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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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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震天,把娘娘井这小地方增添了几分情趣。
村口上安新客栈内昨晚就住入了一个老叟!
天未明即已起身,却未有离去的模样,房内仅一床一桌一椅,四壁均是由破旧木板钉隔,老叟独自一人独酌浅饮,却两道霜眉微皱,意味着他显然心事重重。
忽邻室走入两人,其中一人道:“这事情有点奇怪,为何邢无弼中途竟会改弦易辙,弃青城不去,而远去甘凉!”
老叟矍然一惊,不禁凝耳倾听。
另一人道:“邢无弼狡黠如狐,他知身后必有强仇尾蹑,有意忽隐忽现,使人发生错觉,他必去青城求援,使强敌赶向青城索人,引起拼搏,殊不知我等察破他金蝉脱壳之计,为今之计,我等是否需传讯谷主再定行止!”
“不必了,俟堂主返回自然知道,我等不能越俎代庖,堂主现为了处置施雷瞿福寿二人之事大感辣手!”
“依兄弟之见,一刀干脆杀了,人不知鬼不觉,有什么辣手难处。”
“不成!”
那人却持异见道:“施雷留之大为有用,至少可以克制申屠怀远!”
老叟闻言不禁心神大震……
老叟正是申屠怀远,他率众追踪邢无弼,甫在娘娘井邢无弼如神龙一现,见首不见尾,即告失去踪影。
忙命属下四出侦访邢无弼形踪下落,一夜过去,却不见属下一人返报,不禁暗暗忧急。
不料却由邻室两人谈话,获知邢无弼施展金蝉脱壳之计远去甘凉,真假与否却未能深信,但一闻得施雷被擒,欲藉施雷以毒虫克制自己,由不得脊骨之泛起一缕寒意。
只听邻室一人唉了一声道:“堂主说中屠怀远这老鬼并非好相识,武侯祠外他不慎为施雷以僵蚕蛊暗算所害。
咱们堂主好意为他除去蛊毒禁制,意欲结好互为声援,那知老贼恩将仇报,反命手下拦截堂主,为此堂主不胜痛恨老贼,说难怪邢无弼甘冒不义之名,不惜叛门,皆缘老贼刻薄寡恩,私心自用之故。”
申屠怀远听得暗暗惊心,动念窥视这两人形貌举止,又欲将此两人擒住逼问详情来历,店房人杂,恐打草惊蛇,更防自己为人发现,因而煞费犹豫,举棋不定。
只闻门外起了一阵匆促脚步声,跨入邻室道:“堂主宣召,我等速撤出娘娘井!”
邻室中急步离去一空。
申屠怀远暗道:“他们两人所说的堂主必是在武侯祠外所见
过蒙面老者,老朽并非恩将仇报小人,拦阻他们堂主无非是明白来历姓名,恐日后或再有相见之日,以便………”
忖念之间,只听门上起了一阵剥凿声,一个轻微语声传来道:“禀山主,邢无弼施展李代桃僵之计,望甘凉遁去!”
申屠怀远不禁一呆,低声道:“你先去村外等候老夫!”
略一沉吟,匆匆进食,腹中已饱后,唤来店夥结清店饭银后,飘然离了客栈,穿出人群,远离村集约莫四五里外,只见一长发披肩人守候在一株参天古树下。
沉声道:“高彦,邢无弼已远去甘凉,还是你亲眼目睹,或是自耳闻!”
高彦躬身答道:“属下等人亲眼目睹邢无弼同行六人化整为零,以鱼目混珠之计望西北遁去,弟兄们亦分头追下,谅追之甚远,无法及时赶回!”
申屠怀远沉声道:“即是无法赶返,也该传讯让老夫知道!”
高彦答道:“邢无弼甚为狡滑,分途而逃易于混淆,又在黑夜之间,更难以分辨谁彼谁此,况且邢无弼等人身法绝快,略一分神,即失去踪影,再要找他就难了,不过属下还亲眼目击一事?”
申屠怀远道:“快说!”
“苗疆赤灵观主施雷及大凉归元寨主瞿福寿均为雷音谷主手下擒走,瞿福寿浑身是血,伤重命危,施雷左掌齐腕已被断除包札!面色苍白如纸,谅是失血过多之故!”
申屠怀远面色一变道:“擒往何处去了?”
“似返回雷音谷。”
“他们未追踪邢无弼么?”
“雷音谷主手下来的不少,其中半数继续追踪邢无弼下落,敌此本门弟兄尚须避免与雷音谷手下见面,是以不敢太过暴露行踪!”
中屠怀远不禁犹豫沉吟,知施雷不除,终必成为自己心腹大害,所幸施雷左掌已断,蜂尾针真假之迷暂无法揭破!
权衡之下,不如先除了邢无弼再说,意念一定,偕同高彦奔向前途而去。
申屠怀远这一去,暗中闪出金湘童寒两人,金湘冷漠如冰的面色上竟泛出愉悦的微笑,道:“兰姑奶奶之计已售,使老贼深信白眉蜂尾之迷尚未揭破,丐帮弟子用疑兵之计诱使老贼去戈壁,短短时日内必无法返回西川,我等目的已达,速返青城!”
翠云宫秘室中玄都上人,严昌陵与宋杰三人在内,严昌陵极为仔细与宋杰易作施雷模样。
容貌装束变易并不太难,只是神态语音稍一不慎,易现破绽,是以设法不让邢无弼察觉。
宋杰自觉足以骗过邢无弼一时,由玄都上人送出后山,循半天梯而下绕往前山依计行事。
玄都上人返回翠云宫向龙虎双卫密语数句,迳望迎宾别院走去。
青城特为邢无弼另辟一幢两明一暗雅舍居住,就在迎宾道院后进,园中花木扶疏,桃李苍纷,数株老桂,四季飘香,沁人心脾,室内布设雅洁,窗明杌净,意境恬然。
邢无弼闻得玄都上人趋访,忙疾步相迎,入得室中落坐后即道:“道兄计议如何?”
玄都上人含笑道:“贫道巳决定端午日,片刻前贫道派出五名弟子下山探明五大门派虚实动静似如无意外,端午之期谅可按时进行!”
话声略顿,又道:“据巡山弟子来报,本山外发现甚多不明来
历江湖人物,如贫道猜测不差,定是侦访邢大侠是否来到青城,望约束随行同束诸位施主,最奸不要外出,以免节外生枝。”
邢无弼正色道:“这个在下遵命!”
忽见一名高龄道童进入,道:“启禀掌门人,巡山弟子在山麓林中发现赤灵观主施雷,施观主内伤沉重,已呈昏迷,经喂服本门灵药,现已更醒过来,但施观主要单独面见邢大侠!”
邢无弼闻言面色一变,忙道:“施观主他现在何处?”
玄都上人忙道:“邢大侠无用耽忧,施观主既称要单独面见,谅必有要事,贫道吩咐由侧门送入暂不要惊动各位施主,贫道告辞!”
邢无弼道:“道兄,你我至交,何必避开!”
玄都上人笑道:“贫道稍时再来还不是一样!”
言毕打一稽首,与道童双双离去。
片刻,一双道童扶着施雷由侧门进入雅舒院中,邢无弼只见施雷面色惨白,两眼黯然无神。
一把扶着施雷急道:“观主伤势如何?”
一道童躬身禀道:“方才掌门人又喂服了施观主一粒‘七珍纯阳丹’,伤势已然无碍,只是不可多说话!”
言毕双双告辞退出。
邢无弼挟着施雷进入内室锦榻坐下,低声道:“观主为何人所伤?”
施雷缓缓抬起右臂,朝茶壶指了一指。
邢无弼立时会意,酌了满满一碗茶。
施雷接过,吐出沙哑微弱语音谢了一声,费力的饮了半碗,用指沾茶在榻旁几上书写。
写得很慢,也十分费力,字体亦不易辨认。
邢无弼只见写的是“申屠怀远”四个大字,不由骇然变色,惊道:“是他么?”
施雷点了点头。
“观主在何处遇上老贼?为何不施展蛊毒!”
施雷发出微弱叹息,音哑吐声道:“就在山麓遇上,老贼猝然现身偷袭,贫道脏腑受伤甚重,是以无法驱蛊,所幸瞿福寿以诱兵之计,使老贼坚信令主向甘凉逃去,追踪而下故贫道幸免毒手!”
语音断断续续,几至微不可闻。
只见施雷说完后气喘频频,额角见汗,面色却渐现血色,忙道:“观主快躺下,有事稍时再淡如何?”
施雷摇了摇首,又伸手指沾茶水涂写……
大意谓申屠怀远虽诱往远去甘凉,但必然醒悟受愚,嘱邢无弼早为之计。
邢无弼忙低声叙说自己心计。
施雷摇了摇首,苦笑一声。
指书八个大字:“自扫门前!弄巧成拙!”
邢无弼朗笑一声道:“观主是说各大门派必持自扫门前雪拒难相助,恐弄巧成拙么?”
施雷鼻中轻哼一声。
邢无弼怀信心,逼射炯然神道:“在下谅他们也不敢!”
继说出身怀五大门派令符,此符一出连掌门人均须奉命唯谨,生杀由之。
施雷张大着双眼,不胜惊愕,继苦笑了笑,手书不信确有其事,可否让他见识一下,书毕似已不支,继续躺了下去。
邢无弼不虞有诈,从身旁取出一双革囊,将少林、五台、峨
眉、武当、南岳五大门派信符一一取出,放在施雷身旁。
施雷也一一拿起,反覆摩沙端详,眼神流露出惊异之色,观赏片刻才放下。
徐徐吸了一口真气,吐声道:“贫道多年前也曾耳闻五大门派各有一面令符,极具权威,非有重大事故轻不启用,用时须经商决才由长老请出,但只是风闻,贫道真想知道令主从何处取得区五面令符,此不但骇人听闻,而且匪夷所思,如此重要之物,均皆落在令主手上!”
仍伤势减轻,真气稍费,语音较前清晰。
邢无弼将五面令符收向囊中,微笑道:“实不相瞒,乃是窃自五大门派。”
施雷愕然诧道:“令主不惧为五大门派察觉么?”
“在下以假易真何能察觉!”
“令主真乃非常人!”
施雷不胜钦佩道:“倘令主不厌烦,贫道亟愿得闻令主窃取令符经过详情?”
邢无弼摇首笑道:“在下那有如此能为,均是钟离春所盗取!”
施雷摇首道:“这话贫道不信,无论如何令主也不致和钟离春合气一成,而且钟离春几近廿年未露面江湖,是否令主存心逗趣,让贫道高兴高兴?”
“真的!”
邢无弼正色道:“在下一点也未欺骗观主,观主可知否玉虚洞天之事?”
施雷闻言心神一震,目瞪口张,不知所答。
半晌徐徐答道:“贫道昔年略有耳闻,目前已是喧腾江湖,但此乃空穴来风,无中生有之事,但此与五大门派令符风马牛不相关,根本扯不到一块去?”
邢无弼淡淡一笑道:“可笑雷音谷主妄念玉虚洞天藏珍,这玉虚洞天除了在下外,世无第二人知其确处?”
施雷不则一声,无疑他仍不置信。
“话要从当年说起,在下无意在伏牛山发现玉虚洞府,且临危恶插云峭崖,下临无底深壑,位处如刃断凹缝内,蛇径险突。
约莫三四里后才抵洞府门前,有石碑一方镑有钟鼎文字,言洞府内有各项藏珍仙药,惟有毒禽猛兽,水火风雷奇门禁制,无缘者妄行闯入者必死无幸!
在下心想自己或是有缘,再既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回乎,几乎送掉了性命,幸而逃出洞外,不料上空竟坠飞下一条人影……”
施雷听得津津有味,愕然两眉微扬。
邢无弼接道:“与其说飞泻一人毋宁说是坠下一人来得确切些,因此人变换身法极其精奇,但似受伤力不从心,在下立处系峭壁之中突出的一块石坪,宽广约莫五六丈方圆,此人虽身罹重伤,但神智极为清楚。
无非也是想落至石坪免粉身碎骨,在下跃起接住,此人却是怪杰偷钟离春。
钟离春身怀灵药,他服下后调息片刻,伤势已然无碍,自称为梅九龄一掌震伤了内腑,失足坠崖,并问在下何以此处。
在下叙说无意发现玉虚洞天经过,天色渐暮,两人急于出口,直走直谈,钟离春不禁露出欣羡之色,跃跃欲试,在下称欲进入玉虚洞天最少亦要一柄宝剑恃之防身。
可惜莫邪干将之属形将烟没,自称有柄寒铁真精铸成的长
剑差强人意,惜未随身携带,并说自己无意于玉虚藏珍……”
施雷鼻中轻哼一声,道:“贫道约莫猜出,钟离春必是求令主借剑,令主趁机提出窃取令符为条件,但钟离春必须瞧瞧此剑是否犀利。”
邢无弼笑道:“观主委实睿智,一猜就着!”
施雷忽面现苦痛之色,额上冒出豆大汗珠。
邢无弼骇然作色道:“观主怎么样了?在下身旁带有灵药……”
话犹未了,施雷摇手道:“无妨,服药反而碍事,贫道为老鬼一掌震伤本命无元,必须赶回苗疆医治,端午前定然赶返!”
说着缓缓坐起,闭目调息行动。
邢无弼见施雷面色渐转,知已无碍,悄然退出外。
一顿饭光景过去,邢无弼又进入室中,只见施雷在室内来回踱步,面色隐现急燥不宁,一见邢无弼入来,忙说道:“贫道意欲立即回观,七天内赶回服下独门灵药后,方可复元!”
邢无弼长长哦了一声道:“观主这就要走了么?容在下相送一程?”
施雷忙正色道:“令主不可露面,贫道必在端午期前赶回!”
邢无弼道:“观主请稍待,我等此来是客不可失礼,容在下告知玄都掌门人一声,命道童领观主由僻径下山!”
施雷道:“贫道遵命!”
翠灵宫山腹秘室中严冒陵与胡薇兰正在晤谈,忽见玄都上人匆匆走来,双双立起相迎。
玄都上人稽首逊笑道:“老前辈何以俗礼相拘,胡女侠神尼高足,如此恭敬贫道愧不敢当。”
严冒陵含笑道:“真君乃一派掌门之尊,统率群伦,老朽等焉能失礼,真君此来必有事见告?”
“宋杰向邢无弼辞别,贫道命小道童领出山外。”
玄都上人神情似不胜忧虑道:“邢无弼似有除去施雷之意,目泛杀机,贫道虽命龙虎双卫暗护,但恐双卫不敌邢无弼!”
严冒陵领首道:“不错,施雷倘仍留在迎宾别院,邢无弼暂不致明启杀机,因邢无弼不愿隐秘外泄,自悔失言,所幸早在老朽料中,金湘童寒两位老师已应老朽之请接应!”
胡薇兰道:“掌门人最好赶去,必要时才现身,龙虎双卫性如烈火,嫉恶如仇,久有除去邢无弼之心,万一把事弄僵反为不美!”
玄都上人面色微变,道:“如非胡女侠提醒,贫道几乎忘怀了双卫与邢无弼形若水火,积不相容!”
匆匆离了秘室而去。
果然,邢无弼见道童领着施雷离去后,暗道:“自己胸中隐秘为何告知施雷,万一他返苗疆途中不慎走口泄秘,恐为自己带来凶危祸患,到不如及早除之为妙!”
心念一动立即掠出别院追去,原本为青城弟子,地形无不了如指掌,抄捷径截阻。
到达一处青翠葱郁密林中,地势陡斜,上为峭壁,下临润谷,邢无弼算准施雷必经由此处。
四顾了一眼,面上竟泛涌浓森杀机。
蓦地。
近侧忽闻两声飞鸟坠技微响,邢无弼听觉灵敏,知必是人为,面色一变,低喝道:“谁?”
只见树叶中疾闪出龙虎双卫左天龙、魏虎臣。
魏虎臣面寒如冰,沉声道:“邢老师,你远来是客,不留在迎
宾别院来此意欲何为?”
邢无弼朗笑道:“来日大难无已,在下不得不预为之计,相度地形,筹思方策,有什么不对!”
左天龙冷笑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施雷已无利用价值,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邢老师在此守候施雷,杀之以除后患!”
邢无弼面色大变,厉声道:“施观主与在下乃刎颈之交,在下如有杀他之心,在迎宾别院内尽可下手,画蛇添足,欲盖弥彰,智者不为!”
魏虎臣哈哈大笑道:“邢老师动念乃临时起意,并非蓄谋已久,谅邢老师隐秘为施雷知悉,万一失言泄秘,恐带来无穷后患,是以须杀之灭口。”
邢无弼闻言暗暗震栗,自己心机俱为龙虎双卫忖知。
故作哈哈大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在下自知来到青城定不为两位见容,如今果然,在下无法忍受寄人篱下,受尽白眼之怨气,恕在下得罪了!”
说着双掌倏的“横扫干军”劈出。
此式看来平淡无奇,却在邢无弼手中展出竟精妙迅厉已极。
掌式一出,龙虎双卫猛地腾空拔起,罡劲过处,三丈方圆内林树如中利斧砍伐一般,哗啦啦倒了下去。
龙虎双卫两人身在凌空,四掌扑袭,“飞鹰攫兔”“翼扑九洲”配合严谨,攻向部位均为必救,掌力如山,势如雷霆。
邢无弼认出龙虎双卫施展的五禽身法,心中一惊,身如飞鸟般掠开两丈开外,旋身又是双掌扫出。
轰的一声巨响,气流旋荡,怒飚狂涌,龙虎双卫下扑的身形被震得上扬了七八尺高下。
忽闻一声大喝道:“住手!”
凌空飞坠青城掌门玄都上人,怒形于色。
龙虎双卫飘身落地.漠然如冰。
玄都上人怒喝道:“两位为何对邢大侠无礼?”
左天龙躬身道:“邢老师守候在此,意图将赤灵观主施雷杀之灭口!”
玄都上人沉声道:“胡说,施观主已由五行崖经海堂溪出山而去,一南一北,为何诬指,两位请莫乱度君子之心!”
龙虎双卫一言不发,掉面转身穿空如飞离去。
邢无弼闻知施雷已由海棠溪出山而去,不由目露惊愕之色,倏即恢复如常。
玄都上人目泛歉疚之色,含笑稽首道:“双卫冒犯之处,贫道代之请罪,望乞见凉!”
“不敢,双卫性情刚直,忠于青城,难能可贵,在下亦有不对,以致滋生误会,掌门人为何知在下在此?”
玄都含笑道:“贫道在书室备下叁百廿份柬贴,除了各大门派掌门必请之例外,还要请谁煞费周章,为此贫道去别院却不见邢大侠,是以匆匆相寻,无巧不巧闻及双卫语声才找来此处。”
邢无弼道:“在下为来日杀劫难免,趁此余暇相度地形筹思退敌之计,再说在下端午期前意欲假贵山别院研修一宗武功。”
玄都上人道:“那必然是一宗旷绝奇学!”
邢无弼目露忧容,点点头道:“迹近邪魔外道,在下久欲习之但不敢冒险,因稍一不慎,必导致阴火焚身,形销骨枯之祸,但形势危殆,不得不尔!”
玄都上人却未追问邢无弼研修何种武功,因邢无弼为人外和内险,刻薄寡恩,秉性多疑,即拿追杀施雷之事可见一斑,遂转言请他同返翠云宫绝口不提此事。
两人偕同返回翠云宫后,玄都上人将事先拟就之名单与邢无弼过目,徵询邢无弼意见,何都可请,何者摒弃。
口口 口口 口口
秘室中严昌陵、胡薇兰、金湘、童寒、宋杰自后山转返,聚商密议。
鬼偷宋杰将扮成施雷骗过邢无弼套出真情经过,一字不漏详细说出。
严昌陵长叹一声道:“原来邢无弼知道玉虚洞天确址,他经历了无比的凶险才得安然退出洞外,事即不可为,因此舍弃了此一妄念,竟利用钟离春负念,以窃取五大门派信符为条件换取玉虚洞天之秘。
如老朽料测无差,邢无弼向宋杰之言尚有不尽不实处,钟离春绝不会仅为了一支寒铁长剑就以身涉险。”
“前辈说得一点不错!”胡薇兰道:“钟离春必陷身玉虚洞府内生死莫卜,但翔弟终须一往,留下邢无弼性命领翔弟前去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严昌陵颔首道:“务必在端午前办妥,昨晚老朽潜心推卜,翔弟孽龙潭之行可顺利完成,这五面令符以假换真,原定之计不变,不过淑莲公主非返天竺一趟不可?”
“这是为何?”
“曼陀尊王性最暴烈,翠凰玉符失之于前,金龙玉符又窃失于后,耿怀在心,视中原武林中人无异仇雠,如今淑莲久羁中原,曼陀尊王难免心疑爱女为中原人物挟持,倘俟其北来,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我等恐为山九刃,功亏一篑!”
胡薇兰道:“看来淑莲妹子是不能免去天竺之行!”
严昌陵道:“事不宜迟,宜分头行事,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说着立起率先朝洞径走去,胡薇兰人却向后山离去。
秘室出口外乃龙虎双卫居室,两明一暗,龙虎双卫正低声淡论,忽瞥见严昌陵在暗室内露出半面向二人招手。
龙虎双卫不禁一怔,忙闪身入内,严昌陵低声嘱咐,片刻之后,龙虎双卫神色沉重,匆匆出得翠云宫而去。
邢无弼亦由玄都上人处辞别告出,心头不禁暗涛迭起,自觉寄人篱下终非善策,玄都上人往昔未登上掌门时,对他恭顺备至,如今却不大相同。
暗道:“昔日自己设计扶玄都不费吹灰之力登上掌门之位,现在自己又何尝不可废了玄都自居掌门,但需青城弟子诚心悦服下不可,唉!倘裘盛仍在,他必可相助为我穿针引线……”
他心神不属之际,忽闻一声森冷笑送入耳中,不禁一震,抬面望去,只见龙虚双卫并肩立在殿庑下面现鄙夷不屑之色,由不得气望上撞。
冷笑道:“两位可是为了方才之事心怀不忿么?”
左天龙神态倨傲,鼻中冷哼一声道:“我等两人自皈依青城,恬淡自如,名利之争犹若浮云过眼,那有什么不忿,只是为邢老师可悲尔!?”
邢无弼面现怒容道:“在下有什么可悲?”
左天龙淡淡一笑道:“邢老师本出身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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