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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枫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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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臂一振,腾空跃上了瞭望楼,果见有人立在那儿守卫,慌忙间戳出一指,点其后背心俞穴。但他顿时悟到此人并非活人,便一把揪住那人手臂,不禁哑然失笑,竟是个穿衣服的稻草人。
  “二狗,叫沈老他们来,这儿根本没人!”东野焜出声道:“瞭望楼上是稻草人。”
  冯二狗和吴小东也跃上了岗楼,对稻草人十分惊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冯二狗遂招呼其余人,片刻便在院子里会合,对院中的情形,大家都困惑不解。
  偌大座庄院,为何无人居住?
  众人开了几间房,室内有床铺桌凳,但无铺盖,这宅院似乎盖好不久,人还未搬来。
  离天亮还有个半时辰,大家闭目调息。
  天明后,众人计议在院外分头查看,人分两拨,由院门分两头走,沿围墙绕一圈。
  东野焜等人往西去,法胜头陀等人往东去,若有发现,相互招呼。
  东野焜等绕墙未走出多远,发现离墙七八丈外有新挖的泥土,便走过去查看。
  冯二狗道:“这土是挖开后又埋填的,莫非有人在此藏宝,倒便宜了爷们!”
  大牛骂道:“财迷心窍,这种地方会有人藏宝么?除非有你那么笨!”
  吴小东道:“看这土坑甚大,有好几个,看起来也不像埋人的,甚是古怪。”
  孙彪道:“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么?”说着抽开雁翅刀,运起劲力掘土。
  不一会,掘了个二尺多长的洞,发现了衣物,不用说,下面埋的正是尸体。众人猜疑不定,有五个坑,不知埋了多少人,埋的是什么人?正议论着,法胜、陈剑书、袁勋已从东头绕过来,闻声忙去观看。
  二狗道:“八成埋的是镖师镖伙,定是这个庄院里的人干的!”
  陈剑书道:“我们不认识凤凰镖局的人,只有等韩镖头来辨认,把土盖上吧。”
  二狗道:“庄院虽无人,定能找出些破绽来,大家回去详细搜一搜。”
  沈志武道:“院子不用再搜,何不把人分散,在这一带查找,说不定会发现些踪迹。”
  法胜头陀道:“施主说得是,大家由此往前查找,不要太分散,好彼此照应。”
  众人无异议,便一字儿排开,慢慢搜查。
  这儿地势越来越高,走出十多丈,林木渐渐又多了起来,直走出二里外,已是一片密林,这里有了明显的踪迹。只见有一条路通往林中,众人离路有二十来丈。遂向路走去,顺路进林中,只见许多被砍伐的树桩,林中已清理出一条可容马车进出的栈道,路面上有明显的车辙痕迹,众人不禁兴奋起来。
  沈志武道:“在密林中修路,岂是平常人所为?入林后大家千万小心!”
  冯二狗道:“小东和我打先锋,莫走在路面上,傍着路走林子,小心遭人暗算。”
  陈剑书道:“这主意好,在下跟随二位。”
  冯二狗钻入路左林中,吴小东、陈剑书紧随其后,其余人等他们走出五丈外才动身。
  林中道路蜿蜓,弯来绕去,走着走着连方向也弄不清了,足足走了二三里路,发现树木越来越稀,这条路一直通向前面山脚,那儿有个大黑洞象怪兽张着的大嘴。
  众人藏在树身后窥望,那黑洞很大,估计两辆马车可并排进入。看得出来,这洞不是人工修出来的,但有人修了路直通,山洞里自然有人居住,而且人数不少,否则怎能修路?
  盏茶功夫过去,不见有人出入。
  冯二狗低声道:“说不定镖银就藏在洞里,是明着去还是暗着去?”
  东野焜奇道:“明又如何暗又如何?”
  二狗道:“明去现在就入洞,暗去就等到天黑,悄悄摸进洞……”
  大牛道:“谁耐烦等一天,俺们这许多人,闯进去看看何妨?”
  陈剑书道:“不知韩老镖头有没有来过,事情紧急,不能久等,万一韩镖头他们陷在人家手中,我们须及时赶到才成。”
  沈志武道:“那就明闯,大家走吧!”
  冯二狗道:“一口吞下根扁担,我二狗横了心,这就闯进去瞧瞧。”
  他当先跃起,众人随后紧跟。
  进洞后,起初还能看见洞壁,七八丈距离后光线暗了下来,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再往前走出四五丈,洞分两岔口。二狗带头朝右走,不一会便到了一间大石厅,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冯二狗忙摸出引火擦儿,在石壁上一擦,燃着了火,又从怀中取出根蜡烛点亮。微弱的火光中,看出石厅内全是漆得发亮的黑木棺材,不下四五十具之多,吓得众人毛骨悚然。
  冯二狗一哆嗦,差点把蜡烛掉了,他轻声道:“晦气晦气,这是个大墓穴,快走快走!”
  众人退出石厅,回到岔路口,向左边通道走去。走了五六丈拐个弯,就听见一种响声,这响声连续不断,似远似近,又继续前往四五丈,地势渐低,成了斜坡形,越往下走声音就越清晰,原来是水流声音,而且感到了湿气扑面。走着走着什么也看不见了,十分阴暗。
  冯二狗又引着火点亮蜡烛,只见三丈外的石壁上有个大洞,泉水潺潺流出,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路已不通,前面是深水潭。
  冯二狗道:“此路不通,往回走吧,看来古怪还在右边右厅的棺木里,撬开来瞧瞧!”
  吴小东道:“有人修条车道,难道就是为了把几十具棺木运到这里放着么?”
  法胜道:“施主说得是,这事实在蹊跷!”
  东野焜道:“这流水的洞不知通向何处?”
  侯三娘道:“既然来了,不妨上去看看。”
  东野焜纵身一跃,轻轻落在洞口上,只见水流仅从中间流过,两边均有干地,便沿右边前行。走进七八丈后,发现又有岔道,岔道无水,便向岔道走去。走出二十多丈,洞中渐渐明亮起来。再走出二十来丈,已到洞口。
  站在洞口一看,放眼全是山丘,杳无人踪,便返回原路,来到分岔处,见冯二狗等人已都来了,便告诉他们岔道外情形,并说再顺流水洞走,看看可有出口。大家无异议,便跟在他身后,沿流水洞往里走。
  洞中阴暗潮湿,流水潺潺,顺边沿走,水不湿鞋。走了十来丈,洞向左弯,地势上升,走不多远,又是一个岔口,流水向左边洞里流出,右边则无水,而且有了光亮。
  东野焜便沿干洞走去,越走光线越明亮,走出十多丈地势便往下降,不久便和平路一般,直到洞口都无改变。东野焜站在洞口一看,迎面是个大湖,水色清清,四周阡陌纵横,良田百顷,到处散盖着许多草屋,不下数百间。远望群峰环绕,并无出口,是个地地道道的世外桃源。
  此刻已是中午,家家茅屋顶上炊烟缭绕,众人不禁看得呆了,竟然有这么多人住在如此隐密的地方,实在令人纳罕。
  沈志武道:“好个世外桃源,到这里来隐居养老倒也地道逍遥快活!”
  言未了,忽听锣声当当,刹时间从茅屋里走出许多人来,一见他们拥挤在洞口,惊得喊叫出声,不少人立即向他们奔来。
  冯二狗道:“啊哟哟,来势汹汹,哪象平常百姓,不少人还拿着兵刃,我们该怎么办?”
  法胜道:“我们讲清来意,不与他们动手,化顿斋饭就离开,想来他们也不会为难。”
  片刻间,已有近十来人逼到跟前,为首有三位长者,并肩而立,面色阴沉。
  法胜道:“各位施主,贫僧这厢有礼了,贫僧等人误入宝地,惊动了各位,甚感不安,请各位原宥则个……”
  三位长者中,一个面赤高个老头冷笑道:“不必花言巧语,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头陀你是有心而来,不如实话实说了吧!”
  沈志武道:“尊驾误会了,我等因寻人误入宝地,决无恶意,尊驾若不放心,我等这就离开,决不再来冒犯!”
  另一老者道:“你们来寻什么人?”
  沈志武道:“在下等人寻找京师凤凰镖局韩老镖头一行人,他们……”
  言未了,赤面老者喝道:“原来是一伙的,给我拿下!”
  东野焜和沈志武挡在洞口,十多人围了上来,却无法一起动手。
  沈志武喝道:“慢!我等寻找失镖,并无敌意,尔等为何这般不讲理?”
  一白面老者道:“且慢动手!”让那些壮汉退开几步,和赤面老者等人低声商议了一会,又对沈志武道:“你说寻找失镖,是怎么回事,如实讲来。”
  沈志武依言把失镖情形说了说,未了道:“我等应韩老镖头之请,查找失镖,又不认得各位,彼此无仇无怨,又何苦伤了和气。”
  赤面老人与另外两个老者对了眼色,语气放缓道:“如此说来,倒真有此事了?”
  法胜道:“阿弥陀佛,确有其事。”
  赤面老人点头道:“我等乃隐逸之士,不欲让外来人侵扰,若你们果是误入山庄,不来寻衅,自不该慢待你们,适才多有冒犯,请各位鉴谅是幸!且请到茅舍一叙如何?”
  沈志武忙道:“不敢不敢,是我等唐突,打扰了各位,这就告辞离开。”
  白面老者道:“时已中午,山村并无珍馐美肴,只有粗茶淡饭,望各位不要嫌弃。”
  沈志武听人家这般客气,不好推辞,便道:“主人盛情,却之不恭,我等就叨扰一顿。”
  冯二狗大喜:“多谢多谢,不瞒各位,我等腹中早闹饥荒,这就走这就走!”
  赤面老人微笑道:“各位,请!”
  于是众人在村民的簇拥下,随三位长者绕着湖边走去,在一幢长长的草屋前停下。
  “请!”赤面老者将门推开。
  沈志武等人便大步进入,只见空屋中支着几张圆桌,大概是用餐的地方,这些桌凳均未上漆,想来都是自制之物。
  “各位请坐,山村简陋,让各位见笑了!”赤面老者十分亲切地招呼众人。
  大家又道谢了一番,分两桌坐下。
  赤面老者道:“敝姓于,乃本庄庄主。”略一顿,指着白面老者:“这位姓端木,副庄主,又指着黑面老者:“这位姓伍,副庄主。”
  沈志武也将各人姓名通报给三位庄主,大家正式见礼,寒喧一番。
  于庄主道:“昔年我等为避战乱,在此定居,自耕自足,并不与外间人往来,各位是头一次进来的人,望各位出山后勿与外人道,以免遭人困扰,搅得庄民鸡犬不宁。”
  端木副庄主道:“我等多年隐居,不知外间事,却少去许多烦恼,故不愿遭人侵扰,因此请各位守口若瓶。”
  沈志武道:“各位隔世幽居,逍遥快活,叫老夫生羡,请三位庄主放心,我等决不泄露所见所闻,以使贵庄遭人侵扰。”
  三位庄主大悦,又感谢了一番。
  此时,有四位姑娘端来了茶水,茶盅都是细瓷金边,并非凡品。
  于庄主道:“各位先用茶,乃本庄特制佳品,入口生津,回味无穷,酒饭随后就上。”
  众人正觉口喝,纷纷端茶饮用。
  冯二狗道:“敢问于庄主,这地方如此隐密,又是如何发现这个好去处的?”
  于庄主道:“这是早年一位朋友采药时发现的,十分偶然。”
  吴小东道:“真是好地方,有山有水。”
  端木副庄主道:“我等在此多年,稼穑农作,虽然辛苦,倒也安闲度日。”
  冯二狗道:“来时洞中石厅,有几十具棺木,不知可是贵庄物品?”
  伍副庄主道:“没有啊,我等从不出山,哪来的什么棺木?”
  陈剑书道:“那么林中筑路,建有庄院的,也不是各位所为了?”
  于庄主道:“不是,我们住在此地清静,并无出山居住的打算,怎会在外建屋?”
  谈说中,各人都将一杯茶喝得干干净净。
  冯二狗道:“奇怪,那山外庄院会是什么人修的呢?……啊哟,不好……”
  与此同时,众人顿觉天旋地转,一个个站立不起,全都昏了过去。
  端木副庄主冷笑一声,喝道:“拿下!”
  门外涌进十几个汉子,手提牛筋绳,把沈志武等人一个个捆了个结实,然后拖出门。在西头边一间原木盖造的房内,把他们捆在一个个的木桩上,然后出门而去。
  东野焜一发觉头晕时还不知怎么回事,见众人皆晕倒在席上,方知中了人家的算计,便假装昏倒,任由人捆绑,一边运功祛毒。
  此刻,他已完全清醒,看看其他人,一个个低垂着头,完全不省人事。心想就是此时救了众人也无济于事,没有解药只怕醒不过来。
  唉,人心险诈,彼此不是误会冰释,化敌为友了么,怎么又下这样的毒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这般不讲理?
  正想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忙装昏死,把头垂下。有好几人进了屋子。
  只听姓于的庄主道:“喂解药。”
  “是!”有人答应。
  东野焜被人掀起脑袋,灌了一口水,只好含在口中偷偷吐掉。其他人也被依法泡制,不一会就听见沈志武、法胜等人哼出了声,,他也跟着轻哼一声,慢慢抬起头来。
  只听冯二狗“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啊哟,被绑着呢,好个老小子,爷们着了道儿啦,这个老不死的!”
  牛安吼道:“狗煞才,还不放了俺……”
  端木副庄主喝道:“喝什么,你们如今已是阶下囚,生死在我等手中,再敢乱骂,把你们一个个捅了刀子!”
  陈剑书道:“我等与你们无仇,为何这般对待,于庄主意欲何为?”
  于庄主道:“听我把话说完,是生是死,任由你们自择。你们误入此地,也是天意,最好就留在庄内,从此与庄内人共进退,无事不得擅离村庄,若是不愿留庄,只好留下性命。
  何去何从,给你们一个时辰斟酌。”
  冯二狗嚷道:“什么,要我等留在庄内,还不得随意出入?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冷冷静静,看来看去都是这几个人,岂不乏味得很!”
  端木副庄主冷笑道:“那你就到阴曹地府去吧,那儿牛头马面多的是,热闹得很!”
  冯二狗道:“这是什么道理,强人留在庄内,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端木副庄主叱道:“闭上你这张狗嘴,再敢狂吠,挑了你脚筋,再割了舌头!”
  冯二狗只好忍气吞声,不再说话。
  牛安却吼道:“你们是什么人,强人隐居,俺就是不干,要杀便杀!”
  伍副庄主道:“我等何人,只要你们立誓归顺,自会相告。让你们选择,就是为了给你们一条生路,又何必固执如此?”
  沈志武道:“我等误入贵庄,并非有意侵扰,彼此无怨仇,望庄主放我等离庄。”
  于庄主道:“放你们出去并非不可,但此间情形必由你们口中泄出,所以只有留人。”
  法胜道:“施主放心,贫僧等人离庄后决不泄露此间秘密,当立下重誓,以……”
  端木副庄主冷笑道:“你们不必再费口舌,只要签字画押留在本庄,你们才能保得性命,除此外别无选择!”
  冯二狗道:“强留下来心实不服,这叫强扭的瓜不甜,你们这是何苦……”
  端木副庄主走过来,依次点他们身上穴位,轮到二狗,多点了两个穴。
  冯二狗道:“承蒙惠顾,不胜感激!”
  端木副庄主举手给了他两耳光,打得冯二狗头脑发昏,可嘴里依然不干净:“啊哟,承蒙关照,端木副庄主威风得紧,我二狗爷爷虎落平原受犬欺……”
  端木大怒,举起掌要打他天灵盖,被于庄主止住:“不必与他计较,二个时辰后再发落他们,由他们商议斟酌。”
  外间忽又有人道:“禀庄主,智敏大师、窦爷驾到,在议事堂等候。”
  于庄主喜道:“两位回来了,快走!”
  等人走完,吴小东笑嘻嘻道:“二狗兄,你刚才有句话可没有说对。”
  冯二狗道:“句句都对,你胡说什么?”
  “你说虎落平原受犬欺,这不是错了么?犬就是狗,你自己欺你自己么?你该说狗落平原受猫欺或是受马、受牛欺都成。”
  侯四姑骂道:“杀才,不快想脱身之法,还有心思说笑,你活腻了不成!”
  冯二狗恨恨道:“老东西敢打二狗爷爷,此仇不报,二狗爷爷……”
  四姑喝道:“还不闭上狗嘴冲穴!”
  冯二狗道:“姑奶奶,你别急,我们这伙人命大着呢,死不了的!”
  “一个时辰后脱不了身,看你死不死!”
  “有东野兄弟在,还怕脱不了身?”
  “哼哼,做你的清秋大梦,招子放亮些,快投效本庄,方能保住性命!”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走了过来,冷笑着说。
  接着,又走进来二十多人,分别将他们从木桩上解下,两人夹一个,一个个把他们送到广场中间的一幢大草屋里。
  草屋里有许多只简陋的木椅,靠南的一头坐着十五六人,中间部份除见过的三个庄主外,还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和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在他们下首,站着九个被捆缚着的人,其中还有个年青女子。
  东野焜等人则被安置在这些人后面。前面的九人似乎并未被治了穴,个个都回头来看他们,其中就有虎威镖局的少镖主张劲竹。
  “啊哟,是你们,也被他们捉住……”张劲竹吃惊地叫起来。
  端木副庄主喝道:“住嘴!不准说话。”
  东野焜打量着坐着的人,对那个连头也蒙住,只露出眼睛的黑衣人尤为注意。此人身上充满了杀气,武功已修到上乘境界。那和尚虽说貌相平和,内功也极精湛。再看其余人,也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暗忖今日脱身不易,只怕要大打一场,该想个什么办法呢?
  此时忽听张劲竹道:“大师,还记得晚辈么?去年在京师清凉山,晚辈等人到清凉古寺,与这位窦爷生了误会,蒙大师调解,大师自称是清凉寺住持……”
  智敏禅师注目看他,道:“施主是……”
  “晚辈虎威镖局张劲竹。”
  “是神拐张施主的公子么?”
  “正是晚辈,求禅师与主人说情,放我们出去,寻找失镖,此间情形发誓不为外人道。”
  智敏叹口气道:“阿弥陀佛,今昔不同,老衲也无能为力,盖因复仇山庄有不得已的苦衷,施主只有留下方能保得性命。”
  “大师,我等外出寻镖,关系着家人存亡,又何苦强迫我等留庄?大师又怎能见死不救?”
  “施主有所不知,复仇山庄有上千条性命,若是消息走漏,后果堪虞,施主你就留下吧!”
  “大师,我们有家有业,岂能老死此地……”
  端木副庄主不耐,叱道:“住嘴!不必再费口舌,要死要活,自作抉择。要活就立下字据,报效本庄,要么就丢了一颗头颅,永远缄口。何去何从,当机立断。现有人数数,数到二十以后,顺人头询问,报效者立即松梆,不愿者推出门斩首示众!”略一顿,朝门外喝道:
  “刀斧手侍候!”
  “是!”门外有八条汉子齐吼。
  “数数!”端木贤又下令道。
  一个大汉立即道:“一、二、三……”
  从一数到二十,再慢也用不了多少时候,这短暂的时间,决定着他们的生死。手臂被缚,穴道受制,除了允诺,还能怎样?
  冯二狗忍不住了,叫道:“杀才!你数慢些,催命么?”
  端木贤大怒:“停!这只狗实在可恶,拉下去砍了,留庄何益!”
  冯二狗大惊:“老煞才,你当真要下毒手?二狗爷爷决饶不了你……”
  “拉出去!”端木贤大吼。
  一个大汉揪住他把他提了起来,冯二狗破口大骂,被那汉子拉开门推了出去,旋又关上门站在一旁侍候。
  侯四姑大惊:“二狗、二狗,你……”
  东野焜连忙道:“我不愿留庄!”
  “拉出去,砍!”
  又一个大汉提他往门口走去,有人拉开门,他将东野焜一扔,转身就关了门。
  东野焜被外面的人接住,正好看见一个大汉举起明晃晃的鬼头刀,正要往冯二狗脖颈上砍。冯二狗又惊又怒,口中大骂不止。东野焜连忙举手一点,发出一股指风,制住执刑的大汉。紧接着他双臂绳索寸断而散,他又出指风点了执刑大汉哑穴。然后将门外七条大汉制住,这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八条大汉惊愕之际连一声叫喊也不及发出就直僵僵立在原地。
  冯二狗不见刀往脖子上砍,正感奇怪,忽见东野焜出现在眼前,喜得他一张嘴就想喊叫,被东野焜一把捂住,道:“快走!”说着替他扯断筋索又解了穴。
  此时竹门响动,又一人被推了出来,东野焜见是大牛,忙点他哑穴,告诉他快走,然后扯断筋索解穴。
  这时刚做完一切,屋里又推出一个来,正是沈志武,东野焜又如法泡制。
  冯二狗走出二丈远又缩了回来,小声道:“不成,到处有人,在这里有房子遮着,一走出去就被人发现。”
  沈志武一指对面:“躲到屋里去!”
  此时屋内又是一声:“斩!”门被拉开,又一人被推了出来,却是张劲竹。
  东野焜忙着解救,屋里又是一声:“斩”一个庄丁把韩兴邦推出门,吓得韩飞燕大声哭叫起来。
  韩兴邦叫道:“我儿不必伤怀,为父先走一步,黄泉路上相伴!”
  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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