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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金剑雕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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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木风暗中一提真气,冷笑一声,道:“正是区区在下,不知帮主有何见教?”
  他智谋过人,一听那柔美动人的声音,立时觉出不对。那至柔至美的声音中,似是含有着一种勾人魂魄的力量。沈木风一闻得那娇美的声音之后,立时提气戒备。
  但闻那高大的神像中,又传出那柔美的声音,道:“不敢当。”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本座亦久闻你沈大庄主之名,今日
  有幸一会。”
  沈木风心中暗道:分明是一个年轻少女,躲在那一座狰狞高大的神像之中,借这难看神像外表,来统率属下,不知神像的体壳,是何物造成,如是一般的木刻之物,只要我一掌劈去,立时可把那神秘诡奇传诵于江湖之上的神风帮,一下子揭扬于武林之中。
  但闻那高大神像中,又传出那柔美的声音,道:“沈木风,你在想的什么坏主意?”
  沈木风正待答话,那柔美的声音又抢先接道:“沈木风,此刻咱们有两条路走,可由你任选一条。”
  沈木风道:“愿闻其详。”
  神风帮主道:“咱们可以同心协力,先把横拦道上的群豪,一网打尽,可以留用的,予以收用,不能收用的,就废了他们的武功。”
  沈木风生性多疑,暗暗奇道:这神风帮主和我素昧平生,神风帮和百花山庄,平常亦无往来,这神风帮主何以会在初度见面之下,竟然提出了合力拒敌之策……
  但觉其间疑窦重重,一时间难作决定,以那沈木风的智慧,也是无法确定那神风帮主的用心何在?
  只听那神风帮主接道:“第二条路,那就是咱们今日先来一场决战……”
  沈木风接道:“这就奇怪了,贵帮和敝庄,素无往来,无恨无怨,似这般非友即敌,岂不太过极端了吗?”
  那神像又传出来柔美的声音。道:“沈木风,你可知道,两雄不并立,据本座近来观察所得,咱们为人行事,颇多类似之处,其道相同,自应互相为谋,这其间自是非友即敌了!”
  这两人谈话之间,全部用的传音之术,别人只见那沈木风嘴唇启动,却听不出说些什么?
  饶是那沈木风机智过人,竟也被那神风帮主闹的莫名所以,只觉其人一派天真,毫无心机,但以那神风帮主在江湖上的神秘声誉而论,这神风帮主,实不应像这般一个毫无心机的人物。
  但这沈木风终是一位大奸大恶的奸雄人物,略一沉吟,终于被他想出一个计谋出来,说道:“贵帮既有和敝庄联手同盟之心,在下极表欢迎,不过,彼此素不相识,这般突如其来,未免有些太过突然,我沈木风素来不作冒险的事,如是帮主有和在下结盟之心,就该以真面目和在下相见才是。”
  神风帮主道:“好!既是如此,阁下就请让开去路,今夜三更,咱们在归州城十五里处,吕祖庙中相见。”
  沈木风道:“就此一言为定。”当先退到路侧,举手一挥,随来的黑衣武士,纷纷向两侧避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但闻锣声鸣起,四个赤膊大汉,抬起那高大狰狞的神像,在数十个随行大汉护卫之下,疾行而去。
  展叶青等群豪,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大有动手的样子,却不料忽然间情势大变,沈木风竟然让开了去路,神风帮主从容而去。
  马文飞低声对云阳子道:“咱们这场心机自费了。”
  云阳子道:“咱们旨在阻拦沈木风,虽然未能使双方自相残杀,但咱们未和神风帮冲突,实力丝毫未损。”
  马文飞抬头望去,只见沈木风身后列队而立的黑衣武士,大约有四五十人左右,以己方此刻实力,那是足以对付得了,唯一困难的事,是无人能和沈木风颉颃。
  心念一转,低声对云阳子道:“据在下估计,眼下强敌,只要能有一两位高人,便可和那沈木风对抗,其余之人,那就不用畏惧了!”
  云阳子略一沉吟道:“沈木风武功确实高强,如是单打独斗,的确没有一个可和他对敌之人!”
  马文飞道:“道长之意,可是要用车轮战法吗?”
  云阳子道:“眼下也唯有此策。”
  马文飞道:“道长可是已胸有成竹?”
  云阳子道:“贫道准备和这两位大师合力拒挡那沈木风。”
  马文飞道:“那很好,只要能挡住沈木风,其他的人,就不难对付了。”
  这时,沈木风身后那些黑衣武士,已然分列成数排,兵刃出鞘,一派肃杀之气,看样子,只要沈木风一声令下,那些黑衣武士,立时可以分由几个方位攻向群豪。
  展叶青似是突然间想起一件紧要之事,缓步行到马文飞身侧,道:“马兄,在下有一事请问马兄一声。”
  马文飞道:“兄弟是知无不言。”
  展叶青道:“适才沈木风和马兄对答之言,似是说到一位武功卓绝的高人,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马文飞略一沉吟,道:“确有其事,只是此刻,他还不宜出面,度过这场危难之后,在下自当替两位引见一下。”
  展叶青剑眉耸动,欲言又止。
  萧翎隐身在山腰一块大岩之后,俯瞰下面对垒形势,就地理而论,群豪已足一战,山道狭隘,草丛岩石后,又早伏暗桩,沈木风人数虽占优势,但却无法由四面八方抢攻,只要有人能够拒挡住沈木风,今日一战,将使百花山庄大受挫折。
  心念转动,豪气顿生,恨不得跃下岩去,独和沈木风搏斗一阵。
  金算盘商八,一直留心着萧翎的举动,看他剑眉耸动,表露一副跃跃欲试之色,立时低声说道:“今后江湖上风涛正急,正义之舟,全赖大哥把舵,你伤势甚重,千万不可轻身涉险。”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错过今日机会,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遇上此等情势,能和沈木风单人匹马,决斗于荒原之上。”
  商八微微一笑,道:“沈木风重出江湖以来,已然震动了武林,有如骑虎背上,欲罢不能,今后机会正多,大哥不用担心。”
  萧翎凝目沉思了片刻,道:“兄弟,不是小兄出言狂妄,看今夜参与的群豪中,只怕难有沈木风的敌手,请设法转达小兄之意,告诫群豪,不可称一时意气雄心,和那沈木风单打独斗,如有三两个高手合力和他搏斗,还可支撑一阵,如是逞一时意气,只怕要有遭劫之人。”
  商八道。“小弟立时去转达大哥之命。”言罢,绕入草丛而下。
  沈木风放过了神风帮,略一打量群豪,不禁一皱眉,暗道:
  终南二侠,一向是焦不离孟,邓一雷既在此地出现,葛天仪也许就在左近,云阳子和展叶青同时现身于此,无为道长难保不来,如是这几人全都赶到,敌势太强,我沈木风只怕是难以独支大厦,如是那孙不邪和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相助,势非一败涂地不可……这胜败虽然是兵家常事,但如这一战大败之后,对我重出江湖的声威,挫折甚大,实是得不偿失。
  此人果不愧一代果雄之才,临敌之间,仍然保持冷静心情,综观大局,分析敌我之势,周密异常。
  在这道埋伏之中,原由那步天星统领全军,但此刻情势变化,陡然间,加入了很多高手。
  在这班人中,除了那老僧极少在江湖上出现,识者不多之外,如论身望之隆,以云阳子和那邓一雷齐名武林,但因云阳子出身武当大派,受人敬重又非邓一雷所能比拟了。
  只见步天星大步行了过来,拱手对云阳子道:“道长。”
  云阳子正举手答礼,步天星又抢着道:“道长誉满江湖,人人敬重,今日之战,又非江湖一般名利意气之争,还望道长赐允,主持大局。”
  云阳子微微一笑,道:“这个贫道如何敢当。”
  步天星道:“道长众望所归,不用谦辞了。”
  马文飞接道:“步兄说的不错,道兄能出主今日之战,那是最好不过。”
  云阳子还待推辞,邓一雷已然不耐地说道:“你这牛鼻子真是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人家这么抬举你,你还端的什么臭架子。”
  这邓一雷和武当派交情深厚,别说对云阳子了,就是在那素来严肃的无为道长面前,他也是照样胡言乱语。
  云阳子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步天星一抱拳,道:“在下恭候大命。”
  云阳子道:“有劳稍候。”言罢,缓步行近沈木风,道:“沈大庄主,想不到咱们今日竟又在此地重逢。”
  沈木风见群豪公推云阳子道长为首,乃冷冷地答道:“武当山和百花山庄近在咫尺,就是今日不见,异日仍然有见面之缘。”
  云阳子道:“大庄主说的不错,咱们武当派有如你沈大庄主眼中之钉,必欲去之而后快了。”
  沈木风冷哼一声,不理会云阳子质问之言。
  云阳子淡然一笑道:“沈大庄主自视甚高,想来也不把贫道放在眼中……”
  沈木风突然接道:“好说,好说。”
  云阳子目光一掠沈木风身后的黑白二老,和那些黑衣武士,道:“今日既然相遇,那是难免一场恶斗了。”
  沈木风道:“就凭你云阳子吗?”
  云阳子道:“贫道自知非敌,但却极愿应战,奉陪你沈大庄主几招。”
  沈木风暗自盘算,忖道:看样子他们是早有准备,如若那老叫化和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亦同在此地,动手之后,突然现身相助,那时,想要退走,亦非易事了……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冷冰冰地说道:“你可是要找沈某人,决定互相动手之法吗?”
  云阳子道:“悉听尊便,只要沈大庄主划出道子,贫道等速从行事就是。”
  沈木风突然纵声大笑,声如伤禽怒啸,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群豪只听得暗暗心惊:此人内功,果然是深厚惊人。
  笑声顿住,突然举手一招。
  一块鹅卵大小的山石,突然飞了起来,落入沈木风的手中。
  只见他双目圆睁,凝注在云阳子的脸上。
  一股咄咄逼人的肃煞之气,使云阳子那等有修养定力的人,也不禁微生寒意。
  只听沈木风冷笑一声,道:“接着!”握在右手的鹅卵石,突然向云阳子投了过来。
  云阳子伸手接过山石,不禁一皱眉头。
  原来那山石有如一只烫手的山芋,滚热逼人。
  在群豪众目瞪俄之下,云阳子自是不便把手中山石,投掷地下,只好运功和那热力抗拒。
  哪知一加力,手中山石,竟然碎若细粒,洒落一地。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懂得我沈某之意吗?”
  顿了一顿,举手一挥,道:“今日之战,不用打了。”一转身,跃上马背,纵骑而去。
  黑白二老,和那些黑衣武士,纷纷追在身后,但见尘土蔽天而起,数十匹快马,去如飘风。
  这一次,大出群豪意料之外,都不禁为之一呆。
  只见那奔行快马中,突然一个黑衣武士,跌了下来,翻了两个滚,隐入了道旁草丛之中。
  数十匹快马,去势依旧,无一人回顾一下那摔下马的黑衣人。
  云阳子等虽都瞧到,但也未放在心上,只觉百花山庄中人,个个生性冷酷,对一个同伴的生死,竟然是这般的漠不关心。
  但见烟尘远去,数十匹快马,逐渐的消失不见。
  云阳子望着那快马消失的去向,长长吁了一口长气,道:
  “沈木风的为人行事,永远是叫人猜测不出……”
  只听展叶青叫道:“奇怪呀!这人并未受伤。”
  云阳子道:“什么事?”
  展叶青道:“那黑衣人并未受伤。”
  群豪齐齐抬头望去,只见那跌入草丛的黑衣人,竟然由草丛中爬了起来,而且对群豪行了过来。
  马文飞道:“沈木风诡计多端,这人不知要揭什么鬼,不可中了他的诡计,诸位请留在此地,在下过去瞧瞧!”
  展叶青道:“兄弟奉陪马兄一行。”
  马文飞微微一笑道:“好!”
  两人联袂而起,直对那黑衣人迎了过去。
  不足二里的距离,片刻间已然接近,距那黑衣人还有两丈远近,马文飞已停下脚步,冷冷喝道:“停下!”
  那黑衣人依言停了下来,一拱手,道:“哪一位是马文飞马总瓢把子?”
  马文飞呆了一呆,道:“在下便是,朋友有何见教?”
  那黑衣人探手入怀,摸出一封素简,道:“在下受人所托,有封密函,请马总瓢把子代转。”
  双手捧函,大步行了过来。
  马文飞冷冷说道:“函件请放在地上,朋友退出一丈。”
  那黑衣人依言放下手中素简,缓缓后退一丈。
  在一丈距离之外,那大汉纵然突然发难,马文飞也自信可以闪避得开,当下大步走了过去。
  只见那素简之上写道:敬烦马文飞总部把子,转上萧翎亲启。
  字迹娟秀,似若女子手笔。
  马文飞仔细瞧那素简,不似涂有毒物,伸手捡了起来,道:
  “这封信是何人所写?”
  那黑衣大汉道:“在下送上这封素函的代价是还我自由,别的一概不知,简内函笺上,写得明白,收函人一看即知,在下就此别过。”言罢,转身向正南奔去,和沈木风等人去路、方向并不相同。
  展叶青大步行了过来,道:“那素简是何人写的?”
  马文飞摇摇头道:“这个在下亦不清楚。”
  展叶青道:“这素函可是写给你马兄的吗?”
  马文飞已把素简藏入怀中,道:“不是,写给另外一个朋友。”
  展叶青看他吞吞吐吐,似是不愿说一般,自是不便再追问下去。
  两人一齐走了回来,云阳子低声问道:“那留下的黑衣武士,是怎么一回事呢?”
  展叶青接着道:“没有事,那人只是送来一份私人函件。”
  他特别的说出私人二字,也就是不愿云阳子等再多追问。
  果然,全场中人,无人再问。
  马文飞生恐因此引起误会,很想解释,但又觉此事很难解说明白,除非说出了萧翎的身份。
  但他未得到萧翎同意之前,实又不便自作主张,只好闷在心中不言。
  一时间,场中沉寂下来。
  良久之后,云阳子才轻轻叹息一声,道:“马兄深入百花山庄一事,已传扬于江湖之上,武林同道对马尼这份豪壮之气,都已生了很深的敬慕之心。”
  马文飞笑道:“其实兄弟是敬陪末座……”
  连连叹息一声,接道:“我们这一次能够生离那百花山庄,除了那丐帮中长老孙不邪外,还得另一位高人相助。”
  云阳子道:“什么人?”
  马文飞道:“兄弟一向不喜欢谎言,那人就在此地,只是未得到他同意之前,兄弟实不敢擅自做主说出他的姓名……”
  他摸一摸怀中的封简,说道:“这封信也是那人的,兄弟不便做主。”
  展叶青目光炯炯,扫了全场一眼,道:“这等神秘吗?”
  马文飞笑道:“在下所知,那人隐去本来面目,实非故作神秘,而是确有苦衷。”
  展叶青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马兄也不用替咱们引见了。”
  这几句说的声音甚高,欲擒故纵,想用言语激那人自行出面。
  哪知萧翎隐在山腰巨石之后,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说的什么,自然不会挺身而出了。
  这时,酒僧、饭丐、司马乾等,都由两面草丛中站起来。
  展叶青目光投到司马乾的身上,欲言又止。
  马文飞急急接口道:“兄弟给两位引见,这位是东海神卜司马乾……”转向展叶青,又道:“这位是武当门下展叶青展大侠。”
  展叶青一抱拳,道:“司马兄。”
  这司马乾为人孤傲自负,挟绝技西来中原,原想先做出一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举之间,扬名于中原武林道上。哪知事与
  愿违,竟是未如所愿,百花山庄一战,目睹那萧翎的神勇,和孙不邪的八面威风,狂傲之气,顿然消减,眼看那展叶青一表人材,卓尔不群,立时抱拳还了一礼,道:
  “不敢当。”
  展叶青道:“司马兄可是初来中原吗?”
  司马乾道:“兄弟生于中土,幼赴东海,长于海岛,此次重返中原,虽是回归故乡,但对于人人物物,都有着新奇之感,幼小往事,早已不复记忆了。”
  展叶青笑道:“中原武林,恩怨纠缠,想来不如东海清静。”
  司马乾道:“兄弟未归之前,亦曾同得中原济济多士……”
  展叶青接道:“传言未必可信,恐要使司马兄失望了。”
  司马乾长叹一声,道:“中原武林,人才侠士,武勇、谋略,尤过传言甚多。”
  展叶青道:“司马兄过奖了。”
  忽听饭丐沈铁锅说道:“强敌已退,咱们也该找个地方好好吃它一顿了。”
  酒僧半戒接道:“不错啊!我和尚的酒瘾,早已发作了。”
  这两人一搭一档,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展叶青望了酒僧饭丐一眼,回顾马文飞道:“这两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酒僧饭丐吗?”
  马文飞道:“不错,可要兄弟替三位引见一下?”
  酒增半戒冷冷接道:“不用了。”
  展叶青回过脸去,望着酒僧说道:“大师……”
  酒增道:“别这么抬举我,我和尚受不了这个,如是看我和尚顺眼,交个酒肉朋友,那就叫我酒和尚。”
  展叶青微微一耸剑眉,道:“久闻大师游戏风尘,不拘俗节,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酒增道:“酒和尚,就是酒和尚,大师大师的,我和尚可是担当不起。”
  展叶青一时间,倒无法闹清楚他心中之意,只好默然不语。
  饭丐突然哈哈一笑,道:“酒和尚你敢开罪人家展大侠,你和尚是活得不耐烦了,在下可是不愿奉陪,我要先走一步。”
  言罢,也不待马文飞答话,转身大步而去。
  酒僧半戒高声叫道:“老要饭的,等等我。”回头对展叶青一挥手,道:“你如真的想交我这个酒肉朋友,最好是想法子带点好酒,酒和尚见了酒,自然会借故攀交。”
  展叶青笑道:“多承指教,在下当牢记心头。”
  酒憎半戒转身迅疾奔飞而去。
  两位游戏风尘的大侠,转眼走的踪影不见。
  展叶青低声问马文飞道:“马兄,这两个人可是当真的走了吗?”
  马文飞叹道:“这两个人游戏风尘.行踪难测,是否当真离去,别人也很难预料,唉!百花山庄中那场恶战,就要算得这酒僧、饭丐,居功最伟。”
  云阳子突然合掌当胸、说道:“那沈木风既然率众退走,量他不会再来,少林寺方丈,和敝派掌门,为那沈木风重出江湖一事,已经联名发出侠义柬,请诸位到武当山聚会,共议除此武林巨凶之策。想那沈木风耳敏眼灵,此事决难瞒过,贫道事务繁忙,要先行告辞了。”
  说完话,对群豪欠身一礼,带着展叶青、邓一雷等转身而去。
  这时,两侧山岩之后草丛之中,缓缓站起来二十余个分执强弓硬箭和匣弩的大汉。
  原来这些都是马文飞就所属中选出的武功高强之士,埋伏于此,准备在这处险要所在,全力阻拦百花山庄的追兵。
  哪知事出意外,沈术风竟是突然率众而去。
  这时,萧翎也和商八等离开那山腰大岩,行下山来。
  商八紧随萧翎身后,低声说道:“大哥此刻已是群豪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如若借机一呼,必有很多人愿意追随大哥,以大哥的才智而言,不难在九大门派和百花山庄之外,另树一支武林主脉。”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小兄虽是初入江湖,但就半年中观察所得,武林中所以纷扰不清,大都为名利二字所困,尤以名字害人最深,人人都想称尊武林,这纷乱,自是永无休止之日了。”
  商八但觉脸上一热,笑道:“小弟却为利字所困,虽然取财有道,从未用强豪夺,但用些心机,逼人自动交出珍品异宝,总非正人君子该为……”
  他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自和大哥结识以后,兄弟亦曾和社九谈过此事,从今之后,要洗去心中贪财之念,全力相助大哥,做出一番事业。”
  萧翎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暗暗忖道:这数十年的老毛病,想要一旦改过来,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说话之间,已然行近群豪。
  马文飞探手入怀,取出一封素简,递了过去,说道:“这里有封密函,萧兄请拿去看。”
  萧翎接过素简,只见封皮之上,字迹娟秀,分明是女子手笔,不禁心中大奇,问道:
  “这封函件是何人所写?”
  马文飞道:“兄弟未曾瞧过。”
  萧翎一皱眉头,拆开封简,只见上面写道:昨宵神志忽清,听家父谈君事,君虽易容改装,混入百花山庄,但却无法瞒得过家父双目,家父不肯泄露君之身份,志在用君身上之血,救妾之命……
  萧翎只瞧得打了一个寒颤,暗道:看将起来,那毒手药王他不借去我身上之血,救活他女儿之命,这一生一世,也不甘心了!
  轻轻叹息一声,接着向下看去。
  家父为妾,用尽苦心,但用别人之血,救妾之命,妾所不取,奈家父爱女心切,必欲得君之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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