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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散仙-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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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冲出法界,却发现不论如何努力,手中魔器只能激荡起更大的血色浪潮。  那妖邪的怨魂魔力,无所不在地侵蚀着他们的意志,更可怕的是,他们发现自己的法力竟一点点在流逝。  血衣界乃魔道奇女子罗刹女仗以上古仙袍修成的一门绝技,一旦封入血衣结界,若非修为远胜施法者,否则都难逃败亡下场。  罗刹女凭借这门绝技在魔道内兴风作浪,诛杀无数凶名累累的妖魔,因她从不示人真名,故此罗刹女这名号伴随着她的杀名,响彻魔道乃至整个修真界。  她仅仅用了数十年时光,凭借毒辣的手段,声威就直逼天魔宗无上霸主魔尊向隐,在魔道所向披靡。  起初尚有狂妄老魔头欺她女儿身,上门挑衅,到后来接连几个威名赫赫的蛮荒魔头被诛杀后,一直积弱的血魔道慢慢有了地位。  贺洲冤魂海本就是绝地,多了这可怕的女子,终成了修真界诸道的禁地之一。  方今魔道,天魔宗历代人杰辈出,长久雄踞霸主地位,大小无数魔道小宗派附骥其后。此次血魔道之主罗刹女反攻天魔宗,不啻是老虎头上拔毛,任谁也想不到。  “罗刹女,果然是你。”尚属从容的搜魂真君黎彦卿,叫出了来犯对手的名讳。  “若在平日,本座一对一倒没有把握收拾你,只是……如今你还剩下几成法力?”罗刹女没有感情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个臭婊子!妖女!”众魔顿时破口大骂。  “理由?”黎彦卿略微提高声音,压下部下的叫嚣。  “死人不需要好奇心。”响应的声音依旧淡漠,只是那淡漠中有一丝丝刻骨的恨意。  “好……本座倒要领教看看。”黎彦卿冰冷的眸里除了血色,还有无穷的杀意。  白皙修长的手掌缓缓推出,玄青色的光芒如山壁一般压了出去,直将血海浪涛推出重重绵延血丘,随着搜魂手飞速进逼,进而在一定区域内凝固了那妖异的无边血海,成就对峙之势。  众魔就没有这么好受了,四方狂暴的血浪不住挤压着他们,想反击却如泥牛入海,处处击空,每次血浪与他们**接触,就会抽走一分法力,在力战后本就虚弱的众魔,很快一个个萎靡不振,却苦无办法。  蛟魔阿毕达手中白骨鞭化作万道白骨蛟龙,在血海中兴波作浪,卷起滔天血魔气,那狂暴犀利的法力,却始终无法落到实处,急得他连连怒吼。  而那些弱小许多的魔头们,不自觉的聚集在一起,连手相抗令他们越来越窒息的压力,法力远不若蛟魔和搜魂真君的他们,继法力流失后,本体精血和元神都开始浮动起来,似乎要脱体而去。  “给我爆!”蛟魔阿毕达再度被一个血浪击飞后,顺势抓过一个魔人,打入一道黑气钻入其体内。  那魔人双目暴突,仰颈狂嘶的同时,浑身吹胀起来,彷佛无数条猛兽在躯体内冲撞。  “轰!”一声巨震,血海中猛然炸出一朵巨大的血莲花,众魔欢呼着冲入莲心,以为找到了出路,却很快就给一道火山喷发般的血柱轰在身上,卷入更深的血海汪洋。  而罗刹女着力对付的搜魂真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对抗片刻后,就放弃了正面相抗,施展了一个天魔宗密法禁制,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外表法力流转不休的墨绿色球体内,抵抗法力的流失。  黎彦卿本坚定的信心开始动摇,他有些后悔过于自大,没有在发现罗刹女突袭的前一刻退避。  难道今日真要全军尽墨?  绝境之下,众魔几乎不约而同拿自己同伴开刀,于是一场自相残杀爆发了,相互夺取血肉精华和元神以维持乃至壮大自己,以求多获得一分生存机会。  一番混战后,七名魔众中最强者诞生,一直潜伏不动的蛟魔阿毕达出现了,在那名魔头得意忘形之时,一条白骨累累长鞭,悄声无息贯穿了他的顶门。  到最后,血衣界内只剩下了两人。  似乎有意营造天魔宗长老和魔将相残局面,血衣界一望无涯的血海浪涛翻滚变化,将两名最强的魔头置到了一块区域。  蛟魔阿毕达刚补充了魔人血肉精华和元神,在全身精气处于毕生最强大的时刻,祸福相依,七名修为相当于玄门金丹期、未尽然炼化的元神,却在他识海疯狂冲突,戾气疯狂飙升。  他已经快抑制不住自己疯狂的破坏和掠夺欲,眼前这个比之前七个魔头还要强上百倍的“美味”,勾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挑战冲动。  一直在参悟血衣界玄奥的搜魂真君无奈脱离魔境,分出心神应对。  “蠢物,还不醒来。”  摄魂魔音贯脑,蛟魔阿毕达清醒了几分,老鼠一般的活物仍旧在他黝黑的表皮下活动,浑身不住颤抖,旺盛的精气,不住刺激着他即将陷入疯狂的意识。  这时无数薄若轻纱一般的血魂,绕着两人飞舞起来,交织出一片天网,充满蛊惑的勾魂靡音和吸摄力冲击着两人。  阿毕达狂吼一声,浑身血肉猛一撑,整个人大了一圈,头上生出两只黑色犄角,脸孔拉长,身躯更长出黑色鳞片,手脚利爪横生。  搜魂真君收起禁制,墨球消失,露出一身略有破损的漆黑文士装束,青气浮动在那张傲然不羁的长脸上,一只透明手掌倏然抓出。  阿毕达也闪电扑出,不过他挥舞的双爪却落了个空,只见无数道带着淡淡玄青光芒的掌印,在他身前身后交错而过。  阿毕达绿豆眼蒙上一层血色,彷佛发怒的公牛,手中不知哪里钻出的白骨鞭狂舞成万道白链,锁击着邗数渐趋凝黑的掌影。  “天魔宗果然死性不改,到了这等关头还要同门相戮。”罗刹女声音再度传来。  同时整个血海世界山河倒转一般翻滚起来,激战中的阿毕达和搜魂真君,被包容在一个中空的血球当中,不断被抛飞起落。  更可怕的是,两人精血剧烈浮动起来,即将被血衣界吞噬。  “不要得意太早。”搜魂真君话毕,已经一指点在阿毕达前额,奇迹似的定住了他的身形,满是暴虐之色的阿毕达渐渐平静下来。  彷佛在呼应这句话,血衣界猛然巨震,一股浩然热力撞击在血海上,大有移山倒海之力。  
第四章 罗刹女  得到外力援助的搜魂真君,立时提聚出毕生法力,疯狂从内冲击血衣界。  本占尽上风的罗刹女,面对内外夹击的困境——太一掌门魏元君追击斗元魔锺童未果,一见魔气蒸腾,煞气飘扬,二话不说就祭出神器九龙神火罩,九条火龙腾落九霄,将血云罩了进去。  “魏掌门,你就这样回报小女子大恩?”罗刹女的声音清晰传入魏元君耳中。  “罗刹女?”魏元君打诀将九条火龙散了开去,一顶火红的罩子仍旧旋转在罗刹女上方,九龙在四方阻止其逃遁。  “正是小女子,想来难入魏掌门法耳。”  “你究竟有何图谋?”魏元君早闻此女心狠手辣,谁也不买帐,虽然她送出的消息帮了太一门避过一场大劫,却仍旧认为她别有所图。  “斗元魔锺童可是逃脱了?”罗刹女回避了问题。  “那魔头侥幸血遁,逃得一劫。”魏元君心下不解,仍旧如实答道。  “看来,小女子高估了太一门中土三大道门地位。”罗刹女不屑冷哼了一声,此次计划已经失败,她必须承受天魔宗的全面报复,尽管她一无所惧。  “自古道魔不两立,尊驾对太一恩义在下自知难报……得罪!”魏元君脸色按了一下,再次捏诀,九龙神火罩光焰大炽,就要罩将下去。  “你们真的永远是对的么?”在九条狰狞的火龙喷吐着火舌的威胁下,罗刹女如同一朵盛放的海棠,淡漠光洁的脸上邝浅红疤痕,更显娇艳。  魏元君一脸坚定,他不会回答,也许他心中也没有答案,沉淀在历代先辈骨血中的教训,他不能不恪守。  “如此,小女子再送你一个礼物,是否有福消受就看魏掌门了。”罗刹女血红的衣袂和乌黑的发丝猛然狂扬,只见她一袖轻舞,两个魔头翻滚着冲了出去,迎上当空罩下的九龙神火罩。  收起飞袖,裹在一团血光中,罗刹女没有分毫留恋,飞遁离去。  魏元君目视着罗刹女离去,心中回荡着一丝淡淡的奇异情绪,手底却没有任何留手,九龙神火罩光华万丈,罩上刚脱困的两魔头,九条火龙盘旋飞舞,三昧真火焰狂,火舌封锁了整个空间。  刚重见天日的搜魂真君,放开手里的阿毕达,他与魏元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能从轮回子午阵脱身,赵无稽这个蠢货想必已经完蛋了。”  “脱身?”魏元君心中隐忧上浮,嘲道:“被困的另有其人,尊驾想必料想不到罢?”  “另有其人?”搜魂真君屹立火罩下方,单手平伸做着托举动作,一股淡青光圈将火龙罩死死抵住,火光令他脸庞变成了青铜色,原本柔和的线条多了几分刚硬。  他难以置信:“不可能,六道炼魂幡已经与本座失去了联系,只有一个解释,有人破了阵。”  魏元君忧虑尽去,一阵欢愉,大笑道:“你们能让血妖多弥罗化形成本座爱徒,本座昆仑山故友门下自然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昆仑山?”搜魂真君脸色微变,他想到从赵无稽处得到的信息,“是那个叫杨逸真的小子?”  “看来赵无稽什么都告诉你了。”魏元君心中一动。  “好,好样的。”搜魂真君怔了一怔,长笑一声道:“想不到萧老弟的弟子,竟有如此不世之才,在云梦大泽将巫族和人鱼族闹个灰头土脸,在中南山再算计我天魔宗,想不到玄门出了这等人才,看来老夫栽得也不算冤。”  “本座委实不解,尊驾究竟许了赵无稽什么好处,令他与尔等同流合污,欺师灭祖?”魏元君心中疑团一个个揭开的同时,有的谜团却更深刻了。  搜魂真君诡异笑道:“你应该问,赵无稽许了我天魔宗什么好处,或者赵无稽受命于谁?”  “受命于谁?”魏元君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大是骇然,他万万不曾想到赵无稽的作为,竟还有人背后操纵。  “阿毕达,告诉他。”搜魂真君负起了双手。  方从入魔状态恢复过来的蛟魔如大梦方醒,幸得脱困的同时,又惶恐不安,生怕搜魂真君秋后算帐,此刻情形下,只得硬着头皮向魏元君挑衅道:“牛鼻子,想知道就先抓住你蛟爷爷再说。”  魏元君淡然一笑,面上紫气大盛,手上法诀忽变,调集毕生法力,全力发动九龙神火罩,轰向两名魔头。  魔道与道门自古一直大小冲突不断,双方的仇恨,除了用对方鲜血来洗刷,别无可能,若除掉天魔宗一名长老和魔将,太一门的声望必定在短期内达到一个巅峰,甚至凌驾因阳岐山封印破掉,而声望大跌的昆仑派之上。  换言之,也必然与目前魔道魁首天魔宗结下更深的梁子,当代魔尊修为超绝,对整个修真界都是威胁,然而他没有别的选择……  火焰缭绕的金钟瞬间变成百丈高下,九只火龙将整个云海染成鲜红色,炽热的气浪排山倒海。  在一阵磨沙般的嘶哑咆哮后,一只白骨蛟龙在火龙中冲起,骨龙和火龙冲突纠缠不休,而火钟则不住震响抖动,一股玄青色的气浪在下方朝上轰击,一浪高过一浪,企图摆脱火钟的笼罩。  若论威力,九龙神火罩乃古仙以九龙魄炼制奇宝,虽年代太过久远,法宝灵气大量流失,远不若前,却仍旧堪称凡间神器。  搜魂真君元气未复,此刻就算加上蛟魔阿毕达,对上拥有神器的魏元君,胜算微乎其微,也难怪罗刹女一见九龙神火罩出现,就果决放弃到手的胜利。  火海中,蛟魔阿毕达发肤焦灼,白骨鞭如游龙一般绕作无数蛇骨***,层层迭迭护在身外,稍稍抵挡着数条火龙。  白骨鞭是由他本体命骨炼制的法宝,与他性命一体,心随意转,否则他万万不能抵挡神器之火龙力,但在滔天的三昧真火前,也快要支援不住了。  “大人,我快支援不住了!”对生的渴望,让他并不觉得求助是一种耻辱。  “看来只有如此了。”上方传来的吸摄力越来越大,搜魂真君浑身上下黑气尽数收入体内,青气却越来越鼎盛,一头黑发直直飞扬,双手在胸前结出奇异的法印,口中念着长短不一的晦涩咒语。  魏元君眼前一切忽然消失,视野一片黑暗,一个有着无比熟悉面孔的鹤发童颜老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朝着他微笑,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却怎也听不清。  恩师……如平静的湖泊中投下一颗巨石,他再也无法守住道心,太一门上从门,亦师亦父的道天真人彷佛又活转回来。  这是陷阱,他在心中警告自己,克制着自己的**,然而师尊似乎在交代他什么,他怕错失那可能万一,也许真是师父从轮回道中托梦于他……  他想听清楚师尊交代,心神左右徘徊按,也许是师尊在责怪他有负所托,非但未能振兴太一门,反倒令门中出现内乱,甚至当年害死师尊,与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么多年来,仍旧逍遥法外。  仇恨和自责在他坚固的道心中,撕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这道缝隙随着眼前一幕幕昔日情景,不可遏制的扩大。  道天真人身形也跟着放大,慈祥笑容和大手朝他接近,倏然一变,敬爱的师尊化身为浑身魔气的丑恶魔头!
  “大巫神咒!”搜魂真君此刻也是浑身发颤,这个密咒是他在年轻时代偶然所得,虽然神妙无比,却是残缺不全,强行以魔道心法施展,令他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魏元君心神激荡,九龙神火罩露出了不该有的空档,搜魂真君施出魔道最为亏耗精元的血遁**,与见机的蛟魔阿毕达一起冲出了火龙罩。  回过神来,魏元君只见到两道长长血光,抹过当空的圆月远去。  在上京西方数百里的山野乱石岗,就在杨逸真收功刹那,他感受到了东方的奇异波动,波动与天巫术中的一门神咒如此接近。  赵启英还在调息,杨逸真环顾四周,虽夜色深沉,在他眼中却是视若白昼,方圆半里的石山和森林都铲成平地。  如今无时无刻都与天地结合在一起的他,每一呼吸吞吐都蕴藏着天道奥妙。  若以昆仑派玄法衡量,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了什么境界,法力修为似乎在元婴期顶峰,却又能达到分神后期的神游境界,体内运行的心法更是远远超乎他想象的奥妙,诡异却不失王道,歘巫道有别玄门和魔道之处。  即便以他前世的阅历,也不禁感慨人生起伏变迁。  他以须弥法收起那魔门旗幡,如今还有着淡淡魔气隐约激荡,企图冲破禁制,真是个烫手山芋!得罪巫门、妖族,如今又得罪魔道巨擘天魔宗,自己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得安宁了。  他忽然觉得脖子痒痒的,是白纤情附身的那只野狐落到他肩上。  “在担心你的练小姑娘?”白纤情慵懒的声音在杨逸真识海响起。  “担心无益,我只是觉得里面透着太多古怪。”  “中土太乱了,龙胤那孩子手中掌握可怕的力量,又野心勃勃,浩劫看来不可避免。”  “妖皇当初成功逃离昆仑仙府,若是回了归墟,怎轮到龙胤张狂?让人好生不解。”  “妖皇大人要恢复当年鼎盛时期的道行,至少要十年,龙胤恐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如今他应该在等待时机。  “只要妖皇一出现,妖族九部定然万众归心,非龙胤那毛头小子可比,只是对九州岛这块土地来说,不论谁领袖妖族,都未必是好事。”  “我都忘了你是狐妖族的族长,若是妖族攻打九州岛……你站在哪边?”  “我哪边都不站……只站在你一边。”沉默了片刻,白纤情的声音温柔了几许,轻轻蹭着杨逸真的脖子。  杨逸真心中波澜动荡,升起一阵温馨,抚平了内心的不安和困扰,他思忖良久,有些头痛:“也许哪里都没有我们的乐土,只怕很快魔道的人就要来找我的麻烦了。”  “不若我们去归墟?”白纤情说出了心中愿望,停顿一下又道:“那里至少可以避开找我们麻烦的人。”  杨逸真心中微动,他脑海中旋即浮现了萧清儿那张宜喜宜嗔的清丽面庞,进而又浮现了倔强任性的练无邪,最终只道:“再说罢。”  白纤情一声叹息。  “杨兄……”过了不知多久,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赵启英长身而起,神光内蕴,气色大好,杨逸真奇异的法门,令他浑身如同被洗伐经脉般舒畅,只是此时情景有一些莫名尴尬。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赵师兄还是先回中南山,贵门可能出大事了。”杨逸真将白狐抱到了怀中。  “好,大恩不言谢。”赵启英本就是爽快之人,也不再扭扭捏捏:“杨兄与我一道?”不知不觉他已经转换了称呼。  “不一定,我要寻练姑娘下落。”杨逸真望向东方青黑的天际,“我们先行一程,还有一些事要告诉你。”说到这里,他突然醒悟道:“你的随身仙剑?”  “太白仙剑还在。”赵启英张口,一道青白色电芒飞出,悬在身前。  他见杨逸真有些诧异,也苦笑摇头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擒拿我的是天魔宗长老搜魂真君,传言此人行事独立特行,手腕毒辣,与寻常魔道中人不同,他其实并未为难我,只是禁锢了我,也没有取走我的法宝。”  杨逸真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如此正好。”  两人相顾点了个头,各自驾起遁光飞天而起。  “赵兄先缓一缓。”杨逸真脚下金光一敛,减缓了飞行速度,同时施展千里传音法术。  “杨兄,发生什么事了?”本驾剑一路飞驰的赵启英闻言立即一停。  “前面有些不对劲。”  “好像是有一些不妥。”赵启英神念遥探了一番,却不如杨逸真那般肯定。  “有魔气。”杨逸真截口道。  赵启英愣了一下,登时坦然道:“杨兄修为,赵某望尘莫及呀。”  “赵兄客气了,在下不过对魔道手段熟悉一些罢了。”杨逸真不以为意,他专注探察着上京城,十余里的距离对现在的他来说,弹指即到,转眼两人已经临近前方的古老城池。  “赵兄先走一步,我下去看看。”  “杨兄。”赵启英突然叫住了杨逸真:“就杨兄所言,师父当已经布置好一切,只要应对得宜,天魔宗岂能奈何我太一门?我眼下回去也无用武之地,不如随杨兄走一趟,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杨逸真救了他一命,眼下有魔道活动,他身为皇族弟子,也不能坐视京城有险,权衡之下,他决定跟杨逸真一起行动。  “那就烦请赵兄先发道信符回中南山,报个平安。”  赵启英在身上摸索一下,露出尴尬之色,“我……随身法囊让魔头给搜去了。”没等他说完,一枚千里传书玉符已经抛落到了他手上。  一炷香后,两人已经来到了北面城墙,赵启英见杨逸真没有立即入城,反倒停歇下来,奇怪道:“这是做什么?”  杨逸真双手结了一个法印,转眼就一团水气从大地升腾聚集起来,淹没了两人,不过顷刻后所有雾气都凝聚到了杨逸真手心,化作一团纯净的水。  赵启英神色诧异,看着杨逸真手上那团水在波光荡漾间,变成一面光洁透彻的水镜,悬在当空,他明白这是什么法术,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水镜术在各道都有异曲同工的法门,可以在千里甚至万里之外进行联系,乃至如身亲临一般探察,但要分神期后期神游境界以上方可施用,就算在太一门,能施展这门法术的人除了不问人世的长老外,屈指可数。  杨逸真站定方位,念动咒语,瞑目片刻,水镜上出现了一处朦胧情景,隐约是一座道观,景色渐渐清晰放大,入目的情景让两人都大为震撼。  “那是青羊观!”赵启英一口叫了出来,他万万想不到,魔道的人竟然对青羊观的人下手了。  “他们的人不在。”杨逸真皱眉道。  “不能等下去,他们似乎入魔了,若伤到百姓就棘手……”赵启英话音未落,一幕可怕的景象出现在道观院落中。  “走!”杨逸真随手散去水镜术,此刻赵启英已当先一步,纵身越过城墙而去。  杨逸真没有追随他的步伐,直接遁入土中,施展了日渐成熟的遁地术,追在赵启英后方,同时神念如蜘蛛网一般散开,不住搜索着城内每一个角落,寻找魔孽的出没下落。  在青羊观前庭大道上,匆匆行过的路人耳畔风声恶起,一个青袍道人面容狰狞扑了上来,双手如插入豆腐一般捅进那人的胸腔。  没有鲜血溢出,却只见那人抽搐,脸色变黄、变灰,接着整个身体萎缩,很快就变成一具干枯的尸体,被活生生分尸后,弃落在道上,远近路人看到这一幕,尖叫着争相走避。  那道人身形极快,很快又追上了一名赶集的女人,那女人早就吓傻在原地。  “孽障住手!”赵启英从天而降,一手推开女人,一掌拍向道人。  那道人双目血红,怒瞪赵启英,双腿弹地一蹬,更快的扑击向赵启英,十道乌黑锋利的指甲撕了出去,风声呼啸,企图粉碎眼前这个本能的大敌。  赵启英的掌势由刚化柔,道人身形陡然一僵,被凝固在他手上,挺直定在道上。  “有七个道人中了魔咒,我们分头行动。”杨逸真传音给正要瞧看入魔道人的赵启英。  他刚在青羊观内拿住了两名刚刚发狂的道人,正要赶往后面殿落,生怕再有无辜被害,只好通知赵启英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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