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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二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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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男人说道,“你给我从这里滚开,黑鬼。”
  戴维斯全身血液沸腾,两耳嗡嗡作响,嘴里发苦。但他还是控制着自己,声音镇定。“先生,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你的女儿有一种不寻常的天赋,她应该有机会……”
  “给我听清楚,印第安人。”他的声音很低很低,绷得紧紧的。“你最好闭嘴,滚回车上,离开这里,该死的家伙,赶快。不然的话,我就要试试,看你有没有种开枪。这儿四周全是白人,全都恨不得踩死你这个肮脏的红鬼。”
  戴维斯瞥了一眼伊娃·梅,她仍靠着卡车,手捂着一边脸,哭泣着。裸露的双脚沾满了泥浆。
  戴维斯什么都不能做。他回到车上,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这里的一切他再也不想看了,从前都见过,还会见到,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布莱克贝尔,”第二天一大早,警长里奇说,“我真不敢相信。 “
  里奇坐在他办公桌前,抬头望着戴维斯,那张大黑脸上难得有高兴的表情。
  “我从韦恩斯维尔镇治安室接到了一个通知,说是有一位保留地警官,同你体形相同,戴着警士臂章,在大街上勾搭一位十来岁的女孩。他让她上了一辆巡逻车,还买礼物来诱惑她,设法与她发生关系,遭到拒绝后便将女孩带回难民营,并威胁她的家人。”
  戴维斯说:“警长……”
  “住嘴。”里奇说着,手狠狠地往桌上一拍,“不,布莱克贝尔,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要告诉我那些都是胡说八道,这些我也知道。但又有什么用?布莱克贝尔,你给我仔细听着,我不管那些人是谁,离他们远点儿。上班下班都一样,不要再到韦恩斯维尔去,除非我让你去。”
  他在椅子上向后仰了仰,“你敢去那儿,他们就要拘捕你,镇治安官已经警告我了。真要抓了你,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上了那边的法庭,你有多大机会你自己知道。他们恨死我们了,比恨那些占公地的厉害多了。”
  戴维斯说:“好吧,反正我也没打算再去。”

  不用说,戴维斯又去了。过后他想,自己居然等了那么久才去,这才是真正的怪事。
  他是星期天早上去的。戴维斯当天休息,他开着他自己的那辆小车,身穿便装,心想这样应该不容易被人认出来。他在马吉谷一个昼夜服务小站停下来,买了一副廉价墨镜,一顶蓝色的、顶部带网眼、样式难看的帽子,帽檐上有一只跃起的鱼形图案。他将帽檐拉得很低,站在一辆老式道奇的后视镜前看了看,觉得自己像个十足的傻瓜。不过作为伪装,这套行头还凑和。
  来到难民营时,他发现自己的所有准备全都白费了。卡车及伊娃·梅全家都不见了,一对开别克车的年老夫妇已经在过去梅家那块地上支起了帐篷。他们说他们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他们来时,这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戴维斯谨慎地问了几个问题,没有得到任何线索。这时,有辆校车从这儿经过,车上有一位妇女说她听说他们就在今天早些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她相信也没有别人知道。
  “这些人来了又走,”她说,“也不说去哪儿,而且他们也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好相处的邻居。”
  戴维斯一边开车回保留地,一边想,看来就这样了。他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心情坏透了,同时又为自己有这种感觉而生气。幸好周末所有酒吧都不开门,否则他立刻会去一醉方休。
  开过切罗基保留地东面的山区时,他看见了浓烟。

  这是十年来最严重的一场火灾,也许情况会更糟,如果风向稍稍移动,那么大火将吞噬整个保留地。三天前,没等大火蔓延到保留地边缘,火势便被控制住了。
  对戴维斯来说,这是漫长的三天,他估计这期间他总共只休息了不到四个小时。灭火的整个时间里没有哪一位部族警察真正休息过,任务总是一个接一个。疏散群众撤离火区,放置路障,保持交通顺畅,即使在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他们还要加入到已经持续作战、体力严重透支的灭火队伍中去。部族里每一位强壮的男人都投入到这场大火中来,只有个别被大火烧伤、烟熏窒息、中暑的人被抬离现场,在一旁接受治疗。
  最后,大火顺着保留地边缘烧到了远处国家所有的停车场。星期三,太阳下山后,戴维斯回到自己的住处,直挺挺躺在床上,疲惫不堪,就连脱下汗水湿透的制服,踢脱已经面目全非的警靴的力气都没有,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地沉睡过去。第二天天亮时,他起了床,脱下衣服,接着又睡。
  快到中午,戴维斯醒了,不等睁开眼睛,他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

  队长里奇让他在家休息。戴维斯经过警队,里奇不在,他将他的车停在那儿,开走了另一辆吉普车,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经过一处火势仍在继续的山区路障时,他停了下来。人人都筋疲力尽,谁也不会询问多余的问题。
  穿行在仍旧冒着浓烟的地段,很难识别方向。火灾将这片区域破坏得非常彻底,根本辨认不出任何位置,好几处他都差点转错弯,幸好最后还是发现了他要找的地方。
  一辆带有美国国家森林护卫队的标志的绿色敞篷小型货车停在路旁,车旁站着一位敦实的白人男子,穿着一身绿色制服,注视着戴维斯一路开车上来,将车停下,下了汽车。他说道:“下午好。”
  戴维斯走过去,他伸出手来与戴维斯握手,自我介绍道:“鲍勃·林德布莱德,火灾巡视员。上面派我下来看看,了解目前联邦属地的火灾情况。”
  他向四周望望,摇摇头说:“真是太糟了。”然后用手背在他的前额上擦了擦。
  眼前的情景看上十分古怪。路的东北除了废墟外什么都没有了,覆着灰烬的废墟上遍是烧焦的树桩,一直绵延到山腹地带,越过山脊消失在人的视线之外;然而在路的另一侧,火灾毫无触及,只是有薄薄一层灰散落在灌木丛和野葛蔓上,看上去与戴维斯几周前来时看见的情况没什么两样。
  森林护卫队的人问道:“周围有人住吗?”
  “最近没有。不,那边以前住着伯德舒塔一家,但他们很久以前就搬出去了。”
  林德布莱德点点头说:“我看见一些房屋的地基。”
  戴维斯说:“那儿是火灾源头?”
  “纵火的源头,”林德布莱德说,“是的。”
  “有意放的火?”
  “毫无疑问。”林德布莱德挥动着他的一只大手,“线索到处都是。他们沿着这条路上设置了六个纵火点,风从他们的背后——西南方向吹来,所以路的这一侧没有着火,他们没有任何危险,这些杂种。”
  戴维斯说:“发现是谁放的火了吗?”
  林德布莱德摇摇头,“这条路上上下下的车辆太多,这两三天我一直在查,但没有任何线索。”
  “可以到四周看看吗?”
  “当然,我就在附近,如果你发现了什么,就叫我。”林德布莱德说。
  戴维斯向山上走去,他顺脚将一团白色的灰烬踢起,看了林德布莱德一眼,然后又沿着路往前走。看着这些已被毁坏的裸露的山坡,他想那个森林护卫队的人说得对,在毁坏得这样严重的地方没有人能分辨这些车辙。放火的人早就从未着火那边的沟里跑掉了——
  戴维斯差点就错过了,要是他向左或向右多跨一步,或是太阳的角度稍微偏斜一点的话,他永远也不会注意到躺在满是灌木丛的沟底的这件小东西。他弯腰摸索了一阵,将一块路面落下的土块推到一边,觉得手碰上了什么。他轻轻一拉,那东西出来了来。他直起腰,将手里的东西举到眼前。
  链子一头断了,银色的小狗荡来荡去,阳光照在上面,一闪一闪。
  林德布莱德在山坡上叫喊:“发现了什么?”
  戴维斯转过身,看了看,林德布莱德正在靠近老屋的废墟周围拨弄着,他背对着路,几乎被几棵黑乎乎的树桩遮住。
  “没有,什么也没有。”戴维斯高声答道,走过公路。
  戴维斯将手臂缩了回来,然后猛地用力将那枚挂件向灰黑的荒芜掷去。挂件在空中闪了一下,落入废墟。




《当云也有意识时》作者:'印度' 萨拉·哈塔查亚

  Ⅰ 
   
  “云族”到来的时间比它们允诺的时间要早得多,真是一个坏消息。 
  资深气象学者桑迪普·戴塞死盯着卫星图像看了n次,然后疲倦地摘下眼镜,摩挲着自己的额头。它们现在究竟还想要干什么?它们已经造成的危害还不够大吗?我们还要做多大的让步才能安抚住它们呢? 
  苏曼·杜塔突然从外面闯进来,将戴塞从沉思中惊醒。杜塔是他的下级,也是印度气象研究所另一位颇有才华的科学家,杜塔前额上一缕桀骜不驯的头发由于激动而不断地抖动着。 
  “你已经看过卫星图像了?”他冲口而出,“这简直是荒谬之极!经过那么多次谈判后,它们竟然会破坏承诺,太不像话了!” 
  戴塞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位朋友兼同事微胖的圆脸上掩盖不住的愤怒,做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来:“我知道,我知道,它们这样做是不道德、不公平的。” 
  “不道德?”杜塔简直怒气中天,他拖过一张椅子,“我不想谈什么道德不道德的,我要和你谈的是生命财产的损失、农作物的损失,我要说的是,这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戴塞抬起双手,做出一个让他安静的手势。“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那是因为他也在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但是我们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以为我们愿意处在这种无能为力的被动状态中吗?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是如何努力地想摆脱这种受制状态的。开会讨论、谈判交涉、恳求相劝,所有这些努力换来的只是一个让人不安的暂时休战而已。说真的,我真怀疑这种勉强的休战能够持续多久。要面对现实,苏曼,输了这场战争的是我们,我们不要再将时间浪费在对这种荒谬处境叫嚷抱怨之上了,趁着还有时间,让我们赶紧做点什么吧! 
  “OK,”杜塔说,想了想,又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已经安排15分钟后在会议室召开一个会议,让我们集思广益,看看有什么办法。”戴塞说,可是在他心里对于这种极具讽刺的处境却也深感无能为力。 
   
  Ⅱ 
   
  戴塞走进会议室时,只听得房间里充满了愤愤不平的嗡嗡声,所有的资深科学家都集中在这里了,每张脸上都是怒气;中冲的。戴塞落座后开始讲话:“朋友们,现在这种状况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了,但我想还是有必要简要地介绍一下情况。两年前的3月左右,喀拉拉邦沿海地区飘来了一大片奇怪的雨季云。这批云彩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大量雨水,大雨在整个印度持续了4个多月,在拉贾斯坦邦、孟加拉邦、喀拉拉邦都引发了巨大的洪涝灾害,印度其他地区的农业收成也大幅度减产。政府立即派出军队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救灾,并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10万人死于这场洪灾,财产损失数以百万计,整个国家受到了洪灾的严重打击,粮食供应发生危机,人民处于饥荒的边缘。不用说,我们气象研究部门也受到了众口一词的抨击,理由是我们没能及时预报这一反常的天气变化。” 
  戴塞稍作停顿,以加强效果,然后说道:“然后,在8月的第一个星期里,更加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8月2日,孟加拉邦的一个气象观察站接收到了一个奇怪的信息,这条信息似乎通过避雷针传送到了气象观察站的计算机上,信息内容是这样的。”戴塞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并示意关掉会议室里的灯。在房间的一端开始放映的幻灯片上出现了这样几个字:我们不想造成任何伤害。 
  戴塞的脸转向幻灯片的方向,继续说下去:“当然,传送到计算机上的信息并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种形式,它是一种基本的数学编码方式——用正负电离表达的二进制数据流,我们的科学家最终破译出了密码。但是破解出来的密码内容却让我们百思不解,于是我们不得不对译码反复核查,这又花去了一周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大雨突然停了,但那片怪云却仍然在我国上空徘徊。开始,我们并没有将大雨的突然停止和这一信息联系起来,对于这则信息,我们只是认为,一定是哪个黑客搞的恶作剧而已。突然引起我们注意的是,尽管大雨停住了,但是那块怪异的云仍然一直保持着原来的雨季云的形态。我们向空中派出了气象观察气球,想要查清楚这块怪云的密度和体积。检查结果毫无疑问,它们确实是雨季云。我们几乎觉得,它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想什么时候下雨就什么时候下雨! 
  “第一条信息出现后又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到了8月9日这一天,在另一个气象观察站又出现了同样的信息,这次是在中央邦。这次信息出现后便接连下了两天的瓢泼大雨——但是更奇怪的是,这场大雨只下在这个观察站的顶上,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雨!发生了这一系列的怪事,我们凭直觉将这一信息与观察站顶上那阵奇怪的降雨联系在了一起。于是,破译密码的科学家不再认为这件事是巧合了,他用同样的数学编码方式发出了一条信息,他发的信患是这样说的。”幻灯片上的显示变换了内容: 
  你们是堆? 
  戴塞继续说道:“当这条信息刚出现在计算机屏幕上的时候,气象站顶上的大雨就停了。然后又出现了一条新的信患。”这次墙上打出来的幻灯片内容是: 
  我们是云族。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从那一刻起,我们别无选择,只得将这些云称之为‘云族’了。” 
   
  Ⅲ 
   
  当戴塞说到与云的第一次接触时,杜塔利用会议室里灯光暂灭的片刻,合上了眼睛,他也在回想着这一系列事件发生的始末。当那些被破译出来的信息内容出现在计算机屏幕上时,当初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至今仍然萦绕不去。“我们是云族”。当时,困惑的杜塔凝视着屏幕,他的手不顾一切地摸索着他的咖啡杯,碰着了杯子,泼溅出来的热咖啡烫着了他的手,直到这时,他才在终端前猛地站了起来,他一向习惯于逻辑思维的大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这样一种主要由蒸气和水组成的自然物体怎么可能具有沟通能力?杜塔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涉及其中,也许是计算机出现的什么小故障之类的。但是观察站顶上的大雨突然停止又作何解释呢?是巧合吗?也许是,但是,也许不是呢! 
  在他的脑海深处,杜塔隐隐记起了一位英国气象学者的一封奇怪的电子邮件,似乎国外也出现过这种怪云现象,也许在那封信里会有能解开这一神秘事件的钥匙。想到这里,杜塔激动地在计算机里保存着的来往邮件里搜索起来,终于找到了——那是一封两年前的电子邮件,是一位名叫戴维·西姆斯的著名气象学者发来的,杜塔是几年前在纽约召开的一次气象会议上认识他的。杜塔回想起来,这位西姆斯当时正在进行一项预测技术的研究,这项技术将比现有的卫星预报系统要先进得多,据西姆斯称,这一技术利用的是一种自然的直觉能力,用这种技术来追踪带雨云层的精确度极高。 
  在纽约的那次会议上西姆斯发表的一篇论文说道,大自然有它自己的基本变化循环规律,尽管人类想尽办法要去破坏或者阻断这种大自然中的平衡,最后大自然总会以自己的方式去修正它。然而,每一次这样的修正,都是以一种显然失去理性不合常理的方式出现的,比如,出现在非洲索马里的降雪,吞没了华盛顿的海潮等。凡有一定建树的气象学者都觉察到了大自然中的这种奇怪的修正行为,而西姆斯的理论则更向前前进了一步。他说,天气预报中存在的问题,是出于人类对于大自然中的这种“怪诞”自然力的不理解。一旦人类明白了大自然用来纠正恢复其正常规律的运行机制,人类自然就能更有把握地预测天气的变化趋势,西姆斯管这种天气预报理论叫做“怪诞自然现象之原则”。 
  西姆斯的这一理论足以让杜塔兴奋起来,他匆匆地写了几封邮件发往英国。西姆斯给他回了邮件,解释了这一理论,其中一封邮件中写道: 
  “在一盘棋局中,棋手有时会故意走一步在对手看来似乎不合逻辑的棋子,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棋手似乎败局已定的情况下,这其实是一石两鸟之计,一是打乱对方的思路,二是让自己保持阵脚不乱。现在,我们将大自然看成是棋盘上的一方,而人类是另一方。无论人类是否能够理解大自然的方式而采取预防的措施,大自然总会走出那一步怪棋,让人类困惑不已,让人类受损受挫。我的朋友,这就是我所说的大自然的‘怪诞原则’,即大自然在宇宙这个棋局上展开的胜人一筹的一步棋子。” 
  “怪诞原则”!难道说这些所谓的“云族”真的有了个性,有了意志?悬浮在云中的那些带有电荷的细小水滴在它们之间的随机运动中相互作用,云也渐渐进化开始拥有了智力,小水滴就相当于是它的神经元,而现在,它们的智能在一瞬间突然爆发出来,并有了连贯的思维能力,真是这样吗?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杜塔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西姆斯所说过的话,一边爬到了观察站的屋顶上。雨已经停了,但是天空却是一片暗藏凶险的可怕阴霾。杜塔走到屋顶中间,抬起头来看着盘旋在天空中的云,它层层叠叠、阴沉灰暗——静默。沉闷,没有闪电,没有雷声,似乎在等待什么不能预测的信号,然后将倾盆大雨向他倾泻下来,杜塔的脊梁骨里升起一股无名的寒意,他觉得自己正在被监视着,他很想将眼光从这片虚空中的黑云上移开,可是他办不到。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头顶上那一大片黑压压的水蒸气组成的东西,好像被惊呆了似的,一个个疑问掠过他的大脑,就像一群脱缰的野马: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针对我们?为什么是现在?他想象着,在这个巨大的有智慧的行星级的超级计算机里,每秒钟都在进行着数万亿次电子活动的运作,人类如何能抗争得过这种天然的处理能力呢? 
  突然之间,一道灼热的闪电令杜塔大为震惊——那不是从他眼里看到的闪电,是他在大脑里感应到的,这道在他心里引起心灵感应的闪电残忍至极,没有人能够抵抗得住'他的所有的感官都被震撼了,杜塔缩成一团跌倒在屋顶上。他几乎没有了站立起来的力量,但是几乎麻木了的大脑还能够勉强催促他赶快回到屋子里安全的地方去。杜塔爬了起来,他的双眼紧闭着不敢睁开,他的双手摸索着从屋顶下来。 
  他得回到屋里去,他必须回到屋里去。为了在那百万分之一秒时间的一闪中,他已经明白的东西,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地球的命运和地球人的命运都将被改变! 
   
  Ⅳ 
   
  “你说什么?种群数量问题,”戴塞难以置信地问道“一种自然现象怎么会有这种问题,你是不是喝醉了?” 
  “你必须相信我,桑迪普,”杜塔在电话里恳求道“无论这听起来是如何的不合理,如何的荒谬,这确实是‘云族’与我们沟通的信息。它们还说,如果我们不能认真考虑它们的事情,它们就不得不发泄出来,那将会造成一场大浩劫,只有让它们卸掉多余的负担,减少它们的数量,它们才有希望作为一个‘种族’而生存下去。” 
  “OK,即使我能相信你,那也无济于事。即使我不想跟你争辩,你也无法让有关方面相信这种荒谬的说法。再说,即使你有办法说服有关方面,你又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关键就在这里,桑迪普!你还没有听我说完,‘云族’想与我们谈判!” 
   
  Ⅴ 
   
  接下来就是空前大量的国际外交活动和讨论,因为很显然,处于这种困境中的不仅仅是印度这一个国家,此外,由于杜塔是唯一能够理解“云族”信息的人,他理所当然地就处在了这场旋涡的中心地带,桑迪普作为印度气象部门的负责人,自然也是谈判代表之一。“云族”以在世界各处大量降雨为胁迫,换得在一些指定的地点,安全地卸掉它们多余水汽的让步。谈判结果的一个附带条件就是:这些指定的地点必须是一些干旱地区,以及在生态环境上无法产生雨云的地区。 
  在这种情况下,人类显然没有选择,只得同意。结果,世界上所有的沙漠地区和干旱的平原地区都成了“云族”的“卸载”地,于是一切顺利,“云族”和人类彼此相安无事…… 
  ……但是就在两年前,“云族”又卷土重来,这次来势更加凶险,“卸载”多余水汽的行动更加让人难以预料。更为糟糕的是,这次,它们甚至都不屑于再与人类沟通谈判。 
   
  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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