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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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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邪凝耳倾听,依口决运功压抑毒性……
这时,玄阴教主何素素困在阵中东奔西窜,宛如冻绳穿窗般无计可施,忽闻焦叔平语声传宋道:“素素,别来无恙?”
何素素狐媚格格娇笑道:“丑鬼,我找你不是一天了,你为何龟缩不出?当年仇恨总须索偿,如今我已来玉虚,丑媳妇难道一辈子不见公婆面么?”
只听焦叔平哈哈大笑道:“素素,焦某藏身禁制中,并非躲着你,焦某也不忍伤你,俗云一夜夫妻百夜恩,否则当年你怎有命在,无奈你来得却非其时?”
何素素道:“怎么来得不是时候?”
焦叔平道:“强敌迭犯,焦某无法分身!”
何素素格格娇笑道:“这个你放心,申屠怀远及荀异均为我玄阴教网罗,除了我何素素,玉虚并无后顾之忧!”
焦叔平冷笑道:“你现已陷身邢无弼党羽十个埋伏中,片刻之后玄阴教门下将悉数血流五步,伏尸洞中,恕我无法接待,否则不异引狼入室!”
何素素不由大惊失色道;“丑鬼,你无须危言耸听!”
焦叔平呵呵大笑道:“焦某从来实话实说,你妄欲找焦某寻仇,如今率领玄阴教精锐来犯,连邢无弼党羽均无法应付,尚能侈言其他……”
说时突闻一声惨呼,接着起了一片金刃砍击之声。
焦叔平沉声道:“素素,你如能驱退邢无弼门下高手,再找焦叔平报仇不迟,不然及早撤出玉虚,你我前仇一笔勾销!”
何素素尚未答言,只觉身后一缕金刃劈风之声袭至,身形疾闪开去,施身挥剑,寒芒飞洒中那偷袭之人左臂顿时被划开一这血槽,忙掉首回窜。
接着一双人影扑至,与何素素展开了一场生死拼搏。
九尾天狐何素素无法与桐柏群邪不动手相拼,因邢无弼已知何素素与申屠怀远沆瀣一气,并肩携手,形同水火,积不相容,是以邢无弼严命桐柏群邪格杀无论。
总坛内焦叔平与巴上云等人见计已逞,相视而笑。
巴上云道:“总坛主料出他们双方胜负否?”
焦叔平微笑道:“两败俱伤,邢无弼虽在阵中,却诡秘本来面目,如非必要他绝不致出手,说不定稍时见情势有异,迅疾抽身逃出山外而去!”
蔡向荣道:“我等何不趁机除去,以免纵虎为患!”
焦叔平长叹一声道:“如此岂不反成全了邢无弼之名,在下要让邢无弼无词以对,死在天下武林群雄之前!”
吕穿阳道:“如此说来,申屠怀远也自不能伤他性命了!”
“那是当然!”焦叔平道:“是此在下有意使他们隔离,待邢无弼逃出山外时,诱使申屠怀远追踪其后!”
巴上云道:“妖妇何素素尚留他活命么?”
焦叔平面色一沉,冷笑道:“妖狐作恶多端,怎能饶她活命,不过我等无须出乎,假手于焦叔平除他?否则亦另有其人?”
巴上云闻言不由惊得呆了,道:“总坛主,我等已知你为舒少侠,那焦叔平尚在人世么?”
焦叔平微笑道:“怎么不在!”说着取出一颗药丸,递于巴上云,向四人密谈一阵后立起,接道:“在下须往后洞一晤家父及诸位前辈,此处全仗四位了!”立即告辞走出。
总坛布设暗含八卦四象两仪,变幻无穷,不明奇门之学难入难出,巴上云等四人迅疾转入坎宫,走向一间石室。
室内榻上焦叔平昏睡不醒,巴上云暗叹一声,伸指疾点了焦叔平九处重穴。
焦叔平呻吟一声,睁开眼来,只觉头晕目眩,仍然可见巴上云四人立在榻前,道;“本座现在何处?”
巴上云道:“现在总坛,总坛主数日来昏迷不醒,天幸无恙醒转。”
焦叔平欲挣扎坐起,但全身疲软乏力,不禁废然长叹出声。
吕穿阳道:“总坛主体内余毒未情,连日来水米不曾入腹,故而如此,且请睡下待服门主赐药,立即康复如常。”
焦叔平目露凶光道:“那么药快拿来!”
“不成!”
巴上云摇首道:“门上严命,候总坛主醒来,略进参补饮食,尚须调息行动将残毒逼凝于空穴后,才可服药,不然七窍流血而亡。”
焦叔平不由呆住,意似不信,道:“去唤艾丹阳来!”
艾丹阳乃焦叔平心腹死党,满肚子坏水,仗焦叔平之势作威作福,总坛之人大半对艾丹阳恨之入骨。
巴上云道:“禀总坛主,艾丹阳已死!”
“什么?”
焦叔平面色大变,心知艾丹阳死有蹊跷,不由沉声道:“他死在何人之手?”
“死在何素素之手!”
焦叔平似不信自己耳朵,艾丹阳身在总坛,怎会死在何素素手中?莫非他们有意搪塞不成?张口欲言。
巴上云用手一摆,制止了焦叔平说话,立即叙说玉虚危如累卵情势。
焦叔平愕然道:“如此说来焦某与四位均是东方亮所救?”
“正是!”
“何素素与申屠怀远、荀异携手侵入玉虚!”
“不错!”
吕穿阳道:“申屠怀远荀异等一干凶邪现在十煞阵内与十二护法拼搏猛烈,玄阴教匪徒已攻至总坛外,所幸邢无弼党徒亦攻入,与玄阴教作殊死之战,但本门弟子在申屠怀远入侵时丧亡甚众,艾丹阳亦在其内!“
焦叔平眼中杀机暴涌,切齿骂道:“焦某如不将妖妇碎尸万段,难消此恨?不过门主有无论示传下来!”
巴上云道:“门主说事关总坛主为了私怨而起,致引来无穷祸患,门主还说些什么?总坛主可想而知,属下只知门主为了目前用人之际,权且记下,命总坛主康复后戴罪立功。”
说着转向蔡向荣道:“蔡舵主,有烦通知厨下速送参汤饮食!”
蔡向荣领命离去。
焦叔平面色异样难看。
巴上云面色一变道:“坛外告紧,我等出外巡视,以免来敌侵入!”说着三人快步奔出。
此乃一种极巧妙安排,掩饰得天衣无缝,焦叔平虽瞧出巴上云四人一反往日戾烦的神态有异,但不料情势恶劣竟出乎自已想像之外,及见蔡向荣提着食盒走入,忙道:“蔡舵主,何素素妖妇真攻入总坛么?”
蔡何荣笑道:“怎么不真?”
焦叔平道:“焦叔平总觉巴舵主言词闪烁,语焉不详,其中定有蹊跷?”
蔡向荣道:“总坛主,我等四人为了维护总坛主安全,巳三日三夜目未交睫,肝火甚旺,若奇门一破,属下等性命恐离自保,巴舵主怎有心情细说情由。”
说时将食盒中食物一一取出,道:“总坛主请自用,属下尚须察视坛外有无危急。”说着转身急急走出。
焦叔平叫道:“蔡舵主留步,焦某还有话说!”
蔡向荣似若无闻,转眼便已走得无影无踪……
玄阴教与桐柏群邪搏杀惨烈,双方展开了一身绝学,辣毒凶狠,无所不用其极,致伤亡累累,遍地血污狼藉,倒着一具具尸体,有的断肢残腿,厥状之惨,不忍卒睹。
辣手阎罗姜熊偕同三邪联手迫攻九尾天狐,招式均狠辣迅快,攻其必救。
九尾天狐何素素不愧一教之主,剑洒漫空寒星,涌袭四邪。
双方都是以快制快,决不容对方有缓手之机取出暗器施诡,只见剑风流转,掌势如山,锐耳刺啸,尘飞百步,猛然骇人。
但此惨烈的凶搏,须拼至最后的一兵一卒方见胜负,桐柏群邪若得邢无弼相助,则局势立可改观,但邢无弼始终不敢露面,只传声姜熊出招制敌,幸而如此姜熊四邪几次得以转危为安。
邢无弼不由暗生忧急,忖道:“如此困兽之斗,终久难免全数伤折在内,不如逞险一击何素素毙命,与桐柏诸友速撤出玉虚再作计议!”
心念一动,欲闪出奇门外,忽闻蚁语传声送入耳中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千万不可现身露面,要知申屠怀远等人均在暗中窥伺守候施主现身。”
语声熟稔无比,听出那是青城掌门玄都上人,邢无弼不禁面色大变,万料不到玄都上人亦进入玉虚洞中。
只听玄都上人又道:“贫道乘虚而入,窥知玉虚洞内藏龙卧虎,入犯者必难幸免,施主请速退出,迟则无及,哼,申屠怀远不是隐在一方山石之侧么?”
果然——
申层怀远就立在邢无弼存身之处不远一块山石之后,目光炯炯四外扫视,心知申屠怀远如非寻觅自己还在找谁?心神一凛立即转身疾掠而去。
申屠怀远与荀异遭遇一段,暗中有人指点及赐药解开何素素毒控,循着指点寻来拼搏之处,却未发现邢无弼踪影。
忽闻指点之人传声惊诧道:“不好,邢无弼发现尊驾了,现望洞外逃去,尊驾快追!”
迅又指点邢无弼逃去的方位及路径。
申屠怀远毫不犹豫,率众赶去,发现洞径远处一条身影飞快掠奔,洞径虽暗,却依然可辨,邢无弼即是烧成灰,在申屠怀远眼中却无所遁形,大喝道:“无弼,还不站住?”
语声虽入邢无弼耳中,但此时此地不可停步,身形更自加疾,回手打出一把白骨阴鳞钉。
邢无弼武功委实不可轻视,生似脑后长了眼睛一般,手法之奇,认位之准钉势急如芒雨飞花般向申屠怀远等涌袭而去。
申屠怀远面色一变,大喝道:“快躲!”
双掌猛推,身形疾塌。
相随门下纷纷闪避,但有数人闪避不及,为白骨钉所中,立时蓬的一声燃着惨绿鳞火,附体焚烧,倒地翻滚,惨呼不绝……
口口 口口 口口
洞内桐柏诸友及玄阴教门下猛烈拼搏已至强弩之末,双方实力伤折十之八九,只见一个个杀死了对方之后,自己亦筋疲力竭,摇摇欲倾之势,忽然面色惨变,仆栽倒地气绝身亡。
只剩下九尾妖狐何素素与阎罗姜熊四邪力拼,忽见何素素剑起一式“天河钓鳌”,四练寒虹起处曳飞一朵银花,只听两声凄厉惨嗥出自两邪口中,倾倒下,咽喉重穴已为剑芒挑破,喷出两股血箭。
辣心阎罗姜熊及另一凶邪大惊,尚未及寻思,一道寒芒迅疾如电攻至。
姜熊忙移星换斗,闪在同党身后,但同即都不幸遇殃,惨嗥未及出口,一颗头颅已离肩飞起。
饶是姜熊狠毒如兽,见状也不禁胆寒魂落,正待转身图逃之际,忽感腿弯穴道一麻,情知罹受暗算,厉喝道:“何教主……”
九尾妖狐何素素那有心情与姜熊说话,见门下伤亡殆尽,心中怨入骨髓,剑势未遏,趁水推舟砍下。
辣手阎罗姜熊本有罡气护体,浑身刀剑不入,却为暗算破了气穴,何素素剑如砍瓜切菜般轻易地尸横两截。
忽闻焦叔平哈哈大笑道:“素素,果然非当日吴下阿蒙,一身武功突飞猛进,令人刮目相视!”
何素索冷笑道:“丑鬼,现在该是你我分一生死之时了,你如怕死,速自断右臂,终身为奴,才可饶你一命!”
焦叔平哈哈大笑道:“素素,你好大的口气,自己身陷罗网,插翅难飞,焦某若不念旧情,岂能让你活到现在。”
何素素面庞森厉杀气,厉叱道:“丑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身如电射循声扑去……
总坛内焦叔平已然坐起,将体内余毒逼凝在空穴中,只是真气尚无法收发自如,心中大感愤怒。
只见巴上云飞身掠入,忙道:“何素素已然攻入总坛,吕穿阳三位舵主不幸丧命!”
说着伸臂,只见掌心托着一粒大如龙眼,赤红似火的丹药,递与焦叔平,接道:“此乃门主赐服之药,总坛主速速服下,属下还须请示门主!”身形疾闪顿杳。
焦叔平心神猛凛,急急服下丹药,抓起放在身旁一柄长剑,倏地立起跃出室去。
只见眼前人影疾闪,现出如花似玉,狐媚蚀骨的何素素,焦叔平瞧得两眼发直,不料离别多年,何素素已五旬,在想像中何素素已年老珠黄,鸡皮鹤发,谁知宛如昔年风韵,不禁唤道:“素素,别来无恙?”
何素素一见焦叔平如此丑恶形貌,不禁怒火顿涌,皓腕疾振,剑风飞洒袭向焦叔平而去。
焦叔平见何素素一言不发,即辛辣出招,不禁大怒,狞笑道:“素素,焦某旧情仍在,你却恩断情绝,焦某也不再向你手下留情了!”说时已剑招递开,着着抢攻。
妖狐何素素胸中怎还有丝毫情份,她那党徒全数伤折在此,思及前仇,面睹如此丑恶,怎还不生杀心,剑式奇招迭生,辛辣歹毒。
焦叔平只觉内力源源涌出,宛似身不由把剑招攻出,剑沉力猛,一剑比一剑更猛厉,知是门主所赐丹药之故。
何素素只觉焦叔平剑势雷厉万钧,震得手臂酸软乏力,心中大惊道:“怎么丑鬼变得如此厉害!”
不禁胆寒气馁,振腕急攻三剑,逼开焦叔平一步,掉面疾掠逃去。
焦叔平哈哈大笑道:“你逃得了么?”不舍追扑随去。
何素素冲出总坛外,忽的脚下寒光疾闪,只觉双腿一凉,尖叫一声,身形倒地,双腿齐膝以下断去,鲜血如泉涌出。
寒芒闪现过处,三尸魔君荀异及风雷剑段承远身影涌现。
荀异狞喝道:“妖狐你也有今日,速取出解药,老夫还可饶你不死!”
何素素面色惨白如纸,目睹双腿已失,不禁泪下如雨,自知必无幸免,只恨未手刃焦叔平死不暝目。
这时,焦叔平已然赶至,目睹情状不禁呆了一呆,内心实有覆水重收之意,只要何素素自己心甘情愿,立即冰释前嫌。
如今好梦成空,一腔怨气尽出在荀异及段承远两人头上,挥腕出剑向荀异及段承远两人攻去。
荀异目睹焦叔平现身即知难免一战,大喝一声:“杀!”
戟剑交击,荀异顿感手臂酸软,虎口发裂,只觉把持不住,心内大惊暗道:“此人怎有如此神力?”
幸亏段承远及时出剑,攻向焦叔平气海穴迫得焦叔平非撤剑不可,迅疾抓了一把尸毒扣在掌心。
焦叔平再次出剑挥来,破空生出炸耳锐啸。无疑这一剑力道重逾万钧。
荀异左掌迅疾打出一蓬尸毒,与段承远欲闪挪开去避过焦叔平如山剑势,那知两人猛感胸后命门穴一麻,不禁闷哼出声,迅厉剑势在胸腹之间疾划而过,顿时腔裂腹开,涌泉鲜血溢出。
双邪尚未倒地之际,手中一戟一剑飞掷而出,死前用尽最后力气,口中喷出黑血倒了下去。
焦叔平只觉眼前一蓬黑雾打倒,便知不妙,忙逼住呼吸不让尸毒尸臭吸入,但怎来得及,浓腥入鼻不由头晕地转倒下。
那荀异段承远一戟一剑已然掷实,插在咽喉心窝上气绝丧命。
何素素见状横剑自刎而死。
倘或邢无弼目睹此情,必然悟出前在山外所见的风雷剑段承远是假,可惜邢无弼已逃出山外,不然以他的智慧可猜破其中的玄虚。
只听暗中有人击掌朗笑道:“??势已定,玉虚可从此无忧也!”
奇门中突闪出老醉鬼醉颠郑奇。
接着又现出严昌陵及焦叔平吴景云、东方亮、巴上云、吕穿阳、蔡向荣董慕饮等人。
严昌陵笑道:“这倒未必见得,尚有曼陀尊王父女二人双双在途中赶来咧!”
郑奇望了焦叔平一眼,哈哈大笑道:“这是你宝贝徒儿的事,老醉鬼管不着,你我二人去后洞找他们谈天说地去!”迳自拉着产昌陵离去。
焦叔平目睹地上诸尸,心有不忍,目露悯侧之色,叹息道:“如今焦叔平已死,在下也可还我本来面目了。”
巴上云四人目睹舒翔飞褪下易容,现出倜傥不群之神,不禁
神为之夺,暗暗称异。
舒翔飞趋前下,向巴上云四人长揖致歉,道:“在下连日来妄自称尊,冒犯无礼四位之处甚多,望请恕罪。”
四人连称不敢。
这时吴景云东方亮亦恢复了金湘童寒形貌,相与谈笑寒喧。
忽见一人匆匆进入,与舒翔飞附耳细语,舒翔飞霍地立起,句金湘道:“在下赶往野新一行!”说着疾掠而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新野城武林人物充斥,街头来往的多是背佩兵刃,劲装捷服的雄纠气昂的豪雄,只是满街游荡,将这小小的山城平添了浓厚热闹的气氛。
但只见其来,不见其去,谁也不敢妄入伏牛半步,传说纷云中均知三尸魔君荀异及玄阴教何素素,桐柏诸友全军覆没,申屠阵远伤折大半幸及时逃出。
又说邢无弼身入玉虚,自恃武功约斗唐昊天,无知敌不过唐昊天青镡剑犀利逃逸无踪。
江湖谣诼,如火如荼,绘声绘色,武林豪雄三五成群,聚坐于茶楼酒馆内,无不藉作暇谈。
这日,新野城中江湖人物竟纷纷离去,扬鞭策骑上道。
福丰客栈又来了一批武林人物,为首者是一清癯枯瘦黧黑红衣老僧,尚随七名青袍弟子,老少不一,均与老僧一般肤色灰黑如炭,不类中原人物。
但红衣老僧身旁却立着一明眸皓齿,肤色洁如羊脂,汉装俏丽少女,打着一口甜脆京音道;“店家,有没有上房!”
柜内小二立时趋出店口,连声答道:“有,有,姑娘请!”
这俏丽少女正是淑莲公主,那红衣老僧无疑是天竺万象门主曼陀尊王。
店主领着淑莲公主一行进入一座土屋跨院内,倒也清净宽敞。
曼陀尊王向淑莲公主道:“莲儿,为父此行关系生死荣辱,途中风闻玉虚门主唐昊天已将青镡剑取得,中土成名怪杰邢无弼也铩羽败逃,无人能制……”
淑莲公主冷笑道:“什么成名怪杰!狼心狗肺,无耻屑小而已!”
曼陀尊王眉头微皱,道:“为父欲前往玉虚制伏唐昊天,取回符经,重振万象门威望,也令中原武林不可小看天竺无人!”
淑莲公主闻言大发娇嗔道:“爹,女儿不是说过端午期后,符经可原璧回赵,一切均可澄清,定可重振威望,怎可节外生枝!”
曼陀尊王最是钟爱淑莲公主,伸出右掌扶摸一下淑莲公主玉颊,轻叹一声道:“为父岂能不知不可节外生枝,怎奈为势所逼,骑虎虽下!”
淑莲公主面色铁青,冷笑道:“爹是说两位师叔么?女儿瞧他们两人委实不顺眼,一路上颐指气使,擅作威福,简直不把爹这个门主瞧在眼里!”
曼陀尊王忙打了一眼色,面色倏沉,怒道:“莲儿不可胡说,经符关系本门至巨,如今唐昊天得青镡剑之助,无异如虎添翼,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噤若寒蝉,为父再不及早索回,恐唐昊天丹笈一并到手,恐再无人能制,两位师叔为了维护万象门威望,不得不尔!”
淑莲公主冷笑道:“分明是觊觎万象门主之位,用心不轨,女儿就是瞧他们不顺眼!”
一双青袍天竺老僧忽悄无声息飘然落在房中,神态阴鸷,嘴
角含着一丝冷笑,四道目光注视淑莲公主脸上,左座老僧轻声道:“公主看谁不顺眼!”
淑莲公主似目若无视,没好气地答道:“我瞧谁不顺眼,与两位师叔何干?”
曼陀尊王面色一变,喝道:“放肆,还不向两位师叔致歉!”
淑莲公主面笼严霜,冷笑一声,翩若惊鸿一般疾闪出室而去。
室中寂然如冰,曼陀尊王面色漠然如冰,似知其爱女此举必有深意在内,而不吭一声。
那一双青袍老僧面色异样难看,僵在那里,一时之间做声不得。
淑莲公主疾闪而出,暗道:“乐老叫化早经约定此时在福丰客栈相见,怎么未见?”
忽闻噗嗤一笑,只见风尘侠丐乐宸探首厢房外向着自己龇牙直乐,不禁气得一顿脚,扑向厢房内。
她一穿入房内中,突然发现舒翔飞扮作全无忌模样也在房内,不禁心花怒放,娇声笑道:“翔哥,你也来了?”
乐宸喃喃自语道:“他要是不来,我这一身老骨头不被你拆散那才怪咧!”
淑莲公主杏眼一怔,道:“老叫化,我一连五封传讯你都收到了!”
“回姑奶奶的话!”乐宸笑道:“都收到了,而且此刻你那翔哥巳知悉无遗!”
淑莲公主笑靥如花,喜孜孜的拉着舒翔飞右臂,道:“本门一双心怀不轨的师叔现在正房中与我爹闹僵了,有劳翔哥鼎力相助,我们要走了!”
舒翔飞道:“公主所说的两位师叔,就是信中所叙中,多难摩大尊者及多维摩大尊者么?”
“不错!翔哥快去吧,免得我爹与他们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闹成僵局反为不美!”
只听多维摩大尊者佯咳一声道:“掌门师兄,小弟等决不见怪公主无礼冒犯,但掌门师兄似嫌治家不严,难为人父更难为人师!才有经符之失,盘龙师侄之死!”
曼陀尊王冷笑道:“这话暂且休提,我等远来中土,所为何来!”
多难摩大尊者道:“自然是找回经符了!”
曼陀尊王道:“那么一切均为了找回经符,其他芝麻小事两位师弟亦只能置之度外。”
多难摩大尊者阴侧侧一笑道:“掌门师兄,话不能这样说,长幼有序,尊卑之礼不可失,不然师长尊严恐荡然无存?”
曼陀尊王哈哈大笑道:“说得好,我等一路行来两位师弟何曾将我这个掌门师兄放在眼中?”
多维摩大尊者冷笑道:“那是掌门师兄咎由自取!经符之失,已无法行使掌门职权,小弟为了本门威信,请出法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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