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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星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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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之分,关内飞霜,塞外早已飘雪,遥望粉白一片,瑶瑶玉琢粉铸,天无二色,地无二人,如此一人一骑,驰聘在北岳之麓,何异是一幅动人的雪景,单骑孤客,独走天涯的画面。
这幅动人单骑走雪的景色有人欣赏否?有!早就有一人,居高临上,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紫盖隐儒人到北岳地界,戒心早除,没有注意罢了。
紫盖隐儒许冰如抵达北岳之麓,纵走坐骑,飘然一身,展开绝顶轻功,直奔生花谷而来。
不来此地,已经久矣,但是紫盖隐儒仍然是以驾轻就熟的身法,起落不停,沿途雪花不惊,地不留痕,转眼生花谷不远在望,忽然,眼前不远,人影数闪,衣带生风,紫盖隐儒一惊而觉,立即停下身来,凝神注目,向前看去。
这一眼看去,紫盖隐儒顿时心头一阵热血沸腾,万念如涌,身不由主地微微晃了一下,怔在那里,说不上话来。
对面站在那里的,正是相隔数十年,如今急奔千里,急于一见的北岳秀士姚雪峰,在他的身后,还站着须少蓝姑娘,雪地辉映,光芒耀眼,北岳秀士除了略见清瘦之外,神采倒是依然如故,尤其是两只眼睛,深情无限地望着紫盖隐儒,闪着动人的光辉,一如当年习艺天山,双双朝夕相处之时,那样令人心动神浮。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这一瞬间,十数年的悠悠岁月,无尽的相思,都已经倾诉无遗,他们都是深领情之三味,而且也都饱经世故的武林高人,纵有无限言语,也无须效小儿女作态,绵绵倾诉过去的一切。说是误解也好,说他是自遭天忌也好,都没有解释的必要,就在这一瞬对立而视之际,那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无言”较之“有言”,其意境又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了。
但是,这无言相对,也只能用在这相见一瞬之间,终于,北岳秀士缓步上前,对着紫盖隐儒深深一揖,沉声说道:“冰如!想不到你竟惠然而来。”
紫盖隐儒微微一闪身,脸上顿有一丝薄薄的红意,低声微微地说道:“其实,你应该想到的,因为真金不怕火炼,日久自然水落石出。”
北岳秀士脸上闪过一抹痛苦的表情,低沉地说道:“世事真真假假,即使今当事人也难分清,伪善日久,与真善何异?而为恶日久,又与真恶相差无几?十余年来,我朝夕盼望能有此日,然而,在我以为那是奢望啊!十余年来我不敢说是债恶如山,至少。。”
紫盖隐儒微微昂起头来,接着说道:“雪峰!人之善恶,在乎存心起点那瞬间,你我今日,当不致专谈皮相之言,即使这一切是真,又何妨昨死今生,回头苦海?”
北岳秀士刹时间,一双眼泪顿落胸前,嘴唇微微地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倒是紫盖隐儒温婉点头,微然一笑道:“北岳风厉雪寒,较之紫盖峰前,有截然不同之风光,雪峰不延我入如椽岩,款以热茶,烤似炉火,而让我在此迎风被雪,衣不胜寒么?”
说是“衣不胜寒”,那是笑话,像紫盖隐儒那样一身轻飘飘的长衫,换过旁人,早就冻僵在寒风凛冽,大雪飞舞的北岳恒山,还能如此谈笑自如,神色自若么?倒是她这样极其自然的两句笑话,为北岳秀士激动的心睛,得以平复。
当时北岳秀士吐一口气,含着微笑,对紫盖隐儒笑道:“冰如!你责的甚是,谷外寒风凛冽,谷内尚不失为春暖,你我尽在此间,冒风迎雪,如何不去如椽岩?”
说道转身向少蓝姑娘唤道:“蓝儿上前去见过。。”
须少蓝姑娘十数年来,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同门师叔,事实上她也是在最近期间,知道这位与师父绾结同心,葛鲍双修,而又一度不满恩师所为,飘灰分手离去的师叔,是一位有出世之姿,有惊世武功,有圣洁心灵,有坚贞意志的巾帼奇人,可以说是心仪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俗,相对之下,令人俗念俱消。
所以当时没等到恩师说出来,便飘身上前,宛如梨花萎地,说道:“蓝儿叩见师叔!”
紫盖隐儒伸手牵起须少蓝,含笑对姑娘身上打量一遍,点头说道:“禀赋奇佳,根基甚厚,只是。。”
说着用手轻轻拭指着须姑娘的前额和眉间,接着说道:“杀孽太重,应该多体上天好生之德。”
须少蓝姑娘闻言,浑身一颤,宛如当头棒喝,立即凛声应是。
北岳秀士在一旁,说道:“蓝儿身世极为可怜,血仇在身,难免有所影响。”
紫盖隐儒点头说道:“天嫉奇才,每有折磨,是琢磨成器,抑或是玉碎不全,端束自己持志立身,蓝儿一身杀孽,和慕白相差无几,但是未来结局,未尽相同,不能不作惕励。”
北岳秀士和须少蓝姑娘都为之默然。
三人缓然齐步,慢慢向生花谷内走去,果然,生花谷依然百花争姘妍,绿叶如潮,与谷外相较确是温暖如春,迥然两个世界。
紫盖隐儒叹道:“生花谷地势极佳,北岳灵气,尽萃于斯,如能终老此间,不闻世事诚人间天上,平生之乐。只是。。”
说到此让紫盖隐儒突然站住脚,向北岳秀士问道:“背上毒创如何?此刻但见你光彩焕发,神光内蕴,为何没有一点中毒模样?”
北岳秀士笑道:“冰如明察秋毫,日前回春圣手逮雨田专程至此,一颗千年灵芝丹药,不仅去毒生肌,更增益不少内力,说到此处,我想到方才冰如说道‘终老此间,不闻世事’,只怕目前我没有此等清福,遁迹于山林之间。”
紫盖隐儒闻言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北岳秀士说道:“雪峰!饶人一步后福无穷,一梭之仇,并不像伤及父母,而不共戴天,你难道还要还为一梭之恨,再出山林,搅人是非么?”
北岳秀士微微一笑说道:“冰如!你不是说要到如椽岩能得一杯热茶,一炉炭火么?此事回头再说吧。”
三个人在生花谷内分花拂叶,飘然直如椽岩,沿径登临石屋,须少蓝早就忙着沏好两杯香茗,摆在面前,至于炉之火。在温暖如春的石室之内,那是多余,何紫盖隐儒本来就是一句戏言。
北岳秀士坐在一旁,正颜说道:“一梭之仇,自然犯不着牺牲宁静岁月,换取一时报复的快感,但是,受人之惠若不清偿,终生难安。”
紫盖隐儒点点头说道:“是了!我忘记理当酬报的人情,字内二书生,无端受惠于人,自然这不是虚名的问题,论情论理,都应该如此。雪峰!你所指的是祁灵这孩子,是么?”
北岳秀士叹了一口气,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斯言不谬,祁灵这孩子确是珑珑心窍,且又古道热肠,冰如!我们这次破镜。。”
紫盖隐儒不由脸上微微一红,顿时拦住不让说出“重圆”两个字,接口说道:“祁灵只可惜一点,胆比天大,太过机灵,如此只怕容易轻蹈危险,如果我猜得有几分道理,就在我启程北上恒山之日,他已经是寻找万巧剑客鲁半班的下落去了。”
这“万巧剑客鲁半班”几个字,乍一出口,北岳秀士为之一震,当时喃喃地说了一句:“万巧剑客鲁半班。。”
紫盖隐儒不由惊讶地说道:“雪峰!受制十余年,沉冤莫白,难道你还不知道是万巧剑客鲁半班的所为么?”
北岳秀士欲拦阻时,已是无奈,只有苦笑地点点头,说道:“若不是日前回春圣手逮雨田,来到北岳恒山,详细地说明此间经过,我何尝知道鲁半班其人?”
言犹未了,忽然须少蓝姑娘扑上前,哭道:“师父!你为何一直瞒着蓝儿,不让知晓,难道你不让蓝儿能有手刃亲仇之日,永远让蓝儿去世母亲,沉冤九泉么?”
紫盖隐儒顿时一惊,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方才我说过,天嫉奇才,每遭磨折,想不到蓝儿和慕白,不仅同一命运,而其仇家更是同为一人,你道是冥冥之中,是预有安排的么?”
说着又转头向北岳秀士说道:“是雪峰有意隐瞒不让兰儿知道的吗!”
北岳秀士长叹一口气说道:“十余年来,我虽然不断寻找当所赐我一梭之人,报复一梭之仇事小,蓝儿一身不共戴天之恨,自然不容沉没,而使存殁难安,但是,一旦回春圣手逮雨田告诉一切之后,我又决定不让蓝儿知道内情。”
须少蓝姑娘哭着抬起头来,说道:“师父!你难道改变了初衷,不让蓝儿报仇雪恨了么?如此十余年恩师对蓝儿抚育教养之恩,又有何意义?”
北岳秀士用手抚着须少蓝的双肩,扶她站立起来,含着苦笑说道:“蓝儿!你起来听为师的说给你听。”
须少蓝姑娘满以为委屈地站在一旁,望着北岳秀士,眼眶里含着晶莹欲滴的泪水。
北岳秀士苦笑着向紫盖隐儒说道:“十余年岁月悠悠忍耐而过,又何必计较于一时?”
须少蓝姑娘翘着嘴说道:“师父!十余年岁月,是因为找不到仇人为谁,所以才忍耐而过。”
北岳秀士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当着师叔在此,你也敢如此放肆么?”
紫盖隐儒微微笑了一笑,点点说道:“蓝儿!你师父抚育你十余年,还不是为了你身有血海深仇,希望你能够亲手报得,以安令堂在天之灵,岂有知道仇人之后,反而不让你前去快意思仇的道理?蓝儿!你说是么?”
须少蓝姑娘含泪带怯地站在一旁,轻轻地说道:“蓝儿错了!”
北岳秀士苦笑道:“蓝儿!你这番为亲报仇的心,为师自然深切了解,但是,你要知道,画虎不成的后果,如果不谨慎从事,十余年的忍耐,废之一日,岂非更是对不起你的母亲于九泉之下么?”
这一番话,更是说得蓝姑娘螓首低垂,珠泪暗滴。
紫盖隐儒伸手牵着须少蓝姑娘,慈祥地说道:“蓝儿!你不必太过伤心,且听你师父说明用心,也好作你而后立身处世的教训。”
这一种母性慈祥,自然地流露,给予须少蓝姑娘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安全,同样的一袭青衫,同样的举止潇洒,英俊倜傥,这种母性的流露,绝不是北岳秀士姚雪峰所可以偶一为之。
须少蓝姑娘乖巧地依偎在紫盖隐儒的身旁,大眼睛流露着期待的眼神,望着北岳秀士,默默地不作一声。
北岳秀士眼望着这一幅动人的画幅,不觉脱口说道:“冰如!蓝儿会被你宠坏的!”
紫盖隐儒不作可否地望着须少蓝姑娘笑了一笑,说道:“雪峰!你不告诉蓝儿有关于万巧剑客的事,除了怕画虎不成反类犬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么?”
北岳秀士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极其沉重地说道:“此人谋我十余年前,挟制我十余年于兹,一直到日前,方才知道他是万巧剑客鲁半班,这等计谋之深,存心之阴毒,不仅我们自叹不如,就是衡诸当前武林,又有几人能与之抗衡?蓝儿若要莽然从事,岂非自寻烦恼么?”
紫盖隐儒点点头,脸上露出颇以为然的颜色。
北岳秀士接着说道:“据回春圣手逮雨田说,万巧剑客鲁半班不仅深具阴谋诡计,而且精通各种技艺,自此不难想到,他所居住之处,埋伏万般,毒器遍地,一枝无名毒梭已经令我负创十余年,挽过蓝儿,后果何堪想象?”
紫盖隐儒轻轻地拍着须少蓝姑娘的香肩,含意深长地点点头。复又向北岳秀士说道:“理由职责,还有你另外的存心呢?”
北岳秀士叹道:“万巧剑客胆敢与武林所有门派为敌,又能十余年来玩各门派于掌之上,连人多势众人材辈出的少林一派,亦照样。被其作弄得几乎动摇根本,这人的野心也见一斑,因此,我们只有徐徐图之。”
须少蓝姑娘一听这“徐徐图之“四个字,顿时急得叫道“师父!你。。”
北岳秀士摇手说道:“蓝儿休要着急,我所谓徐徐图之,并非拖延怯懦,而是为了等待两个有利的机会,才能铲除武林此一公敌,为武林消灭一次浩劫。”
紫盖隐儒点头道:“你要等待武林各派,联力而出么?”北岳秀士说道:
“那不是等待,回春圣手逯雨田此次匆匆而去就是为了奔走各大门派之间,凭他的人缘,使大家同仇敌忾,必无问题,蓝儿!你应该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不是只身除敌,又何如让大家都能为之意思仇,而尽己力?”
紫盖隐儒微微合笑,说道:“雪峰!宇内二书生然是名振宇内,并未褪色,你能如此一变谦虚而不自傲,你变了!十余年身受无名毒创痛苦,你已变了啊!”
北岳秀士笑摇头,接着说道:“另一件事,我要等待祁灵前来,方才冰如说他此刻已经前往万巧剑客之处我不相信接照情理,他会赶来此地。”
紫盖隐儒一时倒是没有会意过来,微有愕然之意。
北岳秀士接着说道:“因为,截至目前为止,只有祁灵他一人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的住址,只有他才真地体验到鲁半班是一个不易对付的人,因为他先后不下数次和鲁半班的手下相遇,如果回春圣手逯雨田说得不错,他会在神州丐道的指使下,谋求众志成城,共商大计,他自然会先来北岳一趟。”
紫盖隐儒沉思了一会,摇头说道:“雪峰!你按照雨田所说的情形,确是推论得有理,只怕如今事情已经有了变化,祁灵确已经深入鲁半班老巢去了。”
北岳秀士闻言一惊,连忙说道:“果如此言,那太意外了,祁灵他岂不知万巧剑客之事,断不是匹夫之勇可以为功的么?”如此徒逞匹夫之勇。。”
说道不忍再责怪下去,只好叹一口气,废然闭口不言。
紫盖隐儒便将祁灵入南岳的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我不该职此匆匆就道,更不应该让慕白盲然就为弄计成功,祁灵心悬慕白,竭力追踪必然无疑,只是神州丐道是否会拦阻呢?”
对于这项问题想得最严重的,是坐在一旁默默列言的须少蓝姑娘,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理由使她对祁灵的关怀,超过了一切,是由于当初的内疚?抑或是由于惺惺相惜?自从祁灵北岳离去之日起,须姑娘几乎时时该该都在惦念着这位和蔼可亲,武功出众的亲朋好友,所以,紫盖隐儒当时一说出祁灵的行踪,便自然引起须姑娘的注意。
北岳秀士的通盘打算,长远的计划,自然是老谋深算之举,但是,他何尝想到祁灵会独自去撩拨万巧剑客鲁半班?
紫盖隐儒明了其中的内情较深,即使没有她临去前的叮嘱,她相信祁灵也会随之追踪丛慕白的下落,那是由于祁灵对丛慕白的一种内疚,一种难以表达的情愫,所以紫盖隐儒确定地说道:“祁灵去到万巧剑客所住处,断然无论,现在的猜测,只是他究竟为神州丐道所派遣?抑或是自己请求而往。”
于是紫盖隐儒便把紫盖隐儒前往南岳的经过,以及慕白姑娘设计的经过,约略地叙述了一遍。
北岳秀士听过之后,长叹一声说道:“冰如!并非你我十数年离别,而在今日看见之时,便论及长短,这件事你的处理有些不妥了,如果我猜测不错,慕白和祁灵,恐怕现在都已经双双坠入万巧剑客毒计之中。”
紫盖隐儒脸上微微一红,露出一丝微笑,略有尴尬之意,但是,却没有开口争辩,只是注视着北岳秀士,仿佛要听他说个明白。
北岳秀士也微微苦笑一下,接着说道:“冰如!你已经十余年不曾走动江湖,而我却相反,这几年以来,一直是躯身江湖,闯荡中原,所以你不明白如今的江湖上已经有‘今不如昔’的情形,功力其次,各人专在阴谋诡计上下工夫,而其中尤其以这位万巧剑客为甚。”
紫盖隐儒收起笑容,轻微地说道:“我虽然未尽完全明白万巧剑客的为人,但是,耳闻若干,也略知二二;祁灵和慕白,如果真的进入了万巧剑客的住地,危险是有,但是。。”
良久,紫盖隐儒抬起头来,望着北岳秀士说话道:“雪峰!你已经动摇你的计划了。。”
北岳秀士点点头说道:“是的!我放弃了原先打算,因为祁灵。。”
紫益隐儒摇着头说道,“祁灵只是使你放弃原先打算原因一种,最主要的是因为蓝儿。”
北岳秀上微微一惊,立即抢着轻轻叫道:“冰如你是说。。”
紫盖隐儒含着一丝凄凉的微笑,摇头说道:“雪峰,用不着惊讶,我所以能够一言中的,并不是我善于察颜观色,最主要的是因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雪峰!你应该知道,我有一个徒儿,而慕白的身世,和蓝儿是如出一辙。”
北岳秀士这才深深地点着头,望着紫盖隐儒,欲语还休。
紫盖隐儒接着说道:“方才你已经说过,十余年的抚养,徒儿的亲仇,已经和我们有切骨之痛,一旦听见仇人下落,还能阻止住徒儿的一番报仇的用心么?”
北岳秀士点头接着说道:“冰如!我已经懂得你的意思。”
紫盖隐儒却摇头接着说道:“你没有办法能懂得我和慕白之间的情感,母性的爱,不是你所能想象得到的。”
说到这里紫盖隐儒不觉脸上微微一红,但是瞬即消失,接着说道:“因此,慕白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足以追寻下落的线索,我不忍心晓之以利害,而予以阻拦,就如同你方才也同意放弃长远计划,而要开始寻仇报复的心理一样。”
北岳秀士不觉站起身来,上前轻轻地握住紫盖隐儒双手,含笑说道:“冰如!我错怪了你。”
紫益隐儒轻轻地摆脱北岳秀士的双手,红着脸说道:“你也没错怪我,那是因为你对慕白和祁灵,也有一番关切的情份,其实,在那当时,我除了不忍压制慕白的一番报仇之心意,也有一点用意。”
北岳秀士笑道:“是啊!我忘记你是心细如发、极富机智的人,你断然不会冒然从事。”
紫盖隐儒含着笑意,接受了北岳秀士的称赞,接着说道:“我所以能让慕白冒险设计于前,又让祁灵冒险于后,那是因为我看他们二人,脸上气色不坏,必然有惊无险,而且,神州丐道也断然不会袖手旁观让祁灵作无谓的身陷险境,他必然也有安排。”
北岳秀士点头说道:“神州丐道为人放荡不羁,游戏人间,但是,对于他这位独一无二的徒儿他岂能让他毫无把握的冒险?他一定有妥善安排。冰如!你从南岳到此,开山阻隔,千里之遥,不知道走了几日?”
紫盖隐儒脸上不觉又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意,低声说道:“开山虽远,难阻来意似箭,前后算来,不出数日。”
北岳秀士击掌说道:“如果万巧剑客住处不在南岳附近,慕白和那位姓鲁的娃娃,至少也得数日行万一祁灵途中能够追赶及时,说不定慕白和祁灵不会进入鲁半班的住处,而又另起波折。”
紫盖隐儒说道:“慕白若能中途遇上祁灵,倒是天如人愿,只怕事情未尽然有如此凑巧,倒要弄得惊险重重。”
北岳秀士立即说道:“冰如!我有一言未卜,冰如能否赞同。”
紫盖隐儒笑道:“你要即刻起程,南下中原,追查个水落石出,是么?”
北岳秀士也含笑说道:“冰如!你我十余年阔别,今日重逢看见,理应稍叙别后,互诉离情,我不应在此刻提起南下中原的意见。可是。。”
紫盖隐儒莞尔一笑,态度极其自然说道:“雪峰!你我如今尚作小儿女之态么?”
北岳秀士振身而起,说道:“如此事不宜迟,即刻起程,以你我功力而言,专拣无人的地区,兼程疾奔,相信不出两三日,要使得千里江山一日还。”
紫盖隐儒应声笑道:“好一个‘千里江山一日还’,但是,我要请问,我们进入中原之后,将如何寻找祁灵和慕白的行踪?如此茫茫人海,盲目摸索,即使能够有一天得到他们行踪下落,只怕为时已经过晚。”
北岳秀士笑道:“冰如!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南下北岳,挺进中原,我们何需寻找祁灵和慕白?这两个无名后辈,如此茫茫人海,何异大海捞针?我们要我的是神州丐道,你我宇内二书生,双双出动寻找神州一丐道,虽不至轰动江硝,却也要传遍武林,我不寻找丐道人,丐道人也要追踪而来,冰如!你说对么?”
紫盖隐儒点点头,觉得北岳秀士所说确是不无道理。
宇内二书生说要起程,作千里之行,自然没有任何牵挂,说走就走,紫盖隐儒一踏出石室,忽然停身转面向北岳秀士问道:“我们此去中原,蓝儿携带她前去么?”
北岳秀士闻言一楞,怔了一会,就道:“蓝儿身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次南入中原,远行千里,与她至关切,她自然要去的,冰如之决,蓝儿有何不可前去之原因么?”
紫盖隐儒沉吟了一会,正颜说道:“让得方才我说到慕白和祁灵的时候,曾经说过,他二人气色颇佳,有惊无险,所以我才胆敢让他放胆设计,铤而走险,可是方才我见蓝儿。。”
北岳秀士抢着说道:“冰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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