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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再出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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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独身子一侧,让开来掌,右臂虚弯,五指迅如奔电向瘦长汉子胁间抓去。

  吕鄯暗向严晓星低笑道:“廖独之展山压箱底独门武功神鹰七式中‘鹰爪追魂’!”

  瘦长汉子神色一凛,挫身横挪,双掌翻天臂向廖独前胸。

  廖独狂笑一声道:“好俊的武功,难怪这么狠!”神鹰七式滔滔不绝展开了开来,只见漫空掌影,势如雷奔闪电,似风狂溢。

  瘦长汉子知遇上棘手强敌,丝毫不敢疏忽,狂傲之气立敛,先守不攻,出招沉稳狠辣,一有破绽,立即趁虚而入。

  严晓星暗中皱了皱眉头,施展师门心法传声道:“琼妹妹你还记得小兄么?”

  许飞琼正在聚精会神观战,忽听严晓星语声如蚁传来,先是一呆,猛然醒悟,笑靥微绽,一双剪水双眸不禁巡视四外欲找出严晓星藏身之处。

  突闻严晓星又传声道:“琼妹助慢找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对方俱是我忘年之交,望速劝阻,以免横生枝节。”

  许飞琼忙一跃落在老者身侧附耳低声道:“恩师,对方与我等无怨无仇,何必横生枝节,取得藏珍图要紧。”

  老者点了点头,正欲喝阻瘦长汉子撤招,廖独五爪如电已攫向瘦长汉子左肩。

  只听裂缺点声响,瘦长汉子左肩撤裂一条尺许口子,皮破肉绽,鲜血外溢。

  老者霜眉一剔,右掌虚拂,一股罡风向廖独撞去。

  严晓星双掌疾翻迎去。

  只听轰的一声,潜罡猛接,两人身影均撼摇不止。

  严晓星道:“阁下定要无故结怨不可?”

  老者目注了严晓星一眼,道:“尊驾能接下老朽一掌,足见功力非常,这点过节暂且撇过,你我双方同去庙内一叙如何?”

  廖独见老者自下台阶,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出声道:“好!”目光望了偷天二鼠及严晓星一眼,率先跨步进入庙内。

  那老者竟谦让为礼,将手一引,向严晓星偷天二鼠说道:“请!”

  严晓星及偷天二鼠领首微笑,昂首随着廖独迈入,只见大殿前广坪上三株虬柯奇松下,摆着一块低矮石桌,谅系作为游客歇息时奕棋饮茶用,四条石凳围列,石桌上已放置有五盘烘烘酒茶,尚有一小童在旁生着一堆熊熊烈火,以木作架交叉其上,悬着一支铜壶,酒正沸腾,热香四溢。

  严晓星忖道:“武林中人多有怪癖,竟然在此冰天雪地,寒风四涌下饮酒,真是怪事。”

  老者哈哈一笑道:“诸位请坐小饱一盅如何!”

  廖独四人也不谢让,各自就坐。

  小童取下架上酒壶,在每人酒碗中满满斟了一碗酒。

  许飞琼一人不参与饮酒,独自立在不远处,晶澈眼神不时巡向四外,欲找出严晓星潜身之处,眉梢眼角隐隐可察见一丝忧虑之色。

  老者目光望了严晓星一眼,道:“琼儿,你也过来坐下饮两盅热酒吃点东西,崖上崖下均埋有伏桩,匪徒一举一动无所遁形,你忧急什么?”

  许飞琼盈盈一笑道:“徒儿不饿!”

  严晓星知许飞琼心意,忙用传音道:“琼姑娘最好暂不要寻找在下,免使令师疑窦,在下乃易容换装,与廖独坐在一处权作令师座上客。”

  许飞琼闻言不禁一呆,目光望去,只见与廖独坐在一凳的是一年逾三旬开外英悍的汉子,如非严晓星说破,极难找出一丝破绽。

  经一话说破,严晓星多年埋藏在心底的忧郁,情至此稍释。

  只见那老者敬饮了一杯酒后,道:“老朽极少在江湖露面,但诸位久在武林,或有耳闻葛天君其人。”

  姜大年不禁失声惊道:“原来是中条葛天君,在下失敬,尚在下记忆不错,天君是否名讳元良?”

  “不错,老者点点头道:“老朽名唤元良,诸位请勿心疑老朽觊觎骊龙谷藏珍,而是受知友之托重出江湖查明一宗疑案。”

  廖独道:“什么疑案可否见告?”

  葛天君摇首答道:“现暂难见告,但老朽必须先查明骊龙谷藏珍系何人埋藏,此人因何埋藏骊龙谷,以后再抽丝剥茧,不难水落石出。”说着话声略力一顿,微笑道:“九首蛇罗秉浩居然无疑是双判所设主要分坛,布伏严密,不啻天罗地网,机关消息极其厉害外,尚豢养数十只藏獒,獒系异种,体形瘦长如狮,力能爪裂虎豹,潜入偷袭恐不能全身而退,只有胡斗一策可行。”

  廖独淡淡一笑道:“尚或罗秉浩坚壁为垒,坚守不出,我岂能奈何他。”

  葛天君冷笑道:“罗秉浩稍时必派人前来邀老朽等进入他的堡寨。”

  严晓星道:“何以确知罗秉浩必派人前来?”

  葛元良道:“尊驾何妨进入大殿瞧瞧。”

  严晓星暗暗纳闷不知葛元良何指,鼻中微哼一声,腾身如燕,去如闪电,落在大殿门首。

  葛元良不禁暗中一凛,赞道:“好俊的轻功。”

  严晓星倏地旋面,身如脱弦之弩般返回座上,道:“殿中积尸十数具是何来历?”

  葛天君冷冷答道:“鄷都双判门下高手,乃守闻齐天护伏桩,非是老朽心辣手黑,而是他们均非善类,是以先下手为强,须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偷天二鼠久闻葛天君面冷手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斩尽杀绝,不留余地。

  当下吕鄯道:“如此双判岂有干休!”

  葛天君道:“老朽就是要双判不肯干休,此处伏桩每卫一个时辰,必传讯堡寨,双判及罗秉浩见久久不得讯息,必知有异,定遣人前来索赏这笔血债,那时老朽以言语相激。。”说到此忽把话顿住。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是以天君须借重我等,以索取雷少侠为因,进入罗秉浩堡寨,不然天君将贻口实。”

  葛元良面色微变,炯炯目光朝严晓星望去一眼,道:“尊驾料事如神,老朽也不瞒你,合则两利,但分则俱败,不过你我双方进入罗贼所居入后因各行其是。”严晓星道:“这是天君条件么?”葛元良道:“此无损与尊驾等,有何不可。”

  吕鄯道:“我等非受人利用之辈。”葛元良勃然出色,怒道:“诸位如不应允,恐无法救出雷玉鸣之子。”严晓星笑道:“天君既出此大言,我等无可优矣,在下斗胆作主应允天君条件,但天君须救出雷少侠。”葛元良不料被严晓星把话扣住,不禁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答不上话来。蓦地,庙外随风传来两声枭鸣。葛元良目光一抬,朗声道:“是哪位好朋友驾临,请来饮一杯热酒何妨!”只听一声阴恻恻冷笑未竟,庙外已迈入一浓眉虎目,神态狂傲的黑袍中年人,疾行如风,抱拳冷冷一笑道:“在下漆威,奉敝上罗秉浩之命前来察视。。”葛元良用手一摆道:“老朽知道齐天庙是贵上的基业,因此庙地势险要,扼堡寨咽喉,防落甚严,派遣在此人手都是武功甚高的,每隔一个时辰必有传讯堡寨,今日竟觉得有异么?”漆威面色微变,道:“尊驾如此清楚,敝堡弟兄定被尊驾制住。”葛元良沉声道:“不错,贵堡弟子均在殿内,不妨入内瞧瞧。”漆威施展燕子三找水身法,几个起落掠至大殿内,抬目望去,只见满殿积尸,断臂裂胸,血污满殿,死状厥惨,不禁脊骨上冒出一缕奇寒,面色大变,疾掠回转,冷笑一声道:“敝堡与尊驾等何怨何仇,下手如此狠毒!”

  葛元良冷冷答道:“老朽为了相救雷俊峰而来,只要放出雷俊峰,老朽绝不为仇。”

  漆威不禁一怔道:“敝寨并元雷俊峰其人!”

  只听庙外传来一声闷嗥,接着响起一声阴寒澈骨笑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等怪物,明人不说假话,你那里是为了相救雷俊峰而来,分明觊觎那幅藏珍图,也好,明

  日午刻请诸位一同驾临城堡。”

  葛元良身形霍地立起,大喝道:“是田老二么?何不现身出见?”

  田敦义阴阴答道:“我田老二不与你班荆道故,何必叙话家常,你等已成笼中之鸟,插翅难飞,明日再见,请多加珍重。”

  葛元良须发怒张,厉声道:“谁敢拦阻老朽,别怨老朽心辣手黑!”

  只听田敦义发出一声杰杰刺耳长笑,随凤远曳渐杳。

  漆威忽一鹤冲天拔起,足尖一沾树枝,穿空斜飞如电落在庙外。

  葛元良大啾道:“你走得了么?”一掌虚空劈出。

  哗啦啦一声大响,如潮掌力震塌庙墙一角,只见漆威身形疾闪而逝。

  严晓星道:“天君且请息怒,贵属手下必为双判所伤,如在下所料不差,还有掳去之人。”

  许飞琼立道:“容徒儿查明。”身形疾若惊鸿般掠出庙外,须臾急急掠回,道:“鄷都双判手辣心黑,用内家掌法震断五人心脉,掳走二人,其余均被点住昏穴。”

  葛元良面色铁青,满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内心激动如滚汤沸水,目中射出两道火炽怒光。

  廖独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何必争在片刻,你杀他手下,鄷都双判岂能忍让,天君若穷迫不舍,正好坠入他诱敌之计。”

  严晓星接道:“须知会无好会,宴无好宴,若不思万全之策,恐明日进入贼巢后脱身无望,鄷都双判并非首脑。”

  “还有谁?”葛元良道:“此话老朽不信。”

  忽听一声哈哈大笑道:“一点不假、鄷都双判身后还有其人。”只见冷庙外疾如飞鸟来数十条人影,为首来人,却是冷面秀士。严晓星忽觉吕鄯暗暗一撞他的身躯,但见紧随冷面秀士之后正是百足天蜈皇甫炎,其余均不相识,但一望而知身负绝学武林高手。

  葛元良道:“原来是庞老师,鄷都双判身后还有谁?”

  冷面秀士冷笑道:“说来话长,与会之期尚在明日午刻,你我可作竟夜之谈,在下先为天君引见江湖道上朋友。”接着一一为葛元良引见。

  随行冷面秀士之人除了百足天蜈皇甫炎外,系关中据盗飞天虎尤盛,追风拐姚东昌,子母神镖程道平,均是冷面秀士门下。

  葛元良道:“庞老师怎知明日之会?”

  冷面秀士答道:“在下来时曾遇上鄷都双判,胁下各挟着一人,不待在下出言,田老大竟自冷笑道:“庞老师莫非也为了藏珍图而来?”

  在下答道:“与其说是藏珍图,毋宁说是为了鲁阳戈。”

  田老人阴阴一笑道:“好,明日午夜牌时分,请驾临劣徒罗秉浩宅内,必让阁下亲眼目睹那幅藏珍图。”

  在下道:“现在不行么?”

  田老大哈哈大笑道:“此事已震惊武林,黑白两道闻风纷纷赶来,粥少僧多,未必能尽如人意,田老大已把风声传开,意欲将图明日在劣徒宅中当众展阅,谁能参悟图中奥秘,就将图赠与其人!”

  在下亦大笑道:“图有两幅,必须双图叠合,在烛光下映照,不然无法参透奥秘,明日之会必然有诈。”

  田老大道:“武林群雄能象庞老师如此明礼之人能有几个,但群雄中不会先将此图攫有,再设法追踪另图下落。”说着抱拳笑道:“田老大尚有事待办,恕不奉陪。”

  说着手一指胁下所擒之人,接道:“此乃葛元良老儿门下,葛老儿瑞在山上齐天庙内,山下田老大已布下恶毒奇门阵式,不到明日午时,请别妄动。”

  言毕双双如飞奔去。

  冷面秀士话了,目注石桌上的酒肴,微微一笑道:“天寒地冻,怎么在空旷处饮酒谈心,何不移至殿内也好畅叙。”

  葛元良道:“店内积尸多具,血腥刺鼻,在内饮酒未免大煞风景。

  冷面秀士一愕,摇首微叹道:“你葛老儿未免出手太辣毒一点了,明日午刻进了他的堡寨,恐不易善了。”

  葛元良双目一翻,冷笑道:“你我若易身而处,出手更比老朽辣毒。”

  冷面秀士笑笑道:“事过境迁,不要谈了。”说着望了严晓星等人一眼,只见均非武林知名人物,不禁面泛不屑之色,向葛元良道:“请借过一步叙话!”

  严晓星鼻中微哼一声,起身离座,飘然走开向许飞琼身旁走了过去,道:

  “姑娘请领在下察视被制姑娘同门,延挨过久,双判手法异常辣毒,恐血行阻滞,日后将落得个残废。”

  许飞琼面色肃然,微含螓首道:“阁下请随我来。”

  一前一后,飘然向庙外走去。

  大雪纷飞,寒风怒吼,景物一片萧瑟迷离。

  两人默不作声,将被制诸人一一拍开穴道嘱他们调息行动,以免血行阻滞,严晓星独自一人立在悬崖之上,目凝远处连绵屋宇,只觉心中怅触无名,前尘往事不禁纷至沓来。

  耳旁忽响起许飞琼娇脆语声道:“是严公子么,为何避我如遗?”

  严晓星旋面望去,只见许飞琼笑靥如花,昌澈明亮双眸凝注着自己,不禁微微一震,答道:“三年来愚兄无时不刻都在想着琼妹,艺成后曾去大名贤妹姑母家,不知贤妹何往,心内怏怏如失久之。”

  厥听严晓星之言,心中一甜,靥泛红霞答道:“小妹承无名老前辈引荐,投住家师处,家师虽刚愎自负,嫉恶如仇,但人极方正,恐风声走漏故连姑母均不为她知。”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逐低声叙谈别后经过。

  许飞琼闻知严晓星在她姑母家中险遭不测,不禁失声惊道:“此乃何人所为,有谁知你必来小妹姑母家中。”

  严晓里道:“琼妹想想看,有谁知道?”

  许飞琼略一沉吟道:“除了伏建龙别无人意图害你。”

  严晓星诧道:“琼妹为何断言是伏老爷子?”

  许飞琼娇羞嗔道:“小妹与你情如兄妹,除了无名老前辈及我爷爷姑母外,仅伏老爷子知情。”

  严晓星皱眉沉吟不语,他知兹事体大,稍一错失即谬之千里。

  忽听一声阴恻恻冷笑道:“琼师妹,你与此人是否故旧?”

  严晓星转面望去,只见面目森冷青袍少年,年约廿一六,肩披长剑,五官虽然均匀,却英悍逼人。

  许飞琼面色一沉,如罩严霜,怒道:“小妹与他说话,与师兄何干,你少在小妹面前惹厌。”

  青袍少年见许飞琼动怒,竟堆上一脸笑容,道,“江湖险诈,愚兄是关心师妹。”

  许飞琼淡淡一笑道:“盛情心感,这位赵老师并非歹人,师兄请回吧!”

  青袍少年望了严晓星一眼,道:“如此愚兄放心了!”

  说着转身飘然而去,他那目光蕴含无比的怨毒。

  许飞琼凝视了严晓星一眼,道:“公子出道来后,便到处留情,目后何以处之。”语声中微含幽怨。

  严晓星凝视远处雪飞苍茫,轻叹一声道:“琼妹大可放心,不论如何,我总不负琼妹就是。”

  许飞琼闻言芳心大慰,嗔道:“回去吧,逗留过久,恐蜚短流长。”

  严晓星跨入齐天庙,只见偷天二鼠及廖独立在殿外廊下,廖独面现不豫之色,忙一提真气,疾如飞鸟射落在殿廊上。

  吕鄯附着严晓星耳旁低声道:“老弟,旧情复炽,难舍难分。。”

  严晓星怒道:“别胡说!”

  只听廖独冷笑道:“庞雨生并非三头六臂,万人景仰的武林名宿,葛老儿真有目如盲。”

  殿内响起冷面秀士庞雨生冷笑声,数条身影纷飞射出落定,冷面秀士向廖独厉声问道:“你在骂谁?”

  廖独双目一瞪,沉声道:“就骂你庞雨生又待如何?”

  冷面秀士杀机猛泛,忽又微微一笑道:“过了明日,庞某尚不将你谍骨扬灰,誓不为人。”

  廖独冷笑道:“廖某断你活不了明日。”

  冷面秀士冷冷一笑道:“庞某说话算话,且过了明日再说。”

  随即冷峻目光一移,沉注在严晓星脸上,道:“令师何在?”

  严晓星道:“家师不是与阁下同往龙游么,怎么反滥问赵某。”

  冷面秀士闻言胸中怒火如沸,喝道:“晚生后辈,怎敢目无尊长?”

  严晓星淡不一笑道:“家师并未嘱咐在下将你冷面秀士当作师门尊长。”

  冷面秀士一再遭受奚落,忍无可忍,右掌缓缓提起,蓄运真力,意待一击将严晓星毙命掌下。

  偷天二鼠不禁暗暗大惊,为严晓星捏着一把汗。

  严晓星面色平静,右掌护脚,五指虚抱,淡淡一笑道:“庞老师那几手武功却吓不倒我罗刹门下。”

  冷面秀士心中一震,暗道:“莫非这几年来罗刹谷主参悟绝芨,武功精进,不然他门下怎敢如此狂傲。”

  一念至此,不禁首鼠两端,迟疑踌躇不敢出手。

  这时葛元良已从许飞琼口中得知严晓星救治他门下多人,他最钟爱许飞琼,不由对严晓星心存好感,伸手一拦道:“庞老师,大敌当前自相火拚,胜之不武,不胜为笑。”

  话到中途,冷面秀士已自一掌“天风狂涛”推向严晓星而去,暗劲潮凛,不带半点风声。

  严晓星比他还快,身影疾转如风,右掌“金剪斩梅”,迅如电光石火切向冷面秀士腕脉说穴。

  冷面秀士大感震凛,右掌飞撤。

  严晓星鼻中冷哼一声,掌他“顺手推舟”切向冷面秀士左肋,变式奇快,掌飞玄奥异常。

  冷面秀士料不到对方如此棘手,急切间竟无法拆解,除了硬接硬封外,并无他途,大喝一声,右掌疾伸迎向来掌而去。

  双掌交击两人各自跃了开去。

  葛元良呵呵大笑,拉着冷面秀士走向殿内道:“今晚双判必不能安照,留着点精神应付晚上强敌来袭吧。”

  廖独一跃上前,道:“老弟你受伤了么?”

  严晓星摇首疮还伤不了在下。”

  说时发现许飞琼眼内满含焦急之色,不禁微微一笑,两臂微振,潜龙升开拔起,道:“在下探望贼人动静,去去就来。”

  语音未落,人已穿空飞出庙墙外疾杳。

  许飞琼亦腾身而起,迅如流星电奔进去。

  严晓星落在崖沿,目光凝视崖下罗秉浩堡寨,眼帘中幻出一片紫霞山庄情景,满怀悲沧,不禁泛出身如断梗飘萍之感,热满盈眶,喃喃自语道:“此仇不揭,何为人子。”

  他心中升起一股猛烈怒火,意欲闯入堡寨,手刃双判,方消心头之恨。

  但鄷都双判是主凶么,如不是主凶,反予真正凶手警惕,跳望堡寨刁斗森严,恐不易得手,心头怒火渐渐冷了下来,微微叹息一声,眼前又浮出许飞琼倩影,回忆在大名数月,日夕与许飞琼亲宾,几近两小无猜,不禁低吟道:

  “来时霞邑衣香润,

  彩绦垂髻。

  卷廉还喜月相亲,

  把酒与花相返。

  西去阳关休问,

  未歌先恨。

  玉峰山下水长流。

  流水尽情无尽。”

  忽闻耳旁软语轻声道:“星哥,你恨什么?”

  严晓星鼻中嗅得一丝兰麝幽香袭鼻,知许飞琼暗暗随来,旋面笑道:“琼妹轻功精湛,愚兄丝毫无觉,令人钦佩。”

  许飞琼嗔道:“你心有旁鹜,自然未曾察觉,你还未答小妹之言。”

  严晓星道:“愚兄是在怀疑琼妹。”

  许飞琼靥泛红霞,娇羞道:“你在胡说什么?”

  严晓星道:“愚兄是说实话,满怀厌恨,恨无端在大名分手,又恨身在江湖,不由自己。”

  许飞琼道:“你我相逢难道不欢喜么?”

  严晓星望了许飞琼一眼,叹息一声道:“咫尺天涯何喜之有?”

  许飞琼道:“是否欲小妹朝夕与共?”

  忽听随来一声轻微冷笑道:“好不要脸!”

  一方山石啪的一声齐中分裂,一条身影冒起,哪知严晓星电射而至,右掌已按向肩头,只听闷嗥一声,那人坠地毙命。

  许飞琼亦如身随形而至,阻拦不及,口中喊了一声道:“不好!”

  定睛望去,只见死者正是许飞琼同门师兄面目森冷静袍少年。

  微风飒然,一条庞大如鸟的身影坠地,却是葛元良,望了死者一眼,怒道:“琼儿,你师兄因何而死?”

  严晓星正欲挺身自承,许飞琼道:“遭了匪徒阴毒手法,徒儿与这位赵老师救援不及,被匪徒遁往崖下逃去,恩师你瞧师兄的伤痕就知。”

  葛元良凝视死者肩头,但见一块掌大焦痕,撕破肩衣,皮肉焦黄糜烂,不禁皱眉道:“这是什么恶毒武功?”

  许飞琼道:“风闻有一风火头砣,武功更甚于鄷都双判,恐师兄死于恶毒火器。”

  葛元良怒形于色,颔首道:“琼儿说得不错,明日为师定要会会风火头砣。”

  说着冷沉目光望了严晓星一眼,道:“琼儿,为师要问你一句话。”说时身形已自飘了开去。

  许飞琼疾随跃去。

  严晓星暗赞许许飞琼慧心灵思,否则自己不知如何解开这场纷怨,只见许飞琼与葛元良立在远处似在争论甚么,须臾许飞琼忽一鹤冲天飞起,穿空斜飞落入庙内。

  许飞琼盈盈含笑走回,道:“恩师说小妹平日冷若冰霜,为何对你独加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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