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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枫红-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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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以免进府后乱闯,徒自打草惊蛇。
  雷霄梁公柏只去过一次,相府房舍甚多,他们也不知相爷宿于何处,只有白艳红熟悉,昨夜又忘了问,要怎样去找她呢?
  冯二狗道:“最好请雷兄走一趟,你不是和白老镖头攀过亲么,顺便还可以劝劝他,退出这是非场。”
  雷霄道:“别无他法,只好去一试。”
  大家想不出别的办法来,都说只有他走一遭最合适。他说先写好个纸条儿,侍机扔给白艳红,请她画出相府房舍图。大家都说好主意,他于是叫上梁公柏走了。
  侯三娘道:“明日相府要送聘礼,聘礼一到,秦玉雄和凌姑娘、宣姑娘就算有了名份,以后传扬在江湖上,有损两位姑娘名声,这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管,须想出个办法才好。”
  吴小东道:“相府下聘礼,又不能叫他们不下,除非半道上把聘礼抢了,否则奈何?”
  侯四姑娘喜道:“妙极妙极,抢!把聘礼抢了,叫他们跳脚骂街去!”
  东野焜来了劲:“好,抢了它,让婚宴办不成!”略一顿,问如澄等长辈:“各位前辈以为如何?”
  那与世隔绝多年、又回到人群的追命阎王杨忍一拍大腿笑道:“好,上大街抢,那一定又热闹又好玩!”
  他和田刚毅住一起后,天天指点田刚毅练功,闲时与总寨头领士卒闲谈,乖戾之气孤僻之性去了不少。此次来京师前,田刚毅向他诉说了金龙会的种种劣迹和相爷谋反给百姓带来的灾难,求他为国为民,破誓离岛。他终于以救天下苍生为由,毅然跟随大家来了京师。
  侯三娘等人曾跟他学过刀法,几次激战派上了用场,否则早巳性命不保,一见到他来,无不兴高采烈,对老爷子亲切无比,成天陪他说闲话,感谢他授艺大恩,并告诉他没有这套刀法,他们都活不到今天。
  老爷子和大家热热闹闹在一起也十分兴奋,又让学过他青煞刀法的人演给他看,兴致勃勃地又加以指点。一个下午就彼此打得火热,犹如一家人,竟激起了他的少年心性。他对世间的生活诸般情形怀着极大的兴趣,什么都想看一看、听一听,去凑凑热闹,众人都暗笑老人家已经返老还童,心性完全变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笑了起来,七嘴八舌说抢聘礼是绝妙的主意,气死秦玉雄,噎死万松老太婆,让夜行魔去上吊!
  冯二狗、吴小东又出谋策划了一番,再经大家商榷后定下来,明日分头去办。
  至于今夜去相府的事,等雷霄回来再说。
  杨忍老儿嚷着要去相府“见识见识”,众人都极力反对,说老人家不应过早暴露,让对方有了警觉,费了阵口舌,才算说服了他。
  侯三娘见他有些不悦,忙请他指点刀法,其余人立即响应,他这才又高兴起来。
  于是,其余人散在天井四周,练刀法的便在天井里练起招式,一时十分热闹。
  东野焜不见凌晓玉来有些着急,虽然她们昨日早上去雅庐议亲的结果已经知道,但很想听她亲口说一说才放心。
  严仁君不时拿眼去瞧大门,心思与他一样。两人都想出门去瞧瞧,不约而同往大门去。
  正好有人敲门,守门的武师开了门,是凌晓玉和宣如玉,两人大喜,忙情她们进来。
  众人见她们来了,也纷纷围了过来。
  凌晓玉红着脸,把昨日的情形说了说,东野焜也把白艳红昨夜告知的消息说了。
  凌晓玉道:“这在意料之中,可惜婆婆不会相信……”略一顿又道:“不对,这也应该在她意料之中,我猜她也有打算,只是不肯告诉我。”又一顿,道:“二狗兄,我父母……”
  冯二狗把两天打听的情形说了,末了道:“依我看,令尊令堂的事有假,万松婆婆以此要挟小姐,并未说出真像。既然令尊令堂不在狱中,小姐也就可以不受拘束了。”
  凌晓玉颇感意外,心中一阵难受,说不出话来,父母不在狱中,他们到底怎样了呢?为什么万松婆婆要欺骗她呢?
  严壮行道:“姑娘不必着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双亲既然不在狱中,姑娘行事可以不受约束,待过了这一关,我们大家全力查找,总会找出结果来!”
  凌晓玉双目含泪,谢了大家。
  这时雷霄、梁公柏回来了,大家忙问结果如何,雷梁二人说了经过。
  白远昌还不知晓两人反水,极客气地接待了他们,白姑娘也下楼来陪客。雷霄说了他们反水的经过,除了家仇,也为了天下百姓安生。旧元复辟也好,胡相爷谋反也好,都会给百姓带来刀兵之灾,而百姓在大明立朝后不过才安生了十多年,何苦再为个人私欲,再陷百姓于水火之中……总之,他们晓以大义,乘机游说白远昌,天道不可逆转,旧元气数已尽,大明当兴,何苦再作徒劳的挣扎,累及许多人白白丢了性命。
  白远昌听后沉默不语,白姑娘便说,两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胡相爷和金龙会的种种作为,既霸道又凶残,就算以后谋反成功,这天下又是谁的?胡相爷会让给旧元太子么?此外胡相爷竟暗中勾结倭寇,不惜让外侮侵入,陷民于水火。旧元部将抛头颅洒热血,究竟是恢复故国还是为相爷谋夺皇位效力?女儿还年少,莫非也要为胡相爷去殉葬?爹爹也该为女儿想想,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事,哪里会有好结果,还是听从雷梁二位的劝告,及时省悟,早日脱身吧!白远昌对女儿的哀诉动了心,长叹一声说,他也知旧元气数已尽,胡相国不过是利用旧元部将为他篡位出力,一旦登上大位,立即反脸无情。只是他身为旧元臣民,不忍背弃故主云云。雷梁二人见他语气松动,又极力劝说了一番,他终于答应谋施脱身之计,雷梁便当着他的面,请白姑娘画出相府房舍图,白姑娘说不成,相府里有百十间屋,画得完么,她夜晚来带路。白远昌大惊,说相府内住着慕容石、张渊两个大魔头,此去过于危险。雷梁说不冒险不成,我方自有高手对付,何况两个老魔不会亲自巡夜。白艳红说,两个老魔住在相府西北角上,那里自成一院,除了两老魔的儿女慕容星耀、张媚红、张天龙能随意进出外,其余人一概不准出入。相爷书房则在东院,相距不下百丈,惊动不了老魔。但相爷书房守卫森严,可能有高手潜伏,要十分小心,最后商定白姑娘天黑后来。
  众人听了大喜,有她带路最好不过。
  凌晓玉说她也要去,晚间再来,共同谋划。为免婆婆起疑,她们不便久留,告辞而去。
  为确保安全,大家又谋划一通,把人分配好,杨忍见这么多人出动,嚷着说非去不可。
  如澄、严壮行、东野焜只好答应,给老人派个差使,他这才高高兴兴要指点冯二狗、吴小东,他二人今晚唱的是主角。
  冯二狗受到众人抬举,得意非凡,冲着侯四姑道:“干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还非我二狗莫属,就因为二狗手上有几招绝招,非人能及!”
  侯四姑白了他一眼:“偷鸡摸狗,撬门开锁,不过是鸡鸣狗盗之徒,这一点点黔驴之技,难登大雅之堂,你得意个什么?”
  冯二狗被噎住,一句话说不出来,引得众人大笑,杨忍笑得更欢,直笑得打跌。
  天一黑,白艳红穿着黑色劲装最先来到,不久凌宣二女如约而至。三女这是第二次见面,彼此心仪已久,当即手拉手十分亲热。
  众人坐在天井里,围成一圈,由白艳红把相府里的情形详细说了。至于警卫,除了士卒护院巡弋,一个时辰换一班,一班约五十多人外,暗中隐伏的高手有多少,藏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因而她认为入府的人越少越好,其余人则散在相府四周外以便接应。
  最后大家商定,由白艳红带冯二狗、吴小东直奔相爷书房,东野焜、雷霄在后保驾。凌晓玉要探查相府情形,和宣如玉、严仁君跟在最后,其余人分散在相府四周房上接应。
  二更尽,三更初,众人分批而行。
  白艳红带冯二狗、吴小东走在前,从相府花园入内,东野焜、雷霄与之相隔四五丈,凌、宣、严三人则离他们三四丈。
  白艳红和冯吴二人先蹿到园内紧靠墙边的一株大树上,朝园中观望。只见一队巡丁正走在通往房舍的小道上,大约有十人,每人都有一盏灯笼,其中一人提着面小锣。他们走近房舍区时,又一队巡丁与他们错肩而过,折向了西北方向。看了一会,不见有巡丁到花园里来,正感纳闷,忽闻墙边有脚步声,低头探视,见有五人手持兵刃,身着夜行衣,沿墙而过,这才知道在花园中暗行的是护院武师。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巡行,还得耐心看一看。不久之后,偶而看到那五人的背影,穿行在花木之间,并无更多的人现出形迹。
  白艳红轻声道:“走,快些穿出花园。”
  她一跃下地,借树木花草掩护,引着二人片刻就出了花园,隐身在小道旁的树上。
  冯二狗道:“沿路而去必被发现,白姑娘你就守在这里,我二人去吧。”
  白艳红道:“你找不到书房……”
  吴小东道:“放心,准保找到。”
  “这一路过去,你们会隐身术么?”
  “不错,白姑娘你等着瞧吧。”
  冯二狗、吴小东径自下树,两人一下扑在小道旁的草地上,像两只四脚蛇般游动起来,不一会就看不见他们了。白艳红不禁好笑,若叫她这样爬在地上游动,成何体统?这两位仁兄干这种事果真有一手。
  此时东野焜、雷霄不见动静,便来到她身边,她把情形说了,东野焜怕二人有失,他先跟上去照应,说毕跃出一晃不见。
  雷霄让白艳红一人跟过去,他把情况对凌晓玉说了之后再来。白艳红便下了地,借树身遮掩迅速向东而去。
  雷霄来到凌晓玉潜伏处,告诉她分开走,沿小道向东,到了房舍区更好隐藏。
  众人轻功都极好,一人走后一人再走,奔到东边房舍区时,并无人发觉,他们分别藏在花坛、墙角、树后,此时正好一队巡丁过来,巡丁转过房角走了之后,有三条黑影从房上蹿了下来,三人会齐后,不知说了些什么,一个个又分别跃向了房顶,大概在上面巡视。众人心想好险,这相府当真防范严密,此刻最好不要再动,以防泄露踪迹。白艳红十分着急,冯吴两人要是找不到书房怎么办,可两人踪迹全无,不好联络,只有耐下性子等着。
  此刻冯二狗吴小东正爬伏在草上低声商议,虽说到了东边房舍区,但一幢一幢楼都有迂回的走廊相接,曲曲弯弯,怎么找书房?白姑娘此时也不知过没过来,不好联络。
  冯二狗道:“上厨房去,找个人问问。”
  吴小东道:“那里灯火明亮,只怕人多。”
  冯二狗道:“无妨,我自有办法。”
  厨房有小径连着,在右边与走廊连接的几幢楼房只隔着一片花草地,有六丈来宽。
  两人遂向厨房爬去,到草地边缘停下,朝洞开的门和窗户看去,只见有六个人在忙碌。
  有这么多巡丁护卫值夜,难怪厨房一夜热闹,给弟兄们做宵夜。
  冯二狗道:“你等着,我进去。”
  吴小东道:“那里面有六个人,你一下治不住,只要有人一叫,麻烦就大了。”
  冯二狗道:“无妨,你绕到柴房藏着,我自有办法收拾这几个蠢汉!”
  吴小东道:“定要小心了!”
  冯二狗道:“快去快去,你爬到那边后再绕过去,还可以接应我。”
  吴小东爬着游走了,冯二狗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件缝制好的狗皮,然后运起缩骨功,身上的衣服便宽大了许多,他迅速卷起袖口裤脚,用绳索扎紧,又把腰勒好,然后将狗头套上,整个身子钻进狗皮套里。要是在大白天,可以看出破绽来,但夜晚谁又会注意到呢?
  这可是他的传家宝,轻易不露的绝活。
  一切就绪,他从树后大摇大摆蹿到小道上,向厨房快步跑去。
  吴小东爬了一阵,有些不放心,便跃到树上向厨房张望,并未见冯二狗的身影,却见一条黑狗正往厨房跑去,不禁大吃一惊。
  糟!那狗要是撞见了冯二狗,汪汪一咬岂不坏了大事?不禁急出了一身冷汗。又见黑狗进厨房去了,稍稍松了口气。但冯二狗在厨房里也会被黑狗吠咬,十分碍事,得把这该死的畜牲拾掇了才行。那么用什么暗器呢?若是一下不能毙命狗也会发出叫声,若是毙了命躺在厨房外也会被巡丁发现,两种情形都不安。
  对了,还只能用老办法。取出绳索,打个活结,等狗出来一套,用力一拉,绳圈勒紧了那畜牲的脖子,包管它一声
  叫不出来,四脚乱蹬一气了帐,然后拖到草丛里藏着。
  主意打定,他又游回了先前的地方,爬上树藏着,手上握好了绳子等那畜牲。
  此刻冯二狗进了厨房,靠在门边打量,没想到被一个切肉的厨丁瞧见了,骂道:“哪来的死狗,你们还不快快将它赶出去!”
  厨役们回头一瞧,都说奇怪,哪来的狗。一人笑道:“周三,你那里切肉,我这里炒肉,这畜牲闻见香味来了,撵得走么?”
  另一人道:“撵它作甚.快把肉扔几块给它,让它进来……”
  周三骂道:“死囚,你还把肉喂它,快将它赶出去,它又不是你老子,你这般孝敬!”
  那人骂道:“它才是你爹呢!我说周三,你比猪还笨,丢两块肉给它,然后把门一堵,宰了吃狗肉,这不是美味送上了门么?”
  一言提醒众人,纷纷叫好,那周三当真扔了两块肉过来,有三人举明晃晃的菜刀绕过来,想阻冯二狗的后路。
  冯二狗大怒,这些王八羔子要吃他呢,便赶忙掉回头,往草坪里跑。
  几个厨丁追到门口,见那狗已走出去了几丈远,知道追不上,便转回去了。
  冯二狗又惊又怒,定了定神,再往厨房去。走着走着忽听破风声起,有暗器朝他头上飞来,惊得他往前一蹿躲过,回头一瞧,是个绳圈儿,绳子连到一株树上,准是吴小东这死囚在算计他,真想蹿上去臭骂他一顿。
  可是,他没闲功夫,飞快地跑到厨房,擦着门边蹿到了角落里,这回没被人发现。
  灶台边,六个人切菜洗菜忙得正欢。
  他悄没声地走了过去,把狗爪朝一人小腿上的承山穴上一拍,那人“啊”了一声道:
  “不好,我左腿一麻,身子不会动了!”
  另一人“啊”一声道:“我也是……”
  六人不会武功,不知被人点穴,吓得你一言我一语,说是不是碰上了鬼。
  趁这当儿,冯二狗已收好狗皮套,恢复了原形,把五人点了睡穴,只留下那个叫周三的问口供。他拔出牛耳尖刀,问周三要不要命,周三不及回答,便吃了一个耳光。
  “你小子没安好心,想吃狗肉?”
  “哎哟,小的不知是大爷的狗,所以……”
  “相爷书房是哪一间,怎么个走法?”
  “这……哎哟,大爷别动刀,我说我说……”
  冯二狗将他点了睡穴,来到门边张望,见没人,一下蹿了出来,跳进走廊。
  吴小东在树上看得清楚,奇怪他不知是什么时候进了厨房的,顾不得细想,连忙下树伏在地上游动,靠近走廊时一下跃了进去。
  冯二狗料想他看得见自己的形迹,因此在走廊上等他,二人一前一后沿走廊走去。
  刚绕过一间屋,忽听前面有谈话声,两人急忙跳上了廊顶,紧攀在梁上,闭住呼吸。
  有两个护院小声交谈着走来。经过二人藏身之地,走到廊沿尽头,朝厨房看了看。
  一人道:“再有两刻,你我就可以去厨房喝两杯了,听周三说,今夜菜好着呢。”
  另一人道:“走吧,再绕一圈,找个地方坐上一会,就该换班了。”
  两人又折回身,沿长廊走去。
  冯二狗吴小东跳下来,迅速前行。
  照周三的说法,就该是这幢屋了,冯二狗认准后,一摸门上,有锁。他迅速从百宝囊中取出百宝钥匙,不费吹灰之力开了锁。这里有三间屋,中间是小客室,左右两间都是书房。
  冯二狗道:“摸黑怎么找凭证,你一间我一间,索性点起灯来,那两个护卫过‘丢才会回来,赶快动手吧!”
  吴小东关好门,道:“好,动手!”
  两人一人蹿一边,点起蜡烛,开书桌,开书柜,乱翻一气。
  冯二狗这一间放置了不少玉器古玩,又在一个锁着的柜子里发现些玉器珠宝,他毫不客气地通统塞进了百宝囊,但造反的凭证却找不着。他把吴小东叫过来,问那边的情形,吴小东说除了书,什么也没有。冯二狗叫他掳古玩玉器,然后溜之大吉。
  突然,门外有人道:“相爷,是相爷在屋里么?可有什么吩咐?”
  冯二狗一惊:“快走!”
  外面有人喝道:“好大胆,竟敢私入相爷书房,我看你往哪里走!”
  吴小东刚蹿向窗户,那里已有人守住。
  冯二狗几口吹熄了几根蜡烛,往桌子底下一钻,迅速取出狗皮套上,对吴小东小声说:
  “快从房顶上走!”说着抓起桌边的椅子,一抖手朝窗户砸去,惊得外面的侍卫闪身避过。
  吴小东一下跃到梁上,脱下衣服往头上一罩,运起气功往上一顶,“哗啦”一声顶破了瓦,蹿到房顶上去了。
  就在这时,外间有人喝道:“从窗口进,速将飞贼活捉,不准放走一人!”
  又听不远处有人喊道:“房顶上有飞贼,跟我上房,别让他跑了!”
  吴小东站在房顶上匆忙四处一看,朝东南方向遁去,那里的围墙离得最近。刚跃出五六丈,有八名黑衣护卫已包抄过来,他只好往地上跳。人刚落地,花坛后、草丛中立即跳出五个人来,吴小东吓了一跳.左手随即从百宝囊中摸出一把铁莲子,右手朝来得最快的人一抬,“嗖嗖嗖”三只袖箭打出,左手一扬,打出四颗铁莲子,只听两声痛呼,被他伤了两人。趁这当儿,他朝空档里冲出,后面三人也不声张,紧追不舍。吴小东跑着跑着突然一站,转身双手齐扬,飞镖、铁莲子、袖箭分别向三人打出。那三个家伙追得正猛,不提防吴小东有此一着,一个个停身不及,全部中了暗器,连忙转身就逃,也不顾疼痛。
  吴小东得意已极,正要往围墙边走,却见前后奔来了不少人,身法都很快,他连忙朝那三个被他暗器伤了的侍卫一指:“快追,三个飞贼已受伤,别让他们跑啦!”边喊边朝一人追去。两头来的护卫立即照他所说,追的追,堵的堵,吴小东趁机落在后面,转身逃去。
  离围墙不远时,墙根角突然站起了两排弓弩手,足有二十人之多,齐把弓弩对准了他。
  “干什么,还不快追飞贼,瞎了眼,把弓弩朝着自家人!”他虚张声势地喝道。
  相府人多,并非人人相互认识,他这么一喊,弓弩手不敢放箭了,他立即一个倒翻,朝花坛后面蹿去。弓弩手发一声喊,追了过来。
  吴小东扑在草地上游走,只见小道上不时有人跑过,那些巡逻的兵卒依然列队巡视,不慌不乱,只是把兵刃拿在手上,也不敲锣。
  吴小东看出,这相府里的守卫训练有素,发现敌情仍不慌不乱,也不出声喊叫,大概是为了不惊动相爷,这狗官自恃有能人保护,可以高枕无忧,外面来几个飞贼,他不闻不问,我猴爷既然来了,就要闹他个天翻地覆!
  这样一想,他又往回游动,瞧瞧冯二狗出来了没有。爬出十来丈时,突见一只大黑狗从小道上往草地奔来,不禁大吃一惊,这畜牲一叫,岂不引来了侍卫?他摸出两颗铁莲子,照准黑狗打去,这保准万无一失。哪知这畜牲居然就地一个翻滚,两粒铁莲子打空,吴小东大奇:“咦!畜牲你还会避暗器,我就不信……”他小声咕哝着,手一抬正要打出一只飞镖,那黑狗猛一下朝斜刺里蹿去,吴小东飞镖便未发出,那狗已到了草坪上。吴小东一急,手一举正要发镖,忽听有人小声骂道:“贼猴你瞎了眼,连你二狗爷爷也要杀么!”
  吴小东一愣,只见黑狗站下了,呆望着他,可是没见到冯二狗,他一面提防着大黑狗,一面查找二狗踪影,问道:“你在何处?”
  突然,那狗头一歪,狗颈子上又冒出个人头来,那人头道:“二狗爷在此!”
  吴小东恍然大悟:“咦,原来你是黑狗!”接着赞道:“真有你的,这一手绝了!”
  冯二狗道:“你怎么不走?”
  吴小东把想法说了,冯二狗也来了兴致,道:“好,你把士卒的锣敲响,我到厨房放火,咱们闹他个鸡飞狗跳,然后趁乱逃走!”
  吴小东道:“只是东野老弟他们不知我二人意图,冒险寻找我们……”
  冯二狗道:“他本事大得很,何用你我担心,你去鸣锣,我去放火,快走吧!别耽搁时候。”说完,套上狗头,往厨房方向奔去。
  吴小东仍爬在草丛里游动,然后钻进路边花坛里,只等巡逻士卒过来。
  此时奔跑的侍卫已不多见,似乎已恢复了平静,只偶而有两三个侍卫迅速走过,转悠到草地上,探查有无人藏匿。
  吴小东等侍卫离去,便大摇大摆从花坛里走出来,他看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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