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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七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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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和尚略拂僧袍大袖,以一股柔和暗力,阻挡司马玉娇的屈膝下跪,向她含笑问道:“司马老弟目含泪光,莫非是为你义父屈膝?”司马玉娇虽然拜不下去,但仍肃立躬身,含泪说道:“邪不能胜正,理所当然,晚辈敬求诸位老人家,体谅我义父除了性傲好名,耳根稍软之外,生平并无大恶,在‘尊天会’之上……”邋遢和尚不等她往下再说,便自微微一笑,接口说道:“司马老弟放心,群侠方面,对任何肯从孽海回头,放下屠刀之人,皆能容忍,并愿视之为友!但……”司马玉娇见邋遢和尚欲言犹未尽,遂急问道: “但些什么,大师怎不说下去?请尽管直言无妨!”邋遢和尚笑道:“一来‘尊天会’财雄势大,富堪敌国,这片基业,容易启人觊觎!二来,你义父所交给的又那是些狼子野心的穷凶极恶人物,故而我认为他对‘朋友’,比对‘敌人’,还要格外提防一点!”司马玉娇深以为然,点头说道: “对,对,大师所说,乃是至理名首!”邋遢和尚道:“朋友的手,往往会比敌人的刀,还要来得可怕!”
司马玉娇闻言之下一凛,面现难色地点头说道:“不过,敌人的明刀易躲,朋友的暗箭难防,但这些话儿,却要由谁来对我义父提醒才好?”邋遢和尚道:“最理想的人选,当然是你,但你义父如今因‘七煞’来投,十分志得意满,在他未认清狼子野心,遭遇过重大挫折之前,绝听不进任何逆耳忠言,劝说若是不当,得效可能更为相反的!”司马玉娇深以为然地,连连颔首,表示受教,但却眉头深锁说道: “关于转圆之事,晚辈已想出适当策略,大概不难,但我回转‘尊天会’后,对那讨人厌的万心玄,却……”邋遢和尚笑过: “司马老弟,你知不知过柳延昭单人独自勇赴龙潭,得能安然脱身,是得了谁的助力?”
司马玉娇道: “晚辈猜得出来,那位对我相当爱护,要我叫她‘大姊’的‘吝啬夫人’钱太真!”邋遢和尚道:“此女来历,有点奇特神秘,但却智慧如海,其投入‘尊天会’的真正意旨,尚费人揣测!但既与你投缘,有关应付万心玄之道,向她请教,必有妥善对策!……”
说至此处,站起身形,向司马玉娇含笑说道: “除了万心玄之师‘大荒二老’,极可能接受你义父的邀请,前来关东之外,其他几个蛰隐多年的臣恶神奸,闻亦蠢蠢欲动!我必须与醉酡老道,细谋良策,在原则上是设法保全你的义父,并尽量釜底抽薪‘以各种方法,劝阻他不要过份倒行逆施,以酿成莽莽武林之中的无耻杀孽!”司马玉娇问道:“大师要走?佛驾何往?”
邋遢和尚笑道:“我们分头行事,我先须找到醉酡老道,足迹不会远离‘九回谷’,倘若有甚重大事儿,自会和你联络。”话完,大袖一飘,便自走出这个乐家老店。
司马玉娇知晓这等前辈方外奇侠,踪迹宛若神龙,不可久羁,遂不敢挽留,恭身相送。
柳延昭已远赴秦皇岛,不会再来,则这乐家老店中的酒纵再香,菜纵再美,也不会再对司马玉娇产生什么太大勾留的价值!
她匆匆果腹,便别过店东乐老二,驰往后山。
前文曾经交代,钱太真随口编造的谎言,居然万分凑巧,撞个正着,司马玉娇的另一位师傅,便住在“九回谷”
后山的“寒天洞天”之内。 ‘她这另外一位师傅,法号“寒玉仙子”,功力高不可测,但性情极为怪异!
她对司马玉娇极为喜爱,对“尊天会”中其他人物,却极厌恶,尤其是身为会主的“黑白天尊”司马霖,更受明定限制,不许在“寒玉仙子”的十年闭关期间,走进“寒玉洞天”半步!
说也奇怪,司马霖有君临整个武林的莫大野心,对任何人都有点高傲,但唯独对于这个“寒玉仙子”,却能忍气吞声,十分尊敬,虽然听得对方对他有特别厌恶,也毫无怒色,只是付诸一笑,并立即严命属下,除了司马玉娇之外,任何人也不许妄窥“寒天洞天”半步!
如今,司马玉娇想起义父对恩师太以敬畏,要想情人在义父面前为自己缓颊转圆,恩师“寒玉仙子”岂不是第一人选?
在她驰往“九回谷”后山之际,踪迹自然难免被“尊大会”密布各处的桩卡发现。
虽然,司马霖已命戚九渊传令,取消了司马玉娇的少会主身份,但司马玉娇平素功力奇高,为人正直,在“尊天会”内,树下极高成誉,那些桩卡,谁敢阻拦?只是悄悄派人飞报给会主司马霖知晓。
“尊天会”的大议事厅中,会主“黑白天尊”司马霖,正在大生闷气!
但他虽然由于平素极为宠爱的义女司马玉娇突然当众向自己犯颜顶撞,并不惜离去“尊天会”之事,气得要命,却只能当作闷气,蹩在心里,表面上还要笑浯从容,应付安慰另外两位可能心中比他更为气恼的万心玄,和钱太真!
万心玄已十拿九稳,等作新郎,谁知竟遽生巨变,来了个既属劲敌,又兼情敌的柳延昭,硬把司马玉娇的芳心夺走,怎不羞气交进,满腹不是滋味!
钱太真则好心好意想作说客,却被司马玉娇出其不意地,点了穴道,受尽屈辱,自然心中也是怒火高腾!
对于这两人,司马霖都不能稍有得罪,一个是想倚仗他身后的“大荒二老”,来对付“一仙三绝”,一个则是被司马霖认为心思敏捷,善出奇计的礼聘军师!
于是,他以好酒好菜,相陪畅饮,并暗示自己可能把“尊天会”的基业雄图,交由万心玄继承执掌。
万心玄雄心渐起,情恨渐消,但不论在武林争霸当中,或情场争爱的斗争内,他的主要敌对,均为号称“四海游龙乾坤圣手”的柳延昭,故而对于柳延昭的痛恨之心,也就越来越切!
司马霖深明“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之理,对于钱太真,他不用言词笼络,只是相当实惠地,又送了她价值连城的两件罕世宝物,一幅能避刀剑暗器掌力的“天韶短衣”,和一柄通体没有半丝杂色,碧绿如流的翠玉如意!
果然,这两件宝物到手,钱太真的气恼全消,立刻高兴得眉开眼笑!
谁知就在这司马霖刚刚费尽苦心,把事件安抚平息之际,突有“尊天会”弟子,进入大厅,向司马霖躬少禀道:“启禀会主,适才接后山桩卡的飞鸽传书,在‘寒玉洞天’前‘鹰愁涧’内,发现……少会主的踪迹!”
他们虽奉通令,但不敢直呼司马玉娇之名,遂在略一迟延之下,仍用了“少会主”的称谓。
此报一来,厅中一个人的眉头明蹙,而另一个人的眉头则暗蹙——只是轻轻动了一下。
眉头明蹙,蹙得颇深的是司马霖,十数年义父女,毕竟情深,他心中何尝不期盼司马玉娇能自行设法转圆,莫要弄得当真决裂!
但适才已有明令,得踪即报,自己要亲去擒来,交由钱太真治罪,言犹在耳,怎可说了不算?
故而,他虽双眉深蹙,也仍立刻站起身来!
眉头暗蹙,只轻轻动了一下的是钱太真,她弄不明白司马玉娇为何不肯听话,在“洗马沟”的“乐家老店”内,等候柳延昭,却使自己谎言变为真话,当真去往后山则甚?
她见司马霖站起身形,遂也随同离座起立。
’ 司马霖因不能说了话不算,只得向钱太真含笑说道:“钱夫人请坐,我亲去把玉丫头擒来,交你治罪!”钱太真摇手笑道:“不必,不必,你们义父女十余年相依为命,不必为了一点小事,和两个外人,便闹得太僵,我愿与司马会主同去,再向少会主尽一番唇舌之力!”司马霖大感意外地,“咦”了一声,目注钱太真道:“玉丫头适才曾对钱夫人过份无礼,难道钱夫人竟……竟……不怪她了?”钱太真笑道:“我怪她则甚?挨了一记不关痛痒的区区耳光,却换来两件罕世奇宝,这是何等便宜之事?我还应该谢谢少会主呢!只要司马会主肯每次都是如此安慰,钱太真说不定会恳求少会主,隔上三日五日,便打我一记!”这番话儿,使除了司马霖外的满厅群豪,都为之哈哈一笑!
万心玄更向钱太真翘起了拇指,连连点头说道:“钱夫人真是爱财如命,又复能屈能伸,器量极大……”钱太真笑道:万兄,你又要阴损我了,表面上用了不少好听字眼,其实,却在讽刺我的脸皮太厚……”万心玄立刻抱拳说道:“不敢,不敢,钱夫人这已多心,万心玄委实对夫人的器量见识,太为敬佩!”钱太真把脸色一正,朗声说道:“我承认我多心,但既为军师,料敌策谋,统筹百务,心眼非多不可!我也承认我皮厚,但皮厚亦有长处,就是能忍,尤其是面对举世群豪,共谋雄图霸业,在自己人之间,必须相互忍让,吃些小亏,哈哈一笑,生些闲气,视如过眼云烟。钱太真以此数语,与诸兄互勉如何?她说话之际,目扫万心玄、沙天行、公孙智、东方白、以及戚九渊等人,倒引得诸人不由发自内心的肃然起敬!
其中最高兴的,自然还是司马霖,他哈哈一笑,扬眉道:“好,钱夫人,就是我们二人走趟‘鹰愁涧’,倒看你这军师,是怎样舌粲莲花,具有回天之力?”
钱太真向万心玄方一拱手,万心玄已相当大方地,会意笑道:“万夫人但能劝得司马老人家义父女们和好便可,感情一事,无法勉强,不妨听其自然……”
钱太真笑道:“好,万兄人中之龙,真是达者,但钱太真认为只要能够转园,好事未必无望。常言道得好:‘但得功夫深,钢杵磨绣针,万般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情场之道,不比战场,攻心为上,霸力无用,万兄若能善用水磨功夫,凭你的傲世武学,一表人才,应该是所有江湖巾帼的梦中上选!”
万心玄被她说得俊脸微红之际,钱太真已与司马霖出厅而去。
“金杯追魂”东方白目送钱太真的背影,失声叹道:“钱夫人除了武学修为,未曾显露以外,无论智计词辩,都太高明了,有点令我心折,……”
“璇玑狂士”公孙智轻轻“哼”了一声,轩眉说道:“的确太高明了,高明的令我对她有摸不太透之感……”
万心玄一怔道:“公孙兄是说……”
公孙智是极为深沉人物,瞥见在旁侍应的“尊天会”弟子甚多,遂急忙摇手笑道: “这没有什么,钱夫人是军师,找们对于军师,只宜曾敬,不宜批评,何况凡属身为军师之人,也应该带有三分令人莫测高深的神秘意味才对!”
涧名“鹰愁”,可见绝险!
“九回谷”后山无路,处处都是些削壁危峰,奇险无比,而“鹰愁涧”可称为险境之最!
但常言道得好:“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消越过“鹰愁润”,便可看见由几乎上百道流泉飞瀑所汇集点缀的一片美景无边的洞天福地。
那就是“塞玉洞天”,就是司马玉娇之师“寒玉仙子”
所居,连司马霖都深怀忌惮,不敢擅越雷池之处!
果然,司马霖一路行来,均指点谈笑,保持他“尊天会”会主的风度尊严,但到“鹰愁涧”边便有点踌躇欲却之状。
钱太真毕竟只是“军师”,不是“仙师”,无法算出司马霖的心中隐秘,在涧边驻足笑道:“会主,我们是过涧相寻?还是在此等待少会主的出现,或是她的任何讯息?”
司马霖脸上突现一种奇异神色,目中也流射一种怅然目光,微一沉吟,缓缓说道:“由于过涧便是‘寒玉洞天’,我昔年对洞天主人,曾有诺言,在任何情况下,均不相扰……”
钱大真七窍玲珑,一点便透,听至此处,立即含笑说道:“既然如此,便不必过涧了,我奉陪会主,在此略眺烟岚,看看……”
话犹未了,两人便似有所闻,同作倾耳之状……
钱太真一面凝神倾耳,一面向司马霖低声笑道: “有人从涧下翻上,会不会就是少会主呢?”
司马霖又一再细听,点头笑笑答道: “从步履声息的轻功造诣上听来,可……可能多……多半是她……”
由于此次重逢,谈得好,义父女的感情,尚有转圆余地,谈得不好,便告决裂,再无挽回,故而司马霖竟连语声都有点激动得难以自制!钱太真通达人情,善体人意,见状之下,含笑说道:“会主要不要暂时避开,让我先和少会主谈上几句?……”司马霖毅然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不必,这丫头若是心目中根本没有我这义父,我也冷透心肠,不再对她作任何指望的了……”如今,时移地异,不是在大庭广众之间,用不着保持什么“会主”尊严,故而司马霖的语气中也情重于义地,不掩饰伤感怅惘!就在他的伤感低沉语音了后不久,涧下已晌起明显声息,有人正巧纵轻登,飞跃而上。钱太真听出来人登涧位置,是在右侧方三数文外,逸与司马霖一同目注该处。 ·片刻过后,白影一飘!
这条轻灵无比的白衣人影,果然正是神情忧伤,眼角间似乎还有泪渍未干的司马玉娇。此时,司马霖与钱太真立身于涧述一株古松暗影之下司马玉娇的身形才一上涧,钱太真使出声叫道:“少会主!”
司马玉娇在“尊天会”外,关心深切的只有柳延昭,和恩师“寒王仙子”,在“尊天会”,关心深切的只有义父司马霖和钱太真。故而她一听语音,便知是钱太真,神色一愕,回头叫道:“钱大……”
钱太真知晓她要叫“钱大姐”,遂不愿泄漏春光,忙加掩饰地,接口笑道:“少会主,我这‘钱大狗头军师’,恭迎芳驾,司马会主,也在此呢!”连自发话,连自拉着司马霖,从暗影中缓步走出。
而此间的司马玉娇一见司马霖,不禁星目一红,泫然欲泣,并有点羞涩的,低下头儿,叫了一声“义父”。司马霖本是满腔怒气,但见了司马玉娇这等神情,竟也不忍深责,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但就这冷冷一哼,已使司马玉娇有点受不住地,流下了两行珠泪!这也因为是时移地异,不是在厅堂之中,当着众人之面! 司马玉娇秉性刚强,倘在那等环境中,她头可断,血可流,两行珠泪,却决不会轻易流下。如今,除了司马霖外,只有等于是自己人的钱太真,司马玉娇遂不再矜持,放开感情,让泪珠顺颊流下,也等于是向义父司马霖暗致了无声歉意!骨肉之间的心意,每易相通,十余年相依为命的义父女,自也宛如骨内,心有灵犀一点通! 。司马霖看见司马玉娇的愧然珠泪,已说不出半句再加责怪的话儿,但他身为“尊天会”的会主平时享惯尊严,一时间,也无法改口,向司马玉娇说出什么直接宽慰怜爱之浯。直接虽难,间接却办得到,只需要一条桥。司马霖毕竟经验老到,灵机一动,向司马玉娇含笑问道:“玉儿,你是去‘寒玉洞天’?你师傅开……开关了么?”这是智慧,这是极巧妙的运用?
所闻的,是司马玉娇之师“寒玉仙子”,但司马霖的含笑神情,和温慈语气,已在他和司马玉娇之间,建架起一道视之无形,但却坚固无比的谅解之桥!
尤其那轻轻却充满感情的“玉儿”两字,包含了多少慈祥?多少宽恕?委实胜似千言万语!
自古英雄皆至性,由来侠女最深情!
这一回,司马玉娇更矜持不住,她已不像叱咤喑鸣的武林英雄,却像感情脆弱的红闺弱女,不单流泪,并且出声,掩面嘤咛,衣襟尽湿!司马霖的鼻尖也在酸,眼中也像有什么小虫儿在爬……
但他是号令群豪的“尊天会主”,怎好意思让人看见有什么一条条的“小水虫儿”,从他的眼角爬出?又用暗示,向钱太真看了一眼。
钱太真与司马霖之间,或许没有什么骨肉灵犀?但她身为军师,在反应方面,定会比寻常人来得灵敏!司马霖眼角才瞟,钱太真已含笑走过,从使中取出一条杏巾,替司马玉娇擦拭颊上襟前的纷纷泪渍!这是一举两得。
她既替司马玉娇拭泪,也给了司马霖机会,让他好把那!惹得他鼻尖酸酸,眼角痒痒的小水虫儿,悄悄驱除干净!, 司马霖静等司马玉娇的情绪平定下来,方对她再度问这:“玉儿,你师傅开关了么?”第一次,是搭桥,第二次,却是真问,真对“寒玉仙子关切
司马玉娇答道:“恩师的‘九转三参’功行,尚差最后的‘三转一参’,开关之期难定,但她却叫我把三块宝玉中的‘青色翠玉’带给义父。”
司马霖有点喜出望外,吃了一惊,失声说道: “玉儿,你…你…你说什?师傅竟……竟肯把三块玉’中的‘翠玉’给我?……”
司马玉娇见义父竟似有点不信,遂伸手入怀,取出一片大小如掌,晶莹若镜的碧绿美玉通过。
司马霖接过看时,只见碧玉之上,竟写有四大十六小,二十个红色细字……
十六个小字是:“其缘在柳,其孽在玄,其质如玉,历刻弥坚。”
四个大字迹,则是“善待玉儿!”
这些字迹,并非服铺,未损玉质,只消轻轻一拭,便告泯然无迹!
司马森自然早知“寒玉仙子”精于“先天大衍神数”,可以参究未来,但见了这些字儿,仍不禁惊奇欲绝!
因为仅从“其缘在柳,其孽在玄”二语上,已恰含司马玉娇的当前情况,并居然站在自己所反对的“柳延昭”一面。
那较大的“善待玉儿”四字,含意甚深,份量甚重,却叫自己究应如何应付?
“军师”职责,便在运用设策,解决疑难,钱太真更是位“好军师”,一见司马霖观看玉上字迹后,两道眉头,蹙得皱结一处,遂主动探询道:“会主,你……你遭遇到什么难题?”
司马霖看了司马玉娇一眼,苦笑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关于玉儿的婚姻一事,我已想通了,可以各凭缘份,不必勉强……”
听了这两句话儿,司马玉娇心中所悬着的一块千斤臣石,才告“砰”然落地!
但司马霖却苦着脸儿,继续说道:“但我对万心玄有诺在先,又已差人邀请‘大荒二老’,前来主持婚礼,而‘大荒二老’又是借重对付‘一仙三绝’的举足轻重人物,这……这出尔反尔之事却叫我如何转圆?……”
钱太真笑道;“不难,会主请把这桩事儿,交我全权处理!”
司马霖说道:“不难?这桩事儿,业已把我难倒、钱夫人竟认为不难?”
钱太真笑道:“我打算把这难题转给万心玄,把痛苦移到他的身上!”
司马霖惊喜道:“怎样移转?钱夫人当真能‘有此妙策?”
钱太真笑道:“古代的名军师,都能焚理阴阳,旋转干坤,弄点小计诡谋算得什么?……”语音略一顿,挽着司马玉娇的手儿,含笑又道:“回转大厅以后,我便宣布少会主不把情丝系向任何特别人物,为了‘尊天会’的雄图霸业,她要嫁文武艺业皆傲视当世的第一少年英雄……”
司马霖接口问这:“谁是……”
这“谁是”二字方出,钱太真便接口笑道:“所谓‘第一少年英雄’不是空虚头衔,必须技压天下,使人心悦诚服,而反就以目前而论, ‘笑面人屠潇洒杀手’万心玄,一向自视绝高,目无余子,而有‘乾坤圣手四海游龙’美号的柳延昭,也不会妄自菲薄,其他的年轻人物,比起他们,则均有多少距离,可以套一句‘自叹以下,不必论矣’!故而‘尊天会’之上,除了会主展示神功,臣服百派,成为四海盟主的‘黑白天尊’以外,万心玄与柳延昭的为情争名也是一场极为精彩的好戏了……”
司马霖听得连连点头,但眉宇间,仍含有某种忧虑,目光微瞥司马玉娇道:“钱夫人这样安排当然绝妙,但万心玄是个……”
七窍玲珑,善解人意的钱太真,业已猜透了司马霖的心中忧郁,接口笑道:“会主请放心,据我从沙天行口供奉得知,万心玄在燕山‘璇玑谷’外,与柳延昭动手,两阵中,一阵成和,一阵落败,业已吃过苦头,既间须在:尊天会’上,争名定情,又当着他‘大荒二老’两位恩师,怎肯丢人现眼?他虽是个风流好色的素行不罗之羁,在这段期间,也必苦苦用功,力图上进,不致对少会主有丝毫罗苏的了!”
司马霖的心中忧虑,全被钱太真猜透,并予以解决,不禁感激万分,也佩服万分地,向她连连拱手笑道:“钱夫人着实高明,我这‘尊天会’中的一切大小事儿,均多多仰仗!……”
钱太真笑道:“空言奖励,不如实质鼓励,会主可否替我把俸给订得丰富一点儿?”
这句话儿,把司马玉娇听得几乎失声一笑,心想这位钱大姐虽足智多谋,聪明绝顶,却始终脱不了“好货”之念,难怪在“七煞”之中,位居“财煞”!
司马霖“哈哈”一笑,轩眉说道:“我改改鱼玄机的诗儿,‘易求无价宝,非得智多星’!钱夫人在本会‘军师’,暨‘钱粮总管’的职务上,月支俸给万两白银,倘有特殊功勋另奖罕世珠宝如何?”
钱太真“哎呀”一声,高兴得眉开眼笑说道: “好极,好极,想不到会主竟出了我这么好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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