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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法归道-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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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举剑赶上。正赶之间,“扑咚”一声响,跌倒在地。正是:
触天怒气高千丈,扑地肥躯跌一堆。
原来醉死鬼吃了个大醉,睡在道上,黑地里将钟馗绊了一跌。色中饿鬼得了此空, 脱身去了。钟馗起来看时,却是一个醉汉在此睡了大坑。曾有个《驻云飞》曲儿形容这 醉汉:
闭目摇头,一股顽痰往外流。哇儿吐一口,都是馍馍肉菜,好似狗肚盛酥油,难消 难受。反覆翻肠,不怕尘和垢,量小何须揽大瓯。
且说醉死鬼绊倒钟馗,钟馗爬将起来,又要赶那和尚,却被这醉死鬼一把拉住,口 里喃呐呐骂道:“你是甚么人?敢踏老爷这一脚。”钟馗待要杀他,他又是一个醉汉, 只的说道:“俺姓钟名馗,你待怎么?”醉死鬼道:“你是大钟是小钟,实告俺,俺大 钟也不怕,小钟也不怕。”钟馗道:“快些放手,俺要去杀人。”醉死鬼道:“你要掷 骰儿么?俺就一点一钟买上,任你赶老羊、起抢、夹蛋蛋、打罗罗、翻么、打正快、丢 狗头、拍金都不怯你。”钟馗急得暴跳,他只是不放。钟馗伸起拳来,正要打他,醉死 鬼道:“你不掷骰,要猜拳么?”于是三呀五呀吆天喝地叫个不住。钟馗又恼又笑,只 得尽力撒开。回到庵中,带过小和尚来问大和尚得下落。小和尚道:“小僧委实不知。 小僧在灰葫芦山草包营楞睁大王手下,倒也言听计从,甚是相得。来了一个亿斜鬼,与 他义气相投,性情契合,反嫌俺奸鬼不好,因此俺心怀不忿。闻的老爷到此。指望投了 老爷,引兵剿除了他,俺做个山中大王。来时老爷正与黑眼鬼厮杀,被黑眼鬼钻入眼中, 老爷没法,俺就起了个别图之念。忽然遇着色中饿鬼,他肯留我,我一者想受用他的产 业,二者想谋他得的老婆,所以与他做了徒弟。今日他便混帐,俺便观风,至于他的下 落,实是不知。”钟馗道:“你既托身与人,就该始终如一,奈何反面事人?其罪一也。 既来投人,又迟疑,其罪二也。及至那秃贼收你,你要图他产业,又谋他妇人,其罪三 也。非奸鬼而何?”说毕,一剑斩了。忽听庵外呐喊摇旗,如有千军万马之状。阴兵报 道:“一群醉汉不计其数,竟将庵门围了。为头的自称为醉死鬼,要与老爷见阵。”咸 渊道:“此辈无大罪恶,诛之不可胜诛。待俺上前劝他一番,再来定夺。”于是走出庵 来,叫醉死鬼答话。那醉死鬼东倒西歪走将过来,道:“请老爷怎么?”咸渊说:“你 衣冠不整,廉耻不顾,沉酣于曲蘖之中,潦倒于怀军之内,名教中自有乐地,何必乃尔。 昔夷狄作酒,大禹饮而甘之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国且必亡,况子身乎?譬如快斧 伐枯枝,吾未见其颠扑者。”醉死鬼哈哈大笑道:“你说俺饮酒不是么?吾闻天有酒星, 地有酒泉,人有酒缘。当日尧帝千钟,孔子百瓢,圣人何尝不饮酒?至于竹林七贤,莫 非饮酒为高?我朝李太白、贺知章等,皆称饮酒中八仙,果若饮酒不好,就该人人唾之 骂之,为甚么今人称之颂之耶?俺虽不能称为酒仙,也甘心做了酒鬼,正是但知醉中趣, 莫为醒者传。”说毕,倒在地下,或高歌,或叫骂,闹个不了。咸渊无法可制,只得回 庵对钟馗道:“为今之计,正有一着,须向这边太守讲了,教他出张禁止屠沽的告示。 这叫做三日无粮不聚兵。这伙人没有酒吃,自然散了。”钟馗道:“说的有理。”于是 整冠束带,骑了白泽,竟到府中来。知府接到堂上,问道:“大人至此,有何见教?” 钟馗道:“贵治醉鬼甚多,俺欲斩他,于心不忍。敢求大人出张告示,禁止屠沽,此辈 可以不诛自散。”太守道:“大人分付,但此时方在腊底,非祈雨之时,怎么禁止屠 沽?”钟馗道:“腊雪占三白,大大何妨祈雪?”知府道:“有理,大人请回,下官目 下就出告示。”钟馗回至庵中,知府将告示随刻张挂出来。不及两三日,这些人没了酒 吃,个个都醒,各自散去,只有醉死鬼犹然醉着。你道为何?原来他吃成了酒脾胃,无 酒三分醉。他见众人都醒了,他起来一步一跌,走入酒乡深处去了。这酒乡深处你道如 何:
不分贵贱,并没尊卑。事大如天,尽教瓦解。愁深似海,一概冰消。旌旗不动酒旗 摇,何须征战?酒马常猜兵马歇,若个操戈?平原督邮应是窖前吏部;青州从事,无过 落井知章。中山王少不得独尊李白,酒泉都没奈何还让刘伶。不识不知,恍若唐虞世界, 如痴如梦,俨然混沌乾坤。路虽远而频来。只要三杯到肚,城不关而自入,也须两盏穿 肠。
醉死鬼到了醉乡深处,只见李青莲、崔宗之、毕吏部、贺知章,还有山涛、向秀、 阮籍、阮咸、刘伶、稽康等,或弹琴于松荫之下,或敲棋于竹林之中,或抱膝长吟,或 观玩宇宙,或临水以羡鱼,或仰止而看鹤,见醉死鬼踉跄而来,众仙问道:“汝是何人? 至此何干?”醉死鬼道:“小人颇能饮酒,不意醉了,干犯钟馗,所以逃遁至此。”众 仙道;“你既能饮酒,便不俗了,你何不与他讲讲我们酒中的高旷,他自然另眼相觑。” 醉死鬼道:“不讲还好,只因讲了一番,他反禁了屠治,弄的俺粮草俱绝,把一伙同伴 都散了。他还要恶言恶语,拿着一口宝剑,只是要杀我,怎么敌的他过?”众位酒仙大 怒道:“这等可恶,我们去与他辨论一番,交他也晓的我们饮酒的非常可比。”于是离 了醉乡深处,竟到悟空庵来。钟馗问道:“列位先生何以至此?”李青莲道:“足下甚 薄我辈,特来辨之。”钟馗道:“欲领教。”李青莲道:“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 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所以说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我等花朝月夕,但以饮酒为事,博眼前之欢娱,消胸中之块垒。足下俗物,焉能知此酒 中之趣哉?”钟馗道:“先生爱饮酒,诚高矣、旷矣。当日安禄山之乱,先生何不以酒 退之,而反为永磷王所缚也?向使无子仪、光弼,先生已作楚囚死矣。上无补于国事, 下无救身家,亦恶在其为高旷乎?”李青莲羞渐而退。毕吏部道:“你说李青莲饮酒无 益,那《清平调》三章,何莫非酒中来者乎?足下不饮酒,请问诗稿如青莲否?”钟馗 道:“你莫非槽前盗酒儿乎?以朝庭一命官,潦倒无赖,为口腹之欲,趋狗盗之行,尚 敢扬眉吐气,向人辨论乎?”毕吏部满面通红,不敢再说。崔宗之、贺知章一齐愤然道: “毕公盗酒,正是文人韵事,你反以为狗盗,是何解?”钟馗大笑道:“圣人云:细行 不矜,终累大德。若以盗酒为韵事,何莫非韵事乎?”崔、贺二人无言可答。山涛等齐 声道:“你说饮酒败德,古今帝王就该禁止。为甚冠婚丧祭总不废酒?”钟馗道:“冠 婚丧祭,礼饮也,不过三爵,岂若你等终日沉醉,败坏威仪?山公大节不亏,犹有可恕。 至于公等,或居丧而饮,或荷婚而饮,或缘饮而丧其身,至李核必钻,锱铢独擅,而犹 托身高旷,惑人听闻,非祖士雅、陶士行诸公,安能救晋室之败乎?只可算名教中罪人 而已。”说的众仙个个羞色,人人赧颜,一齐都回去了。
那醉死鬼那里还敢䦶䦷,也跟着回去。众仙埋怨道:“我们原是酒仙,几乎被你累 成酒鬼。速速远去,再休胡缠。”可怜这醉死鬼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仰前舍后, 独自一个踉踉跄跄。走够多时,却好来在草包营地方。此处非太守所管之地,所以有酒 家卖酒。这醉死鬼数日未饮,正在难为之际,一闻酒香,两股顽涎直流出口,连忙进去, 拣副坐头坐下。酒保提上酒来,便没眉没眼得吃起来,看不见坐的是甚么人物。三杯到 肚,打点住五脏神,方才将眼一转,只见那边坐着一个风流和尚。那和尚不住的看那醉 死鬼,醉死鬼沉吟道:“看我怎么?不要管他,且吃酒。”他是惯了脾胃,一壶酒后就 抓起糟来,恨道:“好个钟馗,天杀的,竟将俺晒了这好几天。俺今日吃了酒,再去和 你大闹一场。你就是金刚,也要剥你一片泥皮。”说着又哈哈大笑道:“不要怨他,不 是他交的俺禁酒,俺今日焉能到这里吃些佳酿。”又恨道:“如此好酒,他那司马又劝 我休吃,难道我吃了你家的么?这样可恶,你若知道了这滋味,还怕想断你的肠子哩。” 高一句,低一句,说一会,又哼哼吱吱的唱起来。你道他唱的是甚么?他唱的:
“酒呀酒,我爱你入诗肠能添锦绣,我爱你壮雄心气冲斗牛,我爱你解愁烦扫清云 雾,摇头轻富贵,冷眼笑王侯。这样的清香,钟馗呀为甚鄙薄酒。”
那和尚听着钟馗长、钟馗短,由不得走过来问道:“老施主只管怨着钟馗怎么?” 醉死鬼矇眬着醉眼,把和尚看了一会,道:“师傅,你不知道。前日俺醉了在街上,正 睡着在地,他将俺踏了一脚,俺将他绊了一跌。他说要杀甚么人,因此俺调了些兄弟们, 围住悟空庵,与他讲理。他不省事,反说俺吃酒的不好。俺气忿不过,请了一班酒仙与 他辨论。他执迷不悟,终不信神佛,倒交那些酒仙们连我也不要了。所以俺到了这里自 饮自唱,你问我怎么?”和尚道:“老施主原来是我的恩人。”醉死鬼道:“俺止晓的 吃酒,并不施甚么恩,怎么就是你的恩人?”和尚道:“你不知其详细。那日钟馗赶我, 看看赶上,若不是老施主绊了他一跌,我已作无头之鬼矣。他说杀人,就是要杀我,亏 老施主救了我的性命,岂不是恩人?”醉死鬼焦燥道:“他要杀你,为甚么事要杀你?” 那和尚欲说不说,只是支吾。醉死鬼益发焦燥,道:“你要说个明白,何必隐匿。”那 和尚只得实说道:“不瞒施主,贫僧生得带着一点色心,见了妇人就如性命一般,因此 人都叫我是色中饿鬼。那日正在私窠子家混帐,不知他怎么知道,就来杀我。亏我又混 小官去了,回来时妇人已被杀死。他还要杀我,我连忙逃走。他随后赶来,不是施主绊 倒他时,我这葫芦已是输作成瓢了。”醉死鬼道:“该杀,该杀。一个出家人,经不念, 心不修,只要嫖**,倘然惹上歹疮,性命不保。再不然弄上一男半女,就是你家骨血, 儿子便作忘八,女儿便当粉头,这就是你出家人积下的阴功。”和尚道:“那里一下就 能种胎?”醉死鬼道:“你说不能种胎么?你看那**们抱的娃娃,难道自己的不成? 快些改了,再不可如此。”和尚笑道:“施主说的真个醉话了。人生秉性,怎么改得? 施主说我好色,施主为甚好酒?施主能改好酒,我也能改好色了。”醉死鬼点点头,道: “真个也难改,倒不如咱两个均匀起来,将你的色分与我些,我的酒分与你些,咱两个 酒色兼全的人,不要这等偏枯,惹的世人笑话。”和尚道:“讲的有理。”从此两个酒 色齐全起来。不知酒色最是齐行不得,齐行就要伤命。看官着眼,再表钟馗辨倒了众酒 仙,唬退了醉死鬼,与咸渊商议:“如今色中饿鬼不知下落,何不先去灭了楞睁大王, 省的耽搁工夫。”咸渊道:“主公算计极是。”于是点起阴兵,一把火将悟空庵烧了, 竟征楞睁大王而去。此时腊尽春至,正是新正佳节,家家贴门对,户户挂钱章。白须老 者无语点头辞旧岁,青春小儿齐声拍手贺新年。钟馗引着阴兵往前正走,只见道旁酒旗 飘荡,向成、富二神道:“咱们不免聊饮几杯,避避风寒再走。”二神领命下马来,钟 馗下了白泽,同入酒店。却好色中饿鬼与醉死鬼在那里一递一碗纵情畅饮。钟馗见了大 怒:“俺只当你逃去了天外,原来还在这里”手起剑落,打发的阿鼻地狱中念受生经去 了。醉死鬼见杀了和尚,他东倒西歪的说道:“该杀,该杀。他要的人家老婆多了。” 话未了,头已落地,死于富曲刀下。正是:
除去淫僧,闺中自少游庵妇。
诛了醉鬼,道旁不见躺街人。
不知楞睁大王又是如何结局,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斩鬼传
第十回 妖气净楞睁归地狱 功行满钟馗上天堂
词曰:
世人皆趋巧,老实些才好。老实若过头,便是现世活宝。活宝独有正南偏恼,计计 将他害了。一概妖气尽扫,尽扫却亏谁,还是唐家钟老。钟老钟老,这个功劳不小。
且说那楞睁大王生的橡懂,秉性从容,虽然尊严若神,却是木雕泥塑。他正在灰葫 芦山门坐,迷糊老实报道:“大王,祸事到了。有个钟馗领着许多兵将,前来征讨大 王。”那楞睁大王白翻白翻着两只眼,竟如听不着的一般,并不回答。迷糊老实又重说 了一遍,他楞睁睁的说:“甚么呀?”迷糊老实道:“钟馗杀大王来了。”他大睁着眼, 把脸睁的通红的,道:“我比你不知道。”又猛然叫乜斜鬼道:“过来。”乜斜鬼乜乜 斜斜也不理他。又有顿饭时候,又大叫道:“过来。”迷糊老实问道:“大王叫谁过 来?”楞睁大王道:“我教你打探钟馗。”迷糊老实得令去了,乜斜鬼乜乜斜斜才过来。 楞睁大王又道:“好奇怪,怎么又有一个乜斜鬼了。”乜斜鬼道:“止有一个,那里还 有第二个像我脊骨的。”楞睁大王又定了一会,说道:“错了。”乜斜鬼道:“错了甚 么?”楞睁大王道:“使他打听钟馗,错使了你了。”乜斜鬼道:“我在这里,怎么又 错使了我了?”楞睁大王看了两眼,点点头,道:“又错了。”乜斜鬼道:“错了甚 么?”楞睁大王道:“使你打探钟馗,错使了他了。”那乜斜鬼方才领了令出来。下了 灰葫芦山,出了草包营,慢慢走。中间只听的笙萧聒耳,十分可听。乜斜鬼道:“不要 管他,我且在此看看。”走近前来,只见一所大庄院,庭堂台榭,盖的着实整齐。大门 外一班乐工不住的吹打,二门外又是鼓乐。庭院内锣鼓喧天,一班男戏,一班女戏,一 边一句唱的起来。左边厢房中和尚诵经,右边厢房中道人诵经。席间**斟酒,管家上 菜,灯烛辉煌,照耀如同白日,人山人海,十分热闹。主人坐在上面,穿着无数衣裳, 皮袄上又是皮袄,暖耳上又是暖耳,还恐怕穿不了,把衣裳又在衣架上搭着。饮的酒无 味不美,吃的菜无色不精。包斜鬼心中想道:“此必是公侯人家,不然这等奢华?”因 悄悄的问众人道:“这家老爷是甚么人家,今日做甚事?这等热闹。”那人道:“甚么 老爷,是个白丁。”乜斜鬼道:“白丁怎么这般体统?”那人道:“叫做扢施鬼,今日 是他的生日,年三十了,念受生经哩。你看他这等措施,家财却也有限。今日这样受用, 只怕明日就没米吃了。”乜斜鬼道:“原来是一位捣悬,没有实落。”这乜斜鬼整整看 了一夜,竟忘了打探钟馗,天明才走回来。楞睁大王问道:“你来了么,钟馗果是如 何?”乜斜鬼道:“一味捣悬,没有实际。”楞睁大王道:“如此不足畏矣。”乜斜鬼 道:“你当我说谁捣悬?”楞睁大王道:“不是钟馗捣悬,难道孤家捣悬不成?”乜斜 鬼道:“你两个都不捣悬,只有措施鬼捣悬。”楞睁大王大睁眼道:“怎么叫你打探钟 馗,你又扯出扢施鬼来了。”乜斜鬼啐了一口,道:“我就忘了打探了。”楞睁大王气 得半日不说话。乜斜鬼乜乜斜斜呆站了半日,楞睁大王道:“饥了。”乜斜鬼道:“饥 敢吃饭。”又站了半日,方才走到厨下,先把一盘呆瓜菜上来,然后是一盘死狗肉,又 是一碗腌鸡脖子,又是一碗老羊肉,随着一盘大馍馍。楞睁大王正吃的受用,迷糊老实 禀道:“大王快上膳,准备厮杀,钟馗已到草包营了。”楞睁大王吃毕饭,揩了嘴,从 容问道:“钟馗利害么?”迷糊老实道:
“手执青铜宝剑,头戴软翅纱巾。到处便斩妖精,不交一个余剩。率领兵牢数百, 还有司马将军。须臾踏破草包营,不怕大王楞睁。”
楞睁大王两眼大睁道:“交乜斜鬼出阵。”迷糊老实道:“他不知那里去了。”楞 睁大王叹道:“奸巧鬼与伶俐鬼在此时,我嫌他不老实,如今把乜斜鬼又走了,这该怎 处?”睁了一会,少不得披盔贯甲,出来接战。这边富曲出马问道:“你就是楞睁大王 么?”原来这楞睁大王他有桩绝妙本领,任你骂他、唾他、打他、杀他,他总是瞪了一 双白眼,半声不出。富曲问之再三,并不回答,富曲舞刀砍来,他分毫不动。富曲大奇, 不知他是何伎俩,不敢动手,只得收回刀来,勒马归营,报与钟值。钟馗道:“这又奇 了。”于是提着宝剑冲出阵来,试去砍他。他果然分毫不动,就泥塑木雕的一般。钟馗 想道:“此人必有异术,不可轻犯,且回去再处。”于是带转白泽,回到营中,对富曲 道:“我想此人,他的那身子与涎脸无异,定是个杀不了的;不然何以这样不怕刀剑? 必须要想个法子制他才好。”地溜鬼走上前来道:“小人去将他头上栽一尾大炮,点燃 将他震死,如何?”钟馗道:“就如此去试试看。”这地溜鬼拿了一尾大炮,往他头上 去栽,他也只是不动。地溜鬼将炮点燃,一声响就如山崩塌之状。看那楞睁大王,不但 未曾震死,益发成了个睁头了,更觉端正。咸渊道:“这样人,杀他也污了俺的名目。 只须将后身掘一深坑,我们暂且回兵,留下地溜鬼看守。他见我们去了,他自然回去, 将他闪在坑中,活埋了就是了帐。”于是差遣阴兵在他背后掘了深坑。
那楞睁大王只顾在那里睁着两只白眼,那里管身后消息?安排停当,钟馗留下地溜 鬼打探,拨转阴兵往后而退。远远望见一所庄院,甚是阔大,钟馗道:“俺就在此驻 马。”于是竟进庄院来。你道这庄院内住着何人?原来就是扢施鬼。他庆毕生辰,果如 人言,次日便没了使用。和尚、道士、戏子、乐人、吹手都来要钱,少不得将暖耳、皮 袄、衣服等项一并当卖,还了众人,止留下几件纱衣。此时钟馗已到门首,他没奈何, 穿了出来迎接,但见;
头戴纱巾,身穿纱服。头戴纱巾,冷飕飕自然缩骨。身穿纱服,战兢兢勉强摇摆。 轻绡遍体,乍看犹类穷酸,鸡粟满身,细睹浑如病鬼,缊袍不耻,未必有子路高风。春 服既成,何曾是曾点气象。弯其腰而抱其腹,病于夏畦。流其涕而掇其肩,惟爱冬日。
钟馗问道:“如今虽然立春,天气尚寒,足下为何穿起纱来?”措施鬼道:“既已 立春,何如穿不得?”钟馗道:“既是穿得,为何打战?”扢施鬼道:“这样寒天,如 何不打战?”钟馗哈哈大笑,笑的扢施鬼大怒起来。你道为何就这等大怒?只因他庆贺 生辰,赁下这所大庄院,以便延宾作戏,早上房主来赶他腾房,又被吹手人等吵闹要钱, 将些衣服变卖了。他是好体面的人,此时穿上纱服见人,已是赧颜,正在气恼上头,当 不得钟馗这一笑,他所以老羞变成怒,登时发暴起来,道:“你是什么人?敢沿头上笑 话我。”一头竟撞将去,钟馗往开一闪,他用的力猛,撞到墙上,**进流,竟撞死了。 钟尴正在惊讶之际,阴兵来禀道:“外边捉住一个奸细,候老爷发落。”钟馗交带进来, 几个阴兵簇拥着乜斜鬼当庭跪下,钟馗道:“你是何处来的?”乜斜鬼道:“楞睁大王 使小人打探钟馗,小人昨日在这边看唱,就忘了。今日忽然想起来,又来打探。但不知 这钟馗是黑的,是白的,在东在西。老爷们若见时,告小人知道,不敢空回去,大王又 称小人不中用。”阴兵皆笑,包斜鬼道:“不要笑的,这是实话。”阴兵骂道:“瞎眼 贼,现在钟老爷面前跪着,还要睛说”。乜斜鬼听说是钟馗,爬起来就跑。富曲大喝一 声,砍倒在地,再也不乜斜了。正是:
生来大号既包斜,死后尊称难脊骨。
料想阴司也不用,转来山后作呆魔。
再表楞睁大王。自钟馗去后,他还只管站着,忘了回去。地溜鬼等的心发火,定了 一计,假充迷糊老实,过去禀道:“大王饿了,请回进膳罢。”楞睁大王道:“那钟馗 再不来了么?”地溜鬼道:“不来了。”楞睁大王点点头,转身子要走,大蹧一步,道: “不好了,孤家跌下去了。”话犹未了,一声响亮,落入坑里。地溜鬼飞报与钟馗,钟 馗领兵看时,只见那楞睁大王在坑里边楞楞睁睁坐着。那地溜鬼逞他梭溜,拿了一杆枪 往下便刺。谁想楞睁大王他也有不睁时,竟将枪杆捉住一拉,将地溜鬼拉下土坑去。众 阴兵正欲救时,楞睁大王已是将地溜鬼坐在屁股底下压死了。钟馗大怒,令阴兵急急掩 土,可怜这楞睁大王楞睁了半世,至此了帐。正是:
三分气在也无用,一旦无常事已休。
钟馗活埋了楞睁大王,问咸、富二神道:“俺记得出阴府时,阎君付俺鬼薄,上面 临了一个楞睁大王。今日既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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