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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枫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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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里,马上过来。”有人应声。
  东野焜见有人躺着的地方就仔细查看,但没有人再活着。走了不远,遇到雷霄,他也正在寻找活着的人。
  “东野兄,你快调息吧,这儿有我。”
  未及答言,身后有人道:“东野兄,看见家父家母了么?”
  随即有个女人声音在十多丈外叫道:“仁儿,你父在此疗伤,我没事,快去助重伤者。”
  严仁君大喜:“娘,我这就来看爹爹。”
  “不必了,他正调息,如澄如愚和沈师傅都在这儿,你们不必担心。”汪青青的声音道。
  东野焜放下了心,道:“雷兄,今日好险,若无你和梁兄、黄前辈相助,只怕……”
  雷霄忙道:“东野兄神功盖世……”
  东野焜忙岔话:“你我兄弟相称,雷兄居长,我和仁君称兄吧。”
  雷霄对严仁君也十分赏识,遂道:“蒙二位抬爱,愚兄也乐于与二位深交。”
  三人遂一同探视寻找伤重之人,找到皮怀志、张彦礼,师徒二人正相互上药包扎,又见了骆艄、俞秀蛾、张元顺父子三人,没一人不带伤,而且伤势不轻。
  大家聚拢后,查点人数,崔平、薛峰、法胜头陀、豫南双刀孙彪、朱丰和九宫门、白鹤门、飞龙堂、虎威镖局的二十八个武师镖师阵亡,其余剩下活着的人,不是轻伤就是重伤。
  东野焜心情悲痛,豫南双刀结识不久,但他们侠肝义胆,他对二人极为敬重,不料此次却命赴黄泉,永世不能相见。
  凌晓玉心情也极为沉重,她部下最忠心的三人战死,她既痛苦又内疚。
  不等天明,众侠将敌遗下的数十具尸首搬离码头百丈外的荒坡中草草掩埋。自己一方的三十余具另择一块地掩埋,等以后再重新安葬。天明后再乘船过江,回去养伤。
  众人在码头等船时,对今夜中计的原委作了商讨,对神鹰堂卓炜是否是叛贼,有了争议。
  俞秀娥道:“卓堂主恐怕不知是圈套,他奉命到江浦县府待命,只能如实知会我们,而他的行动又落入秦玉雄的眼线,所以……”
  凌晓玉道:“今夜有谁见了卓炜?”
  一个个都不出声,显然都没见到。
  凌晓玉道:“他若不知江边要有一场激斗,为何不和我们一同回来?”
  俞秀娥一愣,喃喃自语:“天啊,莫非他也是个骗子?他知道我受骗的经过后,咬牙切齿要报仇,难道这些话都是假的?……这世上的男人,竟连一个可信任的都没有……”
  众侠听得不是滋味,但也无人出声。
  凌晓玉道:“卓炜是奉命引我们上钩的,他要么自愿要么受胁迫,这事以后会清楚的。”
  此时江南出现了船只,他们举手招唤,有六支船驶了过来……
   
 


  
第 九 章 美人计
 
  三天后的中午,雷霄来到香蕊茶楼等白艳红,他既已脱离金龙会,再无什么限制。
  白艳红一见他就问:“你那天去码头了么?听说凌姑娘他们的人已伤亡大半……”
  雷霄道:“金龙会的人并未占了便宜,百毒精司徒阳、七煞老道都见了阎王!”
  “呀,竟有这等事,快讲给我听!”
  雷霄将那夜情形说了个大概,听得白艳红又惊又喜。她道:“雷兄既已反水,就不受他们的拘束了,这是好事。但金龙会尤其是秦玉雄只怕恨透了你,可要小心啊!”
  “不妨事,以后我可以随时来见白姑娘了。”
  “雷兄,别大意,秦玉雄的风火刀法千万不能等闲视之,请雷兄直言,若与秦玉雄交手……”略一顿,续道:“我将雷兄当知己看待,说错了话,请雷兄不要责怪才好……”
  雷霄笑着接口道:“姑娘是想问我,是不是秦玉雄的对手,我说得对么?”
  白艳红点头道:“请雷兄实言相告,这对于我十分重要,雷兄愿说么?”
  “那夜我已和秦玉雄动过手……”
  “啊,已经交了手,结果怎样?”
  “我被他砍中了两刀。”
  “哦,这么说来雷兄不是敌手!”
  “未必如此,如果我与他单打独斗,他决伤不了我一根毫毛。”
  白艳红吐了口气:“若是这样,好极!”
  雷霄诧道:“金龙会中武功最高的是夜行魔慕容石、断魂手张渊、东岳三君子、胭脂四尊者,白姑娘为何只说到秦玉雄?”
  白艳红低声道:“他对我威胁最大,每次在相府见到,他那眼光就透出不怀好意的神色,再说复仇山庄庄主他们,曾对爹爹提起过要笼络秦玉雄的话,暗示此重任着落在我身上……”
  雷霄道:“只要姑娘不随波逐流,不安心屈从于他们的旨意,随时只管离去,看他们又能奈何?到时我来接应姑娘就是。”
  白艳红道:“我岂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只是爹爹执迷不悟,要效忠旧元,我又不忍心弃他而去,是以暂处虎穴,若是把我逼急了,我自然不会再忍耐下去!”
  “姑娘有这话,我就放心了。”
  “对了,我有重大消息,元特使黄正德、副使陈智,三天前已进京师。”
  雷霄急问:“从何处来?”
  “从扬州乘船……”
  “原来如此,金龙会将我等诱至江浦县,他们却从另一方向的水路而来。”
  “宿于何处?”
  “小妹不知,小妹只在相府照应,特使为了不引人注目,只带了六名卫士,化妆成小商贩,分开行走。快到京师时,由两名侍卫先进城联络,再由复仇山庄庄主带人迎接,进城后住于何处,由庄主安排,极为保密。为保特使平安,相府也出动了好几位高手,和于庄主一同出京师迎接。依小妹的估计,八成是住进了相府。试想钦探眼线极多,住哪儿也不安全,只有进相府不会走漏风声。”
  雷霄道:“说得是,这消息极重要。”略一顿,续道:“对了,三天前东野老弟还到府上找你,想对证特使到来的消息是否确实,但你和白前辈均不在府上。”
  白艳红道:“家父早被派出京师,我则在相府等候,是以无人在家。唉,早知如此……
  不过也没办法,特使从哪个方向来,根本不让下面的人知晓,无法知令雷兄。”
  “凌姑娘并未将复仇山庄的事呈报上去,这关乎上千人性命,她要我转告姑娘,多劝劝白前辈,以早日脱出是非场。”
  “雷兄代我谢谢凌姑娘,只是我十分为难,我既不愿为旧元复辟卖命,也不好出卖他们,这便如何是好?”
  “姑娘不必为我们通风报信,但金龙会的事,最好不要袖手旁观,助我等一臂之力。”
  “复仇山庄虽与相爷联盟,其实各怀鬼胎,相爷不过是利用旧元罢了,待大局一定,只怕不会放过我们。雷兄放心,只要是对凌姑娘东野兄不利的事,我一定告诉雷兄。”
  “多谢姑娘,我……”
  “我们就不能兄妹相称么?”
  “求之不得,愚兄对贤妹早已生情,贤妹若不嫌弃,愿与贤妹定终身之约!”
  白艳红脸上映出两朵红霞,低下头轻声道:“小妹身处险境,只怕无福消受哥哥一番情意,若上天有眼,留得命在,愿与君相伴。”
  雷霄大悦,心情激动,当即掏出一包红绸,打开取出一对碧绿晶莹的上好玉镯,道:
  “这是家母给愚兄定情用的信物,愚兄随时带在身上,以赠意中人,雷家堡毁灭,财物尽失,只剩得这么一对玉镯,请妹妹收下。”
  白艳红芳心喜悦,终于觅得一个如意郎君,红着脸当即褪下戴在手上的玉镯,将雷霄所赠戴在腕上。又从发上取下一只玉簪递给雷霄。雷霄接过细看,见刻着一个“红”字,便撕下一小块红绸,谨慎包好收入怀中。
  白艳红将玉镯收好,道:“哥,小妹要回去了,最近帮中号令极严,不便久留。”
  雷霄恋恋不舍:“何日再见面?”
  白艳红道:“我也不知,五天后来吧,若我抽不了身,就推迟到第二日,第二日不见,推到第三日,依此类推,总要见上一面。”
  雷霄道:“好的,愚兄定来等候,若妹妹有急事,到福寿坊白马巷第六家来找愚兄。”
  两人说定,各自返家。雷霄一到,便把白艳红所说情形告知东野焜和如澄等人。
  如澄、如愚、严壮行、沈志武那日与胭脂四尊者拼斗都负了重伤,四尊者也没讨了好去,因此三天来都在坐息。东野焜回来足足调息一整天,才算恢复如初。无情刀娄敬、独眼枭皮怀志受了内外伤,他们曾与终南双剑、五花老尼等交手,但对方人多,寡不敌众。侯四姑流血过多,三日进补只是略为好转。其余诸侠负外伤者居多,伤口非三五日能愈。但人人精神振奋,盖因渡口之役除去了七煞真人、百毒精、鬼镖三个极难对付的强敌,自己一方虽然也有伤亡,但相比之下对己方有利。他们中能走动的,天天坐在天井里议论。冯二狗、吴小东等人学过青煞刀法的,无不为自己的武功猛进而高兴,要不然一条命早就没有了。
  此刻他们刚刚小睡起来,在天井里闲聊,见雷霄上楼找东野焜,猜想定是有了什么消息,一个个翘首看着楼上。
  不一会,东野焜和雷霄又进了如澄大师的房门,众人更判定有事,巴望他们快下楼来。
  片刻后,雷霄、东野焜果真下楼来了,冯二狗便嚷道:“快来快来,有消息么?”
  雷霄笑着把元特使已到的消息说了,众人便议论起来,大骂卓炜不该骗人。
  梁公柏道:“卓炜惧怕金龙会那几个魔头,只好屈从,心里未必愿意造反。”
  黄武杰叹道:“确实如此,老夫与关兄早萌退意,但顾虑无人相助,孤掌难鸣。岂料东野少侠、如澄大师等人武功高强,足能与金龙会见个高下。否则,我和关兄早就反水投靠。”
  东野焜道:“此役若无前辈和雷兄梁兄阵前反戈,我等只怕回不来了。”
  黄武杰道:“少侠谦和有礼,哪像秦玉雄挟技凌人,老夫后悔省悟太迟,早该反水,以至害了关兄一条命!”
  雷霄笑道:“前辈知道么,东野老弟与秦玉雄曾同门五年,是他师弟呢。”
  黄武杰大奇:“有这等事?”
  雷霄请东野焜把改投师傅的事说了,黄武杰慨叹不已,道:“东野少侠忠厚,一心为报答师恩,舍己去侍候如澄大师,秦玉雄只想自己学得绝技留山,所以不愿改投一个废人的师傅。东野少侠为此因祸得福,跟随的竟是寂空大师,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这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上天不薄待忠诚好心之人。那秦玉雄要是知道了原委,不知会怎么想,当年自以为得计,却失去了稀世奇功。”
  冯二狗道:“要让秦小子学了金刚降魔杵,阿弥陀佛,那我们这伙人就惨了!”
  正说得热闹,凌晓玉、宣如玉带着太湖总舵把子田刚毅、护卫总管戚耀光来了。
  凌宣二女伤势未愈,一脸愁容,把田、戚二人向大家引荐。戚耀光与吴小东相熟,见面分外高兴。田刚毅又感谢大家太湖助拳之恩。
  凌晓玉道:“戚总舵主已来了两天,住在旅舍不便,今日过来与大家同住。杨忍老前辈已答应破誓离岛助拳,合总寨之力,我们定能与金龙会决一雌雄!”
  众人听了极是高兴,多了一支生力军。
  田刚毅道:“我们来了八人,住得下么?”
  沈志武道:“此役死了不少人,房屋有的是,就请过来吧。”
  凌晓玉心绪不宁,有事告辞而去。
  田刚毅等人由吴小东、冯二狗陪同,到旅舍去搬衣物。
  凌晓玉和宣如玉匆匆赶回家,四星女在养伤,她把如玉叫来陪她。回到楼上,宣如玉问她,为何不把事情告诉东野焜。
  她道:“一则人多,二则婆婆只说提前议婚,并无定议,说了徒乱人心。”
  宣如玉不再说话,两人相对无语。
  从码头回来,婆婆不在家,她在极度疲乏中睡了过去,傍晚才醒过来。一吃完饭,她去探视四星女四星卫和羊操的伤势,刚走到门外,金花正好来叫她,婆婆召见。
  到了郁香楼客室,万松婆婆居中而坐,那拒绝去江浦县府的雌雄刀卢新泰坐在一侧,她一见有他在座便知不妙。
  果然,婆婆阴沉着脸,她行礼也不理睬,只冷冷道:“坐下说话,昨夜怎么回事,你详详细细具实说来,不得有所隐瞒。”
  凌晓玉便从头至尾说了个大概,东野焜如何击毙七煞真人、雷霄阵前反戈也不提。
  婆婆听完,冷冷道:“如此重大的事,为何不先禀告本官就擅自行事?”
  “昨日婆婆不在……”
  “为何不等我回来?卢钦探不是说了么!”
  “是的,但来不及等婆婆……”
  “你忙什么?忙把部下带去送死么!”
  “为了捉拿旧元特使,获取胡相爷勾结元太子的凭证,所以属下……”
  “你好大喜功,自作主张,不分青红皂白,投进金龙会张开的罗网,你该当何罪!”
  凌晓玉满腹委屈,道:“当时接报,不疑有他,事情又急,故……”
  “你不必再狡辩,元太子特使在何处?”
  “不知,还未查到……”
  “既未查到,何来元太子特使之说?”
  “秦玉雄等曾议及此事,不至有假。”
  “元太子派特使见胡相爷,意欲如何?”
  “据报,前日夜间秦玉雄赴相府议事,胡相爷宣谕要谋反,着令金龙会迎侯元太子特使,并防我们探查,要金龙会借机将钦探除去……”
  “是么?胡相爷当着许多武林高手的面说要谋反,他是这么说的么?”
  “是的,这是秦玉雄议事回来后说的。”
  “很好,那么凭证呢?”
  “这个……暂时没有。”
  “我说你好糊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虽无凭证,但有人证……”
  “哼!好一个人证。你以为相爷是个七品九品的芝麻官么?若不得到皇上宠幸,岂能拜相。你半点凭证也无,信口开河,皇上岂能相信这无稽之谈?你想落个诬陷大臣的大罪么!”
  凌晓玉无话可说,只好不作声。
  “你怎么不说话了?凭证何时取得?”
  “这……属下一定设法……”
  “我问你何时取得凭证?”
  “相府内高手如云,夜行魔慕容石、断魂手张渊均是顶尖高手,是以盗取凭证甚难……”
  “依你之见,是要等到相爷谋反那日才有凭证?到那时大祸酿成,还要你什么凭证!”
  “属下拼了一条命,尽快取得凭证……”
  “拼了你的命?说得好听!国家社稷危殆,身为钦探竟然不能为朝廷出力,使朝廷防范于未然,免除一场大祸,你若不能取得凭证,死了何益?老身再问你一次,何时取得凭证?”
  凌晓玉被逼不过,只得咬牙道:“十天!”
  “不成,十天内若胡丞相举事,岂不误国?老身限你三天内交出凭证!”
  三天期限太短,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请婆婆多宽限几日,属下一定……”
  “老身既说三天,自然有法。”
  “请婆婆指点。”
  “与秦玉雄提前议婚……”
  “使不得,婆婆……”
  “你回去后认真思索一番,明日早上回话!”
  就这样,她被赶了回来,只对宣如玉说了此事,以后便去安置田刚毅,未将此事告知东野焜。这会儿她越想越觉得不妙,万松婆婆说三天取得凭证,提前与秦玉雄议婚,这究竟是何意?莫非她要在几天内逼她去和秦玉雄……”
  她不敢再想下去,心里直憋气。
  此刻四星女上楼来了,那日她们受伤力尽倒地,将息了三日,精力已恢复,只是伤口未愈。见凌宣二人各自闷坐,便问出了什么事,宣如玉把婆婆的话说了,四星女议论纷纷。
  紫梅何凤娇道:“这卢新泰不是好东西,他自己怕死躲在家里不说,还要搬弄是非!”
  青梅杨杏道:“江畔中计,那是上了卓炜的当,谁又能未卜先知?”
  白梅乔玉珠道:“这事应告知东野相公,及早设法,婆婆要是逼人太甚,就……”
  凌晓玉道:“疯了么?这话不能说!”
  黄梅汤燕道:“婆婆要是逼小姐和那个姓秦的死囚,小姐何不抬出东野相公,他比那姓秦的不知强了多少,婆婆也就无话可说。”
  宣如玉道:“凌姐姐做了钦探还不够,还要把东野相公也拖进泥坑么?”
  杨杏道:“那怎么办?没别的法子啊!”
  何凤娇压低了声音:“办法是有的,咱们姊妹索性远走高飞,这钦探就不做了吧!”
  汤燕、乔玉珠齐道:“说得好,溜吧!”
  凌晓玉道:“走不了啊,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还能等到今天?”
  四女叹口气,不作声了,一个个愁眉苦脸,她们实在想不出办法了。
  凌晓玉道:“别唉声叹气的,我走不了,难道你们也走不了?等金龙会的事一了,你们就走吧,不能再窝在这里受罪!”
  何凤娇道:“我们与小姐情同手足,岂能抛下小姐一人留在这里,要走大家走,要留大家留,祸福同享,生死与共!”
  其余三女道:“正是如此,决不背叛!”
  凌晓玉十分感动,道:“多谢你们一片忠心,但我与你们不同,你们无牵无挂……”
  杨杏道:“我四人都是孤女,小姐的父母也就是我们的双亲,岂能弃之不顾?”
  凌晓玉叹口气道:“有你们这样的好姐妹,不枉我在人世上走一遭,只是我不忍心牵累你们,时机一到,我将你们托付给东野相公,他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四星女流出了泪,说死也要和她在一起。
  宣如玉、凌晓玉也哭了,心中的委屈化成甘泪,一片抽泣……
  未了宣如玉止住泪,道:“姐姐,明日万松婆婆若逼你和秦玉雄议婚,我们该想出个办法来对付,不能再拖延。”
  凌晓玉道:“婆婆原说半年为限,就算提前也不能就在这几日吧,我想法再拖……”
  何凤娇道:“依我看来,这事迟早都要有个了断,小姐何不下个决心,到时临事不乱!”
  凌晓玉道:“牵挂我父母的安危,叫我怎样下决心呢?这事不能急躁处之。”
  杨杏道:“找东野相公他们去,那里人多主意多,定能想出办法来!”
  凌晓玉道:“等明日上午看万松婆婆怎么说,然后再拿主意。”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这一天似乎过得很慢很慢,好不容易才熬到吃晚膳。饭后金花来叫凌晓玉,婆婆召见。
  一见面,婆婆气色很好,甚至还带了点笑容,对她道:“你想好了么,何时取得凭证?”
  “属下在八天内定取凭证……”
  “是么?你要取什么样的凭证?”
  “这个……属下不知,只有到时再看。”
  “这么说,能取什么凭证你都不知,又如何去取?须知相爷何等身份,并非随便什么物事都能作凭证的,你说元太子派特使到相府密谋,那就拿出他们往来的书信来,再则就是把特使捉来,除此二项,都不能作凭证,老身问你,八天之内你能取得这两件物事么?,”
  “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怎么个尽力法?你有何妙算?”
  “这……属下一时想不出。”
  “好,你既然想不出计策,那么只好让老身点拨你,计谋只能用在秦玉雄身上,你明日去见秦玉雄,与他定亲……”
  凌晓玉一听这话,全身都抖了起来,立即岔话道:“婆婆,秦玉雄乃叛逆首领,为相爷亲信,属下身为钦探,效忠于皇上,怎能与大逆不道的叛贼结亲,此事万万不能从命!”
  万松婆婆大怒,斥道:“放肆,你好大胆,竟敢顶撞本官!胡丞相谋反罪证,之所以迟至今日未能获得,皆因你不遵照本官令谕行事,贻误时机,使朝廷不能早日消除隐患,你莫非要酿成大祸之后才甘心么?不错,秦玉雄是相国之子、叛逆首领,唯其如此他才是个重要人物,你下嫁于他,才能获取相国谋反罪证,消弭一场大祸。功在国家,皇上自有封赏,到时老身便可申奏朝廷,赦免你父母大罪,让你双亲重见天日。因此你与秦逆结亲,上为忠心报国,下为父母尽孝,于公于私堪称忠孝两全,你不过是牺牲色相,有什么大不了的!”略一顿,续道:“本官已经决定,明日一早本官陪你到秦府议婚定亲,三天后完婚,不得有误,若敢违令,先斩你父母,后再处死你!”
  凌晓玉如遭五雷轰顶,一时间心急如焚,抗辩道:“婆婆,秦玉雄等人已知属下身份,几度交手,誓不两立。结亲意图,岂能瞒得过他们?到时非但不能获取凭证,反赔了属下一条性命,于事无补,望婆婆三思!”
  万松婆婆冷笑道:“你以为本官不知道么?不错,正如你所言,彼辈已知你是朝廷钦探,本官前往议婚,旨在笼络秦玉雄以获取谋反罪证,但他们必然会答允此事将计就计,让秦玉雄从你身上探知钦探的机密。因此,戏在你二人身上,就看你如何做,天下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只要你施展些媚惑手段,那秦玉雄就能乖乖听话,只要他一反水,就是最好的人证,那时还不能将相国一班叛贼除去么?”
  凌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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