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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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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外群邪忙于布设罗喉十煞魔阵,但冯云帆及唐矮子等一千属下丐帮高手却在暗中窥察布阵情形,并逐项详于记载。
丐帮调来高手不少,均是千中选一,武功卓绝,而且深诸行兵布阵之学。
唐矮子俟各处送来阵式记载后,拼成完整的罗喉十煞阵图,观察良久,道:“冯老弟,此阵布设不全,威力仅及十之二三,但这已够了,我等速去向严老禀明,老弟尚另有任务!”
冯云帆道:“人力当可胜天,为何邢贼不在此授首?恐为我等带来不少难阻!”
唐矮子叹息道:“人不可逆天行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邢贼授首当在青城,我等先走!”
丐帮人手尽撤一空之际,忽见林中踉跄走出一人。
那正是那搜魂手彭沛勋,发须凌乱,胸前长衫露出十指透穿窟窿,溢出点点滴滴鲜血,面色苍如若败灰,似经过一场激烈拼搏模样。
他出林之处,正好是雷音谷主相守,为闵希骞发现,一跃而上,道:“尊驾可是彭沛勋老师?”
“正是!”
“彭老师发现了邢无弼踪迹?”
“不错!”
彭沛勋苦笑了笑,道:“邢无弼为彭某尸毒青雾惊走,但彭某也挨了邢贼金刚指力,受伤不轻。”
“邢无弼现在何处?”
“仍在林中,彭某料其必会趁隙遁去,阁下请速传讯各处严密监视,免得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闵希骞道:“闵某遵命,彭老师是否去荀异之处,闵某命人护送前往!”
“大敌当前,不可分心!”
彭沛勋目露感激之色,道:“眼前彭某最需要的就是息。”
右手指向远处山坡,黯然一笑道:“彭某欲在山坡下调息片刻,定须目睹邢贼身遭惨死,方消心头之恨。”
闵希骞急命人传讯严加戒备,并通知三尸魔君荀异,转身随着彭沛勋走去。
彭沛勋明知闵希骞随在身后,却头也不回,仍自踉跄走去,跌坐山坡上而怀中取出三颗黑色药丸吞服而下,瞑目调息。
蓦地。
林内一枝旗花冲空胜起,爆射红黄两色流焰,宛如璎珞,夺目绚丽。
三尸魔君荀异在阵中发觉旗花冲空,面色不禁一变,喝道:“程贤弟发出紧急传讯,必是发现了邢无弼,想尸毒青雾虽然辣毒,邢无弼一身所学已臻化境,未必伤得了他。”
忙命五名凶邪扑入林内察视究竟,诱出邢无弼自投罗网。
须臾,接获雷音谷主传导说彭沛勋负伤逃出林外,此刻在服药调息,由于阵式主持须人,不可或离,遂传讯请雷音谷主派人护送彭沛勋前来。
再说闵希骞眼见彭沛勋服药瞑目调息,竟然毫未起疑,目睹旗花奔空,忙转身急急奔去。
约莫一柱香时间过去,只见荀异遣入林内五名凶邪匆匆奔出,目露疑讶之色。
荀异急问有无发现。
—人答道:“程骐已丧命在邢无弼大力金钢指下,胸前洞穿,死状惨不忍睹,只是不见邢无弼。
邢无弼似在林中布设了多处禁制,我等几乎陷身难出!”
三尸魔君苟闻盲脸色大变,厌声道:“邢无弼!老夫非将你挫骨扬灰,难消此恨!”
只见一蓝面老者冷笑道:“看来邢无弼存心与我等耗着。荀峡主,守株待兔终非善策,小弟意欲入林—探如何?”
荀异不便回答,忽见一名雷音谷门下神色匆匆惶惶奔去,禀道:“彭沛勋老师不知何往?”
三尸魔君荀异一听便知有异,喉中发出一声悸人心魄厉啸,身形腾空拔起,宛如流星曳射,眼即杳……
三尸魔君荀异猜疑邢无弼已然李代桃僵逃去无踪,身影跃入雷音谷主阵中,立即找上雷音谷主,神色不善,冷冷一笑道:“谷主,我等如此紧锣密鼓,张弓结网,怎奈邢无弼已逃之夭夭了。”
雷音谷主大感惊异道:“邢无弼怎可逃去,峡主此话恕兄弟茫然不解!”
“坏就坏在贵属闵希骞身上,那彭沛勋就是邢无弼所易容乔装,闵老师就该把他留在阵内……”
雷音谷主已忍不住反唇相讥道:“荀峡主怎知彭沛勋确是邢无弼所扮,定是找到了彭沛勋尸体。”
“这到未曾!”
雷音谷主不禁冷笑道:“未经证实,何可妄言,强敌未除,已自失和,如引起鹬蚌之争,反使邢无弼乘间逸去,峡主问心可安?”
三尸魔君荀异老脸一红,悻悻笑道:“荀某要去查证明白!”
言毕反身疾掠而去。
闵希骞乘机晋言道:“荀异及申屠怀远枭目豺声,不可共事,既不能共富贵,更不能共患难,不如早作改弦易辙,否则恐噬脐莫及!”
雷音谷主长叹一声道:“本座岂能不知,无如频遭变故,事与愿违,邢无弼狼于野心,今日本座不杀他,日后他必杀我,是以不惜与申屠怀远荀异虚与委蛇,合力联手共谋除去后患,到时本座自有道理!”
闵希骞低声道:“如荀老怪发现彭沛勋陈尸林中,那邢无弼无疑用李代桃僵之计逃去,依属下猜测荀老怪与申屠怀远必来此处无事生非,谷主不可不防!”
雷音谷主不禁猛惕,面色微变,道:“贤弟速传命阵式倒转阴阳,慎防荀老怪猝袭!”
闵希骞甫才领命而去,即闻阵中喝叱拼搏惨叫之声隐隐传来。
雷音谷主情知有异,面色沉寒如铁,身形疾晃,循声扑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残照里夕阳在树,风云絮飘,暮霭渐合,巫山山道上现出雷音谷主踽踽独行身影。
只见雷音谷主神色惨淡,衣履残破,一夕之隔,竟似苍老了十年。
忽闻一个朗朗笑语声道:“恭贺谷主,想必邢无弼已然授首!”
雷音谷主乍然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前路不远处立着一双身影。
正是那丰神俊逸的冯云帆及丐帮帮三寸丁唐矮子。
雷音谷主不禁机伶伶打一寒噤,暗道:“这两人怎阴魂不散,老是尾随自己的身后!”
佯咳了一声道:“邢无弼本该授首,怎奈三尸魔君荀异制肘,以致功败垂成。”
“如此说来,邢无弼莫非逃去了么?”
冯云帆面色一寒,冷笑道:“谷主乃武林成名人物,说出的话总不能不算!”
雷音谷主闻言不禁面色异样难看。
唐矮子笑道:“老弟,算了吧!”
“瞧谷主仅以身免,不言而知门下羽党伤亡殆尽,这一场拼搏想必极为惨烈,可惜老叫化未能亲眼目睹,难道都是邢无弼所为么?”
“不是!”
雷音谷主怒容满面,厉声道:“兄弟与申屠怀远及荀老怪物誓不两立!”
立即扬声大笑不已。
唐矮子淡淡一笑道:“谷主为何大笑!”
雷音谷主笑声并无半点豪迈,却充满了凄凉暮境之感,半晌方定,复又冷笑一声道:“兄弟手下半数损折,半数逃散,两个老贼手下却亦为兄弟掌劈了五十七人,尸积如丘,血流成渠!”
唐矮子与冯云帆相顾惊愕了一眼。
雷音谷主怒容满面道:“兄弟与他们二人力拼之后均各负极重的内伤,想除去兄弟还没如此容易,但兄弟誓复此仇,不死不休!”
冯云帆长叹一声道:“谷主虽然志行可嘉,但时不与我,为之奈何?”
雷音谷主闻方不禁面色一变,厉声道:“少侠此话何意?”
“谷主结怨树敌无数,申屠怀远及荀异不过是新仇而已,还有旧怨咧!”
雷音谷主不禁勃然作色道:“兄弟有何旧怨?”
冯云帆淡淡一笑道:“谷主真是身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难道令师在时,师徒二人不曾狼狈为奸,未曾做下罪大恶极之行!”
雷音谷主大怒,双掌猛的推了出去。
唐矮子虚空掌猛接,轰了一声,劲风四漩,尘土飞扬弥空,威势骇人。
只听唐矮子呵呵大笑道:“谷主且慢动怒,这位老弟是直
言直说,本是一番好意,须知谷主旧怨已纷纷赶来寻仇,不可不防!”
雷音谷不不禁一怔,道:“兄弟有什么旧怨?”
“别的不说,据老化子所知有就霍公衡父女……”
雷音谷主面色惨变。
只听唐矮子说下去:
“为了明月峡之事,崂山玉清天竺盘龙至今仍无下落,武林均认系谷主暗中杀害!”
“唐帮主无须含血喷人!”
雷音谷厉声道:“兄弟并未见崂山玉清,天竺盘龙二人!”
“这话有谁能信,崂山天竺能相信么?”
唐矮子面以一冷,接道:“纵然谷主所言属实,并未与他们二人相见,但你虽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谅无法辞其咨!”
第十四章 九天狐勾魂媚
“事无确证,何能妄入人罪!”雷音谷主疾言厉色,须眉激动飞扬。
“难道霍公衡父女二人被囚在中雁荡庆福寺不是明证么?”
雷音谷主默然无语,暗暗震骇霍公衡父女为何人获知内情,自庆福寺救出,迄至此刻前自己尚无耳闻。
唐矮子笑笑道:“大概谷主离了黄山后,获知北雁荡为邢无弼摧毁,恐败露行藏,未曾转返大龙湫,故不知庆福寺之事!”
话声略略一顿,又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谷主该不曾忘怀孟翠环姑娘吧,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孟翠环得桂婆子母女慨允赐赠白眉蜂尾,天涯追踪谷主,多行不义必白毙,谷主仍不神明内疚么?”
雷音谷主面色如血,内心猛烈震撼不已,狂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不到十数年养育之恩,反换来杀父反噬!”
说着身形暴腾,穿空扑去。
唐矮子面色一变,竹杖脱手掷出,宛如天际神龙,疾如闪电追向雷音谷主而去。
冯云帆在雷音谷主狂笑时,察觉他眼珠疾转便知必萌逃念,遂先他掠去,摸准雷音谷主落下方向,扬腕挥出一式,只
见流芒潮奔,破空锐啸,威势万钩。
但闻雷音谷主发出一声宏亮大喝,竟然手中多出一柄短剑,陡的身形一沉,避开了唐矮子飞杖一击,身疾落地短剑猛迎冯云帆攻来剑势。
唐矮子纵身一跃,接住了竹杖,与冯云帆前后呼应,前后夹击雷音谷主。
这真是一场生死激烈拼搏,兔起鹘落,几近两个时辰,雷音谷主已是汗湿重襟,显是力有不继之感。
突然,雷音谷主大喝道:“住手!”
唐矮子与冯云帆闻声疾地住手不攻。
雷音谷主冷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自问与二位无怨无仇,为何紧紧追逼?”
冯云帆道:“霍公衡父女与谷主何怨何仇?严昌陵囚居地室多年不见天日,虽说礼遇有加,但其陈尸棺中,谷主竟欲诛尸,如非地震天变,严昌陵尚不能全尸。”
似谷主此种外托仁义,内怀奸诈,用心之狠毒令人发指,有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之说!”
雷音谷主闻言面色惨变,忖道:“自己隐秘他们居然这般清楚,莫非严老儿未死么?”
突然灵机一动,转颜哈哈大笑道:“老朽往昔隐秘,居然能被二位知道得清清楚楚,难得!难得!”
他竟然改口自称老朽,目露深意望了唐矮子冯云帆一眼,接道:“依两位之见,老朽该自绝而死以谢屈死在老朽手下之人?”
“不错!”
冯云帆冷笑道:“我等正是此意!”
雷音谷主鼻中冷哼一声道:“凭两位武功未必能制得了老朽死命,何况越俎代庖,老朽未能心服口服,再邢无弼不死老朽怎可瞑目!”
唐矮子忽向冯云帆道:“老弟怎么办?人家说我们越俎代庖,死得不心服口服,不如走吧,自有杀他之人,我们何必多此一举?”
冯云帆略一沉吟,慨然道:“好,我们走!”
竟然与唐矮子转身慢步离去。
雷音谷主料不到两人说走就走,不禁大感意外,就在此心神略分之际,突然觉身后微风突袭来,倏地旋身右掌劈去。
只见一雀卵大小的黑弹疾如电射袭至,仅距身外尺许远近为掌力所阻,波的一声,突爆发一团熊熊烈焰,热炙之气扑面欲窒,不禁骇然叫道:“太阳烈火……”
声犹未了,雷音谷主须发衣衫俱为燃及,身形没入一团烈火中。
唐矮子在太阳烈火弹未爆烈之际倏的翻身一跃,人似飞鹰攫兔般,两掌平击推出,波的一声巨响。
雷音谷主后胸挨了一记,只觉如中万斤重击,胸口逆血翻涌,真气涣散,忍不住厉嗥一声,张嘴喷出一股黑血。
冯云帆已自疾逾闪电掠在雷音谷主身侧不远,腕中长剑脱手掷出,笃的一声,长剑透肩而过,插在雷音谷主肩胛骨下。
这时林中暗处突飞掠出田大姑,双掌打出一蓬白雾,立时将雷音谷主身上烈火焰逼熄。
雷音谷主已不复人形,宛如一具恶鬼,浑身焦臭,目迸怨毒已极神色,狞笑道:“田大姑,环儿真知道当年往事么?”
“知道!”
田大姑冷冷答道:“当年你借刀杀人,致环姑娘之父于死,志在觊觎其母美色。
但孟夫人已洞悉你这老贼奸谋,吞服慢性奇毒,日渐枯瘦赢弱,体内发出恶毒,使你不敢染指……”
话犹未了,雷音谷主大喝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田大姑冷冷答道:“孟夫人临终悉以相告,并嘱在没有可制你死命之前切勿为环姑娘知情。”
可笑你将杀害环姑娘之父凶手除掉,但孟夫人并不承情!”
雷音谷主苦笑一声道:“原来她早知道了,如此老朽死不为过,环儿何在?”
田大姑道:“环姑娘不愿见你!”
雷音谷主缓缓转身,面向唐矮子冯云帆道:“老朽已是心服口服,自信已练成金钟罩体,除了干将莫邪神兵利器之外,尚无法立即要得了老朽性命,两位何以知制胜老朽之策?”
唐矮子嘻嘻一笑道:“谷主难道忘怀了在黄山被鄂祖东毒物噬伤双掌么?”
冯云帆道:“因此得知谷主已习成易经封穴旷绝武学,纵然‘白眉蜂尾’袭体,所中之处立即自动闭穴,变为铜铸铁浇。
只有以火攻,使谷主无法闭住全身穴道,唐帮主流星掌力无坚不摧,震使谷主真气涣散,在下一剑才得致功!”
雷音谷主黯然一笑道:“尊驾姓名可否赐告?”
“在下冯云帆!”
雷音谷主蓦地忆起严昌陵遗函所赠诗句,不禁身躯一颤,笑道:“少侠请再赐一剑,老朽死当暝目!”
冯云帆答道:“恕在下无法从命。”
谷主尚须在天下武林群雄之前,澄清数件武林谜案不解之秘!”
雷音谷主此时已如废人一般,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唐矮子嘬嘴发出尖锐哨声,四外林中纷纷飞掠而出数名丐帮弟子,带着雷音谷主走去。
冯云帆抱拳向田大姑一揖,道:“多谢大姑相助!”
田大姑微微一笑道:“冯少侠很会说话,和我们姑爷一样,难怪桂姑娘一见倾心,唐帮主及冯少侠一路珍重,见着我们姑爷,烦代为致意!”
转身疾掠入林中而去。
唐矮子嘻嘻一笑道:“老化子差点忙坏了,严老儿嘱咐我等赶紧返转与他相见!”
“那罗喉十煞魔阵阵图不是已然送到了么?尚有何急事!”
冯云帆诧道:“在下意欲赶往伏牛一行,稍助翔弟一臂之力!”
唐矮子道:“老弟如欲玉成令姐心愿,此行恐不能免!”
冯云帆道:“帮主请!”
忽右手摸向肩际,神色惘然若有所失。
唐矮子道:“老弟是否惋惜失去一柄好剑?穷叫化尚留存一柄,自信尚能差强人意!”
“在下谋先致谢!”
冯云帆抱拳一揖,与唐矮子两人双双穿空腾起,去如流星,瞬眼无踪。
口口 口口 口口
松风涛吟,竹韵篁鸣。黄山仍是奇松满谷,怪石一山,云海争奇,处处温泉,秀丽挺奇无比。
天旋星君石中辉睁目醒来,发觉身睡在其妻经堂之侧雅轩锦榻上,不禁大为惊奇,转身侧顾,只见背伛龙钟,白发苍苍的戴福坐在窗前手握一卷正凝视阅读,遂咳一声,唤道:“老戴!”
戴福闻声似瞿然一惊,迅忙立起,欣喜不胜道:“庄主终于醒过来了!阿弥陀佛,容老奴禀知夫人!”
天旋星君闻言不禁一怔,诧道:“老戴!你说什么?听你之言好像业已昏睡多日了!”
戴福堆着满面笑容道:“庄主昏睡不少日子了,详情只有夫人知道!”
天旋星君更感困惑不解,欲待坐起。
忽闻石夫人语声传来道:“最好睡下不要妄动!”
只见石夫人满面肃穆之色,手持一串念珠翩然走了入来。
戴福欠身施礼道:“老奴见过夫人!”
石夫人道:“老戴,此处没有你的事了。吩咐厨下准备莲羹笋葺粥,送与庄主食用。”
戴福唯唯领命而退。
天旋星君含笑道:“夫人,方才闻听老戴言说,在下已昏睡多日未醒,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石夫人道:“难道相公往事就一无所忆么?”
天旋星君思索有顷,方道:“在下只记得与芍儿赶赴孽龙潭,发现邢无弼党羽已潜入山腹用长索缘下意欲取剑,与芍儿联手尽殒邪魔,之后即不省人事!”
石夫人叹息一声道:“庄主犹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不错,庄主倒地昏迷不醒,是芍儿生擒了一名匪徒,逼问出庄主情况,乃是粉面伽蓝廖金吾施展魇命邪术所致!”
“之后咧?”
天旋星君不禁遂问道:“是否在下一直昏睡至今?”
“不是!”
石夫人目露困惑之色道:“但片刻功夫庄主又苏醒过来,却神色有异,芍儿并未察觉,因孽龙潭山腹幽暗。
这也难怪芍儿,庄主问知情由,震怒已极,押着匪徒与芍儿急急赶往廖金吾所设法坛之处犯险攻入,庄主不幸为廖金吾妖术所祟昏倒被擒,芍儿得以逃出禀知妾身相救!”
天旋星君大惑不解,诧道:“真有其事么?怎么在下丝毫印象均无?”
石夫人淡淡一笑道:“妾身犹未说完,请庄主不要插嘴!”
天旋星君郝然一笑道:“在下遵命就是!”
石夫人接道:“此际正好雷音谷主率众前来拜山,妾身只有将雷音谷主稳住,谎说庄主出山探询敌情,三两日后即行赶返。
本山山众也被瞒住,均不知庄主为廖金吾生擒之事!
天旋星君颔首赞许道:“夫人处置得当,如被雷音谷主获悉,黄山恐引起剧变,夫人沉稳在下自愧不如!”
有心想问雷音谷主仍否留在宾舍,又恐石夫人责其多嘴打岔,是以强行忍住。
石夫人道:“也是庄主洪福齐天,在庄主未曾侵入廖金召主坛之前,群邪已自不和,更不忿廖金吾颐指气使狂傲神态。”
由邓无极为首斥责廖金吾邪术无用,坚欲大举犯山。
所谓众怒难犯,廖金吾只能任邓无极分兵五路大举攻山,他那主坛顿然空虚无人,廖金吾似对邓无极怨毒无比。是以庄主被擒也不发落囚在空屋中。”
天旋星君闻言须眉飞动,不胜惊骇。
只见石夫人叹息一声道:“妾身亦分五处阻截。”
由雷音谷主主持一路,尽将来犯之寇诱伏入壳,妾身与芍儿赶往廖金吾总坛,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廖金吾仅以身免逃去无踪,将庄主救返妾身经堂内……”
天旋星君道:“想必犯山之寇被夫人驱退了,那雷音谷主必然知晓在下昏迷之事!”
“全然不知!”
石夫人道:“雷音谷主此来心怀叵测,志在孽龙潭玉昊钩,知晓庄主昏迷,必然蠢动,妾身谎言庄主犁庭扫穴,掌毙凶邪多人,并重伤廖金吾。
庄主真力耗损过巨,遵妾身之命调息行功,并请其与庄主相见,以孽龙取剑事悉以相托。
天旋星君惊诧道:“在下一直昏睡,怎可与其相见?”
石夫人微微一笑道:“妾身命周嫣乔装庄主睡在榻上与之晤谈,并言须闭关潜修一宗武林奇学,七七四十九期再行相见,即嘱戴福领其前往孽龙潭。
雷音谷主居然不疑,欣然率众前去。
天旋星君呵呵大笑道:“夫人委实智比诸葛,竟将雷音谷主愚弄而无所知!”
内心却震骇其妻行事莫测高深。
石夫人脸上竟略无欢愉之容,道:“雷音谷主包藏祸心,与邢无弼一般均有鸠占鹊巢之志。
万幸他替本山驱敌之时,不慎为毒竭子鄂祖东所伤,双掌肿起,痛痒交加,不然他怎么不猝然发难……”
天旋星君冷笑道:“谅他不敢!”
“他又什么不敢的?”
石夫人鼻中冷哼一声道:“无奈他双掌罹受毒伤,来到本山之际与芍儿言语不投竟动手拼搏,知芍儿武功不弱,为此投鼠忌器……”
一提起石红芍,天旋星君竟喜形于色,大感快慰,呵呵大笑道:“芍儿敢与雷音谷主动手,足见虎父并无犬女。”
石夫人不理会天旋星君之言,迳自接道:“妾身因此察觉雷音谷主已练成金刚之躯。”
以鄂祖东用毒之能天下无出其右,雷音谷主居然将毒逼聚双掌,谅除了干将莫邪之属,无法制其命死。”
天旋星君点点头道:“夫人所见不差,那雷音谷主何在?”
“他去至孽龙潭后知难而退,并面见妾身告辞,只说有事在身,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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