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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玉手点将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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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凛。
  已知此种刀法霸道无比,还幸是他,若换了旁人只怕早已毙命于刀下了。
  偷眼一看驼背老者,已然为两个武士攻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只有招架而已。
  不由大怒,双掌齐发,拍出两掌,强行将攻来的两个武士逼退,沉喝一胄声:“靠过来,把背对着我。”
  驼背老者,闻言边行边退到谷天民身后,背对着背。
  场外的燕山宫主,她似对四个黄衣劲装武士极有自信。
  双方一经动手,她连正眼都不看一眼,扭头对方涤尘吩咐道:“你可同桑庄主接应,把东西部搬出来,看看谁还敢拦阻。”
  方涤尘躬身答是,与桑子弼、司马温双双往古陵行去。
  陆文飞与白胡子袖手旁观,也与谷天民的心意一样,认定四个黄衣劲装武士,绝对不是对手,此刻见他们用的竟是銮刀式子,不禁心头一惊。
  再看谷天民主仆二人,已然岌岌可危,他乃侠义肝胆之人,不由自主地放腿行了上去。白胡子深知他的为人,急用传音道:“你不用急,谷天民既能挡住前面一招,以后之招式便不碍事了。”
  陆文飞亦用传音道:“咱们如不让谷老脱身,藏宝必不能保。”
  白胡子一伸手将他拦至一旁道:“四下窥伺之人不下千百,她纵能取出藏宝,也无法携出此山,且等着瞧吧。”
  陆文飞一向尊敬白胡子为师执辈,见他如此主张,便强将性子耐下,退立一旁。
  举目朝前望去,只见燕山宫主缓步行至田威之前,吩咐道:“汝等带领属下四处通路守住,凡有擅闯之人,格杀勿论。
  田威答应一声,领着三四十人的武士,飞奔而去。
  燕山宫主又低低对雪山盲叟吩咐了几句,雪山盲叟连连点头,一径向陆文飞行来。
  陆文飞大感奇异道:“雪山盲叟冲着咱们来了,他要干什么?”
  白胡子冷笑道:“做说客来了,你不妨先敷衍他几句。”
  瞬刻之间,雪山盲叟已行至面前,一拱手道:“胡兄久违了,且喜你不久便可了却多年的心愿。”
  白胡子冷冷道:“咱们是道不同不相与谋,或许你已称心,我可未必。”
  雪山盲叟皮笑肉不笑地道:“咱们彼此之间都是为了故主办事。胡兄,这话从何说起?”
  白胡子爱理不理,道:“各人心里有数,胡某向来不喜欢多饶舌。”
  雪山盲叟一征,又朝陆文飞笑道:“今晚你眼看宝物归故主之后,亦可告慰会尊在天之灵了。”
  陆文飞冷笑道:“在下双目未瞎,我看得十分明白,等见着了真正的宫主再说也不迟。”
  雪山盲叟心里一凛,把头连摇道:“陆世兄的偏见太深,眼前的宫主便是正牌的宫主,何故说她是假的?”
  陆文飞挥了挥手,不耐道:“好了,不用再说了,在下怕得与你争论。”
  雪山盲叟并不发怒,突然唉声一叹道:“你辜负了宫主的一片好心了,她对你并不坏啊。”
  陆文飞冷冷道:“在下并非三岁孩童,自获决得是非好歹,不劳你多说。”
  雪山盲叟轻吁一口气道:“人生得一知已可以无憾,何故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容陆文飞开口,紧接又道:“即令她真的是假的,论她的武功才华,哪一件也不辱你。”
  语气一顿又道:“阁下何苦如此固执呢?”
  陆文飞冷笑道:“在下愚顾,听不懂前辈话中之意,我看还是省点精神吧。”
  雪山盲叟知他的性情刚直,断难说动,乘机下台道:“既是这样,咱们以后再详谈吧。”
  陆文飞冷漠地道:“不用了,说不定在下终有一天会与她动起于戈来着。”
  雪山盲叟突然一阵狂笑,指着场中道:“此刻究竟是谁家天下,一看便知。贤师徒纵有霸王之勇,恐亦无能为力。”
  陆文飞看了他一眼,嘴边挂着微笑道:“那可未必见得。”
  白胡子微微一笑道:“此人旨在将你激怒,不用理他。”
  雪山盲叟明明听见,却不作声,拄着竹杖,缓缓朝来路退去。
  身后的云娘回眸深深看了陆文飞一眼,反手一弹,一缕白光,直飞向陆文飞的腰际。
  陆文飞原以为他是在攻什么暗器,一旋身避开,急用二指一夹,入手竟是一团纸球,心里不由暗暗一动。
  白胡子何等眼力之人,便知内中便有文章,有意无意之间,往前跨两步。把陆文飞的身形挡住。
  陆文飞借此机会展开了纸团,借着月色一看,上面用眉笔潦草的写了几个字“此女居心狠毒,速离险地。”
  白胡子来回踱了几度,暗用传音道:“雪山盲叟的姑娘对你说了些什么?”
  陆文飞用传音把字条所写的字,念了一遍。
  白胡子点了点头,沉忖半晌方才缓缓说道:“这些俱在你大哥意料之中,咱们不用害怕。”
  陆文飞面无表情道:“大叔,你会错意了,晚辈武功虽然不济,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白胡子笑了一笑,唉声一叹道:“你也会意错了老朽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说你贪生怕死,而是说明今晚之事,她已有万全的安排。”
  陆文飞“嗯”了一声,这才明白了白胡子的心意,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太行之情势,复杂万分,究竟是哪一派可靠,哪一派不可靠,谁也难以弄清楚。”
  白胡子诡谲一呶嘴,笑道:“俱属牛鬼蛇神,任谁也靠不住。”
  陆文飞想了想,喃喃地说道:“论武功,讲力量,我是哪一派都不及,她为什么一再对我示好?”
  白胡子听到耳里,替他解答道:“老朽可以告诉你,她决不是对你有情,那只不过是表面而已。”一顿又道:“内中定然另有别情。”
  陆文飞点头道:“这个晚辈知晓。”偷眼一看白胡子,见他正注视着场中的争斗,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驼背老者鬓发戟张,怒吼如雷,正竭力招拒着两把銮刀的攻势。
  再看谷天民那面,局势早已稳定下去。
  尽管刀光霍霍,绕身飞洒,他仍是从容不迫,袖挥掌击,把攻来的刀光一一震开。
  白胡子突然问道:“你觉着四人的刀法如何呢?”
  陆文飞道:“说刀法吗?算得上乘刀式,不过就是火候尚嫌不足。”
  白胡子点了点头道:“话中说得不惜,但是能把谷天民主仆二人困住,那算不坏了。”谈话之际,古陵内鱼贯地行出一批玄衣武士,每人都扛着一口大铁箱。
  陆文飞大感奇异道:“奇怪!这些武士是哪里来的?”
  白胡子道:“那是桑子弼的人。”
  一行十几个武士将铁箱抬了出来,堆放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然后一排站立着,并不再往里去。
  不一会,方涤尘、桑子弼百草翁行了出来,却都空着双手。
  燕山宫主娇声问道:“东西都找到了?”
  方涤尘摇了摇头道:“在下并无清单。不知宝物究竟有多少?”
  燕山宫主继续问道:“那么,那本先王亲手泽的武学宝典呢?”
  方涤尘摇头道:“没有找到。”
  燕山宫主朝桑子弼道:“桑庄主此刻知此物放置何处吧?”
  桑子弼忙道:“老朽怎能得知,这事只有间谷老先生才行。”
  那面几个打得正激烈,刀光掌声,随人而起。
  打得真是难分难解。燕山宫主忽地一飘身,在旁娇喝道:“都与我住手。”
  斗得正烈的四位黄衣劲装护法,一听立时四下分散开来,俱都排在方涤尘身后。
  燕山宫主朝谷天民缓缓说道:“谷老,请不要自找麻烦,来西究竟放置在何处?”
  谷天民哈哈大笑道:“东西,就在老夫身上,你们杀了我,东西便到手了。”
  燕山宫主轻蔑地笑一笑道:“你以为本自没有杀你的能耐?”
  说着把手中的朱衣剑往上抬了抬。
  谷天民耐着性子道:“希望姑娘,不要再次相逼了。”
  燕山宫主沉忖有顷,轻叹一声道:“也罢,念汝乃是先王托付之人,本宫不为已甚。”谷天民不吃这一套,冷冷道:“别臭美了,你若是先王的后人,老夫也不致操这份心了。”
  燕山宫主知道如果再相继纠缠下去,则自己会露出马脚,是以并不答腔。
  她大步地行向桑子弼身前,问道:“你这些属下是由何处直入古陵的?”
  桑子弼一怔道:“就是从本庄的一座凉亭中的八仙桌下那条地道进入的。”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目光四下一扫,又问道:“司马温哪里去了?”
  桑于弼答不出话道:“这……。”这了半天、方才答道:“因本庄适才有事,是以回去料理去了。”
  燕山宫主看桑子弼的脸色,阴沉地道:“我看不是吧。”
  桑子弼忙道:“宫主,难道你还不能信任我桑某人吗?”
  燕山宫主哼了一声道:“只怕其中另有原因吧!”
  桑子弼苦笑道:“宫主一定要如此说,老朽也没有办法口辩。”
  燕山宫主倏地脸色一沉,厉喝道:“与我拿下他。”
  桑子弼并不胆寒这句话,一阵狂笑道:“姑娘,你真可说得上是心黑手辣,翻脸不认人。”语气一顿又道:“但是你把桑某人也太以看扁了。”
  突地一抬袖,朝空中弹出一颗黑呼呼的东西。
  跟着人已趋近了那批玄衣武士。
  百草翁伸手在怀中掏了掏,亦已飞起身子,飘落于玄衣武士之前。
  这些玄衣武士乃是久经训练之人。
  就在百草翁与桑子弼飘身之际,但见刀光闪闪,人影纷飞,俱以桑子弼为中心,排成了一个半圆的攻势阵法。
  方涤尘听燕山宫主喝叫之声,正持指挥属下黄衣劲装武士上前拿人,说时迟,那时快,突见二三十个玄衣武士把阵式摆开,对方涤尘这面大为不利,是以又反行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燕山宫主见他不动,秀眉一扬道:“方总护法,你是怎么的了?”
  “砰”地一声,桑子弼弹出一颗信弹,已在空中爆炸开来,化作一幢彩雾,在空中缓缓扩散开来。
  方涤尘借机一指彩雾道:“这老贼已然发出信号召人,咱们就等一等吧。”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道:“那也好。”
  言罢,他大步行至谷天民身前,道:“谷老快请查一查,只怕先王亲手所泽的武林宝典,已落入土匪之手了。”
  谷天民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言,带着驼背老者经经囹古陵朽去。
  燕山宫主并不发怒,一旋身,低声吩咐方涤尘道:“看住那老贼别让他跑了,本宫去找司马温。”
  言毕,她一招手把四婢与紫衣龙女叫了过来,如飞般奔向秘谷。
  白胡子一拉陆文飞道:“咱们跟去。”跨步便追。
  田威因受了只准出不准进古陵的严谕,故对他二人亦未阻挡。
  一行六人放腿疾奔,不一会已到了秘谷,远远便见谷内刀光剑影,一片杀喊。
  显然有人动上手了。
  白胡子道:“一帮是避秦庄之人,另一帮大约是黑龙帮之人。”
  燕山宫主起步在先,是以早到一步。劈头一句便道:“黑龙帮主被桑子弼封闭在地道之中了。”
  黑龙帮郑仲虎,闻言微微一怔,吃惊道:“哪条地道?”
  燕山宫主答道:“在避秦庄后花园的地道。”语气一顿又道:“谢清文等人俱在里面,可着人通告金陵谢家,川西张门,三派合力攻击避秦庄。”
  郑仲虎高声道:“多谢宫主,在下这就着人去通告。”言毕,突发一阵大笑道:
  “实不相满,敝帮主早已防到了这一着棋,现古陵四周,俱都是三派之人,避秦庄不见得能讨到便宜。”
  燕山宫主目光四处流射,显然是在寻找司马温,但却没见半个人影。
  避秦庄之人,阻在秘道之口,原为阻止各派之人入内。
  双方一场剧烈拼斗,已是互有死伤。
  郑仲虎闻黑龙帮主陷在避秦庄,突然一声震喝道:“住手。”
  黑龙帮之人,闻声纷纷退了下来。
  避秦庄之人也退入秘道之中。
  陆文飞见秘谷之中没有司马温,心念一转之下,脱口道:“他定是藏身避秦庄,我找他去。”
  白胡子一把没将他拦住,遂道:“你去吧,老朽还得去各处看看,我不陪你了。”
  陆文飞回头大声道:“大叔请便。”
  他深感自己放弃父仇,逗留在太行,为的是为故主保全藏宝,若不能有所作为,委实是使对父亲于九泉之下,是以心里十分焦急。
  他对避事庄之路,早已摸清,不多会已望见了那片林子,只见黑龙翔等人一排站立在林子边缘,而司马温却与他们对面而立,一停步,高喝道:“司马温把秘笈取走,诸位切不可放过他。”
  黑龙翔等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行出了地道。
  哪料劈面便碰见了司马温,当时并不知他为何返回庄院,其目的只是发泄心中之怒火而已。
  现经陆文飞一叫破,一行人立即展开,将司马温团团围住。
  谢清文扬声喝道:“桑子弼将我等封闭地道之事可以不究,秘笈却绝不容你独吞,趁早与我拿出来,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司马温看了陆文飞一眼,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屹立在当地。
  张二嫂怒道:“对付此等毫无信义之人,用不着与他客气。”一挥手,又道:“大伙儿上。”
  她当光抡拐,直向司马温面门劈去。
  司马温哈哈一笑道:“汝等死期既在眼前,还在执迷不醒,真是可怜亦可笑。”
  张二嫂去势有如电闪,声未落,人已呼地一拐劈了过去。
  司马温一旋身,避了开去,双脚一点地,人已腾空而起,斜斜朝林子飞去。
  谢清文大喝一声,忽地飘身而起,撤剑划出一道匹练似的银芒,凌空朝司马温卷去。
  这一招乃是金陵谢家不传秘学:“长虹贯日”,凌厉无比。
  司马温身在空中,眼看剑影千条,带着震耳的风雷之声,迎面而来,突然双袖舞动,竟起一阵旋风,迎着剑光拍去。
  但见银芒连闪,双方一触即分,两条人影犹如陨星急泻而下,双方一齐着地。
  当此之际,张南与谢一飞也双双出手,二人一左一右朝司马温攻去。
  司马温蓦地双目圆睁,冷哼一声,左拿一挥,硬接了张南全力攻来的“龙腾虎跃”,右手疾弹,震开了谢一飞电闪的一招铁骨扇“千军万马”之势。
  张谢二人乃是门中仅次于门主的高手,当此紧要关头,谁也不肯隐藏武功。
  谢一飞铁骨扇“啪”地张开,恍如一轮旭日,直取对方左肋,招式辛辣。
  张南也大吼一声,左掌推出“横扫千军”,右掌直扣司马温的璇玑大穴。
  司马涅适才与谢清文互换一招之下,已耗去了两成真气,此刻在两位高手攻击之下,不敢硬行对挡。
  一旋身避过了张南的右掌,又一挪身急闪了二步,避开了“横扫干军”,甩肩吸肚,反臂一记“流云飞袖”拂向了谢一飞的胸前。
  谢一飞往横里一跨步,手腕一沉,不退反进,朝司马温的期门大穴扫去。
  司马温一看情势不对,急往后一抽身,平空挪退五尺。
  应变说得上快捷无伦,但宽大袖袍仍为铁骨扇“旭日东升”扫着了一点,束腰丝涤断项,-只黄绫封面小锦箧“啪”地落地。
  司马温一着失机,脸上颜色立变,一俯身便去抓那锦箧,可是已然不及,就在他俯身之际,突闻一声娇喝:“且慢。”一道光芒兜头盖脑地撤下。
  他人单势孤,纵令冒着生命危险去抢那锦箧,如锦箧到手亦难逃群雄的围攻,只好一抽身退了回来。
  陆文飞眼看群雄与司日温的一场龙争虎斗,他仍以旁观者的身份静静立着。
  此刻见锦箧出现,知是晋王所遗秘笈,立时热血沸腾,仗剑飞跃而出,落地并不去抢那锦箧,展开剑式,先使出一招“八方风雨”。
  他近日功力精进,兼以剑术已尽得剑祖真传,这一招“八方风雨”威力绝伦,与他同时冲来的群雄,俱为耀眼的剑光逼得纷纷后退。
  陆文飞一招便把群雄迫退,仍不拾那锦箧,立时敛气凝神,摆开了一个架势。
  在场群雄俱是武林名家,细看这一架势,竟都不识何路数,只觉无论从哪一个方向进攻,都将遭到凌厉无匹的反击,是以一时之间都不敢冒失上前,连一向暴躁的张二嫂也默默无言。
  此种暂时的沉寂,并非真是陆文飞的武功将群雄镇慑,因为大家都知道首先发难之人,不仅将遭到陆文飞凌厉的反击,而且将失去那稍纵即逝的夺箧良机,这是任何人皆不愿为之事。
  堪堪赶来的张玉凤,她于发出一把没羽金芒后,满以锦箧可入张南之手,不料半途中却杀出了一个陆文飞来,心中大感为难,娇声唤道:“陆文飞,我告诉你,你一个人想独吞是办不到的,如果答应与本门合作,事情才有希望。”
  陆文飞此时才觉察场中多了一个张玉凤,于是扬声道:“在下无意夺取秘笈,此乃是晋王的,应该交给他的后人。”
  张玉凤道:“此间没有他的后人,你想给谁呀?”
  陆文飞一怔,忙道:“当然是谷老前辈了。”语气一顿又道:“他乃是看守古陵之人,如晋王的后人没来在下仍交给他保管。”
  张玉凤道:“你真是死心眼。目下的情势能容你把东西送走么?”
  陆文飞亦知情势险怨,自己孤身一人,而难应付,无奈他天性倔强,宁折不弯。
  当下扬声答道:“在下行事但知为所当为,至于成败得失,那只有尽人力而听天命了。”
  就这谈话之际,谢清文早已把场中的情势看了一遍,以实力来说,自然是谢张二派占优势,但若想单独取得,谁也没有这把握。
  谢清文心念一转,暗用传音对张南道:“张兄尊意如何?”
  张南知他是征询自己的意见,遂道:“咱们二派向来步调一致。”
  谢清文接道:“时机迫捉,稍纵即逝,咱们得快……”
  话音未落,一阵脚步声响起,黑龙帮副帮主郑仲虎领了一队帮内高手飞奔而至。
  张南脸上颜色立变,急道:“情势已然变化,且看黑龙帮的态度如何?”
  黑龙帮主黑龙翔,一直静立在一旁,此到见自己的援军已到,方才缓缓行了过来,徐徐道:“陆世兄,你可信得过老朽?”
  陆文飞道:“以帮主平日的为人,在下自然信得过,不过……”语声一顿又道:
  “只是此物并非在下所有……”
  黑龙翔截断他的话音道:“你错了,老朽的意思是护送你把东西交给古陵之人。”
  陆文飞一怔,道:“此话当真?”
  黑龙翔哈哈一笑道:“老朽乃是一帮之主,岂能诈骗一个后生晚辈?”
  陆文飞深呼了一口气,道:“如此晚辈先行谢过前辈的雅意。”
  郑仲虎神情紧张道:“启禀帮主,据前山得来的消息,古陵取出之宝物,已被朱衣门下之武士向后山转赶来了。”
  黑龙翔点了点头,大步朝陆文飞行去。
  谢清文突然横跨两步,将黑龙翔挡住道:“慢着,黑兄如此大包大揽,那是全没把我等看在眼中了。”
  黑龙翔沉下脸来道:“并非兄弟擅夺,此物应交给晋王的后人。”一顿又道:“谢兄何故拦阻?”
  谢清文眼下一扫,道:“各人心里有数,黑兄的意思是要把晋王之物据为己有。”
  黑龙翔寒着脸道:“当然,各人心里有数。但我黑某人决不是谢兄料想的人。”语气一顿,看着谢清文又道:“还望谢兄出言,必要思想一番,不可出口伤人。”
  谢清文怔了一怔道:“黑兄护送这秘笈的用意何在?尚备明示。”
  黑龙翔笑了一笑,严肃地道:“自然是出于尊崇晋王的为人。”
  谢清文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看未必吧。”
  黑龙翔也是怔了一怔道:“或许谢兄说得有理,但信不信由你。”
  谢清文又道:“兄弟并无独吞之意,不过既入宝山,理应大家分享。”
  黑龙翔摇了摇头,一字字地道:“办不到。”
  张南厉声道:“黑兄既无意合作,看来只有武功上判是非了。”
  他为了明白表示与谢家同仇敌忾,一趋身迈步向黑龙翔行了过去。
  黑龙翔神色不变,徐徐道:“张五爷有意赐教,兄弟当得奉陪了。”一顿又道: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此刻的处境可谓危殆以极。”
  张南哈哈笑道:“黑兄,不用拿这些话来吓唬人,我张某不吃这一套。”
  谢清文默默观察四周情形,觉得本门与张门的人手尚未赶到,一旦动手难有必胜的把握,故而有意拖延时间,当下一拦张南道:“黑兄言之有理,咱们犯不上伤了同道之间的和气。”一顿看着黑龙翔问道:“黑兄果真要把锦盒送入古陵?”
  黑龙翔正容道:“兄弟绝无半点虚伪之意。”
  谢清文道:“倘若避秦庄与五毒帮中途劫夺,那贵帮又当如何?”
  黑龙翔道:“那当然敝帮全力以赴了。”
  谢清文道:“嘿,不愧为黑龙帮之帮主。”
  黑龙翔一抱拳道:“谢兄,过奖了。”
  谢文清又道:“有你黑龙翔一人,我看要打黑龙帮,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黑龙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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