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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散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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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和飞升成道之士,以及绝大贡献的长老,才有资格名列其上。  堂下,一跪一站,在高大的祠堂中,显得异常渺小。  杨逸真完成最后一拜,起身,整袍,却惊闻金钟声连绵不断地响起,一直不绝。他在昆仑山多年,头一回听到如此声势浩大的钟声,回省入门时候看过的宗册,隐约知道发生了大事。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有长老临劫。」萧云忘望着堂外,神色有些惊疑不定,他刚才分明感觉到宗祠外异样的气机,神念游走一圈,顿时明瞭一切。  「是刚才两位长老其中之一吗?」杨逸真如今修为,动念间,方圆数里一动一静分毫炬现心海,适才的古怪,他也有所感应。  「是二长老一泰师叔。」  「师父,一泰师叔祖会有事吗?」杨逸真想起早前那胸襟兀爽的胖道人,颇有好感,不由有几分担忧。  「天劫临头,唯有天命……」萧云忘苦笑摇头。「且随为师到昊天殿明堂找主事真人入册,稍后为师去长老院看看。」  「师父,天劫是怎样的?」杨逸真快步跟上穿堂而去的师父。  「你想去?」萧云忘脚步不停,回头道。  「嘿嘿。」杨逸真挠头直笑。  两人站在宗祠外台阶上,但见天空五颜六色的剑光骤然密集起来,纷纷从外归来。  「随为师见识一番也好,还有一两个时辰……」萧云忘见杨逸真手中把玩的那枚法宝,欲言又止。  「师父,会见到一元师祖吗?」  「呵呵,你师祖已是大乘半仙之体,一甲子内随时会渡劫飞昇而去,若非昆仑有绝大要务,等闲是不会现身的,寻常长老道心修为不足,通常修到太虚初期就会招来天劫,三五年就有一回,并不罕见。」  萧云忘不再多言,大步而去,杨逸真匆匆跟上。  太昊峰,长老院。  木府名为五行之木,却也不负其名,层峦叠嶂的山峦上,林木森森,溪涧飞流。在林旁、岩后、断崖时见雅居小舍,竹屋石穴,昆仑派半数以上的长老都聚居此地,平日却散居各处,生活简朴清淡。  山巅长老堂正院内,矗立了一座耸入云天的七层宝塔。塔底平座八角,层层上推,渐形收拢;塔身浑然一体,非金非石,犹如玄玉雕凿一般,玲珑而不失厚重。  无数铭文辅以妖兽的狰狞浮雕浇铸在塔身面壁之上,玄诡莫名。  七层塔身,飞簷斗拱,八部承天,呈飞龙探爪之势。在各层飞簷尖端,都垂有风铎,每每在风中撒出清幽悦耳的铃声。  它不仅是一座宝塔,更是修真界大大有名的一件仙宝。因其可自成一界,摒绝外煞阴魔,到了紧要阶段的长老都会移居塔中天内坐关。在天劫来临之时,更可在内承天之难,消禦魔障。  此刻,浑然挺拔的塔身,却如坠黑云漩涡中,乃至整个太昊峰远近十里,都陷入阴煞笼罩,不住翻腾卷涌的乌云中,不时有雷霆打出。  一股无形的煌煌天威,压在了整座峰头上。  修为差些的弟子两眼一黑,直欲晕去,纷纷被师长赶入密室,回避那九天之煞。更多的人却不愿意放弃这难得之机,纷纷走出山院,遥遥观望,屏息静气,等待那传闻中的一刻降临。  山巅,七宝玲珑塔下,大群常年不见出世的昆仑长老,稀松排列,准备步入塔内。  时不时,天空光华一闪,地面就落下一人,如此这般,院中人渐多起来。  萧云忘领着杨逸真也混在人群中,他们两人显得格格不入,周遭的老道儿们也没搭理他们,自顾低声交头接耳。  「师父,这些前辈是前去助阵么?」杨逸真看着前方人头涌涌,陆续走入塔底一面人高蓝幽幽的光幕,迅即入了水墙一般,波纹一动,消没不见,煞是古怪。  「非也,天劫唯有自身之力可禦,等闲修为轻易插手不得,会自陷其身,一个不好会引来更大的劫煞,待会一切自知,不要多话。」萧云忘低声道。  杨逸真捏着手中的方玉更加不安了,早间他听师父提起,一泰长老所炼五色牌,青、白、紫、金、黑五牌连子成阵,阵中有阵,如今给了他一道,阵法势必法度缺失,威力减弱,若有个闪失,怎生是好?心中焦急,却又苦无办法。  空中缥缈的淩乱铃声,在此刻分外纷扰,令人心弦紧绷。  沉郁的阴风一阵阵颳来,所有人衣发拂舞。  天色更黑了,挺拔的塔尖簷角隐约起了青色的电蛇,在黑幕下分外狰狞。  不知不觉,轮到萧云忘师徒,看着师父消失不见,杨逸真迎头跟了进去,眼前一阵眩晕,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是一个深幽的天地,脚下明净若琉璃,天穹深黑如幕,层层低矮漆黑的云团正缓缓蠕动积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彷彿一个天大的漏斗倒悬天宇。  天煞已经初成。无风,也无息,场面沉静而压抑。  上百名灰袍长老和少许紫袍真人盘膝围坐在远端,心距百丈,围绕着中央一处明亮之地,那里正瞑目结印跌坐着一人,歘杨逸真认识的一泰长老。  萧云忘领着杨逸真寻到一个人少的地方,静静地坐息等待。  「师父,把这诛魔牌还给一泰前辈……可以吗?」杨逸真不懂传音之术,只好蚊声道。  不远几个长老登时抬眼瞧了过来,杨逸真赶紧收声。  萧云忘正欲回应,却见天空骤然发生了变化。如墨劫云翻滚不休,密密麻麻的电蛇奔流在漩涡中,有如万蛇攒动,其声势彷彿要毁天灭地似的。  「轰隆隆!」撼天惊雷起,天地恍若白昼,一道龙形闪电炸了开来。  同时,一泰长老周身罩上了一层纯净至极的蓝白光华,渐渐涟漪一般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形成一个天钵光罩。人与虚冥相合,天发杀机,煞劫云起。  「天枢、天璿、天玑……七星起。」  唱声惊喝起落,七道光华迅闪,以一闲为首的七名长老,以星宿之势在散布在一泰长老周围,分别朝中央的一泰长老打出一道本元法力光柱,七道各色光柱彙聚在原本那道防禦结界上,水色光罩渐渐扩大,最后将七老包容到一起。  随时法力送入,结界层层叠加,渐渐变成深蓝凝胶,与实质无异。  这时,地面一阵奇特的白色阵光流转,一道无形有质的屏障悄然将外围观仰的人群隔绝开来。  杨逸真紧紧攥着手中的玉牌,嗓子提到了喉咙眼,扭头看了师父了一眼,却见师父出奇地专注和凝重,眸中精光闪亮,彷彿要巨细无遗地见证发生的一切。  他正待说点什么,猝然呼吸一窒,天地息,光阴止,他的心彷彿也停止了跳动,几不能动弹。  光阴一瞬间,一泰真人精修将数百年的本命元气,在天人寂灭神感下,再无法强抑,一点点释出,就在与外界天地元气融合的刹那,一丝丝细微的金光顺着弥合的虚空,一路震荡着,挟带着庞大的力量会聚了过来。  亿万道金光,从四方八极,太清虚空,飞射而至,聚集的方位就在一泰长老头顶上方不足百丈之距。看上去,一泰长老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金色光华之中,彷若神人一般。  天劫五难,天煞,天雷,天火,天风,天魔,其最可怕的天雷已经到来。  万丈金光聚顶,一团纯阳天雷孕育而生,而天穹的劫云早就被纯阳罡煞沖散到了九霄之外,天际一片纯净,只剩下弥天扭曲的纯阳之劫气光氲。  一道粗大的金光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四周环绕着明亮的金色激芒,划破虚空,重重的劈向了一泰长老的顶心。天雷轰然击在一泰长老等八人合力的防禦结界圈之上。  瞬间天地失去了颜色,整个塔中天也轻微颤栗起来,杨逸真如中万斤巨锤,完全失去了一切感知,眼、耳、口、鼻尽失所用。  上界天威如斯浩瀚,金雷余威犹在,八层结界就破灭两层,余则暗淡了许多,剧烈波动,电蛇在上四方飞蹿。接下来,一道强胜一道的天雷轰击而下,每道天雷都令结界破灭一层,迅即七老又竭力送出合共数千年的精纯法力,再度升起一道结界,以阴破阳之势抵禦天雷之威。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很快落雷伴随着如炽如沸的天火如雨而下,电光如柱,亿万金蛇狂舞,於结界激荡出无比灿烂的光华,塔中天地如浪中小舟剧烈颤动。  坠落撒满天的天火,横空自燃,整个抵禦法阵中心所在虚空,完全模糊扭曲一片。  杨逸真耳聋目眩中,渐渐回转神智,感觉到背心涌入一阵温醇浑厚的暖流,心知定是师父见自己吃不消,助了自己一臂之力。  他无暇多想,眼前又劈下一道万丈天光雷火,一阵天摇地动,铺天盖地的雷火迸射,彷彿末日浩劫降临下界,人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一时竟分不清是人在动,还是天地在动。  紧随着,划破虚空的天风也如期而至,一层层无形激波自虚而下,纵横放射开来,疯狂撕裂冲击着虚空,发出尖锐至极的声音,甚至连七宝玲珑塔圈外的人也若千百道金针刺耳,亿万虫蚁钻身一般难受。  此刻,七位护法长老再难抵挡,索性各自祭起看家法宝,五颜六色的各式法宝,扬空而起。  每下一道天雷,其中一位长老就飞射出一件法宝,迎空轰上,一击下来,法宝化作飞灰,与雷火同灭。这样下来,接连十数件法宝在雷火中湮灭。  天风雷火,一道,又一道,足足轰击了半个时辰。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对应劫的人和护法的人来说,却是走过了一生那样的长,恨不得下一刻就走到尽头。  结界下的护法七人,已是发散袍破,面色惨败,七窍溢血,神光暗淡,狼狈不堪。  七老性命交修的法宝毁灭的同时,他们的心神也受了大创。  至此已经轰下了一百单八道纯阳天雷。所有法宝使之殆尽,守护结界再无余力支撑,崩溃在即。形势岌岌可危。  这一刻,天地间,无论护法七人,还是应劫的一泰长老,只能依靠自己。  「诸位同门,收手吧,剩下的天魔一泰自能应付。」一泰长老形貌最为惨澹,却依旧元气完足,洪亮的声音回荡在虚空,天地一清。  七名长老遥遥对视一眼,各自歎息一声,撤去法力,飘身而起,从四面穿越宝塔护界,回到了外层天地。他们已经竭尽全力,法力俱枯竭乾涸,再无余力,强自支撑下去,只怕就要交代在那天威之下了。  这时,天空的一团前所未有强大的雷劫,缓缓孕生了起来,金色光华转白,又变蓝,渐渐失去了颜色,虚空也为之激荡。  一泰长老在应劫而生的轻灵仙气洗伐之下,法力修为已经到了毕生最为巅峰之时,此间也到了最后生死一刻,他祭出了最后的法宝……五色牌。  这五色牌,乃他早年行走九州大陆,採自天地间最纯粹的五行精华和太阴玄气精华炼制而成的异宝,顺可连子成禦,逆可成阴雷,妙用无方。  不仅克纯阳天雷,也可抵天魔近身。  可惜的是,他早间一念之差,送出了当中抵禦天魔一牌,不过他并不很是在意,他坚信自己能守持道心清明,不受外魔侵袭。  四道丈高法牌,分别放射着青、白、紫、金四色璀璨光华,悬在一泰长老顶空四方,旋即各自射出一道光华,会集中央,聚成一个四色方阵。  接着四阵迅即水*融在一起,如汁如墨,上下成柱,一方四玄水晶阵将一泰长老完全冰封在内,隔绝内外天地。  就在这时,天魔来了。  万千魔头化身上界吉祥天的九天玄女,帔帛挂彩,伴随着漫天鲜花粉瓣,飘逝纷飞着落下,翩飞带舞,仙音渺渺。忽而魔相一变,仙女变身妖艳无比的天魔魅女,袒胸露乳,举手投足千般风情,令人目眩神迷。  不过,这仅仅是天魔外相,此刻一泰长老心海中殻鹛咸炀蘩耍仙且渑苈淼扑频脑谀院@锓伤僮倌昵俺就拢倘缋谀俊! ∩胨辣穑耷槌穑荒荒辉诘执锾贤橹螅鹌绯窘娴男哪В徊Σν虮都さ戳顺隼矗孟笪耷睿胝妫爰伲俨豢煞帧! ≡诔⊥猓谐だ掀肫胪形蘖刻熳穑匦念浚捕R外魔。  杨逸真也沉入了心海之中,恍惚中回到了山下的河阳镇。  竹林小舍前,小院里,坐在小板凳上,托着下巴听孱弱温柔的娘亲讲书认字,不时瞧瞧一边锯木制器的爹爹,几只小鸡咯咯欢叫着在周围跑来跑去。  承欢膝下,天伦之乐,就是小杨逸真最大的快乐。  景象一变,无边的火海起,在黑夜里拼命地燃烧,浓烟欲窒,嘶喊欲竭,杨父拼死救出了杨逸真母子,就在那刻,房梁轰然崩塌……  那一夜,九岁的杨逸真失去了爹爹,失去了家。清晨在焦黑的废墟上,娘亲哭的死去活来,小杨逸真陪着默默流泪,他那天起就失去了童年,开始作一个客栈跑堂,挨骂受责,喝冷汤吃剩饭,处处察言观色,早出晚归……  恍惚又回到了昆仑仙府,玉霄峰,萧清儿温柔的丽影,迤行水榭亭台,荷衣翩然,蓦然回首,美目含情,红唇带笑,天地也猝然失色,那翠绿的倩影瞬间填满了杨逸真心房所有。  见师姐现身,杨逸真无限欣喜地迎了上去。  「师兄,你来了。」萧清儿声若黄鹂,甜美若蜜。  一个风神俊秀的白衣男子挡在了杨逸真前面,迎上萧清儿。  「师妹,你清减了。」一双男女,含情对视。  良久,两人踱步回廊,携手离去,消失在楼阁之间。谁也没注意杨逸真的存在,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远处。  不,不,不,杨逸真心在滴血,他不甘心,无穷无尽的妄念和唳气汹涌而来,头痛欲裂,体内百脉真力膨胀,他再也抑制不住,极欲咆哮嘶吼……  这时,他手中传来一股清凉透心的异流,杨逸真如梦方醒,这才察觉心魔作祟,幻象丛生,令他险些失去了自制,走火入魔。  万丈金阳普天照,惊天神力亘虚空。  杨逸真只觉彷彿身负三山五帲В谕庑榈矗砣跷蘖Γ目志逖蛊仍谏衲钪校腔膊蝗ィ从浚庾詈笫笨叹鸵搅寺穑俊 ∷懔μ房聪蚨山俜ㄕ竽冢於ソ鸸饬窒拢抟约剖哪吩诠砜奚窈可校献磐虻篮诠猓杩窠獾姆ㄕ笾小D诶镒瞎庥慷缋巳绯保谀断踩缈瘢枘绮溃逍竽诰谷粲内す斫纭! ∫惶┯眯拼垦衾谆穑春雎粤颂炷ё钕驳木褪蔷乓醯厣沸谛萄拢钒俦肚渴ⅲ毕淖细瘛! √烊私换鳎こ觥! 
第八章 长老  七宝玲珑塔内,所有昆仑长老抵挡散余天魔攻击的同时,无不注视着一泰长老的情形。  阵外一隅疗伤恢复元气的一闲长老见状,心中歎息,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此番,失去了降伏魔头的诛魔牌,五阵不全,如今魔头张狂,他哪有余力抵挡上界天雷的最后一击?
  远端的杨逸真也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坐立难安,他手中的玉牌闪烁奇光,也似在为原主人歎息。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那些修行了几百年的长老不能,师父也不能,他不过是天道途中的懵懂年轻人罢了。  那不可抗拒的上界神威,那撕天裂地的可怖景象,已经深深烙在了他的心里,他这才懂得,原来凡人肉躯之力也能通达那等境界。  不难想像出,修至大乘的一元祖师修为是何等之高了。  杨逸真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转过了无数念头。  天地陡然一暗。一道通天神雷撕裂虚空,凝固光阴,甫发即雷霆轰击在五玄阵之上,万丈紫墨光华塌缩,玄阴雷正面硬抗纯阳天雷,轰然巨响中爆发出来。  杨逸真在天雷将发未发的刹那,眼前景象疯狂抖动起来,所有一切变的光怪陆离,彷彿虚空已经破碎了一般。  须臾,脑子里一声巨响,眼前光亮万倍胜过太阳光辉,万箭齐发一般迸射而来;同时身受万钧巨力,人不由自主抛飞扬空,在失去知觉前,灵神中隐约感应到了一声绝望的狂吼。  阴云坠顶的七宝玲珑塔外,伴着围绕塔身歎连下劈着无数条青雷怒电,彷彿天神震怒一般,塔座到塔尖微微震颤,山院地面小石弹跳,林木簌簌发抖。  天劫最后一击的结果,几乎整个昆仑仙府的人都感应到了。  邘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灵神交感。  对年长的道人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走上这条道路之时,就必须作好这样的准备;对年轻弟子来说,茫然的同时,也迷惑那种本能的恐惧从何而来。  从劫兆现、劫云起、劫难终,将近三个时辰的天劫结束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轰轰烈烈地夺去了一个苦修士升上天界的梦想。  夜幕早已降临。笼罩在太昊峰天外的阴云也渐渐散开,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七宝玲珑塔下,长老们一一行出法门通道,来到开阔的院落中,顶着微风细雨,纷敞立。有人哀伤溢於言表,有人冷漠踌躇,也有人茫然无措,众生凡相难得出现在这些饱经沧桑的长老身上。  萧云忘挟带着昏迷的杨逸真也走出了塔,轻轻将小徒弟倚置在冰凉的塔身上,再缓拍了他额头一掌,借此送入一道丰沛的灵力。  杨逸真昏昏醒了过来,茫然望了望四周,最后目光定在一旁扶他的师父身上,劈头就问:「怎样了?」  萧云忘没有说话,收回了手,缓步走下塔下的台阶,跟院中的一群长老一般,仰天接受风雨的洗礼。  杨逸真瞬间已经明白了过来,师父黯淡的眼神,场中所有未曾离去长老的异常举动,无不告诉他,早间送他法宝的,那个和蔼的老人,失败了。  失败的命运,就是魂飞魄散。他忽然发觉那块诛魔牌依旧在右手心牢牢攥着,莫名的战栗从他心府遍及到他全身每一个角落,他浑身不可自持地颤抖起来。  是因为他的缘故吗?令他窒息的负罪感,像那天劫神罚之力一般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他心里。杨逸真木然地一步一步,走下塔阶,任那风雨洒在身上。  「嗒嗒嗒……铿!」七宝玲珑塔通体流转过一道蓝色幽光,旋即恢复了平静,看上去与寻常石塔无异。  长老院大长老一闲最后一个走了出来,几乎同时,院落里所有人都回头望向他,望向他单手托在掌心的一团荧荧白色光球。那光团不过夜明珠大小,散发着嬴弱的毫光,彷若风中之烛,随时会破灭。一闲长老颤颤悠悠地捧着,缓走几步,站定台阶高处。  精神极好的他,彷彿一夜老了百十岁,无比悲怆,木然的面色中,沉淀着浓重的悲哀,不仅是对故友的悲哀,也是同道之哀。  天道殇殇,竟是这般难走。千百年苦苦求索,竟是守候到这么一个结果。  「一泰师弟,千世轮回,万世沉沦,你可会后悔?五百年前,你我一同上山学道,修身立志,弹指一世间,小道童转眼成真人,一同游历天下,沧海临碣,壁立万仞,走遍神州亿万里,斩妖除魔,纵横八荒,何等快意……师兄就送你最后一程吧。」  彷彿感应到了什么,随着一闲长老掌心的抬高,那光团渐渐崩散,化作无数萤光,飘飞而起,越飞越高,很快没入风雨中不见。  众人久久望着漆黑的天穹深处,沐雨和风。  片刻后,一阵沙哑的狂笑轰传木府山巅。  「谁与老夫同饮?老夫琼浆玉液就没有,一甲子百日烧还是有几十罈的,那老鬼生平最爱喝酒,我们就去他剑池峰酒送一程,要来的,就跟我来,哈哈哈……」一闲长老一改往日闲雅,纵声狂放。  一道白光闪过,声势浩荡地飞空沖霄而起。  「我来。」  「算我一个。」  ……  紧随着上百道各色光华破虚跟上,若七彩流星雨划过天际。  山院内,只剩下寥寥几人,几名紫袍真人并未随长老们离去,萧云忘与他们相互照面苦笑,各自打个招呼,也飞身自去。场中只留下萧云忘师徒两人。  「回山吧。」  「师父,我……」  萧云忘自是明白弟子的心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未祭仙剑,直接腾云而起,悬在半空等候着杨逸真。  「师父,等我。」  杨逸真大声叫着,祭起久违的天诛剑,搠空而上,直追师父的仙云,师徒俩彷彿较劲儿一般,并排飞驰在天际,往西北而去。  剑池峰,昆仑剑池宗一脉所在。  这是昆仑派内一个悠久的宗府,自昆仑开山之始就有了。不过,其人脉却一直最是单薄,最少的时期宗内上下只有三两人。  原因不外乎与其选材苛刻有关,修炼剑池宗心法,非先天水元或火德之身不可,炼器须先天真火和先天葵水相辅相成,五行水火相济才能炼制出品质上乘的法宝。  即便如今,剑池宗上下也不过十数人。然而在昆仑派内,地位却不容小觑,原因乃两位威名赫赫的长老,一阳真人和一泰长老。  一阳真人在昆仑一字辈中,天资绝世,与一元真人和一德真人并称昆仑仙府三绝才。他身为上任剑池宗宗主,以剑池宗历代离火真经为蓝本,大胆另闢蹊径,结合道法两宗的《原始天章》和丹阳宗的《太上丹经》,创出水火同极的不世奇功《水火同极道》。  令人扼腕的是,百年前一阳渡劫之时适遇千年难逢的四九魔劫,功亏一篑,不得已兵解走上散修之路,如今传言去了海外仙山,不复再现。  一泰长老,为人豪爽,凡事义字为先,在修真界无人不称道,令昆仑剑池宗声名远扬,也是功不可没,其修为在昆仑长老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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