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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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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无弼微微一笑道:“掌门人如此盲重邢某愧不敢当,事到如今,邢某自有方寸。”
玄都上人作别而去。
邢无弼立即召集门下商议方策。
然而翠云宫山腹中亦是紧锣密鼓,调遣人手在翠云宫四外设下天绝阵势以防邢无弼图逃。
石室中四明老人与严昌陵及百了神尼晤谈。
四明老人长叹一声道:“儿女之事,冯某也不再坚异己见,既然云英这孩子自己愿意,就请两位作主?”百了神尼低诵了声佛号,道:“翔飞这孩子天性仁厚,福泽绵远,但他有他的想法,不能说他不对,冯施主请勿操之过急,一切听其自然!”
严昌陵微微一笑道:“老朽预祝百年好合,五世其昌!”
四明老人大喜道:“有严老这话句,冯某就放心了!?”
严昌陵道:“老朽恳求冯兄相劝一臂之力,令邢无弼死而无怨,不知百毒魔媪同来了否?”
四明老人目中暴泛怒光,冷笑道:“冯某恨不能把邢无弼挫骨扬灰,难消此恨,此乃冯某分所应为,何言相助二字,百毒魔媪现留在灌县旅邸,可令云英请来!”
百了神尼道:“事不宜迟,贫尼这就去请令媛一行!”
口口 口口 口口
端午。
飞燕坡上热闹非凡,天一放暑,四山云气未收,九座台上除了主台及东北角隅那相距遥远的一台尚未有人外,其余的七台上零零星星地武林群雄陆续落座。
正中主台取名“明浩”,其余八台称之“飞虹”、“苍龙”、“伏虎”、“雷霆”、“降虎”、“平阳”、“金霞”、“落月”。
这是青城两百年来从所未有之盛举,因群雄有别,何者为素席,何者荤腥不拘,黑白有异,分门别类,摆定座席。
烹调洒筵者,均由山外重金礼聘而来,选料之精,配制尤佳,使与会群雄大快朵颐,回味无穷。
此虽迹近铺张炫耀,但亦无可厚非。
东北角隅“落月”台却空无一人,虽排有桌椅,却无名次,一则无人就远舍近,再青城执事亦言今日初五,恐还有人迟迟赶到,必须委曲在落月台上。
于飞燕坡入口处张挂巨大榜示,列有群雄名号须坐于何台,显明了然。
不到一个时辰,台上台下只见人头攒动,人声如潮,执役人更形忙碌,倒茶送酒上菜。
蓦地——
如潮人声突然寂灭,数百千道目光同时注视在“平阳”台上,五华镖局铁少雍等原已坐好,倏又立起,只见鬼刀无影邢无弼率领门下不知何时已来在平阳台上,尤其邢无弼身后紧随着两个巨无霸,殊为刺目。
醉济颠郑奇与风尘侠丐乐宸坐在降魔台上相互敬酒,郑奇笑道:“老醉鬼就怕邢无弼不敢露面,如今好戏连台有得瞧了!”
翠云宫内突响起嘹亮钟声,只见索桥上龙虎双卫道引羽衣星冠的青城掌门玄都上人缓缓走来。
玄都上人之后尚随八名眉清目秀道童,各执法剑拂尘鼎炉诸物。
之后自是青城诸大首要弟子,鱼贯走上“明浩台。”
群雄鸦雀无声,肃然立迎。
玄都上人朗声道:“各位请位。”
先说了几句接待不周等客套话,再引入主题,谓上代掌门天乙神君临终遗言嘱其接充掌门,只以百废待举,故迟至今日始昭告天下武林。
因今日亦是青城创立五百周年之庆,各项庆典本立即开始,共谋尽欢,奈迭奉武林群雄投书欲藉今日之会明白是非曲直,以平纷事。
是以贫道决意延后俟各位纷事干息后才行庆典,请武林群雄见谅。
言语极为委婉得体,左天龙随即宏声道:“请与会嘉宾推举一位德威俱重的高入主盟仲裁,能得片言解忿,化戾气为祥和,不独青城感德,武林苍生亦同感幸甚!”
不知何人高呼道:“少林掌门普严禅师佛门高僧,德高望重,众威钦服。”
一经提名,附和之声雷动。
伏虎台上走出一个白眉银须老僧,立在台沿,高喧了一声佛号,合掌躬身道:“老衲何德何能,当此重任,不如请邢无弼施主……”
突闻一声暴雷似地大喝道:“老和尚,不要推辞了!什么邢
无弼?他这万恶匪徒,明年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群雄凝目望去,只见是“飞虹”台上伺立在贺兰山主申屠怀远之后狮发红面老者所发。
少林掌门普严禅师接道:“老衲敬谢不敏!”
说时似欲转身退回就座。
青城掌门玄都上人高声道:“众望所归,禅师高人请勿推辞!是非自有公道,禅师只是仲裁而已!”
普严禅师面现无可奈何之色,合掌喃喃道:“老衲恭敬不如从命!”
魏虎臣突跃上“明浩”台,手捧一束书信,掠向“伏虎”台去,身形似箭落在少林掌门普严禅师之侧,躬身施礼道:“老禅师,此束书函乃与会群雄投诉书状,尚望‘一诉之公决’!”
普严禅师逐一批阅书函,十之八九均是斥诉邢无弼罪状,不禁两道霜眉浓皱,低声道:“魏檀樾,这些投状缺少事证,恐邢无弼不能服心,只怕反激发巨变,此非青城之幸,亦非武林苍生之福”
魏虎臣笑道:“这些投状投书人自有事证,不然无法成立,这点,老禅师无庸顾虑。”
说着立即取过第一封投状,高声道:“此函系贺兰山主申怀远控诉邢无弼叛门之罪,请问叛门当治何罪?”
“死罪!死罪!”
呼叫之声雷动,谷鸣回应,不绝于耳。
邢无弼见状不禁震栗,大感意料之外,率领两位巨无霸跃出落在草坪上。
这一现身,愈显得巨无霸高大,竟多出邢无弼半个身子,上身赤裸裸地长满浓黑乌毛,宛如两截铁塔人熊般,威武狞恶,神态骇人。
邢无弼满面怒容,似欲向主台走来。
左天龙大喝一声道:“邢无弼,是非自有公论,青城又非褊袒申屠怀远,你来此则甚!”
玄都上人用手一摆,道:“让邢施主来吧!”
邢无弼身形一晃,悄无声息落足台上。
玄都上人淡淡一笑道:“贫道知施主要说些什么?还是不说为妙,恐弄巧成拙,这些投状均在片刻之前收到,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贫道焉敢褊袒,不过施主与申屠怀远势难两立,终须一拼生死!”
邢无弼暗道:“说得也是,自己何必触犯众怒,除去申屠怀远再说!”
疾跃下台,面向平阳台上甩手一挥。
只见五华镖局局主铁少雍现身台沿时,而手握卷帛展开来朗喧申屠怀远昔年所为恶行。
其中大多不为人知的无头公案,武林群雄中自有受害者后人及亲友,不禁勃然变色。
飞虹台上突腾起桀桀怪笑,笑声中人影纷纷掠出,正是申屠怀远等人。
一场生死拼搏即将引发,武林群雄寂然无声。
少林掌门普严禅师高声道:“请问申屠檀樾,那五华镖局宣读的那些罪行是否真实?”
申屠怀远目蕴浓重杀机,厉声道:“句句不假,件件真实,但均为邢无弼献计,动手施为的更是邢无弼本人!”
恶人互告,简直无法辨明谁是谁非。
邢无弼双掌互击一响,两巨无霸竟扑向申屠怀远而去。
申屠怀远不愧为一山之主,早自有备,身形疾飘开去,门下九人一拥而上,联手合击那一双巨无霸。
一双巨无霸力能生裂狮象,浑身金铁不入,武功亦高,掌势起处,蕴起呼啸巨风,但究竟举动不灵活,申屠怀远门下九人均是顶尖高手,配合尤为严密密,此退彼进攻其必救。
此刻,申屠怀远一言不发,呛啷啷长剑出鞘,寒芒如电,迳自袭向邢无弼而去。
邢无弼亦知非善言,申屠怀远一日不除,对他莫大威协,手挥剑出,端的快极,剑化流星芒雨。
玄奥凌厉。
双方均是一时之雄,一招一式无不是武功精奥神髓,瞧得武林群雄眼花缭乱,目瞪口张。
突见申屠怀无与邢无弼身形陡的一分,相距十丈高外,猛一回手一剑脱手飞出。
剑势快极,邢无弼竟为申屠怀远剑芒划破左肩穴道,带出一道血雨。
群雄不禁出声惊呼,只见邢无弼那柄长剑宛如灵蛇一般,明明为申屠怀远闪开,竟自动转折,插入背内深约五分。
两人都练有玄罡护体,平常刀剑不入,但双方掷剑均蓄平生真力驭出,无异千斤,护体玄罡顿为震破散窜,申屠怀远猛感气血狂震,耳鸣喉甜,身躯不由自主地冲出两丈开外。几乎撞及一双巨无霸。
也是申屠怀远死星照命,一个巨无霸猛地将申屠怀远拦腰抱住。
只听申屠怀远发出一声凄厉惨噑,口耳鼻内冒出泉涌鲜血,竟被那巨无霸神力挤勒毙命,胁骨根根折断,刺入内腑。
申屠怀远门下九人见状不禁胆寒魂飞,怎再敢恋战,纷纷穿空拔出图逃。
但闻半空中传来邢无弼大喝道:“下去!”
九人顿感一片如山潜劲压体而至,身如断线之鸢般坠下,为一双巨灵一一击昏在地上。
邢无弼早料及九人欲穿空遁逃,先自潜龙升天拔起击阻,他知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只见邢无弼飘身落地,左肩伤势不重,眉稍眼角不禁泛出得意之色。
—个锦袍儒生突现身伏虎台沿,冷笑道:“邢无弼,且慢得意,且听听魏护法继续读宜诵诉状,大概几乎十之八九都是你姓邢的!”
邢无弼不识那锦袍儒生是何来历,喝道:“尊驾是何来历?”
“在下富春甘竹山!”
甘竹山淡淡一笑道:“申屠怀远巳除,但在下并不感德,此不过以暴易暴而已。”
说着望了魏虎臣一眼。
魏虎臣一一朗声宣读诉状,每读一状,仇家即纷纷现身跃下。
邢无弼目睹中条神龙方奇崖,天璇星君石中辉,四明老人现身,面色大变,与方奇崖,石中辉结怨,乃众所周知,并不在意,但四明老人一出,由不得心神巨震猛凛。
魏虎臣读仅及半,突然打住,向普严禅师道:“倘尚诉状件件是真凭实据,那邢老师委实恶行如山,罪不容诛,魏某不愿再宣读下去!”
少林掌门人大感为难,长叹一声道:“邢施主有何辩白?倘有冤诬,老衲定为邢施主讨还公道!”
邢无弼哈哈大笑道:“邢某一生行侠仗义,难免结怨树敌,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禅师既蒙武林群雄推出,定能不偏不倚,还我公道,不过欲澄清邢某冤曲,绝非短短时日可释,是以邢某无法等待!”
说时面色一冷,厉声道:“少林、五台、武当、峨嵋、南岳五大门派掌门人听命!”
即是邢无弼羽党亦纷纷面现讶异之色。
第二十八章 真相大白
老醉鬼郑奇龇牙一乐,向老叫化乐宸笑道:“这一下狐狸尾巴终于显露出来啦!”
五大门派掌门人闻言不禁一怔,面面相觎,少林掌门普严禅霜眉浓皱。
其余南岳、五台、峨嵋、武当四大门派掌门虽均是方外清修之士,仍个个心头火发,面如沸血,清严禅师道:“四位请勿轻动无名,老衲测邢施主此言必然有因,且容老衲问明了再作道理!”
峨嵋掌门澄心大师道:“也好!”
邢无弼似识透了五大掌门心意,不让清严禅师询问,已自抢先朗朗说道:“五位掌门莫认为邢无弼出言猖狂,凡事必有因果,在下请问五位是否耳闻唐昊天其人?”
清严禅师道:“迩来武林盛传玉虚,老衲略有耳闻,唐昊天是否就是玉虚昊天了!”
“不错,正是此人!”
邢无弼道:“此事因果非片言可释,是否可容在下说明其中原委?”
武林掌门人望了四大门少掌门一眼,道:“老衲洗耳恭听!”
玄都上人暗道:“此人果非易与,他定然编织了一套天衣无缝谎言,如非神尼等未雨绸缪,恐无法定他罪名!”
只见邢无弼扫视了群雄一眼,缓缓说道:“唐昊天多年前即与在下相交甚深,一身武功不凡,心智更高,只因奔波江湖,萍踪无定,竟多年未能重逢,一天在下家居突奉唐昊天手书邀约在伏牛玉虚洞外晤面.并附有一张详明地图,在下接图索骥找到玉虚洞外与他相见!”
群雄中突起宏亮语声道:“以后咧!”
邢无弼微微一笑道:“唐昊天其时尚未练功失慎走火,双腿瘫痪,进入洞府后,发现此洞原是武林前辈仙去所遗,内外均有先天奇门禁制及毒禽猛兽诸般恶毒埋伏,可见那武林前辈身兼正邪之长,那唐昊天竟然在玉虚洞内组设了一股雄厚力量,幸他尚未悟出玄奥进入中洞后洞之法,不然巳到手青镡剑及丹笈……”
说此略略一顿,又道:“此时,在下才知唐昊天是个雄心勃勃,不甘屈居人下的袅雄,意欲问鼎武林,席卷江湖,劝在下助其一臂之力,在下含糊其辞,推说此事非易,唐昊天傲然笑答只要他取得剑笈称尊武林易如反掌。
语里话间隐约言明各门各派中均布有卧底高手,他年惟有与他相颉顽者恐是黄山,却不愿明言其故,在下慨然应诺随即告辞,说明三月之内将重来玉虚……”
甘竹山突冷笑道;“尊驾尽说这些不相干的事做甚?”
邢无弼反唇相讥道:“阁下知道什么?谁说无干,在下与唐昊天晤谈之际,尚有多人在座,均唐昊天心腹亲信,武功高深莫测,但诡秘本来面目,然其中一人为在下察破,在下当时隐忍不言,辞出玉虚之后,立即潜伏洞外近处守候此人现身,一日夜过去,才见此人出洞,果然不出在下所料……”
甘竹山大喝道:“此人是谁?”
邢无弼淡淡一笑道:“江湖誉为神偷的钟离春,在下尾随至新野客栈内毗邻而居,钟离春命店夥买来绘画丹青笔纸之物,连夜赶绘一图,就他胸中所记详绘无遗,天方一亮,又命店夥送去背裱成形携之离去,在下一路紧随,途中缴约之八位同道暗助,钟离春一路之上除食宿外进未停顿有所举动,迳入富春严陵约矶对岸山中草庐故居。
那故居之外布设得有奇门禁制,却难不到在下,只见草上内布设井然、却闲无一人,钟离春振笔作书,封缄有四连同立轴藏于秘处,又匆匆外出,在下正欲窃取窥视究竟,却不料庐内竟藏有人,竟于在下未现身之际窃取掠走,在下大为惊愕,立即赶出请同道追踪鼠偷,务必取回,在下另途追踪钟离春而去。
说此邢无弼竟出声长笑道:“各位知否钟离春去了何处,老禅师定然猜出几分?”
清严禅师合掌欠身道:“老衲愚昧,祈邢施主明言详告?”
邢无弼朗笑道:“钟离春到了少林、五台、武当、峨嵋、南岳、登门作客,以偷天换日手法盗取了五大门派令符,当时在下也不知,只觉其行动极诡秘难解,待其回返玉虚之际途中乘其酒醉偷取在手,打开一看,不禁恍然大悟!”
他说到五大门派令符为钟离春以偷天换日手法盗走,五大门派掌门至尊不禁脸色大变。
峨嵋掌门澄心大师道:“难道钟离春事后竟一无所觉么?令符既为施主取得,因何不见赐还?”
邢无弼道:“在下亦是以偷天换日手法窃取,钟离春不至玉虚绝不致开启,至于令符不即赐还之故,在下另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唐昊天命钟离春窃取五大门派令符必有所为,如在下臆料不差,必以令符逼使五大门派供其驱策。
否则,定系钟离春私心自用,另有所图,与唐昊天不过是虚与委蛇,暗怀鬼胎罢了,三日后在下再次造访玉虚,发觉唐昊天因行动不慎,双腿已瘫,钟离春虽随同在侧,却眼神不对,似怨毒巳极,唐昊天对令符之事一字不提,只重托在下寻取两项宝物功能避毒水之异,在下应允立即告辞。”
忽见邢无弼长叹一声道:“在下出山潜心思忖悟出一些道理,显然唐昊天察觉钟离春存有异心,一怒以歹毒手法将其制住从此不得离开玉虚一步,在下亦似将令符归还,又恐为唐昊天侦悉乃在下所为惨罗杀身之祸,是以在下决意独任其难,欲弭消祸患于无形!”
五大掌门闻言莫不动容,但知情之人亦无不暗骇邢无弼巧方令色,心机莫测。
只见邢无弼扫视了群雄一眼,道:“在下方才说过那鼠偷窃去钟离春秘藏立轴,同道至友受在下之托追踪而去,但又发现官府捕快亦追踪此人,此人形踪飘忽,仅差片刻又为此人逃掉,不料官府已撒下了天罗地网,及终在山海当铺内成擒,此人就是关天铁臂猿井成扬,起出赃物均纳入官库,那幅立轴却落在霍公卫手中。”
说着微微一笑道:“在下官尽于此,诸位不难想出在下官外之意,既独任其难,也无法明言之隐衷,所行所为,逞奇弄险,难免开罪,不幸在下作茧自缚,事非得巳只有请求令符之助。”
武林群雄闻言不禁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竟是誉多于毁。
少林掌门清严禅师道:“施主之言句句是真么?”
邢无弼朗声答道:“丝毫不假!”
四明老人忽冷笑道:“句句是假,须知天理循环,报应昭彰,你若认罪,尚可饶你不死!”
邢无弼面色一变,大喝道:“拿下!”
左手已取出五面令符。
清严禅师目光锐利,远瞻冷见察出邢无弼手中持的果然有少林令符,不由面色凝肃,合掌躬身道:“老衲遵命!”
“慢着!”
甘竹山出声大喝道:“老禅师怎可不察令符真伪?”
清严禅师不禁一呆。
四大门派掌门亦各自一怔。
邢无弼不禁心神猛骇,忖道:“我自己亦不知是真是假,难道是假的么?”
忽闻清严禅师道:“邢施主,请命人送老衲辨明真假,此关系本门荣辱至巨,请施主见谅!”
邢无弼右手一招,平阳台上忽跃下铁少雄,在邢无弼手中接过五面令符,弓身疾如离弦之弩迅掠上伏虎台,将令符一一分递在五大掌门手中。
只见五大掌门派掌门人面色同时一变,澄心大师目注铁少雍道:“请上覆邢施主,此令符是假的,怒贫僧无法遵命!”
铁少雍闻言脸色惨白如纸,抱拳应了一声是,立身掠下台去奔向邢无弼而去。
邢无弼如中雷殛,半晌无语,想不出所以然之故,向铁少雍密语几句,示意铁少雍返回那平阳台上。
方奇崖不由纵声高笑道:“邢无弼,谎言如簧,委实扣人心弦,可惜为山九仞,世亏一篑!”
邢无弼面色一沉,厉声道:“在下方才说过,令符系盗自钟离春,其中蹊跷只有钟离春一人心中自然明白!”
清严禅师道:“邢施主之言有理,老衲之见俟庆典后立即赶往玉虚,找着钟离春即可澄清!”
邢无弼料不到歪打正着,暗暗欣喜不胜,却见魏虎臣低声在清严禅师耳旁悄声密语数句。
龙虎双卫在邢无弼眼中无异心头芒刺,见状谅魏虎臣又在说什么坏话,不禁双眼进吐森厉杀机,恨不能立即搏杀方消心头之恨。
清严禅师面色肃寒如冰,忙与四大门派掌门低声密议。
邢无弼全神贯注伏虚台上举动,深知他一生成败全系于此刻。
忽见方奇崖与天璇星君等人均缓缓迫去,转身跃落台上落坐。
四明老人亦一步一步退后,这情形虽有点怪异,邢无弼却仗着铁少雍等人及一双巨无霸可以防护,仍然贯注伏虎台五大掌门动静。
蓦地只听身后一声巨雷发出刺耳厉哔,转面望去,一双巨无霸变成两具火人,手舞足蹈,地土皆震,那哀嗥声令人心悸,不禁面色大变,知是四明老人太阳烈火弹暗算所致,竟束手无策。
眼睁睁瞧着一双巨灵烧成灰烬,不由自主流下两行热泪。
武林群雄个个骇目怵心,尤其邢无弼羽党,暗暗为邢无弼危。
邢无弼热泪纵横,厉声喝道:“冯永骅,暗算偷袭,岂为英雄人物!”
四明老人已坐回台上,哈哈大笑道:“邢无弼,你理该横刀自绝以谢天下武林才是,暗算偷袭在你邢无弼而言本是惯使位俩,老朽私怨暂且不谈,那五面令符有何话说?”
邢无弼哈哈狂笑道:“至少在没找到钟离春之前无法定我邢无弼之罪!”
四明老人道:“好,日落之前那钟离春必现身在此,到时看看你有何话说!”
邢无弼不禁心神暗震,忖道:“难道唐昊天要来么?他为何说钟离春日落之前必现身。”
忽见一青袍背剑中年道人飞奔而来,掠至“明浩”台前躬身施礼道:“禀掌门人,山外天竺万象门主曼陀尊王率领门下弟子求见,坚欲参与盛会!”
这时玄都上人略一沉吟,道:“本座出迎!”
随即面向邢无弼微笑道:“邢施主且请回座,贫道必助施主澄清怨谤!”
邢无弼抱拳一拱,转身虚空上提,冉冉飘落平阳台上就坐,心情沉重如压,默然盘算应付之策,他不知魏虎臣向五大掌门说些什么?更不知五大门派心意如何,不禁忧心如焚。
这时玄都上人业已离座下山迎接曼陀尊王,青城弟子多人纷纷奔向场中清理尸体。
铁少雍等人忍不住趋在邢无弼身前问计。
邢无弼淡淡一笑道:“本座胸有成竹,胜算在握,各位只管放心!”
话虽如此,但其亲信手下目睹一双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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