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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金花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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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莲动情地道:“嘎子,我要用三天时间,把你造就成一个绝顶高手。你生还的机会就会大得多。我需要你活着回来。”
臭嘎子目瞪口呆:“三天?绝顶高手?你疯了?发烧了?”
任莲温柔但又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道:“我不是在说胡说,我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臭嘎子呆了半晌,突然发狠地吼道:“这么说你还是骗我去为你送死!你要是有办法,为什么不自己用?三天!你要是自己想报仇,三千天时间也过去了,你不是可以把自己培养成一个陆地神仙了么?”
任莲静静地偎着他,含笑看着他,一声不吭,待到他火发完了,才笑咪咪地道:“我这个办法只适合于男人。”
臭嘎子瞪瞪她,不吭声了。
任莲柔声道:“我给你下了‘轻罗小扇’之毒,也是这个目的。这种毒只对男人起作用,它可以激发你体内的潜能,使你的武功超常发挥,但这还不足以使你平安地闯出‘观棋山庄’,所以我……”
她突然附在他耳边悄悄地道:“我会一种奇异的功夫……”
半天,悄悄话才说完了,任莲昵声道:“怎么样,我是不是真心待你的?”
臭嘎子大声道:“我不干!”
任莲吃了一惊:“不干?你怎么这么傻?”
臭嘎子道:“傻归傻,不干归不干。有轻罗小扇的帮助就够了,我不要那些人的内力。”
任莲叹道:“你不想成为一代高手?”
臭嘎子一口回绝:“不想!”
“为什么?”任莲是真的惊讶了,“习武之人毕生追求的目标,不就是成为一代高手吗?”
臭嘎子回答得更绝:“凭我现在的武功,闯江湖尽够了。我要那么高武功干什么?要知道干坏事的人都是太有本事了。如果我武功高了,没人能打过我了,说不定我就会变成恶棍。”
任莲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理由?”
臭嘎子正色道:“我是说真的,而且,当一代高手有什么好?弄得天天有人找你较量,弄得自己整天怕败给别人,还不如我现在快活呢!”
任莲摇头叹道:“那你还学武功干什么?”
臭嘎子冷笑:“你不是有档案么?你怎么会不知道?”
任莲想了想,慢悠悠地道:“档案上说,你原先是个小叫化,后来——也就是你七岁的时候,拜在你师父门下。至于你为什么学武功,档案上没有。”
臭嘎子沉声道:“我学武功是想杀一群狗!”
任莲奇道:“一群狗?”
“是的,有一家财主,养了一大群凶恶的狗,一次狗咬死了我的一个同伴。于是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杀了那群狗。”
他笑了笑,又道:“所以,我学武功的目的,只是为了打狗。”
任莲沉默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
“谢谢你告诉我。”她喃喃道。
臭嘎子看见,她的眼中有一种很奇特的神色。
“我很小的时候,也希望会有一个伙伴,能帮我对付那些恶狗。”
是不是曾经有个小男孩,曾经为她打过狗,曾经保护过她?
臭嘎子不知道。
任莲突然抱住他,柔媚地笑了起来,“就算你真的不肯让我把内力导给你,我也要关你三天,好好吃你的肉。”
臭嘎子吃了一惊:“那我还怎么有力气去对付石不语?”
任莲的小手开始摸索起来:“你放心,我不会用你当药的……”
臭嘎子上路时,确实是满怀豪情、满面春风的。三天的销魂滋味并没有使他疲惫憔悴,任莲并没有象对付其他男人那样待他。她完全象个温驯柔媚的妻子服侍丈夫那样服伺他。
目的当然是让他心甘情愿地去送死。
臭嘎子跑了没一会儿,就拉住了马缰绳,渐渐觉得有些窝火了。
他服了“轻罗小扇”这种毒药,就不能临阵脱逃了,只有去送死,一点余地后路都没有。
臭嘎子开始骂骂咧咧的了:“妈妈的!臭嘎子,别人说你傻,你还不相信,这回该知道了吧?你狗日的不是糊涂虫是什么?”
他最担心的不是死,而是石不语杀不着、任莲又不给他解药,轻罗小扇只能使他在一个月内精神焕发、体力充沛,过了一个月,臭嘎子可就只有等死了。
如果任莲不给解药,而是让他永远陪着她的话,臭嘎子可就更惨了,臭嘎子一想起任莲惊人的胃口和绝顶的疯狂,就忍不住心惊胆颤。
“妈妈的,糊涂虫,别吃草了,快跑。”
于是这匹贪吃路边野草的骏马,也就叫做“糊涂虫”了。
如果臭嘎子不去惹任莲,不进任莲的小院,不贪吃“野草”,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呢?”
臭嘎子这个人是很少后悔的,可这次他是真的后悔了。
还是野丫头骂得对,他是糊涂虫。
臭嘎子心里一跳:“娘的,没事想她干什么?”
但越是这么发狠,就越是会想起野丫头。真怪。
最后,臭嘎子终于叹了口气,骂道:“妈妈的!这野丫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这会子说不定正骂我呢。”
想到自己现在也许正被野丫头骂,臭嘎子心里居然还有点酸酸甜甜的。
“莫非老子真的喜欢上她了?”
臭嘎子有些吃惊,也有些好笑。
不过,臭嘎子虽然还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野丫头了,但却能肯定,野丫头一定十分十分地喜欢他,要不,那天在树林里,她不会是那种情状。
如此一想,臭嘎子的脸居然十分十分难得地红了。
“妈妈的,糊涂虫!”
他是在骂马,还是在骂自己?
臭嘎子自己也不知道。他只好拚命打马飞奔,让春风吹过发热的脸、滚烫的胸口。
野丫头牵着马,从路边的一户人家后面转了出来,面上尽是迷茫、古怪的微笑。
她一直在附近找臭嘎子,只可惜臭嘎子不知道而已。
你只要看一看野丫头的神色,就会马上猜到,她听见臭嘎子骂她的那句话了。
“他在骂我,”她快乐地想着:“他还在念叨我,还没有忘记我。”
那么,他会喜欢她么?
这个让她失眠过许多夜晚的问题,今天终于有了答案——他肯定喜欢她。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觉得天特别特别的睛朗,树特别特别的可爱,田野特别特别的宽阔,路边的花也特别特别的香。
连那户人家门口晒着的小孩的尿片都那么美丽!
野丫头翻身上马,追臭嘎子去了。
野丫头就是野丫头,她想干什么就马上去干什么,从不怕别人笑话自己。
她要追上臭嘎子,告诉他,她没有骂他。
然后呢?然后又怎样呢?
野丫头可不愿想得太多,想太多了就不成其为野丫头了。
春风拂面,软洋洋的,让人只想放声大喊大叫,大声唱歌。
野丫头感到胸脯里涨鼓鼓的,似乎那里有许多的快乐和欢愉忍不住要涌出来。
当她看见他强壮的身影时,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如果这时候他对她干点什么傻事,她一定不会怪他。
第四章 糊涂虫
“臭嘎子!”
一听这声音里的凶恶,臭嘎子心里就开始打起了小鼓。
“我不姓臭!”臭嘎子没好气地答道,头都没回一下。
野丫头一催马,和臭嘎子跑了个并排:“你当我姓野呀!”
臭嘎子浑身不自在,只觉身边的野丫头象个大刺猬似的扎人,他别过脸不看她,口里不耐烦地道:“你找我干什么?你不是让我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么?你不是不愿再看到我么?”
“你么,你是个糊涂虫。”野丫头的火气似乎也不小,但是声音很软很软,象拂过眼睛的春风。
臭嘎子的脸腾地红了,连脖根都红了,无法掩饰,他只好大喊大叫:
“你跑来干什么?你让我骂自己,我骂了,你让我打自己耳光,我也打了,你还想怎么样?”
野丫头没有说话,但她的脸也已艳红如霞。她方才想好了许多许多要跟他说的话,可现在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但她没有低头,也没有转开眼睛,她只是死死盯着他红透了的脸庞,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
臭嘎子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野丫头恼羞成怒了,也大叫起来:“你凶霸霸的干什么?大路朝天,你走得,我就走不得?这条路是你开的吗?”
“那你干吗要和我并排走?干吗还要跟我说话?”
臭嘎子的确又臭又嘎,野丫头都快气疯了,毫不含糊地顶了回去:“是你要跟人家并排走的!是你要跟人家说话的!”
臭嘎子两腿一夹马肚子,顿时蹿出好远:“懒得理你!”
好半天,身后都没人说话。
可臭嘎子知道,野丫头一直紧紧跟在他后面。
臭嘎子一回头,大吼道:“你干吗老跟着我?”
刚吼出口,臭嘎子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野丫头正在无声地抽泣着,泪流满面。
臭嘎子拉住马缰,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哭什么?”
野丫头一下哭出了声。
“要你管,要你管!”野丫头哭着骂着,脸上却红扑扑的。
臭嘎子现在又恨不得给她一个大嘴巴:“我当然要管!我身边总跟着个哭哭啼啼的野丫头,人家还以为我干什么坏事、欺负你了呢!”
野丫头一怔,旋又哭骂道:“你就是干坏事了!你就是欺负我了!”
“我没有!”臭嘎子吼得象打雷:“你再瞎说八道:“我、我……”
“你怎么没有欺负我?”野丫头哭得更伤心了,“你害死了我爹爹,害得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你还骂我,打我,呜呜呜……”
一提到马老白,臭嘎子马上就犯蔫乎了。
“喂,你别哭了好不好?”
“就哭就哭就哭!呜呜呜……”
“你就是要哭,声音也要小些才好啊?”
“你管不着!呜呜……”
“眼睛哭肿了不好看,噪子哭哑了说话不好听。”
“凭什么要让你看好看的?呜呜……凭什么要让你听好听的?……”
臭嘎子颇有感触似地浩叹一声:“唉,老天待我臭嘎子何其不公啊!连走路都不得安生。”
野丫头哭得越发响亮了:“你就只想你自己安生,呜呜……只想你自己舒服,你就不想想……呜呜呜……”
臭嘎子只有哀求了:“小姑奶奶,小祖宗,行行好吧!只当是可怜可怜我,别哭了,行不行?”
“不行!”
但野丫头还是马上就止住了哭。
臭嘎子松了口气:“这才乖。”
野丫头恨恨地瞪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臭嘎子笑道:“野丫头,我要去办一件大事,很危险,能不能活下来,还得两说着。你跟着我,可不太安全啊。”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谁跟着你了,谁跟着你了?”
臭嘎子瞪瞪眼,见野丫头又要扁嘴儿,连忙告饶:“好,好好好!算我多嘴,算我放屁,行了吧?”
“本来就是么。”野丫头撇着嘴儿,伸手拭泪。
臭嘎子碰到野丫头,就象老虎碰到武松,李逵碰到戴宗,只有认倒霉的份儿。
对野丫头来说,臭嘎子的头还是难剃得很。但了解臭嘎子的人都知道,他的头已经好剃多了。“喂,臭嘎子,你要去哪儿?”
野丫头闷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臭嘎子转头瞪瞪她,冷笑道:“凭什么我就得告诉你?”
“不说拉倒。”野丫头洋洋得意地道:“反正你不论到哪里,我总跟着,寸步不离,看你怎么把我甩开。”
臭嘎子一本正经地道:“真的?”
野丫头冷笑:“当然是真的!姑奶奶说话,板上钉钉!”
臭嘎子一脸的不相信:“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不错!”
“寸步不离?”
野丫头脸红了,但还是狠狠点了点头:“寸步不离!”
“不反悔?”
野丫头脸更红了。若是臭嘎子睡觉,她是不是也“寸步不离”呢?
但她还是大声道:“不反悔!”
臭嘎子还是很怀疑地道:“要是反悔了呢?”
野丫头终于低下了头,咬着嘴唇,半晌才轻声道:“那……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说定了?”
“当然。”
一座小小的茅厕边,臭嘎子下了马,走到茅厕门口,回头正色道:“你来不来?”
野丫头憋得满脸通红,尖叫道:“胡说八道!”
跟臭嘎子这种无赖打赌斗口,几乎没人能占到便宜。因为他脸皮极厚,什么样的怪事他都能一本正经地去干。
臭嘎子很气愤似地道:“你反悔了?”
“你、你,你不是人!”野丫头气得一催马,跑了开去。
臭嘎子笑咪咪地钻进了茅厕。
这个赌,他是胜定了。
不一会儿,他又哈哈连天地钻了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叫了一声“好舒服啊”,跃上马背,向前赶路。
野丫头勒马在路上等着他,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样子。
臭嘎子拍马赶过去,很奇怪似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野丫头脸又红了,气恨恨地道:“我为什么走?我不走!”
“你不是已经认输了么?”
野丫头大叫:“认输就认输,我认了!反正我不会一输就跑,我输得起!”
臭嘎子很认真地道:“刚才咱们说好了,若是你反悔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对不对?”
“对!”
臭嘎子叹道:“天道真是报应不爽。上次在树林里是你整治我,这回该我整治你了。”
野丫头冷笑:“让我干什么,说吧。姑奶奶听着呢!”
野丫头神情虽很镇定,可臭嘎子知道,那是装出来的,野丫头现在心里一定很紧张,她肯定会认为臭嘎子要提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条件了。
臭嘎子悠然道:“好,你听着,现在我要你掉转马头,走得远远的,不许再跟着我。”
野丫头的脸一下惨白。
臭嘎子伤她的心了!
臭嘎子见她半天没说话,急了:“喂,你听见没有?”
野丫头无奈地应道:“听见了。”
“听见了你还不赶紧走?”
野丫头咬着嘴唇不说话,低着头,一脸的委屈。
臭嘎子吼了起来:“你不答应是不是?”
野丫头红着验儿,嚅嚅道:“嘎子,你能不能……换件别的事儿?”
应该说,一个少女若肯如此相求,任何一个男人也会同意换件事儿的。
可偏偏臭嘎子的嘎脾气又犯了。
“不行!”
“臭嘎子,你是个混蛋!你是特大号的糊涂虫!”野丫头破口大骂起来。
臭嘎子笑咪咪地听着,似乎很受用:“特大号的糊涂虫!听听,骂得多解气呀!可惜,你再怎么骂,我也不会改主意的。”
野丫头伤心地道:“你一点也不懂,一点也不懂人……人家……”
“对对对,我这人从小就很笨,”臭嘎子笑道:“可惜,笨人都有一个好处,就是脾气倔。”
野丫头拔转马头,跑了几步,突然又勒马回头。
臭嘎子正微笑着看着她。
野丫头低声道:“人家来,本来是想告诉你,我……我……我没有……骂你……”
她突然狠狠一拍马,狂奔而去,洒下一路哭声。
臭嘎子苦笑:“她会恨老子的!”
不过,臭嘎子认为,恨归恨,总比丢了性命好得多。
他拍拍自己的马,叱道:“他妈的,糊涂虫,快跑!”
第五章 大老板
昱城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
臭嘎子虽然去过很多地方,也还是被昱城迷住了。只可惜臭嘎子这人浑身没一根雅骨,否则一定会摇头晃脑地来上几句诗文。
可当他一想起石诚石不语就住在昱城,兴趣马上就低落了许多,看什么都不起劲儿。
要知道,臭嘎子来昱城不是游山玩水,而是来送死的。
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还有情致去欣赏美景呢?
昱城第一家酒店,当然是临江楼。
临江楼就建在新安江畔的大石桥边,几乎是凭空而起的。凭栏远眺,把酒临风,可以一览新安江上舟来楫往的胜景。
几根粗长的木柱,将临江楼支撑了起来。
看起来临江楼随时都有可能倒进江里去,而实际上临江楼从未倒过。
自北宋仁宗年间起,临江楼就立在这里了,而且还将不知屹立多少年。
现在临江楼酒店的大老板,就是武林异人石诚石不语。
石不语今年六十一岁,相貌清奇,衣饰古雅,象个修身证道的真人。如果石不语走在路上,人家告诉你说他就是临江楼的大老板,你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真人”怎么会和最世俗的东西——酒食和钱财连在一起。
如果你要想知道神仙是个什么模样,看看石不语就行了。
石不语正在卜卦,神情很虔诚。
他面前是一张美丽的大理石案,案上有一个碧玉卦筒,筒里则有六十四根碧玉卦筹。
他置身的这个房间很大很亮敞,也很雅致清洁。
若说石不语象个修真的人,他的房间就象是丹房。
石不语卜得了一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卜到了什么不吉利的卦象。蓦地,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石不语的大笑声,很有感染力,如果房中还有其他人的话,一定也会跟着大笑起来。
可房中只有石不语一个人。
石不语笑了一会儿,面色一寒,轻轻按了一下案边的一个镇纸玉狮子的尾巴。
一个精干的中年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中,你根本就看不清他是从哪里“出冒”来的。
中年人躬身道:“师父,什么事?”
石不语微微一笑,慢悠悠地道:“叔牙,你猜猜我刚才得了哪一卦?”
中年人一怔。
石不语从来不跟门人这么推心置腹地说话的,今天是不是有点反常?
但中年人深信,石不语的卦是十分灵验的。
石不语微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方才占了‘小过’卦初六爻,‘飞鸟以凶’,再则上六,‘弗遇,过之。飞鸟离之,凶,是谓灾眚。”
中年人眼皮跳了一下,沉声道:“叔牙不明白。”
石不语解释道:“飞鸟飞过,带来了不祥的征兆,这是‘飞鸟以凶’四字的本意,上六爻则是说,没有错误而去责备他,是不对的,正如飞鸟本身并没有错误,不能张开罗网来对付它,如果这样做的话,就会有灾难发生。”
中年人冷冷道:“世上居然还有人敢到昱城来撒野么?”
石不语叹了口气,道:“如果有人找我,不要难为他,领他来见我好了。”
中年人一低头,恭声道:“弟子遵命!”
石不语又道:“只不知飞鸟此刻落在何处,待我且再占一卦!”
中年人不懂易理,只有静静地垂手而立。看师父施展“法术”。
石不语捧起卦筒,摇了几下,双目微微闭上,口里低声念叨着什么,活象个捉鬼的符水道人。
一只碧玉筹跳了出来,石不语伸手接住,看了看,道:“唔,是需卦,我且再占爻位。”
不一会儿,又一只碧玉筹跳了出来,石不语微笑道:“原来是‘需’卦九五、上六。
‘需于酒食,贞吉’。嗯,来人必是在临江楼上出现。”
中年人似乎深信不疑:“叔牙马上就去临江楼,领他来见师父。”
石不语却沉吟了:“慢着。”‘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这么说,不止是一只飞鸟,还有三个人?……怪了,怪了!……叔牙,吩咐庄中人等,这几日万事小心。”
中年人转眼间就消失了,好象他根本就没来过似的。
石不语站起身,沉呤着慢慢踱了起来。
“飞鸟以凶……飞鸟离之……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他一面沉思,一面踱来踱去,绕着大理石案转圈圈。
“不速之客?会是什么样的人呢?飞鸟又是谁呢。”
石不语皱起了眉头,伸手又去拿卦筒。
你若是问石不语,世上究竟有没有鬼神,他一定会说没有,而且会告诉你,世上绝不可能有鬼神,当然不会有鬼神。
他还会告诉你鬼神之说的虚妄怪异、荒诞不经之处,以及世上为什么会有鬼神之说。
但石不语却相信占卜算卦,他这一付卦筹实际上就是他一切行动的准则,就是他的精神支柱。
对石不语来说,这六十四根碧玉筹可以解决世上的任何问题。
可你如果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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