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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枫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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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大的家伙,你这只井底之蛙,你与我为敌那是自寻死路!好了,我没功夫理睬你,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滚吧!”
  东野焜叹了口气:“真是无可救药!”转而对郎戈道:“小师弟,你都听见了,秦师兄走火入魔,听不进一句良言,我们走吧!”
  秦玉雄喝道:“你再满口胡言,小心我拔光了你的牙!”一顿,对郎戈道:“小师弟,别理他,他已走入歧途,在世上活不了几天了,让他去吧,我们师兄弟间有许多话要说呢!”
  郎戈从小时太偏着秦玉雄,因此听了两人的对话,觉得秦玉雄理直气壮。东野焜他上山时已走了,从未朝过相,谁知他是个什么人?而秦玉雄与他共处五年,而且是真正的师兄弟。
  东野焜跟了别的师傅,可以说不再是风火门的弟子。因此,他只能相信秦玉雄的话。
  因道:“二师兄,你先走,我与秦师兄有话要说。另外有句话要奉劝你,你如果还承认大师兄是你师兄,你就该听大师兄的话。须知大师兄要继承师傅衣钵,创风火刀派,他就是开山立派的第二代掌门宗师,你我都得服从掌门人钧旨,当然你中途另拜了师傅,可以不算风火刀派的弟子,可以不听大师兄的旨意,但人要学好,不可为名利所诱,不顾天下百姓安危,谋自己进身之道,大师兄的话你该三思!”
  东野焜听得目瞪口呆,小师弟年少无知,竟然全信了秦玉雄,叫他有口难辩。
  他只好叹口气:“小师弟,受教了,这些话你多劝劝秦师兄吧,但愿你不要做出嗟悔无及的事,凡事多看多想,切勿违背师训!”
  郎戈恼道:“我又不瞎不聋,用得着你来多说?人家好心劝你,你却来教训人家,去吧去吧,风火门中的事,不要你管,与你无干!”
  东野焜无法,心中又有了气,道:“有你后悔的时候,不信就等着瞧!”
  不等他们再说,他愤愤地出门而去。
  秦玉雄大喜,但不形于色,只问道:“奇怪,小师弟,他怎么找到你的?”
  郎戈道:“我也不知道。今早他与一个姓林的人来找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姓林的说他有朋友在你手下,所以知道我来了京师,他们一家家旅舍找过来,就把我找到了。”
  秦玉雄一惊,道:“师弟,你上当啦!那姓林的长得什么模样?”
  郎戈道:“这人长得……长得十分英俊秀气,我没注意看,说不出什么模样。”
  秦玉雄道:“我手下根本就没人认识这姓林的,前不久杭州有人劫掠珠宝商人,就是个姓林的干的。”略一顿:“不说他们了,还是讲自家的事吧,小师弟住何处?旅舍里乱哄哄的,搬来我这儿吧,免得我不放心。”
  郎戈头一偏:“真的么?”
  “为什么不真?你我同门五载,情同手足。”
  “不对吧,在山上你老不理踩人家!”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师傅要愚兄心无旁鹜,专心练功,因此……”
  “得啦,用不着再说以前的事,我只问你,下山后在京师想起过我么?”
  秦玉雄见他说这话时还把头低下,似乎害羞呢,不禁笑道:“自然想起过的,只是……”
  “只是什么,说呀!”
  “我原想干出番事业后,到雁湖把师傅和师弟接下山,让师傅在京师安度天命,小师弟则助我号令群雄、叱咤风云,成就番大事业!”
  “真的么?你当真这么想过?”
  “当然是真的。须知江湖上刀光剑影,风险极大,江湖人个个诡诈,有几个人令你信得过?师弟与我情同手足,是愚兄最亲近的人,若与愚兄同舟共济,愚兄最是放心。想想看,风火刀派出你我两个杰出弟子,在江湖上威名远播,光大门户,岂不快意哉!”
  郎戈也十分向往,道:“真的,你我并肩,叱咤江湖,匡扶正义,游遍天下大山名川,多么自在多么快活……”略一顿,叹口气道:“可惜,现在还做不到,我们得先回山。”
  秦玉雄心想,这臭小子真烦人,说来说去又说到回山,要设法打消他的蠢念,把绝技学到手,然后就滚你娘的蛋吧!
  他不露声色,长叹一声道:“小师弟,这一年多来,你可知愚兄闯过了多少险关?有好几次差点命丧黄泉,再也见不到小师弟了!”
  郎戈诧道:“不会吧,以师兄的武功,世间罕逢敌手,怎会……”
  “此次愚兄率手下到径山围歼一股元奸,愚兄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败在一个叫青衫客的人手下,当时叫愚兄丢尽颜面,万念俱灰……”
  “咦,竟有此事,师兄说得详细些!”
  “那日我等将元奸围在一峡谷之内,叫彼等插翅难飞,愚兄时刻牢记师傅教诲,得饶人处且饶人,因此愚兄开言道:‘各位,旧元已灭,万难复生,兹念及各位误入迷途,本座特网开一面,只要各位洗心革面、再不与朝廷为敌,使天下苍生太平度日,本座就放了各位,临行前立下誓言,各位就平安离开。’小师弟,愚兄这番话还不够诚恳么?”
  郎戈道:“师兄宅心仁厚,他们该听从了,这是他们的福气!”
  秦玉雄叹道:“不然,愚兄这番话如对牛弹琴,那为首的蒙面人道:‘好大的口气,你是何人,敢叫我等不忠!’愚兄道:‘在下风火刀王秦玉雄……”
  郎戈道:“唉,师兄,那是师傅的绰号,你怎么把来安自己的名份上?”
  “师傅没告诉你么?这是他老人家的意思,风火刀王由愚兄承继,以使这称号永世长存!”
  “啊,明白了,师兄快往下讲。”
  “愚兄报出姓名后,蒙面人仰天大笑,笑毕问愚兄:‘小子,你是赵鹤的徒弟么?’愚兄傲然道:‘正是!既知他老人家威名,你该量力而行,听本座劝告,从此安份守己……’话未完,蒙面人冷笑道:‘错了,小子,你师傅赵鹤哪有什么威名,不过浪得虚名而已……”
  郎戈大怒:“此人好生狂妄,师兄就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真把我气死了!”
  秦玉雄道:“我听他辱及师傅,这还得了,立即叱道:‘住口!你小子太过狂妄,风火刀法,天下闻名……’那小子接口道:‘是么?大爷今日就领教领教!’愚兄道:‘本座有意放尔等一条生路,你竟敢以卵击石,本座奉劝尔等,识时务者为俊杰……’那蒙面人喝道:
  ‘姓秦的,你那风火刀法只能唬那些三流角色,你大爷青衫客可没将你放在眼里,不信就当众较量较量,你敢不敢与大爷赌上一赌!’愚兄大怒,道:‘有何不敢,怎么个赌法?’他道:‘你施展你那破刀法,看看能不能伤了你大爷。要是伤了,我等把头颅双手奉送,要是伤不了,你又该当如何?’愚兄道:‘你说怎么办,大爷奉陪。’他道:‘有种,有种,你听仔细了,要是你输在大爷手上,你就当众承认,风火刀法是二流玩意,风火刀法改成风火屠狗刀法,你就叫屠狗王吧,如何?’说完,他那一伙人仰天大笑……”
  郎戈听得跳了起来:“哎呀,这厮竟敢如此张狂,师兄你为何不把他劈了!”
  秦玉雄叹口气道:“愚兄当时震怒无比,大喝道:‘无知狂徒,今日本座取你狗命,来来来,秦爷让你见识见识风火刀法!”他冷冷一笑:‘姓秦的,你太不自量,莫说是你,就是你师傅来也非我之对手。在大爷眼中,风火刀法只是二三流的玩意,不信就来试试!’此时我方好几位头领都说,这家伙狂得离了谱,就让他折在风火刀法下,看他一张脸往哪儿搁?
  总坛的几位爷说,秦堂主,别再心慈,快施展绝技,震服群贼,以免多伤人命!’愚兄道:
  ‘各位放心,包在秦某人身上!’于是愚兄亮出腰刀,立即假以颜色,嗖嗖嗖攻出三刀,青衫客那小子不用兵刃,空着两手以臂肘挡架,此人臂上套了皮革,不畏刀剑。从愚兄出道以来,虽说胜了不少高手,但与愚兄战成平手的也不少,是以愚兄不敢狂傲,对敌十分小心,这一斗,足足斗了百招……”
  “慢,师兄,你适才说与你战成平手的也不少,这话实难叫小弟相信。师傅说,不论对方武功多高,都难抵挡狂风烈焰那一招,你难道对敌时没施出这一招么?”
  “小师弟,师兄怎会不施这一招呢?但放眼江湖,能人异士不少,他们也有自己的绝技,就拿会主的冲天剑法说吧,师兄曾与会主的二公子交过手,彼此切磋,师兄就未胜了他。唉,要是愚兄高他一筹,早当会主啦!”
  “师兄,接着讲,你与那青衫客孰高孰低?”
  “好,接着讲吧。愚兄见百招胜不了他,便施出了狂风烈焰,一气攻出八刀,直看得周围人众大声喝彩,都说从未见过这般绝妙的刀法,那青衫客就算活到头了!可是,愚兄攻出的八刀全被小子给挡住,未伤得他一根毫毛。愚兄一时怔住,这可是大大丢脸的事。那小子跳出圈外,哈哈笑道:‘姓秦的,你还有什么绝招,只管使出来吧!哈哈……’我方人众也惊愕无比,满以为愚兄胜算在握,哪知却伤不了人家,于是一个个唉声叹息,说原来风火刀法没有江湖上传说的那般厉害……当时愚兄听了这些议论,如万箭攒心,痛苦万分。师傅创下的绝招,本是天下无敌的招数,恨只恨愚兄蠢笨,没有悟透要领,以至失败。愚兄名头扫地事小,累得师门受辱,叫愚兄如何对得起师傅,真想横过刀来,一死以谢罪……”
  郎戈惊道:“啊哟,不要不要!师兄千万想开些。其实,师兄已尽力施为,怪不得师兄的,师傅说,那八刀初创时原以为完美无缺,经过一年的思索,方才觉察有很多缺陷,是以重理思路,别走蹊径,创出了十二刀。”
  秦玉雄忙顺着他的语气道:“这十二刀是不是比原先加了四刀,那一定厉害得很。”
  “不对,不是在原来的八刀上加四刀,而是吸收那八刀的长处,摒弃短处,改头换面重新创立了十二刀。与原来八刀相较,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就为创这新招,师傅心力交瘁,日愈体弱,师傅怕自己熬不过今年,才命我下山来寻师兄回山,以承继衣钵,师兄,你回去吧!”
  见鬼,说着刀法,怎么又绕到回山这烦人的事上,不过不要紧,沉住气对付他。
  秦玉雄心念转几转,叹道:“听愚兄把话说完。青衫客胜了师兄,非但把人全带走,还逼师兄承认风火刀法是二流刀法,是屠狗……”
  郎戈叫道:“够了,师兄你承认了么?”
  “愚兄愿死,决不愿辱及师门,哪里会开这样的口,愚兄告诉他,下次再较量……”
  “气死人了,我非把这青衫客杀了不可!”
  “自那以后,冲天剑奚家的人便瞧不起愚兄,周围的人嘴里不说,心里自有一番想法,他们对愚兄的风火刀法失去了信心,转而称赞冲天剑法乃当世第一剑法……”
  “哼哼,都是些不长见识的蠢货,师兄要是学了那十二刀,保管无人能够抵挡!”
  “唔,也许是的。”秦玉雄无精打彩,装出对新招毫无兴趣的样子。
  “也许?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愚兄说是的。”
  “看你说得多勉强,你敢怀疑师傅的绝招?”
  “没有啊,我怎么敢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说呀!”
  “愚兄原先以为那八刀当世无敌,结果……”
  “咦,不一样了嘛,这十二刀比那八刀不知高明了多少,真的,我不骗你!”
  “师弟未在江湖闯荡过,见识就不太广,所以……所以把本门功夫看得高于任何门派。”
  “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傅创下八刀已经不易,就算加了四刀,恕愚兄直言,也只是多攻四刀而已……”
  “哎呀,瞧你说的,这十二刀非那八刀可比,怎么是随便加了四刀呢。”
  “是是,不一样不一样。”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不信,对么?”
  “不敢不信……”
  “你言不由衷,从你脸上就看得出来!”
  “以青衫客的身手,再加四刀也无用!”
  “哎呀,不是再加四刀,这十二刀大不同!”
  “唉,八刀也罢,十二刀也罢,恕愚兄直言,只怕胜不了青衫客,也胜不了冲天剑。”
  “哎哟,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像头犟驴,我不是说了吗?十二刀改头换面,与前大不……”
  秦玉雄摇摇头苦笑:“师弟,算了吧,愚兄锐气已磨尽,纵使学了十二刀也……”摇摇头,长叹一声,把头低下。
  郎戈气得跳了起来:“师兄,你在我心目中是个伟丈夫,气宇轩昂,英姿焕发。想不到一年不见,竟然变得胁肩累足、胸无大志,这不是叫小弟太失望了么?”
  “是的,师弟尽可以瞧不起小兄,小兄技不如人却身居高位,你不替愚兄想想,这滋味好受么?愚兄也曾经得意一时,受人敬重,被相爷抬爱,收为义子,委以重任。哪知碰到真正的高手后,愚兄就丢人现眼,威风扫地,有愧于师门,现在遭人冷眼,又有什么奇怪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非冷眼看待师兄,我是说师兄应该振作起采,重振雄风……”
  “拿什么去东山再起?算了吧,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办法?”
  “你学了十二刀,就能重振雄风!”
  “师弟,你未闯过江湖,不知厉害……”
  “哎呀,我说你是头驴,这十二刀非比寻常,师傅将它取名为风雷激荡,以示区别。”
  “换个名儿自然好。”
  “这岂只是换个名,你看……”
  郎戈不谙世事,被秦玉雄的弥天大谎哄骗得一丝不疑。他最气愤的是师兄不信“风雷激荡”胜过“狂风烈焰”,因而不知不觉就在客室里用手演给秦玉雄看。
  秦玉雄心中狂喜,这一招施得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小师弟绝招骗到手。但他表面依然沉静,照样是一付无精打采的神态,懒洋洋地注视着郎戈演练。
  才看了三刀,他就知道小师弟的话没有错,这三刀出手之妙,确实高于狂风烈焰。直到演到第七刀第八刀,他的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师傅创的新招,当真是空前绝后。
  十二刀演完,他真想跳起来大叫,这十二刀一气攻出,还有谁能敌,真是绝招之绝招也!
  他欣喜若狂,但依然未表现出来,他虽见了绝招,还未学到口诀要领呢。
  郎戈演完,道:“瞧见了么?你若学会,还有谁是你的敌手,这回总该相信了吧!”
  他依然摇头:“不知口诀,因此……”
  “口诀么,上山师傅会传的。”
  “不知口诀,就看不出这一招的妙处。”
  “你还是不相信?好,我给你讲口诀……”
  秦玉雄用心听着,不时叫好,喜得郎戈越讲越有劲,边讲还边叫他记下来。
  “招式呢?愚兄请师弟指点。”
  秦玉雄凭记忆已看了大概,一招招演出来给郎戈看,郎戈不断给予纠正。
  这十二刀虽说是新创,但离不开原来八刀的架式,所以他能看一遍就记住了大部份。
  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熟记于心。
  “如何,知道狂风烈焰与风雷激荡的不同了么?在刀法的变化上,刀式的连接上都不同。”
  “是的,这‘风雷激荡’比原来的八刀不知强过多少,十二刀一气呵成,不给对手以喘息之机,有此绝技,愚兄当重振神威!”
  “啊哟,师兄,小弟在不知不觉中违背了师训,把绝技授与了师兄,师傅知道后……”
  “知道又有什么要紧?迟早总得传给我。”
  “可是师傅说,你若不上山就不传给你。”
  “我何时说过不上山了?回去探望师傅理所应当,愚兄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老人家!”
  “你答应回雁湖啦?何时走,明天么?”
  “好的,愚兄与你明日走!”
  “啊哟,那就太好啦!我把刀法传你,这一来,师傅就不会怪我了。”
  “你我不说,师傅又怎会知晓?”
  “我们不该欺骗师傅。”
  “这也算不得欺骗。这样吧,小师弟先回旅舍去,愚兄还要处置一些事务,明日师弟来此,我们一早动身!”
  “好、好,师兄总算有良心,师傅见到你,不知会有多高兴!”
  秦玉雄乏了,打个哈欠,绝技已到手,他对郎戈已经厌烦,所以随口答应明日去探望师傅,这会儿他要躺到床上去歇歇了。
  “就这样吧,师弟,明日一早出京师。”
  他再不提要郎戈搬来住的事,而郎戈心里却盼着他的邀约,多么希望能与他朝夕相见,促膝谈心,六年来,他就等着这个时刻。
  他鼓起勇气提醒秦玉雄:“师兄不是要我过来住么?我这就去取衣物……”
  秦玉雄一皱眉:“不必了吧,只是一个晚上。这样吧,明日一早我就去找师弟,带匹好马给你,你不必再到我这里来。愚兄要打点行装,还要到相府去请求相爷恩准,事多着呢!”
  郎戈甚为失望,不好再说,只得告辞。
  回到“春阳”旅舍,一进门,就见东野焜和两个男女在长椅上坐着,不由一愣。
  东野焜见他回来,忙站起身道:“小师弟,你回来了,我们等你半天了呢!”
  郎戈皱了皱眉:“有事么?”
  “有话对小师弟说,回房细谈如何?”
  他想拒绝,但见到二师兄急切的神色,心又有些软下来,便道:“走吧!”
  一行四人上楼来,在屋里坐下。
  郎戈认出另外那个男的就是二师兄的朋友,骗他说有朋友在大师兄手下的林毅,而那个女的有些面熟,却似在哪儿见过。只见她双目红肿,满脸忧戚,不禁感到奇怪。
  “二师兄,有什么话,请说吧!”
  东野焜道:“这位姑娘姓俞,芳名秀娥,是京师武林高手俞松寒老前辈的千金,她父兄惨死在秦师兄的手上,她自己又受了秦师兄的欺辱,午时我和师弟去见秦师兄时,正是她从院子里逃出来,师弟也见了的,难道忘了?”
  郎戈大惊:“啊,原来就是俞姑娘,难怪我看着眼熟呢。究竟怎么回事,请告诉吧!”
  俞秀娥叹口气:“我本无脸再对人说,但凌小姐要我来告诉你,免你再上那禽兽的当!”
  郎戈满腹怀疑道:“请讲。”
  俞秀娥简要地把秦玉雄骗她的经过说了,直听得郎戈瞠目结舌、心惊肉跳。
  好半天他都没有作声。
  东野焜道:“秦师兄已非当年之秦师兄,他利欲熏心,已入歧途,还信口开河编了一套谎言来骗你。须知金龙会与元奸勾结,图谋不轨,弃天下苍生不顾,为逞一己之利……”
  郎戈头一抬,接口道:“二师兄,不必说了,你们的话,我会找秦师兄对证。”
  “只要师弟心有警觉,不听秦师兄谎言……”
  “我又不是小孩子,人家一说就信!”
  “师弟,师傅近况到底如何了,我想与师弟一同去探望师傅,不知师弟何时动身?”
  “明天一早。”
  “明天?那好极了,愚兄随师弟走一趟。”
  “不必了,秦师兄和我一同前往。”
  “什么?他愿回山了?”
  东野焜与凌晓玉对个眼色,两人十分惊异,但转念一想,他要学功夫,不去不行,也就释然。
  郎戈道:“不错,你很意外是不是?”
  “也不尽然,他想把绝技骗到手。”
  “胡说,他已……”郎戈差点想说,他已把功夫学到了手,但仍然去探望师傅,可不像你说的那样,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猛然觉醒,便把话改了:“他已经决定,回山探望师傅,至于想学绝技,又有什么不对?”
  “秦师兄助纣为虐,学了绝技只会对天下人有害。小师弟应将秦师兄的作为,如实禀告师傅,请师傅教训,使他悬崖勒马。”
  郎戈火了,他可不容许人家把污泥浊水泼到师兄身上,便大声道:“你不过是一面之辞,你怎知我会相信你?让我来揭穿你的把戏吧,你串通了这位俞姑娘,编造出离奇的故事来欺哄我,以对秦师兄不利。告诉你们三位,别做梦了,我可不是好蒙骗的,去哄三岁小孩吧,我长着一对眼睛,不会自己看么?”
  东野焜听他说出这番话来,惊得目瞪口呆,这小师弟竟是这般不好对付,说的明明是真的,他却不相信,你有什么办法?
  凌晓玉怔了怔,但马上就有了说词,不像东野焜张口结舌,再难置喙。
  她道:“俞小姐是位姑娘,能自己污自己的清白么?你我都是女儿身,不妨将心比己,好好想想,倘若是自己,又该如何?”
  这话一出口,东野焜更是瞠目结舌,郎戈小师弟是女儿身?真是天大笑话!
  他忙道:“玉妹,你错了,师弟不是……”
  凌晓玉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才一见面我就看出了她是女扮男妆,谁像你那么傻!”
  郎戈脸胀得通红,道:“你真是多管闲事,我是男是女关你何事?”
  凌晓玉道:“自然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让你想想俞姑娘的话,再有秦玉雄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可要提防着点!”
  “胡说,他又不知我是女儿身,我上山时,师傅让我着男装,嘱咐我不准泄漏,说是为了方便,也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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