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野蛮人byふゆの仁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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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狩那里也有一把车钥匙。」　
连续两次报上猪狩的名字后，槙哉不禁咬紧下唇。　
「猪狩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详细的情形等回到我家再说好吗？」　
槙哉使出缓兵之计。突然间，大门轻拍槙哉的肩膀几下，彷佛在安慰他不会有事的。　
「好吧！那就到你家再聊。」　
槙哉抬起头，发现大门以温柔眼神凝视着自己。此时他才惊觉，自己的指尖正微微发抖。　
「这下怎么办？搭巴士还是地铁？或者女王陆下喜欢出租车。」　
「租车。」　
槙哉将头一撇，离开了大门的手掌。接着，按了一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将它交给大门。　
「请你打电话到这里去。」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喔！」　
尽管大门呆着一张脸穷嘟嚷，最后还是认命地租车去了。　
车内没有任何对话。　
槙哉一直呆望着搁在膝盖上的手。大门不时注意肩膀微抖的槙哉，无言地凝视窗外雨景。　
十五分钟后，车子抵达槙哉的住处。一出车门，大门便低喃着「好大」。　
「只有外表吓人而已。」　
大门抬头眺望高耸入云的豪华大楼。槙哉越过大门身旁，走到入口处解开防盗锁。从信箱内拿出大量的信件后，两人一起搭乘电梯上楼。　
「你很久没收信了吗？」　
「不是，早上拿早报时才收过一次。」　
望着几乎溢出双手的邮件，大门不禁皱紧眉头。　
「这些大概都是同一个人寄来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妨打开看看。我想大门应该会很喜欢那种文章吧！」　
「上面都写些什么？」　
「以我为主角的色情小说。每天都会收到，好象是连载一样。而且，每一封都仔细地剪成细长条。」　
一时之间，大门似乎搞不懂槙哉在说什么。　
不过，等到进入屋内，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匿名信件，大门也不禁语塞。　
「这算什么？」　
「我曾向警界的朋友提起这件事，他要我别丢掉，全部保留下来。如果你有兴趣，要不要听听我的留言信箱？里面全都是无声电话。」　
「你有跟人家结怨吗？」　
「要是我心里有谱的话，早就将他抓去坐牢了。」　
槙哉随手将信件丢在桌上，原本便岌岌可危的信件出立刻失去平衡，纷纷掉落地面。　
「喂……」　
「别在意。我习惯了。」　
槙哉语气平淡地说。　
「想喝东西就自己拿。还有，我家也不禁烟。」　
槙哉径自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　
大门不禁傻眼。他将最靠近自己的烟灰缸拿在手上，坐在槙哉的正对面。　
「这件事和天使雪有没有关系？」　
点燃香烟后，大门接着质问槙哉。　
「我不认为。」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刚才你不是说过，对犯人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如果是匿名信和无声电话的话，那是因为可能性太多了，所以才搞不清楚到底是谁。至于天使雪嘛，我实在没有任何概念。」　
槙哉双手环抱膝盖，蜷起整个背部。　
「真是这样吗？可是，如果把它和车子联想在一起……」　
大门话才说到一半，马上就被槙哉给打断了。　
「请你别胡乱猜测。」　
槙哉抢先一步阻止大门，不让他说出心中那个名字。　
「有人要你的命耶！现在已经不是电话、信件这种恶作剧，而是真正的谋杀行动。你再继续悠哉下去，小心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不过，我也我自己的想法。我想还是先观察一阵子吧！」　
刚开始不当一回事的态度，经过几次的事件后，逐渐形成一个明显的轮廓。　
「既然当事者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请他自求多福。」　
「当然。这就是我的打算。」　
槙哉露出捉摸不定的笑容，定定瞅着大门的脸。　
他知道大门很担心自己。如果今天不是大门陪同回家的话，自己或许已经车毁人亡了。　
还有之前的小混混也是。　
对方的目的是自己。　
为什么？　
「可以问你问题吗？」　
「反正这是你本来的目的吧？如果是我能回答的，我会据实以告。」　
「我想知道你和猪狩认识的经过。」　
「应该和猪狩告诉你的一样吧？」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想亲耳听你描述一遍。」　
槙哉用不知劳动为何物的纤细双手覆住脸颊。　
「我在合法赌场担任发牌员的时候，猪狩曾经来找过我好几次。有一天下班后，他找我出去喝酒，告诉我Second．Deal的事。之后的你都知道了。」　
「猪狩是怎么对你说的？」　
「……他说有一名资深员工离职，店内正好有一个职缺。」　
听到大门的说明后，槙哉倏地垂下肩膀。他知道大门并没有说出实话。　
「你说谎。」　
「我不知道猪狩是怎么告诉你的，不过我说的都是事实。」　
「说不定是猪狩的记忆力退化了。不管如何，你们的说法确实不太一样。」　
大门之所以会混进Second．Deal一定还有其它理由。　
另外，猪狩也有一些秘密，致使他必须将大门弄进店内。什么事是猪狩不能对槙哉说的？　
「……脖子。我忘了帮你包扎。」　
槙哉将头埋进手臂低喃道。　
「。已经没事了。」　
「因为小伤就忽略不管的话，以后说不定会化脓。还是再消毒一次比较妥当。我家刚好有急救箱，你等一下。」　
槙哉离开客厅，走到摆放杂物的架子前，拿出急救箱后，接着匆匆回到大门面前。　
「你该不会说急救箱我帮你准备好了，接下来的你就自己动手吧？」　
大门故意挖苦槙哉。被一语道中心事后，槙哉也跟着恼怒。为了顾全面子，他故意大声说出「我来」。槙哉啪地打开急救箱。看到里面的内容物后，心中实在有说不出的后悔。因为，他压根儿不知道要使用哪一种药。　

「……你的心意我很明白。谢谢你。算我求你吧，让我自己来好吗？」　
望着槙哉的样子，大门只觉得打从心底佩服对方。　
「不要，我就是要帮你。你能教我怎么弄吗？」　
然而，槙哉心意已决。　
望着槙哉倔强的脸庞，大门只得死心地回了句「好吧」。　
脱脂棉、消毒水，接着是防止化脓的药水。槙哉一一遵照大门的指示进行。　
这些琐事平时都由猪狩负责。槙哉虽然不是顶活泼的小孩，不过小时候也会摔个跤什么的。帮大门擦消毒水的时候，槙哉突然忆起了许多往事。　
「……你还是提防猪狩一点比较好。」　
因消毒水的刺痛感而微皱眉头的大门，却说出了煞风景的一句话。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今天的小混混也好，煞车器也罢，都只有那个人与它们有关。这你明白吧？」　
槙哉抬起眼晴斜睨大门。　
「事到如今，你也别管我怎么想了。我希望你能提高警觉，毕竟每件事都冲着你来。说难听一点，搞不好那些匿名信就是猪狩寄的。」　
槙哉最不想承认的部分，一下子就被大门给戳破。　
「我知道你很想相信他。不过，小心一点总是不会错。」　
一直望向远方的大门，突然回头看着槙哉。　
故意不去看对方的两人，终于有机会互相凝视。　
大门的眼晴还是和六年前一样炯炯有神，彷佛可以看透一切似地。一触即发的状态下，槙哉不再介意大门的真实身分，他只知道，眼前的男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吸引他。先前的不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大门的深厚眷恋。　
「……千里。」　
绵密空气中飘荡着轻柔的男低音。　
和六年前一样的声音穿透了槙哉的肌肤，直接渗至细胞深处。　
「大门。」　
槙哉也柔声呼唤对方，诱惑似地闭上眼晴。　
这和勉强向大门索吻时不同，槙哉以再单纯不过的思绪，等待着大门的双唇。　
终于，光是碰触就能煽动对方的炽热双唇，落在槙哉的唇瓣上。　
仅是一吻，槙哉便觉得自己要融化了。大门轻咬槙哉的耳壳，在他耳边呵气。大手的温度让遗忘已久的感觉再度苏醒。仅是双舌交缠，心脏便怦怦发疼。　
两人的十指在胸前互相缠绕，玩味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大门拿掉槙哉脸上碍事的眼镜。　
「……嗯……」　
每当大门变化双唇的角度，槙哉就会发出恼人的喘息。从微张的眼帘望出去，大门变得有点不一样。浓眉、有点下垂的眼角；略大，但形状端整的鼻梁；厚实的双唇。和记忆深处相同的容颜。然而，槙哉却觉得胸口有种崭新的鼓动。　
男人的大手从腰际降到槙哉的双臂，温柔地来回爱抚。　
「……啊！」　
真的只是这样，槙哉的身体便不住地打颤。他下意识地移开双唇，泄出高亢的娇声。　
瞬间，停滞在两人之间的时间开始急速流动。　
大门抽离和槙哉交握的那只手，用它搂着槙哉的后颈。此时，他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门拿出电话，走向窗边。　
「嗯嗯……是吗？我知道了。」　
两三句对话后，通话结束了。大门走到槙哉面前，微微低下头。　
「抱歉。」　
槙哉要的并非大门的道歉。　
甜蜜的气氛顿时消失无踪。槙哉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仅说了句「哪里」。　
「有话等吃饭时再聊吧！你想到哪……」　
「对不起，我必须离开了。」　
大门抱着外套站起来。　
「可是……」　
「谢谢你的包扎。虽然有点小题大作，不过有老板这样的美人替我担心倒也不赖。」　
「你觉得我美？」　
「这还用说吗？我向来只爱大美人。虽然六年前的小鬼喜欢故作成熟，个性又恶劣到不行，不过长相却是我喜欢的那一型。而且，你现在更美了。」　
「是吗？」　
「只要被你那双湿润艳丽的眼睛一望，十个男人有八个会误会你看上自己了。那张不经意出现的笑脸，简直可以和蒙娜丽莎或天使媲美。」　
「可是，你……」　
「总而言之，你要多留心猪狩。你绝对不可以和他单独相处。虽然这只是我的第六感，不过男人的直觉通常是很准的。实际上，他并没有将那两名混混交给西麻布署的警察。」　
「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警察会打电话给你？」　
槙哉全身涌起一种紧张感。　
「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是我刚收到的消息，不会有错。千万不要忘记，槙哉千里这个人能够带给别人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不管你心中做何打算，都不可以把自己当成其它人看待。」　
为了让槙哉将这番忠告听进去，大门特地一字一句地说。　
「你要懂得保护自己。」　
「……大门……」　
在警戒心的驱使之下，槙哉不由得提出相同的问题。　
「你究竟是谁？」　
槙哉不认为大门会告诉自己。可是，自己又非亲自确认不可。　
「现在还不能说，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保证，刚刚的情报绝对正确。你要多加小心。」　
大门回过头，伸手想要抚摸槙哉的脸颊，不过又在碰触前缩了回去。望着大门弯曲的手指，槙哉小声地说了句「我帮你叫车吧」。　
「谢谢。不过直接在下面拦车会比较快。」　
丢下这句话后，大门离开了槙哉的住所。　
在玄关目送大门离去之后，槙哉拖着踉跄的脚步回到客厅。　
他坐在大门刚才的位置上，品尝他留下的余味和温度。　
这是槙哉第一次喜欢上某个人。　
光是碰触到对方的手，心脏便鼓动地几近发狂。光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便觉得对方是在凝视自己。早上打招呼的时候，便会下意识将它解读成「对话」。　
每一次的交会都是那么美好，每一件小事都是那么令人喜悦。　
不管世界如何改变，自己仍旧熟知着意中人的肌肤温度，也曾交换过数次的吻。然而，每次接吻的时候，心中总是觉得空虚。最后一次身体交合是在数年前，自此便再无机会。　
胸口这股悸动还是和初恋时一样，没有改变。越是喜欢对方，越是觉得对方离自己好还好远。对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让自己觉得悲哀。　
他爱大门。六年前第一次被大门拥抱时，槙哉也有着同样的思绪。那时的自己之所以会犹豫，或许是因为大门带给身体的快感太过强烈了吧？　
不过，现在不一样。六年后的重逢，大门以全新的身分出现在槙哉面前。而槙哉也再度被大门所吸引。大门瞬间出现的柔情令槙哉心痛，充满自信的挖苦微笑，虽然有点讨厌，却又是那么的魅力十足。　
好喜欢大门。深爱他的全部。　
希望他能拥抱自己，直到丧失意识为止。　
为了大门，槙哉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这对一向只爱自己的槙哉来说，实在是生命中的一大奇迹。　
不过，眼前还无法对大门付出一切。　
尽管明白大门的忠告，槙哉却又必须亲探虎穴。因为只有自己才能解决这件事。　
槙哉并非全盘相信大门的说辞。再说他的身分不明，过于霸道也是事实。但是，那双要自己小心一点的眼神，绝非谎言。　
槙哉松开怀中的膝盖，拿起手边的话筒，按下车先登录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铃响三声后，对方接起了话筒。　
『久等了。我是猪狩。』　
「是我。」　
槙哉快速接话，瞬间，他听到猪狩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千里少爷。您现在在哪里……』　
「家里。你已经在警局做完笔录了吗？」　
『是、是，没什么问题。虽然署长没有亲自出面，不过就像平常那样，简单问完话后就结来了。』　
「那就好。」　
槙哉不带感情地回答。如果大门说的是实话，那就表示猪狩在说谎。　
「我有事想问你。虽然现在有点晚，不过能请你到Second．Deal的办公室去一趟吗？」　
『现在？』　
猪狩的声音有点动遥　
「对。现在。如果你很忙的话，我就不勉强了。」　
『是什么事呢……』　
「我想让大门到包厢工作。」　
『……什么？』　
猪狩倒抽一口冷气。　
「细节等见了面再谈。」　
槙哉单方面结束对话，挂上话筒。接着，他马上叫车。　
把钱包放入上衣口袋就算准备妥当了。　
『你要留心猪狩。』　
大门一定是握有猪狩的秘密。不过，槙哉也知道一件大门毫不知悉的事情。　
不能只相信大门，也不能一昧怀疑猪狩。槙哉回过头，再一次用脸颊磨蹭大门刚才坐过的地方。　
用手指轻抚大门吻过的唇瓣，回忆他舌头的动作比前六年前的情交，刚才的热吻似乎更显激情甜蜜。　
抓了件喀什米尔外套，槙哉慢慢走出了住处。　
现在是深夜二点左右。好长的一天。　
雨变成雪了。天使羽毛般的细雪。站在大楼中庭等车，槙哉脑中突然涌现「天使雪」三个字。　

6抵达Second．Deal的时候，猪狩还没出现。　
槙哉用钥匙开门，想直接走到办公室。他在冰冷的空气中等电梯，突然背后被某样硬物抵祝「举起双手。」　
声音的主人是猪狩。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背后的，槙哉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来和你谈事情的。」　
「安静照着我的话去做。电梯门打开后直接走进去，不准回头，然后再转过来。」　
猪狩的气息听来十分紊乱。　
在金属喀喀声的催促下，槙哉慢慢走进电梯，转过身子。　
「然后直接走到你的办公室。」　
「不用你说我也打算这么做。」　
即使是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猪狩还是没把硬物移开。　
「你该不会要我一直背着你说话吧？」　
「不会。」　
「那就好。谈话的时候本来就该看着对方的脸。」　
「我不准备谈话。」　
猪狩的呼吸急促，好象刚使尽全力从某个地方跑过来似地，样子不太对劲。　
「为什么？」　
「因为千里少爷即将到国外旅行。」　
「……你在说什么？」　
声音也很奇怪。两人根本对不上话。　
「我已经帮您准备好行李和机票。接下来就等您出国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并不打算出国。」　
猪狩到底做何打算？　
「很遗憾。」　
猪狩重重叹了一口气。　
「千里少爷会在旅行途中遇到强盗，最后意外身亡。」　
「……猪狩？」　
猪狩的语气淡漠得令人嫌恶。越是平静的态度越是危险。　
槙哉在下定决心的那一瞬间回过头，强夺抵在自己背后的硬物。　
接着。　
「这是怎么回事？」　
槙哉手中握着不锈纲制的长尺。突如其来的对峙让猪狩冒出涔涔冷汗。　
「都是千里少爷的错。」　
猪狩的眼睛充满血丝，肩膀剧烈地上下起伏，连说话都有困难。　
「因为千里少爷不肯听我的话，所以上天要给您惩罚。」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大门对您说了什么，不过他的话根本不能相信。最了解千里少爷的人是我。没有人比我更爱您了。」　
猪狩眼神越来越狂乱。　
「您今天不是要自己开车吗？」　

「嗯。不过，我在回家时发现煞车出了点问题，所以就将车子丢在停车常」　
「是吗？真可惜。」　
猪狩嘿地笑了。唾液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不会吧！槙哉忖道。　
「你知道天使雪吗？」　
槙哉仔细地观察猪狩的脸部表情。　
「再清楚不过了。只要服用一点点，眼前就好象有天使在飞舞。它是魔法之药。第一次服用的时候，我看到长出翅膀的千里少爷出现在我面前。」　
陶醉的眼神、急促的呼吸、充血的眼球。猪狩正沉沦在天使雪的药效之中。　
「你……经常服用它吗？」　
「是的。一天三次。」　
猪狩回答得相当干脆。　
「只要喝了那种药，千里少爷就会永远待在我身边。您在对我笑，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优雅。我都是一边想您一边阅读小说的。请您安静听我说。我的千里少爷就是这样的人。他绝对不屑去看低俗的小说。因此，我才会将它切成细条，装进信封里面。」　

如此一来，便可确定匿名信的主人了。　
「千里少爷是我一个人的。为了千里少爷和赌场，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可是，千里少爷却对那个野蛮的男人抱有好感，想要重用他。这样的千里少爷已经不是原来的千里少爷了，因此我必须做出修正。」　
「……所以，你就剪断煞车线？」　
「我想您只要出了车祸，就会恢复原本的样子。」　
槙哉闭上双眼。　
「如果你很重视赌场，为什么还要盗用店内的钱？」　
槙哉握紧拳头，轻吸一口气，说出冲击性的事实。　
「您、您说什么……」　
「我有证据。我知道这半年来店里的收支很不稳定。我也知道，这些都是猪狩搞的鬼。不过，我想你应该有苦衷，所以我一直在等你主动认错。」　
店内的支出明显地逐月增加。上个月便有近一千万的不明款项，这些都是猪狩在帐簿上动的手脚。　
由于帐目实在太过完美，反倒令人生疑。不过，说不定猪狩是想要引起槙哉的注意，才会故意留下陷阱。　
「你需要钱买药对吗？」　
槙哉用尽喉咙的力气，对猪狩提出问题。　
「是的。不过，我需要的是马上可以使用的现金。我不过是帮药取了个天使云的名字，它马上就在涉谷一带的高中生间流传开来。」　
「你将它卖给高中生？」　
「我将药稀释成二分之一，这样幻觉和副作用便会减少一半。这是最适合高中生的玩法。」　
槙哉用双手抱住头。　
「药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都是在Second．Deal盗取情报。」　
「谁的情报？」　
「本多先生。须崎农林水产大臣的第一秘书。」　
所有疑点逐渐连成一线。猪狩会逗留在槙哉的办公室，是为了确认交易药品的地点。为了躲避槙哉的监视，因此他才故意让小混混进入店内。　
倘若这些推测都是正确的，那么事件的起因，就是槙哉。　
无法被猪狩独享的槙哉。　
为了从槙哉的身影中逃脱，猪狩开始吸毒。接着，他在自己的幻觉中发现槙哉的存在。猪狩对槙哉的执着，终于将他拖进了泥沼。　
胸口好痛。　
望着猪狩空洞的笑容，槙哉的背脊一阵发凉。被身边最信任的男人背叛，这让槙哉觉得悲哀。同时也很愤怒。　
将猪狩逼到尽头的人，是槙哉。他将毫无怨言、毫无所求的猪狩逼到无路可退。　
「猪狩！」　
「这和千里少爷无关。总而言之，千里少爷是要在国外遇害呢，还是当场死在这里？请您自己选择吧！如果您还觉得我是个忠实的部下，就请选择不会污染我的手的方式吧？」　
猪狩脑中不断变换着各式各样的意识。他越来越兴奋，眼中闪着精光。　
「两个我都不要。」　
「请您做出选择。」　
「为什么你要杀了我？」　
「因为您绝对不会成为我的人。既然我不能拥有千里少爷，那么您还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比较好。」　
猪狩的话是那么的苦闷，槙哉甚至忘了去生气。　
「你曾试着将我占为己有吗？」　
猪狩摇着头用双手捂住耳朵，故意不去听槙哉的问题。　
「怎么可能！我的千里少爷不管对谁，永远都是那么高贵。只要……看见您躺在其它男人的臂弯中……光是想象我就快受不了了。您是我从小捧在手心的千里少爷。可是……那个男人出现以后，一切全走样了。」　
「……猪狩？」　
那个男人是指大门。知道拉斯维加斯那段过去的，应该只有槙哉和大门。不过，说不定猪狩在槙哉回国后马上就察觉到了异样，因而开始调查。　
既然如此，猪狩又为什要将大门带到槙哉身边？　
「我原本想偷偷杀掉那个男人。如果不是被他撞见我在买药，事情应该会很顺利的……」　
疑团终于解开。　
对自幼便追随在槙哉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