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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二辑)-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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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裹紧了毯子和大衣,浑身还在哆嗦不止,忽然间,感到这般寒冷,我想恐怕再也暖和不过来了。外面的风呜呜地刮着,吹得雪松的叶子不时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那种好像沙纸或手指甲在木板上摩擦的让人心烦的声音。
  万一狗快饿死怎么办?有人要偷我的食物或把我从这里带走,而我对这一切却无丝毫防备怎么办?我闭上双眼,什么也不去想。
  我正在做着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我为什么没有马上把那条狗赶出门外,或者杀死它,留作食用?我当然不能再留下它了。我连养自己都很费劲,更何况一条狗呢?但它的确看上去是那般地绝望,那般地孤独。我不能杀它。明天早晨第一件事便是把它赶出去,仅此而已,我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夜已经很深了,我被凯西温暖、舒适的身体拱醒了,我的手可以感觉到它的呼吸。我微微地笑了,抚摸着它的耳朵、鼻子,我跟它紧紧地依偎着,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深夜,有它来陪伴,也确实令人欣慰,即使只是一会儿。
  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地面上的积雪足有一英尺多厚,我不得不呆在家里,毫无办法。我得出去,我得到外面去找木头,但此刻我却被困在屋里,我的避难所现在成了我的牢笼。
  几个星期以来,凯西和我就靠这点东西过活。现在袋子已经空了,鹿肉也吃光了。上星期我们已经把所有的木头全部用光了,两天前最后的几根草绳也烧没了,现在再也没什么可烧了。昨天,我开始烧沙发,今天,我又不得不烧书架及上面的书,那么明天,我想该烧的就是钢琴了。我尽量地拖延着,万一明天天晴了,我们就不用烧钢琴了。我想起了以前杰利米练琴时,双腿搭凳下,荡来荡去的情景地非常讨厌这些钢琴课程,对于我给他安排这些课程也抱怨不已。但上了高中,我们就再也不强迫他了,他已经能边弹边唱了。等他回来时,钢琴应该在这儿,我知道杰利米一定会回来的。
  我躺在床上,慢慢地从背里钻出,又拆下一根床架杆子,把它扔进了快要熄灭的火炉中。火并没有立刻燃烧起来,周围的小火星围着这块木头,渐渐燃了起来,炉子散发出的热量使我的手也暖和了起来。我不停地搓着已经冻僵了的手。我凝视着火苗,过了一会,便朝卧室的窗户走去,这个窗户是这间房子在这两次暴风雪间唯一没被塞满谷皮的。
  大地一片银白,天却灰蒙蒙的,看起来像晚上。风把雪吹得在空中飞扬,渐渐地在房边筑起了雪堆,这样一道道雪墙把我困在了屋里。雪还可以保持室内的温度,不过只是一会儿,这是远远不够的。这鬼天气也知道欺负我。我从没想过冬天竟会持续这么长时间。
  我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地伸伸冻僵了的双腿,再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饶的。我非常渴望能够出去,我的确需要出去。如果暴风雪停了,那我便马上可以出去了。雪也将融化,那么那些已经冻死了的动物和一些断木技也将随处可见了。春雨能给大地带来绿的气息,蠕虫也会钻出地面。那外面就会有吃的,也会有烧的。但这该死的鬼天气,使我无能为力。
  最后我不得不转身上床,我应该躺下。而不是漫无目的的在这里走来走去。无意间我看见计算机旁有一螺杰利米的照片,还有他的明信片,给比利的便条,以及部队的来信。我不得不再走几步,但我又停住了,盯住那些东西——明信片和信件。我把这些东西都保存下来给杰利米,我要告诉杰利米,他们是一群多么卑鄙的家伙,他们是如何企图欺骗我这个老太太离开这儿的。但一瞬间的恐惧感又席卷而来,我拿起这些信愤怒地撕了,之后把它扔到了要熄灭的炉中。他没死,没被部队枪毙,更没有逃跑,这都是那些卑鄙的家伙编的。杰利米就要回来了,我知道的。我将在这里等候他。
  风呼呼地嚎叫着,它穿透过这些破旧不堪的墙壁,即使在屋内,裹着毯子,我也感到彻骨般的寒冷,全身不住地颤抖。我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一丝暖和气儿了,我甚至不记得温暖是怎么一回事了,即便此刻凯西和我紧紧相拥在一起。
  这场暴风雪已经持续快一周了,至今也没有要停的迹象。
  我从不记得三月份有过这样的鬼天气,更何况在依阿华了。人们都说地球正在日益变暖,而我却看不到这一点。两天前我们已经吃完了所有的食物,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可烧的了。现在只剩下我们身上的毯子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了:钢琴钥匙、杰利米婴儿时的照片,还有哈兰的雕刻。我实在不敢想象把它们扔到火里的情形,但是接下来,我不得不那么做。烧完了这些后,我又该怎么办呢?
  睡梦中的凯西发出阵阵哀鸣声,又向我身旁紧靠过来,好像要来寻找温暖,其实根本就没有温暖。我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后背,可以感觉到它瘦弱的躯体中根根肋骨,以及身上稀疏的、粗糙的皮毛。它太虚弱了,我原以为我可以救它,我以为我们能有机会幸存。
  我把毯子紧了紧,盖到了脸上,身体缩成一团,我想比利也许真是对的。我没疯,但我可能真是愚蠢到家竞相信像我这样的一个老太太居然能独自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生存。
  对此我已预料到,我知道许多事情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但我也不知道它会怎么样。我从未想过这种情形竟向癌细胞一样不动声色地悄悄扩散到我生活的每一个脚落。
  我告诉过比利我将在这死去。我会的。但是,上帝啊,我还没准备好呢。杰利米就快回来了,我知道,他会的。我还有一个花园要培植,一个小屋要修理。如果我死了,凯西怎么办?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我去做。我没准备好呢,还没有准备好。
  我又紧了紧毯子,可还是无济于事。我想起了停在那棵老橡树下的那辆卡车。链子还在吗?沙袋还花吗?或许我可以开着这辆卡车到埃米去,或者我就步行到那儿。不,不行。
  留在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得留在这等待杰利米,等待那些迷路的人。
  我闭上眼睛,模糊地听到了祈祷声。我的身体抖得异常厉害以致我无法控制,但最后终于停下来,我感觉到多少有些轻松,有些暖和了。我就在这种感觉中飘荡,突然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抱起了我,顿时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比利,是你吗?”我尽量睁大双眼。借助着昏暗的灯光望着他。
  别激动。我太熟悉他的声音了,我感觉到了他带给我的温暖。我的大脑昏昏沉沉,我排命使自己保持清醒,我有太多的话要告诉他。
  “比利,答应我,陪着我等杰利米回来”。我低低地说道,他微笑地望着我,不住地点着头。
  我也笑了,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抚摸着凯西的耳朵,倾听着外面呼呼嚎叫着的风声。
  哈兰曾经跟我讲过,如果你仔细听风声,你便会了解风的故事。在和煦的春天,他们就像鸟儿向对偶求爱的歌声般美妙;夏天,他们伴着孩童植戏,与小溪同行;秋天,他们为丰收带来感恩节的合唱,让树叶伴舞庆祝一年的结束。但只有在冬天,风才真正与你交谈。在寒冷的冬夜,风声毫无止境的亲绕在你耳边,好似你的亲人在呼唤着你归家。
  我的魂随风而去。




《风中的柳条》作者:布鲁斯·赫兰德·罗杰斯

  作者简介
  布鲁斯·赫兰德·罗杰斯1958年生于亚利桑那州的图森市。但大部分时间是在科罗拉多州生活,因此他成为这本书中的科罗拉多州四位作家之一。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美国生活,也到过哥伦比亚、秘鲁和厄瓜多尔呆过一段时间。目前他在科罗拉多大学再教育分院任教。他一生中拥有不少的头衔,也从事过不少的职业,这一点值得我们汪意。他的前两篇小说分别于1982年6月和1989年6月发表在《梦幻杂志》和《科学小说》上。

  他很想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她,当然了他没有这样做。于是在早饭时斯哥特开口了:“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呆一会儿,并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想一个人在这呆几个晚上。”
  帕提西娅呷了口咖啡,往小木屋子的四周看了看。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我在自己的房子里就是睡不着。”她说,“我现在一点一点对这个地方有点习惯了。”
  他握着她的手。“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说,“几个晚上就可以了。”
  她看看他笑了,但他早已忘了她。“好吧,”她说,“我不懂得这些事,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把事情安排妥当后就给你打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他说。
  他们一起洗碗,完后他陪同她来到车旁。她开车走了,他站在雨中和泥里目送她离去,这时叹了一口气就回到屋里。
  他抖动掉外套上面的雨水,就挂起来,走到厨房的餐桌前坐了下来把电话插头拔掉,又看看放在电窖旁支架上5个还没有完工的陶罐。“好吧。沙伦,”他心平气和地说,“该是我们了断的时候了。”
  在沙伦死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斯哥特都没有睡过安隐觉。天亮前他往往能醒过五六次,总能听到小木屋旁边树林子里刮风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呼吸声。
  沙伦的朋友大维和朱丽叶都尽力使他重新振作起来,“你得去认识些新的朋友。”他们说,“你不能把你的后半生困在那个小地方,已经两年啦。”好像两年是一段很长时间似的。
  他不想叫人看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大维和朱丽叶拥有一个展览馆,沙伦把他大部分的陶瓷作品都卖给了这个展览馆。他们俩人也为沙伦做了许多事。因此他便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参加晚宴,去见见那些想见的女人,同时还得忍受点令人不舒服的闲聊。
  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小屋里都是乱糟糟的一片。有时朱丽叶开车穿过狭窄泥泞的小路给他捎点吃的东西,看屋子乱七八糟,会轻描淡写地说他一两句,帮他洗洗盘子。朱丽叶不来时,盘子边上都结上硬结。只有他想用盘子时才会用水冲洗一下。耗子在屋里到处乱窜。
  沙伦把没有烤制完的陶罐放在陶瓷窑和转盘中间的架子上。有时他想把这些陶罐处理一下,有时还想把这些东西扔掉,或者干脆就打碎用什么东西盖起来,要么就把它们送人,要么就烤完。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这样他每触摸一次,他都伤心地落下泪来,而且每一次都持续很长时间。
  一天晚上,外面下着小雨。他醒来时,听到窗前嗒、嗒、嗒的雨点声。
  风中的柳条,他想,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尽力想再入梦乡,但是那雨点声就像那没有关紧的水龙头流出的水一样有节奏地响着,也不那么规则,一会停了,一会儿又响了。间息间,他感到他在期待那声音再起。
  斯哥特把一只枕头套套在头上,可他还是能够听见那声音,好像那动静就发自他的头里似的。
  好吧,他心想,然后便坐了起来,下了床,去把那柳条折断。
  这时,从窗户的暗格中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一只手的背影抬起来轻轻地敲着窗户的暗格,嗒、嗒、嗒。
  他穿过漆黑的屋子,破旧的地板在脚下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他的心一下子就蹦到了嗓子眼。他打开门,感到眼前一道白光。“别!”她说,“别开灯!”她声音嘶哑,但却清晰无误。
  “我不会的,”他说着便把手伸了过来,雨水落在脸上凉嗖嗖的,耳朵里的热血却在沸腾。他睁大眼睛想看清她。“你不想让我进去吗?”
  他把门打得大些并站到一边腾出地方让她从他身边进来。这时地板却悄然无声。斯哥特关上门,一把就把她搂在怀里。她浑身上下都是泥,皮肤冰凉,在他的怀里直打哆嗦。
  “我一直在想你。”
  “我知道。”她说,她浑身的气味闻起来好像是刚刚翻过的泥土味。
  “你身子冰凉,”他说,“我去弄点热茶来暖和暖和身子,再加点黑葡萄干和糖,这样你就喜欢吃了。”他要她到桌子那边坐,然后自己摸索着往碗柜那边走去。
  他刚把炉子气阀打开,一团蓝色的火焰从壶底下窜出来,把整个屋子照明。
  “你——”
  “嘘,”她小声说,“别问了,我在这儿。”
  “好吧,”他说,“我不间了。”一下子就坐到了她的对面,紧握着她那双沾满沙子的手。后来就开始吻她,她的唇上也有沙子,给人一种生硬的感觉。可她紧紧地拥抱着他那湿漉漉的身体。
  上午,小屋里暖融融的。她又死去了,就在他身旁直挺挺地躺着。她身上和床单上的红土干了,开始往下掉。
  他把她运到树林里用黑土埋了。回来后把床单洗了,倒掉了杯里她那一口未喝的茶水,还把地板上的红泥擦干净了。他发现窑子旁边有不少的红泥,又想到窑里还可能有火,要不房间里为什么这么暖和。没有烧完的瓦罐也不见了。下午,窑子里的火才熄灭,斯哥特打开窑门才发现瓦罐都在窑子里。
  在后来的三天晚上,他都一直在等她,但是那窗户上的声音却一直没有再出现,一连几个晚上和几个时期都没有出现。
  大维与朱丽叶请他一起去吃晚餐他都没去。白天他在小屋子里睡觉,晚上就整夜在等她。开始几天,大维和朱丽叶每天都来看他。斯哥特往往把房间收拾一下想来证明他一切都挺好;但是这对他们俩来说这远远不够的。朱丽叶一直坚持说:“你这样不与别人交往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窗户上的声音还是没有出现。为了不让大维和朱丽叶天天来看他,偶尔他也出去和他们一同吃晚餐。
  一天晚上,就在他几乎放弃希望的时候,他睡觉醒来时听到窗户上又出现了嗒嗒嗒的声音。
  那天晚上,圆月当空。月光下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站在窗外。他走到屋外挽住她的手问:“你为什么离开我?”
  “别问,”她说,“记住了吗?”
  “好吧,”他说着拉着她的手在月光下跳起了舞。
  第二天早晨,床单上的泥干了并且变成了黑色,看起来不像是最初她那个坟墓上红土的颜色而倒像是小木屋旁边泥土的颜色。斯哥特起床后才发现他睡觉时她一直在忙碌着。那些上完釉的瓦罐都放在烤架上,只要在火上再烤一下这些瓦罐就完工了。
  他把她带到他认为上次埋她的那个地方,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原来的那座坟墓了。所有的泥土看起来好像从来都没有人动过似的,上面覆盖着去年落下的一层树叶。于是他又挖了一个新坑。回去后他又开始洗床单,擦地板。
  他又开始了等待,尽管他知道需要一段时间她才会出现。他把小屋彻底地打扫了一遍,目的是想给大维和朱丽叶一个惊奇,看看他生活已经走上了正轨,同时想叫他们再使把劲帮他找一个伴。现在他是有请必到,到后一定是酒足饭饱,而且相当兴奋。在家里,他是时醒时睡,醒时就聆听那窗户上有没有声音。
  一天晚上,他,大维和朱丽叶吃晚饭时遇见了帕提西娅。
  她个子不高,一头黑发,不是那种特别有魅力的人,可她能叫你在吃饭时笑起来。在大维和朱丽叶的鼓励下,他答应第二天晚上和帕提西娅一起看电影。第二天晚上,他和帕提西娅一起在公寓里吃晚饭,天南海北地侃到黄昏时分。她提到沙伦的事。自从沙伦死后,这还是第一次说了那么多关于沙伦的事。他十分疲倦但却相当高兴地开着车回家了。但是当他看到小木屋时所有的快乐都一扫而光了。
  屋子周围长满了青草和杂草,这些草被人踩过,好像整个晚上都有人在房子周围走动敲着窗户想要进去似的。
  在这以后的两天晚上他都坐在屋里等着,但是窗户那儿什么声音都没有出现。他把电话接线头拔掉,睡了一天。
  帕提西娅开车来了。他因为没有接她的电话而感到羞愧。他说上次他们谈了那么多关于沙伦的事使他又回到了过去。她说她能够理解他,并开车带他到城里吃饭,然后在帕提西娅的公寓里过了一夜。
  他和帕提西娅一起回到了小木屋,很快他们每天都在一起,每天早上都开车去上班。
  一天夜里,他醒了,黑色中发现帕提西娅紧紧地挨着他。风轻轻地吹过树林,他听到有种声音在轻轻地敲打着窗户,“嗒、嗒、嗒。”
  他闭上了眼睛。想到还有些瓦罐还没有上完釉,只涂了一层釉,那样会慢慢地成为碎片成为尘土。
  “嗒、嗒、嗒。”
  风中的柳条。他自忖。这就是风中的柳条。
  他躺了很长时间也没睡着,一直在听那声音,听那些枝条敲打窗户的声音。天亮了,那声音也没了,可他还是睡不着。那天早上,他对帕提西娅说他需要一段时间静静心。
  后来的两天晚上他也没睡着,还是在听那声音。第三天晚上他终于听到了那敲窗户的声音。
  “嗒、嗒、嗒。”
  斯哥特起来了。那天晚上没有月亮,黑暗里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她。
  她默默地从他身边走进屋里。他关上门,把她温柔地搂在怀里,她挣开了他悄悄地站在一边。
  “好吧,”他说着便在她冰凉的额头上吻了起来。这次泥土发出一种酸味来。“好吧。”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早晨,窑里的火早已熄灭。他用床单包裹好她的尸体运到树林里,最后一次把她埋了。
  午后,他擦洗地板上最后的泥土,然后打开了窑。瓦罐上原先那种淡灰色的釉变成了黑亮色。斯哥特小心翼翼地把瓦罐装在盒子里准备送给大维和朱丽叶。
  他把电话接头给接上了,给帕提西娅打了个电话,这时一阵轻风在小木屋外面刮起来。
  “我想你,”他对她说,她回答说她也一样想他。风吹动一枝柳条拍打着前窗。那声音零乱无规则。啪,嘀嗒啪啪。嗒。啪。斯哥特心中突然感到一阵难过,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听,帕提西娅,为什么不开车到我这里来呢,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




《疯狂的地球》作者:'美' 默里·莱因斯特尔

  罗贻荣 译

  《疯狂的地球》展示了空气中超量二氧化碳给地球和人类带来的灾难性后果:3万年以后,地球上终日不见阳光,树木、鸟兽消亡,菌类植物疯长,昆虫体能成倍增大,蜘蛛成了动物之王;人类逐渐消失,幸存者退化到10万年前的状态。这部小说具有明显的警示意义:保护生存环境,减少大气污染。

  一、疯狂的世界

  活了差不多20年,勃克从未想过他祖父对他的生存环境的看法。祖父死得过早,死时的样子很不愉快。他模模糊糊地记得,母亲以最快的速度把祖父运走时,他听到一连串越来越弱的喊叫声。
  自那以后,勃克很少或从未想到过这些老人。当然,他也不会想到他的曾祖父想过些什么样的抽象问题,更不会想到那些纯属假设的问题,比如在20世纪20年代,也就是3万年以前,他的曾祖父的曾祖父对他的生存环境会想些什么。
  勃克小心翼翼地走在二片软如地毯的棕色地衣上面,蹑手蹑脚地走向那条小河。他只知道河的一般称呼——“水”。除了那条小河,他从未见过别的水。在他头顶上方,耸立着大约3人多高的巨大的伞状菌,遮住了灰蒙蒙的天空。伞菌直径约30厘米多粗的茎上,还依附着其他菌类。伞菌本身也曾是寄生物,现在,它们自己身上也有了寄生物。
  勃克是个身材细长的年轻人,仅有一件奇特的衣服缠在腰间,那是用一种大蛾子的翅膀做成的。这蛾子刚一出茧就被他部族的人杀死。他的皮肤极为细嫩,丝毫没有太阳晒灼的痕迹。他生来从未见过太阳,虽然除了巨大的菌类植物和奇形怪状的卷心菜——这是他所知道的全部植物——之外,没有别的东西挡住他仰望天空。通常,头顶上总是布满乌云。如果没有乌云,永不消散的烟雾也会遮住天空。太阳只是天空中模模糊糊的一团光晕,绝不是一个轮廓鲜明的火球。在他活动的环境中,地上的景物基本上就是些怪诞的苦薛、畸形的菌类,以及巨大的霉菌和酵母菌。
  一次,他躲躲闪闪地从巨大的伞菌林里穿行时,他的肩膀碰到一根乳白色的菌茎,整个伞菌都轻轻摇晃起来。顿时,从头顶巨大的伞状菌盖上,一种触摸不到的细粉像雪一样落在他身上。这是伞菌散播抱子或种子的季节,稍有晃动,粉状的抱子和种子便会落下。
  他躲闪过去,停下来把细粉从头发中掸掉。他非常清楚,这种粉毒性极大。
  在20世纪的人看来,勃克一定显得很怪。他的皮肤是粉红色的,像婴儿一样,身上几乎没有一点儿汗毛,甚至脑袋上的头发也是柔软的绒毛。他的胸脯比他祖先的宽大,耳朵好像能随意转动,可以捕捉各个方向传来的危险的声音。他的眼睛又大又蓝,瞳孔可以扩展得很大,使他几乎在完全的黑暗中也能看见。
  他身上的变化,是3万年来人类努力适应环境变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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