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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再出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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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三月,草长莺飞。

  开春不久,江都仍料峭春寒,细雨缤纷,陌头杨柳未见一丝新芽,光秃秃的,显不出一点春气。

  河岸下桅帆连云,舟舶栉龙,喧嚣一片,对岸却孤零零靠着一张木排,阒无一人。

  恶闻一声高喝道:“在这里了。”

  斜风细雨里,只见兰文襄索寒飞身掠落在木排上,满脸懊丧之色。

  索寒道:“你我一路飞奔,日以继夜,未曾丝毫停顿,小弟不信排行如此之快。

  兰文襄道:“贤弟之言虽是,但木排显然比我等先至,不言而知,柴青溪已与乔五晤面,弃排远去了。”

  蓦地——

  随风送来银铃悦耳娇笑道:“哪有这般容易,我一直追踪不离,七日之期尚未至,柴青溪尚未返回。”

  两人不禁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娇靥如花,婷婷若仙的白衣少女在树后转出。

  兰文襄面现笑容道:“杜姑娘!”

  杜翠云纤手拂去鬓角衣丝,嫣然一笑道:“两位才赶来么?”

  兰文襄老脸一热,讪讪笑道:“老朽途中为事耽搁,是以未能追上,乔五现在何处?”

  杜翠云道:“他们不是来了么?”用手一指。

  果然乔五一人办了甚多酒食,面带欣喜之色,沿着河岸小路快步走来。

  紧随乔五之后,却现出一英俊如玉,丰神潇洒,青衣少年,手挽着一把极为考究的玉骨摺扇,步履从容,不疾不徐,显然气宇不凡。

  乔五目睹兰索二人,道:“两位才到?”

  索寒鼻中微哼一声道:“柴老儿也该到了!”

  乔五笑道:“此非小的所知,倘无意外,祖师爷自当准时来此。”说着又道:“小的为三位引见严公子,这位严公子是祖师爷忘年之交。”

  严晓星抱拳微笑道:“三位幸会。”

  兰文襄道:“严公子也是来此约定与柴青溪相晤么?”

  严晓星道:“不错,柴老前辈坚欲相赠一枚夜明珠,约定在江都见面。”

  索寒诧道:“夜明珠?他送你此物何用?”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这似与尊驾无干。”

  索寒不禁怒火陡涌,疾伸右臂,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抓向严晓星腕眼要穴。

  忽闻严晓星冷笑道:“住手!”

  索寒面色大变,目露惊恐之色,原来摺扇不知怎地已紧抵着索寒右掌心。

  杜翠云与兰文襄惊异不胜,以他们两人锐利目光却不知严晓星施展什么神奇手法点住索寒掌门。

  只听严晓星低声道:“在下来时已发现周近有强敌窥伺,尊驾若节外生枝,恐自身性命难保。”

  语声虽微,却送入索寒兰文襄杜翠云耳中清晰无比。

  严晓星摺扇一松,望乔五笑道:“乔兄速去准备酒食,在下腹中已饥鸣如雷。”

  乔五三人一跃落身木排,取来碗筷,盛装买来酒菜。

  索寒心如刀剜,自己在武林中威望卓著,竟败在一名不见经传后生小辈手下,怎不愧恨欲死,面色青白交易,胸中怨毒已极。

  蓦地,传来一声宏亮大笑,道:“索老师何不悬崖勒马,速速回山,难道真要死在这江都么?”

  索寒面色铁青,气炸欲裂,厉喝道:“朋友,鬼祟行藏,有损英雄行径。”

  土阜之后人影纷纷射掠出。

  兰文襄吃惊道:“怎么庞雨生与参与其事,此人辣手难缠,只怕今日难以为善了。”

  为首正是冷面秀士庞雨生,一袭锦袍,背背长剑,眼神一扫,道:“庞某并非轻视索老师,只是兵凶战危,死得不值,是以庞某良言奉劝。”

  兰文襄哈哈大笑道:“庞老师之言未免自不量力,兰某不信庞老师武功强过愚兄弟。”

  庞雨生道:“这话不错,庞某有自知之明,比起两位不过伯仲之间,但以机智而言,是强过二位太多,”说着用手一指身侧灰衣少年,又道:“这位乃神木尊者再传弟子钱百涵少侠,二位当有耳闻!”

  索寒暗中骇然道:“世无两个神木尊者传人,焉能断言孰真熟假,请显示神木令,我等才可信服。”

  庞雨生道:“钱少侠正是为了追回神木令才奔波江湖。”

  索寒沉声道:“这与我等何干?”

  庞雨生不禁放声大笑道:“两位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庞某不忍见这江岸成为两位埋骨之所。”

  兰文襄大怒道:“庞老师,请问此刻是寻仇,抑或无事生非。”

  庞雨生微笑道:“良言奉劝,速离是非之地,否则,庞某无法阻止钱少侠出手。”

  索寒目中泛出森成杀机,狞笑道:“请问目的何在?”

  庞雨生淡淡一笑道:“无他,钱少侠意欲向柴青溪借取一物及共谋合作之道,不容外人干预。”

  杜翠云冷笑道:“好个无耻之徒!”

  庞雨生耳目聪灵,喝道:“姑娘骂谁?”

  杜翠云道:“骂你不可以么?”

  庞雨生冷笑一声,手出如风一式“飞花摘叶”攻向杜翠云。

  杜翠云不退不进,双掌幻起漫天掌影,玄诡凌厉。

  钱百涵暗道:“这姑娘是何来历,掌法错综复杂,竟瞧不出一点门道。”

  目光凝向杜翠云身上,甚感困惑。

  严晓星负手参观,突闻极熟念语声唤道:“严贤侄!”

  他听出是伏建龙语声,心中一动,遂循着语声传来方向慢慢走去,只见伏建龙含笑立在一矮丘之后。

  伏建龙笑道:“贤侄几时到江都来了?”

  严晓星道:“小侄到此三日,江西湖景色四时不同,虽嫌凋秃凄凉,但文物之胜却令人留恋忘返。”

  伏建龙颔首道:“贤侄又因何相识乔五,听老朽之劝,不要卷入是非旋涡中。”

  严晓星正色道:“两月之前燕京旅邸邂逅柴青溪,竟一见如故,叙谈甚欢,小侄相求他探听数位仇家下落,蒙柴青溪首允,但燕京一别,从此并未谋面,片刻之前大街偶遇乔五,邀小侄与柴青溪相见,所以相随而来。”

  伏建龙愕然道:“如此说来,贤侄此刻尚不明其中究竟了?”

  严晓星道:“小侄不知,但小侄须与柴青溪相见。”

  “这是为何?”

  “探听仇人行踪,再他曾允赠小侄一颗夜明珠,依小侄看来,柴青溪并非坏人,若袖手旁观于心难安。”

  伏建龙不禁一怔,道:“好,虎父虎子,你我同往相助乔五一臂之力。”

  双双快步现身,场中胜负已见分晓,杜翠云身法神奇,在庞雨生身后,叭地一掌击实。

  冷面秀士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冲出两步,肩后长剑被杜翠云拔出握在手中,颊现如花笑容。

  这时冷面秀士庞雨生只觉羞愧无地自容,心内怨毒已极,突大喝一声,左掌疾伸。

  伏建龙大喝道:“住手,庞老师竟不要命了么?”

  冷面秀士不禁一呆,面色铁青,道:“伏老师为何相阻?”

  伏建龙道:“庞老师试运真气察视右臂有无异样。”

  果然,庞雨生面色大变,只觉右臂沉重麻木,微感灼痛如焚,厉声道:

  “这女娃儿如此歹毒,兄弟如不杀她,誓不为人。”

  杜翠云冷笑道:“姑娘随时候教,只怕尊驾今日无望。”

  伏建龙大笑道:“姑娘也勿说此俏皮话,但庞老师明于责人却昧于责工,倘非庞老师咄咄逼人,事态亦不会变得如此恶劣。”说着目注杜翠云,领首为礼道:“姑娘,语云冤家宜解不宜结,解铃还须系铃人,请出手解救,握手言合吧!”

  杜翠云冷冷一笑道:“谁愿与他交友,冷面秀士庞雨生在武林中声名狼藉,算不得什么好人,这点伤势七日后自可平复如初,让他吃点苦头,免他自命不凡,目中无人。”

  伏建龙叹息一声道:“如此说来老朽似是多管闲事了。”

  钱百涵缓步走前,一挥手中短剑,道:“在下意欲向姑娘领教几招。”

  杜翠云面罩严霜道:“好,请先赐教。”

  钱百涵面现笑容道:“恕在下有僭了!”语声甫落,灵蛇飞动,流芒一线迅疾无比刺向杜翠云胸前。

  杜翠云暗道:“好快的剑法!”身形一闪,滑开三尺。

  钱百涵剑势奇快,宛如附骨之蛆般击向杜翠云左臂。

  先机为钱百涵所得,杜翠云处处受制,不容她丝毫还手机会,东闪西挪,流霞青芒更快,不离杜翠云周身重穴。

  伏建龙低声向严晓星道:“钱百涵武功神似神木尊者,武林传言看来并非全然无稽,老朽断言钱百涵不出十招,杜翠云必伤在他剑下。”

  严晓星道:“这倒未必!”

  只听叮的一声,钱百涵短剑为微小暗器所阻,火花迸冒,剑势缓得一缓,杜翠云娇叱一声,长剑振得开来,剑起漫层剑飙,锐啸破空,织出一片天罗,宛如天海星泻,罩袭而下。

  观战双方群雄均瞧出蹊跷,所以正反逆转,却无法察觉谁人暗助杜翠云。

  伏建龙虽未瞧出谁人出手相助,但猜出严晓星所为,却无法断言必是,遂大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请勿意气用事,两位可否听老朽一言?”

  剑霞倏收,杜翠云收剑跳了开去。

  钱百涵一袭灰衫为凌厉剑势割破数处,面色红赤,额角微微见汗。

  伏建龙跨前一步,宏声道:“两位生死拚搏,所为何来,今日黑白两道高手纷纷到来,可说是风云毕集,诸位何不现身。”

  突闻阴恻恻冷笑传来道:“伏建龙,你好眼力,居然察出我等潜身周近。”

  三条如魅身影疾逾电闪掠出,正是那南天三魔阴阳掌马天义,辣手摧魂童启彬,火龙梭费光。

  伏建龙道:“只有三位么?”

  远处传来阴冷语声道:“自然还有,不过我等却不愿现身。”

  伏建龙道:“如不出老朽所料,诸位定是守候柴青溪到来现身出见了。”

  马天义阴恻恻笑道:“不错!”

  伏建龙微微一笑,道:“老朽只是适逢其会,本不愿多事,但又不能不把话说明,只怕柴青溪今日并不能到来。”

  马天义面色一变,狞笑道:“你怎知道?”

  伏建龙回顾了乔五一眼,道:“乔五,眼天下英雄纷纷到场,哄骗欺骗无浏于事,不如实话实话。”

  乔五观色惨白,嗫嚅笑道:“小的不敢欺骗,柴祖师爷已重伤不治,临终遗命将他老人家遗体火化。”

  此言大出伏建龙意料之外,暗暗面色一变,喝道:“此话是真?”

  乔五道:“倘有一句不真,日后不得好死。”

  马天义喝道:“那本奇书咧?”

  乔五道:“也随遗体焚成火烬了。”

  辣手推魂童启斌突哈哈笑道:“这话只能骗三岁孩童!”说着身形疾闪而出,五指迅如电光石火向乔五抓去。

  他快,乔五三人比他更快,转身倏地跟去,噗冬冬坠入水中。

  伏建龙双掌一横,阻住童启斌去路,喝道:“且慢!”

  童启斌五指仅离寸许便可抓住乔五,伏建龙掌挟内家真力扑面如山袭来,由不得身形疾闪让开,不禁目中暴射凶光,厉喝道:“伏建龙,你不要命了么?”

  伏建龙面色一沉,冷笑道:“老朽找你们三个不是一天了,三年前侵扰寒舍之仇,今日也该清偿。”

  童启斌怒道:“另订时期,我等三人准时赴约,今日不成!”说着向费光道:“速命帮中水性极高弟兄,投觅乔五,不容漏网。”

  费光道:“此事早有安排,帮主已命水性极高弟兄多人潜伏水底,乔五三人必逃不出手外,我等走吧。”

  南天三魔穿空腾起,迅疾远去无踪。

  这时钱百涵向杜翠云道:“姑娘尊姓芳名可否见告?”

  杜翠云冷冷答道:“我姓杜!”

  钱百涵道:“杜姑娘,方才姑娘如非无人暗中相助,在下岂能落败,。。”

  杜翠云怒道:“你若不服,再印证几招如何?”

  钱百涵微微一笑道:“在下并非恃武好斗之徒,但姑娘与庞大侠仇已结下,日后退上当小心一二。”说罢转身转快步离去。

  杜翠云面色冷若凝霜,道:“伏老英雄,他们都走了么?”

  伏建龙稽首叹息道:“群邪凶心未泯,怎会真正离去,尚在暗中窥伺。”

  杜翠云道:“乔五三人有凶险么?”

  伏建龙道:“若真如童启斌所言,无极帮主预言之谋,只怕乔五等人凶多吉少。”

  杜翠云面色阴暗道:“柴青溪已死,不知真假如何?”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真假难卜,老朽不愿妄测,严贤侄你当尽知。”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据乔五相告,柴青溪确重伤不治身亡,此举不过诱使叛徒厉炎现身。”

  伏建龙不禁一怔,道:“即是厉炎现身,乔五也未必有此能为将厉炎除去。”

  严晓星道:“神木令传人及金刀四煞岂能让叛徒掀风作浪,逍遥法外?”

  伏建龙闻下暗神大震,诧道:“贤侄是说神木令传人也在暗中窥伺么?”

  严晓星点点头道:“不然为何白眉老怪等群邪不敢现身。”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贤侄,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杜姑娘如不嫌弃,何不一同离去吧!”

  杜翠云黯然一笑道:“晚辈身负血海大仇,岂能半途而废,老前辈请便吧,晚辈决意独自留下,探明事实究竟。”

  伏建龙道:“天下事欲速则不达,老朽愿指点一条明路,助姑娘早日取得骊龙谷藏珍。”

  杜翠云闻言不禁绽出如花笑容,道:“真的么?”

  伏建龙蔼然一笑道:“老朽年逾花甲,怎能无的放矢,姑娘可同严贤侄先往城内监市街杏花村守候老朽。”

  严晓星诧道:“伯父何在?”

  伏建龙低声道:“老朽探明群邪意向举动后,不久自至。”说着催促二人离去。

  严晓星杜翠云偕同奔去,在上游里许上渡船。

  一男一女宛如鹤立鸡群,同船中人不禁频频注目。

  严晓星气质丰神,人见人爱,杜翠云外和内刚,视男女之情无异粪土,却被严晓星潇洒气质暗暗吸引,在舟中不时与严晓星问话,指点烟雨苍茫之胜。

  虽然严晓星有问必答,神色却异常拘谨。

  哪知如此一来,杜翠云愈认严晓星可取。

  两人弃舟登岸,严晓星一路上神思不属。他知伏建龙歹毒心机,命杜翠云相随自己,志在中伤许飞琼对自己情感,更可收制衡作用,自己一举一动均逃不过伙建龙耳目之下,逞论觅取骊庞谷藏珍。

  只听杜翠云娇笑道:“严公子怎么啦?”

  严晓星猛然惊觉已然走过杏花村俊脸一红,折走向入店门。

  店小二迎着引入楼上雅座,木屏隔绝,自成小间,严晓星笑道:“这地方好!”随口唤了几样酒菜,命店小二摆上三副杯筷。

  蓦地———

  邻间有人以筷轻轻击桌,沉徐节奏分明。

  严晓星不禁凝神倾听,面色微微一变。

  杜翠云亦察出有异,柔声道:“这是为何?”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不关你我之事,说明徒知人意?”

  店小二忽掀开布帘,送上杯筷壶酒,只是换了一人。

  严晓星笑道:“小二哥请坐,在下有话请问。

  那店伙忙道:“二位在此,哪有小的坐位,何况小的还要招呼别的客官!”

  严晓星道:“坐坐何妨,我俩初履贵地,人生地疏。。”说着疾伸右臂,迅为电光石火扣住了店伙腕脉果穴。

  店伙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严晓星道:“杜姑娘请斟上一杯酒。”

  杜翠云如坠五里云雾,茫然不解其故,依言斟更了酒杯。

  严晓星含笑道:“有劳姑娘卸开小四哥下腭,灌下一杯后再作倾谈。”

  店伙面色大变,额角冒出豆大汗珠,挣扎无力,喉间喑哑无音。

  杜翠云恍然若有所悟,左手一伸,两指卸下店伙下腭,将酒徐徐灌入喉喉中。

  滴酒无余后,严晓星合上店伙下腭,徐徐松开腕脉,冷笑道,“有劳尊驾回覆贵人冷面秀士,劝他度得量力,免枉费心机,再若暗算,别怨在下手辣手黑。”

  店伙色如死灰,苦笑道:“阁下如何发觉小的身份?”

  严晓星道:“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快覆命去吧,迟则无及。”

  店伙急急奔出。

  杜翠云道:“公子是如何知情的,莫非邻室。。”

  严晓星道:“姑娘已知,不要再问下去了,稍时伏老英雄来到,最好不要提及此事。”

  杜翠云诧道:“为什么?”

  严晓星道:“江湖鬼蜮,人心难防。”

  杜翠云道:“伏老英雄,年高德劭,威望素隆,难道公子还信不过他么?”

  严晓星喟然叹息道:“在下与姑娘萍水一面,交浅不能言深,但在下再尽斯言,见人只说三分话,莫可妄抛一片心。”

  杜翠云闻言,星眸中满含一团迷雾,只觉严晓星高深莫测,却由衷信服严晓星,螓首微点,嫣然微笑道:“好,我听你的,不与伏老英雄提及此事。”

  严晓星道:“稍时伏老英雄虽来时,他向我等言说,无极帮主虽早有安排,但乔五等仍然漏网。”

  杜翠云困惑不解,道:“公子因何而知?”

  严晓星道:“他必言我等只在江湖都现身,乔五必自动找上门来求助。”

  杜翠云嫣然一笑道:“若为公子言中,则公子委实料事如神。”

  严晓星也不再言,提起酒壶,揭去壶盖后以掌心紧抵住,只听壶中起了沸,腾声乳白浓烟从壶嘴中不断冒出。

  一霎那间,满壶酒蒸发殆尽。

  杜翠云剪水双眸凝视着严晓星举动,却始终猜不出严晓星施展何种功夫,道:“将酒倾去不是省事得多么?”

  严晓星摇首笑道:“毒性仍留,何必殆害无穷。”说着用大力手法将酒壶压挤成为一块锡团,掷出窗外。

  盏茶时分过去,那原领两人看座的店伙探身入内,望了一望,惊咦一声。

  严晓星道:“你这是为何?”

  店伙答道:“小的送酒前来,突有个客官拦住,说他就是两位等候的朋友,并拿一块银子,命我速去河岸码头领一位身着蓝袍白须身背钢刀老者前来,不容分说接过小的手一杯筷壶酒,连声催小的速去。”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你可接着了那蓝袍老者没有?”

  店伙摇首苦笑道:“小的遍寻无着,无奈何只有回返覆命,那位客官何在?”

  严晓星笑道:“他又匆匆离去了,你赶紧送上酒菜就是。”说着又微微一笑道:“那壶亦被我那朋友揣了而去。”

  店伙已瞥明桌上失去酒壶不胜惊疑,闻言哦了一声躬身退出。

  须臾,伏建龙闪身入内,啊啊朗笑道:“有劳二位久候严晓星杜翠云肃请伏建龙入座。

  伏建龙落后,双眉微皱道:“眼前到得江都武林朋友着实不少,无不是为了柴青溪那本奇书而来,听说无极帮主虽有水性极高的党徒潜伏水底,但乔五踪迹却遍觅无着。”

  杜翠云诧道:“乔五未落在无极帮主手内,此乃令人欣慰之事,为何老英雄忧形于色。”

  伏建龙心内暗震,叹息一声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那乔五三人虽侥幸未落魔掌,却依然未逃出江都,在群邪严密搜觅之下,迟早他必被生擒活捉。”

  严晓星道:“小侄之见,乔五生死无关宏旨,就是被擒住也无济于事。”

  伏建龙目光灼灼,诧道:“贤侄此话何解?”

  严晓星道:“柴青溪已死,那本奇书已随遗体火化,纵然将乔五凌迟处死,也找不回奇书。”

  伏建龙道:“贤侄贤信柴青溪已死么?老朽看来未必,柴青溪定还活在人世,藏身在这江教城内。”

  严晓星摇首正色道:“小侄不敢苟同此见,天涯之大,何处不可容身,柴青溪既未丧命,尽可身怀此书觅地隐身,为何反故命乔五显露踪迹,引来群邪,似嫌画蛇添足。”

  伏建龙不禁一呆,道:“贤侄不是说过柴青溪此举是诱使厉炎现身,假手金刀四煞除去么?”

  严晓星道:“此乃乔五所言,小侄姑妄听信。”

  店伙走后,送上酒菜。

  伏建龙鲸饮一杯酒后,捻须长叹一声道:“贤侄之言虽极有理,但江湖之事,云谲波诡,无法揣侧其是,如依老朽所料,可断言柴青溪必死无疑。”

  杜翠云道:“何以见得?”

  伏建龙道:“此次柴青溪再出江湖,是为了叛徒厉炎纂夺排教基业,排教有累卵志危,他不得不挺身而出。”

  “那厉炎么?却为了那本奇书才出此毒计,奇书未得,厉炎焉能施展毒手将柴青溪一击毙命,杀鸡取卵,甚为不智,所以下手极有分寸,才可留在活命在。”

  杜翠云笑道:“老英雄如同眼见一般!”

  伏建龙正色道:“就事论事,不能抽丝剥筋,才可真象大白。”

  严晓星道:“纵然柴青溪尚活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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