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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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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
  “这话何解?”
  “我辈武林人物,争胜论强,动则兵刃相向,但杀害对方乃不得巳之举,如非强仇宿怨,事关生死,仅都点到为止,方奇崖刚愎自用,傲气凌人,韩畏三也算不得什么正派人物,乡里称豪,未必没有错处,且瞧邢无弼如何分辨?”
  邢无弼深感此道之言正合心意,忖道:“自己似不宜现身为宜,但愿桐柏诸友不要赶来,否则自己亦必遣回!”
  但听一道惊道:“有人来了!”
  突见遥处峰顶之上,银白月色映现甚多白色身影疾如飘风掠来。
  奔行既近,邢无弼瞧得真切,发现来人均是白骨门中残余群凶之众,不禁大惊失色,暗道:“他们怎么能找到此处,莫非受桐柏诸友吸引随来,但为何不见姜熊等人!”
  有心露面询问,但震于两道之言,只有行隐忍不出。
  自白骨魔君断臂弃尸在江边为人发现,巳然鼎沸江湖,副门主符周又失陷在黄山至今未卜存亡。
  崔南星又无故失踪,白骨门已是群龙无首,受邢无弼之命由化魂堂主桑大元代行门主之职,并受严诫俟端午青城大会再可露面江湖。
  如今尚未至端午,桑大元竟率众露面,焉能不使邢无弼胆骇。
  只见桑大元寒着一张脸,目中炯然逼泛慑人威秽,回望了一瞥,道:“那玉虚洞天对润半崖之上立着数人,谅必是玄阴教人物,一问就知!”
  说时身形如风率领白骨门下扑往半崖而去。
  邢无弼心中大急,但只有眼睁睁地让桑大元等白骨群邪掠向半崖。
  半崖上留守五身着黑袍玄阴高手,突见桑大元等如鬼魁凌风般相继掠上崖洞,不禁大喝道:“来者是何来历,速请赐告!”
  桑大元阴阴一笑道:“五位可是玄阴教朋友么?桑某为寻黄山石中辉庄主而来!”
  只见一玄阴教高手竟泛出笑容道:“原来是万石山庄朋友,幸会,不过石庄主在白云观与敝教主分手后还未见其回,敝教主等候不久,是以率我等匆匆赶来。”
  “何教主呢?”
  “已进入玉虚洞内?”
  “石庄主真的未来么?”
  “在下句句是真,并未虚言!”
  洞中忽射出一支流焰箭,带着一道火光,笃的一声,射中一白骨门下面门。
  只听一声凄厉惨嗥声中,那白骨门下竟倒摔下崖去。
  桑大元勃然色变,大喝一声道:“杀!”
  白骨门歹毒暗器如芒雨般打出。
  五玄阴教高手目露茫然惊异神色,未及开口分辨,歹毒暗器已迎面袭至。
  白骨门先发制人,暗器打出手法歹毒,玄阴教五人在全然无备下悉数身遭惨死。
  桑大元目注洞内嘿嘿冷笑道:“朋友,可以现身!”
  但一无回答。
  桑大元不禁面色一变,目光示意两门下攻入洞中。
  一双白骨门下互望了一眼,突然打出一蓬白骨阴鳞箭,身如入穴怒蟒般窜入洞中。
  但闻白骨门下语声传出道:“桑堂主,洞中无人!”
  双双又退了出来。
  桑大元不禁心神巨震,洞内无人,怎会射出暗器,目露不信之色,冷笑道:“这就奇了,无人怎会有暗器射出。”
  “禀堂主,确无人藏在洞内!”
  桑大元暴喝道:“我等入内瞧瞧究竟!”
  白骨门下簇拥着桑大元进入。
  果然,洞内无一人,迎面石壁仅插着一支火光熊熊的火炬而已,映照得一洞明亮如昼。
  还是桑大元细心,发现火炬之旁结着一双弩架,已然弦松架平,方才那双弩箭巳张在弓弦上,受到火炬热力烤胀之故,使箭自动离弦穿火射出。
  桑大元目中不禁怒火涌射,伸手将弩架在手中。
  那知火炬亦是厉害歹毒暗器,弩架拔松石壁,火炬倏望下垂,突然爆裂,只听霹雳巨响,火光连闪,白骨凶邪悉数葬在洞内。
  鬼刀无影邢无弼目睹崖洞内火光暴闪,霹雳如雷,连他存身之处土地亦感震撼,砂土簌簌如雨松脱,不禁为之暗暗心惊。
  他知道此乃自己知友要命无常勾君迟独门暗器霹雳雷火金梭才具有如此威力,除勾君迟之外,还有一人能制此歹毒的硝火暗器,但此人久已不现武林,定是勾君迟无疑。
  这是误伤,并非存心将白骨门桑大元一千凶邪均葬身其内,勾君迟与白骨门主是莫逆之交,怎会陷害,谅是将暗器装置洞内意欲将申屠怀远玄阴教主等炸死,不意被白骨门撞上这无妄之灾,悉数遭殃。
  但——
  勾君迟现在何处?
  莫非亦进入玉虚洞天么?
  无论如何,邢无弼竟不敢以身涉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凡恃强冲入玉虚洞天者很难全身而退。
  要知邢无弼并非怯懦之辈,而是心存矛盾,投有来到玉虚洞天前,尚妄存侥幸之意,此刻,目睹情形有异,未免怔忡犹豫,思索有顷,决心静候局势明朗!再作取舍。
  然而玄阴教一行侵入玉虚洞天之后,只见其入,不见其出,再也无人出得玉虚洞天之外,自己所约桐柏诸友竟如石沉大海般,一无踪影,不禁暗感焦急烦燥。
  山谷间一片迷蒙清凄,涧谷内又云雾弥合,玉虚洞天竟不知其处,邢无弼只觉心神不宁,几次欲拔足离去,为不愿半途而废又行作罢。
  一晚过去,天际微现鱼肚白色,邢无弼只觉这晚是生平最漫长的—夜,润谷内仍是平静如恒。
  蓦地——
  只见润谷内雷震大作,云雾翻滚郁勃中疾射而出一条人影,飞跃登岸而来,停身在其藏身之处丈外,认出此人乃是黑道凶邪风雷剑段承远。
  段承远负伤累累,衣履残破似经过一场凶险猛然拼搏,喘不成声。
  忽见又是一条身影疾如奔弩放射出洞外,腾上崖来,身着锦袍,却面覆玄巾,与段承远聚在一处。
  此蒙面人迅疾脱下锦袍撩弃在长草叶中。
  段承远诧道:“贤弟莫非有脱离玉虚之意?”
  蒙面人冷笑道:“小弟早有此存心,无奈不得其便,自今以后小弟可埋名隐姓,永脱樊笼了。”
  段承远颔首道:“也好,但荀老儿惨死之状,段某惊悸犹存,不料申屠怀远竟是如此歹毒心机!此人不除,荀老儿将死不暝目!”
  蒙面人道:“丹笈倘为玉虚门主觅获,异日武林无疑必是玉虚门主天下,否则除申屠怀远外并无他人?段兄尚存妄念么?”
  段承远大诧道:“此是何故?申屠怀远虽然武功卓绝,门下精英已丧失殆尽,独木难成林,他有何能为?”
  蒙面人冷冷一笑道:“别的不说,单拿申屠怀远能冲破层层禁制,突入后洞,虽经六丁六甲联手合击,却不分胜负,六丁六甲无一不是武林中顶尖高手,申屠怀远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这个段某知道!”
  还有你段兄不知道的,就是门主与申屠怀远昔年竟系患难之交,立时化干戈为玉帛。
  门主问出申屠怀远来此一则因为何素素挟持,再则冀求取得玉虚剑笈,志在除去叛徒邢无弼。”
  “门主慨然应允成全申屠怀远心愿,他如觅获丹笈,双足复原,必与申屠怀远偕离,歼除邢无弼,否则亦将青镡剑暂借与申屠怀远!”
  只听段承远叹息一声道:“段某来玉虚之前,即巳风闻邢无弼邀约甚多同道赶来伏牛,倘段某是邢无弼,绝不让申屠怀远进入伏牛半步,全力阻杀,永除后患?”
  蒙面人道:“你我既然从此绝迹江湖,此事不提为妙,趁着四下无人之际,速速奔出山外!”
  说声走字,两人身形如飞,转瞬杳失于苍绿黛翠中。
  邢无弼料不到他们说走就走,有意拦阻却心存顾忌,前见两道说不定还隐在近侧。
  果然不出他所料,十数丈外突冲起一双道者身影,之后尚有多条人影现出,纷纷追向段承远两人之后而去。
  敢情这片山谷尚不知藏得多少武林人物,越发不敢妄动,心中默默思忖!
  “独自一人焉能成事,反不如转回桐柏,问明究竟为何不应约赶至,再转回青城与玄都共商对策!”
  心意一定,正欲离去之际,忽见一条身影电泻落下崖去,他目力甚好,瞧出那是万世青,竟出声高呼道:“万贤弟!”腾身一跃,如影随形般掠下崖去。
  万世青知邢无弼稳秘不少,有许许多多疑结非见万世青不可,见他一落入崖底,却无法窥见万世青身影,不由心中大急。
  这玉虚洞府外先天禁制只有自己熟谙出入之法,万世青误蹈必然无辜。
  邢无弼疾速进入玉虚洞天内,只见洞径并无守护,不由暗感惊诧,朝居中一条洞径缓缓走入。
  只听洞径远处传来一声大喝道:“站住!”
  邢无弼身形迄未稍止,笑道:“尊驾喝阻老朽,未免太不知礼数!”
  一个玄衣劲装持剑汉子疾掠闪来,上下打量邢无弼一眼,厉声道:“阁下来此为何?”
  邢无弼淡淡一笑道:“尊驾难道不明白么?老朽安然进入无阻,尊驾就该想到老朽是何许人?到此为何?”
  玄衣劲装汉子面色一变,道:“原来是玉虚门下!”
  邢无弼恍然已明此人必是玄阴教弟子,不禁哈哈发出一声大笑道:“那么尊驾又是何人门下?”
  剑光疾闪,玄衣劲装汉子竟然挥剑猝袭,辛辣狠毒。
  只见邢无弼右手五指一式分光掠影,迅如电光石火抓出。
  当的一声,玄衣劲装汉子腕脉玄穴已为邢无弼紧紧扣住,长剑脱手坠地。
  玄衣劲装汉子面色惨变,痛苦难耐,额角冒出豆大汗珠顺颊淌下。
  邢无弼冷笑道:“玄阴教为何有此无知蠢材,真误事不浅!”
  玄衣劲装汉子目露惊骇之色道:“原来阁下是……”
  邢无弼鼻中冷哼一声,五指松开道:“老朽受石庄主之邀,来此相助何庄主?”
  玄衣劲装汉子惊魂始定,道:“阁下何不早说明来历,不然在下怎会失礼!”
  “蠢材”邢无弼冷笑道:“尊驾如是玉虚门下,老朽如何答对?”话声一顿又道:“何教主何在?”
  玄衣劲装汉子呆得一呆,道:“敝教主与玉虚总坛主焦叔平结有宿怨,如今双方各凭真实武功决一生死。”
  “那申屠怀远及荀异咧?”
  “此刻已在后洞与玉虚门主昊天老怪激搏,在下只凭传讯略知,不明实情!”
  邢无弼略一沉吟,道:“贵教攻入玉虚时,未遇阻截么?”
  玄衣劲装汉子答道:“因申屠怀远及荀异日前攻入时,又方伤亡甚重,尤其玉虚可用之兵寥寥可数,故而一接即退,藏身奇门,凭险顽抗!”
  邢无弼有心问他见到万世青否?继转念这外洞复径纷歧后,此人决不可见到万世青,多问须防露出破绽,遂道:“老朽意欲相助何教主一臂之力,不知贵教主现在何处?”
  玄衣劲装汉子立即击掌传声,道:“前辈请进,前途自有人接引!”
  邢无弼谢了一声,疾掠而入。
  玄衣劲装汉子目送邢无弼远去的身影,面现愉快笑容。
  洞径深遽,幽暗无比。
  邢无弼只觉心中似感发怵,人未至临近,即有击掌传声道:“阁下请由此径而入!”
  但闻其声,竟不见其人,左转右弯,不觉远处渐现天光,却是景物朦胧模糊莫辨。
  身至其处,竟是一片幽谷,但为浓重云雾笼罩之下,仰面不见苍穹,目力所及不足三尺。
  邢无弼四望了一瞥,倏地面色一变,发现已陷身在奇奥禁制之内,不禁大惊失色。
  蓦地,只觉四道金丸劈风之声破空闪电袭至。
  邢无弼疾撤长剑,一式“金龙回翅”划了一道圆弧,剑飚涛涌,荡开四支攻来的兵刃,口中大哼道:“什么人胆敢偷袭老朽?”
  但闻一个阴寒如冰语声答道:“玄阴教,阁下是何来历?为何侵入本教禁制?”
  邢无弼心中暗惊,冷笑道:“老朽系受黄山石庄主之邀前来相助何教主,尊驾速领老朽面见何教主!”
  只见那人大笑道:“阁下这谎言骗得了谁?如是真情,阁下何不说出暗语!!”
  邢无弼闻言始知谎言已无可得逞,幸亏对方尚未识破他就是邢无弼,遂嘿嘿冷笑道:“尊驾误了大事,恐后悔莫及!”
  只听那人冷笑道:“危言恫吓,鬼魅伎俩,蒙骗不了兄弟,阁下不如忍受片刻委曲,等敝教大势已完时,敝教主那时方可与阁下晤面,倘错在兄弟,自当负荆请罪。”
  邢无弼趁着此人说话之际,凝神默察阵式变化及此人藏身立位,倏地一剑挥出。
  他为隐藏身份,弃刀不用,他那剑势何等迅厉,虽仅一式,倏忽之间已是十数剑攻出。
  只听一声惨哼惊呼道:“快剑!”
  邢无弼人随剑出,发现地面留有数点鲜血,但无对方人影,便发现阵式自动变幻颠倒,不禁骇然凛震道:“玄阴教怎有如此高人?”
  他猛萌退意,却已陷身先天奇阵中,无法找到退路。
  正暗暗焦急时,忽见四外云雾深处隐隐现出甚多人影望自身涌来,不禁大惊,继瞥明为首者正是那辣手阎罗姜熊,忙高声哼道:“姜兄!”
  姜熊也瞧真了邢无弼,不由喜出望外,飞步趋前,却为邢无弼及时制止。
  邢无弼低声道:“我等不可表明来历,姜兄怎么此时才赶到!”
  辣手阎罗姜熊说出陷身密林中经过。
  邢无弼极为震惊道:“怎么万世青贤弟未回桐柏,是姜兄自动率众赶至约定之处,显然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将姜兄引向歧道,但姜兄何以能出困?又何以能找到玉虚洞天?”
  姜熊答道:“姜某只道今生死在林中,忽闻有人传声指点,得以出得林外!”
  邢无弼道:“姜兄见到此人否?”
  “自然见到了,此人面覆乌巾,诡秘庐山真面目。”姜熊咳了一声道:“此人自称是万世青知友,万世青奔往柏桐途中,不幸陷身雷音谷中,适为此人所救。
  偕同万世青赶至桐柏知姜某已动身赶来又至约定处,发现白杨倒向为人搬动有异,是以万世青恳求此人追赶姜某一行,万世青则寻出令主暗记追踪前来玉虚,令主尚未见到万世青么?”
  邢无弼目露惊容道:“老朽就是发现万贤弟形迹才深入玉虚!”
  继而面色大变,道:“怪道我等入得玉虚,如入无人之境。”
  话音未落,喝杀之声四起,接着传来刀剑交击,激搏猛烈,邢无弼姜熊陷入一场苦战中……
  第二十三章 三士争桃
  且说玄阴教主何素素与三尸魔君荀异及贺兰山主申屠怀远等一行攻入玉虚洞中,仅于洞口遭遇微弱抵抗,之后宛如一座空洞一般。
  荀异与申屠怀远自认是识途老马,领着玄阴教一干凶邪长驱直入,殊不知舒翔飞等早有准备,料定他们二人必从原路卷土重来,布设先天颠倒奇门使其踏入陷阱。
  按说天昊青潭双剑威力无匹、舒氏父子武功卓绝、凶邪何愁不歼,无奈深知杀孽不宜增重,再想到甚多隐秘尚未揭开,遂设下以毒攻毒之计。
  玄阴教凶邪深入玉虚,被颠倒阴阳先天奇门诱开各自攻入歧途。
  荀异及段承远两人只觉存身之处仍是罗喉十煞阵内,并无昊天老怪门下猛击,只是禁制自行引发风火雷电诸般变化,凶险万分。
  申屠怀远及何素素亦各陷另处,遭遇与荀异一般无二,东突西奔,无法冲出禁制。
  焦叔平与吴景云东方亮三人聚坐总坛内商议,只见巴上云、董慕钦、蔡向荣、吕穿阳四人疾奔入来。
  巴上云道:“总坛主,入侵凶邪均各困入阵中,何不下令全力猛杀,以免夜长梦多!”
  焦叔平笑道:“本洞人数有限,若全力猛杀,虽将来犯之人尽歼,自己之方亦必伤折不少,焦某等人志在取有丹笈,得手后何必徒作负隅顽抗之举,是以焦某想以邪制邪之法。”
  巴上云诧道:“何谓以邪制邪之法?”
  焦叔平道:“如不出焦某所料,山外尚有江湖凶邪率众入侵,我等何不让他们自相残杀,安知来犯之人无一不是凶狠暴戾,身手高绝的凶邪巨擘。
  如非我等有地势之利,禁制之助,若以真实武功相拼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四位若受残伤,焦某于心何忍?”
  巴上云等四人闻言大受感动。
  吕穿阳道:“总坛主,你与往昔竟判若两人,属下等实不明为何转变有如此之巨?”
  焦叔平微笑道:“四位贤弟不觉你们自身有无转变?”
  吕穿阳道:“那是自然了,小弟等已除毒控,只觉二世为人,非但心胸开朗,而且希冀早日离此作一安善良民于愿足矣,无如身受总坛主大恩,遽而言离,恐终生耿耿于怀!”
  焦叔平哈哈大笑道:“难得四位有此风义,焦某总算不虚此行,不过焦某有话要说,不知四位听后还愿与我焦叔平为友否?”
  巴上云四人闻言大愕,不知何解,长望了一眼后,巴上云道:“总坛主说那里话来,倘总坛主若真有问鼎武林之心,我等四人自愿追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焦叔平摇首叹息道:“四位会错焦某之意了,焦某是说我焦叔平并非往昔的焦叔平,四位又作如何?”
  此言一出,四人更是一呆,究竟巴上云心细,听出焦叔平话中涵意,忙道:“我等四人愿追随的乃今日的总坛主,并非当日的
  焦叔平!”
  吴景云哈哈大笑道:“时至如今,开门见山又何不可?”
  继而叙出经过详情。
  不言而知,巴上云四人面现骇异欣喜之色。
  蔡向荣道:“如此说来,三位均非本来面目?”
  吴景云道:“不错!我等离开玉虚之前,总须显露本来,亦不负我等与四位相交一场!”
  董慕钦四人,不禁感动良深,只觉有生以来从未有如此深刻,的激动感触,目中似觉濡湿。
  蓦地——
  只见一条飞快人影掠入总坛,巴上云面色一变,焦叔平忙道:“是自己人?”
  只见来人是程青阳,掠至焦叔平前,端详了焦叔平一眼,笑道:“小叫化真认不出少侠来了。”
  说着从怀中取了一封缄函,递与焦叔平。
  焦叔平认出是胡薇兰手笔,忙立即拆阅,得知山外情势,道:“小叫化,速返向兰奶奶禀明,就说我依计行事!”
  程青阳应命疾掠而出。
  焦叔平即向巴上云四人嘱咐将荀异申屠怀远引向后洞,又道:“四位将双邪等引去后,即速赶回总坛,焦某尚有事与四位相商!”
  四人领命而去……
  焦叔平与东方亮吴景云两人密商了片刻后亦分头离去办事。
  洞府内三处奇门禁制立时倒转。
  荀异眼中一亮,拉着段承远跃开三尺,目睹后洞之外一片炸碎的乱石仍如原样,低声道:“贤弟,此仇你我不可不报!”
  段承远目露畏惧之色,道:“老怪有青镡剑之助,你我血肉之躯徒然送死无疑,不如及早逃出山外,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明知其不可而为之,实属不智。”
  荀异长叹一声道:“愚兄岂能不知,何素素妖妇在你我身上所下的毒,一个对时后若不服下解药必身化血水惨死,你我不将唐昊天制住,向何素素换取解药定死无疑!”
  段承远冷笑道:“说何容易,你我若能制住唐昊天,取得青镡剑,何愁妖妇不自动献上解药,但难于登天,荀兄请三思而行。”
  荀异默然良久,叹息道:“贤弟之言不无道理,但没有解药,你我就如此等候毒发身死不成?”
  段承远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我又不是未与唐昊天动手过?合十二人之力犹是功败垂成,你我负创侥幸逃出,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更显势单力薄,荀兄自问有一击毙命的把握么?”
  荀异闻言不禁气馁,道:“然此计将安出?”
  段承远道:“依小弟之见,不如回身与玄阴教聚合在一处,趁隙将何素素制住!”
  荀异黯然摇首一笑道:“你我并非有意与何素素分开,而是因奇门颠倒迷失方向所致,荀异虽谱习奇门禁制之术,却未见过有如此奇奥的阵式,似是而非,令人不知不觉中误入歧途,你我即使回头,也不见得能找到何素素?”
  突闻一苍老笑声随风传来道:“不错,还是尊驾姜老辣练,拆理入微,不过那位段老师话也不错,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若轻身犯险,必丧生在青镡剑下!”
  双邪大惊失色,荀异大喝道:“朋友何人?”
  那苍老语声又起。
  “非敌非友,问姓名则甚?老朽捏造一个姓名,又得如何?老朽意欲传习二位暂时遏制毒性之法,可保三个对时,但三个对时内无法取得解药,则两位只有认命了。”
  荀异略一沉吟道:“尊驾为何相助荀某两人?”
  “老朽说过你我非敌非友,不过老朽另有所求,与两位无碍,若两位信得过老朽,立传习口诀,待两位感觉丹田内烈燥热血冲腾之感消失,老朽自能指示方位找到何素素妖妇!”
  荀异向段承远望了一眼,立时颔首道:“荀某谨遵尊驾之命!”
  但闻此人用传声之法传授口诀。
  双邪凝耳倾听,依口决运功压抑毒性……
  这时,玄阴教主何素素困在阵中东奔西窜,宛如冻绳穿窗般无计可施,忽闻焦叔平语声传宋道:“素素,别来无恙?”
  何素素狐媚格格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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