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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惊鸿一剑震江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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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今天晚上,恐怕是不会回来了。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走近榻边,看孝燕睡得正甜,燃起一支松油火烛,独个儿对灯阅读
灵虚上人留下的剑诀图解。
  蓦地里,一声凄厉悠长的远啸,夹杂在松涛中传入了茅舍,程玉玲陡然一惊霍然起身,
伸手从壁上取下宝剑,推开一扇后窗,向外探视。
  迎面山风,扑脸生寒,只见得案上松袖火烛摇摇欲熄,同时又闻得一声长啸划空传来。
  玉玲急急关好窗子,熄去案上火烛,又替孝燕盖好被子,收藏好剑诀和俞剑英施用的惊
虹宝剑,出了茅舍,回身把门带好,一跃上屋借着疏星微光,流目四顾。
  只见群山巍巍,矗立在夜色中,寒风肃肃,冷气侵入,程玉玲伫屋顶良久,仍不见有什
么异常景象。
  白燕儿正待下屋入室,突然闻得正东方又传来一声鸣般的啸声,接着几声虎吼猿鸣,一
声接一声传上峰顶,这几声距离很近,听得甚是清晰,程玉玲闻声辩音,似乎还有玉奴在内,
至此程姑娘已觉出情势不对,伸手摸着背上剑把,秀目凝神,注定正东方。
  不大工夫,夜色隐现一点白影,直对玉玲停身绝峰而来。
  那一点白影来势奇特,直似掠着起伏山势飞行一般,不大工夫,已达峰顶,这白影在玉
玲三尺左右停住,正是白猿玉奴。
  玉奴现身后,立时回头遥指东方,口发低啸。
  两年多来白燕儿和灵猿日久相处,对灵猿手势心意,已大部分了然,看它情急之状,心
中顿时有数,低声问道:“师兄可是说有敌人来了我们排云岭吗?”
  灵猿点点头,左手指着那一片竹阵,又两声轻微低啸,白燕儿心头一震,又道:“师兄
可是要我凭藉那五行竹阵,迎击来人吗?”
  玉玲心知玉奴功力,决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已是通灵神物,看它慎重神情,料想来人当
非弱手,她这两年多来功力虽然比过去进境十倍以上,但骄气反而完全扫光,何况师父远行
他去,云姊姊采药未归,灵峰能否保得住,全放在她和玉奴肩上,这付担子在玉玲心目中,
比她自己生死的分量还重,那里还敢存一点大意之心,了然玉奴心意之后,立时点点头,答
允下来。
  就在这一人一猿手势对话当儿,骤闻两声伤虎怒啸之声,响彻群山,划破夜幕,悠悠散
入高空。
  玉奴闻得虎啸声后,倏地跃三丈多高,狂啸一声,闪电般向正东虎啸地方迎去。
  这一声狂啸,直若炸雷骤发,震得程玉玲耳中嗡嗡作响。
  玉奴刚一发动,敌踪已然出现,三条奇快人影,已向排云岭绝峰上抢登而来。
  单说玉奴行至半山,已和三敌相遇,全身一拔而起,两只毛臂伸处,利爪箕张,猛向敌
人扑去。
  三个来人,竟是无一弱手,同时也知道玉奴厉害,左面一条蛟筋软索枪,右面一根虎尾
三截棍,同时并出,迎击玉奴,中间敌人,却打出一团奇劲掌风,三敌全都出手,合力对付
玉奴。
  白猿功力虽深,但也是拦不住对方三个一等高手合攻,尤其中间那赤手敌人掌风更是威
猛绝伦,配以枪扎棍扫,逐渐把玉奴逼得向后退去。
  这等断崖绝壁上交手对敌,非有极高的武功不成。不说拆招换式,生死一发,就是一步
踏错,跌下去,也要摔得粉身碎骨。
  可是,来袭三敌,似都有一身超凡绝俗的本领,不但脚下稳实,踏石如钉,而且每次出
手,都卷着阵阵风响,把玉奴迫退了三丈多远。
  这一来,更是激发了白猿野性,腾身跃起,飞扑下击,两条白毛长臂飞舞,着着都指向
三人要害。
  玉奴这一大发神威,果然把三个武林中罕见高手逼得无法越雷池一步,三人一猿缠斗了
足有一刻工夫,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中间那赤手敌人,见白猿纵腾于绝壁之间,灵如巧燕,爪利若剑,暗含变化,竟把三人
挡住了,不由心头火起,怒喝道:“你这白毛畜生,当真要讨死不成,就凭你这猴猿,还真
的能挡得住人?”
  说完话,疾发三掌,掌掌威势如山,但都被玉奴灵活的纵跃避开了掌力正锋,不过这三
掌威势,却也把玉奴逼退了三丈开外。
  就在玉奴避敌人三掌的刹那工夫,敌人已从背上撤下一柄二尺八寸长短,缅铁精炼的红
毛宝刀,缅刀出鞘,寒光耀目,刷刷刷猛攻三刀。
  这三刀凌厉无匹,再加上红毛宝刃有着削金断玉的威力,真把灵猿玉奴逼得节节后退。
  玉奴一退,三敌却趋势抢攻,刀、枪、棍连环追打,一招紧似一招。
  白猿已难独力支撑,只有向峰上退去,不到顿饭工夫,三敌已登上峰顶。
  程玉玲让过白猿,横剑拦住敌人去路,秀目转动,打量来人,看左右两个,都是三十四
五的精壮大汉,中间一个,却是四旬以上的清瘦中年,三个人,全都穿着青一色的疾服劲装,
还带着水壶干粮,似是专门寻事而来。
  玉玲望了几眼后,一耸秀眉,冷冷问道:“三位是干什么的?夜侵排云岭意欲何为?”
  中间那青瘦中年男子,似是三人中的的首领,望着玉玲微微一笑,道:“在下巫子良,
和两位师弟何义、吴作,都是由南海黑鲸岛赶来中原,奉家师密函一件,要面呈灵虚上人。”
  玉玲看来人虽然一个个面含怒气,但言语之间,还算客气,六只贼眼不时转动在自己的
脸上,溜来溜去,可是一和自己眼神接触,立时就别过头去,看样子,大概是震于恩师威名,
心中已被自己美色所迷,却又不敢形露出来,样子很是可笑。
  不过,白燕儿是聪明绝顶的女人,见刚才三人和玉奴动手的情形,已然看出三人都有着
一身奇特武功,尤以那自称巫子良的清瘦中年,武功更是惊人,手中红毛缅刀,寒光逼人耀
目,一望即知是削金断玉的利器,三人武功,既非一般绿林人物,来路可疑之点颇多,程姑
娘心中打了几个转,不答来人间话,却反问道:“三位师父是谁?要见灵虚仙师有什么事?”
  巫子良阴森森一笑,答道:“家师隐居南海黑鲸岛,道号冥灵真人,和灵虚仙师朱道长,
过去原是知已好友,自家师潜修南海后,已数十年未和灵虚仙师会过面了,此次,特派我等
三人,持函面呈朱师伯,一来请安,二来密函中另有一件大事,要待朱师伯出示机宜,不知
姑娘和灵虚仙师朱师伯是怎样个称呼?”
  玉玲见巫子良说话时,脸上阴睛不定,芳心中疑窦更多,淡淡一笑,说道:“三位原来
是黑鲸岛冥灵道长的高足,那实在有失远迎了,可惜二位来的时机太不巧了,我师父正在坐
禅期间,三位请把密函留给我吧!待三天后家师这一禅关过去,我当把冥灵老前辈密函转呈
家师,以凭裁夺。”
  说完话,她好像是真的一样,伸出手,向巫子良讨那密函。
  巫子良急急向后退两步,摇着头笑道:“姑娘原来是灵虚女弟子,失敬,失敬。”至此
一顿,拱手一礼,又继续接道:“既然朱师伯正在坐禅期间,弟子等怎么敢惊扰禅功,好在
朱师伯这一禅关,三日后即可坐完,我们还是先下排云岭去,三日后,再来面谒便是。”
  说完,也不待玉玲回答,三个人相互望了一眼,转身就走。
  程玉玲目睹三人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越想越觉这三人行动怪异,如果他们真是南海黑
鲸岛岛主冥灵真人门下弟子,又口口声声称己恩师为师伯,何以听了自己一片谎解后,就急
急溜走,难道他当真怕惊扰恩师禅功不成?如果说他们全是信口开河,捏造出来—片鬼话,
那又不像……因为灵虚上人的真实姓名,天下武林道知道的少至又少,看三人年龄,最大的
也不过四十多岁,而灵虚上人归隐排云岭已是六七十年以前的事了,几十年来,灵虚上人很
少在江湖上露面,程玉玲虽然想不透其中原因,但她心里却知道这件事颇不寻常,说不定和
师父有着极为重要关系。
  她心里百感交集,忧虑重重,只盼云姊姊早些回来,看她知不知道其中隐秘。
  玉玲踱回茅舍,和衣躺在榻上,这夜里,她瞪眼想到天亮。
  幸好,第二天中午时分,陈紫云已采齐了药物归来,玉玲一跃而起,抓着陈姑娘一双手
叫道:“姊姊,你要是再不回来,可要把妹妹给急死愁死了。”
  陈紫云解下了背上宝剑,挂在壁上,程玉玲替云姊姊打好了水,紫云一面洗着脸,一面
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玉玲道:“姊姊还不知道这两天山中出了一桩麻烦。”
  陈紫云听得吓一跳,道:“山上出了什么麻烦,快些告诉我。”说着话,她脸上也急的
变了颜色。
  玉玲笑道:“急也不在一时,你先洗好脸再说。”
  紫云心急如焚,一叠声催着玉玲快说,程姑娘没法子,只好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
一遍。
  紫云皱着柳眉儿,沉思半晌,才道:“就我记忆所及,十几年来从没有听师父说过什么
冥灵真人,看来这件事真是有点怪了,他们三人既然能把玉奴师兄逼退,武功自然不错,你
骗他们说,师父正坐禅关,这机变用得不错,而他们听说师父在山上,转头就走,这中间疑
窦更多。”
  玉玲点点头,道:“我也看出三人来路极怪。所以才用话骗他们一骗,好在他们临行时
说三日后还要来拜见师尊,等他们再来时如果真有可疑,咱们干脆就动手逼问出事情真相。”
  紫云道:“他们既能和玉奴师兄对抗,武功自非泛泛。再来时,我们设法把他们引入五
行竹阵先把他们困住,再设法逼问个中隐情。”
  二女计议停当,也定好了诱敌办法,守在排云岭,专待三敌重临。
  三日过去了,仍不见敌人重来。
  玉玲心中暗暗觉得奇怪,更觉奇怪的是白猿这三日中也不见登峰一次。
  第四日夜里,二女秉烛对坐,一面待敌,一面逗着孝燕玩乐,直到三更过后,仍是毫无
警兆。
  陈紫云猛的跳起来,跺着脚嚷道:“糟透啦!今天是七月三十。”一面急从怀中了取出
师父交付的密封纸袋,只见上面写道:“字留云儿,七月三十日夜间亥时拆阅。”
  陈姑娘拆阅密袋时,计算时间比恩师留示已是晚了将近一个时辰,但她心想这不到一个
时辰的相差,料也没有多大关系,岂知就这不到一个时辰的差错,却害的俞剑英玄门先天气
功,不能练到炉火纯青之境,几乎功败垂成,走火入魔。
  且说陈紫云打开密封纸袋,里面是一本薄薄的册子,记载着师父救助英弟弟的经过。接
着往下看,只见写道:“俞剑英人虽聪明绝顶,只是天生多情种子,望紫云多加管束,别让
他沦入色劫。为使俞剑英能甘心就范,特别留下一面铜牌,为师亲手雕刻的代师行命四个字,
留给紫云,用来管束剑英。”
  二女看到这里,已知英弟弟千真万确未死,相对一笑,又继往下阅读。只见写到:“回
到排云岭后,由余疗治好其残毒余伤,随传以玄门先天气功,责令在丹室面壁三年,此三年
期限,如能安然度过,则玄门先天气功的根基,即可札实,假以时日,当有所成。但天下事
每一小成,必将有不少外魔干扰,拆阅留示当夜子时,可能有强敌偷袭丹室,此因播种于数
十年前,敌人谋图在我,英儿不过是代我受过,留此预示,希速驰援丹室,或能挽英儿玄门
先天气功于功败垂成。”
  看到这里,陈紫云和玉玲双双跃起,紫云一掌击在案上,道:“妹妹快走,我们恐怕已
误了时间。”说着话,取下壁上惊虹宝剑,疾跃而出,这一急非同小可,只急得两个人连灯
也忘记熄去。
  紫云带路,当先飞奔,玉玲随后紧追,二女都是心急如焚,全力施出轻功,不过十几个
纵跃,已然抵达后山崖。紫云正待纵身而下,突闻得几声厉叱,传上崖顶,陈姑娘心中更是
慌乱起来,顾不得对玉玲说明丹室所在,一飘身直向崖下纵去。
  玉玲看紫云直向断崖跃下,心中吃了一惊,大声喊道:“姊姊你……”三个字刚喊出口,
人也赶到断崖边缘,只见紫云手中宝刃寒光一闪,人在断崖中一块突岩上面,隐没不见。
  白燕儿看准了那那个突出岩石,一纵身,也跃落突岩上面,回头看,光滑如镜的断崖上,
有一个七八丈高的石洞,断定云姊姊是向那石洞中走去,仗剑护面,沿着石级而入。
  这座石洞曲曲弯弯黑暗如漆,伸手不辨五指,好在玉玲内功精进后,已可夜间辨物,宝
剑护胸,急步抢进。
  走了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石道豁然开朗,前面现出一座圆形石门,石门内寒光耀目,
陈紫云正在挥动惊虹宝剑,和两个敌人搏斗。
  玉玲看两个敌人中,有一个正是那自称巫子良的清瘦中年,另一个穿着一件黄色道袍。
  玉玲心中大怒,娇叱一声,仗剑跃入,人还未到,剑尖银芒颤动,已刺向巫子良。
  巫子良回刀一扫,想削姑娘长剑,玉玲玉腕一沉,剑化一招“春云乍展”斜劈横扫,直
逼过去。
  巫子良侧身让开一剑,猛攻三刀。
  玉玲冷笑一声,正要施展新学的太极剑法,突听紫云喊道:“你快去看他,两个贼人全
有我接住。”说着话,惊虹剑一紧,逼开黄衣道人手中长剑,反手一招,攻向巫子良。一霎
时,手中惊虹剑化成一片银虹,逼开两贼,放过玉玲。
  程姑娘不再攻敌,跃入丹室,流目看去,不禁心头一酸,两行泪珠儿夺眶而出,只见俞
剑英倒卧在一块石头雕刻形如莲台的矮墩旁边,看样子似是受伤晕过去一般。
  这一下,差一点急死了程玉玲,一纵身,跃到剑英身边,丢下宝剑,把他抱入怀中,不
住的低喊英弟弟。
  俞剑英微睁下星目,看自己倒卧在玉玲怀中,似是要想挣扎,但略一动手,又闭上了眼
睛,脸上神情十分痛苦。
  这座断崖中的天然石洞,头上垂着百条理珞,发射一种莹莹碧光,照得全室通明,程玉
玲借着垂璎光华,细查剑英全身,并没发现伤处,但他脸上的痛苦表情,看去十分严重,这
就使程玉玲娘芳心更乱,误认英弟弟伤在内部,只急的她泪珠儿夺眶而出。
  这时,陈紫云已与两个敌人打入紧张关头,姑娘一支剑施展开有如波翻云涌,但见寒光
飞绕,剑气纵横,招术愈打愈奇,力敌二个高手,还是招招抢攻。
  巫子良和那黄袍道人,虽是联手战姑娘一人,但那石洞中地势狭小,两人联手反而有点
施展不开,吃姑娘精妙绝伦的剑招,逼得节节后退。
  激战中,蓦闻得俞剑英一声大喊道:“云姊姊闪开,让小弟收拾他们。”话出口,已从
玉玲怀中一跃而起,人如掠波燕剪,冲入了刀光剑影之中,右掌随势劈出,立时有一股潜力,
逼开了那道人长剑,左手一招“飞钹撞钟”闪电击出。
  这二招快速至极,左右手一齐动作,那道人警觉不对,已然过迟,只感一股奇猛无比的
力道击中前胸,全身被剑英掌力震飞,直撞石壁上,口中喷出一口血泉,栽倒死去。
  俞剑英出手毙敌威势,可把巫子良吓出了一身冷汗,哪里还敢恋战,手中红毛宝刀猛攻
两招,逼退陈姑娘转身就跑。
  陈紫云娇叱一声,道:“你还走么吗?”身随剑走,“龙形一式”连人带剑化成一道寒
光追刺过去。
  一则巫子良武功甚高,二则石洞中甬道,左回右转曲折盘绕,陈姑娘剑势刺到,巫子良
已转身闪入曲折的通道中,紫云还要追赶,却听剑英叫道:“云姊姊,快些回来吧!我被两
人惊扰散去玄功,恐怕要走火入魔了。”
  陈紫云听得剑英一叫,哪还有心追敌。回身走近剑英,只见他皱着剑眉,全身微颤,似
是在强忍着无限痛苦。
  饶是陈姑娘功力深厚,见此情景,也不禁双眼泪落,低声问道:“你快些运功试试,是
不是还可以想法挽救,师父离山时预留仙示,让我和玲妹妹赶来救你。谁想我一时大意,晚
拆阅一个时辰,想不到差此一刻时间,竟害你走火入魔,姊姊愧死恨死了。”
  剑英苦笑一下,答道:“这不能怪姊姊大意,我满身罪孽,早就该死,看来这些都是天
意,敌人早到几个时辰,或者晚到一个时辰,我都可腾出手来拒敌,偏巧他们来的正是我行
功的紧要关头,真气周行百穴后,复聚丹田,行攻任督两脉,两脉一通,恩师授我的玄门先
天气功,初步根基即算圆满,却被敌人闯入了丹室……。”
  剑英话说这里,一阵血气翻动,忍不住急喘了两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紫云慌得丢了手中宝剑,蹲下去扶住剑英,程玉玲已抢一步抓住了剑英右臂,二女一左
一右,各曲一条膝让剑英靠在腿上,四目相望,泪水若泉。
  俞剑英缓过一口气,星目转动,望着玉玲,道:“玲姊姊,你怎会也来了排云岭呢?你
见过我师父吗?”
  白燕儿还未来得及开口,陈紫云已抢先答道:“玲妹妹已得恩师慈悲,允准列身门墙,
她和我一块儿由岭南金霞宫来,留住排云岭已近三年了。”
  剑英叹息一声,道:“师父对我们如此恩重,俞剑英生生世世也是报答不完了。”
  程玉玲呜咽接道:“师父收留我已两年有余,传授剑术,爱若子女,惭愧的是,我连一
点孝行也未回敬。”
  紫云流着泪笑道:“师父老人家德披天地,普及世人,他岂是想我们报答不成!”
  剑英微笑说道:“云姊姊说的不错,师父…一语未完,突然一皱双眉,又来一阵急喘,
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才停住喘息。继续说道:“两位姊姊快些把那道人尸体抛出丹室,不
要污了师父清修的地方,我是越来越不行了。”说完几句话,竟似异常吃力一般,慢慢地闭
上了眼睛。
  这一下,可把二女给惊个魂飞天外,陈紫云六神无主,白燕儿更急得花容变色,就知道
抱住剑英一条臂流泪。
  究竟还是陈姑娘拿了主意,她吩咐程玉玲抱着剑英先离丹室,回到峰顶茅舍中再作计议,
也许师父留示中会提这件事情。
  白燕儿含泪应命,抱着俞剑英离开了断壁间石洞,陈紫云却把那道人尸体,运出丹室抛
在山涧中,把丹室打扫清净,才赶回峰上茅舍。
  幸好,敌人还没进犯峰顶茅舍,灵虚上人手著的太极、两仪、三才剑诀图解,仍好好的
放在案上,孩子仍睡的十分香甜,俞剑英已被玉玲仰放在自己床上,她却坐在床沿上无声垂
泪。
  紫云轻步走近玉玲身侧低声问道:“妹妹,英弟弟醒过没有?”玉玲摇摇头,道:“没
有,他在断崖丹室中晕厥以后,就没再睁过一次眼睛。”
  紫云走近床边,看剑英果然闭眼未醒,气息微弱,而且缓长,和常人热睡时大不相同,
不觉伸出一双手轻握着剑英右腕。
  这一握,登时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吓得陈紫云粉脸上冷汗直淋,心头升上来一阵寒意,
人也不自主退几步,呆若木鸡。
  过了半响工夫,她才叹息一声。流泪说道:“玲妹妹,他恐怕当真是没救了,你摸摸,
他的手都僵了。”
  程玉玲听得心头一震,急握着剑英一只手,果然感到冰冷僵硬,除了他鼻孔还有一缕微
弱的气息之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全身一动也不动。
  陈紫云反而沉静下来,她知道当前的问题,非要她拿主意解决不可,剑英走火入魔,全
身真气凝聚在任、督二脉不散,情势固然危殆,可是这等沉痛自伤下去,对剑英有害无益,
不管能否把剑英由死亡的边缘挽救回来,但总得先尽了心力再说。
  不过走火入魔,是练武人极大的一层障碍,功力愈深,则伤的愈重,非死即残,从无例
外。救治得法,也许能保得一条性命,一个失神,那就等于促使伤者早死。
  陈紫云心中打了几个转,定了主意,如要剑英弟弟伤发而死,还不如冒险救治,当然陈
紫云心里也有自知之明,凭自己一点功力医术,想挽回俞剑英,好比如大海捞针一般,可是
又不能袖手看着英弟弟伤发而死,处此情景,陈紫云决定冒险一试。万一幸成固是可喜,败
则可引咎自责,殉情自绝。她有了引咎自绝之心,胆子大了很多,望着玉玲道:“先把师父
的百转还魂丹给他服下两粒,然后我再替他推拿穴道,先要他缓过来气,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走火入魔,不一定就无法可救。”
  程玉玲正在急痛之间,哪里还会有什么主意,她立时扶起英弟弟,让他服下了一粒百转
还魂丹。
  陈紫云又忙着替他推穴和血,这当儿,面临着生死关头,陈姑娘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她
一双白玉般的娇嫩手掌,遍走了英弟弟全身三十六处大穴道。
  陈紫云近三年来,内功进境极快,手掌过处,必然有一股热流侵入剑英身上。




卧龙生《惊鸿一剑震江湖》
第 十 回 江湖惊耗

  俞小侠连经云姊姊真气过穴,果然,不大工夫,人便由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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