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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枫红-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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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怎么说,这个亲非定下不可!”
“属下乃朝廷钦探,岂能与叛贼结亲,这不是犯勾结叛逆的大罪么?”
“结亲乃是用计,何罪之有?你不必找此借口,若违抗老身钧旨,才是犯了大罪!”
“晓玉乃朝廷钦探,并非哪一家的奴婢,任由人支配,要晓玉与叛贼结亲,那是公然背叛朝廷,因此这桩婚事晓玉誓死不从!”
万松婆婆没想到她口气越来越硬,不禁勃然大怒:“凌晓玉,你敢顶撞本官,你……”
此时宝花从门外进来,万松婆婆把话截住,问宝花:“有事么?”
“启禀婆婆,相府大总管司徒天鹏和秦玉雄公子求见!”宝花回答道。
万松婆婆眼珠一转,道:“请到素香楼下奉茶!”一顿,对凌晓玉、宣如玉喝道:“你二人回绮香楼待命,不准外出!”又对立在门外的玉花道:“你去知会江湖四杰和卢新泰,守住门不准她们任意出入!”
凌晓玉心中激愤,决心对抗到底,她一拉宣如玉,两人径自下楼。
万松婆婆由金花银花陪同,往素香楼。
一见面,寒喧几句,转入正题。
司徒天鹏道:“蒙婆婆许婚,老夫代相爷送聘礼前来,哪知一连两天都被人暗算,这分明是婆婆属下所为。今日前来,乃是奉相爷之命,向婆婆请教,回去后向相爷禀告。”
万松婆婆道:“大总管此言差矣!老身适才方知聘礼失窃之事,正感气愤,何人大胆,竟敢如此张狂!大总管未能将聘礼送到,不去责怪自己无能,反来嫁祸于人。老身既亲自允婚,焉有从中作梗之理,这真是从何说起?”
司徒天鹏脸一红,十分尴尬,因道:“或许劫夺聘礼不是婆婆的主意,但此事与凌小姐只怕有关,否则京师哪有人如此大胆。”
万松婆婆道:“大总管有何凭证?”
“凭证自然没有,但各人心中明白!”
“既无凭证,何敢断言是晓玉所为?”
“婆婆,老夫不愿逞口舌之能,今日来只想请教婆婆,这门亲事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老身之言,决不更改!”
“那好,但能否请凌小姐来,当面应允?”
“这又何必,婚事由老身作主。”
“老夫想听凌小姐亲口答应。”
“大总管究竟何意?难道老身的话不作数?”
“婆婆的话自然作数,但凌小姐并非一般闺阁小姐所能比,没有听她亲口允婚,下了聘礼也是枉然,因此老夫与秦公子都要面见小姐。”
万松婆婆向来说一不二,照司徒天鹏的意思,非要凌晓玉亲口允婚才算数,那又把她置于何地?因此把脸一沉:“大总管,老身的话说得够明白的了,如秦公子无意求亲,莫非老身还会硬招姑爷不成,那就请吧!”
秦玉雄见双方说僵了,连忙道:“婆婆误会了,因两次送聘礼被劫,故有请凌小姐当面允婚之说,婆婆既然说不必,凌小姐不见也罢。只是这聘礼……”
婆婆接口道:“若公子有诚意,不妨留下件信物就算聘礼,三天内来迎娶便了。”
司徒天鹏闻言颇出意外,看来老太婆一心施用美人计,聘礼被劫与她无关,便道:“多谢婆婆美意,适才老夫言语不周之处,望婆婆海涵,三天后申时初迎娶,决不误时!”
婆婆道:“一言为定!”
秦玉雄连忙解下玉佩,双手呈给婆婆。
婆婆含笑收下,道:“三天后申时初,老身在此等候,望姑爷莫辜负了老身一番心意!”
秦玉雄起身道:“多谢婆婆!”
司徒天鹏、秦玉雄走后,婆婆又传凌晓玉、宣如玉来素香楼。
“老身已收下秦公子聘礼,说好三天后申时初过来迎娶,你二人从此刻起不准出门一步,这是公子玉佩,凌晓玉你且收下。”
凌晓玉宣如玉惊得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对她二人而言,婚事自然是假的,对方要在举行婚宴时屠尽她们这一股钦探,但是结亲的消息若传开,终是有污自身清白,所以心中大不是滋味。此外对婆婆的专横钹扈也难于忍受。
稍停,听凌晓玉道:“婆婆,明知秦玉雄不安好心,要在婚宴上动武,为何还要接聘礼,晓玉愚昧,望婆婆指点。”
万松婆婆道:“我就不信他有这个胆量,屠戮钦探就会给自己招来灭门之祸,他若不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胡相爷难道不知?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为何不打上门来?就因为相爷知道,他招惹不起,所以你得来的消息纯属无稽之谈。嫁过去后,你二人要施展些手段,让秦玉雄乖乖做你们裙下的不贰之臣……”
凌晓玉听不下去,道:“晓玉身为钦探,自不会与叛逆结亲,这玉佩恕不收纳!”
婆婆大怒:“放肆,你几番顶撞老身,违抗令谕,难道你敢反叛么?”
凌晓玉愤然道:“属下是钦探,不是婆婆的孙子外孙女,这婚姻大事当由属下父母做主,父母不在,自然由属下自己作主,婆婆职务上是属下的主管,只能派遣属下为朝廷效力,岂能在婚姻大事上逼迫属下……”
婆婆大叫道:“你父母犯了抄斩满门大罪,你因年岁尚小被充作他人养婢,是老身动了恻隐之心,将你留下,送至黄山学艺,才有今日成为四级钦探的荣耀。因此老身对你有大恩,自然能为你作主。即使没有这段渊源,老身是你头上主管,也能为你作主。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老身就是要把你嫁给秦玉雄!”
凌晓玉又气又怒,但提到她的身世,却让她感到欠了婆婆一份天大的恩情,似乎不该顶撞她。但这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况且秦玉雄还是谋反的叛逆,自己又怎能往火坑里跳!如今既然把话已经挑明,自己何不强硬到底。
她深吸一口气,道:“婆婆再造之恩,晓玉自是感恩戴德,但要晓玉与叛逆结亲,晓玉誓死不从,请婆婆收回成命!”
万松婆婆一阵冷笑:“好个凌晓玉,你要与老身斗法,那真是好极,老身奉陪到底!”
略一顿,对金花道:“把其余人都叫来!”
金花应声而去,不一会羊操、卢新泰、郑通、施魁、殷正全、贺刚、何凤娇等四星女全都来到,除四星女,其余看座议事。
万松婆婆厉声道:“适才相府大总管与秦玉雄上门质问老身,是否唆使人劫了聘礼,经老身与之商议,秦玉雄留下一方玉佩定亲,三日后申时初准时来迎娶。但凌晓玉竟敢不遵老身令谕,处心积虑于昨日今日唆使东野焜等人劫了聘礼不说,还向老身明白表示,她誓死不从。老身现在当众下令,从此刻起,她被罢了职,所辖各级钦探,由卢新泰接任。自此后,羊操、江湖四杰、风尘二怪等均归卢新泰统驭。
凌晓玉、宣如玉、四星女从此刻起不准出府一步,直到三日后申时送上花轿。各位要严密监视六人,不准她们擅自行动,不得有误!”
众人除卢新泰以外,无不感到震惊。
凌晓玉铁定了心,无论如何也不屈从,她也要当众明志。
她道:“晓玉身为钦探,岂能与一个叛贼结亲?此事万万不能……”
话犹未了,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婆婆已跃离座位扑向凌晓玉,不禁惊呼出声,然而婆婆只在凌晓玉身上一拂便又返回座上。
她冷笑道:“凌晓玉,你已被我独门手法治了穴,三天之内你休想运功冲穴,到时看你逞能不逞能!”
她身法极快,与凌晓玉不过丈余之隔,突然间出手,凌晓玉猝不及防被治了穴。
稍停,她对宣如玉喝道:“你和四个贱婢过来,老身也要在你们身上加禁制!”
宣如玉知道不是老太婆对手,只好走上前去,四星女一个个吓得抖抖颤颤,跟在宣如玉之后。片刻间,五女穴道受治,浑身酥软,没有力气,但可以行走。
万松婆婆又道:“凌晓玉勾结了东野焜一班人,却不将他们招为钦探,那东野焜武功不俗,她却在老身面前只字不提,足见她心存不轨,萌生叛意。从今日起请各位小心,严防东野焜那班人来找凌晓玉勾搭,坏我大计!晚上若有夜行人人内,格杀勿论!”又一顿,续道:
“绮香楼的使女丫环,由金花管束,金花你要时时注意这六个贱婢的行动,每日要亲加过问。”说完,双目扫视各人,又对银花道:“银花,你督促仆役,将素香楼楼上楼下打扫整理一番,至迟明日,副主事便到,老身今后有了副手,以免操劳过度。”
这话使大家颇为震惊,老太婆又有了副手。老太婆任主事多年,并非没有过副手,但她刚愎自用,盛气凌人,独断专行,因之共事不久,副手要么请调,要么被她设法放往各省,因此这副主事两个人的位子一直空缺。按常理说,羊操、风尘二怪、卢新泰都有资格充任,但老太婆从未有过这种打算。四人中,卢新泰颇想晋升此职,因此十分讨好于婆婆,今日受命接过凌晓玉之职,心里正自窃喜,以为副主事之职不久便会到手,哪知老太婆却另有其人,使他十分失望。别的人与他不同,只奇怪老太婆何以改变初衷,又接纳了副手。那么,此人是谁呢?大家极想马上知道。
万松婆婆见众人都看着她,知道他们心中都揣着一个疑问,便道:“副主事到后,自会招你们引荐,各位请吧!”
凌晓玉等六人垂头丧气回到了绮香楼,刚在楼下客室坐下,金花接踵而至。
她板着面孔,冷冷道:“婆婆的令谕你们都听到了,自此时起不能出大门一步。金花奉命监管你们,丑话说在前头,切记不要犯禁,否则金花就要加以处罚,决不留情!”
六女把头各自朝向一方,不予理睬。
金花冷笑一声:“别在我面前摆臭架子,犯在我手里,到时有你们好瞧的!”
等她走后,何凤珠“呸”了一声,道:“你瞧她那个死相,就像她当上了副主事一般,跑到姑奶奶这儿来抖威风了!”
乔玉珠道:“穴道受治,死不了却活受罪,你拿人家奈何?”
汤燕道:“让她威风去,不值一提,我们得想出法儿来自救,不然三天后就倒霉了!”
杨杏道:“这是婆婆独门手法治的穴,我们自己无法解,只有设法告知东野相公他们,把我们救出去……”
凌晓玉道:“上楼说去,不怕隔墙有耳?”
众女便扶着栏杆上楼,一个个变成了弱不禁风的俏女子了。
在楼上客室坐定,凌晓玉道:“万松婆婆如此强横,全无一点情义,我已决心脱离苦海。
只是父母的下落全装在她肚里,我若一走就成了叛逆,今后无法再从她嘴里掏出话来,这又怎生是好?”
这确是个难题,无人能够回答。
宣如玉道:“姐姐,你纵使听从婆婆令谕,毁了一生,也未必能救出伯父伯母。婆婆老奸巨滑,又无情义,说话能算数么?因此小妹以为,姐姐先跳出火坑,保住自己,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大家有了自由之身,还有东野相公他们一大班人相助,何愁不能打探出伯父伯母的下落来,姐姐说对么?”
凌晓玉点头道:“妹妹说得不错,这也正是我所想的,只是还有些顾虑而已。姐姐决不会害了自己,害了你们,万松婆婆把我们六人当牲口当奴婢,任由她宰割任由她送人,我等决不甘心受其摆布,此次就来个彻底了断吧!”
何凤娇道:“谢天谢地,小姐你总算想明白了,我们都有救啦!”
凌晓玉道:“今后别再‘小姐小姐’的,你我本就情同手足,以姐妹相称吧。”
汤燕道:“我们生死同命,理应如此,免得叫小姐叫得生分了。”
乔玉珠道:“求之不得,我就先叫了……”
她朝凌晓玉喊了声“姐姐”,其他三女也争先恐后抢着喊,凌晓玉两手去搂她们,六人抱成一团,泪水却滚滚而落
她们都是孤女,对身世极少知晓。她们都是钦探,刀光剑影中共历艰险。她们犹如一棵花草,六朵花儿都是一条根。
生死同命,比亲姐妹还要亲。
凌晓玉忍住泪,最先抬起头来,道:“别哭了,快想脱身之计吧。”
五女松开手臂,拭干了眼泪,各人都相对无语,一时说不出良策,纷纷陷入沉思。
半晌,何凤娇道:“我们穴道受治,出不了门,只有请人去知会东野相公,你们说,江湖四杰会帮这个忙么?”
乔玉珠道:“难说,别看我们和他们还有羊老爷子共事两载,历经风险,但要他们循私情、违反婆婆令谕,只怕不敢。”
汤燕叹口气道:“他们若不肯相助,我们就毫无办法了,三天后就倒大霉啦。”
凌晓玉道:“还有三天,不必着急,只要琼玉姐他们来,我们就有救了。”
宣如玉喜道:“对啊,我姐姐也该来了,有几天没见面了呢!”
这一说,四星女高兴起来。
晚上,六女仍聚在客室,但说话极是小心,把声音放得低低的。
忽然,楼下传来急呼声,宣如玉听出其中有姐姐宣琼玉的声音,连忙下楼来。
只见宣琼玉和夫君陈剑书被阻在门外,拦着他们不让进的是金花和两个卫士。
宣琼玉道:“我们见凌小姐是公事,你们却不让见,凌小姐被撤了职,我们并不知道。”
金花道:“我已告诉了你,你不就知道了?你们的主管以后是卢新泰,有事找他便了。”
宣琼玉道:“我妹妹住此,探望妹妹属私事,这总可以见上一面吧!””
金花道:“不行,婆婆……”
凌晓玉已从楼上下来,接口道:“金花,婆婆只是治了我们穴道,不让我们出大门,但从未说过不准会见亲人,再说宣如玉随我下嫁当偏室,她的婚姻大事总该让她姐姐姐夫知晓吧,你这么阻拦人家,不太过份了么?”
几句话,把她们的遭遇全说了,直听得宣琼玉夫妇大惊失色。他们是听到相府聘礼被劫的消息来找凌晓玉的,晓玉定亲的事他们并不知道,是以惊骇无比。
宣琼玉忙道:“如玉,你当真定亲了?”
宣如玉道:“怎么不当真,婆婆将凌姐姐许给秦玉雄,还把我和四星女都搭了去做偏房,三天后申时正,秦大公子就要迎娶了哩,是以婆婆不让我们出门,等着上花轿呢!”
金花厉声道:“婆婆为拿到相爷谋反凭证,命凌晓玉、宣如玉下嫁秦玉雄,使秦玉雄反戈一击,这是为朝廷立功的大好机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宣琼玉,你该走了。”
宣如玉道:“金花,你何不也来立一功,让婆婆把你送给秦玉雄当个贴身女婢?”
金花大怒,斥道:“宣如玉,你休要放肆,去做人家偏房的是你不是我,三天后你就如愿以偿了,那时我金花还要为你痛饮三杯!”
凌晓玉道:“别吵了,如玉,如今我们就跟犯人一般,自然是该受人家的气了,有什么办法呢?”略一顿,又道:“琼玉姐,剑书兄,你们今后由卢新泰统驭,金花没有说错,你们快回去吧,免得又惹是非。”
宣琼玉心中有数,连忙道:“是,我们这就回去。”一拉陈剑书,转身就走。
凌晓玉使个眼色,大家径自上楼。
汤燕小声道:“琼玉姐姐会不会去找东野相公?她总该想到的吧。”
宣如玉道:“会的,我们的处境她明白。”
何凤娇道:“可是,这事非同小可,形同背叛,她又不知凌姐姐的心思……”
凌晓玉笑道:“怎么不知?我要是愿意,穴道会受治么?正因为我拒婚,才落到这步田地,被当作囚犯。”
杨杏道:“好极,这回有救了!”
凌晓玉道:“入睡后,收拾好衣物,作好准备,但不能让金花起疑,要十分小心。”
众女轻声答应,心情好了起来,又说了阵闲话,四星女方才下楼就寝。
三更时分,凌晓玉心里着急,个郎为何还不来,莫非宣琼玉没有去找他么?……
忽然,一阵蚊蚋似的细声传进了耳:“玉妹,愚兄来了,能进来么?”
凌晓玉大喜,连忙从床上爬起,把后窗开了,眼前影子一晃,室内已多了个人,正是她急盼着的东野焜,情不自禁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小声道:“你总算来了,急煞小妹!”
东野焜也激动地搂住她,道:“妹妹受苦了,叫愚兄好生挂念!”
凌晓玉道:“我身上受婆婆怪异手法治穴,自己无法运功冲穴,你能解除禁制么?”
东野焜道:“不妨试试,何穴受治?”
凌晓玉道:“中脘穴,你只管施为。”
东野焜放开她,朝中脘穴点出一指,凌晓玉痛得“哎哟”一声,穴道并未解除。
东野焜大惊:“受伤了么?”
凌晓玉道:“不知道,只感到疼痛厉害。”
东野焜想了想,道:“再试试……”
忽听前窗走廊上有人冷笑:“不必费心了,老身独门治穴手法,岂是你解得了的!”
凌晓玉大骇,忙道:“快走,婆婆来了!”
东野焜以传音入密对她道:“别怕,莫出声,愚兄决不抛下你……”
凌晓玉大急,小声道:“别管我,你快走,不能都栽在这儿……”
窗外万松婆婆又道:“好个宣琼玉,果然去通风报信,屋内的人可是东野焜,你还不走出来束手就擒么?”
东野焜一掌按在凌晓玉中脘穴上,一股大力源源涌入穴道,凌晓玉顿觉阻塞的穴道被冲开,顺经脉走向四肢,心中不禁狂喜,忙引导这股真气运行了一周天,浑身精力恢复。
东野焜又传音道:“妹妹先走,你不好和老太婆动手,等我救了其他人就马上离开!”
晓玉传音道:“我确实不能与婆婆动手,但又不放心你,怎能先走……”
东野焜岔话道:“雷兄严兄都在外接应,妹妹不必担心,快走吧!”
此时宣如玉从对面居室穿过客室走来,东野焜问她何处穴道受治,她说是中脘穴。东野焜离她穴位三寸,虚空施出内力,以气解穴。
那万松婆婆不听见回答,又是一声冷笑:“东野焜,你枉费心机,休想解得了老身的治穴手法,再不出来受擒,老身就打进来!”
说话声中,宣如玉穴道已解。这并非老太婆治穴手法不高明,东野焜全仗深厚精纯的内力,强行冲开禁制,换了人达不到他的功力,那么无论如何是解不了的。
凌晓玉灵机一动,有气无力地道:“东野兄,你解不开穴的,快走吧!”
东野焜被她拍了一下,悟出她的用意,便叹口气道:“这位婆婆治穴手法果然厉害,愚兄无能为力,我背妹妹逃吧!”
凌晓玉叫道:“不成不成,你快逃吧……”
万松婆婆又是一阵冷笑:“东野焜,这绮香楼四面有人,你走得了么?”
东野焜道:“凌姑娘走不了,我却是走得了的,我走后仍要回来,不许你伤了凌姑娘,要不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万松婆婆怒斥道:“好大的口气!你太不自量,在老身面前也敢张狂……”
话未了,突听楼下一阵喝斥,东野焜对二女小声道:“我先走,混乱时你们趁空走脱,四星女住在何处?”
如玉道:“在楼下,你要小心。”
晓玉道:“你不要硬拼,婆婆功力极高,若救不了四星女,容后再设法!”
东野焜点头,然后大声道:“凌姑娘保重,小兄去也,明日再来救姑娘出去!”
如玉一把拉住他,指指对面她的住室,东野焜会意,一个箭步跃到了对面,从后窗一跃而下,人刚落地就有两人扑来。
东野焜伸手进袋摸出豆粒,随手一挥,两个卫士被打中穴道,动弹不得,站在那里大叫:
“贼人在此,你们快来!”
东野焜从后窗进入,不见有人,忙往客室走,边轻声喊道:“四位姐姐,你们……”
四女全在客室,一见他喜得涌入过来。
东野焜自待解穴,听到卧室内有人进入,忙向墙边一闪,果然两人走出,他立即打出豆粒,那两人“啊哟”一声僵立原地。
一人骂道:“小子你敢暗算郑大爷!”
东野焜上去点了他们的哑穴,道:“郑大爷、施二爷,情非得已,得罪了。”
何凤娇叫道:“快替我们解穴!”
东野焜立即施为,片刻就替四人解除禁制,道:“凌宣二位在楼上,你们快走!”
此时屋外不断传来喝斥声、兵刃相击声,东野焜仍从后窗出来,绕到前边一看,只见严仁君、张彦礼正对付羊操,雷霄、梁公柏与婆婆大打出手,张逸鹏、张劲风、张劲竹、冯二狗、吴小东、牛安与金花等侍卫混战一通。
东野焜蒙好面巾,道:“各位快走,不必恋战!”说着以豆粒打那些侍卫。
万松婆婆喝道:“休得放走一人,把他们围住,小心让凌晓玉跑了!”
守在绮香楼四周的还有二十多名侍卫,闻言一起冲了过来。但他们只冲出五六步,就一个个站住不动了。那些正在厮杀的卫士,忽然间一个个“啊”一声惊叫,便僵立在原地。
东野焜施展轻功,绕场四处游蹿,以豆粒打对方人众的穴道,使他们防不胜防,就连殷正全、贺刚这样的高手也躲避不开。
片刻间二三十人直僵僵立着,冯二狗等趁机越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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