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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金剑雕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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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木风笑道:“随口两句戏言,岂可当真。”
  脸色突然一整,接道:“咱们百花山庄的规戒,十分森严,如有背叛,绝不轻饶,今日我要惩治几位叛徒。”举起双手,连击两掌。
  只听花木丛中,响起了一声长啸,紧接着望花楼顶,响起了相应之声。
  萧翎只觉心头响起了一阵剧激的跳动,不自禁抬头望去。
  只见二根竹竿,缓缓由望花楼顶,伸了出来,长竿高吊着一个仅着短裤的赤身人。
  望花楼顶距地有数十丈高,那人高高吊在一条伸出的长竿上,看上去惊险万状。
  沈木风目注那高吊着的赤身人,微微一笑,道:“此人暗生异心,背叛于我,应该身受乱箭穿心之苦。”
  语音甫落,突听嗤的弦声破空,一枝长箭,由高楼中一座窗口射了出去,正中那人的大腿之上。
  只听一声尖叫,一串血珠滴了下来。
  那血珠就滴落在宴前四五尺处,染红了一片黄沙。
  沈木风笑道:“此人虽生异心,但尚未行动,让他少受一点活罪吧!”举手在头上一挥,立时乱箭齐出,由各层窗口射向那赤身人。
  只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血珠如雨,片刻之间,那人全身射满了乱箭。
  沈木风回顾了萧翎一眼,笑道:“他死的很痛快。”仰胜一声长啸。
  那伸出的长竿,缓缓收了回去,东西角楼处,却同时伸出两根长竿,长竿上各吊着一个软椅,分坐一男一女。
  萧翎仔细看去,登时魂飞魄散!那一男一女,竟是自己的父母。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萧死看清楚了吗?”
  萧翎只觉由心底泛升起一股寒意,出了一身冷汗,缓缓说道:
  “看到了,快放下来。”
  沈木风笑道:“咱们兄弟情义,早已断去,这话不觉太自信了?”
  萧翎举手拂拭一下睑上的冷汗,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那系在软椅上的绳索,看上去虽是很细小,但却坚牢的很,萧兄不用担心那绳索会断。”
  萧翎黯然说道:“在下父母年事已高,单是那高吊惊骇,恐已承受不了。”
  沈木风道:“如是萧兄不和我沈某人割袍断义、划地绝交,这两位老人家也就是我沈水风的长辈,那自是敬如上宾、尊如师长了。”
  萧翎只觉他每字每句,都如铁锤一般,敲在心上,心头激愤异常,但想到父母的安危,只好强自忍了下去,尽量平和地说道:“往事已过,不堪回首,各位还是谈谈眼下的事。”
  沈水风淡然一笑,道:“好,萧兄准备如何拯救令尊、令堂?”
  萧翎道:“时已至此,大庄主也不能再耍花招,你要我萧翎办什么?还是说明吧!”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没法取到当今少林寺掌门方丈的人头,分尊立即可获自由。”
  萧翎愕然道:“少林寺掌门方丈?”
  沈木风道:“不错,以萧兄的武功,取那少林掌门方丈的项上人头,并非是什么困难之事。”
  玉兰突然接口说道:“大庄主,贱婢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言?”
  沈木风笑道:“好,你说吧!”
  玉兰道:“大庄主要萧爷取得少林掌门方丈项上人头,只放萧老爷一人自由,那么夫人可是另有条件?”
  沈木风道:“你听得倒是清楚得很。”
  萧翎只觉一股怨愤之气,直冲而上,霍然站了起来,怒声说道:
  “如若我不答应呢?”
  沈木风道:“那就只有把令尊、令堂永留在百花山庄了。”
  萧翎冷冷说道:“大庄主武功高强,我萧翎早有耳闻,今日正好领教。”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我相信你,绝不会逞此匹夫之勇。”
  睑色一整,冷然接道:“你纵然有心和我动手,那也是以后的事,此刻,令尊、令堂的生死都在我掌握之中,只要我举手一挥,他们立将遭乱箭容身而死。”
  萧翎抬头看那高吊半空的父母,豪壮之气顿然消失,黯然一叹,道:“那你就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沈木风道:“以少林掌门人颈上人头,交换令尊之命,也不过一命换一命,算不得什么苛刻,至于令堂,那就更简单了。”
  萧翎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激愤,道:“还要如何?”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容易多了,容易多了,只要你混入武当山去。”
  萧翎冷冷接道:“杀了那无为道长,好使武当门下恨我入骨!”
  沈木风道:“你对那无为道长有恩,他绝然不会防你,你只要出其不意的暗施毒手,岂不是方便的很?”
  萧翎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黯然不言。
  沈木风冷漠地接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你如能取无为道长人头,在下立时释放令堂,取得少林掌门人的人头,释放令尊,话已出口,不折不扣。”
  萧翎垂下两行泪水,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沈木风摇头笑道:“别无可代之策,但限期可以订长三月,在此三月之内,在下自会善视令尊、令堂。”言下之意,如若三月之后,萧翎还不能取得少林掌门和无为道长的人头,那就要开始加刑于萧翎父母。
  萧翎心知再言无益,缓缓站了起来,强自按下激动的心情,一拱手,道:“三月限满在下定当重来百花山庄……”
  沈水风接造:“令尊、令堂年迈体衰,只怕是难当刑具加身之苦,萧兄重来百花山庄,望你已取得了少林掌门和无为道长的人头。”
  萧翎只觉沈水风每字每句,都如利剑一般,刺入胸中,全身震颤,转过身子,步履踉跄而去。
  金兰、玉兰互相望了一眼,齐齐站起身来,道:“奴婢们就此别过。”
  沈木风哈哈大笑,道:“两位姑娘要多多照顾和劝慰那萧翎,别让他气出病来,不但苦了自己的身体,而且也害了两位老人家。”
  玉兰道:“大庄主但请放心,奴婢自当善为劝解三爷。”
  沈木风道:“那很好,恕我不多送了。”
  金兰、玉兰齐欠身一礼,转身追上萧翎,出了百花山庄。
  萧翎气愤填胸,心头一片茫然,不辨方向的一阵乱定,直待走到江边,才停了下来。
  金兰、玉兰,知他心头烦恼,也不敢多言相劝,相随身后而行。
  萧翎望着那滔滔江流,呆呆出神,足足有顿饭工夫之久,不发一言。
  金兰低声对玉兰说道:“三爷神志似乎已经有些迷乱,咱们得想个法子,让他清醒才是。”
  萧翎突然长长吁一口气,回头说道:“我很好,两位不用多费心了。”
  玉兰双目眨动了一阵,道:“此时此情,必得以大智慧、大定力,应付难关,尚望三爷能够保持冷静,好在三月时光,不算太短,或可想出良策拯救老爷、夫人。”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已和那沈木风、周兆龙割袍断义,以后不用称我三爷了。”
  金兰道:“妾婢们叫顺了口,不叫三爷,真不知该称呼什么才好。”
  萧翎道:“叫我萧翎吧!”
  玉兰摇摇头,道:“这个妾婢们担当不起。”
  萧翎道:“彼此都是人,那来的尊、卑之分,叫我萧翎有何不可?”
  金兰道:“直呼姓名,妾婢们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萧爷既是瞧得起我们姊妹,妾婢就斗胆叫你萧相公了。”
  萧翎道:“随便你们叫吧!”缓缓坐了下去。
  玉兰屈下一膝,柔声说道:“妾婢身受扫公大恩,朝思暮想,无以为报,如今老爷和夫人,被困百花山庄,照料乏人,妾婢想返回百花山庄,请求那沈木风让妾婢去照料老爷、夫人,相公有金兰姊姊照顾,实不用妾婢……”
  萧翎接道:“什么?你要回百花山庄?”
  玉兰道:“不错,我要去照顾老爷、夫人。”
  萧翎道:“你不用多费心机了,沈木风不会答应的。”
  玉兰道:“如若妾婢让他废去武功,说是奉三爷之命而来,或可得偿夙愿。”
  萧翎摇摇头,道:“不行……”
  玉兰俊目四顾了一阵,道:“相公,百花山庄的周围,到处都有暗桩,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暗桩监视之下,妾啤之意,咱们先兜上一个大圈子,扰乱那些暗桩的耳目,再设法找一处坐息。”
  萧翎道:“好吧!就依你之见。”当下转向正南行去。
  三人奔行的速度甚快,眨眼之间,跑出了好几十里。
  萧翎停住脚步,四下一望,只见一座茅屋,孤立在荒凉的田野中。
  玉兰微微一笑,道:“相公,咱们到那茅屋中养息一下精神吧!
  这四周一片辽阔麦田,一眼可见百丈内的景物,如是百花山庄中的暗桩盯来,最是容易发现。”
  金兰道:“咱们最好能设法抓住一两个暗桩,要地传出一些假讯,混乱那大庄主的耳目,那就更好了。”
  玉兰道:“小妹也有此意。”
  二女胆气似是逐渐的壮大起来,只看的萧翎心中大感奇怪,暗忖:这两人对那沈木风一向都敬畏异常,此刻怎的竟似变了一个人般,心中念头转动,不觉间问道:“你们两个好像胆子大的多了?”
  玉兰柔婉一笑,道:“相公可是觉着有些奇怪吗?”
  萧翎道:“你们久处在沈木风的积威之下,一向是对他敬若神明,此刻竟然有胆子和他作对?”
  玉兰道:“那是因为我们想通了一件事。”
  萧翎道:“想通了什么?”
  玉兰道:“土为知己死,相公待我们思情深厚,妾婢们但愿能为相公尽点心力,虽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这心愿使妾婢胆气大增。”萧翎道:“原来如此。”
  谈话之间,人已行近茅舍。
  这是荒凉的荒屋,房中难了很多麦草,别无他物。
  萧翎大步行入屋中,说道:“这地方不错啊!咱们就在这里养息精神。”
  玉兰玉腕一翻,唰的一声,拔出背上长剑,目注堆积的麦草,高声说道:“快些给我出来,不然我要放火了。”
  萧翎一皱眉,正待发问,忽见玉兰连连向他施眼色,只好忍了下去。
  金兰冷哼一声,道:“姊姊出来,咱们烧给他瞧瞧。”
  两人一搭一挡,用尽诈语,但那麦草中却是毫无动静。
  金兰沉声说道:“给我一个火折,咱们分成两面烧吧!”
  只见麦草分裂,跳出一个蓬头赤足的小叫化,望了二婢一眼,哈哈大笑道:“好啊!
  两位姑娘竟然把我小叫化给骗出来了。”
  玉兰目光转动,上下打量了那小叫化一眼道:“你是谁?”
  那小叫化笑道:“小要饭的,天下何处不可见,用不着大惊小怪。”
  玉兰冷冷说道:“你身手矫健,分明是武林中人!”
  小叫化道:“是又怎样?”
  金兰突然接口说道:“风闻人言,江湖之上,有一个丐帮,帮中之人,都是乞丐装束,但人人武功了得,你可是丐帮中人?”
  那小叫化反问道:“你们可是百花山庄中人?”
  萧翎一直冷眼旁观,不插一语。
  金兰、玉兰虽是听闻过很多江湖上事情,但只是在那百花山庄中听人谈起,并未实际在江湖之上走动,经验究是不多,听那小叫化反问之言,立时启口道:“不错,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那小叫化虽然刁钻古怪,但也听得愕然不解,茫然问道:
  “为什么?”
  玉兰道:“咱们目下已脱离了百花山庄……”忽然觉着不对,急急接道:“你问的这样清楚,是何居心?”
  小叫化笑道:“如若两位说的实言,在下这里先向两位恭喜了。”
  金兰道:“你问的我们都讲了,我们问的你也该说个明白了!”
  小叫化道:“纵然你们是百花山庄中人,我也不伯,不错,我就是你听闻过的丐帮中人。”
  萧翎曾经听庄山贝说过,百余年前丐帮一直是武林中第一大帮,门人众多,遍及大江南北,尤其高手辈出,鼎盛时期,声望凌驾各大门派之上,向为武林视为泰山北斗的少林,亦是有所不及,三十年前,丐帮中发生重大变故,帮中长老,为争帮主之位,形成一场自相残杀的悲剧,落败一方,勾结了外面强敌,演出了一场激烈的血战,那一战,使丐帮中十大长老伤亡殆尽,也使帮中的数种绝技失传,从此声望大落,但如以拥人之众,弟子之多而言,仍为武林中第一大帮……
  玉兰喜道:“久闻丐帮中人,个个是忠义侠土,今天有幸一晤。”
  那小叫化衣着虽然破败,油污满脸,但却掩不使清秀之貌,被玉兰高帽子一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哈哈一笑,道:
  “姑娘夸奖了。”
  玉兰突然长长叹息一声,回目望了萧翎一眼,欲言又止。
  原来她忽然想到如有丐帮中人相助,或可救出萧翎的父母,但话到口边之时,突又想起,此事太过重大,万一此人不是丐帮之中弟子,或是不肯答应,岂不是尽泄隐秘,而且又不便做主,才把想欲出口之言,重又给咽了回去。
  那小叫化缓缓把目光移注到萧翎身上,不停的上下打量。
  萧翎一抱拳,道:“在下亦听过丐帮的名声,只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小叫化道:“兄弟彭云,请教大名。”
  萧翎道:“在下萧翎!”
  彭云双目突然闪动了一阵,道:“百花山庄中的三庄主,小要饭的久闻大名了!”
  萧翎道:“唉!在下此刻已非百花山庄中人。”
  彭云道:“小要饭曾从那豫、鄂、湘、赣总瓢把子口中,听得萧兄大名。”
  萧翎道:“那马文飞可在此地吗?”
  彭云道:“他和敝帮中几位长老,走在一起。”
  萧翎道:“在下有事,希望能见马总部把子一面,不知彭兄可否告诉他们的所在。”
  彭云道:“目下他们身在何处,小要饭的也不知道,不过,我却可以替你找找,但不知那马总瓢把子,是否肯和你相见。”
  萧翎道:“但愿彭兄通知那马总瓢把子一声就是,见与不见,由他决定。”
  彭云道:“好!明日日落之前,小要饭的给你回信。”
  萧翎说道:“明日午时,咱们在此地相见如何?”
  彭云略一沉吟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微微一顿,接道:“这地方暂时奉让三位。”纵身一跃,飞出茅舍眨眼不见。
  萧翎望着那小叫化的身形去远,才回顾了玉兰一眼,道:“你怎的发现这室中有人呢?”
  玉兰微微一笑,伸手指着门边,道:“只怪那小叫化太爱吃了。”
  萧翎顺着她手指瞧去,只见一块寸余大小的鸡骨,弃置在窗台边,不禁赞道:“你很细心。”
  玉兰造:“相公夸奖了。”
  金兰突然插口说道:“丐帮中人,突然在此出现,只怕是有为而来。”
  玉兰道:“大庄主重出江湖一事,已然传遍江湖,他昔年结仇无数,此刻又一意孤行,只恐已引起天下武林的关注,纷纷赶来此地,查看形势,唉!只怕近日之内,即将有一场惊人的搏杀恶战。”
  金兰道:“咱们借机和天下英雄联手!”
  玉兰摇头接道:“不行。”
  金兰道:“为什么?”
  玉兰道:“在未救出老爷、夫人之前,咱们还不能和百花山庄中人正面冲突,相公武功高强,搏斗之间,恐怕是难免伤人,如是过分激怒那沈木风,只怕是两位老人家要吃亏。”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缓步走向茅屋一角,盘膝坐了下去。
  玉兰道:“根公放心打坐,妾婢为你护法。”
  要知那萧翎内功正值大进期间,每日打坐调息,不可缺乏,而且一经打坐,很快就进入了物我两志之境。
  玉兰提起手中长剑,步出茅舍,环行了一周,重又入室,低声对金兰说道:“四周形势开阔,最利于守,姊姊也请调息一下,由我一人护法即可。”
  金兰道:“好!一个时辰之后,叫我接你的班。”起身走向屋角,盘膝坐下,运气调息。
  荒凉的茅室之中,只余下玉兰一个清醒之人,手握长剑,耳目并用。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辘辘轮声,由远而近,直行过来。
  玉兰心中一动,暗道:这来人不知是敌是友,是友还则罢了,如若是敌,必得先要叫醒他们早作准备。心念转动,悄然而起,行至门侧,探首望去,果见一辆马车,急急驰来。
  在这荒凉的郊野中,突然驰过来一辆马车,自然非平常的事。
  玉兰正待回身叫唤醒金兰,突见车帘挑了起来,跳下来一个白色劲装、胸绣金花的娇媚女人。
  只听那妇人咯咯笑道:“三庄主在这里吗?”
  口中问话,人已直向茅舍中闯了过来。
  来人正是满身藏有剧毒之物的金花夫人。
  玉兰自知拦她不住,故意提高声音,道:“夫人别来可好。”想借此惊醒萧翎、金兰。
  金花夫人一阵风般,冲入了茅舍,萧翎已闻惊而起,暗作戒备。
  金兰也被玉兰故意提高的声音惊醒,和玉兰双双挡在门口。
  二婢心中暗作算计,如是金花夫人万一和萧翎闹翻动起手来,两人守在门口,既可阻敌退路,又可阻拦救应。
  金花夫人举起纤白玉手,理一下鬓前散发,笑道:“幸喜你没走远。”
  萧翎对金花夫人,有着畏惧和厌恶的混合心情,当下答道:
  “为什么?”
  金花夫人笑道:“小兄弟,这样简单的事,都想不出来吗?
  你如走远了,我怎能这般容易的找得到你。”
  萧翎道:“夫人找我,有何见教?”
  金花夫人回顾了二婢一眼,道:“这两个丫头靠得住吗?”
  萧翎道:“她们都随我一齐背叛了百花山庄……”
  金花夫人咯咯一笑,接道:“小兄弟,难说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敢保证她不是那沈水风派在你身边的好细?”
  萧翎道:“在下自信不致看错,不用夫人费心。”
  金花夫人道:“好!那咱们就不谈这个,谈谈你今后行迹如何?”
  萧翎道:“居无时地,四海为家。”
  金花夫人道:“你认为沈木风会放过你吗?”
  萧翎斩钉截铁地道:“我不怕他。”
  金花夫人笑道:“不用犟嘴,你不是已经答应他,去杀那少林掌门方丈吗?”
  萧翎道:“那沈木风卑鄙无耻,竟把我父母掳作人质,迫我去杀那少林掌门方丈!”
  金花夫人道:“少林寺一向被你们中原武林视作泰山北斗,想那戒备定然十分森严,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杀得了那少林寺掌门方丈?”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此事虽是艰苦万分,但也是无可奈何!”
  金花夫人突然一整脸色,道:“小兄弟,你认为你杀了那少林寺掌门方丈之后,那沈木风当真会释放令尊令堂吗?”
  萧翎呆了一呆,道:“那沈木风为人老好巨猾,是否会临时变卦,很难预言。”
  金花夫人突然仰脸咯咯大笑起来。
  萧翎被她笑的心头火起,怒声喝道:“你笑什么?”
  金花夫人道:“我笑你吃了沈水风的苦头之后,对他的为人,仍是一点也不了解,就算只身一剑,尽戮少林僧侣,他也不会放过你的父母。”
  萧翎道:“为什么?”
  金花夫人道:“因为武林中还有八大门派,和无数的高手和他作对,你本领愈大,武功愈强,他愈要紧紧的掌握住你不放,但你们道不同难相为谋,最后终难免火并一途,如今他既然掌握了控制你的一道无形枷锁,岂肯轻易放开!”
  萧翎只觉地言来理由甚足,不禁黯然一叹,道:“夫人说的不错。”
  金花夫人嫣然一笑,道:“咱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听到你这般赞我。”
  萧翎缓缓抬起一双泪水晶莹的星目,叹道:“我萧翎不能承欢膝前,已是大大的不孝,如再连累了父母受苦,当真是万死莫赎的大罪了。”
  金花夫人道:“小兄弟不用急苦,好在沈水风目下绝不会有一点亏待令尊和令堂之处,咱们有足够的时间救他们出来。”
  萧翎征了一怔,道:“你为什么要这般的相助于我?”
  金花夫人笑道:“我天生怪僻,越是讨厌我的人,我就越要帮他,直到他不讨厌我时为止。”这几句虽是说的笑话,但萧翎却听出那笑语中藏着无比的凄凉。
  金兰、玉兰突然齐齐欠身作礼,道:“夫人如肯相助萧相公救出老爷、夫人,公子必然终身难忘此思此情。”
  金花夫人咯咯笑道:“也不用他感激我,你们好好的照顾着他,不可贸然从事,我要去了!”转身一跃,人已到了室外。
  就在她转身跃出的一刹那间,萧翎看到她似是滴落下两颗泪珠。
  只听轮声辘辘而去,带起了两道烟尘。
  玉兰望着那急驰而去的车影,长长叹息一声,道:“如若她说的都是真话,她不算一个坏人。”
  金兰道:“可惜她未和咱们订下后会之约,以后无法找她了。”
  玉兰道:“那倒不用了,咱们的停身所在,绝难瞒得百花山庄中的暗桩,她只要在百花山庄之中,随时可以知道咱们的停身所在。”
  金兰回顾了玉兰一眼,低声说道:“看来百花山庄近日之中,就将发生事故,沈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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