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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散仙-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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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练无邪有些茫然。 杨逸真鼓励道:“对,龙胤之强,只怕不在我师祖一元真人之下,他只不过拥有一半龙族血脉,而你是纯正的龙族,将来你定然比他还要强。” 练无邪眸子渐渐亮了起来,最后焦点对上杨逸真诚挚的目光,一脸希冀道:“那,那无邪现在该怎么做?” “尝试运用你的血脉力量,不要有任何顾忌。” “我,我怕变成那个丑样子。” 杨逸真只好拉着她的手,保证道:“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真的?”练无邪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专著。 两人突然之间有些暧昧,杨逸真不露声色地放开了练无邪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忽然他一拍额头道:“我差点忘了,纤情留了一篇心法给你,让我交给你,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白姐姐她……”练无邪有些狐疑。 “别忘了,她是曾是狐妖族族长,连龙胤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若说对龙族的了解,无人出其右。”杨逸真将心法以神念传给了练无邪,一想到白纤情,他心情又沉重起来。 原本他打算尽快离开京城这个大漩涡,连番遇合让他明白,只有与不同的强手交锋才能最快的提升自己。 要闹,就要大闹一场,前世低调的自己,并未能够突破师门桎梏的囚笼,这一世,他决心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练无邪盘坐在床榻上,两手捏着法诀,突然螓首微抬,睁开明眸望向榻下盘坐护法的杨逸真:“杨大哥,你为什么对无邪这么好?” “别胡思乱想了。”杨逸真怔了一怔,故作胡涂地安抚道。 接下来两日,京城风声日紧,杨逸真和练无邪两人却各自闭关练功。 练无邪得了新心法,凭独特的体质,很快上了手,她彷佛发现了新天地一般,修为突飞猛进,且在杨逸真协助下,渐渐摸出了稳妥控制体内龙族血脉的法门。“这……”杨逸真眉头皱了起来,他本无意正面卷入天佛寺与中南太一之间的斗争,何况师门的态度不明,一着错棋,没准会给师门带来麻烦。 “杨大哥,你放心好了,内外宫距离不远,若有事你也能及时赶来。”练无邪显得很大度,她对赵启英启唇微笑道:“还请赵大哥派个引路人。” “如此甚好,有练姑娘这个仙家传人为我们的武将军保驾,我等局面就万无一失了。”赵旭击节赞叹。 练无邪匆匆先行离去,而杨逸真不管愿意与否,他都无可避免地卷入了京城这潭浑水中。 大汉皇宫太极殿内,文臭将个个神色焦躁,在殿中来回走动,不时交头接耳,殿外重兵把守,个个不得出入,整个内宫已完全为宇文族亲兵把持。 大汉天子自得了那番邦姬女后,已少有早朝,前日更是突命长皇子赵明阳监国从朝政,满朝上下人心思动。 谁料今日一早群臣甫入宫内,大批突如其来的兵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杀入了京师,将整个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跟铁桶似的,关键时刻,宇文族凭借大内禁军支撑了起来,在重重高墙阻隔下,形成对峙之势。 能暗中调动大批军马,长驱直入京师,且令外城禁卫军临阵倒戈,如此之能,群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人是谁。 所有人心中都想到历朝最为血腥一个词:兵变。 近期天子的异常,和宇文族势力的益发膨胀、供奉堂之变、国教之争接踵而来的变化,令京师局势变得扑朔迷离,而在大汉四方边境狼烟四起,整个大汉可说已经陷入了内外交困的局面。 满朝文武一时如无头苍蝇,生怕就站错了位置,即便有少部分心底透亮之人,也不敢莽撞表态,在仙家势力介入后,大局根本就轮不到他们主宰。 宇文族凭借皇城精兵拖延援军的到来,凭借的是手中的天子,以及他们真正依仗的天佛寺。 此等局面下,以太子赵旭的绝对优势,仍旧不敢轻易发动最后一步,尽管有太一门站在背后。 就在皇城内外杀气腾腾,一触即发的境况下,阴沉的天空一朵祥云横空而至,在太极殿外广场冉冉落下。四方回廊过道的禁军一阵骚动,虽早有心理准备,见到这等情形,依旧有些惊慌失措。 两声佛号先后响起,两名一红一白袈裟为首的和尚,迎上从天而降的天妄真人一行,披大红袈裟的和尚,身材魁梧,浓眉虎目,眉宇深沉,方正的光头戒疤狰狞;披月白袈裟的和尚年轻许多,眉清目朗,顾盼间一双大眼满是灵动光芒,甚有超然物外的气度。 “贫僧天佛寺大日院灵智,恭迎诸位仙家道友。”大红袈裟的和尚竖掌迎唱。 “贫道太一天妄。”从祥云中当先降下的天妄真人,随手一挽拂尘,飒然报出了道号。 “久仰,久仰。”灵智和尚脸双目神光炯炯,面对天妄真人的逼视毫不退让。 杨逸真和赵启英父子随在天妄真人身后,双方彼此都在打量对方阵营,暗含玄机。 “天佛寺远在九州岛东南邛州云顶山,为何到我中南地界惹是生非?”天妄真人雪白的眉梢斜挑了挑,双眼微眯,先发问罪。 “我佛慈悲,哪里有魔,哪里就有佛。”灵智和尚再唱佛号,不慌不忙,垂目应道:“大汉京师魔道横行,妖孽暗动,我天佛寺身为修真界正道一分子,自当斩妖除魔,死而后已。” “斩妖除魔?”天妄真人冷笑,“我看魔在和尚心中罢?倘若真是如此,来的该是你天佛寺伏魔院的和尚。” “道长此言差矣,弘扬佛法,消除戾气,乃除魔之根本。”灵智寸步不让。 “和尚好一张利嘴!”天妄真人当下明白,很难在这和尚面前讨得嘴上便宜,暗叹这天佛寺果然名不虚传,年轻一辈竟也有如此玲珑人物。 就在场面陷入僵持,杨逸真突然从后而出,盯着邊月白袈裟的秀气和尚似笑非笑道:“小和尚,大半年不见,难不成就不记得我了?” “杨兄?”灵宝和尚大眼圆睁,呆了一呆,这才发现邖了障眼法、一直面目模糊的人竟是故人,满是欢欣地迎了上来,一把拉住杨逸真激动不已道:“杨兄伤势果然痊愈,真是可喜可贺!这些时日,修真界盛传杨兄的八面威风,灵宝还有些不敢置信,亏小僧担心
了好一阵子。” 杨逸真伸手敲了一敲灵宝的光头,故作愤然道:“你这臭和尚当年害我不浅,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上次在昆仑山,也是不声不响地就走了。” 灵宝和尚摸着圆润的后脑勺,一时有些发傻,他记忆中,只有师父在他年幼调皮的时候,才打过他的小光头,万没想到杨逸真对他如此亲热。 他哪里想得到,杨逸真还不曾上山前,那个仅与他短暂相处,却喜欢与他斗嘴的小和尚,已经沉淀在了杨逸真久不触摸的记忆深处。 “师弟!”灵智和尚沉喝了一声,面色微黑,有些不豫。 “是,师弟忘形了。”灵宝和尚冲杨逸真眨了下眼,一脸无奈地退缩了回去。 “这位小师父,想必就是天佛寺普济大师座下得意弟子灵宝?如此根骨不入我玄门真是可惜了。”天妄真人捻着胡须,笑呵呵道。 “心中有佛,道亦是佛。”刚为师兄教训的灵宝和尚站了出来,双手合十,嘴角弯弯,淡然微笑,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反击。 天妄真人顿时语窒,暗道天佛寺果然有备而来,两个和尚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四位施主,事关苍生,还请随贫僧走一趟。”灵智和尚容色一整,侧身作引。 “宇文族那些叛逆为何不肯见孤?在这大汉皇宫,诸位大师反客为主又是何道理?”一直没有出声的太子赵旭,不怒自威地排众而出。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想必就是东旭王?”灵智和尚这才恍然,留意到这个一直被故意忽视的人。 赵旭呆滞了一下,当年为兄长立为储君多年,东旭王这一称呼弃用日久,前尘往事浮上心头,想到自己这些年与兄长明争暗斗,刻下更是大军进逼皇城,一时心潮澎湃。 “我等不过是陪同殿下进宫见驾,不知圣驾何在?”天妄真人见势不妥,朗声一笑,打断了赵旭的思绪。 “我等受大汉汉室所召,铲除意图不轨的修真界势力,维护中土平定。”灵智和尚从容不迫地应对,“圣上前日为来历不明的刺客重伤,生命垂危……” “什么?”杨逸真和赵启英连同天妄真人在内,诸人皆是大惊,而唯有赵旭神情平静。 就在这当口,深宫方向一阵震天的哭喊声传了出来,诸人顿感不妙。 灵智和尚师兄弟回转身去,齐声唱了个佛号。 杨逸真神念感受着整个禁城内外的数万兵士的凛然躁动,一阵头皮发麻,难道要亲见一场血腥屠戮?
第五章 杀机 “这……”杨逸真眉头皱了起来,他本无意正面卷入天佛寺与中南太一之间的斗争,何况师门的态度不明,一着错棋,没准会给师门带来麻烦。 “杨大哥,你放心好了,内外宫距离不远,若有事你也能及时赶来。”练无邪显得很大度,她对赵启英启唇微笑道:“还请赵大哥派个引路人。” “如此甚好,有练姑娘这个仙家传人为我们的武将军保驾,我等局面就万无一失了。”赵旭击节赞叹。 练无邪匆匆先行离去,而杨逸真不管愿意与否,他都无可避免地卷入了京城这潭浑水中。 大汉皇宫太极殿内,文臭将个个神色焦躁,在殿中来回走动,不时交头接耳,殿外重兵把守,个个不得出入,整个内宫已完全为宇文族亲兵把持。 大汉天子自得了那番邦姬女后,已少有早朝,前日更是突命长皇子赵明阳监国从朝政,满朝上下人心思动。 谁料今日一早群臣甫入宫内,大批突如其来的兵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杀入了京师,将整个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跟铁桶似的,关键时刻,宇文族凭借大内禁军支撑了起来,在重重高墙阻隔下,形成对峙之势。 能暗中调动大批军马,长驱直入京师,且令外城禁卫军临阵倒戈,如此之能,群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人是谁。 所有人心中都想到历朝最为血腥一个词:兵变。 近期天子的异常,和宇文族势力的益发膨胀、供奉堂之变、国教之争接踵而来的变化,令京师局势变得扑朔迷离,而在大汉四方边境狼烟四起,整个大汉可说已经陷入了内外交困的局面。 满朝文武一时如无头苍蝇,生怕就站错了位置,即便有少部分心底透亮之人,也不敢莽撞表态,在仙家势力介入后,大局根本就轮不到他们主宰。 宇文族凭借皇城精兵拖延援军的到来,凭借的是手中的天子,以及他们真正依仗的天佛寺。 此等局面下,以太子赵旭的绝对优势,仍旧不敢轻易发动最后一步,尽管有太一门站在背后。 就在皇城内外杀气腾腾,一触即发的境况下,阴沉的天空一朵祥云横空而至,在太极殿外广场冉冉落下。四方回廊过道的禁军一阵骚动,虽早有心理准备,见到这等情形,依旧有些惊慌失措。 两声佛号先后响起,两名一红一白袈裟为首的和尚,迎上从天而降的天妄真人一行,披大红袈裟的和尚,身材魁梧,浓眉虎目,眉宇深沉,方正的光头戒疤狰狞;披月白袈裟的和尚年轻许多,眉清目朗,顾盼间一双大眼满是灵动光芒,甚有超然物外的气度。 “贫僧天佛寺大日院灵智,恭迎诸位仙家道友。”大红袈裟的和尚竖掌迎唱。 “贫道太一天妄。”从祥云中当先降下的天妄真人,随手一挽拂尘,飒然报出了道号。 “久仰,久仰。”灵智和尚脸双目神光炯炯,面对天妄真人的逼视毫不退让。 杨逸真和赵启英父子随在天妄真人身后,双方彼此都在打量对方阵营,暗含玄机。 “天佛寺远在九州岛东南邛州云顶山,为何到我中南地界惹是生非?”天妄真人雪白的眉梢斜挑了挑,双眼微眯,先发问罪。 “我佛慈悲,哪里有魔,哪里就有佛。”灵智和尚再唱佛号,不慌不忙,垂目应道:“大汉京师魔道横行,妖孽暗动,我天佛寺身为修真界正道一分子,自当斩妖除魔,死而后已。” “斩妖除魔?”天妄真人冷笑,“我看魔在和尚心中罢?倘若真是如此,来的该是你天佛寺伏魔院的和尚。” “道长此言差矣,弘扬佛法,消除戾气,乃除魔之根本。”灵智寸步不让。 “和尚好一张利嘴!”天妄真人当下明白,很难在这和尚面前讨得嘴上便宜,暗叹这天佛寺果然名不虚传,年轻一辈竟也有如此玲珑人物。 就在场面陷入僵持,杨逸真突然从后而出,盯着邊月白袈裟的秀气和尚似笑非笑道:“小和尚,大半年不见,难不成就不记得我了?” “杨兄?”灵宝和尚大眼圆睁,呆了一呆,这才发现邖了障眼法、一直面目模糊的人竟是故人,满是欢欣地迎了上来,一把拉住杨逸真激动不已道:“杨兄伤势果然痊愈,真是可喜可贺!这些时日,修真界盛传杨兄的八面威风,灵宝还有些不敢置信,亏小僧担心了好一阵子。” 杨逸真伸手敲了一敲灵宝的光头,故作愤然道:“你这臭和尚当年害我不浅,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上次在昆仑山,也是不声不响地就走了。” 灵宝和尚摸着圆润的后脑勺,一时有些发傻,他记忆中,只有师父在他年幼调皮的时候,才打过他的小光头,万没想到杨逸真对他如此亲热。 他哪里想得到,杨逸真还不曾上山前,那个仅与他短暂相处,却喜欢与他斗嘴的小和尚,已经沉淀在了杨逸真久不触摸的记忆深处。 “师弟!”灵智和尚沉喝了一声,面色微黑,有些不豫。 “是,师弟忘形了。”灵宝和尚冲杨逸真眨了下眼,一脸无奈地退缩了回去。 “这位小师父,想必就是天佛寺普济大师座下得意弟子灵宝?如此根骨不入我玄门真是可惜了。”天妄真人捻着胡须,笑呵呵道。 “心中有佛,道亦是佛。”刚为师兄教训的灵宝和尚站了出来,双手合十,嘴角弯弯,淡然微笑,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反击。 天妄真人顿时语窒,暗道天佛寺果然有备而来,两个和尚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四位施主,事关苍生,还请随贫僧走一趟。”灵智和尚容色一整,侧身作引。 “宇文族那些叛逆为何不肯见孤?在这大汉皇宫,诸位大师反客为主又是何道理?”一直没有出声的太子赵旭,不怒自威地排众而出。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想必就是东旭王?”灵智和尚这才恍然,留意到这个一直被故意忽视的人。 赵旭呆滞了一下,当年为兄长立为储君多年,东旭王这一称呼弃用日久,前尘往事浮上心头,想到自己这些年与兄长明争暗斗,刻下更是大军进逼皇城,一时心潮澎湃。 “我等不过是陪同殿下进宫见驾,不知圣驾何在?”天妄真人见势不妥,朗声一笑,打断了赵旭的思绪。 “我等受大汉汉室所召,铲除意图不轨的修真界势力,维护中土平定。”灵智和尚从容不迫地应对,“圣上前日为来历不明的刺客重伤,生命垂危……” “什么?”杨逸真和赵启英连同天妄真人在内,诸人皆是大惊,而唯有赵旭神情平静。 就在这当口,深宫方向一阵震天的哭喊声传了出来,诸人顿感不妙。 灵智和尚师兄弟回转身去,齐声唱了个佛号。 杨逸真神念感受着整个禁城内外的数万兵士的凛然躁动,一阵头皮发麻,难道要亲见一场血腥屠戮?
局面急转直下,他们一行纵有通天法力,却也不能轻易出手,他心中一动,发现太子赵旭却一副胸有成竹的光景,而那双虎目正闪烁着阵阵寒意。 “大汉天子英灵不远,还请诸位协同找到凶手。”灵智低沉却震耳发馈的声音,响在诸人脑海深处,久久回响不去。 这一惊之下,在场凡体肉胎的太子赵旭心神大乱,站立不稳,好在赵启英一旁扶持住,才未出了大丑。 天妄真人怒哼一声,暗骂灵智和尚嚣张跋扈,就要一口应下。 “慢!”赵启英见师伯天妄似被激怒,赶紧插口道:“谁知你们有否布下陷阱等着我们,这深宫尽为宇文家叛逆掌握,父王不能随你们冒险。” “这位施主可是太一掌门真人的嫡传弟子?”灵智没有丝毫着恼之色,见赵启英神情冷淡不置可否,转向他扶持的赵旭道:“鄙寺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插手凡尘之事,此次涉入另有内因,若诸位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斜,诸位以为然否?” 见天妄真人众人无言以对,更是咄咄逼人道:“殿下暗调兵马私进京城,如今更威逼皇城,莫非真如宇文将军所言,妄图谋逆?” “灵智大师,这正是孤要问宇文家的话,此贼挟天子以令天下,罔乱朝纲,毁我大汉根基,又欲何为?”太子赵旭在爱子法力调息下,心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大局在握的他,自然不肯轻易犯险,若非有太一门高手保驾,他本是绝无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下,冒险进入大内谈判。 场面一时陷入窒息。 “天妄前辈,既然天佛寺有请,我等何惧之有?若是有妖魔邪人栽赃殿下,甚至我仙道中人,若不查个水落石出,传扬出去,我辈岂不是要背负万世恶名?”杨逸真见众人有些犹疑不定,索性帮他们下定了决心。 在他看来,天佛寺无非借助一些手段打压太一门,令其有所忌惮,无法名正言顺的出手。 “杨小道友言之有理。”天妄真人老眼精光一闪,颔首应许。 “既然如此,孤也要看看他宇文族还能翻什么花样出来。”太子赵旭见天妄真人没有意见,自然心下大石落定,拿出一派王家气度。 大内深宫太和殿龙榻外,围聚了一群神情肃穆的佛道修士,以及哀戚成片的皇家子弟。 面如铁铸的宇文释单人守护罗帐前,瞪着处在天妄真人等保护中间的太子身上,满腔敌视,而灵智和尚正在替榻上锦被中的体温渐失的尸体把脉。 “天妄真人不妨一试?”灵智和尚收回了手,退让开来,低眉苦目,满是悲悯之意。 “陛下遇刺为你们隐瞒了两日,焉知没有人做过手脚?要知道,两日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天妄真人气定神闲站在原地,没有动手之意。 灵智和尚打了一声佛号,不愠不火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刺客法力高深,留下的痕迹贫僧自问没有能力抹灭。” “请大师为我汉室做主,揪出真凶!”一名风韵犹存的华贵美妇,盈盈下拜在灵智当前。 灵智和尚移身虚托未止,一名三十许人蟒袍男子跟着一旁下拜,紧跟着满堂汉室子弟齐呼相和,请求抓获真凶。 宇文释也见机屈膝半跪在地,凛然道:“请大师主持公道,查明谋害陛下的真凶,还我大汉清平。” 偌大殿内,黑压压一片拜倒在龙榻前,间中夹杂几声抽泣,而太子赵旭一行数人孤零零站在一角,个个神色难堪。 “诸位请起,贫僧如何敢当诸位大礼。”灵智和尚待众汉室中人陆续起身后,这才插嘴道:“本寺因不忍大汉与吴国再起兵戈,家师大日院首座普性大师,特遣贫僧不远千里前来大汉,化解苍生浩劫,却不想遇到此等不幸,佛主在上,贫僧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何须再查?”宇文释翻袖取出一块木匣,揭了开来,一柄青光绽然、冒着寒气的短剑躺在匣内,“此剑夺自刺客手中,有此证物,不知天妄真人如何解释?” 赵启英取来细观,待看到剑柄上的黑白阴阳鱼,额上已是冷汗涔涔,仙家弟子的仙剑与心神相系,几等若半条性命,若非不可抗拒的境况下,绝不会弃剑。 天妄沉着脸,艰难道:“上月魔道夜袭大汉京师供奉堂,我太一门中七名弟子当场阵亡,七柄仙剑至今没了下落,这刺客未然不是魔道妖孽假扮的我太一门人。” “真人大谬。”宇文释收回短剑,“真人可曾听说修真界有过魔道双修之人?” 天妄真人冷笑道:“区区一柄真剑,如何断定刺客身分?老夫问你,你们既夺了剑,为何没留下人,那人又是何等模样身分?” 宇文释冷冷道:“刺客法术诡谲,遁术一流,若非灵智大师及时赶至,夺下那柄飞剑,本将军只怕也要性命不保。” 赵启英温文儒雅的面上满是怒气,振声反驳道:“休说修真界奇功异法数不胜数,如此拙劣的陷害之计,只能骗三岁孩童,何况这柄剑究竟怎么来的,恐怕还很难说。” 天妄真人祥和的面孔已是一片寒霜,来回在宇文释和灵智身上扫视。 灵智和尚和宇文释不经意交换了一个眼色,前者伸手作请道:“如此就请天妄真人一验陛下龙体。” 天妄真人冷哼一声,与让开的灵智错身而过,在一旁宇文释的虎视眈眈下,伸入被褥之中。随着探视深入,他神色阴阳不定,已不复初时笃定。 “真人,如何?”灵智在后不紧不慢地问。 “陛下为一种极为巧妙的手法震伤了心脉,法力纯正,手段确属道家一脉。”天妄真人脸色铁青,并未放弃,“五脏六腑完好……” 灵智和尚补充了一句:“这两日,若非贫僧用本寺续命心法跟宇文将军轮流守护,陛下根本熬不到今日日出之时。” 宇文释冷笑道:“真人何必再装下去,太子殿下大军压境,适逢其时陛下暴毙,时机是何等巧妙。” 一直容色不改的太子赵旭脸色大变,神色游移,若非赵启英就护在他一旁,只怕就要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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