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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庐风云 作者:飞凌-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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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他的目光无意地掠过周围,萨拉司坦忽然放弃了对仁明王的劝说:“陛下,要罗炎保护您,至少得松开手让他对付这些人吧?”
满殿的人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却有百多号人留了下来,向这里步步逼近,手上的兵刃闪动着冷冷凶光。
先前罗伦虽命令全队撤退,但不少人不知罗炎厉害,只知好不容易才杀到这里,差这么一点就成功了,罗伦却偏偏就此收手退走,心中极为不甘。这些人多半加入时日未久,罗伦在他们心中的威信不够高,索性心一横,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非但不退反而逆流而上,向仁明王那边围拢过来。
退到殿门处指挥部下撤退的罗伦注意到这些人的异动,已知要糟,不断大声喝止,那些人却还是充耳不闻我行我素。眼见无法阻止他们自蹈死地,他暗叹一声,扭头随着撤离的部下全速逃离大殿。
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为负责,尤其是在严酷的战场之上。虽然可惜,但那上百个部下既然执意抗命,也不能为了救他们而回头,置其他近两千人於死地。只有期望他们的打算真的能够成功了!
仁明王看清局面,又发起抖来,齿关上下撞个不停,磕磕作响着再次命令罗炎保护他。就算再怎么害怕,他也明白死拉住罗炎的手脚并不能提高自己的生存机会,只会影响罗炎的战斗。
终於得以从与浪漫捱不上边的搂抱中抽回自己的手,罗炎厌恶地掸了掸衣袖,仍是遵从命令地挡在国王前头。萨拉司坦和林伯伦公爵等一干倖存的大臣也赶忙躲入被他掩护的范围内。
那些擅自行动的人冲出各自的队伍,见自己原来并非孤单一人,有相同想法的人竟有百多人,心中对成功的把握顿时大了许多,都道是仁明王身边只剩下了几多个卫兵而已,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蓝发男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把国王护得滴水不漏。而自己这边却有这么多人,只要豁出性命一搏,必定能得手!
思及於此,他们不觉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人人心意如此,这从四面逼向国王的百十人的杀气相加相乘,聚合而成一股强悍凌人的凌厉气势,向中心逼压而去!!
压力指向的中心处,罗炎墨黑的衣袍无风自动。傲然面对逼近身前的攻击者,冷锐的修长双目蓦然放射出寒彻人心的逼人光芒,唇边却流泄出嘲讽的浅浅笑意。
昔日堂皇庄严的西殿,此刻却是遍地的血污和屍体。许多侍从仆役在殿中奔忙来去,卖力地搬运屍体,清洗血污,完全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景象。
在方才的战斗中掀翻在地的王座早被人扶起,小心地擦拭如新。仁明王就歪在王座上,让十几个御医簇拥着检查他身上有没有磕碰了那里,或是惊了心神。
本来这并不是刚刚脱离险境的国王休息的好去处,不过现在逆贼方才退去,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残留下余党藏身宫中,伺机再度行刺。最安全的所在,反而是这个刚刚经历过一场酷烈杀戮,直如活地狱一般的西殿,仁明王也只得委屈一点,还是留在这里休息了。
“对了,罗炎本来不是在前线吗?怎么会突然赶回来,这么巧解了今日之困?”喝了几口定神的药汤,国王的心神逐渐宁定下来,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罗炎站在王座之侧,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心的模样,没有理会国王的问话。
不过仁明王本也不是冲着他问的。在国王和萨拉司坦眼中,他非人而只是一件强力的武器罢了。萨拉司坦随即走到王座下,便当着罗炎本人的面以谈论第三者的口吻说起事情的原由来。
“是我前些天召他回来的。”魔法师神色一肃:“陛下,请即刻下令缉捕诤君,他很可能与今天的叛军有联系!”
“哦?你从何得知?”国王奇道。
“虽然尚无证据,不过臣下前些天会想到召罗炎回来,就是因为在听说诤君的婚讯后一直有不祥预感,总觉得婚礼那日可能会出什么事,才召回罗炎至帝都待命,以防万一。先前一发现出事,臣下就以感应之术传信,命在我府中守候的罗炎尽速来援,天幸总算赶得及,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祸事!”
仁明王讚许道:“多亏萨拉司坦卿有此先见之明。今日我能安然无恙,该给你记一大功。”
“微臣只是尽臣子的本分,尽力为陛下着想罢了。”打过官样文章,萨拉司坦又道:“不过,既然果然如臣下所料,在诤君举行婚礼之日出了事,可见臣下的预感并非无因,诤君很可能与此事有涉。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只要详加调查,必能有所发现!”
“说的有理!”国王点头应许,嘱咐一旁的林伯伦公爵:“你即刻带上人手,把诤君请去盘查清楚。如果诤君是清白的,也不致误了他的蜜月。”
“大人且慢一步。”公爵领命欲行,萨拉司坦却拦下了他,转身又向仁明王进言:“请陛下派罗炎去捉拿诤君吧!陛下今天也见到了叛贼中有不少高手,诤君若果真与叛贼有关连,还是派罗炎出马方能确保事情万无一失。”
可一说到罗炎,刚才还很看重他意见的国王立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猛跳起来,面有惧色地矢口否决他的进言:“不行!罗炎绝对不行!现……现在帝都里说不准还有多少乱党在伺机而动,罗炎必须随时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安全!”
老实说,今日的事着实把他吓得不轻。不仅是性命受威胁的恐惧,他也同时发现,这凯曼国王的位子似乎并非如自己想像中那么稳妥。不知不觉间,就会突然冒出一帮人来抢自己的王位,可见自己并不能全盘掌握一切。谁知道暗中究竟还隐藏了多少居心不轨的叛逆,随时准备着发动阴谋?
而且,在生死关上走过一遭,他才突然明白人若一死,什么雄心壮志、丰功伟业就全都是空的。世间最重要的事,莫过於自己的命而已。
而罗炎的存在,就是生命安全的最佳保障。刚经历过这一场生死劫难,他自然不肯轻易让罗炎离开自己五步之外。
见仁明王根本不理会事情轻重,身边明明已重新有了大量卫兵军队的严密保护,还非要把罗炎留在身边不肯放手,萨拉司坦暗暗皱眉,这根本是对罗炎那超凡战斗能力的极大浪费。
但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而任林伯伦公爵领命而去。仁明王此刻的心态,其实他也不是完全不能领会,王既已执意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有用。况且捉捕诤君乃是分秒必争的事,多纠缠下去有害无益。
追查之事就这么定下了。不过在跟仁明王告退,走出大殿之时,萨拉司坦心中总还好像梗着别的些什么东西。今天的事,似乎令康赛因身上生出了某种微妙的变化。虽然一时还说不清究竟是怎样的变化,萨拉司坦已经可以感受得到,自己和仁明王间原本稳固的关系似乎因它而滑向失衡。
但愿这只是王上受惊后的暂时性的变化……萨拉司坦也只能这么期望了。
日正十年四月二日
轻易受人挑拨而致使宫廷卫队与王城守备军混战,给乱党可乘之机的佐拉勳爵和安德拉寇子爵已遭重责,纵有大贵族家世的荫庇而免於处死,也被削去爵位和官职。
转眼宫廷政变已经过去五天,以诤君为首的一班叛乱份子也都离开拉寇迪了,仁明王的安全感似乎仍没有恢复的迹象。
他总觉得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有刺客、叛乱者潜藏於暗处准备行刺自己,每日无论是上朝议事,还是如厕沐浴,都要罗炎留守在他身周五尺之内保护。萨拉司坦数次请国王派罗炎去对付以诤君为首的叛军,都被他一口拒绝。
而罗炎因为总是与国王同进同出,与仁明王的关系看起来绝非一般侍卫可比,他的存在也日渐引起了大臣们的注目,这一点也令萨拉司坦隐隐觉得不安。
过去他一直极少让罗炎在人前出现,执行的任务也始终不曾公开,刻意让罗炎保持影子般的隐秘身份,正是因为凯曼以忠诚正义的教条治军,仁明王也是以大义名分发动大陆战争。
如果复活魔王,借助魔王力量的事传扬开去,对仁明王的威信将是很大的打击。战况顺利的时候还可以用胜利和刀剑压制国内局面,但一旦凯曼军出现颓势,就很难预料会出现什么不利后果了……
然而无论是明的任务,还是暗的隐忧,他都无法说动仁明王改变主意。几天来,君臣二人已经不知为这事发生过多少不愉快了。
仁明王的固执和短视,还有诤君叛乱的事,就足够让萨拉司坦头痛了。上天却好像还怕他不够烦似的,又另外弄出了一桩事来。
“好个迪卡尔·冯!”
这天例行议事时,刚看完一本奏章,仁明王就气沖沖地把本子大力掷於地上怒喝一声,随后缓缓歪靠回王座椅背,阴沉了脸想着什么。紧紧抓着扶手抓得的右手用力得透出青白色,筋骨条条暴起,泄漏了他心中汹涌的怒意。
以萨拉司坦对仁明王的瞭解,自然听得出那一声大喝除了暴怒之外,还透着些许慌乱。他上前拣起奏章,展开一阅,不由也为奏章的内容而猛吃一惊。
这竟是一封密告西征军将军迪卡尔·冯的书函!
密告人是西征军中一个副将,也曾是冯任宫廷卫队长时的副手。奏章中,这人指证现今带头反抗凯曼的南方联军领头人物,黑旗军的圣剑士艾里,曾是三年前参加天庐武道大会武者中的前十强之一。
在追捕十强时冯曾遭遇艾里,当时艾里身边带着的一个黑发少女,则是黑旗军中与圣剑士齐名的圣女萝纱。
而那一次,他亲眼见到冯曾和艾里以相当熟稔的口气谈话,而且在后来艾里已被卫兵围住的时,冯始终未出全力,才让对方得以从容突围逃走!若非如此,圣剑士和圣女早就死在拉寇迪街头,也不致为今日的凯曼惹来这许多麻烦。
这个名为佐拉的副将还随奏章附送来圣剑士和圣女的画像,又历历列举出其中不少卫兵的姓名番号,称这些都是那天随同冯行动的卫兵,只需向他们稍加查对,便可知道此事是否确实。尽管还未查证,单看这些证据列得明明白白,就八成可以确定这不是捏造的了。
书函中,佐拉又写道,冯平日处事还算公正严明,从未有徇私之举。
惟独对那两人网开一面,便致凯曼今日之大患,这未免巧合得过头,让人很难不怀疑是否是他与那两人早有勾连。而一个凯曼重臣,与身为凯曼对头的圣剑士和圣女会有什么样的私下联系,自是不言而喻。
在书函的后半段,则以大段篇幅描写了冯率军西征后,如何仗着自己“五英雄”的威望在军中大肆招揽人心,营私结党,同时还藉着西征之机,利用各种手段施恩舍惠,拿属於凯曼的财物人力来增加他个人在塔思克斯被佔领区的声名威信。
书函的语气,处处暗指迪卡尔·冯企图利用西征完全掌握西征军军权,寻机起兵叛变,以西征军佔下的大片土地为基业自立为王!
作为例证,佐拉举出三月二十日发生的木法沙城放粮事件。冯为了卖好,竟执意将随军携带的大量军粮分给当地民众,等到后来赋灾的粮食送到后才补回军粮。自己曾苦苦劝阻将军不可做这种违犯军法之事,将军却置若罔闻,反而痛斥自己一顿。
佐拉在信中恨恨写道,无论军粮还是赈灾之粮,都是属於凯曼一国的财物,送粮赈灾亦是国王陛下的仁心德政。可迪卡尔·冯只这么一转手,自己未出半分银钱,用的依旧是国家的粮食,救济灾民的名声却都落到了他头上。现今木法沙城中,人人只知西征大将军而不知凯曼之王。
就连西征军,也几乎完全成了迪卡尔·冯的私人军队。私自放粮这等大事,无论是木法沙城中还是西征军中都是人人尽知,然而军中却是人人维护冯将军,没有人肯把他触犯军法之事上报。再不清查此事,遏制迪卡尔·冯的阴谋逆行,六十万西征军恐怕很快就要变成叛军,反噬凯曼!
萨拉司坦看完,也不由变了脸色。
一封充斥大量揣测之词的密告信,本来无需多理会,不过刚经过诤君之事,他们对叛乱这样的字眼未免都特别敏感。而且信中所列的例证都十分明确,不难查证,看来不会是捏造的。
冯手下的六十万兵马,足足是凯曼的一半兵力,他若反了,联合塔思克斯、神圣联盟那边的两路大军,凯曼王国就真要变成一个历史名词了!
参与议事的几个重臣一一传阅过那本奏章后,个个也是面色如土。
託萨拉司坦战前的精密策划之福,凯曼自开战后从未遇上过真正的挫折失败。迪卡尔·冯若真要叛乱,局势的恶劣就远非他们能力能够应付得来,一时间这些大臣们人人噤若寒蝉,都提不出像样的对策。
就连萨拉司坦也没有什么好想法,只得进言:“这奏章上到底还是一面之词,未经查证。兹事体大,没有切实瞭解情况前说什么都不妥。臣下回去即刻着手调查,待辨明真伪再决定如何处理吧!”
也只有这样了。无人异议,今日的议事便在不安中草草了事。
萨拉司坦行动很快,密告信所写的事情本来也不难查,只一晚的时间便查明信上所说的事确是事实。第二日一早,他到宫中把调查所得呈报上去后,大殿上的空气立时变得比昨日更加沉窒。
仁明王默默听完,沉吟许久,终於斩钉截铁道:“即刻派使者传我金令,命迪卡尔·冯见令速返拉寇迪!西征军停止一切进攻驻守原地,暂交由那位佐拉副将统管!”
他毫无间断又颁下一连串号令,命人传信给驻守国内的剩下几名将军,要他们得令后马上整顿队伍,开赴塔思克斯替换西征军,并让西征军逐批返回国内重新整编。
萨拉司坦闻言大惊,再顾不得君臣礼仪,急急插口打断仁明王。
“陛下,万万不能这样做啊!现下正是我们和联盟的军队争抢时间击垮塔思克斯的紧要关头,姑且不论冯将军是否有异心,至少在西征的任务他仍是完成得很好!这时候把他撤回,西征军动弹不得,这次西征就功亏一篑了!若是让联盟的军队得到充足的时间,这条本来是牺牲小处以集中力量击破最强敌人的策略,就会反过来置我们凯曼於绝对的被动啊!本来是必胜的局面,这么一来今后的胜负就难料了!!”
仁明王并未因他的话而有所犹豫。
昨晚他忧虑难当,翻来覆去思量了一整夜,撤回迪卡尔·冯的利害关系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尝过一次被人从内部叛变,险些无声无息地砍掉自己脑袋的滋味,他绝不想再有第二次。他宁可选择面对看得见的危险,也不愿纵容难以捉摸明白的威胁在自己背后滋长。
不满地瞥了一眼半跪下身恳求的魔法师,旁边的林伯伦公爵冷笑一声,习惯性地和他唱起反调:“难道法师长认为应该继续纵容下去,等冯将军准备好一切后从容地杀进王宫?解决祸害,就要趁祸害根基未深时连根拔除!”
“但是!”萨拉司坦苦苦又劝:“虽然那信上说的确有其事,可其中说不定另有原由啊!从那两件事就断定冯将军有谋叛之心,未免太过武断了。如果冯将军原是无辜,却因为小人搬弄是非而令凯曼陷於危境,不是太不值了吗?”
萨拉司坦的话诚然切中了事实,可惜国王已经兴起的疑忌之心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开解的。非但如此,仁明王想起萨拉司坦这段日子似乎特别喜欢和自己唱反调,老是要自己把罗炎派出去,不愿看到罗炎一直贴身保护自己,现在又一力维护着迪卡尔·冯,国王不由对他也动了些疑心。
“哦?萨拉司坦卿这么信任冯将军?”
仁明王阴沉的眼神落在萨拉司坦身上问道,平淡的口气却令年轻的魔法师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知道自己的全力劝阻已招来仁明王的怀疑,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自身也被怀疑的人就算说得再多,也不会有用了。
王宫上空,一大片云朵渐渐拢住了日光。殿堂内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沉暗下来,令压抑沉郁的气氛更冷上三分。殿内几乎每个人的心弦都是紧绷着的。只有仁明王身后的魔界之王无所谓地站在一旁,带着些许幸灾乐祸意味的目光,不屑地看着这场人界的风云变幻。
第七章 传心密谈
自从收到傑伊和爱琳娜的喜帖兼政变通知后,艾里便时时留意着凯曼军中是否出现什么不稳迹象。如果有,那多半便可证明诤君的政变成功了。
可惜眼巴巴等了十多日,别说没有半分不稳,整个局势压根儿只有越来越倒向凯曼那边而已!
东方战线上凯曼军队依旧在拖延时间的防守和尽量保存实力之间走钢丝,凯曼溃退的速度始终比不上预期。
进入凯曼本土后,凯曼坚壁清野的手段终於开始发挥出真正的威力,而联盟的军队也很难得到兵员补充。
西边战线上,冯则不愧是声名赫赫的老将,迅速攻陷了塔思克斯的大片领土,塔思克斯人几乎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只要稍通时局的人都看得出,无论是从东面夹击冯的西征军后方,分担塔思克斯承受的压力,还是急攻拉寇迪以逼迫西征军退兵回国自救,这两种为塔思克斯解围脱困的方法,联盟的军队都不可能来得及在塔思克斯被彻底击垮之前做到。
这段时日来,尽管联军中诸国将领依旧全速作战,尽力加快攻往凯曼帝都的速度,期望能突然出现奇迹使塔思克斯实力大增,或是凯曼忽临大祸,好让塔思克斯能在凯曼大军的铁蹄下支撑得再久些。
但每个人都明白正是极少可能发生的事,才被称为奇迹,也就是说局势在最后关头扭转的可能性实在不怎么大。虽然台面上没有人说过什么,但不可讳言,联军上下确实被一片日益颓丧的氛围所笼罩,人们看不到前方有任何出路的亮光,渐渐地士气也涣散下来。
话说回来,像这样一路攻城掠地几乎每仗必胜,军心士气却越来越低落的事,自大陆有军队成立以来还真没出现过几遭。
另外,最近南方联军中还出了点古怪事。身任联军统帅的圣剑士,这段日子来除开行军作战之外的时间里,他常常拒绝任何部下的跟从,避开人群,一个人不知上哪里一窝就是半天。与艾里日常有接触的士兵们很快就觉察出统领的有异寻常。不久之后,情况便发展到以他们为消息来源点,就此生出了不少谣言。
悲观者认定圣剑士是因为对联军的前途忧心绝望,才老是一个人独处,暗自消沉;乐观的人则猜想圣剑士一定是在潜心思索扭转形势的高招,尤其那些第一批成为黑旗军班底的前山贼,更是言之凿凿地举出例证,说过去黑旗军几次面临危机时,老大都是在避开旁人,独自跑到没人的地方闷了一阵后才想出高招来的,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比较另类一点的猜测,还有说艾里是最近体力透支过度,於是又开始大肆跷班睡懒觉。至於体力透支的原因,则又另有一番猜测,其中不少牵扯到儿童不宜的勾当,就不便多说了。持这种观点的,多半是比较熟悉艾里私底下的真实个性的朋友。
另有个别人士,则倾向认为他明显是在装酷,企图塑造忧郁孤傲男子的形象——最近大陆上似乎比较流行这类型的帅哥。某位为了提升自己在女性中受欢迎度而有过类似劣迹的轻浮青年,推己及人地做出这种猜测。
此外还有质疑艾里是否罹患突发性自闭症或是更年期综合症以及失恋症候群的,种种臆测,不一而足。
其实事实远比人们的想像简单。这不过是因为艾里急着收到恋血鸳带来傑伊的书信而已。恋血鸳有目标独身一人才接近的特性,艾里为了能在恋血鸳到达的第一时间收到书信,才经常摒退旁人,尽量增加独处的时间。
虽然全军上下几乎都对塔思克斯,以及神圣联盟国家的未来持悲观态度,但在艾里等几个知道:“文武之盟”的少数人心里,还真正存有希望。
他们的希望,就完全寄託在诤君的政变上。就算傑伊无法成功夺权,若能制造一场大规模的内乱,凯曼自然也无法再全力对付塔思克斯。
日正十年四月九日,在收到傑伊准备起事那封信的半个多月后,艾里终於翘首盼到了恋血鸳的到来。然而,若把取信展阅时艾里面上的期待欣喜评作十分的话,那么看完之后他脸色臭的程度,便足足有一百二十分。一把将信纸揉作一团,他绷着脸大步迈出空旷的废墟。
萝纱知道内情,在艾里等待恋血鸳时她一般都待在与艾里有一段距离,又不致错过他行踪的地方。看到他走出来的神色,她猜到可能是傑伊哥哥那边的事情可能有眉目了,心急地飞身过来探问道:“怎样了?”
艾里神色严峻,摇摇头:“失败!你师兄够精明,一早预备了你老爸准备好救驾。只差一步还是没能刺杀仁明王,事情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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