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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玉手点将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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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琼珠大怒,一抖手中长剑道:“你们一齐上好了,难道姑娘还怕你们不成?”
张修武脸上立现杀机,掌上凝功,一步一步行了上来。
黑龙翔道:“张兄且慢,照陆小侠如此看来,内中果有原因。”
张修武怒道:“黑见不必替她说话,事情明显得很,古陵的那妖女,欲一网打尽来山的武林人,是以将古陵机关全部开启,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各派虽死伤不少,仍有一部份中毒未死,故又派狄老贼借解药为名前来下毒。”
黑龙翔摇头道:“此话太过武断,兄弟难以苟同。”
张修武冷笑道:“黑兄一定要替老贼解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对谢情文又道:
“看来咱们只有各行其事了。”
谢清文道:“张兄之言极是,老贼既做出此事,咱们就不用客气。”
单于琼球怒道:“姑娘懒得与你们辩说,咱们手底下判是非。”
陆文飞急道:“且怪,若是这般糊里糊涂的打了起来,那是正中敌方的下怀,不论如何,咱们应把事实真相查明了再说。”
谢清文怒道:“事在危急,哪里等得及你们把事查清?”
陆文飞冷笑道:“等不及也得等,你们此刻就算杀了单于姑娘,于事又有何补?”
一瞥二人又道:“何况二位未必就能稳操胜算啊。”
张修武暴吼一声道:“住口,再要不知进退,连你也走不了。”
陆文飞长笑一声道:“在下本来就没打算要走。”
张修武大怒,呼地一掌劈面推去,一股疾劲的内力,直撞了过来。
陆文飞并不接掌,一挪身,呛啷长剑出鞘,一式“寒梅映雪”,将劲力卸去。
张修武冷哼一声,右掌再举,方待发出第二掌。
突地,身后一声娇喝,单于琼珠长剑划起一道耀眼精芒,兜头卷到。
张修武顾不得轻敌,一翻掌迎着来剑拍去。剑式一经展开,立时绵绵不断,直卷了上来。瞬间将张修武圈入一片剑影之内。
张修武虽然功夫已臻炉火纯青之境,可是对方剑势快速凌厉,一时之间竟抽不出空来还击,是以一再地避闪。
陆文飞见单于琼珠已然出手,不愿以两攻一,随即纳剑归鞘退立一旁。
谢清文看着张修武已然落在下风,脸上颜色立变,跨步上前,大有出手相助之意,偷眼见黑龙翔神色凝重地静立不动,自己也不好意思,以自己的身份来攻击女流之辈。
就在这交手打斗之际,突然一乘舆轿,飞也似地赶到,就在旁停了下来,有两个女婢上前将软帘掀起。
只见燕山宫主一跨步行了出来,娇喝一声道:“都与我住手。”
单于琼珠正自气在心头,猛攻之际,哪里肯听她的吆喝,仍自运剑如飞,绵绵攻上。
燕山宫主面色一沉,怀中朱衣剑突然出鞘,举手一弹一抖。
说来也怪,单于琼珠那凌厉的剑式,竟被她这一弹一抖一式,震得直荡开去。
单于琼珠怒不可遏,长剑一波荡开,立时丹田一敛,劲贯剑尖,借势往前一刺。
这一式不仅是补救门户敞开的妙着,也是一招败中取胜的凌厉攻势。
可是,就她长剑往前一刺之时,一支冷气森森的利剑已直指咽喉。
猛地脚下一垫劲,身形例撤八尺,但脚根尚未立稳,那只雪亮的剑刃,已然又到了咽喉。
此时无论是后撤和封挡都已不及,只得双眼一闭,自认必死无疑。
只听银铃也似的笑声道:“本宫此刻若要取你性命那是易如反掌,只是我从不愿伤人,收起你的剑来。”言毕,自己也纳剑归鞘。
单于琼球睁开双眼,当下一语不发,反手回剑入鞘,立在原地不动。
燕山宫主面容一整道:“彼等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谢清文怒冲冲地道:“狄龙那老贼又故送来了一瓶解药,将三派之人尽皆毒倒。”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道:“是以汝等便向单于姑娘寻仇了?”
谢清文道:“那倒不是,老朽的意思是擒住小的迫令老的出面。”
燕山宫主唉声一叹道:“诸位应知狄龙并非歹毒小人,或许他是受人主使,但不得已而为了。”
张修武道:“姑娘说得不惜,那瓶解药据说是什么宫主所给的。”
燕山宫主道:“这就是了,她自称碧云宫主,此番至太行恐怕来意不善。”
陆文飞插言道:“你别胡说,在下相信碧天宫主不是那种人。”
燕山富主道:“你见过她了?”
陆文飞道:“见是见过了,不过只是……”
燕山宫主道:“不过什么?”
陆文飞道:“只是见过人,但却没见着她的面容。”
燕山宫主笑了笑道:“那就是了,任何一个人也可随便假冒碧云宫主,那你便一个个相信了?”
陆文飞啊了一声。
燕山宫主又对单于琼珠道:“姑娘可曾见着今师?”一顿又道:“此女既已着令师下毒,难保她不来一个杀人灭口的狠招。”
单于琼珠心里微怔了怔,觉着她的话大为有理,倏地扭转身疾奔而去。
陆文飞听了燕山宫主的话后,也对碧云宫主发生了疑问。
燕山宫主叹口气道:“她来太行虽是有所为而来。但这事与各派的同道何干?这等手段也未免太毒辣了。”
谢清文一抱拳对燕山宫主道:“宫主可知老贼下的是什么毒?如能教得了犬子感恩不尽。”
燕山宫主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解救令郎,只有找她了。”
张修武道:“咱们找她去,如她不交出解药,要她好看。”
谢清文点头道:“眼下情势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
燕山宫主道:“诸位此去如能得到解药,还望看在本宫的份上,不必再行追究。”
张修武重哼了一声道:“此女心场如此毒辣,若不给她吃点苦头,怎消我心头之恨?”黑龙翔缓步行近陆文飞悄声道:“陆少侠识得碧云宫主?”
陆文飞点了点头。
黑龙翔只道:“她果是晋王之后吗?”
陆文飞又点了点头。
黑龙翔恍然道:“老朽已然明白了,此番来山的同道如再不能慎思明辨,前途不堪设想。”
陆文飞又点了点头,但不答话。
此时张修武、谢清文已启程,行了数步,突然人影一闪,前路已为三个老者所挡。
三个老者约七旬,当中一位身披锦袍,威猛高大,双目炯炯发光。
左面是一位非僧非道的秃顶老者,笑容可掬,显得十分和善。
右面是一位五绺长髯,身着道袍的老者,长得就像画上的吕洞宾一般。
当中一老者问道:“你们说的碧天宫主是什么人?”
谢清文似乎为对方气势所慑,怔了怔道:“在下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锦袍老者冷笑道:“连人都不认得,哪还有什么仇?”
张修武把眼一瞪道:“这不干尊驾之事,还是不用问吧。”
锦袍老者沉下脸来,缓缓地一字一字道:“汝等不用去了。”
张修武怒道:“尊驾说得倒很轻松。”
锦袍老者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眼光注在燕山宫主的朱衣剑上。
他急步趋前一抱拳道:“请教姑娘尊姓?”
燕山宫主大刺刺地道:“本宫号燕山。”
锦袍老者看了看朱衣剑又道:“姑娘手中之剑从何而来?”
燕山宫主冷漠地答道:“家传。”
锦袍老者躬身道:“能否借给老夫瞻仰瞻仰?”
燕山宫主道:“此剑例不与第三人,老丈要看并无不可。”
倏然,她拔剑出鞘,朝道旁岩石劈去,但见剑芒一闪,岩石应手劈为两半。”随即纳剑入鞘道:“三位俱是武林前辈,自然识得此剑来历。”
锦袍老者躬身道:“老朽已然见识过了。”
他回头看看后面二人一眼。
燕山宫主冷冷道:“识得便好办。本富现居枯禅寺,有话可去寓所谈。”
锦袍老者躬身答是。
燕山宫主径自进入舆轿,由四个女婢簇拥,飞奔朝前行去。
秃头老者行前二步对锦袍老者道:“朱兄,此女果是咱们要寻的主儿吗?”
锦抱着者道:“此间不是谈话之所,容再商量。”
三位老者缓步朝山坡之林中行去。
谢清文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三人不知是哪条路数?”
黑龙翔道:“想是晋王府之人,当年晋王门下奇人异士极多。”
张修武接道:“若是晋王的门下,必然投至那妖女一面。”
黑龙翔摇头道:“那可不见得。”
谢清文发急道:“先且不谈那些,咱们救人要紧。”
张修武缓步前行道:“走吧,咱们先找到那自称碧云宫主的妖女再说。”
谢清文救子心切,亦跟着行去。
黑龙翔却立着不动。
陆文飞道:“帮主为何不与他们同去找那妖女呢?”
黑龙翔摇头道:“依老夫看来,这毒不是碧云宫主下的。”
陆文飞道:“这毒不仅不是秋老前辈下的,也更不会是碧云宫主下的。”语气微微又道:“在下此刻倒有些替狄老前辈担心。”
黑龙翔道:“陆兄年纪轻轻,对事情的判断竟如此精辟,不得不使老朽由衷佩服。”
陆文飞道:“黑前辈言重了。”
黑龙翔笑了一笑道:“事实如此何须谦虚?我真为他们感到惭愧。”一顿又道:
“老夫认为一切事情都全在燕山宫主的身上。”
陆文飞点了点头道:“不错,在下也是认为如此。”
黑龙翔道:“如果燕山宫主得掌朱衣门,那江湖将永无安宁之日了。”
陆文飞愤然道:“咱们找她去。”
黑龙翔道:“此女手下人数甚多,咱们纵然找到了她,恐怕也无法将他奈何。”
陆文飞甚是不服地道:“难道就此罢休不成?”
黑龙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暂且回去看看我那贤弟的伤势,再作商量吧。”
他领着陆文飞又回到黑龙帮的行坛。
只见郑仲虎行了出来,欢然道:“帮主回来得正好,小弟正要着人去请帮主。”
黑龙翔大感意外地道:“贤弟是何时醒过来的?”
郑仲虎侧身道:“咱们屋内再谈。”一见陆文飞立即抱拳道:“陆兄,请入内上坐细谈。”
陆文飞亦一抱拳道:“郑兄,不用如此拘礼。”
言毕,他跟着黑龙翔入了大殿。
黑龙翔一入大殿,便见易晓天等几位弟兄亦都醒了过来,都在殿上休息,不由大感高兴。道:“各位弟兄,体内的毒是否已全部解了?神智是否清醒?”
众人齐声答道:“谢帮主关怀,我等神智俱已清醒。”
黑龙翔道:“那就好。”言毕坐了下去。
陆文飞坐了下来。
郑仲虎待黑龙翔与陆文飞坐定,这才开言道:“各位弟兄所服下的毒药性子恰与古陵内所中之毒相反,以毒攻毒,两者中和,幸得无恙。”
黑龙翔颔首道:“如此说来,果非狄龙下毒了。”
郑仲虎道:“帮主行后不久,即有一位女子前来,自称是碧云宫主的使女,奉令来为弟兄们解毒。”目光一扫殿内的弟兄又道:“当时帮内的弟兄俱不敢深信,那使女坚持先用一人试试,如不见效任凭处置。”
黑龙翔插言道:“想是她已知有人中毒了。”
郑仲虎点头道:“当时找了一个昏迷的弟兄着她医治,哪料他只推拿了几下便即苏醒。”
黑龙翔哦了一声道:“愚兄可从没听过推拿能够解毒的事。”
郑仲虎又道:“当时小弟也不敢相信,之后她解说才算明白,这是因为两种极毒而性子又相反的毒性于体内,经推拿后,血脉行开,毒性中和,其毒自解。”
黑龙翔又道:“你可曾问她怎知咱们有人中毒呢?”
郑仲虎道:“此使女似乎有事在身,只简短说了几句话,她说狄龙解药为人所换掉,是以前来解救。”
黑龙翔道:“此话牵强得很,你可曾问她狄花去了什么地方?”
郑仲虎道:“据说是奉紧急派遣,去请一位前辈人物。”
黑龙翔点了点头。
陆文飞沉付半晌道:“在下真不明白,各派与她并无怨仇,她为何下如此毒手。”
黑龙翔知他说的是燕山宫主,遂道:“真相不久即可大白,老朽的意思是咱们应以不变应万变。”
陆文飞道:“此法虽也行得,只怕情势已由不得咱们了。
正自谈话之际,一个帮友进来禀报道:“启禀帮主,张门张五爷与谢家二爷求见。”
黑龙翔道:“快请进来。”
不一会张南与谢一飞双双行入大殿之内,劈头第一句便道:“请问帮主,敝门主与帮主一起寻解药之事如何了?”
黑龙翔遂将前事说了一遍。
谢一飞一叹道:“他们二位至今未回,莫非遇险了?”
黑龙翔道:“以张门主与谢门主二兄的武功与阅历,该不会出差错。”
张南道:“为今之计,咱们三派务需联成一气,互通声息,始克自保,不然情势便危殆了。”
黑龙翔道:“这个自然。”一转头问郑仲虎道:“本帮可用之人尚有多少?”
郑仲虎道:“能独当一面的兄弟约有二三十人。”
黑龙翔又问张南道:“贵门的人手管用的有多少?”
张南沉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勉强尚能应付。”
黑龙翔道:“此到咱们的人必须合作,先行找到两位门主,然后方可与他们周旋。”
谢一飞一拱手道:“弟兄唯帮主马首是瞻便了。”
黑龙翔正容道:“诸位既无异议,请恕兄弟僭越了。”
陆文飞知他们正在调兵遣将,自己在场,多有不便。是以立起身道:“在下尚有事待理,就此告别。”
黑龙翔道:“不挽留了,请便,恕兄弟不远送了。”
陆文飞一抱拳道:“不敢当。”
言毕,目光一扫,打了一圆场招呼,大步朝大门行去。
行出了黑龙帮行坛,一路低头疾行,径朝燕山宫主的寓所枯禅寺行去。
行至寺前约有一箭之地,突然林中一声暴喝,行出四个身佩銮刀的朱衣武士来。
他们一字排开将陆文卫的去路挡住。
朱衣武土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尊驾拜访宫主何事?”
陆文飞道:“尊驾只须回禀在下来见便行了。”
其中一人一扭身,直射入寺内,不一会又直射了出来道:“宫主着你进去。”
陆文飞大步从寺门进入,来到大殿。
只见云娘从里行了出来道:“陆大哥,你有事见宫主?”
陆文飞对她父女已甚太恶,当下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废话,自然是有事才来,没事我找她作什么?””
云娘并不着脑,幽幽道:“小妹乃是一番好意……”
陆文飞打断她的话道:“谢谢姑娘的雅意,在下心领了。”
显然,他的话中带有讽刺。云娘徽微一笑,又道:“燕山宫主,她可不比从前了。”
陆文飞冷笑道:“有什么不一样,她有什么可神气的?”
云娘压低嗓音道:“她不久便要接掌朱衣门的大位了。”看了看陆文飞又道:“那时关东八派,边陲五大帮俱将在她手中了。”
陆文飞重重呼了一声道:“此刻谈这些为时尚早,她人呢?”
云娘轻声笑道:“她在云房之内。”
陆文飞大步行上大殿,只见百草翁、雪山盲叟、五毒婆、方涤尘,连久未露面的姚寒笙亦在座。
心里不禁哼了一声,忖道:原来这些牛鬼蛇神都为她收容了。
这些人明明见着他来到,却没有一人理会他。
陆文飞方待发话,只见避泰庄主桑子弼缓步由内踱了出来,哈哈笑道:“原来是陆少大侠大驾光临,幸会,幸会。”一侧身道:“宫主正在内候驾,请。”
一哈腰让过。陆文飞略一迟疑,随即行入。只见燕山宫主盘膝坐在云床之上。
见他进来,微微笑道:“你来得正好,本宫正要着人找你呢。”
陆文飞诧异道:“宫主找我何事?”
燕山宫主示意他坐下之后,徐徐言道:“本宫近日便要接掌朱衣门的大位,汝父子尽忠本门,我不能把你忘了。”
陆文飞间言愕然一惊道:“此话当真?”
燕山宫主微微笑了一笑,道:“本宫向不说谎话。”
陆文飞心中暗略思忖道:难道他果真是晋王之后吗?燕山宫主见他满面惊疑之色,复又笑道:“本宫知你为谷老所迷惑,总认本宫乃是假冒,实则此事极为明显。”一顿又道:“若本宫果属是假冒,哪能瞒过许多本门之人。”
陆文飞沉吟半晌,终觉此事大有可疑,遂道:“在下乃是局外人,我不便对朱衣门之事妄加议论。”语气微一顿道:“但据在下所知,这接掌门户之事,须得几位元老到场,他们可曾来到?”
燕山宫主点头道:“你说得不错,这几位元老都已来过了,只等‘海底’取出,便可正式祭告天地祖师了。”
陆文飞疑道:“海底是什么东西,须往哪里去取?”
燕山宫主格格笑道:“所谓海底即是本门的盟单,上面不仅详列子弟的姓名,且分派有职司,那东西就藏在一处极秘密的洞穴,现三位到了二位,只等另一位前来便行了。”
陆文飞知她所指的二位乃是雪山盲叟与自己,只不知另一位是谁,当了故作不解地道:“难道宫主已然得知三位信使是什么人吗?”
燕山宫主诡秘笑道:“一位是雪山盲叟,一位是令尊,另一位是令师,今雪山盲叟与你都在此,就只欠会师一人了。
陆文飞暗暗冷笑,当下剑眉一扬道:“家师恐怕不会来了。”
燕山宫主笑道:“令师此刻已在途中,今天不到,明天准到。”
陆文飞大吃一惊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燕山宫主敛去笑容,缓缓道:“我知令师不良于行,已着人前去迎接,他不想来也不行了。”
陆文飞如遭重击地全身一震,霍地跳起身来道:“你怎知家师隐居之处?”
燕山宫主神色不动,笑了笑道:“这是你说的啊。”
陆文飞暗暗思忖了一番,这才忆及自己在无意之中果曾吐过这么一句话,不禁大为懊恼。
燕山宫主适时提醒他道:“本宫虽将令师请了出来,可绝没有为难他的意思,这事你可放心。”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这只是指你和令师都能与本宫精诚合作而言。”
陆文飞亦知她话中带有要挟的意思,心中不由十分愤怒,但一时之间倒也不便发作。
燕山宫主又道:“本宫承袭先人余荫,得掌本门。今后关东八大派,边陲五大帮俱将在我手里,我要将这些帮派俱行卷入中原,大大扩展,以宏扬本派武学,那时还得借重陆兄的大才呢。”
陆文飞朗笑一声道:“在下天生愚钝,怎敢当此大任?谢谢你的好意了。”
燕山宫主突然幽幽一叹道:“本宫主是女儿身,强煞也只是女子,这些权势于我实在是没有多大的用途。”
陆文飞冷笑道:“你既知乃是妇人女子,何故费尽心机,营谋掠夺,行此天怒人怨之事?”
燕山宫主色变道:“你简直一派胡言,此是我的产业,何言掠夺二字?”
陆文飞道:“你我道不同不相谋,在下就此告辞了。”
燕山宫主冷冷道:“你不能走,本宫希望你能在此呆上两天。”
陆文飞推开坐椅怒道:“除非你有这力量将在下制服,不然我一刻也不能停留。”
燕山宫主缓缓地道:“我已告诉过你,令师不久便到,你不留下来看着他吗?”一顿看了陆文飞一眼又道:“这些手下蠢得很,万一冒犯了令师,那可不是玩的呢。”
陆文飞自幼随师父长大,情感比父子还要亲密,想到父亲的惨死景象,心情倏然沉重起来。
万一师父亦遭到父亲同样的命运,那可是抱恨终身之事。
是以一闻燕山宫主之言,脚步不自主地停了下来。
燕山宫主察言观色已然猜准他的心意,遂吩咐:“弄玉,快替陆公子预备房间。”
跟着又笑容可掬地道:“你不用着急,本宫绝不会亏待你的。”
陆文飞随着弄玉来到了一间客房。
弄玉低声笑道:“陆公子,你何苦想不开,我家宫主对你委实是一番好意。”
陆文飞摇头道:“士各有志,只怕在下要辜负她的好意了。”
弄玉道:“敝宫主平日作事虽不免用些手段,但对你她绝无虚假。”语气一顿又道:
“你要是真的令她失望,难免她不走极端。”
陆文飞道:“在下此番到太行,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完全只为先父为仇。”
一顿又道:“替故主办完这件事后,我要天涯追踪,访查凶手。”
弄玉点了点头道:“公子行事光明磊落,小婢甚是佩服。实际为敝宫主办事,就与为故主办事一样。”一顿看了陆文飞一眼道:“至于令尊的仇家,小婢已然猜着了一个人……”
陆文飞大吃一惊,一下抓住她的手腕,急道:“是谁?”
弄玉脸上一片铁青,轻轻将手掌移开道:“何必这么性急?此事宫主已有打算,只待她接掌大位,她会替你办这件事。”
陆文飞道:“在下不想因自己的事连累别人,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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