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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怪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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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震心中暗惊,这“喜事”二字,听着十分刺耳。便道:“规矩小买卖,何喜之有?鲍舵主说笑了。”
鲍天奎笑道:“本座岂敢虚言戏弄庄主,请庄主看过便知。”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柳震。
柳震打开一看,面上不禁变了色。
原来,这是一张天玄会的委任令,上写特任赛尉迟柳震、女飞卫潘洁为天玄会长安分舵副分舵主。柳媚为长安分舵巡察。下面盖的印信是山西天玄堡的大印。
从长安花市到现在不过两天,鲍天主竟然从总舵弄到了这份委任书,真是怪哉!
鲍天奎一双三角眼盯住柳震,笑道:“恭贺柳副分舵主。还请潘副分舵主、柳巡察到此一见。从今日此刻起,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柳震又气又怒,但表面仍然十分镇定,道:“鲍舵主,在下早已退出江湖从商,与武林中人向无来往,这是江湖上人所共知的事,的船主这份盛情名嘟震不敢接受。”
鲍天奎面上的笑容顿失,以眼示意随行,自己却不开口。
那矮壮的中年人道:“在下章孝天,忝任鲍府总管,有几句话奉劝柳庄主,望勿推拒才好。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天玄会自成立以来,声威远播。八方敬仰。柳庄主虽说早已退出江湖,想必对江湖大势也不陌生,天玄会的声威,不会不知。柳庄主现在经营珠宝,在长安赫赫有名,但凡人一富贵,便有盗贼光顾。倘若只是些无名小辈、鸡鸣狗盗之徒,柳庄主自是不会放在心上,但若遇知名的黑道人物,只怕柳庄主也难应付,如果柳庄主成了天玄会长安副分舵主,试问江湖黑白两道人物,又有谁敢来虎口拔牙?另外,天玄会总舵向来法度严谨,令出如山。这委任书已下,岂有收回之理?柳庄主若拒不任职,就是蔑视天玄会,若是天玄会总舵怪罪下来,只怕柳庄主担待不起。依在下看来,入会任职有百利而无一害,柳庄主闯荡江湖一生,不会不知这一点。望柳庄主三思而行。”
柳震内心焦急,知道拒绝会带来的后果,但叫他一家甘心入贼伙,却是万万不能。
鲍天奎见他不语,以为心动,又朝章孝天一努嘴。
章孝天会意,续道道:“若柳庄主加入天玄会,鲍舵主还要为鲍大公子向令爱定亲,鲍大公子任总坛巡察使,地位不在乃父之下,可谓少年得志。大公子乃总坛护法尊者慑坂夜叉伍志生老前辈的衣钵弟子,又是堡主跟前的红人,前途无可限量,若是柳小姐嫁了这样的如意郎君,那才是……”
“唰”,一阵劲风朝章孝天疾飞过来。
章孝天顾了上说话,想要闪避已经不及。
“叭!”一声,章孝天扭头时正打在脸上。
伸手一摸,是湿湿的一小块软布巾。
但脸上却象火烧一般疼痛,刚要破口大骂,却听一个女子甜甜的嗓音斥道:“什么东西,敢到柳家来信口雌黄,再敢胡言乱语,姑奶奶打掉你满嘴狗牙!”
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站在靠墙的楼梯脚,粉面含嗔、杏眼生威,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柳震见宝贝女儿出了手,心中暗暗叫苦,连忙道:“媚儿休得无礼,快过来向鲍舵主赔礼。”
鲍天奎本来正要发作,见是柳小姐扔的东西,又听柳震要女儿赔礼,便按下心中的火气,直勾勾瞧着柳媚。
这一瞧仔细,不由连骨头都酥了,心想,大龙好眼力,这妞儿长得实在太美,把自已身边的几个美姬都比下去了。
柳媚听老父如此说,并不理会,道:“爹爹,此人胡言乱语,辱及女儿,女儿才略施薄惩,爹爹要女儿道的哪门子的歉?”
柳震知女儿性情倔强,但当着客人面不能不说几句:“鲍舵主、章总管是客人,怎能如此无礼?“
鲍天奎见父女顶牛,连忙劝道:“柳庄主,柳小姐年幼无知。就不计较了吧,这委任书接不接受柳庄主看着办,至于本座代犬子向令媛提亲一事,也望庄主慎重。本座已决定明日派人送聘礼,还望庄主清点。”
此话一出,柳震也不禁怒火上升,这不是强迫柳家低头、唯命是从么?自己的宝贝女儿,怎能送进虎口。
当下不再犹豫,道:“鲍舵主此言差矣,小女年幼,尚不涉及婚嫁,这门婚事就不提了吧。至于入会一事,还望鲍舵主代向贵会总舵说明,在下无意涉足江湖,贵会好意心领。”
柳媚听这姓鲍的要强下聘礼,强横霸道已极,心中火冒三丈,但老父在座,便按下怒火,听听老父怎么说。见老父断然拒绝,不畏强暴,心中甚感安慰。
她大声接嘴道:“谁要敢强行下聘,柳家庄前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鲍天奎勃然大怒,骂道:“好个柳震,不识抬举,本座所言,句句无虚,想与天玄会为敌,未免太无自知之明。今日暂且别过,走!”
他刚站起身,柳媚身形一晃,又腰堵在门口,斥道:“不长眼的东西,让姑奶奶教训教训你!”
“柳媚,到娘这边来。”潘洁站在楼梯中段唤道。
柳媚无奈,愤愤然走过来。
章孝天冷声道:“今日之辱,大爷记下了,改日再来拜访!”
鲍天奎气冲冲出了门,章孝天紧紧跟在后面。
柳震也不送客,心中慌乱,跌坐椅上。
他叹道:“夫人,大祸临头矣!”
柳媚怒道:“我就不信姓鲍的有三头六臂,能把我白鹤别庄毁了!”
潘洁道:“小孩子家不可轻敌,天玄会高手如云,我们力单势孤,怎是人家对手?”
柳震道:“夫人说得是,凭我柳家三口,他姓鲍的未必奈何得了,只是天玄堡堡主和五大护法尊者就难对付了。如今之计,只怕不能硬顶,三十六着走为上。”
潘洁道:“夫君何出此语?这婚娶之事乃鲍家一家人的事,天玄堡未必知情。”
柳震道:“夫人有所不知,姓鲍的送来了天玄会总舵的委任令,任命在下与夫人为长安分舵副分舵主,媚儿为长安分舵巡察,被我婉言拒绝,天玄堡失了面子,岂能善罢干休?”
潘洁道:“原来如此。夫君准备逃往何处避难?”
柳震还未回答,内管家顾敬又匆匆来报:“张浩天父子来探访柳庄主。”
柳震潘洁不禁心头一震,只有柳媚在一旁冷笑。
顾敬道:“庄主如不见,由在下推辞了吧,庄主意下如何?”
潘洁道:“祸不单行,送走一龙,又来一虎,既然躲不过,干脆就见了他,看他要干什么!”
柳震没了主意,便依夫人之言。
柳媚道:“我倒要听听这父子俩有什么话说!”
柳震道:“想必又是提亲,媚儿回避吧!“
“不,他要敢提亲,由女儿当面回答最好!”柳媚神情坚决。
潘洁道:“好,一并会客吧!”
不多时,张浩天父子偕同两位随从一起走进厅来。
双方寒喧一阵,分宾主坐下。
柳媚既不起立,也不打招呼。
张浩天父子见柳媚在座,心中十分高兴。
张浩天开言道:“柳东家,你我生意场上时常会见,相交多年,彼此了无芥蒂,今日开门见山,在下与犬子前来,为的是向柳家求亲,望柳东家……”
柳媚眼一瞪:“说别的可以,这档子事休提!”
张杰生喜孜孜的神消倏忽间消失不见,露出一脸失望神色。
张浩天却面不改色,对柳震道:“婚姻大事向由父母做主,柳东家你看如何?”
潘洁心念一转,计上心来。
不等夫君开口,她抢着发话:“张东家好意,叫柳家十分感激。”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
这话使柳震柳媚大吃一惊,不知何意。
张家父子心中一喜,聆听下文。
“不过,”潘洁继续说,“唉,事情难办呀!”
张浩天忙道:“嫂夫人不必多虑,有什么天大的难事,自有我张浩天一肩承担!”
潘洁道:“有张东家这话,贱妾便放心了。不瞒各位,半个时辰以前就有人来求亲了呢,诸位来晚了一步!”
柳震父女相视一眼,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俱都佩服她的老练与智谋。
张浩天一惊,脸上变了神色:“什么?有人提亲?这长安城中有什么人敢来向柳庄求婚?府上答应了么?”
潘洁道:“提亲的人张东家也认识的,就是天玄会长安分舵主鲍天奎!”
张家父子一听,不禁面由相觑。
张浩天呆了一会,紧张地问:“府上答应了么?”
潘洁道:“不曾答应。”
张氏父子松了口气。
张浩天道:“不曾答应就好。”
潘浩道:“好?好什么呀!人家失了面子,岂肯善罢甘休?若是我们答应了你家,鲍家这口气咽得下么?”
张氏父子又对瞧了一眼。
张浩天沉吟道:“若是鲍家不来找麻烦呢?府上可愿答应张家?”
潘洁反问道:“此话何意?鲍家又怎会不来找麻烦?”
张浩天冷笑一声:“姓鲍的也未免太张狂些,这个么,嫂夫人不必操心,自有我张家担待,只是这亲事府上答不答应呢?”
潘洁道:“刚才不是说了么?姓鲍的该如何对付呀?”
张浩天道:“在下也说了,嫂夫人不必操心,只要柳家答应亲事,鲍家找麻烦自有我张某人一力承担!”
柳媚再也听不下去:“休做清秋大梦吧,这门亲事再也休提!”
张浩天沉下了脸:“女孩儿家怎能自做主张?望柳庄主回答在下一句话。”
柳震无奈,只好道:“张东家也听见了,我女儿不愿,只好谢绝张家的美意了。”
张浩天倏地站起:“柳东家不给面子,在下也不相强,只不过在一个长安城里,大家早不见晚见,总有彼此关照的时候,请柳东家三思,告辞!”
这一拨刚走,紧跟着太白别庄的东方磊和东方秀兄妹俩来了。
柳媚心烦巳极,只勉强和他们打了招呼。
东方磊是聪明人,刚才在大门外见张氏父子走出,现又见柳媚一家面有愁容,心知必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但自己作为晚辈,不好相问,便知趣地站起来道:“叔父婶母有事,小侄兄妹改日再来吧。”
柳震对东方一家颇有好感,而且对东方磊尤为青睐,闻言忙道:“贤侄不必如此,坐下谈吧,要说有事还真有事呢!”
潘洁对东方磊兄妹也颇喜爱,见夫君要与他们谈正事,心中一动,要是东方一家愿意帮助柳家,凭借着太白剑派在江湖上的威望与武功,或许会使天玄会有所顾虑呢!看东方磊这孩子一表人才,是人中之龙,招他做个乘龙快婿,倒是不错,不知媚儿可有此心愿,待客人走后,不妨试探她的口气。
这时只听柳震道:“不瞒贤兄妹,柳家只怕要弃庄出走,亡命天涯了呢!”
东方磊兄妹大惊,东方磊道:“柳叔何出此言?有什么祸事可愿说与小侄?”
柳媚见他与父亲彼此叔侄相称,十分亲热,心中并不高兴,见父亲要与人诉苦,不悦地插言道:“自家的事,何必为外人道。”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东方磊失望已极。
柳震道:“媚儿,你回家不久,自不知爹爹与太白别安分舵主鲍天奎!”
张家父子一听,不禁面由相觑。
张浩天呆了一会,紧张地问:“府上答应了么?”
潘洁道:“不曾答应。”
张氏父子松了口气。
张浩天道:“不曾答应就好。”
潘浩道:“好?好什么呀!人家失了面子,岂肯善罢甘休?若是我们答应了你家,鲍家这口气咽得下么?”
张氏父子又对瞧了一眼。
张浩天沉吟道:“若是鲍家不来找麻烦呢?府上可愿答应张家?”
潘洁反问道:“此话何意?鲍家又怎会不来找麻烦?”
张浩天冷笑一声:“姓鲍的也未免太张狂些,这个么,嫂夫人不必操心,自有我张家担待,只是这亲事府上答不答应呢?”
潘洁道:“刚才不是说了么?姓鲍的该如何对付呀?”
张浩天道:“在下也说了,嫂夫人不必操心,只要柳家答应亲事,鲍家找麻烦自有我张某人一力承担!”
柳媚再也听不下去:“休做清秋大梦吧,这门亲事再也休提!”
张浩天沉下了脸:“女孩儿家怎能自做主张?望柳庄主回答在下一句话。”
柳震无奈,只好道:“张东家也听见了,我女儿不愿,只好谢绝张家的美意了。”
张浩天倏地站起:“柳东家不给面子,在下也不相强,只不过在一个长安城里,大家早不见晚见,总有彼此关照的时候,请柳东家三思,告辞!”
这一拨刚走,紧跟着太白别庄的东方磊和东方秀兄妹俩来了。
柳媚心烦巳极,只勉强和他们打了招呼。
东方磊是聪明人,刚才在大门外见张氏父子走出,现又见柳媚一家面有愁容,心知必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但自己作为晚辈,不好相问,便知趣地站起来道:“叔父婶母有事,小侄兄妹改日再来吧。”
柳震对东方一家颇有好感,而且对东方磊尤为青睐,闻言忙道:“贤侄不必如此,坐下谈吧,要说有事还真有事呢!”
潘洁对东方磊兄妹也颇喜爱,见夫君要与他们谈正事,心中一动,要是东方一家愿意帮助柳家,凭借着太白剑派在江湖上的威望与武功,或许会使天玄会有所顾虑呢!看东方磊这孩子一表人才,是人中之龙,招他做个乘龙快婿,倒是不错,不知媚儿可有此心愿,待客人走后,不妨试探她的口气。
这时只听柳震道:“不瞒贤兄妹,柳家只怕要弃庄出走,亡命天涯了呢!”
东方磊兄妹大惊,东方磊道:“柳叔何出此言?有什么祸事可愿说与小侄?”
柳媚见他与父亲彼此叔侄相称,十分亲热,心中并不高兴,见父亲要与人诉苦,不悦地插言道:“自家的事,何必为外人道。”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东方磊失望已极。
柳震道:“媚儿,你回家不久,自不知爹爹与太白别庄东方庄上的关系。怎能说是外人?柳家的事自然说得的。”
潘洁道:“媚儿,你让爹爹说吧。”
柳媚只好不出声了,但心中实在闷气,想离厅出外,又怕对客人不礼貌,只好耐下性子端坐着。
柳震把两拨客人的来意说了。
东方磊惊怒交加,两大恶势力均想夺走柳媚,这叫他如何受得了?当下便道:“此事颇为重大,敝兄妹即当禀告父母,请父母来与叔父婶母商议对策,依小侄之见,不必远走他乡,这如许的家业,怎能抛下不顾?小侄不是说句夸口的话,这鲍张两家还真不在小侄眼中!”
东方秀也叫道:“谁敢欺负柳姐姐,小妹定要砍下他的脑袋!”
东方磊道:“妹妹,走吧!”
柳震夫妇颇为感动,将两兄妹送到门外。
柳媚也只好在一旁陪着。
送走客人,三人转回楼厅。
柳媚朝马厩那方望去,只见萧笛坐在草地上正望着她呢。雪花乖乖地躺在他身旁,不断用长舌去舔他的手。
她忍不住转个方向,朝马厩走去。
潘洁道:“媚儿,干什么去?为娘有话要与你说呢。”
柳媚头也不回,应道:“瞧瞧雪花去。”
潘洁道:“我也去瞧瞧,你找来的马医到底可有点真本事?”
娘儿俩说着,来到马厩房的草地。
萧笛见夫人也来了,早从草地上站起。
“夫人安好。”他微微一礼。
潘洁打量着萧笛,脸上现出惊讶之色:“你就是那位医马的神医?”
萧笛笑道:“神医雅号,在下不敢当,只是略知一二便了。”
夫人见他出言斯文,不象目不识丁的草莽村夫,更为惊奇,问道:“你识字么?”
萧笛答道:“只是粗略识得几个。”
柳媚讥讽道:“你又何必过谦,不是满口斯文,掉文吟诗的么?”
萧笛道:“自小背诵过几首诗,与姑奶奶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潘洁奇道:“你称呼小姐姑奶奶?”
“不是在下喜欢这般称呼,倒是小姐一张口就离不了‘姑奶奶’三字,所以在下投其所好,干脆也这么称呼。”
柳媚杏眼一瞪:“谁要你讨好?”
“自然是姑奶奶你要啦!”
“呸!我怎么要你讨好了?”
“称呼‘姑奶奶’你听着高兴,在下就可少挨些鞭子,彼此两利。”
潘洁问女儿:“你用鞭子抽过人家?”
“谁让他不规矩不老实。”
潘洁颇觉奇怪,这马大夫衣着与村夫仆役无二,但自有一股英气,说话也不卑不亢,不象个不规矩的人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柳媚又问:“雪花好啦?”
“再有两天,包管让姑奶奶能骑。”
“真的?”
“在下说话一向算数。再说说谎又有什么好处?那不是给姑奶奶留下用鞭子的机会么?”
“你倒满会记仇的,打过你几鞭子就成天挂在嘴上说。”
“这不是记仇,而是小心提防,以免吃亏。”
柳媚道:“反正你都有理,不和你说这些了。火龙、乌豹怎么样?”
萧笛道:“随时可骑乘。”
潘洁道:“那就好,说不定马上要用呢!”
萧笛暗暗罕纳:“夫人要出远门?”
潘洁叹口气,随口答道:“大难临头,说不定要跑呢!”
萧笛大惊:“夫人有何大难?”
潘洁自知失言,便道:“说着玩的,也没什么事,只希望大夫速将雪花治好为幸。”
这时柳媚蹲在地上抚摸雪花,雪花也极亲热地将一颗马首去蹭柳媚。
潘洁道:“媚儿,走吧,东方家快来了呢。”
柳媚无奈,只好慢慢站起,跟夫人回厅。
萧笛怔怔地望着她们。
不一会儿,果见东方敏一家四人匆匆由庄门进来,迳自望大厅走去。
萧笛叹了口气,又坐下去抚弄马儿。
大厅里,东方敏、郑兰芝,东方磊、东方秀。正与柳氏一家三口商谈。
东方敏道:“天玄会与飞忙帮崛起江湖,引起武林正派人士不安。太白剑派家师兄曾来信与在下,嘱在下密切注视这一帮一会的作为。家师兄信上传言,少林武当华山峨嵋等大派,也在密切注视其动向,家师兄嘱在下千万小心,不可低估了他们。”
柳震道:“东方兄所言甚是,如今一帮一会找到柳家,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东方秀道:“爹爹,管他什么会什么帮,只要敢冒犯柳叔叔,我东方家就要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东方敏道:“柳贤弟家的事,愚兄自不能袖手旁观,好在你我两家相距不远,有事只要招呼一声,便可及时来援。”
潘洁道:“贼人势大,柳家拖累了东方家也于心不忍。依贱妾之见,还是暂避风头为好。否则,贼人纠缠不休,何时方了?”
东方敏沉吟着,没有立时回答。
东方磊生伯柳家走了,急道:“爹爹,凭我太白剑派,难道还怕了这群肖小之辈?”
东方敏道:“话不是这般说,须知这一帮一会在江湖上的份量。若只是鲍张两家自然不惧,若与一帮一会较量,光我们两家的份量还轻了点儿。除非能邀约一批武林同道前来,才能与之匹敌,但武林朋友平日各自东西,远水解不了近渴,若为长久之计,不如暂避锋芒。”
柳震道:“东方兄所言甚是。还是走了的好。”
郑兰芝道:“不知柳贤弟可有去处?”
潘洁道:“天下虽大,也不知何往,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东方敏道:“这样吧,由我们全家陪同贤弟一家到太白山庄避居一时。太白山庄住着太白剑派的高手,人数也较多,不怕贼人来犯。”
柳家夫妇感激不尽,连连称谢。
柳媚心下并不服,跟着人家去避难,这又算哪门子的事?但父母巳这般决定,她也不好多说。
商议已定,东方磊一家告辞。
两家相约后日起程,今日起就得赶忙安排好事务,收拾好衣物,事情还多着呢。
客人走后。柳媚道:“爹、娘,跑到人家太白山庄去躲难,这份恩惠今后要如何报答?
再说这一帮一会如果找到太白山庄去,岂不替人招灾引祸?依女儿之见,还是自家一家人走吧,至于到何处去,走着看好了。”
潘洁道:“媚儿所言不差,只是东方家与柳家今后只怕不是一般关系呢。”
“娘,此话何意?”
“你说东方公子如何?”
“这又怎么了?”
“你先说与为娘知道:“
“我不知道东方公子如何。”
“哎,东方磊人品如何。”
“人品不错。”
“好,就要你这句话。”
“娘,你错了,东方公子为人再好,与孩儿毫不相干。”
“咦,你说些什么?”
“孩儿敬重公子,除此而外便没有了。”
柳震道:“媚儿,别太任性了。东方公子这样好的人品,这样好的世家到哪里去找?何况这次还是我们的大恩人呢,依为父之见,我们两家联姻正是门当户对,若较江湖名望而言,我们还算高攀了呢。”
柳媚道:“既然如此,女儿就不去太白山庄了。”
潘洁道:“你不愿与东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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