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蓬莱间-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姨搅送琶蔷坪蟮囊槁邸�

“你们知道么?咱们大人有个怪癖,他提拔人之前都是要找人看相的,面相合格的才能真正成为大人的心腹。”

“王总旗休要胡说,那你这神头鬼脸的怎么成了大人的心腹?”有人笑着反驳。

“恁的是我胡说?”王总旗吹着胡子拍桌,“你们知道那个姓上官的洗脚奴才为啥得不到重用么?”

“为啥?”

“大人有次喝醉了跟我说,他找人给那家伙看过相,说他是什么什么……吊睛白眼,凶光外溢之类的……”王总旗说,“反正就是白眼狼的意思,这种长相最是忘恩负义,不可重用!”

“原来如此……”众人唯唯称是,“我们就说那小子眼睛狠狠的,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大人还夸我这长相好呢,方面大耳鼻直口阔,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忠义之士!”王总旗得意扬扬,“你们几个得不到提拔也别灰心,滚回娘胎里投胎就是了!要不然也学学他,给老子我洗一年的臭脚,我就替你们去跟大人美言几句!”

众人谄笑着敬酒,堂内哄笑一团。此时站在屋檐下的我当时就想拔出绣春刀杀进房里,砍一个算一个,把他们全都砍死,可我最终没有那么做。我笑了,廊下的荷花缸中倒映着我的脸,五官和冷冽的月光扭曲在一起,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森森可怖。

我为什么要笑?因为我放下刀的那一刻,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了。现在的我,就像寒冬中蛰伏的毒蝎,等时候一到,那根致命的毒刺自然就会露出来。当我认识到这一点时,我确信他们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机会果然很快就来了。

那之后没过去多久,我接到了一个很普通的任务,查抄刘太监的某一处私宅。

刘太监是皇上东宫时的老人儿,从小伺候皇上——当然他那时候还是太子。太子爷身登大宝之后,那个太监也就成了小皇帝身边最信得过的人,一时间权势滔天,俨然就是个站着的皇上,连我们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见了他也得跪拜叩首,逢年过节也是供奉不断。

但这家伙却犯了最愚蠢的错误。本来他的一言一行皇上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是默许罢了,因为皇帝需要身边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如果他老老实实为皇上办事,再怎么搜刮民财排除异己,也会安然无事;可他却贪心不止,打起了金殿上那张龙椅的主意……

大明朝,朱元璋的子孙们无论被后世如何评价,但对一件事情,他们却始终如他们的祖先一般警惕,这件事就是谋反。皇帝迷恋道术,久不上朝,但办起反贼来确实雷厉风行,当即给刘太监列了十条大罪,谋反这一条就不说了,另外的什么勾结妖人、倭寇之类有的没的罪名也安了上去。

威风一世的刘公公在锦衣卫敲门的那一刻点燃了浇在自己身上的桐油,一把火把自己和他最宠爱的几个小妾化为了灰烬。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就像朱元璋一样,当朝的皇帝也十分善于抓“同党”。这些“同党”中有的名副其实,有些就是我们锦衣卫添到那名单上去的,不趁此时拔掉眼中钉、肉中刺,等他们翻过身,我们就要变成案板上的鱼肉。而且我们每查抄一个府邸,就有一笔丰厚的油水流进衙门里,何乐而不为呢?

一时间,锦衣卫十四个卫所都忙碌起来,衙门里冷冷清清,朝野中风声鹤唳。

当然,我被分配到的是最没有油水的地方,一座宁波城外的外宅。那座港口本是海上交通要地,可因为海禁的缘故,很多人都铤而走险去干些走私的买卖。其中不少走私巨头都是投靠在刘太监手下的。为了讨好自己的主子,他们在当地建了一座堪比皇家园林的宅院,甚至还配有一堂供奉刘公公他老人家画像的生祠,但一直待在紫禁城的刘公公始终都没有在这里住过。在我们的队伍到来之前,这里已经被四散奔逃的仆役们搬空了,留给我们的只有一座空荡荡的宅院。

就在手下们清点着宅院中剩余的财产时,一辆从门前经过的马车引起了我的注意。

夜色中,那辆马车显得异常宽大。当时的马车分载货和载人两种,载人的通常叫作小车,载货的就是大车,而这辆车却比我见过的最大的马车还要宽大一倍。拉车的是四匹高俊的黑马,青幔罩在硕大的车厢上,看不清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而拉车的人也是一袭黑衣,青纱遮面,车后还跟着四匹黑马,马上也都是一样装束的黑衣人。

马车从宅院正门经过时,车夫看到我和另一个兄弟站在门口,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紧接着便继续顺着大路往前走,后面的四个黑衣人也跟了过去。

我见他们走远了,低声吩咐手下:“快去准备马匹。”

“怎么了,大人?”那个兄弟叫石横,和我一样无权无势,是手下中最忠于我的一个校尉。

“刚才那伙人有古怪。”我说,“我敢打赌,那辆特别的马车本来是要把货物运到这里的!还有,你有没有注意到跟在后面那四个黑衣人身上的长条包裹?”

“有!卑职也看出来那是兵器,不过既然是运送要紧的货物,一定会有镖师相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吧?”石横疑惑了。

“可哪个镖局的镖师敢用倭刀?”我冷笑着说。

石横被我一句话点破,早些年间沿海的几个省份倭寇泛滥,那些扶桑浪人手里全都是清一色的倭刀!后来如果不是戚继光、俞大猷这等抗倭大将力挽狂澜,这些沿海的重镇此时恐怕已经荒无人烟了。

“大人,我要通知其他人么?”石横去而复返,犹豫着问,“他们有五个人。”

“不!咱们这里有不少人是王总旗安插进来的耳目,到时候功劳又要被他们抢了去。”我又在脑中计划了一番,“带上三眼神铳!”

“大人考虑果然周全!”石横欣喜地去备马。

三眼神铳是锦衣卫从辽东铁骑那里买来的兵器,长近四尺,由纯铁打造,有三个枪口可以用来射击,子弹击发完毕之后,还能作铁槊使用,威力极大,是大明火器的巅峰代表。有了两支火铳,以二敌五也不是什么难事!

追踪捕盗本就是锦衣卫擅长的事情,我故意放走了他们,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果然,不到四更天,我俩就在宁波城外十五里处的一个竹林里找到了他们。

马匹都卸下了鞍恚В旁谝槐叱圆荨D橇疽斐?泶蟮穆沓低T谥窳种械目盏厣希甯龊谝氯苏ё呕鸲芽净稹K钦铝硕敷遥渲兴母龅犊凸皇鞘嶙欧Ⅶ俚馁寥宋涫浚歉龀捣虻故歉龊喝四Q蠢镞衫驳厮敌┪姨欢馁凉埃路鹪谡劢酉吕锤萌绾问呛玫难印�

我在黑暗中对石横使了个眼色,让他按照计划行事,自己则迂回到黑衣人的侧翼,借着夜色隐身在杂草丛中,枪口对准了五人的位置,悄悄从怀中取出了火石……

一、二、三!

竹林中忽然爆出一声巨响,火光大作中,三枚铁弹从我的枪口飞出,刹那间便击倒了两个持刀的黑衣人。马匹也受了惊,嘶鸣着冲出林子,另外几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正要拿起刀寻找我的方向,石横的枪也响了,从另一个方向又击倒了一人。

空地中,只剩下了车夫,和另一个肩头负伤的武士。我俩大吼一声同时从草丛中跃出,两把绣春刀一起砍向了那个武士。可怜他从头到尾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就已被砍倒!死尸倒地之时,我已经掠到了正要逃走的车夫身前,抽刀在他脚腕一划,割断了他的脚筋,鲜血像喷泉一样迸出。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车夫捂着伤口求饶。

“说!”我用刀指着他的鼻尖,“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小的是刘公公的亲随,前些日子他老人家派我出京去接这几个倭国人,小的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船在海上遇上了大风,耽搁了半个月,今晚才刚刚靠岸,本想去刘公公的外宅落脚,没想到遇上了锦衣卫的老爷们,当时就知道是那刘老公公犯了案,这才赶紧逃出来……”车夫说着脱下裤子,“不信老爷们看,小的真的是个太监,不是倭人。”

听他这一副尖嗓儿也知道是个太监。

“车里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倭国人要把它送给刘太监?”

“小的实在不知,只是当差办事。我这有倭国人的一封书信,老爷不妨看看。”小太监从怀里取出一只玉匣双手捧在头顶。

我接过玉匣,刚要撕掉上面的封条,想了想其中未免有诈,于是递给了石横。石横没有多想,一把扯掉封条,打开玉匣。里面倒真的没有机关,只是一封书信,石横借着篝火之光念了一遍。

信上所说的我倒是能猜到,倭国人觊觎中原已久,想要让刘太监作为内应,到时候平分大明天下,但我最感兴趣的还是这车中之物。信中说这里的东西是天下至宝,事关祸乱中华的大事,让那个刘太监万万不可私用,一定要放在皇帝的身边……

“老爷,其他阴谋诡计,小的真是一概不知,您老还是留小的一条生路吧!”小太监匍匐到我近前,双手抱住我的大腿苦苦哀求。

“可你自己也说了,对其他一概不知……”我冷冷一笑,“那我还有留你活口的理由么?”

小太监见势不妙,大叫一声想要拖着残腿逃走,还没站起身来就被石横砍倒了。

“大人,这小太监也太过天真了吧,真不知他怎么混到刘太监身边的!”石横嘲笑着收起刀。

我没有答话,径自走到那辆车前。按信上所说,这车里的东西竟然能够祸乱中华,会是什么呢?

我一把扯掉了车厢上的青帐,月光透过竹林洒下来,庞大的车厢像一座巨大棺木般展现在我眼黑漆的外壳,用刀尖轻轻敲打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黄铜铆钉遍布厢身,看起来牢不可破,除了顶上两侧各有一对黑漆漆的气孔之外,就只有那扇铁门连通着外面的世界,被一把硕大的铜锁封死了。这么处理不是为了防止别人打开它,而是怕里面的东西出来。

“锁得还挺结实。”石横对着那把黄铜大锁摇了摇头,“刀砍不断的。”

“用火药!”我解下随身的火药包递给他。

他随即也把自己的火药包和我的凑在一起,做了个简易的炸弹,捆在锁头上。我们退出空地,点燃了炸弹。

剧烈的爆炸之后,铜锁被炸烂了,可那扇门依然完好无损。我提起了尖刀,用手势招呼着石横跟上自己,慢慢走上前去,先听了听其中有没有声音。

里面像是山中古洞一般幽深,爆炸声还在不断地回响,除此之外仿佛坟墓一样死寂。

我对石横使了个眼色,共同在心中默数了三下,猛地拉开车门!

冷冽的月光照进车厢里,映出的却是一片柔色,温软如玉。

车厢中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小小世界,稻梗编制成的卧榻,一床团花锦绣的棉被,几件女子的衣裳,和女子日常生活所用的一切,甚至榻间还放着一块没有绣完的樱花手帕,简直就是一位南国千金的闺房。

我正在疑惑间,却听石横对着车厢暗处的角落大吼了一声。

“出来!”他说着就要提刀向前。

我伸手拦住了他,把绣春刀护在胸口,走进车厢之中,从腰间取出火折点燃了床头的红烛。

烛火摇曳的柔光中,一双澄碧如海的眼睛正怯怯地望着我……



那是我一生中所见最美丽的女子。

她柔软玲珑的身躯上裹着一件绀青色的唐织和服,和服上绣满了翩翩蝶翼,垂在脑后的发髻上点缀着几只珊瑚镏金的钗子,一看便是个东瀛少女。她的皮肤未曾施过任何脂粉,却柔弱娇嫩得宛如初春刚刚受过晨露滋养的樱花,将世间的凡尘全部洗净。她的样子青涩稚嫩,似乎是个不知世事的幼女,却能让每个被风霜洗礼的男人回忆起初次亲吻的那个女孩,不禁心生怜惜。

但是在我所生存的世界里,一切心中的柔软都是致命的,它的背后藏着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尖刀,永远都悬在心脏的上方,稍有松懈就会因此丧命。锦衣卫有不少好手是死在女人和小孩手下的,我见过不少弱不禁风的女子,杀起人来却比习惯了刀头舔血的男人们还要狠辣。

“出来!”我低声喝着,慢慢向后退了两步,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

她应该是听得懂我的话,怯生生地匍匐着向外爬行,每一步都伴随着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

当她爬到更明亮的地方我才看清,她拖着一条镔铁锁链,长长的锁链如同一条蟒蛇盘在车厢的角落,那条锁链的尽头竟然直接嵌入了她的胸口,就在心脏的部位,上面还贴着一张符纸,朱砂写就的蛇形咒文蜿蜒其上。

我是个见惯了酷刑的人,在锦衣卫中当差,什么刀山油锅都见怪不怪,但我从未见过人犯被用这样的方式锁着,就像是藩王们豢养在家中的恶犬,却没有见到项圈在哪里。

“你是谁?”我冷冷地问她,在搞清楚她有多重要之前,我还没有打算把她直接呈献给我的上司。

“快说!不然现在就要你的命。”石横威胁道。

东瀛少女被石横凶恶的眼神吓到了,目露惶恐,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她很努力地想要开口,却只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

我对石横使了个眼色,让他向后退一些,随后从腰间解下羊皮水囊递向她,柔声安慰:“不要急,喝点水再讲。”

这是一种审讯的手段,现在有时也会用到,有人唱红脸,有人就要唱白脸。犯人在受了威胁打击之后,自然会对那些向她示好的人产生信任。

少女眼中的惊慌果然减却了不少,慢慢伸出好似白玉雕琢成的小手接过水囊,放在唇边喝了一小口,旋即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好喝吧?里面兑了蜂蜜桂花。”我心底里冷笑着,“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少女仿佛能听懂汉话,但是说起来很困难,思索了一会才怯怯地开口:“樱。”“樱,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么?”樱努力地想了想,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比比画画了一通,最后指向胸口的那张符纸。“她是不是想让你打开?”石横在身后提醒我。我用刀尖挑起那张纸,大吃了一惊。那张纸下有一把色泽黯淡的铁锁,锁栓深深扎进了她的胸口,仿佛从心脏中穿过,再从另一端的皮肉中穿出,血迹斑斑的锁身还随着心跳阵阵微颤着。这不可能!我第一时间告诉自己,无论什么人,心脏被刺穿都是绝对不可能存活的!

樱此时依旧天真烂漫地看着我,打着手势仿佛在乞求我为她打开这把锁……我从来都是个当机立断的人,但那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人!”石横在身后叫了一声,讳莫如深地望着我。

我俩往外走了几步,避到了一个那少女听不到的距离。“里面是怎么回事?”直觉告诉我,石横可能知道些什么。“不瞒大人,卑职有个远房的叔父是个游方术士,自称游历过海内外不少奇景仙山。卑职幼年时也爱听他讲一些酒后的胡话,都是些灵怪的故事。”“你想说什么?”我看他脸色颇有异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那时候卑职总是觉得叔父是在吹牛,不过今天这女人却让我想起了他曾讲过的一个故事。”石横有些敬畏地又望了一眼车中的女孩,“他说扶桑东瀛有一种妖女,容貌奇美,天性单纯,但生来胸口上便长着一把心锁,这把心锁便是制约她法力的东西。据说那把锁对于她们来说坚固无比,只有站在波涛汹涌的礁石岸边,花上几百年时间,让海水慢慢侵蚀,才能摆脱,但很多妖女就这么化成了海中泡沫。但对于凡人来说,解开那把锁却十分容易,只是举手之劳。而第一个打开她心锁的男人,就能让她与自己心意相通,拥有她一生的爱慕,同时也能驱使她做任何事情。”“这么说……”我沉吟着思索。

“我本来也不信世间会真有妖魔邪祟,但今晚这个女人却与我叔父所说的样样符合。”石横脸色凝重,“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那刘太监的计划就是自己打开这个妖女的心锁,然后驱使她祸乱宫廷,甚至杀死一切挡在他面前的人,包括皇帝!”

“有道理!”我心中此时已经有了主意,但还是故意问石横,“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有句冒犯的话,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石横谨慎地问。

“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说了!大人和卑职都是在衙门里吃冷灶的倒霉蛋儿,如果没有天大的机会落在我们头上,这一辈子也别想翻身。现在大人不如自己打开那妖女的心锁,然后借此机会夺回那些本来就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可是……”我犹豫着转过身,望着那一地的死尸面露愁容。

石横急切地转到我面前,单膝拜倒:“大人在卑职心中可不是犹豫的人,当断则断啊!卑职我福薄命浅,唯有追随大人您才能有出头之日!当下这金马驹子蹦到了眼前,岂能错失良机!”

“说的什么话!你虽然是我属下,但我心里一直拿你当自己家的兄弟,从今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万万不可见外!”我笑吟吟地扶起石横,抚慰道,“兄弟,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听进去了。既然如此,我就依你!”

“大哥果然英明!小弟我这辈子跟定大哥了!”石横情绪激动,想要再次下拜,被我拦了下来。我们再次回到车厢之中,而樱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我替你解开这锁,好不好?”我柔声说着向她靠近。樱听了我的话,笑逐颜开,像个孩子似的扑向我,看来是被这心锁折磨坏了。“急不得。”我稳住了她,再次查看了一番那把心锁,它被符纸封印着,应该是为了防止她自己解开心锁。只要揭去这封印,再想办法打开锁就可以了。我做好了一切准备,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扯下了符纸。

刹那间眼前光辉闪烁,整个车厢都明亮了起来。再看那把锈迹斑斑的心锁,仿佛被打开笼门的鸟儿一样雀跃着,锈渍如时光倒流般渐渐褪去,露出光洁晶莹的锁身,像是用一整块美玉雕成的。

樱兴奋地拍掌,扑上来像只雀儿般亲吻着我的脸颊。

“现在怎么办?要不……用刀试试?”石横提起尖刀要递给我。

樱再次被他的刀吓到了,一边摆手一边后退躲避着。我当时心中也没有底,想研究一下那把玉锁的构造,可刚刚碰到冰冷的锁身,忽然指尖一阵酥麻。

只见那把玉锁兀自消散成无数的微粒,仿若天上繁星飘荡在眼前,转眼间,那些颗粒在樱的手心中汇聚成一枚小小的明珠,像个小生灵似的跃跃欲试,忽然跳起飞向樱的嘴边。

樱轻启朱唇将那颗明珠吞了下去,那一刻我的心脏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眼前出现了我爹雪地里的尸体、上司杀意十足的眼神、同僚的嘲笑……人生中的每一幕都飞闪而过。我感到自己在颤抖,想要转身逃走,可在我的身后,那些过往的恐惧都在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而我的前方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

“别怕……我是你的了,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温柔地安慰,把我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像个婴儿似的被拥抱着,她的手臂虽然细嫩,却给了我许久未曾体验过的温暖。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已经拥有这个女人了。

“成了么,大哥?”石横已经无法掩饰他的紧张。

我默默点点头,从樱的怀中挣脱,我不喜欢被人看到我脆弱的样子。

石横知道大功告成,一阵狂喜,跳出车厢连吼了三声,仿佛要把这几年所受的憋屈全都化作呐喊发泄出来。

我的心中也异常兴奋,但多年以来的经验告诉我,不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永远不要高兴得太早!现在,我的计划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我默默走出车厢,悄无声息地握住倭寇武士留下的长刀,走到正在狂喜的石横背后,用冰冷的刀刃砍下了我结拜兄弟的头。倭刀果然够锋利,杀人只在一瞬之间,他停止呼吸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散掉。

石横对我的判断没有错,我一直都是个当机立断的人。从他跟我讲关于妖女的传说那一刻起,这个计划就已经制订好了。他的聪明在于没有想把樱独吞,而是把她献给我,而他的愚蠢也同样在于这一点。

我怎么可能留一个知晓我秘密的人活在世上?就像他嘲笑那个小太监的话一样,真是太天真了。

当我解开心锁的那一刹那,樱的心仿佛真的同我的心融合在一起了。她不仅仅在一瞬间掌握了我所说的语言,而且仿佛能洞悉到我心中所想的一切。她的心本是如无物一般纯真,而此时的她已经和我一样了。在我杀死石横前的那一刹那,就是她把那把倭刀递到我手中的。

我很喜欢这样的女人,不问任何问题,不管这在凡人们眼中是对是错,坚决地服从一切指令。哦不,她不是在服从指令,而是在践行我心中的每一个念头。

那天晚上我伪造了现场,对上汇报说锦衣卫校尉石横孤身犯险,勇斗倭寇。而我却因为赶到得太晚了,没有救下石横兄弟的性命。至于那个小太监和那辆大车,早就被我沉进黑暗冰冷的河水里去了。

当我带着樱返回京城的那一天,我知道自己终于踏上了那条梦寐以求的青云之路。樱虽然外表看上去只是个柔弱的少女,却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如果不是确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