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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昭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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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误……呵呵呵,是误会母后会将我带去白云观修行一年吗?是误会母后会求着师父,让他老人家将皇兄的魂魄招到我身上吗?真希望如你所说,这是个误会……”

那一年他大病还未愈,便被母后送去了白云观。那一年,那一天,那个马车里的情景他至今回忆起来都是心如刀绞的。

那时是刚服下解药,他虽然昏昏沉沉的,可是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仍能听得一清二楚。还记得朦胧之际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母后怀中抱著面色青黑,早已经死去的皇兄坐在马丰里柔软的塌上。而他,则独自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身上就连一条棉被都没有,任凭著马车颠簸击撞……

他还听见母后哀求着师父的话,他听得到,虽然他面上是一副昏死的模样,可是他全部都听得到。

恨过,也怨过,但最终都抵不过母后伤心欲绝的眼泪。

他对自已说,若是死的那个是他,母后她会这般伤心的,会的,一定会的……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每当与母后在一起,他都尽可能地让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一直觉得,只要自己让母后开心了,让母后笑了,总有一天他会取代兄长的位置,让母后彻底将他忘记。

可是都没用的啊……

时间越久,他便越发现,是真的没用的。无格他做什么,母后总是看着他透过他的眼睛看向别处,母后总是“风儿,风儿”地叫着,面上满是欢喜,可是这笑意永远也传不到眼里。

他不过就是一个争权夺利的工具而已啊……

他的笑容越来越苦涩,那老太监听了他的话则是当场石化。

当年他是陪着娘娘一同去的白云观,所以娘娘那些话他是亲耳听到的。可是……可是太子殿下何从得知的?他当时已经是不省人事的呀。不但还被放在了很远的地方,而且还有人看守……

越想越觉得不妥,老太监连忙开口解释道:“殿下是听谁说的那些?什么招魂魄到您身上,娘娘是送殿下去了白云观,可也是为了太子殿下好啊。

当年您中了毒,身子虚弱得很,所以娘娘才想着要将你送去白云观的。这可是一个荣耀啊,殿下怎么会因此记恨娘娘呢?”

是的,是荣耀,能被净潭仙人所看重,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尤其他还是一位皇子。可以说这么些年他虽然占着太子的位置,可是作为却实在不怎么好。但是百姓却依然没有太大的怨言,多半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净潭仙人亲自赞许过的人……

哪知那玄袍男子听了他的话,却像是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般,竟然仰头大笑了起来,“是吗?是为了我好啊!哈哈哈,这可真是本王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这般笑着,他忽然敛住笑容,转而恶狠狠地看着面前那个一脸茫然的老太监,低声喝道:“秀儿在哪!带本王去寻!倘若你们要是敢伤了她,本王就亲自拆了这宁寿宫!”

受够了!他受够了!他再也不要做母后的乖风儿!他一直隐忍,一直隐忍,导致母后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身边最重要的人。一个玉珍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不想再多说废话,连沐风拽着那老太监便住门外走。

他的力气很大,老太监是想止住脚步都是毫无办法的。被他拖着走,老太监无奈地叹息道:“殿下殿下!您这是要带着奴才去哪儿啊!娘娘那边儿没人照看,您快松了奴才吧!”

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连沐风已经将他拽到了大殿上,他气极败坏地开口道:“带我去见云夫人!现在就去!你一定知道在哪里!”

那老太监不由自主地跟着玄袍男子走,他一边不住地回头朝寝宫的方向望去,一边连声叫道:“哎呦喂,我的殿下啊!您怎么就认准那云夫人是被娘娘藏了去呢?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奴才还没有弄请楚,您这不是在为难奴才吗?”

两人已经飞奔来到正宫门前,连沐风只是心急如焚,可是此时这般拽着那老太监,连他自已都不知道要去何方。宫门已经被他一把拽开,可是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他缓缓地停下了脚步,对着明月皎洁的星空轻声喃道:“你可能不知道,从小到大,我从未想过要做什么皇帝。只因为是母后的心愿,我才强逼着自己告学那些自己不想学的东西,做那些自己不愿做的事。在白云观修行的那一年,是我出生以来过的最逍遥的一段时间啊……”这般说着,他缓缓转过身,对那老太监低语道:“李公公,你就劝母后打消了让我做皇帝的念头吧。是我对不起她老人家,若是她真想重新选择皇兄,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会努力去给她这个重新选择机会,只要你们放了秀儿……”

他的语艺带着一丝肯求,可是声音却低沉到那老太监听不十分真切。也不管那玄袍男子说了些什么,他叹着气压低声音道:“殿下,既然您知道娘娘的心思,为何不努力去试试呢?如今的南祺江山,已经有一半是握在您手中了呀……”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五章塌下的妇人

话未说完,那边太医们已经从寝宫中行了出来。

老太监一看,也不等那玄袍男子是如何反应,连忙小跑着靠了过去,口中还不住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娘娘的身体要不要紧?”

本来是最普通的一句问话,可是此时那几个太医皆是面有难色,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他们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太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颤声道:“娘娘……很严重吗?”

说话间,连沐风也缓步靠了过去。对着那几个太医,他的语气是漫不经心的,“如何?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没有大问题?可不是大问题的事了娘娘她已经病入膏肓了呀几个太医你看我我看你,直过了好一会,其中一个年岁比较大的才沉声说道:“回殿下的话,皇后娘娘她……她……情况不太乐观。娘娘这病是心病,本就是需要静心休养的,可是娘娘方才定是动了气,怒火攻心……恐怕是……恐怕是……”

“恐怕是如何?”

“恐怕怎么样?”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太医们已经吓得冷汗涔涔。只是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说话的老太医便颤声开口道:“娘娘的情况确实是不容乐观,殿下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连沐风本来是漫不经心的,可是听了这话,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僵掉。瞬也不瞬地瞪着那老太医,他高声喝道:“这是说的什么混话什么叫做好心理准备?”

他这边话音方才落下,那边老太监已经“哇呀”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嚷着,“娘娘哟我可怜的娘娘哟您的命怎么就这般的苦啊”只是这般哭着,他已经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连沐风被他哭的心里烦闷至极,待他完全消失时,他这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尽量稳着声音,道:“母后的病究竟如何了?”

他只知道母后又是犯了心疼病,可却不知道究竟有多严重。那病是从他记事起便有了的,所以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乍一听太医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他当然知道这是何意。本以为又是母后耍的把戏,可是细细一想,这些太医无凭无据的,怎么敢随便拿皇后的生死大事信口胡诌?

越想心跳的越快,此时他只感觉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手脚也是冰冷冰冷的。他紧紧地盯着那些太医,见他们全部低下头,他再一次低喝道:“都给本王从实说来倘若半字虚言,不管是受了谁的指使,本王定要了你们的脑袋”

他的吼声一出来,几个太医全部是吓得一激灵。不住地缩着肩膀,他们甚至不敢抬起头看那个暴怒中的玄袍男子。

当年……就是因为没救活他府上的一个丫头,整个太医院甚至差点跟着一起陪葬了。虽然被皇上压了下来,可是当天诊治的几个太医还是被毫不留情地杀掉了……

兴许别人对这个太子只是有些敬畏,可他们这些太医才是真真正正地害怕啊惶恐这喜怒无常的太子一发怒,便会重蹈当年的覆辙。

身体已经抖成一团,左思右想后,那带头的老太医率先迈出一步,他深深地作了一个揖,随后故作平静地开口道:“回殿下,您其实也莫要太担忧,娘娘这病只需静养便无大碍。不过千万莫要再让娘娘动气了,否则便是有回天乏术也是于事无补的。”

说完,那老太医便缓缓跪了下去。他这么一跪,身后的其他两个太医也跪了下去。老太医先是深深扣了一首,随后语气凝重地开口道:“为了我南祺的百姓们,请殿下千万千万莫要再惹娘娘动气了。臣们已经尽力了,也请殿下为娘娘做点什么吧今日这些话臣是冒着被殿下杀头的危险才敢直言,若有半句虚言,那臣随时等着殿下来取臣的脑袋”

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说完后,他身后的两个太医也齐声道:“请殿下顺着娘娘吧,千万莫要再让娘娘动气了千万莫要再让娘娘动气了……”

声一声回荡在连沐风的耳边,他有片刻的失神,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开口道:“你们是不是受了母后的指示才说这番话的?是吧?一定是的……”他的表情呆滞,便是连这问话,也是在嘴里喃喃自语着的。

几个太医相视看了一眼,随后又是一顿磕头,口中还不住地说道:“黄天在上,微臣若是有半句虚言,就让微臣一家老小都不得好死”

这誓,发的极重。

不止是南祺的百姓,便是连其他几个国家的人,都极信这些鬼啊神啊的,所以这种牵连着全家的誓言,一般人是不敢发的。可是此时他们几个说的却是如此斩钉截铁……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连沐风摆了摆手,无奈地开口道:“我知道了。去吧去吧,你们都下去吧……”

这话音落下,几个太医如获大赦。他们甚至再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提着身上的朝服便匆匆地跑了出去,一转眼便消失在了忙忙的夜色中。

而那玄袍男子却是呆呆地杵在原地,他视线看着的,是寝宫的方向。久久久久,他都僵在那里不动也不言,似是一块雕像般……

“哎……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冷清的宁寿宫中,回荡着一声声叹息。连沐风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提步离开了。

他要想一想,他要好好想一想,究竟该怎么办。如果此时他再去向母后要人,那就当真是把母后住死路里逼了。可若是不要,那秀儿该怎么办……

越行越远,长长的石道上,只留下那玄袍男子拉的老长的影子。

待他离去许久后,宁寿宫的寝宫里才传来一微弱的声响,“皇儿……离去了?”

老太监一边喂着手中的汤药,一边低声叹道:“哎……走了。殿下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知道娘娘病成这个样子,也不进来瞧一瞧……”

话未说完,便被一长长的叹息声所打断,皇后幽幽地开口道:“他,恨我。这么些年了,他一直恨我。呵呵,我这病发的也是及时,若不然还真不知该与他纠缠到何时。”这般说着,她蓦地用手推开那老太监送上来的药汤。转而将他唤过来,在他耳边低语道:“你出去看看,再派人一路跟着他。”

老太监的眼珠转了转,只片刻便会意过来,他应了声,“嗻。”随后便小步跑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一照那榻上妇人的面儿,他便一脸喜色地开口道:“娘娘放心,都妥儿妥儿的了!”

点了点头,皇后缓缓掀开棉被准备下地,那老太监在她身上搭了件外衫后,又将凤榻上的被褥通通抱在怀中,这才跑到一旁的案几边上。他微微弯下腰,皱着眉摸索了好一会,才渐渐舒展开那花白的眉头。

“轰隆隆”地一声闷响,只见那原本宽敞的凤榻上,竟然从中间渐渐开启一条缝隙……

越开越大,缓缓地,缓缓地,一个青色的人影从里面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子,只见她平躺在床榻的下面,杏眸紧闭,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她的身形瘦弱,原本应孩圆润的小脸儿,此刻已经凹陷下去,就连下巴也是尖尖的…她身着青色绢纱长裙,衬得那如雪的肌肤,越发的莹白……

只看着看着,皇后便咬牙切齿低声喝道:“来人!给哀家把这不知廉耻的妇人抬出来!”

话音落下,不知从哪里如闪电般地窜出了两个黑衣人。他们双拳抱拢,齐声应道:“是!”

随后他们二人上前,将那妇人从凤榻的下面抬了出来。两人一手架着那妇人的一只手臂,任凭皇后再次发号施令。

紧紧咬着牙,皇后上前狠狠地甩了那妇人两巴掌。随后一边转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扯起唇角冷笑着吩咐道:“弄醒她。”

那妇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老太监便赶忙上前将被褥都重新铺好。只是片刻的功夫,凤榻便一如住常那般,似是方才发生那一幕只是幻觉……

这般说着,皇后向后看了一眼,见床榻已经整理好,她又缓步走了过去,慢悠悠地坐在了上面。

而那妇人在两个黑衣人不知给她闻过什么东西后,也终于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眼睛半睁半闭着,她似是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处境,只是晃了晃脑袋,刚想抬手揉揉发酸的脖颈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根本无法动弹……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六章服软

一时间,云中秀根本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是身在何方。

还记得,她从尚华宫出来后,想过往的事情想得入神,不知怎地就走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可那之后呢?这……这又是哪里?

迷茫地睁开双眼朝四周看去,只是看着看着,她原本惺忪的杏眸便越瞪越大。在看到那榻上坐着的中年妇人时,她终于忍不住轻呼了起来,“皇后娘娘?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先是惊讶,随之而来的便是疼痛。后脖颈的地方又酸又麻,而双颊则是火辣辣的疼。这种感觉她也曾经体会到过,所以很容易分辨出来自己方才究竟遇到了些什么事。

她,被人打了,被人甩了至少两个耳光。而那打人的,除了那榻上的中年妇人,不会再有别人了。可是除了忍耐,她毫无他法。如果是清醒的时候,皇后这般打了她,她还要说声“谢娘娘赏赐”。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无缘无故地,皇后不但打了她,还忽然将她带到这里来……

此时,云中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许久了,也并不知道有人已经找她快要找疯了。她只是尽量稳住自己焦躁的情绪,转而换上一副平静的表情面对那尊贵的妇人……

云中秀的话问完,良久,皇后都没有开口说话。她只是扯起一边的唇角冷冷笑着,那笑容说不出的毛骨悚然。看的云中秀越发地胆颤心惊。

就在她以为皇后要这么一直看下去的时候,那中年妇人却忽然提声开口道:“云氏,和哀家招了吧,你是谁派来的?”

谁派来的?什么意思?眨眨眼,云中秀一脸迷茫地回道:“娘娘这是何意?妾不太明白。”

“不太明白?哼哼……”一声冷笑过后,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而变成了怒目相向,她高声斥责道:“好你个云氏敬酒不吃吃罚酒哀家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来人啊给哀家掌她的嘴”

这怒喝来的极其突然,云中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听见寝宫被人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快步行进来一个蓝色宫装的宫女。

她低着头,对皇后服了安,这才提步来到云中秀身前。

缓缓地,缓缓地,她抬起了头。缓缓地,缓缓地,她举起了手……

在见到那宫女模样的一瞬间,云中秀忽然尖叫出声,“香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香儿,南祺太子唯一的侍寝丫头。此时竟然出现在了娘娘的寝宫中……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不过这话才刚问完,云中秀便被惊得当场呆在了原地。她眼中的怨恨是那么的明显,似是下一秒就要将她抽筋扒皮一般。

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祖宗了?以前她见到她确实也是没有好脸色的,可是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怨毒的啊等等皇后说要她给她掌嘴?瞧她那副模样还不得吃了自己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没等那名唤香儿的宫女回话,也没等她有任何动作。云中秀忽然对着那榻上的妇人软声哀求道:“娘娘妾知错了您还是不要罚妾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有什么话您也尽管问,妾肯定会如实告知您的”

哟呵,这丫头脑袋瓜转的还挺快。她那哀求声落下,皇后冰山一样的面庞上终于见到了一丝笑意,“月香,你先去一边儿候着。”

前一秒还好整以待地看着那妇人慌乱的表情,后一秒她的巴掌还没有落下,娘娘竟然说让她停手?真是可恨可恨至极若不是这妇人,殿下不可能将她送还给娘娘她努力在殿下面前模仿着玉珍的一举一动,可知这几年来她有多辛苦多难熬眼看着殿下年岁越来越大,心性越来越收敛。眼看着她在太子府上的地位越来越高。眼看着已经快要接近成功了。眼看着……

可谁知,这妇人竟然会出现

再送她离开之前,殿下曾经说过“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谁也无法取代的呀”……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这么说她不知道,可是这么几年过去了,她不一直被当做那死去的女人了吗?怎么现在这会儿却突然说谁也无法取代?

无论她怎么哀求,殿下都没有丝毫动容,甚至没再多看她一眼,便差人急急地将她送进了宫中……

自打这妇人莫名地出现后,殿下找她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以前对她那般温柔体贴,可现在便是连看上一眼都会不耐烦。

想了几日了思量了几日了她也终于想得清楚明白了一定是这妇人一定是这妇人对殿下说过些什么。

越想越火大,皇后的命令都下了好一会儿,她还杵在那青衫妇人面前,狠狠地瞪着她。

“月香,哀家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这低沉的声音响起,那还在含怨看着云中秀的宫女,肩膀一抖便低着头迈着碎步走开了。

正当云中秀舒了一口气的时候,那边皇后却又缓缓开口道:“云氏,哀家再问你,你的主子是谁?可是尚华宫的那位?”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她就一个人心里在辩解着,可是眼神一瞥间那还在偷偷望着她的宫女,云中秀犹豫再三,还是没敢直接否认。只是望了望一直抓着她手臂不放的黑衣人,她讨好地开口道:“娘娘,您能否让他们先放开秀娘,妾保证不会逃跑的。否则站在这里,娘娘的话妾听不真切。”

“逃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皇后不屑一顾地开口道:“你以为哀家是怕你逃跑?笑话”这般说着,她又对那两个黑衣人摆摆手道:“放了她,我倒要看看这小蹄子能猖狂到什么份儿上。”

话音落下,两个黑衣人立刻松开了手。

一手揉着发麻的手臂,云中秀故意忽略脸上的灼热感。轻抬起脚,不着痕迹地离那名唤月香的宫女远了些。

慢行到皇后身前,云中秀什么话也没说,反而是忽然跪在了她的身前……

全身都在不住地打颤着,她哽咽开口道:“娘娘,您说的是何意,秀娘真的听不明白。我与尚华宫中的殿下只是泛泛之交,根本是连熟都称不上,又何来的主子不主子呢”

她的语气很卑微,眼神里透着恐惧,似是真的在害怕什么一般。

在皇后的印象里,这妇人一直是个硬骨头。虽然她也很想让这妇人为自己所用,可是软的都已经试过了,在她那里根本就行不通。

此时见她这副模样,皇后原本也是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在将这妇人抓来之前,她还思虑着,她若是软硬不吃可怎么办。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服软就好,服软就好了……

沉默半晌,皇后一反方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转而是笑意盈盈地柔声开口道:“你这个孩子,让哀家说你点什么好呢?若是老早便这般知趣,还犯得着让哀家如此大动干戈吗?”

这变脸的速度让云中秀是瞠目结舌,她长长吁了一口气,不过没有放松警惕,又继续做可怜状,软声道:“是妾的错,秀娘知错了不过尚华宫中那边,妾的确是不熟的,还望娘娘明鉴呐”

好笑地看着她,皇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慌什么慌,哀家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紧张成这般像什么样子。”丢给那跪在地上的妇人一个白眼,她忽而又正色道:“哀家不问你今日去尚华宫所谓何事,哀家只想要你一句话。能否与哀家合作,重新燃起我皇儿争夺皇位的斗志?”

果然,又是如此。

她能想到皇后将她抓来唯一的事,也就是连沐风了。

可是这一次,在听到皇后这么说的时候,云中秀却没有过多的震惊,也没有直接拒绝。

经过了白日里的种种,她越发不确定自己曾经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对司远她不确定,此时又加进来一个沈之玄,这让她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她能逃吗?将茶园卖掉,然后换一大笔银子,在拖家带口地逃到另一个不确定的地方……

不,不可以的。再过不久,不止是南祺战乱,西祺、北祺更是被战事搅得民不聊生,最后不得已才投降了南祺。

而唯一没有被战事波及到的东祺,却在战事刚要平息后,主动挑起了另一轮战争……

所以,无论走到哪里,她未来的日子都是不安稳不确定的。无论走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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