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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星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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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祁灵这一段说完之后,陆天成喟然长叹,怆然说道:“想不到各位竟如此不相信我这样一个临老隐归山林的人,老朽夫复何言?”

  祁灵连忙拱手道:“陆老庄主请勿介意方才各位之言,如令追寻线索第一,寻找灵芝要紧。不过。。”

  说到此处,祁灵忽然一正颜色,严肃地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陆老庄主见多识广,世之达人,又何必多于心无稽之言,而耿耿于怀?老庄主以在下之言,尚有可取之处否?”

  陆天成闻言深深点头,拱着双手,说道:“祁小侠人中龙凤,天纵奇才,聊聊数语,暮鼓震钟。”

  说着,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仰面长嘘,仿佛是胸中块垒,都在这一嘘之际,化为乌有,神情为之振夺,风采奕奕,眼神闪闪,顿时又恢复了豪迈的神态,拱手四周,朗声说道:“老朽自悔昔日作孽过多,故老隐山林,静终生,所以千年灵芝得到之日,即思寻得一位德隆功高的高人,以为奇珍之主。

  当时老朽认为,如能因此而有益于武林,总算老朽垂暮之年,做了一件有益于人的善事。所以,即使那位不知名的老朋友,未来 要胁之先,老朽已立意如此,及至要胁俱来,老朽才决心柬邀各位,共决此物出处,用心如此,自问可对天日。”

  祁灵等陆天成一口气说到此处,肃然说道:“老庄主用心如此,尚能何言?”

  陆天成复又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也怪不得各位愤怒,只能怨老朽无能,千年灵芝如此突然失去,自然难以使人信服。”

  陆天成说着话,两道眉山,逐地皱起,略有沉吟地,然后说道:“不瞒各位说,老朽唯恐有人不尊武林规矩,不按公意行事,不等到明天当众公选得主,先自下手为强,老朽小庄华何能有此能力防范?所以老朽用了一点心思,在千年灵芝的木盒内,做了一点手脚。”

  说着两道眼神,向四周一扫,凌厉异常,洞人肺腑,看得人群中,有不少的人心里暗叫“好险”!

  祁灵奇怪地问道:“老庄主能将这木盒内设置的机关,和遗失的经过,详为一说否?”

  陆天成点点头说道:“说穿了也无甚奇妙,只不过在木盒子之内,安置了一排极细,却是极为锋利的小箭,开盒子的人,如不按照规定擅自启开木盒子,小箭劲射而出,上半身几乎无一处可以幸免。而且,老朽因为箭小力微,恐怕不足以伤住偷取之人,所以每支小箭,都喂了剧毒。”

  此言甫出,人丛中有不少人都轻轻地“啊”了一声。

  陆天成稍微停顿了一下,摇摇头接着说下去道:“事至如今,证明老朽这些顾虑,并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可惜老朽眼手迟钝,心神疏忽,就在祁小侠施展才华,折服那黑衣老者之,老朽一时忘神,前后也不过只是稍一分神的瞬间,再回头时,背在我身后的紫檀木盒,已经是无翼而飞。”

  陆天成一口气说到此地,神色庄严地站在人群中,闭口不言,大有静听发落之意。

  祁灵凝神听完这一段话以后,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

  正是祁灵沉思未得之际,忽然有人说道:“说不定是家贼难防,自己人趁虚下手,我们何不将人数清点一下呢!”

  说这话的人,正是青城十九剑中的老二熊宇。

  熊宇这句话,顿时博得众人的赞同,但是,最为震动的,还是沉思良久的祁灵,霍然间的一动,顿时想到:“穆仁兄他到何处去了?”

  这一念之间,祁灵浑身一阵冷汗,他不敢想这件事,但是,他越不敢想,越是觉得这件事是千真万确,不会差错。

  祁灵越想越觉得着急,不管穆仁盗走这株千年灵芝,是否为了祁灵,都是祁灵心里难安的,因为穆仁对祁灵虽然失之落落寡合。却是思情不小,祁灵不愿他在这样群雄俱在的场合,做这样易引共愤,易为流传人口的事。

  祁灵人在焦急中,掉头四下一看,只见大厅的一角,本因大师闭目垂眉,安然跌坐,另外两个老和尚各持禅杖,待立两旁,凝神护法。

  祁灵心里一动,当时便迈步走过去。

  祁灵刚一走近本因大师身前不远,左右持杖而立的两位老和尚,倏地身形而出,闪电飘身而前,双双一护禅杖,拦住祁灵,左掌立胸,打着问讯,低沉着声音,说道:“老衲等在此向祁小施主致谢顶礼,方才多承小施主出手,才免除老衲师兄遭受敌人暗算,小施主对少林一派,惠泽良多,老衲等永念难忘。”

  祁灵一听这两个老和尚如此拦路致谢,知道他们都是在少林寺认识他的,而且这两个老和尚在少林寺的辈份和本因大师相同,地位不低,连忙拱手辞谢道:“不敢当大师如此谬奖,小生身受闲云老前辈恩惠如山,此生难报,今日些些小事,何劳大师如此挂齿!”

  说着话眼睛向本因大师处望去问道:“本因大师。。”

  右边那老和尚立即抢着接口说道:“本因师兄此刻服用七阳丸,正静坐行功,祛除体内余毒,未便和小施主答话。”

  祁灵点点头,知道这两个老和尚恐怕自己莽然上去和本因大师讲话,影响到本因大师调息行功,当时便低声问道:“小生当时未曾察及,不知大师于何时遭中暗算,是中了何等毒物?”

  左边那老和尚低低喧了一声佛号,说道:“本因大师兄施展一招十二擒龙手之际,那人死里求生,硬接一掌,掌中带有暗器,本因师兄左掌迎个正着,满掌中了八枚畏毒暗器。”

  当时从腰间,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把暗器,伸到祁灵面前。

  祁灵一见老和尚掌心中的暗器,顿时忍不住失色啊呀一声,退后半步,原来这八枚暗器,正是祁灵在黄盖湖畔,祁鲁姑娘击中大腿的小形毒梭,这等剧毒暗器,本因大师一掌满中八枚,尽管当时及时闭死左臂穴道,也止不了毒气攻心。

  祁灵想到这暗器的厉害,想到千年灵芝的失踪,不禁对本因大师看了两眼,心里却止不住不尽嗟叹地想道:“七阳丸也救不得如此剧毒攻心,本因大师如果不因气急,勉强提足全力,施展一百另八招降魔杖法,当不致剧毒直侵内腑,七阳丸当可护住创口,不致恶化。如今。。”

  祁灵不禁对这位少林高僧,感到悲戚与伤感。

  两位老和尚一见祁灵面容悲愤,双双齐暄佛号,低声说道:“小施主毋庸为老衲师兄担忧,刚才穆施主已经为老衲师兄喂了一颗七阳丸,又为他助了一掌推宫过穴,驱赶体内余毒,方才又为本师兄畏下一小撮灵药,果然灵验无比,本因师兄立即能够气纳丹田,转冲灵府。”

  老和尚说到此处,回头看看本因大师说道:“小施主请看老衲师兄此刻不是宝相庄严,气色异常于寻常么?”

  祁灵被老和尚一言提醒,果然觉得本因大师跌坐在对面,岂止宝相庄严更是面现紫气,这分明是内功调息已达天人会台的境界,哪里有一点中毒受创的模样?

  祁灵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立即想到:北岳秀士是何等深厚绝伦的功力?

  那岂是本因大师所能望其项背?而恩师神州丐道与少林掌门闲云大师又是何等见多识广,神功非凡,穆仁功力虽是了得,岂能与这两位武林老前辈相提并论?为何在北岳生花谷内,神州丐道,闲云大师都无能治好北岳秀士的毒创,而今日以穆仁一人之力,竟然有如此神效,其中能无异样之事?

  祁灵想来想去,心里一动:“莫非是穆仁他用。。”

  想到这里,不由地脱口问道:“请问两位大师,可知穆仁兄何去么?”

  对面两个老和尚一见祁灵怔了半晌,突然如此一问,倒是意外地惊了一跳,两人都摇摇头说道:“穆施主喂过老衲本因师兄最后一次灵药之后,便隐而不见。”

  祁灵紧着追问道:“两位大师可曾留意穆仁兄最后一次喂的是什么药?”

  两位老和不上对视了一眼各自摇摇头,说道:“老衲等不曾留意。”

  祁灵此时急如星火,抢着说道:“小生欲于此时与本因大师略谈数语,不知能否获准?”

  两位老和尚同声低喧佛号,说道:“小施主此言差矣!老衲师兄在大行周天调息行功,尚未下丹以前,妄自惊动,岂非导致岔血入经,走火入魔?”

  祁灵不由地脸颊飞红,这种大行周天调息法,最是不能惊动,愈上功力高的人,愈是最怕此时意外,所以两位老和尚持杖左右分立,凝神以待,全神护法。这种情形一般武林中人无不知晓,祁灵当时太过焦急,才如此脱口道来,此时被两个老和尚如此一说,羞愤无限,半晌,说不上话来。

  两个老和尚也觉得方才的话,说得太重了一些,不管如何,祁灵毕竟是少林寺掌门的方外小友,更是本因大师的恩人,不应该如此过于言重。

  正是三个人都在之际,忽然一声沉重有力的佛号,音身两位老和尚身后,祁灵一惊,抬头看时,原来竟是本因大师,站在眼前。

  祁灵大喜,连忙拱手说道:“大师。。”

  本因大师合掌顶礼,口喧佛号,说道:“祁小施主对老衲恩比天高,老衲铭感五腑。”

  祁灵连忙抢着说道:“大师世外高人,何至拘此俗套,小生请问大师,可曾知道小生所找寻穆仁兄的下落么?”

  本因大师点头说道:“穆小施主不仅功力过人,心地仁慈,且机智绝伦,鲜有人能与之相比,他与祁小施主都是天纵奇才,老衲今日才深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真实。”

  祁灵正要问本因大师:“穆仁兄他现在何处?”

  本因大师没等到他问话,却先他而说道:“祁小施主!那边正在为了千年灵芝的遗失,众说纷纭,千头万绪,小施主和老衲一齐一过去看看,穆小施主临行之时,对老衲虽托付,理应当前去交代一番。”

  祁灵对本因大师望了一眼,他不知道穆仁搞的什么鬼?同时他也觉得这位穆仁兄,有些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令人不可捉摸,此刻已经不知道他将这千年灵芝,携往何处?

  本因大师让祁灵先行,祁灵只有收敛住心神,随着本因大师,走过大厅这边。

  大厅这边,正是闹得天翻地覆,大厅的周围,已经由青城十九剑老二为首,率领其他四剑,各亮长剑,守住前后两道门。而大厅上,正由陆天成按照请帖,核算人数。

  此时,凡有正式请柬邀请的,都是一个不少,剩下来有四、五个人,站在另一边,显然这些人都是没有请柬,不请自来的人。

  祁灵走到近前隔着人群,一眼就看到那几个人中间,竟然有一位白发白须,手提小提囊的老人,那人正是武林黑白两道闻而敬佩的名医,回春圣手逮雨田。

  回春圣手出现在对面人丛里,真是祁灵大感意外的事,正要打招呼,回春圣手却微笑摇头,示意祁灵不必招呼。

  正是这时候,陆天成满脸疲倦之色,抬头一见本因大师过来,连忙含笑拱手,隔着人丛说道:“大师气色较之以前更胜一层,七阳丸果然名不虚传。”

  本因大师合掌答礼说道:“老施主请先处理要事,老衲另有一事与施主相谈。”

  陆天成告罪以后,便按照那些不请自来的答名,逐次呼点。点到第三个正是回春圣手逮雨田。这位武林名医,先在开席之时,没有注意到他在何处,可是,此刻一经走出人前,不管黑白两道,都传出一遍问好道安之声,回春圣手含笑点头,向四周答礼。

  紧接着回春圣手后面,陆天成呼出“丛慕白”三个字。

  祁灵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来到大厅之初,主要是在寻找丛慕白姑娘,后来接二连三发生事故,竟将此时忘却了。

  此时一听陆天成呼点“丛慕白”三个字,不由地心神为之一振,眼光赶紧向四下打量,要寻找这位情比天高、怨比地厚的丛姑娘。可是,四下寻找的结果,没有伊人的芳踪。

  陆天成连叫三遍,没有听到有人应声,顿时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的眼光,也都和祁灵一样,向四下里寻找。

  剩下来的两个人,一个是祁灵,自然不用呼点,另一个也在当场,自无问题,如今只有丛慕白一个人未在现场,无疑问的,丛慕白不在,与千年灵芝的遗失,自然地连在一起,有着重大嫌疑。

  这时候,只有祁灵一个人心里有不同的想法:“姑娘一定是看见了我,才却步不前,根本没有来到大厅,这千年灵芝的事,与她何干?倒是真正取走千年灵芝的穆仁,既没有请柬,又不在答名之列,竟出现在这大厅之上,现在又杳现形踪,反而没有人注意。”

  祁灵如何处理这件事?

  陆天成立即传话出来,找来负责在庄门口接待答名的人。

  祁灵威严自在地,沉声问道:“你是否记得,丛慕白是何等模样的人物?”

  这人略一思忖,立即说道:“身材不高,举止儒雅,一袭青衫,一柄长剑,面容俊美,年龄看去大约在廿岁上下。”

  陆天成听完来人叙述之后,点点头,忽然向四周众人拱手说道:“老朽久不走动江湖,对于后起之秀,不识者多矣!在座的各位,均是武林名重一时之高人,可否有人知道这位年轻相公丛慕白,是何许人?”

  此言甫出,众皆默然,半晌无人答话,显然没有一个知道这位“丛慕白”

  是何许人也。

  陆天成眼睛向四周打量长久,长叹出声,说道:“有道是长江后浪催前浪,世上新人替旧人,想必如今武林中新人辈起,已经无法知道其详了,今不比昔日多矣!”

  陆天成这几句有感而发的话,不仅是说他自己,也连带的说着在他四周的这许多黑白两道的高手,虽然是感触良深,却无人敢不同意。前有祁灵在先,今有丛慕白在后,一个在此地,一个不知去向,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一等高手,有谁知道他们的出身?

  如此大家一有同感,便不期而然,大家又把眼光集中到祁灵身上。

  这一阵沉默,突然有人高喧“无量佛!”

  陆天成立即循声看去,顿时脸上露出笑容,拱手说道:“武当宁一道长莫对这丛慕白其人,有所知晓么?”

  宁一道长为武当当代掌门得意门人,常在江湖上走动,一支长剑,和一双肉掌,中原几省,极为有名,若说他能知道一些罕见的世外高人,推论出丛慕白的出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是,宁一道却稽首说道:“贫道孤陋寡闻,如伺能知名位不知之事?

  只是贫道由陆老庄主方才感慨之言,想起另一位年轻有为功力高超的后起的人物。”

  陆天成脸上颜色微微一动,连忙问道:“道长所言者为谁?”

  一宁一道长不慌不忙说道:“方才和这位祁小侠同时出身相救少林本因大师,那位黄脸膛,脸上有朱砂痣的穆仁穆相公。”

  祁灵一听,心里一紧,暗自想道:“提到了。如此追究起来,当着三山五岳各路高手在此,穆仁恐怕永远没有洗刷冤枉的时机了。”

  祁灵正是如此想着,宁一道长慢慢地接下去说道:“这位穆仁贫道不认识,相信在座的各位,也和贫道一般,对于穆仁相公,毫不相识。但是,贫道不明白,这位穆仁相公既无请柬,又未曾签名,他从何处进得庄来,而得到陆老庄主的客礼款待?贫道对于此点不明,各位有何高见?”

  一个丛慕白,嫌疑十足,却无人知道底细。无人知道去向,已经令人茫然无主。如今又增加了一个穆仁,又是嫌疑不轻,又是无人知道底细,无人知道去向,越发的使大家乱无所措。

  宁一道长微微含着笑意,转身向祁灵说道:“祁小侠!你与穆仁相公称兄道弟,可否知道穆仁相公此刻的去处?”

  祁灵没有料到宁一道长会问到他身上来,当时茫然地摇摇头,说道:“在下不知道。”

  宁一道长含笑说道:“祁小侠真的不知道么?”

  祁灵一听宁一道长的口气,含有揶揄之意,不由地顿时满心不快,本来祁灵一听宁一道长提到穆仁诸多疑问,也深觉有理,同时自己还深深感到不安,因为穆仁是和自己算是同阵先后而来的人,又是自己的朋友,如今行踪为人怀疑,自然情绪上感到不安。更何况他还在惦念着,甚至在埋怨着穆仁,不应该将这株千年灵芝,在此时此地,用此种方式带走。

  可是,如今一听宁一道长如此揶揄,祁灵反感大起,他觉得像宁一道长这样出身名门大派的高人,不应该如此口德不修,轻率地言语伤人。

  当时祁灵一沉脸色,说道:“在下方才与那位不知名的黑衣老者全神对敌,道长可曾看见?此时此地,换过道长,能否顾到身外之事?”

  宁一道长点点头含笑说道:“祁小侠勿见责,因为这千年灵芝失在当场,真相不明之前,任何人都难逃嫌疑,若能有线索,大家有责,共同追究。”

  宁一道长如此一说,娓娓道来,祁灵觉得他说的未尝不对,只是当时语气欠妥,想想也就气平下来,未曾再说话。

  宁一道长一见祁灵没有说话,便接着说道:“祁小侠既然不知道穆仁相公的去处,可否将穆相公的师承出身,告诉贫道以及在场各派高人么?”

  祁灵一听,当时一怔,按理说,要祁灵说出祁灵的师承,也不算过份要求,但是,祁灵又何尝知道穆仁的师承?

  宁一道长紧跟着说道:“祁小侠与穆仁相公称兄道弟,当不会不知道他的师承!”

  祁灵讨厌宁一道长那种神情和语气,仿佛捉贼拿到了脏物,故意地在那里调侃揶揄。本来祁灵可以说明其中原委,可是如今偏偏不愿意多说。

  当时祁灵一扬头,漠然地对宁一道长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称兄道弟就应该知道师承么?如此说来,道长如果还俗,在下与道长相遇,称你一声老兄,情之常耳,在下又何尝知道阁下的师承?”

  宁一道长闻言,哈哈一笑,点头说道:“祁小侠人才出众,武功了得,这口才更是不凡。不过。。”

  说着转向四周朗声说道:“祁小侠如此讳而不言,各位有何高见?还有比这个更有利的线索否?” 
 



十三


  大厅上群情激愤,大家都渐渐地逼近祁灵,虽然没有马上以众凌寡,动手群斗的情势,可是在这种大家都逼问穆仁的师承,而祁灵完全不理,很可能就演变成一场惨烈的众寡之敌。因为,此时众人都以为穆仁才是真正嫌疑最大的人。宁一道长突然望了沉默半晌的陆天成一眼,含着诡谲的微笑,说道:“陆老庄主柬邀天下英雄之时,恐怕未曾想到如此意外一失,贫道等千里迢迢,远涉关山前来贵庄,空走一趟,无甚紧要,只是陆老庄主恐怕无以对天下武林同道交代。”

  金钩陆天成一双老眼,瞪在祁灵身上,微拂着颏下银须,沉吟不语,心里在动摇不定,陆天成自以为识人多矣,他看不出祁灵这样的人,会说谎言。

  但是,事实也是令人难以相信,祁灵既然与穆仁是朋友,又为何道不出穆仁的身世,这岂不是无法自圆其说的谎言么?

  陆天成也明白众情激愤的原因,他是主人,他不解决眼前这场僵局,大厅上难免就是一场流皿横尸的拼斗。

  正是陆天成排开众人,走向祁灵的时候,突然一声“阿弥陀佛”!沉重悠长的佛号,音彻大厅。众人不觉同时转头看去,但见本因大师一闪身形,飘进人群之中,站在祁灵之前,合掌打着问讯,拦住陆天成的去路。

  陆天成拱手停身,问道:“大师是否有何指教?”

  本因大师说道:“老施主!这千年灵芝确是方才穆小施主取去。”

  陆天成和在场的众人,都震惊地“啊”了一声,虽然方才大家都认定穆仁是最有嫌疑的人,但是那毕竟还是嫌疑,没有谁敢肯定说是穆仁所为,料不到此刻本因大师突然如此一说,以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名声,以本因大师在武林中的地位,这句话当不会有假。

  本因大师低喧一声佛号,说道:“方才老衲不幸中了那黑衣老者的毒器,行功拼斗,毒液深入肺腑,虽有老衲师门圣药,也无济于事,多亏穆小施主,慨施一滴灵芝玉液,才挽救老衲垂死之生命。”

  众人一听,立即想到本因大师当时被祁灵接下来的时候,果然已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此刻不但行动如常,而且神色更为奕奕,这千年灵芝玉液,一滴之功竟然有这等神效,越发的引起众人垂涎之心。因而,大家对于本因大师自然也有了疑惑,既然知道这千年灵芝被人取走,为何不讲?是何用心?

  本因大师目睹众人脸色逐变,沉声说道:“穆小施主行动举止,矫若游龙,老衲当时又是身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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