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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玉手点将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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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道:“这般说来秘图是他拿了?”
  王孙点头道:“你不用担心,他乃持有第一号秘图之人。因雪山盲叟行迹已露,他也岌岌可危,是以才行此釜底抽薪之策。”
  陆文飞虽对义兄十分尊敬,只是兹事体大,他不能轻易相信,遂道:“他既是一号秘图持有人,尽可吐实,何须用此手段?”
  王孙轻叹一声道:“若是以暗语交谈,取来秘图,怎能令群怪对雪山盲叟去疑?只有公开抢夺,才可将消息传出,使群雄信以为真。”
  陆文飞道:“大哥寻我,可是为了商谈取宝之事。”
  王孙摇头道:“谈何容易。”顿了顿又道:“纵令要取出藏宝,也不该选在此时。”
  陆文飞不悦道:“既不商谈取宝,那是准备将秘囹还给我了?”
  王孙唉声一叹道:“既不是取宝你要秘图有何用?”
  陆文飞冷笑道:“先父受故主之托,临死谆谆告诫小弟,务必完成故主之遣命。大哥虽不是外人,小组总觉不太放心,我看仍是放在我自己身上较妥。”
  王孙愕然道:“如此说来贤弟怀疑我了?”
  陆文飞道:“井非小弟小家子气,实因此物乃是晋王遗物,不得不加小心。”
  王孙道:“这也难怪贤弟,不过我得问你一声,当年令尊接受晋王遣命之时,他可曾说过将来遗宝交给什么人?”
  陆文飞怔了怔道:“这倒不曾说过,只是测情度理,理该是他的后人。”
  王孙微微一笑道:“晋王嫔妃甚多,各有所出,你究竟交给谁?”
  陆文飞道:“自然是交给世子啦。如无世子,便以长幼来分。”
  王孙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暂时不去提这些了。”话音一转又道:“愚兄请你来此,乃是告知你一件惊人之事,藏宝已然为人取去了。”
  陆文飞闻言大吃一惊,半晌方才道:“此话当真吗?”
  王孙点了点头道:“愚兄岂能骗你?只是你此刻分必守密,连雪山盲叟也不能对他透露。”
  陆文飞奇道:“这是为何?”
  王孙一叹道:“内中之情十分复杂,一时之间也难对你说个明白。愚兄近些日子正在追查此事,如若你把失宝之事传了出去,对方必生警惕,那就难以着手了。”
  陆文飞颔首道:“既是这样,小弟绝不透露给第二人得知。”
  王孙从身上取出金牌,交给陆文飞道:“藏宝既已失,此物已失作用,你既然一定要收回去,那你就拿去吧。”
  陆文飞伸手接过全牌,仍然藏入剑鞘,徐徐道:“晋王当年将藏宝图分成三份,分别托付给三人,照理不应再另外有藏宝图,盗宝之人不知从何得来的图样?”
  王孙唉声一叹道:“此是十年余前的事了。当时你我俱是孩童,此刻凭空去琢磨,那是枉费心血。”
  陆文飞道:“三人之中先父虽死,白胡子大叔与雪山盲叟都健在,他们应该知道。”
  王孙摇头道:“他们虽是晋王门下亲信,毕竟不便在内宅行走,怎能尽知府中之秘?”
  陆文飞恍然大悟道:“大哥从为问题出在嫔妃身上?”
  王孙道:“咱们不能不从这方面去想。”
  陆文飞道:“近日太行来了一位自称宫主之人,好像她身上亦携有一份秘图,不知是真是假。”
  王孙道:“她既自称宫主,当然有她的来历。但那份图是真是假,谁也无法明白。”
  陆文飞道:“她自己总该明白。”
  王孙目注流水,缓缓地道:“依愚兄揣度,她自己或许认为足真的。”
  他拾起一块石子,投掷入溪流中,感喟地道:“别看姚寒笙那班人,看似穷凶恶极,实际就像刚才落入溪中的石子一般,仅能冲起几点浪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真正能为害的,还是隐伏溪水中的暗流……”
  陆文飞知他必是别有所感而言,不便追问,随即告辞道:“小弟出来已久,为免雪山盲叟父女担心,我得回去了。”
  王孙道:“记住,在他父女之前,切莫提见着愚见。比老常自负聪明,有时不免误事。”
  陆文飞应声道:“小弟不提就是了。”
  他回到居处,见雪山盲叟与云娘俱候在草堂里。
  云娘见面便埋怨道:“一大早哪去了?也不打个招呼,把人急死了。”
  陆文飞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小孩,还怕丢了不成?”
  雪山盲叟道:“此刻形势险恶,也难怪她着急。”
  陆文飞不便说什么,讪讪一笑.径自坐下用膳,绝口不提义兄之事。
  雪山盲叟开口道:“老朽思忖再四,觉得那覆面女郎怀中之图,八成儿是真的。”
  陆文飞怔然道:“前辈为什么能断定那图是真的呢?”
  雪山盲叟道:“晋王贵为亲王,他不可能没有嫔妃,更不可能没有儿女。”
  陆文飞道:“前辈怎地扯到人家的妻妾子女身上去了,不嫌离题太远了吗?”
  雪山盲叟摇头道:“不,不,这正是咱们所要明白之事,怎说太离题了?”
  陆文飞仍然一脸惶惑之容,弄不清他为何提到这事。
  雪山盲叟轻喟一声道:“这也难怪,你们年事太轻,自然难解其中之道理。”话音一顿又道:“晋王当年所以不把后事托付家人,而是托付给门下士,这就是唯恐嫔妃子女们发生争执。”
  陆文飞笑道:“难道他要前辈为他们分家?”
  雪山盲叟道:“当然是要等我替他安排,以免其后为宵小所乘。” 

    
  
 第十一回 鹦鹉传召

 
 
  雪山盲叟又道:“那覆面女郎不知是否真是晋王之后?如真是晋王之后,但却是……”陆文飞大不以为然道:“倘若她强行取去,咱们又当如何?”
  雪山盲叟一翻白果眼道:“咱们便从她是土匪抢劫,格杀勿论。”
  陆文飞道:“这事我办不到,晚辈的意思,只要藏宝不落入外人之手,无论嫡庶,便可袖手不管。”
  云娘一旁冷笑道:“你与她只见两面,为何如此帮她?”
  陆文飞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道:“在下指的并非是她,我认为只要东西入了晋王后人之手,咱们便算尽了心意。”
  雪山盲叟不便与他争执,叹一口气道:“此刻谈取宝之事为时尚大早了些,咱们能不能夺回秘图还很难说。”
  陆文飞心中另有打算,站立起来道:“晚辈得出去走走,暂且告退。”
  云娘道:“我与陆大哥一同去吧。”
  陆文飞道:“不用了,这一出去随时俱有遇害之可能,你何苦跟着呢。”
  云娘没好气地道:“别拿这些话来吓唬人,就说不方便不就得了吗?”
  陆文飞道:“在下并非故意吓唬你,我说的是实在的话。
  雪山盲叟喝道:“云娘,不准作与陆大哥拌嘴,他既不方便你就别去了。”
  陆文飞举步行出草堂,他自聆义兄一番言语后,重又想起了古陵,觉得这座古陵内定大有文章,决心暗中再察看一番。因现时来太行的武林人,对古陵之事已渐淡忘,说不定古陵的警戒因而疏忽。
  他去过一次古陵,对古陵的印象极探,尤对陵内饲养毒蛇虫峰之事,尤其难忘。只觉许多的事情,似乎与古陵都有连带关系。
  此外他更想着那些白璧明珠之事,不管陵内之人有意以此为饵,或是那死去的壮汉所偷出来的,总而言之是不寻常的事。因为明珠白璧,虽不是罕见的上品,每一颗的价值也将以万计,何况数量如此之多。
  陆文飞一路思忖,不知不觉朝古陵走了过去,只见一条人影,飞也似地从前奔了过来。晓雾迷蒙中,远看不甚真切,直到相隔三二丈远近,才看出那是与司马温一路的邬性少年邬文化,不禁心里一动。
  邬姓少年似已负伤,脚步极是不稳。一眼见他来到,急道:“兄弟为毒蜂所伤,快给我剜去创口之肉,再以囊中之药敷上。”
  他似力气用尽,扑通一跤摔倒了。
  陆文飞对他的为人原极不满.只是生性住侠,此时此地如何可以不顾不管?于是在他身上检视一番,竟未找出伤处。
  邬文化在地上休息片刻,已然苏醒过来,恨声道:“好厉害的毒峰,若不是及早发觉,及时服下解毒丹,此刻,早已毒发身死。”
  陆文飞微微皱了一皱眉头道:“不知兄台创口在何处?”
  邬文化道:“就在背脊胛之旁有块核桃之肉,再敷上药便行了。”
  陆文飞依言撕去他背上的衣衫,果见肩胛这旁有块核桃大小隆起的创疮,肉色已呈紫色,四下黑纹纵横交错,似乎仍在蔓延,不敢怠慢,急将长剑撤出,沿创口处一转,宛下一块肉来。怪的是伤处井不见流血,汨汨流出一些腥臭的浓水。
  邬文化痛得额上汗珠直流,伸手摸出了一个葫芦,掷给陆文飞道:“把里面的药管我敷上。”
  陆文飞掀开葫芦盖,里面是一些略带臭味的黄色药末,遂轻轻为他倒入创口,又撕下一块布条捆好,这才为他被上外衣。
  邬文化长长呼了一口气,闭上双目再不言语,陆文飞知他正以本身真元之气,驱除体内之毒,遂静立一旁守护。
  约过有顿饭时刻,邬文化一跃而起,哈哈笑道:“兄弟一时大意,几乎为宵小所算。”陆文飞深讶他功力深厚,接道:“还亏兄台身上携有药物,不然兄弟实无法相助。”邬文化对他相助这事,竟无一语称赞,冷冷道:“你有胆子随我再入古陵?”
  陆文飞道:“有何不敢?只是兄台伤势初愈,似乎不宜再去涉险。”
  邬文化朗声笑道:“这点伤痛算得什么?兄台既有去意,咱们这就走。”
  他腾身而起,往古陵方向奔去。
  陆文飞见他身负创伤,行走仍然矫健异常,不禁激起满腹豪情,亦放步急追。
  二人行至古陵之前,只见陵前静悄悄的,不见半个儿人影,邬文化一招手,将他引至祭台之侧,悄声道:“兄弟已然算准,每日辰牌时刻,必有人由陵内出来,咱们先合力擒下一二个活口。”
  陆文飞点了点头,暗凝功力。
  邬文化道:“兄弟邬文化,从关外来,兄台尊姓大名,我觉得你这人倒不算坏。”
  陆文飞道:“兄弟陆文飞。”
  邬文化道:“是为了藏室而来太行?”
  陆文飞道:“兄弟此来纯为报雪父仇。”
  邬文化道:“堪笑那些利欲熏心之辈,想得到藏宝。”
  陆文飞道:“他们不知古陵是一处陷阱。”
  邬文化道:“陆兄由何得知古陵是一处陷阱。”
  陆文飞道:“实不相瞒,兄弟曾入古陵,为蛇虫所困。”
  邬文化道:“你就只进入一次古陵而己。”
  陆文飞道:“这并非放弃不问,而是有事耽误。”
  邬文化道:“我此次进入已是第三次了……”
  陆文飞道:“第三次了?”打断他未言之语。
  邬文化道:“此陵像是一处陷阱。惟内中所藏之物不计其数,不知主人是何许人物。”陆文飞道:“如此说来邬兄是有意内中宝物了?”
  邬文化道:“不是,你把本公子看成何等人物?”表面微微一笑道:“宝物虽不喜。
  兄弟自难免俗,不过陆兄放心,兄弟决无独吞之意。”
  陆文飞笑道:“内中宝物兄弟一概不取,倒是希望知道此间的主人翁是准。”
  邬文化缄口不语,大约他也不知究竟。
  陆文飞道:“邬兄与避秦庄交情非浅,他们没告诉你内中之秘?”
  邬文化摇了摇头:“兄弟一直认为此陵与避秦庄大有关连,倒真役有想到他们竟各不相涉。”
  邬文化目光佯作注视古陵之动静,竟不再言语回答陆文飞的话。
  双方沉默片刻,邬文化面上骤现紧张之包,指了指陵内。实际陆文飞亦已听出了动静,遂点了点头。
  只听一阵轧轧声响,供台之下,突然出现一个洞门来,邬文化机警异常一长身向一株古柏射击。
  陆文飞觉出情很有异,翻身也上了一株古柏。
  二人堪堪把身形藏好,供台之下已涌出了蛇群,一条条俱都昂头吐舌,朝前游走,瞬刻之间草原铺上了一条二尺米宽,五采斑澜的长带。
  暗暗惊骇忖道:“这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役使这么多的蛇虫?”
  那列蛇群全长足有二三十丈,行走的方向似是一条深谷,蛇群过后,接着人影一闪,出来了一位驼背躬腰的手扶龙头杖的白发老婆子。
  陆文飞看那老婆子,只见她身体臃肿肌肤黝黑。奇丑无比。尤其一双漆黑之手掌,犹如乌爪一般,心中甚觉骇然。
  老婆子走出了约有一箭之地,邬文化暗对陈文飞一招手,双双落了树来。
  陆文飞过:“这婆子是准?”
  邬文化道:“看样子似是苗疆来的,且不要管她,咱们快趋隙入陵去吧。”
  行至供台,那洞口竟未关闭,邬文化倾耳听了听,身形一穿,疾射而入,陆文飞也随之进入,下面是一条长长隧道。
  邬文化似是轻车熟路,抢步在前行走,行了约有四五丈远,来至一座月洞门前,脚步一怪道:“这里面就是施政群蛇之所,陆兄小心。”
  陆文飞仔细一察,正是前番与黑龙翔等同来遇险之处,里面三具棺本仍在。
  邬文化跨步上前,将棺本前端所漆红色福字一按,冷冷一笑道:“对这三具棺材稍一不慎便将受害,兄弟已然将它关闭了。”
  二人小心翼翼穿过了石室,又转至另一石室。
  邬文化指着隔室道:“再进便是藏宝之所了,陆兄小心看我手势行事。”
  他细细在壁上寻找了一会,突然一伸手,在壁画上的一双猛虎眼球上一按,但听轧轧一声响,壁上露出一扇窄门来。
  陆文飞跨步便将走入,邬文化用手一拦道:“小心。”
  话犹未了,嗖,嗖,里面似银雨般射出了一蓬飞针,陆文飞不禁吃了一惊,暗叫好险。邬文化持飞针射完,这才一闪身进入,陆文飞跟着步入。只见室内琳很满目,俱是朱漆红箱,每一箱上,均有标签,书明内藏何物。
  陆文飞看了几箱,但是珠宝之类的财物。心中暗暗惊讶不已。
  邬文化随手掀开箱盖,指着那些光华夺目的珠宝朗声笑道:“只此一箱,一生便可享受不尽。陆见如若有意,尽可随意拣取。”
  陆文飞摇头道:“这些对兄弟毫无用处。”
  邬文化敛去笑道:“如此说来,陆兄是志在秘笈了?”
  陆文飞道:“此处并未确定是晋王藏室,何来秘笈?”
  邬文化脸上掠过一个异样的表情,突然卷起壁上的一轴山水画道:“此后咱们逐步接近危机,陆兄小心了。”
  抓起门上把手转了几转,一个倒头跟斗,直翻了回来。
  陆文飞有了飞针之鉴,也急往一旁闪身。
  事情却是怪得很,里面竟然毫无异样。
  邬文化道:“陆兄进去务必小心。”
  这话无异暗示陆文飞先入,陆文飞略一凝神举步行入,但觉腿了一软,急腾身上跃时,脚下空空的,身如陨星急坠,飞向下落。
  一个身具上乘轻功之人,临危必然自生反应,当下猛一提气,将下坠之势减缓,只觉眼下一亮,竟落在一间极其寂静的佛堂。
  陆文飞路路定了定神,举目四看,这间佛堂并不甚大。四壁光洁,挂的尽是佛像,而且有许多经文梵语,刊在壁上,较大的字是由明珠砌成,光辉灿烂,照得满室通明。
  陆文飞逐一细察,心中大是惊讶,忖道:“此陵究竟是什么人所有?竟然如此富有!”他对机关这门学问乃是门外双,是以寻了许久,找不到一丝痕迹。暗忖道:“这佛堂如此洁净,定是有人常来之处。跟着又想到陵内之人,既安排好使人跌入这佛堂之内,必定是有所作用的,是福是祸此到实难预料。
  出去既已无望,索兴静了下来,暗自行功坐息,竟不再搜寻。
  突然,顶上传来一串阴森森的嗓音道:“你俩妄图进入本陵,探求秘笈,那不啻是自寻死路。”
  陆文飞猛地一抬头,觉出那嗓音是由佛像内传出,遂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哼了一声道:“你不用问老夫是谁,我且向你,你进入古陵意欲问为?”
  陆文飞道:“在下进入古陵一不为财,二不为仇,只是一念好奇。”
  那人森森一笑道:“凡来太行之人,哪个是安好心的?邬文化的一派,竟妄图勾结避秦庄,对付本陵,尤其可恶。”
  陆文飞闻喜心里一动问道:“邬文化是何许人物?”
  那人道:“这一派早就有意将势力伸展入中原,你得防着他点。”
  陆文飞道:“在下行事自有主张,绝不受人蛊惑,再说我与他不过偶然相遇。”
  那人道:“这点老夫明白,不然也不会将你弄来这里了。”
  陆文飞哼了一声道:“你把我弄来这里,意欲何为?”
  那人道:“此是老夫对你特别优容,现有几句话时你说。但盼你能依从。”一顿又干咳了两声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你年事尚轻,不应轻率,以性命当儿戏。”
  陆文飞冷笑道:“我明白了,你有意用这些富可故国的珠宝,引诱武林人进入古陵,然后借陵内机关埋伏诱杀,你的用心太过狠残了。”
  那人道:“你不用胡猜了,且听老夫说。”话音一顿道:“你来太行既无所图,望听老夫劝诫,即日远离太行,免罹奇祸。”
  陆文飞忿然道:“我若不离太行,其后果又当如何?”
  那人冷冷道:“老夫有意对你网开一面,你恃强不听劝告,必将自招奇祸。”
  陆文飞怒气勃勃地道:“你存心与武林各派为敌,必将那人朗声一阵大笑道:“能不能成功,不久便可知晓,老夫现留下你一命,让你瞧瞧老夫所言是否夸大其词。”
  陆文飞心中甚是恼怒,但却无可奈何。
  那人朗笑了一阵,突然声一敛,继续又道:“老夫对你一再优容,那是看你这人不坏,别要不知好歹。”
  他说完之后,寂然再无声息,想是走了。
  陆文飞沉忖了一会,想不透此人是何来路,只觉得自己无故陷在此处,太似不值,心想:此处既是一座佛堂,必有出路,好歹得设法离开才好。
  再说邬文化突见陆文飞隐入机关之内,不由大吃一惊。他为人狠毒沉鸷,脑际除了利害之外,原无情感可言。只是陆文飞与他同路,失陷之后自己孤形只影,力量自是薄弱得多。
  只是他此刻已然有进无退,霍地一回身,拿起一只箱子朝门内扔去。那箱子乃是铁皮钉就,加上里面的东西,少说也有百余斤,比起人来只重不轻,可是落在地上竟然纹丝不动。
  邬文化对土木建筑之学,颇有几分根基,想着刚才陆文飞一经踏入,使即陷落,现扔入箱子竟不见陷下,可见暗中必有人操纵机关,当下略提真气,突然一飘身射入室内,赫然内中别有天地,竟是一座巨大客厅,里面陈设豪华,十分讲究。无论字桌图案,俱都一尘不染。心中暗暗点头,忖道:“看样子这客厅是常有人来此的,不然怎会如此干净?”
  他乃极其细心之人,各处仔细寡察了一遍,突见一只古瓶二耳之上,隐隐现出一些指纹痕迹,立刻如获至宝的抓住两耳一旋,但听一阵隆隆声响,一片挂满字画的墙壁,飞也似地旋入壁内,现出一条石级。
  邬文化在一人无意中的发现,使他信心大增,顺着石级上爬,突觉一片亮光由墙缝射出,靠近墙壁往里张望,里面竟是一座佛堂,并见陆文飞在内团团乱转,当下低声道:
  “陆兄,可有办法出来吗?”
  陆文飞正在佛堂到处寻找出路,忽闻得邬文化喊叫之声,不由吃了一惊,细味那声音,乃是由佛像上传出来,答道:“兄弟正找不到出路呢?邬兄现在哪里?”
  邬文化站立石级之上,只能看看他,却无法弄他出来,当下细细在墙上看了一遍,突然灵机一动,轻声道:“陆兄,快飞上佛像上看看。”
  陆文飞依言身形一跃,上了大佛的右臂,仔细对佛像一瞧,原来两眼竟是空的。
  陆文飞就从两眼中瞧外,于是轻声道:“此佛果与外通,只是怎的出去法?”
  邬文化道:“不妨在大佛的身上找找着。”
  陆文飞仔细在佛身上摸寻了一会,发现大佛颈上所挂念珠是活动的,抓住念珠往下一拉,只听咯嚓一声,佛头突然上升,露出一个仅能容一个出入的圆洞来。当下顾不得有无危险,一提气由圆洞直穿了出去,轻轻落在石级之上。
  邬文化见他已脱险,心中大感兴趣,举步先拾级而上,嘴里却悄声道:“咱们此去仍是凶险重重,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陆文飞长吁了一口气道:“古陵是在地面下,咱们现朝上升,该是出口路了。”
  邬文化道:“难说得很,兄弟已然觉出,陵内潜伏之人绝不简单。”
  二人缓缓上升,行了约有五六十级,突然眼睛一亮,已来到一处院落之内。
  这地方只是形似院落而已,实是仍在地下。
  邬文化一停脚四下打量了一会,道:“看样子咱们已然深入腹地,必须特别小心才是。”
  陆文飞道:“偌大的一个地方,不致于没有人,为什么咱们竟没遇上?”
  言毕,他们将院落四下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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