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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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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确实不舒服;一方面是很莫名其妙地替长公主不值;这位庆国第一美人儿;未有丝毫韶华渐褪之迹的绝世佳人;怎么能用自己的身体当武器?纵使坊间一直传言长公主殿下养了许多面首;可范闲依然下意识里不想相信这个。
不爽的第二个原因是;不管怎么说;长公主都是自己的丈母娘;太子这个小王八蛋居然和自己的丈母娘有一腿;那自己在梧州的老丈人帽子怎么办?自己……又***算什么!
范闲站在桌边拳头微微用力握着;心里头一阵毫无道理的愤火;明明是一件可以让他用来大作文章;直接把太子整垮的消息;但却让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总觉得自己被太子占了天大的便宜。
同时;他也有些恼火于洪竹的胆大;其时踩在靴脚下的纸片;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些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们看到一角;这事儿如果传了出去;范闲也很难保住他。
他在桌旁沉默了许久;终于从那种荒谬的失败感与愤怒中摆脱了出来;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决定还是要好好地利用一下这个惊天的消息。
只是……
如果不能和洪竹当面交谈;从皇宫内部着手;也根本没有法子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发挥到极致;总不可能让监察院八处再去市井里散布流言。
长公主与太子有染?范闲可不想冒着陛下震火;太后老羞成火;清查监察院的风险扔出这些流言;他必须让皇帝或者太后;亲自发现这个宫廷内的丑闻!
他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地安排一个计划;同时;在赶在离京之前。与洪竹二人商定计划实施的所有细节。
而说到计划、阴谋这些字眼;擅长狙杀和小手段的范闲并没有太多信心;他马上想到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那位白衣飘飘地公子。于是他马上走出书房;直接穿过后圆上了马车;竟是连后方范府前宅传来的宣旨声音都没有听到。
——————
马车行至监察院那座灰黑方正的建筑;范闲急匆匆地跳下车来;皮靴踩在天河大道两旁堆着的残雪上;发出哧地一声。
一路往院里走;一路便有迎面撞上的监察院官员满脸震惊地行礼、让路。这些官员们看着提司大人阴沉的脸色;急匆匆的步伐;心里都在想;不知道是京里哪位大人物又要倒霉了。
推门进入密室。并不意外地看见窗边黑布旁边的桌后;坐着一位穿着素色厚衣的年轻官员;在整个监察院里。不喜欢穿官服;也有资格不穿官服的;就只有如今的四处头目;监察院全权代理人物;言冰云。小言公子。
范闲将身上披着的莲衣扔到椅子上;将门关好;看着窗上的黑布皱了皱眉头。直接走到窗边;将那块黑布扯了下来。
外面地天光和残雪的反光一下子涌入了阴沉的房间之中;亮堂堂地。光线的骤然加强;让言冰云的眼睛被刺了一下;他下意识里抬手去挡了挡。
“你又不是陈院长。”范闲皱眉说道:“不用总把自己藏在黑暗里。”
言冰云把手放了下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块黑布搁在这个密室的窗上已经有好些年了;已经成为监察院最别致的风景;谁敢轻易去动?也只有提司大人才会如此不把陈院长地意思放在心上。
范闲看着言冰云有些苍白的面容。憔悴的神色;不由摇了摇头;如今地监察院;陈萍萍不怎么管;自己也懒得管;一切事情都堆在言冰云一个人身上;看他这模样;只怕许多天没有好好睡一觉;范闲心底涌起淡淡歉意。
他走到窗边;眯眼看着远方的皇城;说道:“院长用这么一块黑布遮着;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言冰云没有说话。
范闲看着远方巍峨的宫城;忽然间对自己来监察院找言冰云的决定产生了一丝怀疑;那件事涉及皇室尊严和庆国的将来;而小言公子;向来是以朝廷的利益为最高准则。
他回头看了言冰云一眼;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
……
(作者:有两处硬伤;以前两个闲白写错了;应该是陈萍萍年纪比皇帝大。还有靖王比云睿大;只是大一点儿;腆着脸致歉。
关于太子不入皇子序列的问题;我以前就是这么设定的;至于说这么设定好不好;合不合理;那要另一说;只是我就喜欢这么玩;根本不存在写了老三忘了太子的问题;统共才四个数;我有五根手指头;能数过来……也许不合理;但我不在乎。
再说李云睿;以前就说过;云睿十五生婉儿……京都事发时;云睿才十二三岁;我认为但凡小女生;都是纯净地珍珠。
至于靖王说捉迷藏;这是带的闲笔瞎话;似那般大的事情;当然不可能是在皇宫里捉迷藏就能偷听到的。身为皇族的靖王爷他的难处;是个最无奈的人;他只是提醒范闲秦家的事情;却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范闲。
……靖王只是需要一个告诉范闲的理由;范闲也心知肚明地接受这个理由;聪明人;就应该不会问太多。这点我写的很小心小意;应该没什么问题。
靖王如今年纪并不大;有朋友说看着和最初老花农的印像不合;感觉不对劲儿;那又是我设定的问题了;最初便是要写这么一个颓败王爷;初恋早丧;便纵情声色;早生早育;早生华发;早生老态而已
……由此可见;男子应该惜情惜精;大家不要早恋。
书里肯定有很多硬伤;这个肯定承认;只是认了……只怕也没时间改;毕竟不是写论文;我没有那能力和精力;每日要写;很辛苦的。请大家多多体谅;万分感谢;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阅读指正和谅解。
第六十三章 再见长公主
范闲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打消了让言冰云布置此事的念头;一方面是他要保证洪竹的安全;另一方面就是;他清楚小言公子这张冷漠外表下对于庆国朝廷的忠诚;这种险;断然不能随便冒。
他看着言冰云并不怎么健康的面色;皱了皱眉头;回身将手指头搭在了言冰云的腕间;顿了顿。
言冰云心头微微吃惊;脸上却依然是冰霜一片;没有丝毫反应。
“身体怎么差成这样了?”范闲皱眉说道:“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回府?”
言冰云随手整理着桌上的卷宗;应道:“天牢里关着三十几名京官;天天都有人上大理寺喊冤;又急着把所事的事情整理清楚;两边一逼;哪里还有时间出这院子。”
范闲注意到密室内一片整洁;包括那张大木桌上的卷宗也是分门别类;摆放的极为整齐;不由笑了起来:“这间房子比院长在的时候还要清爽一些;看来你确实挺习惯做这个行当。”
言冰云也觉着有些乏困;伸着两只指头用力地捏揉着眉心的皮肤;直将那片白皙全捏成了红色;才让他的精神恢复了一些。
“回去吧。”范闲看着这幕直是摇头。
言冰云没有理会他;又取出一封卷宗开始细细审看;头微微低着;轻声说道:“你要打二皇子;打了这么多人;总要人处理。你和院长大人都爱偷懒;可是监察院总不能靠一群懒人撑着。”
范闲听出了一丝埋怨味道;反而笑了起来。
言冰云似乎很不适应范闲盯着自己的办公;半晌后合上卷宗。抬起头来说道:“虽然说二皇子在朝中的势力被你拔光了;但我想提醒大人您一点。”
“什么事?”
“你只是确去了二皇子身边的枝叶。”言冰云平静说道:“他身下最粗壮地那棵树;你的斧子并没有能够砍进去。”
范闲知道言冰云说的是叶家;那个远在定州牧马;但五天可至京都;家中供奉着一位大宗师的叶家。自从二皇子与叶灵儿成亲之后;毫无疑问;二皇子地靠山除了长公主之外;更多了叶家这么一棵参天大树。
此次京都夜袭计划;只是将二皇子在朝中的中坚官员和随身的武力清除干净。却没有对叶家造成任何损失。只要叶家仍然坚立于定州;二皇子便没有经受真正的损害。
范闲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他本来是指望用山谷狙杀时缴获的三座城弩;把叶家也拖进水里;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北齐小皇帝的国书私信;遥自万里之外的问候。却逼得南庆朝廷就此中断了调查;让范闲想去栽赃叶家也没有办法。
“叶家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言冰云看了他一眼;皱眉说道:“二殿下的根基在叶家。不过正因为如此;他如今对于长公主的依赖程度就降低了……
这位范闲最倚靠地头脑;话有不尽之意;深入范闲之心;他无来由地心中一震;联想到今天得知的那个绝密消息;开始嗅到一丝不一样的气味——不论长公主当年明着扶持太子;还是暗中支持二皇子;那位疯狂而厉害地女人手段。所为的;自然是这两个侄子日后登基;却依然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长公主李云睿;是一位眼光极其广阔的厉害人物;她所求不小;如今的二皇子有叶家做靠山;对她地依赖降低;那自然也就说明;日后若是二皇子登基;她如果想隐在幕后操控;难度也会大上许多。
难道……
一念及此;范闲心头微动;旋即冷笑说道:“太子……是没有什么前途了;老二;终究还是要被打下去的。”
言冰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虽说监察院一向不参入皇子之争;可是这条隐形的规矩;自从范闲接手监察院以来;早已逐渐破了;可是范闲凭什么就认定了圣眷尤在;太后格外疼爱地太子殿下;就一点机会没有?
范闲自然不会向他解释什么;皱着眉头说道:“传话给苏文茂和夏栖飞;让他们两个人做好准备……收网。”
言冰云盯着范闲的眼睛说道:“江南事尽在掌握中;可是要一刀砍下去……似乎没有什么把握;毕竟京里在看着……除非京里的局势忽然出现什么大的变动。”
范闲笑了起来;知道自己无意间的那句话;让心思缜密的小言公子猜到了什么;他和声解释道:“只是提前准备;京都局势就算一年间不变;可是明家的事情;陛下也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言冰云听着是陛下的意思;才稍减心头疑惑;问道:“要收到什么程度?”
范闲沉默了片刻;微微有些走神;这一年在江南的繁复安排与风和日丽下隐着地危险;如同一幕幕画面;像走马灯似地在他眼前翻转;内库三大坊的人头;小岛上漫山遍野的死尸;内库里明青达的昏倒;苏州府的官司;明老太君的意外自缢死亡;明六爷的入狱被杀;明老七的突然现世……
明家已经是他手中提着的一个蚂蚱;可是究竟做到什么程度;还需要范闲点头。
“那个天下第一富家;比皇宫里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范闲在心里自言自语;对言冰云轻声说道:“收到底。你安排钱庄的人做事;另外明圆里的人;是可以杀几个的。”
言冰云知道埋了一年的大棋子终于要动作起来;那个名义上出身沈家与东夷城的钱庄;本来就是言冰云安排;他自然知道怎样去对付明家;只是他一直没有查清楚那个钱庄里真实银两的来源;此时看着范闲;他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理会江南那笔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提请大人注意;千万不要是……北齐的。”
听到言冰云一语猜中;但范闲怎会承认;自嘲说道:“不要忘了我母亲是谁;除了内库;总还是要给我留些碎银子花花。”
言冰云摇了摇头;相信了范闲的解释;毕竟谁都知道叶家当年的底子是何其雄厚。
……
……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范闲胸中有些失落的感觉;并不是因为自己空跑了一趟监察院;却不敢让言冰云参与到皇宫那件事情当中;而是因为他终于确认了;对于言冰云这些年轻一代的庆国俊彦而言;庆国和皇帝的利益;一统天下的荣光;才是真正至高无上的准则。
言冰云一直为范闲尽心尽力;那是因为范闲所做的一切事情;无不合乎庆国的利益。而一旦范闲将来如果……真的变成那种角色;他会怎样看待交情深厚的提司大人呢?
范闲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毕竟所有人都是生活在自己的时代当中;自己有前世的经验;所以可以把这天下的国度之别看的淡些;但他不能就此来要求别人。
那是不合理。也不合情地要求。
言冰云在范闲身边的角色本来就有些模糊;他不是启年小组的人;却是范闲的亲信;参与了他绝大部分行动。尤其是去年在江南地规划;基本上上是他一手做出来的。范闲如今清醒地认识到了这点之后;下了决心;关于自己与北齐的交易;那些最深层的内核;还是先不要让小言公子触碰了。;;只是监察院此行;却有个极为重要和急迫的问题没有解决;如何和洪竹接上头?范闲坐在马车上以肘支颌;皱眉难舒。
不料回了范府;却听到了一个令他极为意外的旨意。而他马上敏锐的捕捉到;要向洪竹确认这件事情;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机会。
旨意不是来自皇帝陛下。而是来自那位一直比较沉默的皇太后。庆国以孝治天下;皇帝更是万民表率;所以这位皇太后虽然沉默居多;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视那位垂垂老妇真正的影响力。
太后?意是在范闲离府那一刻便到了;特?传范闲入宫。不料范闲却偷偷摸了出去;传旨地太监只得一直等着。
……
……
范闲微微偏头听着柳氏在耳边轻声的话语;看了一眼那位早已等的焦头烂额地姚太监。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来以他的能力想摸进皇宫里;除非五竹叔在自己身边;才有把握瞒过洪老太监的耳目;而如果今天晚上自己就住在宫里……想和洪竹碰头;难度就会小很多。
而且自己是个男子;肯定不可能住在后宫;只可能在皇城前片寻个房间;做起事情来;也比较方便。
只是他此时还不明白。皇太后急着宣自己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
……
等到和婉儿二人牵着手从含光殿里退了出来时;范闲忍不住为难地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才明白;老人家让自己入宫;居然是为了逼自己和婉儿去广信宫拜见自己的岳母——长公主!
太后并不希望自己地后代们乱成一团;范闲回京后入宫几次;一直避着长公主;这个事实;让太后有些不愉快;她决定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弥补一下晚辈们之间的缝隙;趁着婉儿在宫里地机会;便将范闲召进宫去。;;天时已暮;皇宫里有些昏暗;婉儿担忧地看了一眼范闲的脸色;嘟着嘴说道:“我可不想去广信宫。”
范闲苦笑着安慰道:“长公主毕竟是你母亲;怎么说也是要见一面的。”话是这般说着;但他的心跳却是逐渐加快了起来。
林婉儿认真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也是不想见母亲的;要不然咱们偷偷出宫吧?”
范闲忍不住失笑道:“仔细太后老祖宗打杀了你我这两个不懂事的小混蛋。”
前方不远处;广信宫的宫门已经开了一角;几名宫女正低眉顺眼地候着这二位的到来;仔细说来;范闲与婉儿理应是广信宫的半个主人才是;只是这古怪地世事;早已让他们与这宫殿的关系;变得有些冰冷与奇异起来。
范闲温和笑着看了一眼那几名宫女;他的眼力极毒;一眼便瞧出这几位宫女与他初入广信宫时相似;都有极强的修为。
从宫门一角穿进去;扑面便是一阵微风;风意极寒;范闲想到宫里的那位女子;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
……
“依晨过来;让我瞧瞧。”
长公主李云睿在殿外就迎着了;语气虽然强行保持着平静;但范闲还是能听出来一丝极细微的异样;他微讶地抬头望去;只见长公主望着身旁的妻子发怔。
婉儿咬了咬厚厚的下嘴唇;手掌攥着相公的手;死死不肯放。
范闲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以足够的鼓励。
婉儿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对着石阶上的那位宫装丽人微微一福;轻声说道:“见过母亲。”
她的声音极低极细;说不出的不自然。
长公主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本来略有几分期待的面色骤然平静了下来;淡淡说道:“最近可好?”
范闲皱了皱眉;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凑到婉儿身边;笑着说道:“见过岳母大人。”
长公主看着他;清美绝伦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说道:“你还知道来看本宫?”
不知为何;长公主与婉儿母女间显得有些冷漠;偏生她对范闲说话却是十分随便。也幸得被范闲这么一打岔;石阶上下的气氛才松了些;长公主牵着林婉儿的手;并排站在了石阶上;她对院中的宫女吩咐了几声什么;便准备往殿里行去。
范闲半抬着头;看着石阶上的两个女子;有些好笑地发现;婉儿和她母亲长的确实不太像;只是长公主不知如何保养的;竟还是如此年轻;二人站在一排;不似母女;更像两朵姐妹花。
只不过婉儿虽已嫁为人妇;可依然脱不了三分青涩;而长公主却早已盛放;经年不凋;如一朵盛颜开放着的牡丹……夺人眼目。
广信宫里早已安排了晚宴;没有什么外人;就是长公主与他们小两口三人。此时在席上略说了会儿话;婉儿终于放松了些;加之母女天性;看着长公主的目光也温柔了起来。
长公主似乎很高兴婉儿的这个变化;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呈现一种真实地柔和。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时;她竟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在你的眼中;我这个母亲。只怕做的是相当差劲……”
林婉儿眼圈一红;直欲落下泪来;她自幼在宫中吃百宫饭长大;虽然备受老太后疼爱;可是女儿家的;哪有不思念自己母亲地道理;此时在母亲身边听着这等温柔话语;心中百般情绪交杂;不知如何言语。
范闲坐在下手方看到那并排坐着的母女;微微一笑。这对母女一位是庆国第一美人儿;一位是自己心目中的第一美人;此时看着。怎能不赏心悦目?但他不得不郁闷的承认;自己的妻子;确实长的不如丈母娘。
尤其是今日的长公主;美丽容颜、朱唇明眸依旧;如黑瀑般的长发盘起如旧。较诸往日却流露了几丝难得一见的真实情绪;并不如传说中的一味娇怯。这反而略发让她地绝世美丽生动了起来。
席间两位女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了;也越来越自在了。
他并不意外能看见这种场景;因为他对于人性始终还是有信心的;长公主即便再疯;但她毕竟也是个母亲。
在范闲看来;这位不称职地母亲;与前世那些在洗手间里生Baby的脑残初中女学生,没有什么两样,这些年过去了。她总该有些歉疚,有些醒悟才是。
身后的宫女为他斟满了杯中酒;他一杯饮尽;喉间丝丝的辣痛;这五粮液的味道;果然有些醇美无双;只是……怎叫人有些郁结失落了起来?
他望着长公主地眼光并无异样;心中情绪却开始翻腾;总在想着;这样一位绝世佳人;却为什么走上了这样一条人生道路?
……
……
第六十四章 夜宫里的寂寞
广信宫殿外的寒意丝丝络络地渗进来;试图强横地把这宫殿的名字改成嫦娥姐姐的住所;然则红烛在侧;暖香升腾;酒意烈杀;春意盎然;这种图谋始终只是种妄想罢了。
范闲看着长公主与婉儿的轻柔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不再如先前入宫时那般警惕与别扭。
长公主还是如以前那般美丽;那般诱人;即便范闲明明知道了洪竹所说的那件事情;可是在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对太子爷的强烈不爽——至少此时看着这位庆国第一美人儿;年轻的女婿心里硬是生不出太多反感的情绪。
当然;这种情绪本身就是很妙的一件事情。他轻轻搁下酒杯;自嘲一笑;心里想着。长公主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位长公主殿下;是皇太后最疼爱的幼女;皇帝这十年间倚为臂膀的厉害人物;尤其对于范闲来说。这位宫装丽人柔美地外表下隐藏的更是如毒蛇般的信子;杀人不见血的液体……
十二岁时;范闲便迎来了长公主地第一拔暗杀。等入京之后;双方间更是交织于阴谋与血火之中;无法自拔。只是这几年里;范闲的势力逐渐扩展;长公主的实力却日见衰弱;此消彼惩;长公主早已承认了自己的女婿是自己真正值得重视的敌手;然而……
范闲在庆国最直接的两位冲突者。太子殿下与二皇子;其实都不过是长公主抛出来的弈子;范闲清醒地知道。自己重生至此时;整个天下真正的敌人;便是面前这位宫装丽人。
长公主是范闲一系最强大的对手;所以这几年里;监察院也将所有的情报中心。都集中在信阳和广信宫里。范闲了解长公主;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更加了解。
这是一种心理学层面上地问题;他能够敏感地察觉到。长公主对于当年那位女子复杂的眼光;甚至是……对于那位畸形的情感;不如此;不能解释庆国自叶家覆灭之后古怪地政治格局。
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只是范闲不会对长公主投予一丝怜悯;在这一方面;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冷漠与无情;正如往日说过无数遍的那句话——醉过方知情浓;死后才知命重——他要活下去。谁不想让他活下去;那就必须死在他的面前。
……
……
“江南如何?”
长公主轻舒玉臂;缓缓放下酒杯;时值冬日;宫中虽有竹炭围炉;但毕竟气温高不到哪里去;长公主穿的宫装也是冬服;有些厚实;然而便是这样的服饰;依然遮住她身体起伏地曲线和那无处不在的魅惑之意。
此时婉儿已经睡着了;宫女们小心翼翼从后殿出来覆命;然后退出殿去;闭了殿门。范闲眉头微皱;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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