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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庐风云 作者:飞凌-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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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克里维,队中不少人的表现也越来越异常。
他最初所带领的那支队伍,是一支精悍而冷峻的队伍。每个成员都是已经做好了为任务牺牲的准备。
平日和黑旗军其他人在一起时还没什么,当没有外人在场时,队上便会显出一股压抑阴冷的气氛。
而近来不知是不是和黑旗军的疯子们混太久了,还是长时间没有行动,被妖精领域和这个城里的人给宠坏了,抑或是两个都是原因,他发现有不少队员和克里维一样有点变了。
神色变得轻快,言行变得活泼,原本身为死士的阴冷气息渐渐消失,时不时地走神发怔……这些都是令人不安的徵兆。
哈尔曼神色沉郁,若有所思。
克里维也知道身负重任的自己不该有任何动摇,但是心态变了就是变了,不是单凭自身意志就能改变这个事实。
在黑旗军与奥瓦鲁之战中,他被艾里战斗时的英勇姿态震慑住了。
之后,想法便脱轨了。
混入妖精领域后,所见到的事实血淋淋地戳破了他对“圣剑士”的幻想。
邋遢、懒散、没有责任感,基地中的人对他的态度也绝对称不上敬仰、尊敬这类字眼。见识过圣剑士这真实的一面后,他的认知便转向相反方向——所谓圣剑士不过是黑旗军为了自身的壮大,刻意塑造出来的假象而已。
所以,像艾里那样软弱无能的男人,应该只是因为他的某些经历能够被黑旗军利用来造势,才会被选中塑造成“圣剑士”,拱上黑旗军首领的宝座吧!
他笃定地确信,只有因为这种原因,艾里这样完全悖离一般英雄人物的人,才会得到现今的地位。这只是侥倖而已,绝对不是实力的证明。
然而在与奥瓦鲁人的战斗中,他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到的艾里,简直像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虽然艾里的部下平素时常数落调侃他,在战时却没有任何人对艾里下达的命令有半分轻慢。
突然显出的巨大威严,与平日的状况形成强烈对比,几乎令克里维怀疑起是不是黑旗军将士都把对首领的尊敬积攒起来,直到关键时刻才全部用上。
在战场上与敌军兵刃相交时,艾里不像一般军队的领导者多半是坐镇大军后方,或是在众多下属的护卫下上阵冲杀,他展现克里维从所未见的强悍威势,凭藉无人能敌的战斗力,他毫无畏惧地孤身冲入敌阵之中,所到之处望风披靡,彷彿根本没有任何敌人能阻止得了他。
豪勇的行动洋溢出一股常人无法比拟的壮烈气势。而受到首领的鼓舞,黑旗军将士亦上下一心,焕发出远胜一般军队的战斗力。
明知他是自己对立面的人,更是自己受命要刺杀的对手,但在看到这场面时,克里维仍是热血上涌,不由自主地涌出钦佩敬慕之感。
他无法否认,这样的艾里完全够格担当起“圣剑士”这个名号,更足以统领黑旗军!
就是那个平日懒散随性,对什么都随随便便,毫无威严可言的傢伙!那个一开始就被自己认定是弱者,不会有什么的男人!!
事实就摆在眼前,克里维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既然艾里这种随性自由生活的男人,也能成为如此的强者……
这么说来,自己过去认定必须遵从的规则、自我牺牲和服从,岂不就没有遵行的必要?
甚至连黑旗军里的生活,也越来越吸引克里维。而无论是在妖精领域,还是现在的洛茨城,黑旗军所在的地方总显得生机勃勃,被一股轻快欢乐、无拘无束(或者说无法无天)的气氛包围着。
与这里的生活相比,过去在凯曼军中沉闷单调的日子简直僵硬得令人窒息。
只是,他从小所受的教养不可能那么容易轻易抛却。一方面,克里维在情感上,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倾向黑旗军那方;另一方面,过去笃信的信念则不断告诉他,自己正在不断滑向错误的方向,必须克制情感的异动,回复成过去那个忠诚服从的凯曼战士。
这些日子来,他的心便在其间挣扎不断,十分苦恼徬徨,时不时神游物外,试图在满脑子的迷雾中找出哪一条才是正确的道路。
“真神啊!难道是我和黑旗军在一起混久了,连思想都被他们污染了吗?我真的堕落了?”
走出哈尔曼的房门,克里维无精打采地把头靠在门板上放松一下自己,心中无声地哀叹。
立直身打量打量周围,虽然同来的队员也有不少人似乎和自己一样有所改变,不过队员住处的气氛还是像凯曼军中那样沉闷。
因为在哈尔曼面前失态,克里维有些心神不宁,待在这里让他更觉得透不过气来,便踱出门去到城中闲逛。
他并不指望能借此将冲突的想法理出个头绪,只求能稍微排遣几分心中的迷惘。
然而胡乱转了几圈,心情却没有多少改善。忽地,他看到艾里的身影。他正懒懒斜靠在一道缓坡边的老树下,悠然望向坡下远方风景,不知在想着什么。
便在此时,郁结在胸的不安如同碰到了触媒般猛然爆发开来。
克里维再无法忍受继续一个人毫无方向地思索,他冲动地走到艾里近前,直接问道:“你们这样什么忠诚、自制、服从、尊卑规矩都不管,只按自己的心意生活,真的是对的吗?”
把世人所推崇的美德全部抛到一边,这是不应该的吧!
艾里茫然地回望他,眼神的焦点未落在克里维身上,像是并没有完全从自己的世界醒过来。
默然半晌,他才低声轻叹:“我不明白,我们的忠诚为什么理所当然地应该献给王室或是其他什么坐在权利顶点上的人物,让他们享受着我们的供奉,压制我们?我没去想过这样的生活方式算不算得正确。但我想,如果每个人都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活得开开心心,这就已经是个理想的国家了……”
这一句话并不是针对克里维问题的回答,只是艾里神思恍惚之际,因克里维的问题而触发的感慨。
他建立黑旗军的初衷,便是想要得到一块给如自己一般不喜欢受战乱压迫,想得到安定自由生活的人们的容身之所。
然而现在明白要实现它,先会让无数无辜者流血痛苦,这个理想便彷彿遥远得可望而不可及了。
不过,听到这不是回答的感叹,克里维却如醍醐灌顶,双眼大睁,怔立当场。
希望大家都能快乐地生活……这不是自己自小便立下的愿望吗?
不是正为了这个心愿,才立下当一个守护故乡和平生活的光荣骑士的决心吗?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每年为了磨砺武技,建立功勋而奔忙,竟不知不觉地淡忘了最初的初衷。
期望着成为军队需要的战士,人们眼中的英雄,自己渐渐完全只以世人对英雄的标准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引,而忘了用自己的头脑思考自己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直到现在听到艾里的这句话,他才猛醒过来。
回忆起最初的那份心情,再看现在的一切,便发现自己对很多事的坚持都是无谓的。
年幼之时,并不知道什么是国家,什么是爱国,什么是忠诚,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己身旁的所有人都能过得开心。到长大后,才渐渐被国家灌输了忠君爱国等种种观念。
可是现在凯曼君王为着野心贪欲而向外发动战争,不单是东部联盟的这些国家,就是在凯曼国内,人们也被战时徵收的沉重赋税和没完没了的徵兵压得越来越吃力,田地日渐荒芜,日子日益难过。就算凯曼捷报频传,也无法抹消人们眉间越来越浓的忧色。
现在自己对国家和君王的效忠,已经和自己一开始想要的目标背道而驰了。而这次潜入黑旗军所担负的任务如果成功,凯曼便能够更顺利地突破东部各国的反击,对整块大陆上民众的伤害将会更进一步!
明知如此,难道还要继续坚持着压抑对黑旗军的认同,去给这一块为自己带来许多欢乐的土地招来灾祸吗?
心中的答案已然十分明确。克里维自觉萦绕心头多日的迷惘豁然开朗,终於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了。
克里维本就是心性比较单纯的人,从以前便是认定怎样是正确的,便会不计牺牲地认定这条路走下去。
意识到哈尔曼带领的队伍肩负的任务会造成黑旗军极大威胁,他在强烈冲动的驱策下打算向艾里吐露实情,以让黑旗军尽早做好防备。
没有思考太多厉害关系,也顾不得说出身分会不会让自己被惩处,这一刻盈满他心中的只有身为奸细并曾几度试图谋害艾里等人的惭愧。
强烈的愧疚感,让他无法坦然面对艾里。克里维低头望着脚下的石子,攥紧了拳,憋得满面通红。
“艾里首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挣扎良久,他才做好心里准备,怀着必死的决心大声喊道。正想趁着勇气还没消失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忽然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克里维紧张得差点跳起来。
抬头看去,站在他身前的人却不是艾里,而是在寻找黑旗军的路上结识的维洛雷姆。
“艾里?艾里在哪里啊!”维洛雷姆指着远处道。
望向维洛雷姆所指的方向,艾里正在那里和几个部下谈着什么。大概是在克里维漫长的心理建设的时间里,有人有事情託维洛雷姆来找艾里,把他叫走了。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坦白,对方却早已走得没影,克里维的气势立时一泻千里,只差没瘫坐在地,满面的错愕失落。
维洛雷姆见他神色如此反常,看起来他要向艾里说的似是一件极难以启齿的事,一挑眉,面上立时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戏谑促狭之意。
“奇怪!克里维,你怎么满脸通红呢?难不成……”兴致盎然地凑近纯真的青年,维洛雷姆以恶魔般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你刚才是要向艾里告白吗?”
在克里维因为听到超出他认知范畴的话而呆愣着没有反应的时候,他还煞有其事地评论起来。
“克里维,你看起来,不大像是有那方面兴趣的人啊……不过人不可貌相,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艾里收拾收拾,也算得上是个高挑纤细的金发美人了,只是年纪稍微大了一些。我还以为美少年会比较吃香,原来现在也流行大叔型的啊!咦?你怎么了?”
维洛雷姆的手在克里维眼前晃晃,发现这可怜的傢伙目光呆滞,全无反应,他嘿嘿笑道:“克里维你还真是个靦腆的人呢……”
由着维洛雷姆在一旁继续胡说八道,刚弄明白他在说什么的克里维,已经完全陷入石化状态。
这次之后,克里维一时便再没有机会与艾里碰面。第二天,艾里和萝纱便踏上了前往亚布尔的旅程,去参加南方各国联盟会谈。
虽说要让黑旗军知道哈尔曼队伍的事,不一定非得直接告诉艾里本人,不过那次没能向艾里倾吐实情,克里维的冲动褪去,他开始冷静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把事情捅出去,自己或者可以将功折罪,同来的哈尔曼等其他战友恐怕全部难以脱罪。
尽管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向黑旗军,只想把凯曼的任务抛到天外,却仍无法眼睁睁看着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因为自己的背叛而面临悲惨命运。
错过了一开始在冲动驱使下吐实的机会,克里维便再无法把这件事说出口了。
克里维好不容易才因艾里的话而摆脱了笼罩在心头的迷雾,情况却仍没有什么改善。他只是从陷入迷惘转变为陷入另一种迷惘而已。
保护黑旗军,与不能背叛战友令他们陷入危险,这两种念头在他心中展开了另一场拉锯战。
黑旗军还没有因为哈尔曼等人的行动面临真正的危机前,克里维便没有必须与昔日的战友们决绝相对的理由。在事情未有新的突破契机之前,情况只能继续这么胶着着。
克里维虽是郁郁不宁,也不免有些姑息的想法。如果日子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也好,自己既可以继续留在黑旗军,又不用与昔日同侪决裂。
然而,克里维没有想到,改变的契机会来得这么快。
艾里等人走后不过数日,哈尔曼便秘密召集队中大部分成员密谈。
除了安排几个人在外头晃来晃去当幌子、望风,以免被黑旗军发现,队中其他能够抽身的队员都避开旁人注意,陆续潜入城中一座被废弃的荒宅之中。
自从混进黑旗军后,这还是头一次进行这么大型的集会,队员们均感事情不大寻常。在哈尔曼开始讲话之前,到场的队员们窃窃私语,都在暗中猜测队长是否终於要採取大的行动了?
果不其然,众人到齐后,哈尔曼也不多啰嗦场面话,没说几句便直接切入主题。
“今日召集大家来,只想说一件事。我们进入黑旗军内部,也已经有几个月了,不能再无所作为下去。”
哈尔曼淡漠地环视场内,各队员面上的反应或兴奋,或紧张,或犹疑,或不安,他都看在眼底,却毫不动摇地继续自己的发言。
“大家放心,我并不会盲动躁进。我想到应该怎么对付圣剑士的办法了。”
场中众人都为之一震,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人,不管是一心要完成任务的,还是已经产生挣扎犹豫的,都不能不被哈尔曼话中之意所吸引。克里维亦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圣剑士虽然本身很强,难以下手,不过观察了这么长时间,我可以确定黑旗军十分顾惜民众的安危。所以,我们不妨便从这里的城民下手!”
队中擅长制作火器炸药的一个队员在哈尔曼的示意下,拿出包得严严实实的四个尺来方的包裹,剥掉外头的布面,里头竟是制作得相当精良的炸药包。
“奥瓦鲁军撤得仓促,在这城里留下不少当初准备用来攻城的硝石火药。入城接管时,我们私自扣下了不少火药,这些天我便用这火药制成这四包强力炸药。如果埋设的位置得宜,四个炸药全部引爆的威力,应该足以毁掉小半座洛茨城。”
那队员说明完毕,哈尔曼接过话头。
“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炸药,来挟制许多城民!眼下圣剑士和圣女都已经离开,黑旗军全军也因为这一个月来的休息而有所懈怠,正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刻。我们又是从内部发难,胜算应该相当大。届时,我们便以这些城民的性命相胁,逼圣剑士就范!”
哈尔曼这番话还未说完,场中的气氛就已经变得激扬起来。
一部分人是为了长时间的沉寂将告结束,终於可以放手施为而燃起斗志,兴奋不已;另外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则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赞同。
只不过这支队伍向来纪律严明,没有人会在队长结束发言之前鹵莽地插话表示意见。
“属下不赞同这个计划!”哈尔曼的话刚告一段落,便有队员立刻起身,语气强烈地表示反对:“我们身为骑士,就算是为了完成任务,也不可以危害普通百姓的生命!这样做的话,我们和一般的盗匪有什么区别?”
“那么你可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取圣剑士的性命?”
哈尔曼的神色并没有因为部下激烈的口气而显出不悦,只是很理性地反问那部下。
那人一时语塞。艾里有多难对付,经过之前几次失败的行刺队员们都已瞭解。如果他能想得到怎么对付艾里,事情也不会拖了这么长时间还未有进展。
这人气焰一窒,不过仍是毫不退让。
“属下一时还想不到该如何达成任务,但是就算要花费再多时间,也不能採用伤害平民的办法啊!陛下派大军出征东方,不是为了让东方的民众也能归附明君,分享我国的恩泽吗?”
不少和他持相同态度的人亦同声称是。如果艾里在场听到这些人的话,大概会笑他们居然还真的相信仁明王那套听来冠冕堂皇,实则自大兼鸡婆的说词。
不过在凯曼军中,确实是大部分士兵都对此坚信不疑,以为自己正在进行的是正义之战。
此时,那些赞同为了完成任务应该不择手段的队员也开始鼓噪起来,指责反对这计划的队员们不知变通,不懂事情轻重。
一些本身还犹豫不定,拿不定立场的人试图平息纷争,却被牵扯进去,把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克里维记得身为副队长的责任,本想要起来镇压住场面,却在无意中瞥到身旁的哈尔曼面上的神情。
对於队内首次爆发的大分歧,他并没有在情况闹大之前进行遏止,反而是安坐位子上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每个人的反应,太过平静的表'情,像是在冰冷地计算着什么……
哈尔曼个性冰冷固执,从来都不算很好相处,不过克里维还是第一次觉得队长竟是个可怕的人物。
克里维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动作亦停顿下来。他也因此目睹了哈尔曼接下来的行动快过闪电的那一瞬间!
修长坚实的手掌瞬间筋骨紧绷,以强大的力量握住剑柄,随即便就着拔剑之势从座位上弹射出去,冲向那发言反对的队员。
沉得极低的腰身,微弓的身姿,令拔剑的力道与前蹿的冲势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哈尔曼的去势快捷无伦。
哈尔曼冷厉的面孔虽是低俯着,那双眼睛却向上直直逼视那队员,流动着凌厉如冰剑的寒芒,一股浓烈杀气,从他身上喷发出来。
从杀人的技艺来说,哈尔曼本就是队伍中最强之人。那队员别说拔剑格挡反击,连闪避都没办法。
与其说是因为哈尔曼动作太快,他反应不及,不如说是他完全被那股震慑心神的杀气逼得身体僵直,全然动弹不得。
就连周围的人都觉得身体像是被什么无形的重物压住了,一时难以行动。
只在眨眼间,哈尔曼已冲至那队员身前。周围的任何人都来不及阻挡,眼睁睁地望着两人之间蓦然闪现像极品雪绸上的反光一般银亮透明的光芒,没入那队员的身躯。
一声切割人体特有的浑浊声音之后,浓艳的血红喷洒而出,零落洒在横切入那人胸腔的钢剑上,淅淅沥沥地沿剑身滴落。
哈尔曼侧身避开,没让血雨沾染上身。黑旗军中让各军维持原制,极少监察干预,只要部下不泄露消息,杀死一名部下还不甚要紧,不过身上如果沾了血,回去时若被人看见生疑,倒有些麻烦。
将剑身上的鲜血甩落,在屍身衣物上擦拭乾净,哈尔曼还剑入鞘,冷冷环视周围神色大变的一众部下。
“怎样?我出手杀他,你们不服吗?”
站在被杀之人那一边的队员们本已显出愤愤之色,一些人的手甚至已握住了武器向哈尔曼围了上去。
哈尔曼身为队长,虽然在队中享有绝对的权威,但是肆意杀害部下乃是超越了他职权范围的事,他的行为足以激起众怒。
然而此时和他的冷洌眼神接触,众人的气势反被压过,一时没有人说话。
“任务一拖再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今我找到了方法,他提不出其他可行的办法,只一味反对我的方法,便成为任务的阻碍者了。”
哈尔曼无视周围隐现戾气的众人形成的压迫,泰然自若地说道。
“你们应该记得吧?在出发之前,我们都曾发誓,将会拼上生命来完成肩负的任务。既然他非但不帮助完成任务,还试图阻碍我们,便应该付出生命作为补偿。身为队长,我有剷除队中离心者的责任。现在,你们……”
他再次环视众人:“还有异议吗?”
全场一片寂静,众人无法指责队长什么,也没有人敢再因为道德而反对这计划。
不过,另有部下迟疑地问道:“可是……圣剑士真的会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那些平民吗?”
哈尔曼停顿了一下,方道:“不见得非得直接要他自裁。不过,如果以此为胁,要诱他进入我们做好完全准备的陷阱之中,应该不难。那时必定有办法取他性命。”
哈尔曼言之成理,队员们再无异议,会议随即进入了商讨行动具体安排的进程。
未料到哈尔曼这次的计划竟是指向了这里的平民,克里维心下惶惑难安。暗地里希望能一直维持下去的暧昧局面终於被打破,自己将不得不在团队和黑旗军之间作出抉择。
过去无法取舍而姑且丢在脑后不去管的问题,现在重新摆放在眼前,再无回旋余地。
心底在逃避的情况竟一夕成真,克里维脑中一时间混乱得很,不知究竟该如何抉择。而在这之外,他心底亦隐隐浮现出另外一种怪异的不安感。
他的位置正是在哈尔曼的旁边,哈尔曼的表情看得最是清楚不过。
在哈尔曼回应部下的质疑前,曾微妙地停顿了一瞬,克里维没有忽略过他这一瞬间的神情,怪异之感便是由此而生。
如何布设厉害到可以捕杀艾里的陷阱,该是这个计划最困难而且关键的一部分。可是哈尔曼那时的表情,却不知为何让克里维有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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