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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字真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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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良驹迅捷无匹地攻来一拳,杨灿反手撩他腋下,钟吟抬脚转身,一手挡马良驹那一拳,一手扣杨灿脉门,猛觉一掌重击已到背梁,护身罡气与之相撞,“砰”然一声大震,他被击得往前冲出四步,胸中血气翻腾,哇一声吐出一口紫血,内腑已受震伤。他怒火燃烧,猛提真气,身子凌空一个倒翻,俯面朝地时双掌向杨灿、马良驹打出两股威力无俦的罡风。
杨、马二人也立即双手上举,发出四股掌风与之相抗。
“砰!”这一声来得更响。
杨、马二人闷哼一声向后坐倒。
钟吟被震得又吐一口鲜血,身子向后弹去。欧阳森和石门三凶中的两鬼瞧出便宜,立即飞身跃起,几乎和钟吟一起落地。
“呔!”三人大喝一声,尽全力打出一掌。
钟吟见已经无法闪避,咬紧牙关硬对一掌。一声巨响,欧阳森三人被震得心血翻腾,连退三步。钟吟却被震得倒退八步,却不知道已近悬崖,身子晃动不由自己,竟然从崖边跌下水去,被岸边的激流冲得没了顶。
但是,他虽然受了重伤,却还没有昏迷,冷水一激,反使他更为清醒。不过冷水灌进肠胃里,又使他加重了呕吐感。他挣扎着浮水,竭力不使身子下沉。
他靠残存的真力维持着,也不知被冲出了多远。
渐渐,他感到筋疲力尽了,大有整个身子被一种吸力拖着往下沉的感觉。难道就这么沉下江底,葬身鱼腹,告别尘世了吗?
不,不行,万万不行,身怀父仇,心挂罗、丁二女、侠义会诸侠、江湖大劫,怎能就此罢休,撒手不管?
这时,突然见身边不远处飘着一段枯树干,他立即拼出最后一口气,向枯树游去。
抓到枯树枝时,他差点没昏了过去。
抓着枯枝又飘了不知多远,他才恢复了一些力气,然后再奋力爬上树干,双手紧抱树身,这才使他舒服了许多。
隔了好久好久,他发现了一段不那么陡高的江岸,便用两手作划子,将枯树慢慢斜着向岸边靠近。
他终于上了江岸,在一块凸起的岩石背后,找到了一小块栖身之地。他躺着不动,好像动一下就会失去多少精力似的。疲乏使他很快忘记了一切,沉沉睡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太阳却高悬蓝天,晒得他暖烘烘的。他坐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没忘了那个不吉利的‘凫’,摸出来看看,它却完好如初。
就为了它,差点送了命!
他把它放在一边,把衣服摊在礁石上晾晒,自己又坐下来。此刻腹中肌肠辘辘,他除了感到周身疲软外,心口仍然发痛,背上也似有掌伤,那小块地方似乎放着一块冰,又冷又痛。
他试着盘膝坐好,进行调息,但觉一丝真气也提不起来,不禁大惊,差点叫出了声。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的真气已被震散?难道我从此成了废人?天哪!我……
由于虚弱过度,他一急竟昏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才悠悠醒来。
他见衣服已干,便把凫收好,穿上衣服,勉力坐在大石上,盼望过江船只,能够救他。
若从陆路登岸,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江上也有船只来往,但为数并不太多,他抬手挥动着,却无人看见。
他忍着腹饥,坚忍地挥着手,但不时飘过的船只,依然顺江而去,或是逆流而上,浑不知江岸上有个伤重的人,巴巴地盼着他们来救一命!
挥动的手酸了、软了、麻木了,再抬不起来了,可是,他那模糊的双眼中,似乎有一条上朔的客船往岸边来了。
是眼花?还是幻觉?
他不知道,他已经昏过去了。
当他醒来时,第一眼所看见的东西是白糊糊的一片。过了一阵,他总算看清了,是一块白布。
白布?哪来的一块白布?
眼皮是如此沉重,像挂着两锭铁,他合上了双眼,心里却想着顶上那块白布,过了好一阵子,他又睁开双眼,这次才总算看明白了,这是一顶帐子。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是睡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
一阵淡淡的喜悦涌进了心里,总算没有死,他得救了,一定是被一位好心的人救了。
一阵脚步声,有人进来了。
他用力转过头颈,瞧瞧救命恩人。
“啊,公子,谢天谢地,你总算活过来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仆役,皱纹满布,一脸慈祥。
“救命恩人,在下……”他张嘴说话了,但连自己也听不到声音,—只好不说了。
老仆喜孜孜走了。俄顷,老仆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商贾模样的人走进来。
这位富商身体壮实,两眼炯炯有神,他见钟吟望着他,便点点头:“小兄弟总算醒过来了,一条命总算保住,待喝些稀粥,多将养些日子,慢慢就会康复了。”
钟吟说不出话,只将头微微动了动,表示听懂了。
富商又对老仆道:“熬些稀粥喂公子,小心侍候!”
老仆连连称是。
富商又点点头,出舱去了。
过了四五天,钟吟觉得身体好得多了,已可以坐立起来,又过两天,便能慢慢行走了。
和老仆谈起,才知道他在船上足足昏迷了三天,幸而他家老爷略懂医道,以针灸替他治疗,又把上好人参煎汤喂他服下,总算救了他一条小命。他家主人姓陈名子钰,早年开设镖局,至中年厌倦了武林生涯,遂改行经营丝绸布匹生意。此次至金陵进货,顺便带小姐陈竹韵一游。返回时,因那天天气甚好,老爷与小姐在甲板上闲坐,偶见有人在江岸岩石上挥手,便命水手摇船靠岸,钟吟才算得救。
钟吟对陈子钰一家自是十分感激,决心他日图报。
这天上午,他闲卧舱中,窗外江风习习,他觉得头晕之状稍减,又取出那只鸡身人面的怪玉来把玩。他翻来复去仔细端祥,觉得这玉雕的人脸有些个古怪。这不是今天才有的感觉,从他精神好起那天,因为无事可供消磨时间,又无人可与之交谈,便只能取出这只怪物来观赏、琢磨。这怪物若不是有些古怪,神魔教何以出动如此之多高手来夺此物。经过三四天不停地研讨,总觉得此物人脸部分有些令人难以捉摸的东西。
首先是那对眼珠,那对眼珠本应与两边脸颊一样,一绿一白才对,但若不仔细揣摩,乍看也是一绿一白,只有长时认真观看,才发现并非如此。乍看之所以是一绿一白,乃受原玉颜色映照之故,实际双眼应为透明无色,而眼中那两粒眼珠,则是略泛淡红色。
其次,两半人脸也有异状,似布满了极细微钓尘灰微粒,极似一些针点,若不仔细当然也不会发现。这些针点之细微,肉眼难辨,不仅脸上,连额头上似乎也有。
再其次,两片嘴唇与人有异,下唇较长而略尖,上唇则短,与人一致。下唇尖处,极似壶嘴,难怪人面有给人狰狞之感。
最后,两只鸡足鸡爪上,也似有针点。鸡膊以下鸡身,似也如此。
他想,这些针点大概是年深已久沾上的污迹,待以后放置清水中仔细擦洗和浸泡一番,大约才可除去。
他最注意的是两只人眼,但还不能悟出究竟。
此刻,又将“凫”放置腹上,闭目静思。
忽听一阵脚步声响,连忙将“凫”收入怀中,整整衣襟,待欲坐起,门帘一飘,老仆陈福笑迷迷进入舱室,手上抱着一件锦衣。
“公子,这是老爷所携换洗衣服,请公子更衣后,老爷有请。”陈福笑道。
“这……”钟吟有些不好意思,怎好穿别人之衣。
“公子,你身上的衣服十来天未洗,也该换换了,老爷说,恐怕不合身,但在船上也只有将就些了,待到芜湖后,替公子另裁新衣。”陈福说完把衣服留下,笑嘻嘻走了。
钟吟只得换上了这身褐色绸衣,又将头发略微梳理,这才慢慢走出舱门。
一出舱门,顿感清新之气扑面而来,精神为之一爽。举目四眺,两岸风光旖旎,风和日丽,田垅之上,阡陌纵横。
“公子,这边请!”陈福已从前舱过来。
钟吟这才知道自己住在后舱,便随陈福走往前舱。
这条船长约七八丈,客货两用,被陈子钰全部包下。陈子钰住前舱,中舱住小姐及随身丫环。
钟吟来到前舱,陈家父女已在等候。
钟吟双膝欲跪,却被陈子钰事先防备一把扶住,道:“公子,休得行此大礼!”
钟吟哪有气力坚持,只好道:“恩公不受在下大礼,在下于心何安?且受在下一拜。”
陈子钰道:“公子并非俗人,也就不必拘于俗礼了,且请就座一叙。”
钟吟道:“大恩不言谢,钟吟铭记心中,当世必报宏恩!”
陈子钰道:“好说、好说,这就请坐下吧!”
钟吟无法,只得坐了客位。
那陈小姐从他进来起,便十分注意于他,见他穿着父亲的长裳,略嫌宽大,似挂在个架子上似的,不禁偷偷抿嘴一笑。
钟吟则目不旁视,还未瞧清小姐面貌:
陈子钰替钟吟介绍了女儿:
“此乃小女,小名竹韵。”
钟吟起身致礼,陈竹韵也微带羞涩还了礼。
陈子钰当下命老仆端来酒菜,请钟岭同饮。说是为钟吟康复,聊表庆贺。
钟吟十数天来由稀粥而稠粥而软饭,由素菜而渐荤腥,不敢多沾酒,只略饮一口,以表谢忱?陈小姐更是滴酒不沾,只为二人把盏。
陈子钰道:“你我相逢,也是有缘,下午船便靠岸,请相公到敝处盘桓,再请大夫治疗,当可恢复神仪。”
钟吟身体虚弱,确实不能上路,虽说芜湖到金陵并不算远,若无人护送也难起身。
当下谢道:“只是叨扰府上,在下愧疚难安,恩公……”
陈子钰浓眉一皱:“公子开口恩公、闭口恩公,叫老朽何以自处?这样吧,你若不嫌弃,就叫老朽一声伯父如何?”
钟吟立即起立长揖:“伯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陈子钰不由笑道:“真有你的,哪能这么左一拜右一拜,如此多礼,连话也谈不成了。”
陈小姐掩嘴“噗哧”一笑,却不言语。
陈子钰又问了钟吟的家世出身,钟吟只说家住某地,父母病故,跟爷爷长大之类常情,未将剑神大号抬出,也未讲自己习艺。
陈子钰道:“贤侄,你本读书人,为何在江岸上……遭厄呢……”
他不好说为何在江岸上待毙,换了个词。
“……老夫察你之身,竟是受伤所致,背上有一极淡的手掌印,似是一种极厉害歹毒的掌功所致。但发掌者又似功力不足,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贤侄掌伤较轻,不致毙命。贤侄内腑似又受到别种掌力的袭击,以致内伤极重,所幸未将经脉震断,才保得贤侄一口气在,这其中经过,能谈与老夫知道么?”
钟吟颇觉为难,自己卷入江湖大漩涡,所历之事鬼诈神秘,不知该从哪里说好,要是不说出来,又对不起恩公。
略一思索,便道:“小侄确被强人所伤,此中缘由,说来话长,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待至府上,容小侄再行禀明。”
陈子钰道:“如此也好,且饮酒用饭吧。”
饮毕,码头已到。
陈子钰家坐落在芜湖城内南大街上,铺面与居所相对而望,铺面云“鑫茂绸庄”。
与绸庄相对的居所,气派虽不若官宦人家气势恢宏,但比之一般百姓家来,自是气派不小。进了大门,一院便是客厅和议事之所,从月门进入二院,则花木扶苏,极是清幽,为陈老平日读书休憩之所,进了第三院,则似进了座小花园,亭台楼阁一应齐全,疏木馨卉,竞相争艳,比起金陵丁家不让分毫。
钟吟被安置在靠墙的一幢平房中,主人一家则在一幢小楼里,相距十多丈。
当晚沐浴更衣,陈老又派人替他量衣,做两套衣服。因旅途劳累,均早早歇息。
钟吟躺着闭目小憩,思量着内功恢复之事。伽蓝神功具有修复之功效,只不知要多少时日才能恢复。
休息之后,他盘膝打坐,抱元守一,运功调息。他试着一提真气,便觉经脉受阻,背上掌伤虽已无前几日如此冰寒,但仍然作怪,真气无法贯通。看来。只有等伤势全好,他才能恢复功力。
他不禁叹息一声,回顾当日对敌情形,判断出这一掌该是那个自称夺命太岁宇文彪拍发的。
这是一种什么掌力?竟然能将自己的护身罡气穿破?要是自己没有空灵禅师贯注的七十年功力,这一掌便会使自己当场了账。
他把思绪集中到挨这一掌的详细情形。当时他忙于对付五面无常杨灿、五毒刀马良驹的诡异招式,怎么连掌近身都不知道呢?
无论是劈空掌还是直接用掌攻击,他都不可能不知道。那么,这种掌力一定是一种什么古怪的功夫。
会是什么功夫呢?他反复问自己。
突然,一个念头扑进脑中,他不由浑身血液沸腾,气息也粗了起来。
这种掌功若不是打出时无声无息,自己又怎能毫无感觉?以至来不及加强护身罡气,为敌所伤。若不是自己身具雄厚的伽蓝神功,震消了掌力的十之八九,焉能有此命在?
但即使掌力只剩十之一成,还是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伤记。
无声无息,伤人后印下蓝色掌痕的,除了阴魔追魂掌,难道还有别的功夫?
他倏地从床上窜来,在斗室内踱来踱去,心中激动已极。
如果此论不差,这宇文彪定是老魔长孙治门下之人,如果当年残害师公主仆和父亲的不是此人,那也和此人一个门派。
就是说,若要追出杀人真凶,就要着落在这个宇文彪身上。
这真是天赐良机,他无意中竟找到了仇踪,他恨不能立即返回镇江,抓获这个宇文彪。
他抑住心头的激愤,仔细琢磨杨灿和马良驹的武功,感到非一般一流高手可比。如果石门三凶已够称为一流境界,那杨灿、马良驹和宇文彪则起码高出他们一筹。
达到这种境界的,他出道后只碰上了个魔鹰展飞和血手印史刚,当然还有屠龙太保。
这样一想,又不禁忧心忡忡。
神魔教何以收罗了那么多高手?这样众多的高手将如何对付?那天在长江岸边一战,就说明只要对方人手多,自己就难以对付。
还有,能驱使这些大名鼎鼎、凶威四播如魔鹰、屠龙太保之流的,又会是怎样可怕的老魔头?
邵爷爷曾判断是阴魔追魂长孙治,这老魔如果真活着,那必然是功臻化境,无人能敌。
除了神魔教,还有个敌我尚不全明的飞罗刹汤文媛一伙人。那矮老儿的霹雳掌和自己斗个不分上下,那汤文媛的七煞指更是威力极强。据她说若非手下留情,便可立取自己性命。
左思右想,不能成寐。
但他毫无气馁之心,只是告诉自己前途荆棘丛生,不能有丝毫大意,不能逞匹夫之勇,必须联络各方异人能士,共赴大难。
在武功上,他感到临敌经验太差,伽蓝降魔掌不能化在举手投足间应敌,这在对付高手时,明显地感到手忙脚乱。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尚不能了了。
他决心内力恢复后,仍要刻苦练习功夫,切实担负起侠义会重任。
这样一想,心头轻了不少。
第二天早晨,他早早起床,信步踱出房门。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花园一角传来。举目一望,见有三个少女在练剑。除了小姐陈竹韵,便是随身小婢梅香、碧荷。
她们手中的剑毫无光泽,想是木剑。只见陈竹韵与两个小婢战作一团,蹿高伏低,剑声霍霍,功力竟是不凡。
两个小婢边打边笑,不时大声嚷嚷,小姐也是如此这般,又嚷又笑。
看她们出剑招式,似是武当三才剑法,但又不全似,只见变化多端,轻灵奇巧,实是上乘剑法。
此刻陈子钰倒背双手从小楼出来,含笑边看边摇头:“你们嘻嘻哈哈,哪像个练剑的样儿,真是……”
陈竹韵倏地收了式子,抢着接嘴道:“真是女子学剑不成,辜负了老朽绝技,唉……”
这大概是学她爹的口气,你瞧她还用一只玉手,捻那颏下假想的短须呢。
钟吟莞尔一笑,心想,这陈小姐初见稳重端庄,却原来也是顽皮得很哩!
陈子钰笑道:“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竟学起你爹的腔调来了……”
陈竹韵一个纵跃到了爹爹面前,撒娇道:“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连珠炮似地,连说了十几个“都怪你”。
陈子钰讶道:“你无规无矩,怎么倒怪起我来了?”
“嘿,老爷,你还不知道这丫头的意思?”一个慈和的声音说道,“她是说都是你宠坏了的,不就‘都怪你’了吗?”
这是陈夫人,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看样子也懂武功。
陈子钰大概没想到女儿会有此一说,不禁哈哈朗笑。
此时梅香那丫头看见了钟吟,便小声对小姐道:“钟相公在那边厢呢。”
“什么?”小姐一惊,“他出来了?”
扭头一瞧,可不是,人家正站在那边笑呢,一定看见自己刚才那副不稳重的样子了,羞得她赶紧低下粉颈,不作声了。
陈子钰觉得奇怪,顺她刚才一望的目光瞧去,原来是钟吟在那里。
钟吟赶紧走过来,向陈氏一家见礼。
陈子钰便邀他进屋小坐,竹韵母女相陪。
陈子钰道:“今日贤侄气色好些,老夫本欲请大夫来为贤侄诊病,只是贤侄显是内家掌力所伤,不如由老夫配些补药服下,再观后效如何?”
钟吟道:“多谢老伯,如此甚好,小侄姓名切不可为外人道,大夫不请也罢。”
夫人吴玉兰奇道:“贤侄何出此言?莫非犯了命案官家追捕么?”
钟吟道:“伯母误会了,小侄并非触犯官府,实乃逃避仇家,以免替府上引来灾祸。”
吴玉兰柳眉一拧:“贤侄休要如此说,愚夫妇倒也不是怕事之辈呢!有什么了不起的仇家,你就道与奴家知道。不过,观贤侄神态,不像武林中人,又怎么与武林人结仇呢?”
陈子钰也道:“不瞒贤侄,老夫对此也有疑问,贤侄不妨说出来,老夫与你参详参详。”
钟吟便将神魔教肆虐,劫财害命,决战太湖边,以及金龙帮事变等简略说了,省去自己独战屠龙太保以及有关“凫”的细节。最后说自己被人诱至长江边,遭人击伤……
陈子钰惊道:“怪不得老夫初听贤侄自报姓名时,就觉得耳熟,但贤侄相貌不像练过武功的样子,以为不过与侠义会会主姓名音同而已,想不到这声名鹊起的侠义会会主,竟真的就是贤侄,老夫走眼,失敬了!”
钟吟赶紧谦让一番。
陈子钰又道:“九龙镖局与神魔教剧斗之事,已传遍江湖,这些露面的魔头都是不可一世的人物,武林又该遭大劫了!”
吴玉兰也十分震惊,半晌说不出话来。
钟吟道:“小侄不能在府上久留,风声传出,实在不利。”
陈竹韵忍不住插言道:“钟大哥也未免太多虑,那些魔头不来则已,来了就让小妹会会他们!”
真是初生犊儿不怕虎,她对江湖的残酷血腥一点也不懂。
陈子钰道:“竹儿,不要小瞧了这班魔头,一个个都是功臻化境的绝顶高手呢,岂是你女孩儿家能对付得了的?也不怕你钟大哥笑话。”
钟吟怕竹韵不高兴,忙道:“贤妹义薄云天,小兄万分感谢!”
陈竹韵听了,不禁灿然一笑。
吴玉兰道:“贤侄尽管在此养伤,待奴家关照下人,不泄露贤侄在此也就是了。”
陈子钰道:“老夫虽久已退出江湖,但功夫并未撂下,若有人敢到此寻衅,老夫少不得与之周旋一番,贤侄尽管安心养伤!”
钟吟见一家人如此仗义,心中感激万分,但他决不想把火引到这里,破坏了陈家富足安然的宁静生活,卷入到江湖是非中去。若想如此,他就应该尽快离开陈家。
陈子钰见他一时无语,似猜到他的心意,又道:“贤侄不必顾虑牵连陈家,侠义会维护江湖道义,连一些久已退隐的高人,也重出江湖,不顾个人安危与邪魔周旋,老夫又何尝不能效法几位前辈,为武林道义微尽薄力?再说老夫当年护镖行走江湖,免不了与盗匪交锋,哪有不结下冤仇之理?别看老夫平日似甚悠闲,其实也随时防备着别人上门寻仇呢。人生在世,何惧之有?大丈夫岂能为宵小屈膝!”
此番言语说得慷慨激昂,令钟吟激动不已,不禁起立深施一礼:“老伯忠义,令人感佩,伯母贤妹不让须眉,小侄所受深恩,一生难报,但愿……”
陈玉钰笑道:“贤侄又来了,老夫不让你说下去,还是让老夫再用金针助你康复吧。”
于是两人回到钟吟下榻客室。
替钟吟检查背上伤势后,陈子钰十分惊异,问道:“这伤处肌肤冰冷依旧,似无好转之象,贤侄可能运气调元?”
钟吟摇头苦笑:“真气阻塞,无法归元。”
陈子钰沉思片刻,面色凝重,道:“贤侄,你识得此掌是什么功夫吗?老夫似觉有毒呢,而且毒已更为深入!”
钟吟道:“小侄按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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