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血染枫红-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佩服佩服!”心里却不以为然,没打出个结果来,怎么就让停了。他除了手上有些古怪,招式上也很普通呀。皮怀志道:“徒儿,东野少侠只守不攻,故尔你三十招未落败。”凌晓玉道:“张兄剑法果然高明,三剑一气呵成,猛不可挡,可是三元合一剑法么?”皮怀志讶然道:“姑娘好眼力,竟识得老夫三元合一剑,还请多加指教。”
凌晓玉叹道:“世间剑法极多,各尽其妙,只要悟透,就是上乘剑法,前辈你说对么?”
“姑娘此言有理,只是悟得一套剑法真谛不易。”“冲天剑法号称天下第一剑法,前辈见识过了么?不知是什么样的一套剑法。”“老夫从未与奚家人交往过,说剑法天下第一,未免狂妄,但鲜有人是其对手却是真的。”“奚玄机做了金龙会会主,东岳三君子是总护法,还有相府中藏匿的神秘高手,老前辈,要斗金龙会……”略一顿,“说实话,实在是凶险万分,今后鹿死谁手……”皮怀志昂然道:“老夫明白,就双方实力而言,金龙会占了上风,与金龙会相斗,便是以性命相搏。既然以命相搏,自然就不畏死,人若不怕死,还能被什么物事吓倒?我辈只要同心协力,纵使斗不胜金龙会,也要斗出人间之正气来,以我等之热血,激励天下精英奋起抗暴,金龙会终有恶贯满盈的那一日。到时我等含笑于九泉之下,不悔当初之壮举!”凌晓玉、宣如玉听得热泪盈眶,张彦礼、严仁君热血沸腾,唯有东野焜十分平静。
他道:“宋代高僧五祖法演大师曾有‘四戒’传其徒佛果禅师,称‘法演四戒’,首戒曰:
‘势不可使尽’,‘势若用尽,祸一定来。’因为人最易顺势而去做事,在运气最佳最顺的时候,会在不知不觉中撒下失败甚至毁灭的因果。就是说,势‘最盛时已埋下毁灭祸端。所以以武功取胜的人,也必将败于武力!金龙会倒行逆施,以武治人,势最盛时已埋下祸患,时运决不会长久,我说它败亡在即!”这番话使众人大为惊讶,尤其是凌晓玉,只晓其忠厚纯朴,不知世事,没想到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深奥而又简明的禅理出来,一时间愣愣地注视着他,一脸的惊愕。
宣如玉嚷道:“咦,看不出来嘛,你还有一肚子的禅理,这真是隔着门缝瞧吕洞宾,小看了仙人!”
皮怀志赞道:“说得好,令老夫神清智明,金龙会势再大,必将败亡!”
东野焜脸一红:“这是师傅教我的,我自己哪懂禅理,倒叫诸位见笑了!”
凌晓玉心中十分感慨,她对前景确实看得黯淡,从未有过必胜之信心。正好相反,对金龙会知道得越多,她就越是沮丧,而东野焜却从未有过一丝疑惧,深信自己定能战胜对手,不管对手有多么强大,两相对比,她实在不如个郎多矣,这大概就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胆识,有他在身边,何愁事不成!
她对他行个万福:“大哥一言扫去小妹心中之愚,今后铭记于心,不再灰心丧气!”
东野焜慌得赶紧回礼:“贤妹且莫这般说,愚兄搬来师训,不过自勉,岂敢教人?”
严仁君道:“高僧禅理,使我等耳聪目明,东野兄不必太谦。”
凌晓玉道:“小妹心中一向愁云笼罩,禅理如一阵清风,使小妹心头云雾散去,今后之事确是大有可为,小妹决不再回头!”
东野焜知她说的是“他们”今后的事,不禁大为高兴,道:“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凌晓玉知他听懂了自己的话,心情开朗起来,笑道:“天已快黑,我们走吧!”
此时暮色苍茫,日已沉山,大地一片恢宏,那壁上的山洞更显阴森神秘。
东野焜在前,皮怀志断后,一行人进入洞内,不久便到了山洞出口。
东野焜运功静听,洞外有两人的呼吸声,再往前走出二丈,见洞口挂有风灯,两名带刀武士离洞口丈外相对而立,不时挪挪脚,踱来踱去,一忽儿又停下,朝山庄那头瞧。
东野焜轻轻一跃,点了两人穴道,让他们依然木立,不吭不声。
凌晓玉灵机一动,叫严仁君、张彦礼套上两名武士的青衣,在洞口站哨。
东野焜遂把两名武土点了睡穴,拖进洞里,让他们好好睡觉纳福,有人替了他们的差,然后和凌晓玉、宣如玉、皮怀志飞跃下坡,直奔到池边草丛中藏身,偷窥空场上的情形。
只见场地周围的房屋都亮着灯火,空场上有人在练武,有的单练,有的喂招,十分热闹,而且人越来越多,还有不少人正从各幢房屋中走出,男女老少皆有,几乎占满了空地,那些练武的人也停止了招式。
忽然,一通鼓声响起,嘈杂声顿息。
场地中间有人站到了一张木桌上,挥起了一面白色镶蓝边令旗。散在场地上的人,一个个分排分行很快站好,随着鼓声和令旗的挥舞,场上人排演着不同的队形。一忽儿是单列,一忽儿双列,一忽儿穿梭,一忽儿或进或退。
纵观全场,不下二三千人,而且男女老少都在队列中,并无旁观之人。
凌晓玉先是惊讶无比,看了一会便看出了门道,场中人众所演,并非江湖帮派的什么阵式,而是兵家演练的战阵。
一个江湖帮派,为何操演战阵?
鼓声咚咚,令旗飞舞,操演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停止下来,人们四处散开,井然有序,沿场边站立,空出中间场地。
接着鼓声又起,一队持刀武士,不下二百人,以整齐的步伐走到场中。
鼓声激扬,杀声震天,武士们操演一路刀法。只见他们劈、砍、撩、扎、挂,一个个龙腾虎跃,身手矫健,搏得众人彩声不断。
刀法演完后武士退出场外,接着进来了一队操标枪的武士,枪头上无红缨。
皮怀志奇道:“咦,他们使的是前朝‘巴尔恰’长标枪,如今已经不见人使用。”
凌晓玉心中更是明白,但未说出来。
标枪队退场后,妇女队、小儿队,一出场,无论男女老少,无不认真操练,一丝不苟。
之后,是一些头领模样的人上场喂招。
每一对相斗数十合后,就有几个老者在旁边评说指点一番。
于铁勇、伍庆隆、端木贤等都在,只不见窦元龙和智敏和尚。
东野焜把人一一指给凌晓玉看。
凌晓玉道:“比武之人,功夫都非一般人能比,这儿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此刻,突听一声大喝:“十虎十凤听令!”
“遵命!”随着应答声,人丛中跃出一个个人来,不过眨眼之间,场上已站了二十人。
十人黑衣黑裤,全是男子。十人白衣白裤,全为女子。
男操刀,女持剑。
宣如玉讶然道:“这十虎十凤好俊的轻功,兵刃上的功夫一定不弱!”
鼓声倏地咚咚响起,一声大吼:杀!十对男女捉对儿厮杀起来,只见刀光剑影,人影穿梭,斗得凶猛激烈。
凌晓玉道:“这十龙十凤的武功已入佳境,不容易对付呢!”
场外喝彩声热烈,众人呐喊助威。
激战百合,鼓声倏停,交战双方收式停手,分两列步出场外。
那于铁勇庄主扬声道:“今日操演至此,明日继续。须知特使不日到此,尔等要勤加操演,不得有误,显我神威,以报恩主!”
“万岁万岁万岁!”场上人众大呼后散去。
凌晓玉道:“走吧,不必再看什么了。”
四人回到洞口,严张二人脱下武士青衣,替两人穿上,东野焜解了他们穴道,两人醒来后莫名其妙,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好。
东野焜等人迅速出洞,回到林中。
东野焜问道:“贤妹,复仇山庄是……”
凌晓玉郑重答道:“旧元部众,复元之心不死,他们并非江湖帮派!”
“啊哟,那要如何处置他们?”
“按理应上报朝廷,派兵剿灭!”
“这……这许多妇孺小儿岂不遭殃?”
“唉,这就是小妹犹豫的原因。”
皮怀志有些惊异:“凌姑娘你……”
凌晓玉坦然道:“大内钦探。”
“你是皇家鹰……”皮怀志没把“犬”字出口,“那么东野少侠也是……”
“他不是。这儿只有我和如玉妹妹是,老前辈,有话不妨直说。”
“凌姑娘既是大内钦探,我等江湖草莽不敢高攀,彼此志不同,道不合,就此各自东西!”
“前辈且慢,大内钦探恶名在外,可说是尽人皆知,但晓玉做钦探之后,奔波江湖,匡正除邪,从未做过一件丧天害理的事。俗话说莲出污泥而不染,钦探中也不乏正义之士,不能一概而论,何况晓玉本身还有苦衷,但前辈若信不过晓玉,自是不便挽留,只是我辈若再分散,岂能与金龙会较量,望前辈三思!”
东野焜见凌晓玉言词诚恳,以理动人,心下好生佩服,便道:“前辈,紫星红梅驰誉扛湖,兴的全是道义之师,两年前就与金龙会较量。古话说,识其人,观其行,前辈难道还信不过?再说彼此携手,为的是斗金龙会,又何在乎谁的身份呢?”
皮怀志道:“并非老夫对凌姑娘的为人有所怀疑,但钦探系皇上鹰犬,不一留神便以‘言”犯罪,是以老夫对钦探生有戒心。凌姑娘如此诚恳待人,自当别论,老夫愿追随马前鞍后。”
众人松了口气,宣如玉把马给了皮怀志师徒,自己和凌晓玉同乘一匹。
到达庄院时,凌晓玉叫停下,顺便查探。
东野焜与她避开岗楼守夜人的视线,从墙内翻入,各幢房屋鼾声此起彼落,无灯无火。
凌晓玉附耳道:“上哨楼盘问。”
东野焜点点头,双臂一振,跃上哨楼,里面有两个佩刀武士,被他点了穴。凌晓玉随后上来,解了一个人的穴,以剑对着他胸口轻声问道:“你们在此作甚?哪条道上的?”
那武士惊得不敢喊叫,也轻声回答:“朋友,把招子放亮些,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凌晓玉点了他哑穴,叫东野焜夹起他,从岗楼飞身而下,带到林中审问。
皮怀志沉声道:“小子,你若敢不吐露真情,大爷我先把你手臂骨捏碎,再把你脚踝骨敲碎,让你做一辈子残废!”
那家伙吓软了,连忙哀求饶命,招认道:“小的是京师仁义会的,被金龙会强迫除去会名,自舵把子以下通统编入金龙会做了校勇哨勇,然后派到这里习武,以后听说归忠武堂调遣。”
“这里都是仁义会的人?”
“不是,有脚夫帮、短刀帮的……”
凌晓玉知道,这都是些混混组成的帮伙,不值得注意的,在京师,这样的混混多得很。
“谁在教你们武功?”
“有两位,有位叫赵将爷,一位是孙将爷。”
“金龙会会主是谁?”凌晓玉故意问。
“小的不知,只知忠武堂堂主是毕大爷。”
“这庄里住了多少人?”
“有三百来人,究竟多少小的也说不准。”
“何谓‘将爷’?”
“这个……小的只听说是会中等级,将爷之下是佐爷,佐爷之下是校勇,最后是哨勇。”
“往上呢?将爷之上是什么?”
“小的并不完全知晓,听说将爷之上是抚爷,再上是巡爷,再上就不知了。”
凌晓玉暗想,哨勇、校勇、将佐、巡抚,这不都是文武官职么?金龙会竟以官职之称分等级品阶,这其中奥妙当可猜出三分了。
盘问一阵,这小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晓玉断然道:“毁了这贼窝,不让金龙会的人在此训练部卒!”
皮怀志放了岗哨,叫他回京师后不准再入会,否则取他脑袋当瓢使,岗哨抱头鼠蹿离去,六人又商议动手之法。
忽然,有人大叫:“快来人啊,大家快出来啊,有人毁庄院……”
张彦礼道:“正是岗楼那小子!”
凌晓玉道:“这种街头混混岂是几句好话劝得回心转意的?他自恃人多,又有后台,哪把我们放在眼中。”
宣如玉骂道:“不见棺材不掉泪!”
凌晓玉道:“走,我们闯进去!”
六人遂往庄院来,只听一阵纷乱,院里点起了灯火,照得满院通明。
为首的赵、孙两位将爷正在喝问,是谁大声嚷叫惊扰大家。
凌晓玉等一个个从墙头跃入,宣如玉接口道:“不要问了,我们不是来了吗?”
数百人忙向有声处看去,只见六人大摇大摆走了过来,适才被捉的岗哨立即大叫:“就是他们,刺探金龙会消息,我什么也不说……”
“你们是什么人?哪条道上的!”有人大喝。
宣如玉道:“紫星红梅,听说过么?”
“什么?你!”一个粗壮汉早走过来。
“不错,正是你大爷!”
汉子哈哈笑道:“紫星红梅是雌的,你小子是雄的,竟来冒人家的名,你活腻了吧!”
宣如玉这才想起自己女扮男妆,便道:“大爷先拆了你们的狗窝,你就知道厉害了!”
话声一落,纤手一抖,小球儿飞出,那汉子闪避不及,被砸在胸口膻中穴上,惊得大叫:
“杀!并肩子上!”
“杀!”数百人呐喊着冲了过来。
六人不欲伤害人命,拳打脚踢,片刻就打倒了一大片,其余人狼奔豕突,刹时逃得无影无踪。那被宣如玉点了穴的汉子没人管,急得拼命喊叫,让人来救他。
皮怀志替他解了穴,问出他就是两个将爷中的一个,隶属忠武堂。他说他们是第一批,以后还要来人,总管应天华明日来此巡视,听说要派高手到此任总教习。
问完话,放走了他,六人决定烧房。
不一会,东野焜、严仁君、张彦礼就抱来许多枯枝干叶,堆在几间房内引火,一时间火光能熊,浓烟弥漫。六人为防对方来救火,直等到火势旺盛,幢幢房屋都起了火离开。
路上,大家痛快已极,烧掉了金龙会训练士卒的一个窝点,让毕震山等人跳脚去吧!
夜幕降临,星月辉映。
丞相府内,张灯结彩。阵阵丝竹弦歌悠扬飘散,引得轰雷般的彩声爆响。
花园里宾客开怀畅饮,不时朝空场上的舞伎瞟上一眼,她们正和着丝竹节律翩翩起舞。
伏正霆、梁公柏、司徒俊、管翠玉等坐在稍远的席位上,他们是头一回到相府作客,偌大个花园里摆设了不下四十桌酒席,与会客人除总坛和分堂的重要头目外,还有许多羽林卫的官员。
主宾席上坐有相爷和奚玄机会主、总护法东岳三君子和三个蒙面人。蒙面怎么吃喝?原来靠嘴处开了个洞,喝酒进食并无妨碍。
秦玉雄、奚家兄弟、张媚红、张天龙、东岳三少君等就在旁边一桌,处于显赫地位。
相爷为何要宴请金龙会抚级以上头目,秦玉雄也不知道。径山之役失败,相爷并未怪罪下来,反在几天后于府中盛宴款待。
伏正霆、梁公柏十分注意主宾席上的三个蒙面人,从他们的灰白发髻上看出都是老人。
其中一个着道装,一个全身黑衣,一个着灰色长袍。这三人莫不就是护卫堂堂主和总监察使、总执刑使么?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一进相府,就有仆役引至花园,秦玉雄是公子,又是都爷,被请到了重要席位上,其余则安置在右侧各席。羽林卫的官员则安排在左侧各席。相爷来时,三个蒙面人和奚会主、三君子在后随从,入座后到席的官员上前请安问候行礼,相爷不把蒙面人引荐给他们,只引荐了奚会主、东岳三君子。
三个蒙面人当真神秘,令人高深莫测。
舞伎曲终退场,有仆役抬了只锦凳置于场中,接着只听环佩叮当,一位白衣长裙丽人在一个丫环搀扶下,莲步姗姗出场,另一名丫环则捧着一具琵琶跟在后面。
这位美艳的女子在锦凳上坐下后,丫环递上琵琶,然后在她身后侍立。
胡相爷立即举起两手挥动,示意宾客安静,这一举动使宾客们对这位姑娘另眼相看,当即鸦雀无声,齐把目光盯住了这位美人。
这一看,立即倾倒了不少人,有的揉揉眼睛,几疑是月宫嫦娥下凡。
伏正霆虽然面不改色,那是他镇定功夫到家,其实他心中惊骇无比!
天哪,这不是白艳红么?
她怎会做了歌姬?又怎会在相府献艺?
这就是她“难言的苦衷”么?
从大教场相逢后,他们均定每月逢五会面,但尽管会见了两次,彼此都未露底。他讲了些金龙会的事,她则只听不讲。
他曾问过自己,彼此不露机密,如何能够深交?不能深交见面也如同陌路人,这样的交往何益?不如就此中止,不再见面。
然而,临到分手时,他仍然约她下一次见面,他想见她,哪怕是说几句闲话也好。
从在虎威镖局和她相识后,她就悄然进了他的心扉。一个男人,面对这般千娇百媚的女子,岂能无动于衷?他原以为自己那颗破碎的心里,除了仇恨什么也容不下了的。
这使他苦恼万分!
他身上背负着上百条人命的血仇,索还血债是他活在世间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在讨血债的争斗中,他定然也会倒下,因为仇家实在是过于强大。既然连性命也保不住,又何苦旁生枝节,去恋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这位姑娘也有着不能告人的秘密。
但人世间情关难过,他对她就是不能忘怀,并生出与之深交的强烈愿望。尽管他十分明白,这样的恋情不会有结果,留下的只是刺心的遗憾和苦不堪言的无奈。
此刻,白艳红纤手轻拂,一串珠玉之声委婉传出,她轻启朱唇唱道:
“把酒祝东风,
且共从容。
垂柳紫陌洛城东。
总是当时携手处,
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
此恨无穷。
今年花胜去年红。
可惜明年花更好,
知与谁同?”
这是宋人欧阳修的《浪淘沙》,写的是人生聚散的无奈,她唱得声情并茂,动人心扉。
歌声一停,胡相爷带头喝彩,羽林卫的官爷们和武林好汉轰然响应,彩声满堂。
她徐徐站起,施个万福,就要退场。
胡相爷笑道:“袁姑娘,可否给老夫薄面,再唱一曲?须知姑娘珠喉艺压京师歌姬,羽林卫的官爷和武林好汉难得见识,让他们一饱耳福,开开眼界。”
白艳红复又坐下,再唱了一曲。
她的嗓音甜美,情真意切,实是动人已极,听得大家如醉如痴。
唱完这一曲,不管喝彩声有多热烈,她竟充耳不闻,径自退出场外。
伏正霆眼巴巴看着她消失在房屋拐角处,心里说不出的一股滋味。
接下来是相爷最得意的一手,一群穿衣戴帽的猴儿到席上来敬酒,引得阵阵轰笑。
散席后,伏梁二人自回住处。
伏正霆一夜难眠,白艳红为何以袁姓歌姬身份进入相府,她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人?
好在第二天就是他俩见面的日子,他要不要问她,该不该问她?
他苦苦思索了一夜,最后作出了决定。
自从搬到这里与秦玉雄分开,他和梁公柏行动更为自由。从径山回来后,秦玉雄气得跳脚,虎威镖局、九宫门、白鹤门的叛变,使他丢尽颜面,大概还被总坛叫去训斥了一顿。他回来后要查清楚什么人与叛徒勾结,闹得人人自危。所幸追命客史志久带了几个高手回来,他才忘了此事,天天陪客宴饮密商,把伏梁二人搁置一边,因此伏正霆能方便只身出外。
翌日午时,他急匆匆到香蕊茶楼等候。
楼上茶客不多,他在角落里面对梯口坐下,两眼盯住梯口,盼望她早一刻到来。
不久,一个俊美书生出现在梯口,谢天谢地,她总算来了!
白艳红每次都着男装前来,免遭人议论。
堂倌送上香茗、零食,二人相对注视。
伏正霆心旌摇动,白艳红的美色令他发痴,竟然眼也不眨地注视着她。
“表兄,不认识了么?”白艳红一笑。
伏正霆顿时清醒过来,不禁耳热脸红,忙吸气镇定自己,道:“昨夜在相府听表弟一展歌喉,如闻仙音,令愚兄折服。”
白艳红有些意外:“昨夜你也在相府?”
“愚兄叨陪末座。观昨夜情形,表弟并非一次出入相府,不怕被秦玉雄认出来么?”
“他确曾疑惑过,但小弟姓袁,名牡丹,白副总镖头的女儿,怎会成了歌姬?”
“秦玉雄不傻,迟早会认出。”
“那也不要紧,认出来又如何?”
“表弟为何要充歌姬?”
“这是小弟的隐衷,恕难奉告。”
她还是不愿意说,伏正霆换了话题:
“表弟近来过得如何?”
“度日如年,今朝不知明日事,得过且过。”
“这话未免过于伤感。”
“是么?不提也罢,表兄呢?”
“身入虎穴,危机四伏,朝不保夕。”
“既知危险,何不趋吉避凶?”
“肩负血海深仇,视死如归。”
“啊,表兄是为了复仇,难怪甘愿屈居秦玉雄手下混迹于金龙会中。”
“表弟,你我能相互交底么?”
“恐怕不能,小弟自有苦衷。”
“这般下去,相见如同路人……”
“以后还是不见的好,表兄可是此意?”
“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