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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星红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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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楼下有三间屋,苍氏兄弟住两对面,苍紫云被安顿到了楼上。
苍紫云不想躺着,便坐到窗前,俯看园中景致,不由想起了心事。
适才和左夫人的一顿饭,给她留下了奇怪的印象。
左母面目姣好,昔年风韵犹存,初看似很和善,时间稍长,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特别是夫人的两只凤目,有时竟会闪出两丝凶光,苍紫云觉得,以“凶光”两字来描述这种眼光似很不妥,但她又实在找不出别的字眼来形容。不过闪现凶光之时不多,但也决不止那么一回。
也许,这是她的错觉。
可是,她对左夫人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畏惧,这使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但是,她注意到左公子似乎也和她一样,对其母畏多于敬,一向潇洒自如的他,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拘拘束束,唯唯诺诺。
由此可见,左夫人定非凡人,尽管看起来弱不禁风,走路都要丫环们搀扶,可她总有让人畏惧的理由。
那些丫环们更是恭恭谨谨,不苟言笑,好象连大气也不敢出。
咦,这位左夫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想,这里不是久居之所,爹爹伤势一好,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吧。
晚饭时,酒菜就送来迎宾楼,左文星过来与苍家叔侄共餐。
席间,左文星谈笑风生,既风趣又得体,很让苍紫云开心。
苍宇也很高兴,和左文星十分投契。
苍浩又喝了参汤和一碗燕窝粥,精神好了许多,竟然可以拥被而坐,不必老躺着了。
餐后,左文星又来探视苍浩,和一家人秉烛夜谈。
说起仇家,苍浩将根由讲了出来。
原来,苍浩原名苍震环,苍宇名苍震宇,家住山东峰山,号称峰山二雄,祖上曾开过镖行,兼营兵器打造,挣下了一份家业。苍氏兄弟长大后,未再干镖行,只经营酒楼饭馆。两兄弟性情豪爽,为人仗义,经常帮人排忧解难。他们虽不再干镖行,但与镖行仍有交情。五年前,济南泰安镖局被山东响马青狮佟海龙劫了一桩生意,泰安镖局局主遂到处邀人助拳,欲索回镖银,苍氏兄弟也在受过之列。遂赶往济南助拳。在一次激烈拼斗之后,佟海龙一干弟兄惨败,死的死,逃的逃,佟海龙本人也身负重伤逃逸。未料五年后,佟海龙勾结了铁和尚真缘、黑龙道人元和,虬髯龙郑典突然于夜间找上门来,一场恶战,苍震环之妻张玉琼、苍震宇之妻张玉梅、独子苍华均重伤身亡,唯苍氏双雄护住紫云带伤逃出。
好端端的一个家,也被佟海龙等人放了一把火,烧得片瓦无在。
为躲避优家搜寻,苍家三口人东躲西藏,隐姓埋名,这是两年前的事。
今年听说洛阳白马寺有玄衣修罗的武功秘籍,苍氏兄弟经密商后,决定从凤阳来洛阳碰碰运气,希图得到秘籍,好报一家血仇。
左文星听后,神情激愤,道:“大爷,小生自不量力,愿助一臂之力,向恶徒索回血债,望大爷二爷不要拒绝才好。”
苍紫云眼含情泪,感激地瞧着左文星。
苍震环道:“仇家武功甚高,尤其是铁和尚真缘,武功还在黑龙道人之上,为人又十分凶残,公子若是牵进了是非场地,只怕对左家不利,公子好意,老夫只能心领了。”
左文星急道:“大爷,今日小生已与黑龙赋道交手,这是非场地已经踏进了,还退得出来么?”
苍震宇见他一片诚心,便道:“大哥,左公子的大恩大德,苍家只有世代铭记了。”
苍震环只好点头默认。
左文星大喜,道:“区区小事,望大爷二爷不必挂于心上,待大爷伤好,再谋复仇大计,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苍氏兄弟均说甚好,由此相互间情感又进了一层,谈起话来也不再拘束。
第二日一早,苍紫云梳洗完毕,站在窗口张望,只见左文星一身白衫,正在亭阁前的草坪上舞剑,不由看得呆了。
只见他出手怪异,变招奇巧,比起自己家传的飞龙剑法,似乎更为狠辣也更为灵巧,心中不禁十分佩服。
此时素娥素秋两个丫环进门来了,一个来倒洗睑水,一个来收拾房间。见她立在窗前呆望,不由也向窗外看了看。
苍紫云不禁有些脸红,搭讪道:“你家公子好剑法!”
素娥道:“姑娘你还未见过夫人的剑法呢。那才叫惊煞人哩,公子比起来可差得太多,那是……”
话刚说到此,就听素秋干咳两声,素娥连忙止住话声,低头干事去了。
紫云两眼仍望着窗外,并未注意素娥的神态,见她忙做事情未说完,便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呀,你怎么不说了?”
素娥支吾道:“也没什么,哦,待小婢去给两位势打扫打扫房间。”
不等紫云再说话,急匆匆下楼去了。
紫云不觉有些奇怪,刚想问素秋,素秋却一声不吭走了。”
紫云疑心大起,觉得此中必有缘故,这才想起素娥快嘴快语于无心中差点要漏出左家的一个秘密,却被素秋以干咳声提醒,把话咽下去了。
听听,她说了些什么呀!
左夫人的剑术比左公子高明得多!
左公子与黑龙道人交手可谓势均力敌,这份武功足以傲行江湖。而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贵妇人的娇俯模样的左夫人,武功之高,实难令人想象。
有这么高明的剑术,左公子却差得很远,那是……,那是因为什么呢?
以左夫人的年龄修为,自应比友公子高,但素娥为什么要说“那是”呢?
莫非齐夫人不愿传授左公子?
不通不通!
左公子是她唯一爱子,世间岂有母不传子的道理?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自呢?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心中布满疑云。
此刻,她忽然发现练剑的左公子停下了丰,正和一人站着说话。
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一身褐色布衣,手拄一根栗木拐杖,看那情形,象是左家的一个老佣人。可是从安公子的神态看,似乎对这位姥姥执礼甚恭。
这大概是上代跟老主人的忠仆,所以受到少主人的敬重。
正猜想着,忽见小径上出现了一行人,正是那位令人畏惧的左夫人和四名随身丫环。
夫人正向小亭阁走来,隐于林荫之中的老妪正面向夫人一方,只见她向公子说了问什么,忽然便消失了。
苍紫云大吃一惊,她明明眼睁睁瞧着老妪的,怎么一眨眼便不见了,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身手竟如此敏捷,实是她从未见过的事。
这位老妪武功之高,令人咋舌,可又为什么要避着夫人呢?
真是咄咄怪事!
她不由又把眼睛注视着夫人,见她渐渐走近了公子,而公子早已迎上行礼。
左夫人不知说了句什么,也可能什么也没说,径自往亭中走去,左公子则恭立道旁,待夫人走过后,拾起剑鞘,插剑入鞘,走了。
咦,母子感情竟如此冷淡。
她惊得目瞪口呆。
不一会,她瞥见公子背手走来,知道他来探望父亲,使连忙拉拉衣襟,下楼来迎。
她刚下到厅内,左公子进来了。
她分明看见左公子阴沉着脸,但一见她的瞬间,却起了很大的变化,可说是云散天睛,满面堆笑。
“苍姑娘早!”左文星彬彬有礼问候。
“左公子早!”苍紫云脸红着回礼。
“苍大爷苍二爷起身了么?”
“起来了,起来了,公子请坐!”左室里传出苍震宇的声音,人也走到了门前。
左文星在客堂的八仙椅上坐下。
苍紫云道:“左公子好剑法,不知练的什么剑,可以告知小女子么?”
左文星道:“姑娘看见?献丑献丑,此系家传剑法,名称可不大好听,叫‘十煞剑法’,小生功夫太浅,倒叫姑娘见笑了。”
此刻苍震环也蹒跚着从左室出来,苍紫云急忙去搀扶爹爹。
“哟,爹爹怎么起来了,也不叫女儿一声!”苍紫云埋怨道。
苍震环笑道:“精神好了,哪里还躺得住,出来听你们说话地解闷。”
紫云扶他在椅上坐下。
苍震环道:“左公于使的原来是‘十煞剑法’。此剑法在数十年前名震江湖,后来听说失传,想不到友公子居然会它!”
左文星听他说知道这套剑法,不禁大为高兴,冲口说道:“苍姑娘要是想学,小生可以教给姑娘。只不过左家祖传规矩,不是一家人不能传。”
苍紫云听了不觉失望,道:“既是左公子府中规矩。小女子只好不学了。”
左文星大着胆道:“也可以学的。”
苍紫云十分奇怪:“为什么可以学啊?”
左文星含笑不语。
苍震环和苍震宇对视了一眼,心下自然明白,只有苍紫云入世未深,还在糊里糊涂。
苍震耳暗想,左公子属意于紫云。这话分明就是暗示要紫云成为一家人,想苍家血价在身,大仇难报。若招了左公子这么一个文武全才的女婿,报仇之事就容易多了,“十煞剑法”乃当今绝技,紫云要是习练出来,只怕不弱于玄衣修罗的武功。只是紫云还未解左公子的情意,自己又如何回答人家呢?只有等左公子走后,再与她商议吧。
但是,左公子话已挑明,不回答总不是办法。
于是说道:“左公子固然好意,只怕小女天资不高,难学成的。”
左公子听出话中含有应允的昧儿了,喜得笑逐颜开,道:“姑娘外秀内聪,一点就透,一定学得成的。”
苍紫云不信道:“左公子真的肯教?不怕违背了府中的规矩么?”
左公子笑道:“不妨不妨,明天就开始学吧,好么?”
苍紫云高兴得跳起来,道:“好极好极,现在就学吧!”
左文星面有难色道:“待家母来过之后如何?”
苍紫云莫名其妙:“左夫人来过之后?左公子要先请示夫人么?”
左文星顺口道:“正是正是。”
说着就站起来告辞,说要去见夫人。
待他走后,苍震环和苍震宇两老兄弟相视而笑。
苍紫云大为奇怪:“爹爹、二叔,笑什么呀!”
苍震宇笑道:“笑你呀!”
“笑我?”紫云更觉惊诧。
“你知道左公子去请夫人干什么?”
“这个我怎生知道?”
“真是个傻丫头!”
“二叔。我怎么傻了?”
“问你爹吧!”
“爹,你也说我傻?”
“不错。”
“咦,爹要不说出理由,女儿可是不依!”
“哈哈……”
“笑什么呀!”
“二弟,你对这个憨丫头说吧。”
“好,我来说。紫云,左公子要你学剑,可这剑法又不难传外人,对么?”
“对呀,又怎么了?”
“左公子说,要一家人才能传,你还听不懂么?”
“怎么不懂?左家的规矩嘛,可在公子去请示左夫人,要破个例传给我呢!”
“说你傻你还不信,人家祖上定的规矩,左公子可毁了这个规矩么?”
“那怎么办?”
“成一家人不就行了么?”
“一家人?”苍紫云愣了愣,忽然一下于悟了过来,不禁大羞,急得跺起脚来。
她双手蒙脸,叫道:“二叔说些什么呀,也不害臊!”
做爹的此刻不能不说话了。
他正色道:“紫云,你年龄也不小了,自你母死后,爹就一人为你操心,左公子为人正道,文武全才,对你又是一番真情,待会左夫人来议婚,爹爹就答应如何?”
苍紫云又听着爹爹的话,心里却乱作一团,她不能不想起那个穷酸书生蓝人俊。
她见他一片痴情,答应他“留花不发待郎归”,当时,她又有些怜悯他。
他为了替她报家仇,出外访名师学艺去了、访名师谈何容易,但总是他的一片痴心。
她能辜负了他么?
想起蓝人俊,她再也听不进爹爹的话,道:“女儿不愿家仇未报就议婚嫁……”
苍震环道:“正是为了家仇,爹爹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不过定下名份,好学左家绝技再有左公子大力协助,这家仇何愁不报?”
苍震宇也道:“左公子为人正道,此次为救苍氏一家负伤,那天着无左分子,苍氏一门三口,只怕逃不出凶徒魔掌。如今左公子又愿授你绝技,又愿为苍家报仇尽力。此恩此德,何以为报?”
苍紫云心中乱极,爹爹和二叔的话,并无一丝差错;左公子对她的情意,也非一朝一夕,若拿蓝人俊与之比较,在公子处处占了上风,况家仇要报,也非依靠左公子不可,蓝人俊虽然情痴,但学艺之事实也渺茫,爹爹二叔万不会同意与他结成良缘,除非他真的福缘浑厚有了奇遇,学成一身或艺,能助苍家复仇,这门亲事才会获得允准。
但,人想练成高超武功谈何容易,年青人武功如左公子者,只怕已是凤毛磷角,少之又少。蓝人俊功底太差,名师又难求,今生今世只怕练不成武艺了。
她心中左思右想,爹爹和二叔的话,后来说的一句也未听进。权衡轻重,只有答应了这门亲事才好。
她只有辜负了蓝人俊的一番情意了。
可是,道理虽然明白,却又难下决心。
左文星和蓝人俊对她都十分痴情,但蓝人俊宁肯不吃饭也要来买镜子,以求见她一面,这份情意比起富家公子似更深沉,再则蓝人俊身上有股硬劲,宁折不弯,见义勇为,明知不是人家对手也决不退让。
这股劲头折服了她。
不过,说起情意,她对蓝人俊也只是倾心而已。由于彼此不曾相处,又怎能结下深厚情谊?比起左文星来,接触实在太少。
通过几天的接触,左文星的知礼洒脱给她留下了好印象,看来。将终身托付与他,该是一个女儿家的好归宿。
想到这里,她终于点点头,逃回楼上去了,惹得苍氏兄弟相对失笑。
苍震宇道:“云儿总算答应了,有左公子助力,实乃苍门之幸!”
苍震环道:“只要学得‘十煞剑法’,苍门血仇何愁不报等到手刃佟海龙等人,再替他们完婚。”
苍震宇道:“不知左夫人允不允这门亲事?”
苍震环想了想,道:“左公子是独子,只要他求老夫人,夫人爱子心切,只怕不会阻止,况且苍门门第虽不如左家,但云儿如花似玉,和左公子足以班配,左夫人是亲眼见了的。”
二老心中十分欣慰,对未来的复仇计划又作了一番议论。
他们心里都焦急地等待着在夫人的光临。
…
第 十 章 隐身人示警
下午,左夫人在总管陪同下,来到了迎宾楼。
苍家兄弟原以为她很快就会来的,未料直到此刻才来。
四个丫环站在夫人背后,总管坐在她右侧,夫人介绍。他名叫霍占云。
这位霍总管不过四十上下,方脸隆鼻,太阳穴高高坟起,一双虎目精光四溢,一望而知是内家高手。
左文星没有来,大约是故意回避。
苍紫云见过夫人后,迳自回楼上去了。
左夫人坐定后,启开朱唇道:“犬子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娶妻,如今对苍姑娘属意,求老身向二位爷台求亲,不知二位愿允婚否?”
不绕弯儿,不说奉承话,直直接接提亲,倒是十分爽快。
苍震环道:“小女既蒙公子垂青,左公子为人正道,义肝侠胆,这婚事就算定了吧。”
左夫人一比手势,霍管家即从怀中摸出一只精致木盒,将盒盖打开,里面绸缎垫底,放置着两只玉镯,通体纯绿,晶莹剔透,十分珍贵。
管家道:“这对玉镯,夫人作为聘礼,请苍大爷收下。”
苍震环接过玉环,放在茶几上。
管家又道:“夫人之意,遵从苍家家事未了前不迎娶之说,婚期就往后延吧,只不知苍大爷欲在何时完婚?”
苍震环道:“三年为限,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左夫人点头同意。
总管又出去唤了位帐房先生前来,将左文星、苍紫云的生辰八字写了,双方又作了交换,以示郑重。
之后,左夫人告辞,一行人便走了。
苍震宇道:“大哥,兄弟觉得左夫人似乎冷淡得出奇,订婚之事就象衙门里办例行公事一般。”
苍震环道:“愚兄也有同感,兴许是夫人性情孤僻些的缘故。”
苍震宇又道:“大哥对这位霍总管有何印象?兄弟总觉此人城府很深。”
苍震环道:“不错,似乎有些阴鸷,观其坟起的太阳穴,武功似很精深呢!”
哥俩正说着,苍紫云下楼来了。
“云儿,婚事已定,这是左夫人送的聘礼,你来看看吧。”苍震环道。
苍紫云睑如红霞,也不答话,迳自从爹爹手上捧过木匣,逃到楼上去了。
老哥俩相视而笑。
这时,左公子来了。
一进大厅,就向苍氏兄弟下拜,口称岳丈,行三跪九叩大礼。
苍震环大喜,连忙双手搀扶,请左文星坐下。
“贤婿,你与云儿婚事既定。从此就是一家人了,待苍家报了血仇,你们就可完姻,暂以三年为限,不知意下如何?”
左文星喜孜孜道:“小婿之意也如此,不替云妹报了血仇,决不完姻。”
苍震宇十分高兴,道:“有贤侄助力,苍家血仇何愁不报!”
左文星道:“从今日起,由小婿教授云妹‘十煞剑法’。以云妹的资质,三个月可学成,届时便访寻仇家,作一了断。”
苍震环连声赞同,便高声呼唤紫云下楼。
苍紫云装听不见,也不答应。
左文星来到楼梯口叫道:“云妹,愚兄教你‘十煞剑法’,快些下楼来吧!
苍紫云听说学剑,不能再装聋了,只好提着剑红着脸,低着头下了楼,在厅中侧身站着,不敢看左文星一眼。
见她如此娇羞,左文星实在爱煞,温言道:“云妹,为了家仇,愚兄今日授你剑法,只要妹妹学成此剑,便可早日报仇。”
苍震环道:“云儿,从今日起,你与文星兄妹相称,武林儿女,不必太过拘泥,你随文星好好学剑去吧!”
苍紫云只是点头,大气也不敢出。
左文星轻声道:“云妹,走吧。”
苍紫云便跟着他来到了后花园。
左文星先教她念口诀,她低着头跟着念,不要几遍便记熟了。
左文星见她如此聪慧,更是高兴非常,便连比带划,细心讲授第一招要领。
苍紫云渐渐忘了羞涩,起劲地学练起来。
这“十煞剑法”十分繁复,名义上只有十招,其实一招又有三式,学起来十分不易。
一下午过去了,只练得一招。
苍紫云见十煞剑的确厉害,大大超过了家传的“飞龙剑法”,芳心大为兴奋,左文星教剑又十分耐心,把细微处讲解得十分清楚,她学起来便容易了些,于是一颗芳心,对左文星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又是十天过去,剑法只练熟了五招,而苍震环的伤势已经全好,再在这里住下去似乎已经不便,可紫云剑法未成,搬回去也不是办法,幸而左文星再三挽留,老哥俩决定等紫云把剑法学完再走。
但是,苍紫云在这十天中,又发现了一些怪事,使她对左府产生了一些疑问。
在她学剑的第三天早晨,还未下楼,她便到窗口去张望,瞧瞧左文星来了没有。
左文星来是来了,可并不止他一人,那个满头白发的拄拐婆婆又来了。
两人在林荫处说话。
苍紫云想,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不听左文显提起?何不干脆冲下楼去,见见这位神秘的老妪。
说走就走,她迅速下了楼,直朝亭阁方向跑去。
等她来到左文星身边,只见左文星一人背着手,正望着亭阁出神。
她连忙四处打量,除了她两人外,林间静悄悄,没有第三人。
左文星含笑转身道:“云妹早。”
苍紫云道:“文哥早,就他一人么?”
左文星点头道:“自然只有愚兄一人,从教你练剑起,愚兄就吩咐下人不要来此,以免干扰云妹练剑。”
咦,左文星不说实话。
明明他刚才还在和一个老太婆说话,怎么眨眼间老太婆便没了影儿?
这老太婆究竟是谁?为什么避不见人?
上次她避开了左夫人,这次避开了自己。
这又为的什么?
不过,她没问出口来,接着练剑。
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发生在练剑的第六天晚上。
那天晚上,左文星没来迎宾楼和苍氏兄弟聊天,苍紫云觉得无趣,独自提剑到后园习练,她才走入林荫小道,便听到亭阁那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只听一个嘶哑的声音道:“如此犹豫再三,你伯父九泉之下岂不伤心?”
另一人道:“只怕你我武功不敌!”
苍紫云大吃一惊,这不是左文星的声音么?他这是和谁说话呀。
嘶哑声音道:“再不下手,反遭其害。”
左文星的声音道:“功未练成,奈何?”
接下来便没了声音,苍紫云等了一会,依然没有动静。便悄悄往亭阁走去。
亭阁间空空如也,那里还有人影。
她惊得目瞪口呆,怔怔站在那里。
听错了么?没有。
人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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