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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再出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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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衣少年短剑亦震起万道青芒,招式精奥奇诡。

  隐在暗处的严晓星及准上隐叟祝秋帆等人只瞧得惊心骇目,祝秋帆低声叹息道:“双方均是武功卓绝,不在我等之下,尤其那灰衣少年剑招奇奥无比,老朽竟瞧不出此人来历。”

  吕鄯道:“吕某平生相人多矣,只觉此人定非好相识,不过此人在此突然现身,与无极帮无故为敌必有所为,我等只宜坐山观虎斗,静待情势发展。”

  蓦地——

  只闻一声惨嗥腾起,漫空轮影霞光尽敛,青芒疾闪过处索地中坠下一只神袍僧人的手臂。

  那黑抱僧人身影踉跄倒退出数步,断处血涌如注,面色惨厉,狞笑道:

  “贫僧敬谢施主一剑之赐,但愿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灰衣少年大喝道:“站住!”

  神袍僧人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施主尚真欲杀死贫僧,贫僧决不皱眉,请出剑就是。”

  与神袍僧人同来的三黑衣老者均为灰衣少年剑势慑往,不敢动手为敌,目露惊悸之容,身形缓缓退了开去。

  只见灰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在下绝不杀你,何唤那吹萧人现身。”

  神袍僧人道:“吹箫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汉山民,施主竟然放不过他则作甚。”

  灰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杀你,怎会向吹箫人施毒手,只须问他几句话便放他离去。”

  神袍僧人四面高声道:“梁三,出来见见这位施主。”说着一面运行止住伤血,一面取出金创药敷断处。

  断墙之后颤巍巍走出一个五旬老汉,吓得面无人色,步履维艰走前,右手握着一支湘妃竹上上品短箫。

  灰衣少年目光锐厉,看得吹箫人身无武功,面色渐渐放霁,微微一笑道:

  “你在此吹箫必有用意,道其详。”

  老汉嗫嚅道:“小的只奉命行事,委实不知事实内情。”

  灰衣少年冷笑道:“你真的不知么?”声寒如冰,令人战栗。

  老汉面无人色,答道:“小的天大胆子,亦不敢隐瞒。”

  灰衣少年略一沉吟,目光将注黑袍断臂僧人道:“大师必知晓内情,可否见告?”

  神袍僧人眼珠徽微一转,暗暗叹息一声道:“本帮与那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乃不共戴天之仇,故敝帮主梦寐难安,非欲将此五人擒住折骨扬灰难消此恨,经多日来侦察,江湖人物有不少知名人士与金刀四煞坑瀣一气,暗通消息

  灰衣少年道:“这与吹箫有何关连?”

  神袍僧人道:“树从根脚起,水从源头流,施主若不厌烦琐,容贫僧和盘托出。

  灰衣少年目光四巡了一眼,道:“在下不喜唠叨,大师最好扼要叙明,长话短说。

  神袍僧人强忍丰一腔怒气,叹一声道:“本帮为欲生擒他们,侦明降龙八堂雷玉鸣,东斗天君葛元良,震天双钩庞琦等人与金刀四煞不时相聚,所以施展妙计擒住庞琦在庞琦身上下了极奥妙的禁制故纵使离,暗蹑其身后,不料在途中遇其同道瞧出破绽,将其点倒,挟在助下奔来城厢内一幢古老大宅,贫僧料定全刀四煞必藏身宅内。。”

  灰农少年似听得极不耐烦,眉梢泛出一抹煞气,冷冷笑道:“此与吹箫有何关连?”

  神袍僧人道:“箫声可激发庞琦禁制,丧失神智无异疯虎搏人而噬,逼使金刀四煞无法藏身宅内。”

  灰衣少年哈哈朗笑道:“居然有此奇事,在下不信箫声可奏效,大师请带信与贵帮主,三月内在下必踵门求见,索取那份藏珍图。”

  神袍僧人如闻大赦,也不答话,与黑衣老者挟起太行双鬼,急急如丧家之犬遁去。

  灰衣少年目送神袍僧人等身影消失远去之后,嘴角噙着一丝耐味的冷笑,目光忽落在那吹箫老汉上,不禁脸色大变,如罩下一重严霜,大喝道:

  “在下为解救诸位一场危难于无形,似此桥抽板之辈,委实令人心寒意冷。”

  原来那老汉已僵硬挺立在寒风中,气息俱无。

  只听一声朗笑起处,一条飞鸟般身形如风沾落花般,悄无声息飘在灰衣少年身前一丈开外,现在一面目如冰的青衣背剑少年,道:“朋友错了,这听箫老汉乃方才神袍僧人示意同堂用阴毒手法将其点死。”

  灰衣少年不禁一怔,摇首冷笑道:“在下不信。”

  青衫少年道:“兄弟已把话说明,信不与信端凭阁下。”

  灰衣少年用冷峻的目光望了青衫少年一眼,心中略一沉吟,道,“听朋友语气异常坚定,显然非假,不过方才此间动手拼搏情景朋友瞧的一清二楚。”

  青衫少年道:“不错,兄弟钦佩阁下一身武学已臻化境,旷绝奇奥。”

  灰衣少年冷漠面上不禁一丝得意微笑道:“过承谬奖。在下意欲向朋友相求一事,不知可否见告?”

  青衫少年道:“倘力有所及,无不从命,不知阁下所讲何事?”

  灰衣少年道:“相烦引见金刀四煞!”

  青衫少年冷冷一笑道:“阁下你又错了,兄弟与金刀四煞并不相识,何从引见?”

  灰衣少年面色一变,五指疾伸,迅如电光石火一式“捕风捉影”擒拿青衫少年右臂曲池重穴。

  五指堪堪抓实,忽眼前一花,青衫少年移形换位已飘了开去,冷笑道:

  “阁下休认武功过人,便可目空一切,你我无怨无仇,妄施鬼蜮令人齿冷。”

  灰衣少年暗暗惊异对方能避开自己奇奥一击,不禁生出警惕之念,道:

  “朋友自欺欺人,如何能谓不识金刀四煞。”

  青衫少年道:“阁下何从断言兄弟与金刀四煞相识?”

  灰衣少年不禁语寒,须臾强笑一声道:“无极帮僧人决不致信口开河。”

  青衫少年冷笑道:“那贼秃是否指明兄弟与金刀四煞相识。”灰衣少年突放声朗笑道:“朋友词锋委实犀利,但无法瞒骗在下,因为在此四处尚隐伏着甚多武林朋友,无一不是无极帮强敌,他们意欲以朋友的犀利词锋骗过在下,以免横生枝节。”青衫少年正是严晓星,暗赞这灰衣少年心细如发,不禁微笑道:“阁下究竟为了何事定欲求见金刀四煞,实不相瞒,兄弟并不相识,但武林间事事息息相关,说不定能找出一丝端倪。”灰衣少年忽长叹一声道:“大丈夫无不可告人之事,诸位武林朋友请速现身出见,容在下把话说明。”暗处急纷纷疾现武林群雄快步走来。灰衣少年面色严肃,双拳一抱道:“神木尊者乃在下师祖。”

  一言方出,武林群雄均为之骇然变色。

  灰衣少年仰面黯然一笑,眉宇间泛出一片凄怨之色,叹息一声道:“先师祖自栖隐山林,绝意江猢,使将毕生武功授之先师,不幸先师习艺未境,误犯一桩不可谅恕的过失,致先师祖大怒,非但未追回先师一身所学,而且罚令面壁十年忏悔已过,在先师面壁期间,在下乃一孤儿,蒙先师祖带上山去,但并未授艺。

  数年后先师祖正果西归,在下与先师相依为命,情逾父子,先师严遵面壁之戒,不敢稍难,在下由先师口授武功心法自己研悟。

  十年面壁期满之前一月,先师突染重疾,自知不起,临终前遗言谓师祖自先师误犯过失,已心灰意冷,将神木令托一至友收藏,武功秘芨则埋藏在东南名山中。。”

  严晓星突接道:“兄弟明白了,阁下奉了令师遗命寻回神木令及武功秘芨,重振师门令誉,欲向金刀四煞询明神木令主人得自何处是么?”

  灰衣少年道:“正是!”

  严晓星道:“姑不论阁下方才之言是否真实,但阁下何能证实确保神木令尊者第三代传人。”

  灰衣少年不禁呆住,黯然答道:“诸位若真心相助,岂不难查明,因神木令得主定知其得自何人,此人必是先师祖托其保管之武林前辈,这位武要前辈当知在下之言非假。”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阁下之言恕我等碍难相助,我等武林人物讲究认物不认人,何况阁下目前无法确定自己系神木尊者第三代嫡传传人,我等不能因此盲目掀起一场血腥浩

  吕鄯暗暗眉头一皱,忖道:“这位严晓星早日说话机警委婉,为何眼前如此拒人千里之外。”

  只见灰衣少年呆得一呆道:“在下自知无法取信诸位,但朋友方才应允可为在下指点一条明路。”

  严晓星忽长叹一声道:“阁下倘不以兄弟之言为忤,兄弟便可斗胆放言无忌,此次阁下实出非其时。。”

  灰衣少年道:“此乃何故?”

  严晓星道:“正予无极帮可乘之机,阁下这一自承来历,无极帮必礼邀阁下相助,如此一来,无极帮主则可冠冕堂皇大行其事。”

  灰衣少年朗笑道:“不错,诸位若不助在下相寻金刀四煞,在下自会找上无极帮主。”

  严晓星亦放声大笑道:“阁下倘须自投虎口,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阁下请自便吧。”

  灰衣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必令诸位后悔莫及。”说着缓缓转过身去。

  突闻廖独大喝一声道:“且慢!”

  灰衣少年目光神光暴炽,森厉慑人,沉声道:“尊驾等拒人千里之外,还有何话说。”

  廖独冷笑道:“难怪神木尊者心灰意懒,似你如此丧脸寡耻,全无骨气之人,如何呆授以衣钵,光大师门?老朽今日便代神木尊者教训教训你。”

  灰衣少年狂笑道:“凭你也配!”右臂一抬,立掌如刃,呼的一声,臂向廖独肩头。

  出掌奇快无比,以廖独成名武林名宿,竟无法闪避开去,忙中横里一挪,硬生生地闪开五寸,只听袭帛声响,廖独右肩袖管被迅厉的掌锋削裂一尺。

  廖独暗暗震凛道:“好快的掌法!”

  灰衣少年哈哈一声长笑,右掌又起砍向廖独后脚,掌式宛如天怒雷霆,带起了一片刺耳掌风。

  廖独只觉无法闪避,暗道:“我命休矣!”

  严晓星忽腾身穿出,凌空一个倒翻,身化怒龙入海,两指疾点向灰衣少年胸后命门要穴。。

  灰衣少年眼见廖浊就要丧命在他的掌下,忽感一缕寒风点向胸后要穴,心中一凛,拿式疾撤。扭身掌化周处斩蛟,劈向严晓星。

  雷玉鸣闻言不禁陷入沉思中。

  武林群雄见降龙八掌雷玉鸣面色凝肃,深知吕鄯非戏言,实有所指,不由自主地思索吕鄯之言,大厅中倏地鸦雀无声,静如止水。

  忽雷翠瑛响起一串银铃悦耳地娇笑道:“爸,女儿猜着了!”

  雷玉鸣捋须含笑道:“瑛儿你说说看。”

  雷翠瑛绽如花笑容,柔声道:“钱百涵刚才不是说过其师抑郁而终,遗言神木遵者将神木令另托至友代为收存,武功秘芨当时藏在东南名山中,神木尊者必留下遗瞩,书明神木令托由谁人代为保存,秘芨亦隐约指明埋藏何处,此遗瞩现在钱百涵怀中。”

  吕鄯哈哈大笑道:“雷贤侄女委实灵心慧思,料事如神,不过如此一遗嘱现为严少侠所得。”

  严晓星微微一笑,在怀中取出一张摺叠好的羊皮粗纸,及三枚长约两寸,六棱凹锐寒钢长钉。

  东斗天君葛元良不禁失声惊道:“神木尊者未成名前,以三支六棱乾坤雷火钉震慑武林,此钉无坚不摧,暗器手法更是奇诡绝伦,对方无法幸免,看来钱百涵确是神木尊者第三代传人。”

  在座武林群雄奉斗均是成名名宿,老于江硝,俱却耳六棱乾坤追魂钉情事,不禁骇然。

  吕鄯道:“钱百涵途中必然发觉两物失窃,恐返回寻找。”

  严晓星道:“我等均非本来面目,钱百涵不易追寻。”

  雷玉鸣道:“恐偷天二鼠难脱干系。”

  盂逸雷哈哈大笑道:“那是严老弟不施展空空妙手偷钱百涵怀中之物,难道偷天二鼠又脱得掉干系么。”

  真是难脱干系,威震三湘铁掌追魂屠三山那幅藏图失踪,武林中人多认为系偷天二鼠所为,偷天二鼠至今有口莫辩。

  偷天二鼠不禁纵声哈哈大笑。

  这时,严晓星暗暗展阅那幅羊皮纸芨,剑眉微皱,倏又叠好放置怀内,叹息一声道:“神木尊者遗嘱俱是责斥其有辱师门隐私,其余皆不足为外人道,恕在下守密。”

  大宅中巨烛燃烧,云中怪乞孔槐已设下三桌酒筵,山珍海味胪列,武林群雄均是豪迈不羁人物,暂释愁怀,相与举杯痛饮。

  三鼓将磬,肴酒半残,两条人影忽疾掠人厅,身影定处,现出丐帮高手率领一个灰衣老者。

  严晓星诧道:“这不是左家堡两路总管候坤候老前辈侯坤久身施礼道:“前次蒙少侠恩施格外,饶老朽不死,老朽平生无他长处,但知恩必报。。”

  严晓星微笑道:“侯总管请坐,如不嫌肴残酒冷,不妨共饮。”示意从人速添一副碗筷。

  侯坤道:“那么老朽恭敬不如从命了!”随即落座,望了严晓星一眼,又道:“老朽今日弃邪归正,特来此造谒禀告一桩重大要紧之事。”

  严晓星亲为把盏,道:“好,侯老师有话慢慢讲,在下敬你一杯。”

  侯坤接过一饮而尽,面现愧容道:“老朽十日才知左堡主亦是无极帮主外堂堂主,密谋残害敌对武林人物,五台山明月禅师等七人左堡主实参与其事。。”

  武林群雄不禁骇然变色。

  候坤又道:“三月前左堡主接获无极帮密谕,严命各处分支坛皆须蛰伏,采取了一项辣毒阴谋诡计,挑拨离间,残害武林各大门派成名英雄侠士,为此老朽不愿眼见武林中又起浩劫,决心弃暗投明。”

  严晓星目光蕴怒,冷笑道:“以子之矛,攻之子盾,好,承蒙侯老师相告,足感盛情,在下敬侯老师三杯。”

  侯坤忙离座立起,笑道:“不敢,老朽先于为敬。”说着连饮了三碗酒。

  这碗酒直饮至四更将残才尽兴,纷纷回房安歇,但严晓星与数位老辈成名人物密议,采取了无极帮同一步骤,暗中残除无极帮羽,严晓星更遵照伏建龙逸与那份名单,循序觅寻仇踪。

  严晓星明知伏建龙所给他的名单内中定有狡诈,但为了伏建龙不疑,是以如此决定。

  吕鄯确独持异议,摇首不赞同道:“严老弟明知有诈,却身涉奇险,姑无论伏建龙知否老弟便是神木尊者传人,但虎有害人心,此去无异‘自投罗网’。”

  严晓星微笑道:“在下岂能不知,无极帮主老奸巨滑,手段辣毒,非出奇制胜不可,在下已思得万全之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书满纸迹素笺,接道:“此后行事方针,尽书在内,皆为一己之意,难免不周,诸位均是武林前辈,详虑周密,老成恃重,容不逮之处,尚祈指正。”话声略略一顿,又道:“无极帮总坛如在下所料不错,当在江南。燕山之说乃疑兵之计,在下尚要赶往一处赴约,去去就来。”手卷递在降龙八掌雷玉鸣手内,身形疾晃一闪而出。。

  狂风怒吼,彤云密压,漫空飞云鹅毛片般旋然飘坠,四野苍茫,只见一片银白,四野,山丘,溪流尽都埋藏在尺许厚的积雪下。

  距紫荆关外约莫二十余里官道上出现一条灰色人影,身法迅快如风,生似在雪地上划一条灰线,转瞬消失在雪野尽头。那人是谁?

  不问而知就是那自称是神木尊者第三代传人的钱百涵。

  申牌时分,无色已慢慢暗下来,这日正是大年除夕,紫荆关内家家户户均张贴着大红泥金春联,迎春纳福。

  五福酒楼买卖正旺,一楼一底三十六张桌面上已成了九成座,猜拳行枚,声嚣如潮。

  临壁向楼一张桌面上权坐着一位三旬余中年汉子,紫膛脸孔,双目炯炯有神,身着一袭黑缎老羊皮袍,肩带一柄长剑,绺著着红黄白三色丝穗,面前炖着一锅香喷喷羊蹄,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充耳不闻嘈杂喧哗之声。

  楼口忽冒起一条灰色人影,店小二忙不迭地迎了上去,哈腰笑道:“小的给您老看坐!”

  灰衣少年鼻中冷哼一声,两道慑人眼神将楼面上扫视了一眼,忽落在那紫膛面孔汉子座上。

  店小二机灵透顶,抢步趋向紫膛脸孔汉子陪笑道:“不知您肯商量否?”

  中年汉子抬头望了灰衣少年一眼,目露惊愕之色,毫不思索地笑道:“反正对首空着,那位客人尚不嫌委屈,何妨共席。”

  店小二连声道谢。

  灰衣少年正是钱百涵,百色冷漠如冰,大刺刺地在对首坐下道:“五斤烧刀子,随便送上数样酒菜,三张烙饼。”

  店小二喏喏连声而退。

  自钱百涵落座后,那紫膛脸汉子仍是呷着闷酒,不时挟向锅中红腴香透羊蹄,咀嚼有声。

  双方却是一股冷劲儿,谁也不理谁,钱百涵将烙饼卷起,以牛肉作馅,一手持酒,吃得津津有味。

  此刻,钱百涵脑海中思潮起伏,脸色阴晴不定,忽闻对首紫膛脸汉子惊呼出声道:“怎么他们亦在紫荆关现身!”

  钱百涵循着紫膛脸汉子目光望去,只见楼口上立着三个面目阴寒如冰,射着白袍中年人。

  中年白袍人长相更是狰狞,瘦长马脸,惨白如纸,两颧高耸,嘴角噙着一丝阴笑,乍睹之下令人不寒而栗。

  钱百涵情不自禁问道:“那三人是何来历?”

  紫膛脸汉子望了钱百涵一眼,冷冷一笑道:“看来尊也是武林人物,怎么大名鼎鼎的南天三魔也不相识。”

  钱百涵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阴阳掌马天义,辣手摧魂童启彬,火龙梭费光三个自命不凡黑道魔头。”似对南天三魔不屑一顾。

  紫膛脸汉子闻言一怔,凝神钱百涵之久,徐徐低声道:“南关三魔心狠手辣,武功极高,无极帮主倚作左右臂一定不可等闲视之,在此现身必非无因,不过不关你我之事。。”说着举起杯中酒,笑道:“你我萍水相逢,缘总是有,小可孙雁,他乡作客,有道是杯中无量俱是友,来,小可敬你一杯。”

  钱百涵正孤寂落寞,闻言冷漠的面色上现出一丝笑容,举杯一饮而磬,道:“在下姓钱,奉家师之命前往五台。”

  孙雁淡淡一笑道:“钱老师是为了明月禅师等七位武林名宿之事么?”

  钱百涵道:“不错!”

  孙雁不禁一笑道:“徒劳跋涉,枉费奔波一场。”

  “为什么?”

  孙雁道:“如今武林纷纷,莫不是无极帮主一手造成,钱老师所知为何?”

  钱百涵道:“神木令!”

  孙雁摇首笑道:“那并非真正原因,而是为了骊龙谷藏珍。”

  钱百涵道:“与明月禅师,七云上人等七位武林名宿又有何干?”

  孙雁正色笑道:“移花接木,嫁福东山,无极帮主可坐获渔翁之利,两幅藏珍图其实均在无极帮之手中,他有意散布风声,一份藏图为偷天二鼠盗去献于金刀四煞,造成武林混乱之局,挑雾残杀使各大门派自顾不暇,趁机觅取骊龙谷藏珍。”

  钱百涵闻言暗皱眉头,道:“孙兄之言是否真实?”

  孙雁淡淡一笑道:“怎么不真,孙某师门长辈曾为无极帮内三堂副香主,不久前身罗重伤,逃往孙某住处不治毙命,临终前道出一切个中原委,务劝孙某洁身自爱,须知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所幸小可名利二字看得极为淡薄,贩卖药材皮货维生,一年中难得有两趟离家,所得仅敷温饱而已。”

  钱百涵道:“但不知孙兄师门长辈系何人所伤?”

  “金刀四煞!”

  “为了何故?”

  “四煞奉了主人之命,志在探明无极帮总坛确处,俾便登门索取藏珍图,不料那师门长辈酒后无德,吐露口风,怎知惹祸上身,悔已莫及。”

  两人言谈之际,忽闻阴恻恻冷笑道:“尊驾可是姓钱么?”

  只见桌前屹立着一獐头鼠目蓝袍老叟,钱百涵面色一冷道:“在下就是姓钱,阁下有何赐教?”

  蓝袍老人道:“西关外松林村,敝上请在驾一叙。”

  钱百涵道:“贵上是谁?”

  蓝袍老者阴阴一笑道:“敝上南天三魔,尊驾当有耳闻。”

  钱百涵目中不禁泛出一抹杀机,扫视了一眼,楼面上已不见南天三魔影踪,冷笑道:“在下正要找南天三魔,阁下请转覆命,半时辰后在下必到松林村拜望。”

  蓝袍老者抱拳微拱,道:“钱少侠一诺千金,老朽告退。”身影如风下得楼去。

  孙雁面色大变,道:“钱老师真个前去赴约么?”

  钱百涵冷冷一笑,取出一锭白银,放在桌上道:“他日有缘当再相见。”

  说着倏地立起,快步走下楼去,孙雁现出一脸迷惘之色。

  孙雁略一沉吟,匆匆立起离去。

  夜幕低垂,灯火闪烁。

  雪,仍在悄悄飘坠。

  松林村外浮影似魅,涛啸之声宛如鬼哭,令人不寒而栗。

  忽闻一声朗笑道:“钱侠士真是信人,我等在此恭候了。”

  倏地火光疾闪,松林内燃起数十支火炬,照耀得光明如画,映着闯天三魔狰狞恐怖的面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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