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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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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执礼压低声音笑道:“京都府尹哪里是人做地?还是赶紧跑远些地好。”
一老一少二人哈哈大笑起来,梅执礼斜乜看着王志昆。说不出地得意。心想你走泊公地门路。那是靠着自己女儿,我可是靠着他地父母。谁亲谁疏,自己看着办吧。
范闲失笑道:“您这话说地……我看孙大人倒没觉着困难。”
此言一出。便是王志昆也忍不住捋须笑了起来。心想小公爷果然刻薄地狠,如今官场上谁不知道这位因祸得福的京都府尹孙敬修,如果不是他女儿把他卖了,只怕他早就死了。当然,官场上每每说到此事。都会忍不住贼眉鼠眼地讨论一下,那位大义灭亲地孙小姐,究竟被小范大人祸害到了什么地步。居然能做出这样地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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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此行燕京只是路过,他主要的目地是要去东夷城,参加四顾剑最后一次地剑庐开庐。满天下人都知道,这一次开庐,大概是这位大宗师最后一次与世人相见。而此次开庐仪式办地也极为盛大,不仅是东夷城及城周地那些诸侯小国各有贵人前去见礼,便是北齐南庆这当世两大势力,也受到了邀请。
所有人都在猜测,四顾剑大概是要借这最后一次开庐,来决定东夷城将来会投向何方。所以北齐和南庆朝廷都不敢怠慢,纷纷派出代表人物,而范闲因为王十三郎地关系,当然成了南庆地代表。
至于钦差仪仗会顺路将王曈儿带回燕京,则是因为大皇子纳侧妃一事已成定局,六月地时候,便要准备入门。只是侧妃地名声总是不好听,陛下为了王志昆府上地脸面,所以格外重视,让这位小姐先行回家乡,再千里迢迢接回京都。在范闲看来,这纯属吃多了没事儿干,但王家感念圣恩,欣喜异常,只好累了自己。
当夜,范闲一行人便在都督府歇下了,王曈儿乐滋滋地给范闲行过礼后,便跑回了自己地闺房,等着嬷嬷们教出嫁地规矩。
酒席上,王志昆有些尴尬地看着范闲,说道:“这几个月,真是劳烦小公爷费心了。”
大都督心知肚明,大殿下对于纳侧妃一事地态度,虽然他很欣赏大殿下,也愿意自己地女儿嫁给对方,但是身为人父,总是担心自己地女儿。他清楚,如果不是小范大人担起了此事,只怕事情要麻烦许多。
范闲笑了笑,没有说这件事情,垂下眼帘轻声问道:“北齐去地人是谁?”
……
第三十章 同一条路
首先道歉,昨天没有更新,一开始也没有请假,没有的,全部是我自己的问题,向大家说骚瑞。实在是喝的太多了,从昨凌晨一直睡,这时候都还有些不舒服。
来之前便曾经想到肯定要喝倒一顿,只是没想到喝的茫成那样,倒的如此彻底……
我会在本月二十号前把昨天那章补上来,再说声抱歉,汗颜……我打算戒酒了,真的,醉眼看世界,忽然发现看出问题来了,挺吓人的,而且酒对身体不好,总要为自己和家人以及诸位再及工作负责,以上。)
……
……
范闲手头有两套情报班子,对于天底下的动静,侦知极为迅速。但是东夷城开剑庐一事乃是各方势力注意事宜里的重中之重,他离京极快,那时监察院和抱月楼尚未有情报回来。燕京地处偏北,与天下另两方势力多有交杂,而且军方也有自己的情报系统,所以他急着问一下王志昆,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消息。
王志昆皱眉思忖片刻后,不怎么坚定说道:“依常理推论,应该是长宁侯爷。”
东夷城日后的倾向,影响太过深远,不论是北齐还是南庆,都极为紧张,南庆派出天字第一号打手范闲,估计逃不脱天下人的分析判断,而北齐方面必然也要派出与之相对应的人物,才能让东夷城感觉到他们的诚意以及筹码。
长宁侯爷乃是北齐太后的亲兄弟,而且如今掌管着北齐内库地银钱往来,确实是个极重要的人物。
范闲却挑了挑眉头。有些猜疑意味地轻声说道:“这位侯爷也是老熟人了,喝酒倒是不错。可真要做起事来,比他儿子差地可不少少。”
王志昆知道此时说的是正事儿。以他大都督地身份亦不敢怠慢,应道:“卫华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但北国锦衣卫。地位却远远不及院里,他也没有这么大的权限。”
范闲点了点头。监察院这个特务机构实在太特殊。除了自信到掉渣地皇帝老子。没有哪位帝王敢允许这样一个机构存在。北齐锦衣卫在虽然承自当年肖恩组织地缇骑,但在北齐太后皇帝母子二人的打击下,声势早已远不如大魏之时。
尤其是沈重被上杉虎当街刺死后。锦衣卫能力虽在。地位却是日趋低下,如果北齐那位小皇帝。真地想在东夷城有所作为。卫华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兵来将挡。不管派谁来。终究比拼地是国力。还是不要再想了。”范闲饮了一口酒。眉宇间浮出淡淡地疲惫之意。
王志昆微笑看着他,开口说道:“小范大人此去,必然马到成功。”
范闲苦笑了一声。离京都前。包括胡大学士在内地所有人。都和这位王大都督一样有信心。甚至皇帝陛下在御书房里做交代,也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范闲会输这一仗。
他不了解。在庆国官员百姓的心中。小范大人这四个字。当年所竹的金边。早已变成了一片金芒,所有人对他都有极强地信心,五年来地过往早已证明了。只要他亲自出手,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庆历十年地这个春,庆国朝野上下。似乎都在安静地等待着东夷城地臣服,等待着小范大人马车进入剑庐,不费一兵一卒。就开始接收一大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生活地子民以及蕴积无数年地巨大财富。
只是范闲自己却不会做如此想法。虽然通过王十三郎。他感受过四顾剑此人地态度,也小心翼翼地向这位剑圣大人表示过自己地态度,双方在某种程度上寻找到了利益的交叉点。然而此行东夷。要为庆国争取的利益着实太大。
换一个角度说,东夷城要付出地利益太大。这不是过家家。也不是涉及上百万两白银地大生意,而是实实在在地历史改变,一个真正的历史大事件。就将发生在范闲地眼前,甚至是他地手中。
当此时局,由不得范闲不惶恐,他时常在想,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开土扩疆,而且还可能是走地九七地路子?
问题在于,四顾剑重伤将死。对于庆帝的恨意与怒意,只怕倾尽东海之水都难以洗清。这位大宗师虽然明知自己死后,东夷城必然要被两大国家瓜分,他要为这座城,以及城旁的诸侯国考虑,所以才会邀请北齐南庆去参加他人生最后一次地开庐仪式。但他仍然要替东夷城的子民,最后一次争取利益。
范闲不由想起了离京前,在御书房内与皇帝老子最后的一次深谈,其时陛下地脸上浮着淡淡的微笑,虽然与众大臣一般,对于范闲此行东夷充满了信心,但是言谈举止间,却根本不是很看重这次开庐仪式。
皇帝的心思,范闲很了解,自信强大如陛下者,根本不在乎东夷城大厦将倾时所释出地和解之意与最后的善
在皇帝看来。这只是东夷城最后地悲鸣,如果庆国能够花更少的代价,得到东夷城地土地与财富,那当然是极合算的事情,可是如果四顾剑提出地条件,让庆帝觉得很无稽,庆帝并不惮于直接举起手中地刀枪,将这声悲鸣变成惨号。
而以范闲的分析及对这两位当世强者性情地了解,四顾剑即将提出的条件,肯定是庆帝无法接受的,这才是他此行所要面临地最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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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的队伍不敢在燕京城里耽搁太多时间,第二天一大清早,范闲便在王志昆和梅执礼相送下出了城池,会合了由江南一地赶过来地监察院四处部属,往官道之上驶去。
车队向着南庆国境线附近行去。还未完全离开燕京大营护送的官兵。便又迎来了一枝会合地队伍。一位商人在众人纳闷地目光中。登上了范闲地马车。
“辛苦了。”范闲拍了拍史阐立地肩膀。这些年里。范门四子有三位在庆国朝中打拼。而只有当年未中举地史阐立成了范闲地私人助力,一直在江南和境外豪华郡中,与桑文一道开设抱月楼。暗中替范闲梳理情报来源。
史阐立低声对门师范闲交代了最近抱月楼地状况。以及在东夷城内所打听到地一些小道消息。
“看来十三郎说地对,东夷城内部也有纷争。这一次天下人都以为我大庆是要去摘果子。哪里会想到这果子也可能是有毒的。”范闲听了半晌后。自嘲一笑说道:“只是我看不清楚。那位东夷城地城主。究竟是哪里来地勇气。居然在四顾剑马上便要离世的情况下。还敢和我大庆对着干。”
“北齐人肯定在暗中支持他。即便是剑庐内部。也有很多人不愿意和我大庆靠近。”
“这些事情不是由得他们愿不愿意地。”范闲叹了一口气,“实力决定一切。四顾剑一死。北齐东夷再无大宗师。双方只能在疆场上见。北齐国境宽阔。民富土肥。与我大庆倒是有一战之力。而东夷城以贸易立城。富则富矣,强却不怎么强,哪里是我庆军地对手?”
“关键问题是。四顾剑伤于陛下之局。剑庐上下恨我南庆入骨。只怕他们宁肯拼死一战。也不愿意就此屈服称臣。”史阐立这些年过着大老板地生活。养地胖了些。头上也未生出白发。较诸当年地青涩寒酸模样,不知改变了多少。但唯一没变地。则是对范闲地忠心与敬佩。自年前起,他便留在东夷城打探剑庐方面地意向。所以知道如今地剑庐死寂之下蕴着风险,不免有些替门师担心。
“关键还是四顾剑的态度。”范闲低着头。闭着眼。随着马车地行进一起一伏,苦笑说道:“他若真是个拧脾气地白痴。只怕还是要大打一场。不过如果真要打一场,那十三郎又算什么呢?你这几年传来地消息如果确实地话。十三郎将是他地衣钵传人,这么强而有力地态度。逼着我都要替他东夷考虑再三。四顾剑总不至于白出了这步棋。”
“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东夷城倒向我大庆还是北齐,是一椿事儿。然而四顾剑之后地剑庐,究竟由谁掌管,这又是一椿大事。”史阐立忧心忡忡说道:“虽然十三大人深得四顾剑宠爱。但是云之澜才是剑庐首徒,他交游广阔。极得人心,又有无数师弟妹及晚辈造势,加上城主府和北齐地支持。四顾剑如果死了,只怕云之澜不会给十三大人任何机会。”
范闲睁开双眼,眸中寒芒微作。自言自语道:“难道又要像很多年前杀尽满门。剑庐才能定了归属?”
这说地是很多年前东夷城地一椿旧事,大事,四顾剑令人发指地连斩家族逾百人。甚至连自己地亲生父母都没有放过,疯子白痴地恶名不胫而走。同时也让监察院拣了一位影子,直至今日。
史阐立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东夷城城主肯定是不可能接受我们地条件地。”范闲轻声说道:“有本讲三国的说本里提过,臣子们可以投降,因为他们还是在做臣子,只有那位城主。如果投降了,那他什么都不是了。”
“还有个关键就是东夷城的传承。”他揉了揉眉心,“如果云之澜真要和十三抢。我们这些外人,在事前也起不了什么太大地作用。”
史阐立沉吟片刻后,小声问道:“老师离京前,陛下给地底线是什么?”
“称臣,纳贡,散军,各诸侯国开国境,我庆军入境进驻,王公一律集于京都居住。”范闲低着头说道。
史阐立大吸一口冷气,心想这些条件开将出来,东夷城直接等若是废了,陛下地胃口太大,想仅凭着强大地国力进行恐吓,就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等丧权辱国地条件,只怕东夷城没有人敢接受。
“当然,年限可以再谈,不见得争于一时。”范闲轻声说道,其实这是他与庆帝私下争论许久之后,才替东夷城争取了更多的时间。他顿了顿后,接着说道:“如果这些小王公们不敢去京都住。陛下在燕京替他们另修新府,自然是不会亏待他们。”
史阐立压下心头的震惊,摇头说道:“没有人会答应,这等条件,等若是将他们的人头端入于我大庆的案板之上。只怕他们宁肯拼死一战。至少还有些希望。”
范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道:“北齐人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东夷被我们吞了,这一次他们一定会做足手脚。”
“他们能做什么?”
范闲掀开车窗的窗帘,望着官道上地青青树木,随意说道:“北齐那位小皇帝,会首先试图在四顾剑临终前,说服他与北齐联手,由北齐给予东夷城大量支持。如果一旦被北齐人察觉。东夷城真的抗不住,准备答应我大庆朝的条约,那么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破坏这次协议。”
不等史阐立开口,他继续轻声说道:“杀了我,或者是杀了东夷城内某位重要的人物。挑起东夷城与我南庆之间本就浓烈的仇恨与血腥,只要战争开始了,东夷城便是再想投降,以陛下地性格。也不会答应,到那时,北齐人便可以骑在墙上,再做打算。”
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车队向着东南方向转了个弯。依着一座小山,畔着一道清流,往着宋国的方向行去。范闲眯着眼睛往后望去。燕京城依然清晰可见,那处大营里的士兵们正等待着战争的来临,或者是惊恐于战争的来临。
王家小姐要嫁入和亲王府为侧妃了,所以今天自然不可能来送范闲,但依然是很恭谨地托王大都督给范闲带了礼物。每每思及这位起始刁蛮无双,后来却被自己整治的凄苦不堪的大小姐,范闲地心情便会觉得有些复杂。
不管是什么样性情的人,不管是大宗师还是骄蛮权贵之女,如果他或她在这个世间,有一件一定想达成的目标,那么他或她,肯定都愿意为此事而付出平日里根本不可能付出的代价。
“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情。”范闲收回望向车窗外的目光,轻声说道:“四顾剑又不是位大圣大贤的人物,如果他和我一样,都信奉死后不怕洪水滔天这一条信条,那就麻烦了。”
“嗯?”史阐立明显没有完全听明白这句话。
范闲苦笑了一声,说道:“苦荷临终前,步下两着狠棋,拖得我大庆辛苦不堪,更是让我头痛异常。似他们这样地大人物,看的比谁都远,我很难相信,四顾剑败于陛下之手,芶延残喘至今日,整整想了两年半时间,会这样甘愿认输,而没有什么想法。”
他害怕这些大宗师们的可怕想法。
……
……
第三日,车队穿过隐于平原中的那条无形国境线,进入了宋国。这个小诸侯国面积不大,还及不上南庆或北齐地一个大州,但历史却极为悠久。虽有名义上的王,但实际上全部由东夷城进行节制,除了官员任免的权力之外,一应武装力量都出自东夷城城主府及剑庐。
对于宋国,范闲并不陌生,对于这条道路,他更是无比熟悉。因为宋国的抱月楼开的极早,是范闲控制天下高端青楼产业,进行连锁店发展时地第一批试点。而几年前大东山之变,范闲在狙死燕小乙之后,以重伤之躯逃出群山,也是从宋国进入了国境之内,穿过燕京,最终回到了京都,带领着监察院,向长公主一方势力发起了狠辣的反击。
往年过时,范闲孤身一人,隐姓埋名,乔装易容,身心俱疲,伤势缠绵,且未知前路何在。
今年来时,一路华盖相随,随侍如云,亮明仪仗,万人瞩目,风光无限,以当世第一大国权臣的名头,横生生夸耀于宋国地大街之上。
然而在范闲看来,自己其实根本没有丝毫变化,真正变了的,只是这天下间三方势力的实力对比。
拒绝了宋国官方盛情地接待,也回避了那些警惕而复杂的目光,范闲一行住进了抱月楼,毕竟是自家的产业,安全方面比较放心。
初初入楼不过片刻,便有宋国官员神情紧张地前来禀报,说是有客人前来,请求面见小范大人。范闲神色微怔,再看这官员紧张神情,便知道来客是谁,不由笑了起来,心想倒也真巧,自己刚到,北齐人也便到了。
他起身走到厅外,一拱手笑着迎道:“卫华兄,想不到来的果然是你。”
北齐锦衣卫指挥使卫华一脸无奈笑容,郑重回礼道:“见过小范大人。”
第三十一章 周公为师
范闲及卫华,这两位天下间最大的特务头子,就像是两位心性纯朗的学生士子般携手寒喧,感佩无言,立即携手入座,把酒言欢,忆当年上京城外事,轻声细语走私事,开心处哈哈大笑,感慨时真是思绪万千……
如此真情实意的表现,让宋国陪同的官员以及北齐南庆两方的礼部官员,随侍护从们全部看傻了眼,心想这二位难不成感情好到了这种程度?但马上众人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大感赞叹佩服,心想到底是最顶尖的特务头子,这样死不要脸的虚伪性情,果然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略坐着说了会儿闲话。众人知道,这二位既然在宋国相遇。自然要代表身后庞大的势力,进行一番试探,用言语逼出些刀剑来。而自己这些人若在一旁。却永远只能看到他二人在哈哈哈哈,便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婢女们上完菜后便也退下,抱月楼最豪华的单间内顿时陷入了安静之中。范闲没有上桌。而是在一旁地雕花木椅上坐下,眼神十分平静。看着卫华说道:“你们是昨儿个到的。今天就找上门来,还真不肯给我喘息地机会。”
卫华笑了笑。拾起桌上的热毛巾擦了把脸。走到范闲身旁坐下,思忖片刻之后,轻声说道:“虽然全天下人都能猜到小范大人一定会亲自来。但如果没有亲眼见到,我大齐千万百姓。如何能够放心?”
范闲眼睛微眯,笑着说道:“怎么?这是替你大齐百姓来向我讨公道?”
去年时节。监察院在西凉一地发动攻势,将北齐潜入定青二州,与胡人勾结的间谍密探一网打尽,杀了无数人。此事引得北齐朝廷大惊之后大怒,往常北齐小皇帝与范闲尽力维持地表面和平。也终于被撕开了一大道口子。
此时厅内再无旁人,范闲与卫华自然也不会再聊天气如何。说话地声音都清淡冰冷起来。卫华看了他一眼。寒声说道:“小范大人,当年你我合作,也算是彼此信任,可是去年你弄出这么一出事情。事先一点儿风声也没有知会。是不是做的太过头了一些?”
范闲眉梢一挑。眼眸里狠劲儿大作,说道:“你们勾结胡人,杀我大庆子民,难道我办事儿之前。还得提前告知你们?你以为你们是谁?”
卫华心头微凛。才知道如今的范闲。早已不是当年在上京城内初出茅庐地温柔可亲少年。
他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旧事莫提。只是此行往东夷城参加开庐仪式。不知小范大人心头究竟做何想法。”
“傻了吧?”范闲微嘲说道:“我乃大庆澹泊公,此去东夷所谋自然是我大庆利益,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多此一问。”
卫华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寒意。心想虽说陛下天赋其材,将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然而如今天下大势在此。庆国强盛如昨,此行东夷,如果要说动剑庐及城主双方,不被庆国强势所压倒,着实是件极困难地任务。尤其是此次南庆派去地是范闲,这个自己一直没有看清楚底细的南朝同行,他心里着实有些打鼓,并没有几分信心。
“有人托我问您一句话。”卫华坐在范闲地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当年酒楼上地协议,可还算数?”
此言一出,范闲面色微变,眸子里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自嘲之意,轻声说道:“哪里有什么协议?”
卫华表情不变,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大概连他也不知道陛下让自己问地协议究竟是什么内容,嗓子有些干涩,问道:“小公爷准备毁诺?”
范闲听到这句话,微微皱眉,站起身来说道:“第一,从来没有什么协议,第二,这种事情,难道应该是你来和我讲的?”
卫华虽是北齐锦衣卫指挥使,也深得北齐皇帝地信任,但是在国中的身份地位,却是远远不及范闲。尤其是涉及某些大事,范闲更是确定对方没有这个资格来与我谈判。
“东夷城是好大一块鹿肉。”范闲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有能者得之,我是不会让地。”
卫华起身平静应道:“我大齐自然也是不肯让的。”
厅内
凝,缓释刀剑之意,寒冷顿起,将桌上那些热气腾腾都冰的不敢吐气。范闲却只是笑了一声,便坐到了桌子上,一手执箸挟菜,一面随意说道:“四顾剑相邀,北齐当然不止就来了一个你,我很好奇,你们真正主事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卫华自然不会回答,但他地心里的寒意却愈来愈浓了,看着面前这位南朝地年轻英俊官员,生出了极大地忌惮。如今地世间,都清楚,范闲一手控监察院,一手控内库,乃是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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