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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军师-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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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苏青可有军报传来?”
齐王皱眉道:“还没有,不过昨日又到了第二批辎重,另外还带来了几架神臂弩,明日攻城应该可以用上了。”
我轻轻点头,目光望向远方,夕阳西下,天色昏黄,夜里的攻城我就不看了,希望明日可见见到安泽城破,为什么苏青没有动作呢,我心中不由想到了一些不大好的可能。
苏青一身灰黄色的衣裤在山野间潜行,她重新回到战场之后,很快就发现了情况有些异常,虽然北汉军将雍军阻到安泽,而其后又安排了秘谍截杀雍军穿越安泽防线的斥候,可是苏青仍然凭着一身武功和对安泽地理的熟悉,混入了这一带,幸好这里的流民络绎不绝,仍然没有彻底撤到沁源。这种情况的诡异,让苏青暂时放弃了对安泽军心的离间,毕竟若是没有意外,安泽是守不住的,而她的职责就是让这个意外尽量不要发生。
她施展蛇行身法掠上那座防守严密的小山坡,仗着衣衫和泥土枯草颜色相近,总算是寻到了一个合适的地点探看军情,在小山之后,正是贯穿沁州的河流——沁水,苏青的眼睛突然露出惊骇的光芒,她看到了想要寻找的东西。那是一座水坝,下面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上面却有一些可以开阖的出水口,沁水穿过这些孔洞急速的下流,而在水坝旁边和沁水连通的,是一个数里方圆的大湖。苏青脑中闪过无数的思绪,在记忆中,这个湖泊并非原来所有,见湖泊四周都是火烧的痕迹,定是北汉军在冬日用火化去寒冰,然后挖掘而成的大湖,利用春日沁水涨水的时候蓄了一池的水,而水坝的设计十分巧妙,只要蓄满湖水,则沁水仍然可以顺流而下,这样下游就看不出来沁水的水位变化,毕竟这一湖水比起整个沁水来并不明显。可是只需将水坝上面的出水口封住一日,然后毁去水坝,借助地势和水力,足以形成能够湮灭千军万马的洪流,而在下面二十里,就是安泽,那里正是雍军和北汉交锋之处,一旦洪水流去,必然是雍军尽没,而有城墙保护的北汉军则不会有惨重的损失。
忍住心中惊骇,苏青缓缓的向下退去,十分缓慢,她不想在最后关头露出形迹,也是她运气不错,在数日前,这里还是重兵保护的所在,如今战事繁忙,这里又即将启用,所以没有太多的北汉谍探,他们大部分都到前面去探查军情,或者清除流民中的探子去了。这也是萧桐一时失误,在他意中,大雍秘谍中的佼佼者苏青应该正被拘禁甚至处死,其他的秘谍是很难有这个能力透过重重封锁到达此地的。终于安全回到了藏身处,苏青估计了一下时间,苦笑着施展浑身解数,向安泽奔去,这也是没有办法,这一带有不少北汉的鹰隼,信鸽是根本派不上用场的,别的斥候更是很难稳妥的传信回去,所以她只有拼命赶路了。虽然只有短短二十里的路程,可是为了突破重重封锁,苏青不敢奢望很快回到安泽,只是默默祝祷,希望可以在北汉军发动之前赶回安泽。
安泽城下,齐王怒气冲冲的望着安泽西面的水门,今日北汉水军屡屡出击,真是让他看了碍眼,眼看天将正午,居然没有一点破城的迹象,忍不住发了狠心,齐王终于下令先后两批到达安泽的水军主动出击,一定要让北汉的水军困守城中,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北汉水军终究是新军,居然在大雍水军分进合击的战术下被截了归路,不得已往上游退去了,达到目的大雍水军也懒得去追击,索性堵住安泽的西水门,用船上的投石机和弩机向安泽西面的城墙发动攻击,一块块巨石向城墙砸去,一阵阵弩箭射向城头,碎石零落中将安泽守军的气焰立刻打了下去。见到这种情形,众军大喜,都是戮力攻城,一架架云梯井阑靠上城墙,开始有青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之上,李显大喜,指着城头道:“若非安泽地势险要,后倚山崖,西临沁水,我们哪里需要这么多时间攻取。”
我微微一笑,心中反而更加忐忑不安,太容易了,段无敌是什么人,我见过关于他的情报,守住安泽十几日还是没有问题的,昨日齐王说想今日破城,我只是听听罢了,可是今日段无敌虽然锋芒四射,却全非旧日风范,守城就守城,频频出击实在有些不象话,而北汉水军的失误虽然合情合理,但是却未免有些让人心疑。我盯着安泽城想着心事,若是北汉军果然有阴谋,那么应该是如何着手得呢,北汉军力不如我军,我军攻城并无疏漏,敌军就是用什么手段,也不可能让我军伤筋动骨,除非是水火无情。想到这一点我心中突然一凛,我先前怎未想到这一点,或许是本就没有抱着取胜的心思吧。急急令人拿来安泽方圆五十里的地图,我仔细研究起来,目光落到了沁水之上,这一带地势陡急,若是在上游蓄水确实可以水淹雍军,虽然按照时间推算,这个工程应该很浩大,不可能在十天半月之内完成,而之前沁州仍在冰冻期,想要这样做也很困难,但是我军将要进攻北汉,世人皆知,未必北汉不能做到这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啊。虽然心里有了一些端倪,可是我不由皱紧了眉头,无凭无据的,我怎么让齐王撤军,这无法说服众将啊,就是想要说服齐王也不那么容易。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远处一骑绝尘而来,马上那人手持齐王军中的风行旗,那是斥候使用的信物,任何人都不敢阻挡他们的去路,在他前面的雍军原想阻挡,但是看到那人手中风行旗,都回避开去,那人飞马到了中军,下马急拜道:“殿下、监军大人,北汉军在二十里外飞云峡筑坝蓄水,恐怕今日就是放水之期。”
我心中虽然已经有了觉察,仍然不由惊咦了一声,仔细瞧去,那人正是苏青,只是如今形容憔悴,衣衫破碎,手臂上还有用衣襟包裹的伤口,可见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到了这里。李显闻言也是大惊,突地站起问道:“可是实情?”我不等苏青答话,站起肃然道:“殿下,北汉军情况有异,臣也以为当是如此。”
李显为人决断,看了一眼苏青,又看了我手上的地图,断然道:“现在不知他们何时放水,我军不可贸然急退,宣松,你指挥攻城将士徐徐退下,我率亲卫断后,你们撤出沁水两岸,不可懈怠,令水军顺流而下,越快越好,随云,你不要跟着水军了,让虎赍卫护着你先到附近暂避。”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客套了,小顺子扶着我上了战马,我低声道:“殿下不可轻身涉险,后面还有大局需要殿下掌控,这一次我们提前知道敌军诡计,就是损失重些,也不会翻不过身来。”
李显眼中闪过寒光,道:“你放心,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不会随便丧命的,你先走吧,等到军队开始撤退之后,我会及时离开的,现在走太走了,我担心乱了军心,苏将军,你知道此处地理,就保护江大人离去,等到水退之后,也好迅速和中军会合。”
苏青连忙点头,也翻身上了战马,我们一行百多人迅速离开了战场,我们原本就不是泽州大营的人,虽然走得突兀,也没有引起手下将士过多的注意,离去之时,我听到身后号角喧鸣,想来是齐王整军准备撤退了,心里祝祷齐王和三军将士可以安全退走,毕竟若是惨败在这里,那么我下面的计划就不可能实现了。
等到我离开安泽城将近二十里之后,耳边突然传来轰隆隆如同滚雷一般的巨响,我心中大叫“苦也”,想必是北汉军放水了,这么短时间不知道齐王来不来的及安全退走。但是我也顾不上那边的事情了,只能放马狂奔,谁知道那水能漫多远,我还是跑得越远越好。心里一边诅咒着龙庭飞和段无敌,一边诅咒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敌军会用水攻,我快马加鞭地赶着路,幸好这些日子在军中我还是练了练骑术,否则现在连逃命都困难了。
此刻的安泽城下,已经成了人间地狱,大水顺沁水河道直冲而下,原本还是天际的一道白线,没过片刻就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那混浊的河水浪高数丈,彷佛受惊的猛兽,放肆奔流,天地间雷声滚滚,直可以震裂听者的耳膜,但是抬望眼却是晴空万里,洪水之威,乃至于此。洪水从安泽城西侧擦肩而过,转瞬将安泽城包围在其中,西侧的水门虽然早已关闭,但是河水顺着水门冲入城中,汹涌的狂潮在城中肆虐,段无敌早已经将城中军民般至高处,又已经安排好泻水的孔洞,却是在内城先开了门,留下外面的浮土没有凿穿,内里只用砖石堵塞,洪水一过,城墙立刻开了大洞,洪水穿城而过。即使这样,站在城楼上,眼看着城内洪水滔滔,段无敌仍然是心中忐忑不安,他可不想一城军民都替雍军陪葬,而且雍军不知如何得到消息,竟然提前撤退,若非是他用烽火传信,只怕那洪水就只淹了一个安泽城了。
安泽城内守军有城墙保护还可苟延残喘,城外的雍军可就损失惨重了。虽然因为及时得到消息,齐王下令让骑兵一马带双人离去,可是雍军在安泽城下有骑兵四万,步兵五万,虽然这几日多有损伤,骑兵又是竭力携带,仍有将近五千人的雍军只能步行撤退。双腿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洪水,他们大多是不识水性的旱鸭子,几乎尽皆损失在洪水当中。而大雍水军损失更加惨重,洪水波及下,大半战船辎重船毁于洪流之下,幸好上面的将士多半都会水,凭着过人的水性再加上抱着水中飘浮的船板,倒有大半人逃得性命,只是可惜了泽州水营的战船和雍军的所有辎重,几乎尽毁在沁水当中。
~第十四章 胜固欣然~
隆盛元年戊寅,三月十七日,雍军攻安泽,段无敌坚守不退,三月二十一日,龙庭飞决沁水淹雍军,雍军败绩,北汉密谍大索乡里三日。
——《资治通鉴·雍纪三》
站在残破的安泽城头,漠然地望着城下的水乡泽国,龙庭飞神色之间没有一丝欣喜,这一场水攻,虽然淹掉雍军无数,可是安泽城也是摇摇欲坠,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若非是万不得已,自己怎会作出这种决定。想到这场大水将会淹没沁水沿岸千万亩良田,多少北汉平民将要流离失所,龙庭飞心中就是隐隐作痛。这时,他身后传来段无敌和其他将领拜见的声音,龙庭飞不愿让心中烦恼感染到众将,让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甚至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他朗声道:“这一次我军水攻取胜,但是雍军主力仍在,接下来还需苦战,诸君不可懈怠。”
段无敌在此间已是龙庭飞之下地位最高的将领,便首先开口道:“将军不必担忧,雍军虽然保全了大部分实力,但是水军几乎全毁,安泽和冀氏之间道路已经成了沼泽,车马难行,自此之后雍军粮道几近断绝,若是雍军主帅有自知之明,或者会退去也不一定,将军此计,败敌于顷刻之间,末将等尽皆拜服。”
众将也都连声称赞龙庭飞用兵如神,胜利的光芒让他们个个神采飞扬,几乎忘却前几日雍军大军攻城时候的压力和折磨。龙庭飞心中有些感叹,这些将领多半都是有勇无谋之辈,难以独当一面,可是他也只能强作笑容,接受众人的祝贺,毕竟他不能让众将泄气啊。他温和地道:“连日作战,辛苦非常,军务繁忙,诸将还是下去休息吧,今夜本大将军为诸位庆功。”众将都是轰然应诺,高高兴兴的退了下去。只留下龙、段两人在城楼之密谈,两人近卫都知机地站到远处,寒冷的春风吹过,偶尔可以听到片言只字,却是过耳即逝。
虽然心中有些凄凉,但是取得这样的战绩,龙庭飞心中其实也是十分高兴的,他感慨地道:“这一策我策划了许久,石英之事后,我令萧桐大肆捕杀雍军密谍细作,将安泽以北控制的十分严密,雍军密谍只会当我是因为石英之事而大发雷霆,浑然不知我是借机行事,而且秋四公子追杀百里,将大雍密谍重要领袖人物杀死大半,这数月正是大雍探察我军军情能力最弱的时候,趁着冰冻之期筑坝,雪化之时汇成一湖,万事俱备,终于水淹雍军。更令龙某欣喜若狂的是,在国师安排下,王上密练水军前来助阵,安泽五日苦战,将雍军水陆主力羁绊在安泽城下,这才能够一举功成。只可惜雍军水军强大,而我军水军避入支流也需要甚长时间,再加上关山阻隔,放水时机难以掌握。我原本是准备等到雍军较为疲惫的未时末再放水的,可惜不知如何终究被雍军发现端倪,幸好无敌及时举火通知,要不然只怕功亏一篑了。”
段无敌听到这番话,神色有些不安,他在安泽城头可以俯瞰雍军,苏青奔入军中报告军情的时候也落入他眼中,虽然距离颇远,但是段无敌眼力不凡,他对苏青又是敬佩又是歉疚,所以对她的身形记得清清楚楚,虽然距离遥远,但是还是给他隐隐约约认了出来。但是这种事情可就不便说出来了,毕竟自己和苏青曾有旧情,虽然如今已经恩断情绝,但是苏青在大雍立功越大,自己就不免越发尴尬。
他虽然不想多嘴,龙庭飞却想起了苏青,回头笑道:“无敌,你那位青黛姑娘的确是女中豪杰,若是她还在北汉主持大局,我们也未必有这么容易瞒住蓄水的事情,不过她大概也不可能在大雍待下去了。”
段无敌心中一惊,道:“将军何出此言,末将和苏青已经再无瓜葛。而且苏青在大雍颇得重用,为何将军说她在大雍不能容身呢?”
龙庭飞心中暗笑,心道这段无敌果然对那青黛不能忘情,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恼怒,段无敌对北汉的忠心他是知道的,不计毁誉,舍弃私情,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他微笑道:“前些日子段大公子到军中见我,曾说及苏青之事。雍军犯境之初,他正在冀氏之南,见我水军在沁水上拦截雍军水营,又恰逢楚乡侯江哲也在水军之中,若是我水军全力攻击,或能擒杀江哲,则我军可以士气大振。段大公子见此情势,为了让水军有更多时间作战,便去刺杀了若干前来援救的雍军骑兵的将领,可是让雍军大乱一场,可惜仍然功败垂成,水军还损失了一位宗室出身的副统领。”说到这里龙庭飞神色有些黯然,但是他转而又笑道:“段大公子见行踪已露,索性决定刺杀一位雍军重要人物,那江哲身边虎赍如云,又有邪影李顺这种高手保护,他就盯住了苏青苏将军。当时苏青可能是被江哲召见,我水军退后,江哲应该是知道了雍军将领遇刺的事情,特遣苏青去向齐王报信,这是段大公子从苏青的行踪上面判断的,因此他决定将苏青当作刺杀目标,苏青在北汉多年,熟知军情地理,若能杀之,价值最大。可惜那江哲果然料事如神,设下埋伏,大公子追杀苏青之时落入重围,不过大公子武功高强,还是被他脱身而走,也算是扫了江哲的面子。而且大公子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那苏青的武功剑术竟然得自凤仪门真传,想来秋四公子应该是对凤仪门的剑术心法并不熟悉,所以才没有发现这件事情。若是我早知道此事,或许可以用计策反苏青,但是当时大公子为了脱身,索性将此事当众揭穿,哈,那可真是热闹的很,虽然大公子没有留下看后面的发展,但是我军在流民中的斥候有一两个侥幸逃生,他们亲见苏青昏迷不醒,被送到了江哲船上。哼,那江哲乃是雍帝心腹,与凤仪门必是誓不两立,凤仪门覆灭之后,凡是和凤仪门有关联的都被株连,虽然雍军中较为宽松,可是那苏青品貌才情都是十分出色,必定是凤仪门核心人物之一。凤仪门如今在大雍是最大的忌讳,那苏青恐怕是前程尽毁,即使念在她往日功劳,只怕也会被免去军职。其实我对苏姑娘也颇为痛惜,为了私仇家恨,她已对北汉不忠,如今身份被揭穿,她对大雍也有不忠,进退两难之际,或者会有回头的可能吧。若是无敌有机会重见此女,不妨出言招揽,若是她能够重归北汉,只要她能助我铲除大雍在北汉的谍报网,我可以免去她从前之罪。”
段无敌犹豫了一下道:“苏姑娘心志坚毅,不是随便改变心意的人,臣觉得她重归我国的可能不大,不过若是末将没有看错,昨日她曾快马入雍军大营,应该并未被解职。”想了许久,他终究不想因为自己的隐瞒有害大事,所以直言不讳。
龙庭飞眉头轻皱,片刻才开颜道:“我不信江哲会不追究此事,此人虽然外表温文儒雅,可是杀伐决断,更在常人之上,我听凌端说此人心狠手辣,御下严谨,就是那个邪影李顺,一旦他声色俱厉,也是噤若寒蝉,此人决不会轻易放过苏青,莫非是齐王的意思?齐王李显曾娶凤仪门女子为妃,倒是有可能余情未断,而且苏青可以说是他的直属手下,李显为人又是嚣张跋扈,不拘小节,即使屡遭挫折,仍然是性情不改,他若肆意妄为,江哲也难以阻止的。不过我可不信那雍帝李贽会将此事轻轻放过,凤仪门几乎夺了他的皇位,取了他的性命,他纵是量大如海也未必能够容得下苏青。此事事后必有后患,我会先派人去查一下,如果江哲果然因此事和齐王生出嫌隙,那么我们从中推波助澜,再将此事传入大雍朝廷,这可是最好的攻讦借口,有人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到时候李显不死何待?不过这事也不忙,现在对敌才是大事,若是能够将李显留在沁州,这些计策不用也罢,齐王毕竟是难得的名将,死在战场上才是不负英名。”
段无敌虽然听得认真,可是并未对龙庭飞这番话生出多少共鸣,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他并不十分擅长,他是将领,非是阴谋家,若非是此事涉及苏青,他根本就没有兴趣仔细聆听。
龙庭飞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禁暗暗苦笑,目光扫过身后,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心中一痛,曾几何时,他羽翼日渐凋零。想当初,谭忌、苏定峦和石英还在生的时候,他不论在何处都觉得心中十分踏实。谭忌虽然不喜言语,可是很多狠毒的计策都是自己和他一起研究出来的,而且此人虽然落落寡欢,嗜杀凶残,可是有他在自己身后,龙庭飞总是觉得心中十分安定。而苏定峦之死最令他扼腕,这样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就因为擅自参与行刺雍王的计划而丧命在长安,虽然如今鹿氏三兄弟可以替代苏定峦,可是龙庭飞心中仍有不足,鹿氏兄弟虽然勇猛不下苏定峦,可是却少了苏定峦那种气魄,苏定峦一人就可以让全军上下舍生忘死,强大的战力几乎是无坚不摧,而鹿氏三兄弟却似乎总是做不到那样的效果。
还有石英,这个是龙庭飞心中最深的痛,石英几乎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亲信更在其他三人之上,可是几乎是一夜之间,石英成了叛国投敌的逆贼,即使是现在,龙庭飞仍有不真实的感觉。当初他下令将石英囚禁,没有立刻斩首,也是心中隐隐希望能有转圜的余地,可是出乎意料的,石英居然自尽身死。龙庭飞初时心中松了口气,毕竟若是让他手刃这个素来爱重的亲信,还有些不舍,可是随着苏青身份的泄漏,龙庭飞心中不知怎地,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误会了石英。可是证据确凿,而石英所做之事也确实令他头痛万分,所以他还是将这个心思深藏了起来。
想到身边大将连续身死,龙庭飞忍不住怒火攻心,目光落到城下,看着那残破的景象,他想起了一个可以出了心中恶气的法子,他恶狠狠道:“现在雍军无处安身,必定四散奔逃,而无敌既然说江哲最先离去,他和雍军大营必定会暂时分离,我已传令萧桐,派出我去密谍大索乡里,一旦发现江哲踪影,一定要千方百计将其刺杀,段大公子也准备亲自出手,若是能够杀了江哲,雍军必然士气大损,而且齐王也无法向雍帝李贽交代,至于苏青的事情毕竟是小节,若是江哲侥幸逃生再利用不迟,最好的结果,就是先将江哲狙杀。”
段无敌对此事却是并不重视,对他来说,刺杀敌人首脑虽然可以动摇敌人军心,可是若是不能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那么就不算是胜利,而且江哲身边有亲卫保护,刺杀未必能够成功,他当然不会扫龙庭飞的兴,只是岔开话道:“将军,雍军虽然落败,但是骑兵主力仍在,水退之后必然来攻,齐王李显生性猖狂,恐怕不会轻易退兵,不知道将军下一步准备如何作战。”
龙庭飞精神一振,道:“我正要和你商量,雍军虽败,但是没有伤筋动骨,若是你我在安泽和沁源之前重重布防,虽然雍军可能会付出惨重代价才能攻破这重重防线,可是大雍拒敌千里,带甲百万,就是补充个十万八万兵力也是易如反掌,我军却是难以为继。而且若是我们两国两败俱伤,可能会让外人拣了便宜,虽然你我都希望大雍四面受敌,可是这时机也是很重要的。更何况安泽已经残破不堪,若是守安泽不免太艰难,我的意思是在这些日子不妨多多挑衅,让齐王急于进攻,而我们退到沁源。到时候雍军想要进攻,就必须穿越眼前这几十里泥沼和将近四十里的山路,如今他们水军损失惨重,辎重粮草运送十分艰难,而我们固守沁源,不仅背靠坚城,而且粮草补给也方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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