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1984-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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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看不出来，小娃娃很挺熟的嘛，”先前讲话的那个老太太转过头来，看着张岚和小晨曦，“你们俩孩子是来亲戚家的吧？听你们俩孩子的口音，好像是山东人　？＇…fsktxt＇”

“嗯，我大姨夫就在厂子里，您猜得真准，我们就是山东人，”谁知道我大姨夫是谁！张岚心里暗自向无辜被自己当作大姨夫的家伙说了声对不起，“趁着假期我和我姐姐来我大姨家玩的。上次来的时候我大姨夫的车坏了，还是黄伯伯给修的呢，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那个心眼很好的黄伯伯？”张岚站起来比划着，“大概有这么高，衣服总是脏兮兮的？”

张岚这么比划了一下，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谁知道这小家伙说的到底有多高？大家自动的便把张岚比划的这个身高往自己刚才说的老黄身上套过去。这个时代，又有那个技工身上不是脏兮兮的浑身的一身机油？听她们这么说，好像这个老黄还非常有正义感，有正义感的人有几个不是热心肠的？张岚短短的时间内便想通了这几个问题。

但是老太太们看起来就不一样了，看不出来，这孩子对老黄挺熟悉的嘛！原本对张岚仅有的一点保密警惕也随之而去：人家都认识还有什么好保密的？

“可不就是？”老太太说着叹了口气，显然对倒霉的老黄很同情。

“对了，大姨，”小晨曦和张岚的配合那叫一个天衣无缝，到了这个时候，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配合张岚之前的话，“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时间紧，也没去黄伯伯家坐坐，这次我们给他带来一些我们那边的一些土特产，想给他们送过去，问一下他们家住哪儿啊？”

“你们俩孩子倒有心，”老太太夸了张岚和小晨曦姐弟俩一句，转过身去给张岚指点，“看到了没，就是那座楼后面的那座，这座是七号楼，后面那个是八号，后面那个就是了，9号楼三单元502就是老黄的家。”想了想，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嗯，今天这个时候他们两口子肯定在家！你们这个时候去，肯定没错。”

“谢谢大姨！”张岚和小晨曦站起身，向这位热心的大姨道谢。

第096章　挖社会主义墙角（上）

告别了热心的老太太们，张岚和小晨曦按照老太太们的指点，来到老黄的门前。

老黄名叫黄静天，不过不知道的人经常叫做黄静甜，很多人第一次见到他时都很奇怪这家伙的老子怎么给他起了个女人的名字？也有人在他年轻的时候开玩笑叫他小甜甜。当然，此小甜甜和小甜甜布兰妮绝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老黄最近心情那个郁闷，真的没法说了。脾气耿直的老黄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发现了厂子里出现的不法行为，自己按章办事，怎么自己就落到这步田地了呢？以前厂长还总是表扬自己见义勇为，勇于和厂子里的不法行为作斗争的，怎么这次轮到厂长自己，厂一切就全变了？

可怜的老黄，却没有细想，如果自己不声张，岂止是让厂长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否则现在自己不但已经成了车间主任，更应该小酒美滋滋的喝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正享受着呢。

听到有人敲门，老黄很纳闷，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看自己这个倒霉蛋？难道是和自己一样倒霉的、厂子里的那几个老顽固？

打开门一看，老黄愣了：门外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的是个姑娘，大约有二十多岁到三十岁之间的样子，不过看起来好像应该还没有结婚；小的是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小子，看起来倒像是这姑娘的弟弟，大约六七岁。尽管不认识什么牌子，但是给老黄的印象这两个人穿的衣服肯定不便宜。

为啥？老黄从来没见过啊，不仅仅时样式，料子也没见过。

这倒是正常，姐弟俩的衣服都是艾丽丝从美国给带回来的，当然差不了哪里去。

那姑娘长的真是标致！尽管现在心情不佳，老黄仍然在心里赞叹一声。但是这两个人自己都不认识啊？从来没有印象。怎么找到自己门上了，难道是走错门了？

“那个。”老黄迟疑了一下，“你们找谁？”

“请问，”小晨曦礼貌的问道。“您就是黄老吧？”

被人尊称为黄老，这还是生平第一遭，老黄心里很高兴，而且看看人家地称呼，“您您”的，老黄觉得脸上倍儿有面子，原本因为前几天地事导致很是有些阴霾的心情也略微好转，“我是。两位找谁，可我好像不认识两位啊？”

“这么说您真的就是黄老了？”小晨曦一脸地惊喜——不知情的人完全看不出来这丫头是装出来的，这丫头演戏的本领已经可以直接去拿奥斯卡了。

“有客人来了啊？”还没等老黄说话，屋里传出一个女声，听声音大约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张岚暗自点头，不用问，这就是老黄的媳妇，老太太们聊到被老黄的举动气的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地那位。

话音刚落。从卧室里走出一个微胖的中老年女人来，大约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脸上也有了不少的皱纹。但是保养的还好，并没有太明显岁月的痕迹。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确良半袖衬衫，下身穿一条几乎到了脚面的深蓝色裙子。

看到门外站着的张岚和小晨曦姐弟俩，便开始埋怨老黄，“我说老黄啊，你怎么怎么能让客人呆在门外呢？”

说着热情的往屋里招呼小晨曦和张岚，“来来来，两位。赶紧屋里坐。”也不知道张岚和小晨曦叫什么名字。只要这么给省略掉。

原本看老黄可能升为车间主任，家里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地几乎没断过，家里几乎便没有人来过。自从老黄被厂长勒令在家反省之后，家里瞬间冷清了下来，这让习惯了被人恭维的黄嫂很是接受不了。看到今天有人来敲自己家的们，而且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几岁的孩子，怎么看也不像坏人，黄嫂便忙着把两人让进屋内。

很了解自己老婆脾气地老黄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无奈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热情的给张岚和小晨曦姐弟俩沏好茶水，黄嫂这才坐下来，问道，“听姑娘的口音不是我们重庆人吧？不知道这位姑娘找我们家老黄有什么事？”张岚年纪太小，直接被人家给忽略了。

“我们是山东的，来重庆半点事情，”小晨曦点点头，“刚才听下面那些大姨们说到黄老的事，就上来看看。”

“姑娘，你可别听那些人瞎说。”听小晨曦这么一说，黄嫂脸上顿时不太好看，下面那些长嘴的女人能说什么，黄嫂当然能想象地出来，手忙脚乱地挥手试图证明情况不是那些人说的那样，“那都是那些人闲得无聊扯舌头地，当不得真的。”

“大嫂，你可千万别误会。”看黄嫂有点着急，小晨曦从自己精美的小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黄嫂。

名片并没有使用普通的纸质，而是使用的镀铬铝合金，之所以并没有使用镀金工艺，而是镀铬，是因为张岚觉得镀金实在是俗不可耐：有本事你直接用金的啊？搞什么镀金的。而且张岚认为镀铬有一种低调的高雅，绝非那暴发户一般的镀金所能比的。名片表面的字体采用的是蚀刻铭文设计，比冲压出来的那种明显凹凸不平的要好看的多………即使是那种冲压的金属名片，现在也几乎没有人用——当然，这样的名片绝对价值不菲，拿出来倍儿有面子，在一群纸质的名片中相当的鹤立鸡群，很是能震倒一片人。当然这样的名片也不是谁都给的，只是在需要镇场子的时候才会使用。当然，每次拿出来之后，效果都非常的好。

这个主意当然是张岚想出来的，张岚当时说道，这些名片，便是我们艾丽丝（中国）摩托车制造有限公司的面子，人家看到我们连一张小小的名片都这么讲究。当然会对我们公司非常有信心。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据使用这些名片的家伙们说，这些名片的效果非常好。好到不可思议，很多看起来很是牛逼烘烘地家伙看到这些镀铬铝合金名片，再看看自己土的冒渣地纸质名片。当时脸都会红的猴屁股似的，接下来地谈判都会异常的顺利。

张岚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国人最终是面子，看到你连一张小小的名片都做的如此的精致，当然可以想象你背后公司的实力——没有那个实力，谁用得起这么高档的名片。

今天的效果当然也非常地理想，黄嫂还没有接住名片，便感觉这张名片非比寻常：寻常的名片哪有亮的晃眼的？那亮度，好像直接都能够当镜子用了。等接到手里，黄嫂入手的第一感觉便是：这名片好重！

自己也不是没见过名片，那都是一张薄薄的纸，哪有这个分量？！只是一搭手，就知道这是金属的，金属特有的沁凉感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自己。再仔细一看上面地名称，黄嫂顿时低声惊呼起来：“艾丽丝（中国）摩托车制造有限公司？！”

对于这个艾丽丝（中国）摩托车制造有限公司，黄嫂绝对不陌生。这阵子电视里几乎传烂了，整天的都是这家公司怎么样怎么样。不管是中央台还是地方台，几乎全是对这家公司的介绍，黄嫂已经听到耳朵里快要起茧子了：这是一个美国的大老板和中国地私人大老板合伙开的公司，人家所有的生产设备和技术都是从意大利引进最先进的。老公就是搞摩托车的。黄嫂当然知道意大利的技术要比日本的技术要好的多，更何况人家引进地还是现今意大利最先进地技术和设备？

黄嫂当时很清楚的记得，当时老黄看到这个这个新闻地时候，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咱们厂子里要是有这个技术和设备，那里还用得着仿小日本的东西？”

年纪大一点的人应该对曾经的一辆小摩托车还都有印象：嘉陵50。那辆橘黄色的、弯弯的车亮、发动机上还带着两个自行车的脚踏的小摩托车，跑起来啪啪响、留下一溜青烟的小嘉陵。车子虽然很小，发动机也只有50CC的排量，二冲程的发动机。跑的也不快。但是车子很有劲，骑上一个人。再带上一二百斤的东西也没有问题。

这个车就是当年嘉陵集团仿的日本本田50的一个车子，当年日本本田知道这件事后，非但未追究嘉陵摩托仿冒的侵权行为，反而在81年正式与嘉陵摩托进行合作；可见当时日本摩托车界进入中国的决心之强烈。

再仔细看了一眼名片上的职务：人力资源部经理？黄嫂有点疑惑，经理自己倒是知道，但人力资源部经理是个什么官？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人力资源部经理大概就相当于人事科的科长，”看出来黄嫂的疑惑，小晨曦轻声的给他解释，“但是人力资源部经理的权利比人事科科长的权利要大得多。”给她说太仔细了估计她也不明白。

这样就够了，只是这样一句话，黄嫂就已经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很年轻，看起来漂亮的好像仙女一般的姑娘竟然是大公司的人事科科长。

人事科科长可比车间主任吃香的多了！黄嫂想到，不过一个新的疑问又在黄嫂的心里升起：她一个山东中外合资摩托车企业的人事科科长，到我们重庆来干什么？

黄嫂固然实在看着小晨曦的名片发愣，老黄的心里此时却已经是惊涛骇浪：艾丽丝（中国）摩托车制造有限公司的人力资源部经理找到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第097章　挖社会主义墙角（中）

老黄绝对不相信小晨曦会无缘无故的找自己，但要说是人家看上自己了，老黄却也不敢朝着这方面去想。为啥？用老黄自己的话说，咱就一修摩托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怎么能和人家那些外国的大工程师相比，人家可都是有着高文凭的人才，搁在古代那都是进士哪一级别的；咱们可不能和人家相比。

骨子里，这是老黄他们这些经历过新旧社会两代的人的通病，既有着旧社会受压迫时的自卑，又有着新社会当家做主的自豪。看到外国的高技术人才时，内心深处的自卑便会不由自主的浮现上来。中国自建国以来便是一穷二白起家，几乎所有的科技力量都是依靠从外国的引进，技术的发展增强了这些人的信心，可也增强了他们心里深处的自卑。

看到小晨曦年纪轻轻的便是一家中外合资企业的人事科经理，老黄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看人家，年纪轻轻的便有这么好的前途，再看看自己呢，到现在活了大半辈子了，到现在依然不能给老婆孩子带来点让他们感到自豪的东西。

“张经理，”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竟然是个大经理，黄嫂的语气也更加的谦恭：虽然人家不是自己厂子里的经理，但怎么说也是个经理啊，地位可比自己老两口高的多，“您来找我们老黄有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看到自己需要地效果已经达到，小晨曦便不在卖关子，“相信黄嫂你多少也了解一些。我们公司刚刚成立，公司上下比较缺人手，特别是像黄老这样的老技术工人，我们那里更是稀缺，这次我们来重庆，就是希望能够聘到一些像黄老这样有技术有经验的老工人到我们公司去工作。”

“啊？”黄嫂长大了嘴巴，好半天没有合上。小晨曦地话让她有点发懵，一时没反应过来。当然。老黄的反应也不比自己媳妇好到哪里去。

看到两人的表现，姐弟俩默契的对望一眼，有门！老黄现在正在公司里吃窝囊气呢，有个更好的机会，张岚几乎想象不出来他拒绝的理由。

“当然，对于工资的问题，”小晨曦不动声色的看了老黄夫妇一眼，“虽然两位还不是我们公司地员工，但黄老是我们公司希望招聘的对象，现在当然也应该告诉你们来打消你们的疑虑。”

说道这里。小晨曦故意停顿了一下，暗中观察老黄夫妇的反应，果然，两人都神情紧张，尤其是黄嫂，更是两只手不停的捻动着衣角，显然对这个问题异常的关心。

谁说钱不重要？那纯粹是胡扯！特别是现在购买力已经逐渐放开，大家买东西不用再像过去一样凭票据购买，钱的重要性相对之前更是越发的显现出来，现在这时候干什么不要钱？买家具家电要钱。给儿子娶媳妇当然更要钱，眼瞅着自己儿子快奔三十的人了，就因为没房子到现在还没有结婚，要是有钱。那还至于拖到现在？

老黄倒不是一定想去，只是现在有一个可以接触同行工资水平的机会，难免有些好奇：自己地工资在这一行里也算是高的了，不知道你们这些合资企业的工人工资有多高？是不是各方面比我们这些老国企的都要好？

“我们公司和一般的国有公司不太一样，”小晨曦偷偷看了一眼两人，邪恶的偏偏不说到底有多少钱，一股劲的勾引着老黄夫妇的好奇心——问题是这两人也十分配合的上当，“进入公司之后会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合格以后才能算是正是员工。享受正式员工地一切福利待遇。”

你他妈的到底快说啊！到底是多少钱？老黄夫妇已经着急的想要骂人了，黄嫂从来没觉得一个人说话能让自己觉得这么可恶。可能的话，黄嫂恨不得能不那话从小晨曦地嘴里掏出来，省的自己的心肠被这死妮子搞的一抽一抽的。

“比如黄老这样有技术有经验的老工人，工资就要比一般人高一些，”看到黄老夫妇的眼神，强悍如小晨曦竟然也会觉得有点害怕，稍微投了一点信息出来。

哦，比一般工人多？这不是废话么？在这里我的工资也比一般工人高地多呢。问题是，一般工人地工资到底是多少啊？你到是赶紧说出来行不行？老黄肚子里开始骂娘。

“至于普通工人的工资，”小晨曦继续不紧不慢地卖关子，“工资的组成包含若干个部分，分别是基本工资、特殊岗位津贴补助、奖金、加班工资等几个部分。”

哦，和我们的工资结构差不多嘛。老黄夫妇想到，心中有点失望：也没看出来你们资本家比我们好到哪里去嘛？

“但是，我们的工资和你们国企有一点不同的地方，”小晨曦看着撇嘴的老黄，说出了其中一点，“我们的工资是计件工资，也就是说，你干的越多就挣得越多，初步计算，一个普通工人，严格按照公司的作息时间上班休息，不算加班，一个月的公司也在一千五百元左右。”

一千五？老黄这次真的晕了，最普通的工人一个月就有一千五的工资吗，自己现在可是才5五百多块钱的工资呢？合着自己这点工资还只是人家一般工人的零头？原本对自己的工资还算比较满意的老黄，心里有点不平衡：原来合着我的本事还能只这么多钱？是不是我现在的工资有点少？原本对自己工资还比较满意的老黄顿时郁闷起来：搞了半天自己竟然还不如人家刚进公司的毛头小子？那向自己这样的呢？老黄开始关心起这一点。

“像黄老这样的老技术工人，我们艾丽丝公司一直都认为这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小晨曦说到，“公司对像你们这样有经验有技术的老技工，尊崇不仅仅体现在工资上面，还会在生活等各个方面进行了充分的考虑。”

小晨曦越是不说，老黄心里就越是小老鼠抓着一般的痒痒：尊崇也是靠工资体现出来的嘛！你到底说说啊？黄嫂已经受不了小晨曦的刺激，坐沙发上开始喘粗气。

“嗯，”不能再卖关子了，小晨曦心想：万一刺激的犯了心脏病那也是个麻烦，“总的来说，像黄老这样的优秀技工，我们给出的收入，一个月大概在四千左右。”

原来是四千啊！黄老想到，听到了答案，终于心满意足的晕过去。

四千？！黄嫂张大嘴，拼命的喘着气，好像是被人从水里扔到陆地上的活鱼。

四千块钱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震撼了，一年那可就是小五万了。张岚还从来没有发现小晨曦有虐待人思想的嗜好，没想到今天被自己撞见了。

“当然，四千只是我们公司提供的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小晨曦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对于类似黄老的技工，我们公司还提供有住宅楼、特殊技术补贴等多种优惠条件，如果做出了重大的技术革新的话，公司还有重奖，奖金的金额视技术革新的程度，分别为一万到十万不等。”

仔细看了一下，小晨曦点点头，“基本上就这些吧。”

老黄从来没想到技术革新还可以有钱拿的，技术革新不是自己这些技术人员应该做的吗？到时候最多厂子里表扬一下就行了，怎么还能拿这么高的奖金？老天，就算是最少的一万，也足足赶上自己一年不吃不喝的收入还要多了，那个十万的，老黄还没敢去想过。

“好了，基本上大致的情况已经说了，”小晨曦喝了一口水，“相信黄老通过电视对我们公司也有一些了解，现在不知道黄老愿不愿意屈尊去我们公司就职？”

“我……我能不能考虑一下？”老黄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没有一点底气。

“这是当然的，”小晨曦笑了笑，表示理解，“毕竟重庆到山东的距离很远，仔细考虑一下也是应该的，我们公司完全尊重黄老的决定。”

“还考虑什么？”老黄还没着急，黄嫂倒是现着急了，连拉带拽把老黄拖进卧室，然后转过头来冲着小晨曦姐弟俩笑了笑，“我们老两口说会话，你们先喝水。”说完，不等小晨曦回答，卧室的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

小晨曦和张岚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睛里透露出同样一个信息：谢谢嘉陵的厂长！您实在是太伟大了。

第098章　挖社会主义墙角（下）

“你怎么想的？要不要去那个公司？”卧室里，老黄的媳妇急切的问道，“到底要不要答应他们？”

“我，”老黄心情烦闷的抽了一口烟，“可我是党培养出来的，是党给了我一切，现在我一走，不成了为资本家服务了么，这么做我怎么对得起党？怎么说我也是党员。”

“球，”老黄的媳妇对此很是不屑一顾，“厂长也是党员，可是他做的就对得起党了？不说他倒卖厂子里的东西，就凭他这么对你这个老党员，他就谁都对不起。你以为现在还是几年前没改革开放的那个时候啊？现在大家可一切都向钱看了，好好想想咱们自己吧，孩子快三十了还没有房子结婚，你当阿爸的就不着急？现在人家亲自找上门来，一个月四千多的工资还有房子，你不是厂里的技术能手吗？到时候给他们做几个技术革新，几万块钱就到手了，到时候孩子结婚买房子的钱不都有了？”

“我着急，我当然着急。儿子是我的，我心里的着急不比你少，”老黄苦闷的抓着灰白的头发，“可是，我总觉得这么做对不起当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培养，我是个共产党员，怎么可以去给资本家工作呢？”

“要不？”老黄媳妇想了想，“要不咱们给他们说一声，就说这件事太大，咱们等孩子晚上回来商量一下再给他们回答？反正儿子和女朋友也是厂子里地。到时候听听他们的意见？”

“那……也行。”老黄迟疑了一下，终于点点头答应，“那就听听孩子们的意见。”

这事要是放在前几年。老黄压根都不会考虑，直接就能拿大棒子把小晨曦赶出去：你们把我老黄当成什么人了？可改革开放这几年来发生地变化对老黄的思想形成了巨大的冲击，老黄现在有些迷惑：我这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到底对不对？为什么那些投机倒把四处钻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