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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武士-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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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皙的狐脸上，看不到任何害羞的迹象。反倒是被点名的耶容，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连番道歉。九尾以相当纯正的人类口音问：”请问您是？”
”洛克史东的机工师，耶容。请多指教。”
”哦，原来是名满天下的机工师呀。您对我的外表感到兴趣吗？很遗憾，我对异族跟男人都没有兴趣。”
”不是的。我只是在想，世界真是广大呀。在今天以前，我很难相信世上有那么多族群，拥有不同的外表、文化、生活习惯。以往怎么听，也顶多是人类、妖精、矮人、侏儒。不过说句老实话，后两者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分。在以前的文献中，被提起具有高等智能的种族，将近百种。这样一块大陆，说大不大，说小也实在不小。为什么能够孕育那么多种族呢？真是神奇的一件事呀。你看，我们之间都一样具备两条腿、两支手、两颗眼睛、两张耳朵。只不过你的脸跟我的脸长得不一样；你多了一条长尾，而我没有。该说造物主懒惰吗？换张脸、加条尾巴，就是不一样的种族。”
”我倒觉得是换张脸、削掉尾巴，就成了不一样的种族呢。不过你看到我就那么惊讶，那看到有四条胳臂、两条豹腿、脚趾有蹼、相貌似狗、身躯如虎、满口象牙、背上双翅、尾如长蛇、讲起话来却像蚊蚋之音的海产鲜活爆龙族时，那怎么办？放着给他下巴掉下来吗？”
”有那么奇特的种族吗？”耶容兴奋地大叫，响应却是冷淡：”当然没有。”
……
”跟狐狸讲话真是累人呀。”夏姿娜在一旁评论。九尾也只是用他一贯的方式笑着。”跟人类打交道，也从不轻松。”
”那么独自跑到我的宅邸来，做这不轻松的工作，又是为了什么呢？九尾。”
”的确是有事情，想请白列明夫人协助。所以特来游说。”
等待着答案自己揭晓，夏姿娜一点都不着急。九尾品了一口端上来的红茶，润了润喉才说：”阿丸现在还不想讲。但是我会偷偷告诉妳。”
第十三幕 光源之君
光源之君、东之君、慈君，甚至异于常人，那个六、七岁的年纪便元服的成年名字，桐壶之君。诸多名姓皆是指向同一人。东方妗脊懦牵魅怂粝碌恼阶铀谩�
臣服是不太需要考虑的，极东民族习性使然吧。谁也不服平辈中的任何人，那拥有上位的血统就代表着一切。若要说下克上的阴谋之论，恐怕要先考虑上位者的实力。一心武士十五人、女因众中日光为首的四支部众、忍者大师雨彦、三名臣渚勋香，还有被奉为战神之尊，莫名其妙活在现世的六郎，以及地城。
六岁的孩童掌握如此多的资源，极东众心思各异的拥戴，是让其在圆顶会议中拥有一席之地的理由。不过本人倒是玩心大过其它，六岁嘛。
地城之众早已先一步撤离，回到他人眼中阴暗潮湿的角落。只留下慈君口中的十娘娘，还有两位随从。待不住的孩童，也不希望继续停留在这没有玩伴的地方。
临时借住的旅馆，外表朴素到让人无法想象，居住其中之人的地位。如今极东的核心人物，正聚集在旅馆中最大的房间，权充作会议室之用。向来形影不离的十九人，依旧是按照主从之位静坐，等待着六岁的少主人指示。
这是战后，属于这群人的第一次聚会。忍者雨彦、菜菜子，还有百相和过往一样，就藏身在房间的某处吧。武士苍舟心中想着。
”这是第一次，余正式召集诸君。”独坐在主位的桐壶之君，虽只有六岁的年纪，却从相貌与炯炯的眼神中，表现出超越该年纪的智能之光。虽是稚嫩的声音，仍是震摄着众人的心思，由衷的敬畏。
”这一次招集诸君，也是为了宣布未来的方针。请务必遵从分派与指示。”说完，桐壶之君慎重其事的微一躬身。其它人更是慌恐，将头摆得更低。
”玉田君。”座下武士慌恐地答应。”从过去你就是担任妗甲艽闹拔弧８盖状笕斯乐螅闼湟佑谑芯枣‘都的一切应当同样熟悉。所以你恢复过去的职位。取余手谕后，即刻上任。”
”是。”
”香君同你一起前往。余年纪尚小，诸多事理仍不明。所以妗贾钍拢加赡懔饺司鲆楹螅憧芍葱小！�
”是。””是。”二十岁，出落大方的香，和武士同时应声。玉田侧眼偷瞄着久未见面的女性。身穿冬梅衣裳，细瘦的脸颊搭配那白皙的肌肤，犹见人怜。不过想起过去那咄咄逼人的口舌，什么怜爱惜花之心，还是收起来吧。
”松平介君。”
被主君呼唤的武士，秀气地低下头。正如他的乐声般，做起任何事，都是轻轻柔柔的。
”你代替余留在仙宫，出任妗嫉拇恚焯焯ā鄙降热恕Ｄ阋彩煜さ爻堑氖锬铮癖赝孜展恕Ｑ团阕拍恪７彩露嗵囊饧健！�
”是。””是。”
”药师寺君。”武士中最为沉默寡言之人，只是低下头而无作声。事实上，他的剑艺也是众人中最好者。所以当初才会被选为幼主的近侍。
”药师寺君，你就和渚君，随侍在余的身边。而其它人嘛。”手中合起的纸扇，往桌前轻敲数下。不属于武士的三人从主君的衣箱中，依序取出十二件沉甸甸的包袱，摆在没有被点名到的人面前。
”其它人，则离开我的身边，到各地去云游。”
”君上！”苍舟等人闻言，激动地站起身。”君上要舍弃我等吗？”
杂声与惊慌的表情交错。一时间室内吵杂无比。
”听余把话说完。”
声音渐止，六岁的孩童才操着略尖的童音说：”要诸君出外云游，并不是没有任务的。找你们认为合适的家臣，招集至少千人的兵队，就是要你们去做的事情。余没有领地赐与诸君，唯有将父亲大人所遗留的黄金，分成十二份交之诸位。况且现今世道，也非过去极东之政体，所以招募方法由你们自行去思考。玉田君，如有任何人向你请求协助，务必帮忙。这一切的期限是十年。待余真正成年时，就是诸君重新聚集在余身侧的日子。”
怔怔地看着摆在面前的黄金，苍舟等与少主别离数年的十人，完全不懂其义。伶俐的桐壶之君，观其颜色也略之心思。”相信诸位未能明了余之作为。佐藏，你就代为解释吧。”
”是。”一向嘻皮笑脸的同僚，也在这时收敛起戏谑的表情。认真地说出，十年后将要面对的挑战。听毕，再无人有意见，只有把头伏得更低。
第十四幕 地城
地城的实力，是那位逝去的将军巴翰，在死前也无法完全掌握的。究竟有多少秘密，藏在那晦暗的空间中，恐怕连╳╳╳大魔王本人都不清楚。
大战的结束悄然无声。对地城来说，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都是相同。该过的日子，仍旧一天天走下去。所不同者，暂居于地城的多数种族，皆非穴居习性。他们离开了那晦暗的空间，或是回到族人聚集处，或是开垦着周围的山林。当然也有更多人不舍得离开，因为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好比住在三十四层的人类们。
一切的作为，都以保护地城为目的。这是自地城创立之初，便订下的规矩。仅有的例外，就是之前所动员的战役。在偶尔从第五十五层出来的女孩，其怂恿下，编制起全地城物种的部队踩出了黄泉信道。事实上，地城部队也仅付出两场小战役的贡献。第一场，攻陷威灵斯城；第二场，白金城的佯攻。接着下来的动作，就只有盯着以白金城为主的人类部队而已。
不喜欢战斗，这是大多数的想法。所以在战争结束后，地城部队就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过着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
每个人都有工作，也都有其责任，这是身为地城一员所不能逃避的。对属于地城正式编制’军队’的太保而言，留居地城的现在，他的责任就是休息。
休息的时候，难免闲话家常。闲话家常的时候，难免聊起八卦。八卦的时候，难免就会有针对性的人物。对地城来说，探查某人的隐私与过去，是绝对的忌讳，因此而被杀都不能有怨言。不过当全地城的人，都针对某人有着无限好奇心时，则难以避免谈论。
坐在餐厅的太保，和奉命’休息’的其它军队成员，不由得又聊起困扰他们六年的问题：”借住在此的慈君，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认为她是女的。你没看她在地城的期间，生活琐事处理，都是由菜菜子还有百面两个人处理。那几个公的武士，都碰都不准碰呢。””等一下，百面谁能够确认他确实是雌性？””唉呀，又是一个不解之谜呀。””可是不是听说她是极东女因众的一员。那个成员全是女性的忍者群。””可是我有看过百面的裸体，怎么看都不像女的呀。有蛋又有屌……你们一个个那副眼神，是想歪了什么。我看到他的裸体，只是一件不可避免的意外。我也很无辜好不好。””可是那位慈君，除却襁褓之中的时候。长大了点，是男孩女孩的装扮不停变。””对呀对呀。扮男装时，可是大块肉大碗酒。小小年纪有如此豪气，我看了都羡幕。这娃娃是成大事的料。””可是她扮起女孩来，又是亭亭玉立、天真可爱，多惹人怜呀。”
”好，决定了！”太保拍膝而立，四处探找着脑海中的材料。”假如对慈君的身分有所怀疑，直接拷问他的近侍吧。”
”太保，你要拷问谁呀。””对啊，他们不是都在那辛地区嘛。跟十妈、未央、末摘花他们在一起。””而且你要怎么拷问？”
从厨房中拿出一捆粗棉绳、一把铁钩、一只烤鸡腿。把鸡腿钩在铁钩上，铁钩缠上绵绳，太保看准了餐厅灯火不及处一拋。手指传来微微触感，好象正有人试探着饵食。瞬间，”上勾了！”猛力将绵绳拖回，只见一个圆滚滚的忍者，被吞下半把的铁钩钓住。”各位观众，这就是传说中的铁钩钩不穿、超级厚脸皮是也。”
忍者的踪迹转眼间，即在众人面前消失，只留下铁钩上的鸡骨。太保不慌不忙，再取出第二只鸡腿，举在身前一放！应当落地的烤鸡腿，进了那张脸盆般的大嘴里。
持续传来的香味，绑住了忍者的行动。拿在太保手上的烤鸡翅，吸引住忍者全部的视线。
”一分钟快问快答，有答就赏烤鸡吃。第一题，从你们家慈君出生，你就随侍在侧。对就点头，不对就摇头。”
巨大的脑袋点了几点。落入口中的鸡翅，片刻已成了鸡骨。连筋带肉都不见踪影，啃的是干干净净。
”一分钟快问快答，有答就赏烤鸡吃。第二题，慈君的父母都是正常人类；而且还是俊男美女的组合。对就点头，不对就摇头。”
太保又打赏了一只鸡翅。
”一分钟快问快答，有答就赏烤鸡吃。第三题，慈君离开老家的理由，是因为有一群老头的追杀，或者说追杀他的父母。所以才要离乡背景，暂时离开险地。对就点头，不对就摇头。”
烤到恰恰好出汁的左鸡胸肉，抵挡不住胖忍者的牙齿、舌头交相攻击。又下了肚。
”一分钟快问快答，有答就赏烤鸡吃。第四题，慈君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没有什么双胞胎呀，或是影武者。对就点头，不对就摇头。”
右鸡胸肉陷落……
整只撕开的鸡，都进到雨彦的肚中。太保才缓缓取出最后的武器：第二只烤得香嫩滑溜的全鸡。”一分钟快问快答，有答就赏烤鸡吃。最后一题，慈君是性别。是女的就点头，是男的就摇头。”
突然，一只胖手停在半空中，不进不退。两方僵持、四眼凝视。过了良久，太保脸色也变过数变，狠下心重弹手指：”阿Ｂ，上！”
只听喀啦喀啦的轮声响。穿著香艳紧身旗袍，化深黑眼影的丰腴美人，推出了一头烤全牛。佐以菠萝、橘子、柠檬等种植在镜城土地的特殊水果，酸甜香味扑鼻而来。任谁都忍不住这样的诱惑。太保藉此加重了语气，问：”究竟你们家的慈君是不是女的？是就点头，是男的就摇头。”
围观者无不屏气凝神，接着是张口发楞……”啊，雨彦丢下烤全牛不管，哭着跑掉了。””太保，你太残忍了。””对呀，居然这么逼问人家。””不过能够让雨彦哭着跑开，答案究竟是什么呀？””很简单呀。雨彦说不出答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知道正确答案，不过因为上头来的压力，所以说不出口；第二种，他不知道正确答案。””忍者大师也有不知道的事情！真是让人讶异。””你们忘记考虑一个状况喔。就是太保的选项有问题。””有问题？””对呀，假如慈君是个阴阳人，那雨彦怎么答？””靠！你以为全世界人类都像你呀！”
渐吵的杂声不断，太保盯着忍者逃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假如是选项不够，肯定是会先点头，再摇头，然后一口吃掉烤鸡或烤牛的。可是居然让雨彦连吃都不敢吃，究竟是什么样的答案呢？”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厨房内传来一声巨吼：”太保～！”
厨师面茶手握八斤大煎铲，踹门现身。”太保，你居然浪费食物！”
”我哪里有浪费，这里不过就是一只鸡、一头牛。三五个人，没几下就吃下肚了。这样叫什么浪费？”
”你刚刚喂那个无底馊水桶的！”
”雨彦喔，他也吃得干干净净呀。你骨头可以收集齐了，做个标本鸡呢。”
”问题是你给他再多食物，他还是一样吃下肚。所以对那个忍者，只要在正常的进餐时间，给予适量的食物就好。以外的，都叫做浪费。而暴殄天物者，斩立决！”
”暴殄天物斩立决，没听过大魔王有立这样的规矩。”
”这是我的规矩。”
”哼，你有那个本事嘛。哈哈……！”笑声顿止，面茶一拳直把太保轰上天。厨师抓住煎铲，帅气地一甩。”你这伙，才没有资格说那种话！”
”你以为你还会有第八次胜利嘛。”抹去嘴角的血渍，太保变了张怒脸站起身。”止不住的卑微，挡不尽的狂傲，天堂因我而覆灭。末日的降临，世界的终结，在回归虚无的下一刻，我将再造这颓废的一切。”
”生生死死，掌握在我手中之镰；苦苦甜甜，取决在我手中之鲜。恍若隔日的梦幻，今晨是不一样的世界。时间不单只有前进，尚有徘徊。在回忆之中踟蹰不定，在我的手上进退不得。”
闻言，围观众人脸色大变。”太保的恫吓文。””还有面茶的恫吓文。””要世界大战了吗？”再无言，所有人都识相的自动清场，站开到远处。”现在是什么情形？””流氓遇到兵？”
在剑拔弩张，气势交叠上扬之刻，远方突传来一声轻呼。声音是多么熟悉，而且悦耳。”面茶，有吃的吗？我好饿喔。”
”马上来。”面茶一吆喝，就转身进入厨房内，放着太保不管。刚刚喊着肚子饿的╳╳╳大魔王第五个夫人，这才走进餐厅中。看到场内的景象，那张俏脸微愣。”我妨碍到什么了吗？”
”没事。”太保恢复以往的嘻皮笑脸。”正在讨论慈君的性别呢。五妈知道吗？”
”慈君的性别呀。还真不知道呢。有讨论出结果吗？”
太保微笑不语。拿了刀，削起牛肉吃着。其它人却是悻悻然说：”讨论到两个人都念出恫吓文了，还是没有结果。””真是伤脑筋呀。”
地城，依旧是维持着它独有的和平形式。
第十五幕 爱丽丝
数十日前，被圆顶会议众人戏称为南方大统领的奥迪赛斯，已扬言退出新帝国的体制。并带领部属，回到自己的辖地内。只对女皇撂下一句重话：”战场上见吧。失去了将军巴翰，黑羊再没有威胁人的本钱了。”
她应该做些什么了吧？所有人都这么想着，可是女皇依旧面无表情地出席圆顶会议，没有给予任何意见。任凭会议为了新帝国创建的琐事争执，或是激烈地讨论有关因应奥迪赛斯的方法。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帝国内的巧匠，雕制了一个精美的陶瓷娃娃，坐在那至尊的宝座上。
军部的动作，因为圆顶会议迟迟不能下达结论，而持续推延。政事的讨论，也因为异邦联内部开始出现分歧，而少有显著进展。所有人看着掌握最大权势者，却没有任何行动，不由得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帝国的体制建立是缓慢的。奥迪赛斯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从离开的日子起算，奥迪赛斯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回到辖地中，重新组织军队往北杀了。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呢？
从邻近那辛地区的数个辖区，已经出发了几支军队。与驻守在仙宫外，暂编第一军团本部军的势力会合。将军马兹肯也拟定数个计画与后备计画上呈。只是这一切的举动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奥迪赛斯也像是从人间蒸发般，没有任何有关势力情报传回仙宫。
终于，命运审判的日子到来。被圆顶会议责令前往南方调查的勇者桂，带着消息回到仙宫。
九层阶梯式的圆形座位，环绕着正中央的空地。除了隐藏在最上层墙后的十六道小门外，唯一的正式信道，只有正对着女皇座位，被命名为’议事堂礼’的大门。轻身装甲还未及卸下，桂身背着简装包袱进入。直挺地站在正中空地，环顾坐在四周的诸地代表。最后，他朝女皇躬身一礼，才开口说：”南方奥迪赛斯部，已被消灭。”
震惊诸座的消息，众人私底下议论纷纷。夏姿娜重重拍桌起身，压下吵杂的噪音。”桂先生，请您完整描述所得到的消息。”
”是的。双星跃升之年，月跃月七日，奥迪赛斯率众离开仙宫。同月三十九日，抵达原辖地，南方大镇悦马丹。同时发表伪讨伐篡臣声明。自此始至五十三日终，各地散兵聚集悦马丹城，开始编组伪护圣军。五十四日晨，三千余名伪护圣军全歼，包含奥迪赛斯全族，悦马丹城起火。剩余百姓逃离悦城。我检视过火后的残余，还能辨识的几具尸体，身上皆有七到十一处不等的伤口。分别在下颚、臂弯、颈、心口、肺、肝、胃、下阴、大腿等处。”
”知……知道是谁做的吗？”夏姿娜听着那近乎不可思议的消息，咽下一口口水。
”现场找到唯一证据，就只有这样。”解开身上的包袱，桂取出一块黑布掷摊在地。卷曲起身子沉睡的绵羊图样，以金色细线缝于黑旗上。所有人同时看向坐于宝座上的女皇，爱丽丝。
黑羊，令人恐惧的名词。即使成为宫廷御前军，也仍未洗脱覆盖其上的阴影，充满血腥的阴影。
”吾皇，请您对这件事做出一个解释！”夏姿娜厉眼紧逼，直盯着宝座上之人，藏起的表情。
”看来，这件事情的确是解散的黑羊黑队所为。”
”因为他们举起叛旗，所以就要……”突然夏姿娜无法继续接口。倒是被引动的与会代表们情绪，一时无法遏止，尽数在这一刻爆发。冲动的言语、恶质的怒骂，都听不进静立的夏姿娜耳里。因为她想起爱丽丝少数公开的话语，其中一句：’先离开谈判桌的就是输家；举起武器不义者，将迎接死亡’。
愤怒！愤怒带来无法遏止的情绪失控。”黑羊，黑羊有资格审判这一切对错吗！”更重的击桌、更大的吼声，让所有人又一次静默。直直地看着对话的焦点：女皇与白列明夫人。
”资格？黑羊身为御前骑士团，为我之口喉，我之剑盾。清除帝国的叛徒，有任何错误？”
”不对！应该有其它方法可以避免。不管怎么评论奥迪赛斯，他仍是帝国建立的有功者之一。尽管他举起叛旗，你却没有任何劝告与降服的动作，却已杀尽众人。这样的作为，如何叫所有人信服。更何况是一支宣布解散的队伍。”
”劝告？降伏？假如用嘴巴说，真的有用，他就不应该离开仙宫。高举武器，不管做什么样的思考，受伤害最严重的，将会是战火下的普通人。军队就是用来作战的，或是为保护人，或是为侵略人；作战就会有死伤，任何合理的死伤都不会得到我的同情。但战争从来也不是合理的，因为伤害不会只局限在交战的双方。我不需要同情那些，不会同情他人之人。”
”就算要审判，也应该判决出一个合乎公平正义的结论。而不是凡事以死作为终结。”
”依据什么？新国创立至今，每一日的会议上，尽是利益分配的不公平、权力分配的失衡。该是设立如何的体制，才能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与权力，都是这样的讨论。你们建立了什么法律？有一套从百姓到上位者皆可遵从的法吗？没有。既然以君主的喉舌作为一切依据，那在座死活由我的各位，不害怕冒犯我所换来的后果吗？”
”妳！”
”贞。”
琉璃色的剑光闪过圆顶会议厅堂，直削上屋顶。石尘崩落，圆顶透下一道分明的阳光，更是突显了厅内其它角落的阴暗。侧身站在女皇身前的女剑士，透明的英雄剑身辉映出刺眼的光芒。藏在其中的实力，是不容许被质疑的。
身为守卫圆顶会议的御前军，是女皇爱丽丝的人马，黑羊骑士团。待在会议中的各个代表，多是不黯武力的前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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