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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纳教授的发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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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磨盘上的那个匣子里,看到了吗?”塔拉索芙娜说道,不再往磨坊里迈一步。
主席看来也害怕,但“职责所在”,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朝匣子走去。
“它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个匣子到底怎么打开呢?也许,你对这东西懂得多点儿?”他问民警道。
民警是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小伙子,他走到匣子前,大胆地打开了它。与此同时塔拉索芙娜尖叫一声,跑到了街上。跟在她身后,一群看热闹的人也跑出了磨坊。只有当局的代表们依旧留在磨坊里。但他们瞅了一眼匣子,也不由自主地离开匣子后退几步。
我往前凑了凑,等我看清了匣子里的东西,震惊程度一点儿不亚于旁人。
一根水平转轴的一头通到匣子里,头上是一个带把手的轮子。一只人手——活生生的手!——紧紧握着把手,看来就是它转动那个轮子,也就转动了转轴,把整个磨盘转动。手臂的关节处固定在一个金属圆柱体上。这个圆柱体又和通到外面的烟囱连在一起,此外圆柱上还插着两根玻璃管和看来像是电线的东西通到匣子外。在这个不大的匣子里还装有电流计和压力计。
是啊,塔拉索芙娜那么嚎叫不是无缘无故的。这只工作着的活人手臂看上去又可怕又恐怖,塔拉索芙娜和她的老祖宗夏娃一样,是叫好奇心给害了。
而瓦格纳和《圣经》里的上帝一样,对于女性心理太缺乏了解啦。如果瓦格纳不跟塔拉索芙娜说匣子里的东西不能看,她也不会对使磨盘转动的机械装置感兴趣,只要它们转动,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可瓦格纳偏偏要禁止她看,这就激起了她难以遏止的好奇心。于是,她知道了真相:她的磨盘是死人手在转动的!
当局代表们也惊呆了。他们不知道用哪条法律来处理这种前所未见的案例。
“公民!从匣子里爬出来吧!”民警叫道,他认为既然手臂能动,它就应该长在一个显然是躲在匣子里的人身上。但手臂继续转动着轮子,没有任何公民露面。
“这儿没地方藏人,”主席说道,“把肩膀塞进去也比这个小匣子高。”
“这违反劳动法,”主席的女婿,火车站上的一个搬运工,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通过职业介绍所雇工,大概还没有劳保。违反了关于工作日和工作时间的规定。可以提出起诉。”
“这是谁的手呢?”民警来了精神。
“这东西是我的别墅客瓦格纳给做的。 是他的手! ”塔拉索芙娜回答道。“‘我,’他说道,‘能让您的磨坊转起来,但千万别往匣子里看。’多可我怎么知道呢?呸!靠着死人的手挣面包?我可不想在鬼磨坊里干活!”
“这有什么不好呢?”一个老头儿狡猾地眯起眼睛问道。“不用给它吃,不用给它工钱,可干起活儿来却昼夜不停。这东西安在镰刀上才好呢,或者让它打谷。你就躺在炕上等着吃白面包圈就行啦,而它……”
“你住口!”民警愤怒他说道:“你别打岔。我问你,这是谁的手?没准儿这里发生了一件谋杀案呢。还没准儿这手是打哪个人身上割下来的,而他现在短了一只,正在找它呢。”
“老天爷呀!”塔拉索芙娜叫了起来。“他会找到这儿来,大喊大叫:‘把手还给我!’”
“正是这么回事。公民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根据刑法,这是犯罪!你的避暑客瓦格纳在哪儿?”
“在莫斯科呢。今天该回来。”
“我们会逮捕他进行审讯的。他是从哪儿弄到人的手臂的,凭哪一条法律让它干活?停止磨面!这不合法。”
“哎呀!我的老天爷呀!”塔拉索芙娜又叫了起来,现在她太后悔自己干吗那么好奇,更后悔脑瓜一热就把吓着她的手臂说了出去。“难道有办法叫它停下来吗?你就是冲它连嚷带叫,它也听不见——它没有耳朵呀。就这么一直转哪转哪。”
“好,就让它转吧,但不能把麦子倒进磨盘。”
大伙大声议论着走出磨坊。我留下来看塔拉索芙娜怎么办。她不敢不听从上级的命令,再没往磨盘上的小窟窿里倒粮食。但她很可怜那只白转的手,也许是可惜空转的磨盘,她拧了一下匣子的把手。
“您把事情搞糟啦!”我气呼呼地对塔拉索芙娜说道,因为她的好奇和饶舌现在会给瓦格纳造成许多麻烦。我毫不怀疑,瓦格纳根本就不可能犯什么罪。
“是你们把事情搞糟了!”她怒冲冲地答道。“你们使磨坊的名声受到损失!现在人们就要叫它鬼磨坊啦。”
村苏维埃主席和民警拿着封条和火漆又回来了。民警想起还没有对犯罪现场留下的痕迹采取保护措施呢。
“停止磨面了吗?”民警问。
“歇工啦,”塔拉索芙娜回答。
主席给盛着手臂的匣子的盖子上加了封,而塔拉索芙娜同时担心主席会把磨坊给放把火烧了呢。但一切都平安过去。第二张封条把磨坊的大门封上了。
我沿着大道走去迎接瓦格纳,打算提前把白天发生的事件告诉他,叫他有个准备。但我这个想法没能实现,民警叫住了我,让我回去。除了到果园接着看书,我再没别的事好做了。
村子里就像捅了马蜂窝,激动不安地嗡嗡着。大家全都紧张地等着瓦格纳的到来,可他让人等得太久了。天都快黑下来时,才听到守候在大路上的一群小男孩叫道:
“来啦!来啦!”
所有的人都急忙赶到路口。瓦格纳的确朝着我们过来了。可乘坐的是什么交通工具呀!您就想象一张长条餐桌,上面铺了一块耷拉到地的呢子吧——他坐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桌子”上边的四周有一圈50厘米高的木板或是铁板。这显然就是瓦格纳跟我提过的“自跑机”了。
从小山后涌起一片黑色的乌云。风在路上卷起了灰尘。塔拉索芙娜早就盼望的雨就要来了。
“停!”瓦格纳看见我之后喊了一声。他把自己不平凡的大车停下来,我赶忙跳上去和他并排坐下。这时,人群已经簇拥着村苏维埃主席走到自跑机前来了。
“公民,请下来吧,您被捕了1”主席说道。
突然,一阵小风吹过,掀起蒙着自跑车的呢子,惊叫声在人群中响起,他们不由都摇晃了一下,仿佛不是一阵小风,而是一阵最猛烈的狂风吹到了他们身上。塔拉索芙娜的刺耳尖叫声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这场混乱持续了好几分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瓦格纳不动声色地望着人群,抓住了方向盘,接着……人群比刚才更大声地叫嚷起来,自跑机扬起一股尘土,就像有经验的骑师勒马让马后腿立起时扬起来的尘土一样。然后,瓦格纳就驾驶着自己的坐骑向山上急驰而去,根本不理会大嚷大叫的人群、苏维埃主席和民警。民警撒腿就追,瓦格纳拉了一下加速杆,自跑机轻松自如地开始飞速上坡。
民警落后了,但他不甘心自己的失败,继续跟在我们后面追。几分钟后,我们已经越过了火车站,上了去莫斯科的公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摩托车噼噼啪啪的声音。显然民警不知打哪儿搞到一辆摩托车,追上来了。瓦格纳微微一笑。
“现在我让您看看我的自跑机的全部优越性。”
他还保持原速,不理会越来越近的追踪者。当民警几乎追到我们的时候,瓦格纳来了个急转弯……不,不是什么转弯,而是一个普通汽车根本就做不到的大转身。他突然刹住自跑机,把车身向右一转,横了过来,好象车子不但能往前跑,而且还能横着跑似的。这一切发生得那样突然,民警来不及刹车,从旁边冲了过去。
但瓦格纳对这一效果尚不满意。他又把自跑机向前开去,很快就又跑到了民警的前头,仿佛故意要气气他。
就在这时下开雨了。公路上出现了大片水洼,水哗哗地向公路两旁相当深的排水沟里流去。瓦格纳把追踪者放了过去,突然一个急转弯横在公路上,然后径直朝着排水沟冲去。我不由不主地抓住了挡板,但我的这个措施实际上没用。自跑机像一辆小坦克一样顺顺当当地过了沟,开始在坑坑洼洼、沟沟坎坎的田野上跑了起来。
民警跟他的摩托车当然没法再追我们了。他就是过一道沟也得把车摔烂了。
“您瞧见了吧?”瓦格纳说道,他显然对自己的发明感到自我陶醉。
“大棒啦!”我赞叹道。“不过这个自跑机是什么结构,当他们看见您这辆车时,是什么把他们吓成那样?”
“追兵拉在后面啦,咱们现在可以谈谈了,”瓦格纳说道。“您弯下腰把呢子掀开。”
我掀起呢子,不由惊讶地大叫一声。呢子挡着的……是三双赤裸的人腿。
“欣赏一下就行啦,”瓦格纳笑着说道。“应该向民警同志致意,他忠诚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咱们回去,向当局代表投降吧。我们回别墅去,把所发生的一切都解释清楚。我有证明文件证明,所有的手臂大腿全是我为了进行科学实验从解剖实验室里拿来的。非常清楚,我没有进行过任何谋杀。”
“不过,这些腿和那条转动磨盘的手臂……”
“先等一等吧,”教授打断了我的话,“现在得举行投降仪式,然后我再讲给您听。”
当这一仪式进行完毕之后,瓦格纳继续坐着自跑机,在骑着摩托车的民警的押送之下开始了他的解释:
“我简单捷说。有人说,生命就是燃烧。然而最近对生命过程的观察表明,并非如此。
“生命不是燃烧,但没有燃烧生命不能长久持续。在肌肉中发现一种特殊物质——糖原,从化学的角度来看,它几乎和砂糖没有任何区别。在肌肉活动时由这种糖产生乳酸和热量,也就是自由能量,计算表明,糖在转化成1克乳酸时释放出710焦耳热量。这样,肌肉的活动,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把这种活动称作生命,产生于没有氧化或是燃烧的情况下。不过,当工作的肌肉释放热量(能量)时出现了糖原,也就是说,没有氧这些乳酸就不会消失,而肌肉也就不能继续工作。但是,如果把疲劳的肌肉放到有氧的环境下,乳酸马上会消失,氧被吸收,同时释放出二氧化碳和热量,同任何种类的燃烧完全相同。
“乳酸究竟到哪里去了呢?它又重新变成了糖。只是它的五分之一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样就可以说,肌肉是靠化学能进行工作的机器,这些能量产生于结构复杂的物质转化为结构简单的物质过程中化学势能的丢失。也就是说,为了恢复肌肉的能量,必须供给它氧,在一定条件下所进行的实验表明,在纯氧环境中肌肉不会疲劳。
“我用从尸体上割下来的手臂大腿所搞的发明就是基于此。既然它们能从事有益的工作,干吗白白糟蹋掉呢?你们要知道,离开人体的器官可以生存相当长的时间,只要用合适的方法维持它们的生命。它们可以继续发挥其职能,也就是起它们通常要起的作用。人的肌肉是结构非常好的机器。为什么不在它们的主人死后利用电流刺激它们进行工作呢?
“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肌肉也不知疲倦,但我和自己的肌肉疲劳进行斗争的方法略有不同,我发明了抗疲劳素。而我对磨坊里的手臂和车子下面的腿采取的是另外一种方法。首先我保证供给它们足够的养分。用一种特殊的,和血液成分非常近似的生理溶液(注意:要富氧)来维持磨坊里的手臂和这些腿的生存。充分供氧使这些肌肉不知疲倦。电流刺激使它们收缩。”
“那您为什么要在磨坊里竖起一根烟囱呢?”
“我担心面粉的飞尘会落到盛着生理溶液的器皿里, 使其浓度增加, 不适合‘供养’手臂。另外还利用烟囱直接从空气中提取氧气。这也是我的一项发明,它可以使利用人体肌肉力量的成本大为降低。你们想想,我的发明有多么广阔的应用前景呀!逐渐地,所有的人都像我现在一样,不知道什么叫肌肉疲劳。人的劳动生产率将得到非同寻常的提高。但这还不算,我们还要让死人工作。你们想一想,大自然花了几百万年才创造出人体这样完美的机械,而死亡却一下子就摧毁了这一台台优异的机器!难道这不是愚蠢吗?如果我们不能完全战胜死亡,那最低限度也要延长肌肉的工作期限。你们来想象一个用从人体上割下的手臂作为动力的工厂吧。”
“一副恐怖景象!”
“没什么。益处很快就会让人以另外一副眼光来看待这一景象。我在磨坊里放了一只手。塔拉索芙娜吓了一跳。但她得到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归根结底,她大概不会拒绝她故世的丈夫用自己的双臂继续帮助她吧……我们到了。”
雨停了,我们刚一进村,家家户户都有人跑出来,很快就把我们围上了,“审讯”结束得很快。瓦格纳拿出从莫斯科带来的证明,他们就相信了。塔拉索芙娜请他尽快把死人手从她的磨坊里拿走。她害怕这只手说不定哪天晚上就会掐死她。况且现在也用不着这只手臂了。一场大雨已经把小河灌得满满当当,她准备用水来代替死人手了。这只手臂——尽管瓦格纳一再抗议——还是拿到墓地埋起来了。
瓦格纳就此篇故事写道:
“对事实所作解释相当正确。动物或是人的肌肉甚至在离开人体后,也的确具有一定的化学势能储备,因为它还拥有可供分解的材料。如果对这样的肌肉进行电流刺激,它是可以完成一定动作的。肌肉活动后即出现乳酸。乳酸在氧化过程中消失,肌肉就又能活动。这样,在纯氧环境下,肌肉可以变得不知疲倦。关于不疲倦的肌肉实验我的确在别墅里做过。借助于电流,我的确使一条人手臂动了起来,甚至还做了几个动作。实验只持续了几分钟,以后再进行这种实验就是在实验室里进行了。但这种‘死后工作的肌肉’不可能有任何实际意义。得不偿失——氧的价钱很贵。直接从空气中获取氧气——就像肺从空气中吸入氧气一样——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可能日后我会利用到肺和心脏——发动机——的工作原理。您现在可以自己了解到这篇故事中哪些是科学,哪些是幻想。
瓦格纳”
第四章 在深渊上面
一、神秘别墅
我在锡梅伊兹①附近散步的时候,注意到一栋座落在陡峭山坡上的孤零零别墅,甚至没有一条道通到这个别墅。它的周围是一道高墙,它那唯一的一扇小门总是关得死死的。在围墙上面既看不见绿色的灌木,也看不见其他树木。别墅周围是一片光秃秃的黄色石阶地;岩缝间偶尔可见几棵蔫头耷拉脑的刺柏和低矮虬曲的石松。
【① 锡梅伊兹,黑海岸边的疗养地,距雅尔塔21公里。】
“是谁异想天开地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在光秃秃的山岩上居住呢?难道那儿真的有人住吗?”我在别墅旁一边瞎溜达一边想道。
我还从未看见过有人从那里边走出来。我的好奇心是如此强烈,我得承认,我曾经爬上高处的山岩,企图看一看这个院落里的神秘住客。可惜别墅的位置很讨厌,不论我绕到哪个方向,也只能看见院子的一个小角落。院子也是空空荡荡的,和它周围一样,好象从来没有人修整过。
但是,经过几天的观察之后,我终于发现院子里有一位穿黑衣服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走动。
这更加使我好奇。
“既然那里住着人,那他们怎么也得同外界保持一点儿联系,总得去市场买东西吧!”
我开始在我的熟人中间打听,最后,我的好奇心总算得到了满足。虽然没有人确切地知道住在里边的人的情况,但是,有一个熟人告诉我,听说那里住的是瓦格纳教授。
瓦格纳教授!
仅这一点就使我对这个别墅的注意不算白搭。我无论如何得想法见见这位非凡的人物,他的发明屡屡引起轰动。但怎么见呢?……我开始名副其实地侦察这个别墅。我自己也觉着这么干不大光彩,但还是继续干下去了,我一天当中不定什么时候就到那里守上几个小时,甚至有时夜里都要躲在离别墅不远的刺柏林丛中进行观察。
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
一天清早,天刚蒙蒙亮,我突然听见高墙上的那扇诡秘的门吱呀一响。我顿时振作起来,全神贯注、屏神静息地等着看看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门开了。一个脸上红扑扑的大高个走了出来,他留着一把淡褐色的胡子和两撇往下耷拉的唇髭。他留心地看了看四周。他当然就是瓦格纳教授!
当他确信周围没有任何人之后,就开始慢慢地往高处走去,一直走到了小山顶上的空地,开始做起一种让我瞧得莫名其妙的体操。
空地上乱扔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块,瓦格纳走到它们跟前,把它们搬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搬到另外一个地方,接着鼓捣石头。但那些石头又大又重,甚至连那些职业大力士也难以让它们动动地方!
“这玩的是什么古怪名堂!”我想道。忽然,我大吃一惊,不由叫出声来。
眼前发生的事真叫人难以置信:瓦格纳教授走到一块一人多高的山岩旁,抓住它凸出的一角,轻而易举就把它举了起来,好象它就是一块硬纸板。他伸出手去,把石头舞得像风车一般。
我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想了。也许是瓦格纳具有超自然的力量吧……但刚才他为什么没有举起那些小石块呢,也许……我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瓦格纳又玩出了使我更加惊异的新花样。
只见瓦格纳像扔一个小石子似的往山上扔出一块庞大的石头,它竟然朝上飞了20多米。我激动地等着这块石头轰隆一声落回地上。但石块下落得非常之慢,我估摸着大约过去了10秒钟,它才落下来。当它落到离地有一人高的时候,瓦格纳伸手托住石块,而他的手臂这时竟然连颤也没颤一下。
“哈—哈—哈!”瓦格纳快活地发出几声大笑——他还是个男低音呢,然后,就一下把石块远远地一扔。
石块和地面保持着平行,径直朝前飞去,接着就陡然改变了飞行路线,垂直落下,一眨眼就轰隆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哈—哈—哈!”瓦格纳又笑了,紧接着就来了一个不寻常的跳跃。他跳得足有4米高, 越过空地直冲着我飞来。他显然没有计算好要跳的距离,结果也和那块大石头一样,也是突然就落到地上。要不是有斜坡挡着,不知他会跌到哪里去,瓦格纳很可能会摔得半死。他摔到离我不远的地方,隔着一丛刺柏,他疼得直哼唧,抱住膝盖骂了一句。他抚摸着碰伤的地方,想站起来,但马上又呻吟开了。
我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不再躲着,而是走出去帮他一把。
“您摔得很厉害吧?要不要我帮您一下?”我从树丛后走出去问他道。
看起来,我的露面并没有使教授惊讶。至少,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不,谢谢您,”他平静地回答道,“我自己能走,”说完,他又重新试着站起来,但他的脸疼得变了形。他的身体甚至向后一仰,差点儿摔倒。他的膝盖处很快肿了起来。显然,没有别人的帮助他根本就走不了了。
于是,我采取了果断的行动。
“趁着现在还没有疼得走不动,咱们走吧,”说完,我把他扶起来。
他听从了我的建议。我们慢慢地沿着陡坡走上去。我几乎是拖着他走的,他的身体相当重,累得我几乎精疲力竭。但与此同时我也感到非常满意,因为这样我不仅见到了瓦格纳教授,认识了他,而且还能到他的住处串个门。但是,会不会到了那个小门时,他只说上一声谢谢而把我拒之门外呢?到了他别墅的墙根儿底下,这个念头更使我深感不安。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我们就跨越了那条禁区界线——其实,他那时也未必能说出什么来。他的情况非常糟糕。由于疼痛和震动,他几乎失去了知觉,我也累垮了,但毕竟在把他弄进屋子里面之前,隔着他的肩膀好奇地把院子瞧了一眼。
院子相当宽敞。院子的正当中摆着一台像是莫兰仪的仪器。再往院子里走,地面上有个盖着一块厚厚玻璃的圆洞口。洞口的周围,每隔半米远就是一根金属制的弧形管,从洞口通到房子里,另外还有一些管子从四面八方的地下伸出来。
其他的一切我没来得及看清楚,因为从屋里已经慌里慌张地走出来了那位穿黑衣服的上了年纪的妇女——他的女管家,这是我后来才得知的。
我们把瓦格纳教授放到了床上。
二、“魔力圈”
瓦格纳的情况很糟糕,他喘着粗气,眼也不睁,一个劲儿说胡话。
“难道这一摔就把这部天才的机器——瓦格纳教授的大脑给震坏了?”我不安地想道。
病人在谵妄时不断说着数学公式,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呻吟。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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