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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那些回忆,或许搞笑,或许悲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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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交车上,远望消失的校园,我突然间就泪流满面,曾经的同学,曾经的年少时光,没有来得及挥一挥手就逝去了。我知道,那一刻起,我不再是一个少年,而是青年了。
第三天,我被送到一家酒店,开始了童工生涯。
我盲目的乐观,以为挣脱开镣铐了,却不想一头撞进了更紧的镣铐。此刻我想骂人,可我小时候发过誓,不再骂人,于是二十多年过去了,真就没再骂过人。做为曾经五岁时就拿板砖拍了中学生脑壳,五岁半就将幼儿园小朋友打折胳膊踢断肠子极其BH的一代开山怪,我已经善良的不会骂人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惨?
我常劝别人痛苦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那为什么不快乐的度过每一天?哪怕是流着泪。好了,就让郁闷暂停,快乐的度过一天吧!
明天要开始酒店篇了,那是一段峥嵘的岁月。
不过之前,写校园篇的最后一个鬼故事,曾经年少,留在校园的我。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传说,更没想到自己会在406宿舍闹鬼。
那是我退学十多年后从E那听来的,自从我走后,宿舍里就只剩下四个人,A因为父亲的事退学了,还有两个舍友G和L因参与凶刀之战被开除了。宿舍里空荡荡的,每晚四个同学都睡的很早,也没了夜谈会,也没了校花排名研讨,更没了如何偷窥才最爽的教学。
E说那段日子宿舍里死气沉沉,每个人都想让生活变得正常些,但大家每说起一件有趣的事,忽然就发现和已离开的舍友们有关。E说那时心里特别痛,于是大家就避开所有话题,每天在教室和宿舍间游荡。
后来突然有一天夜里,我曾睡过的床上有声响,E从梦中惊醒,看见我像从前那样在床上打坐,五心朝天式。E说他怕鬼怕的要死,哪怕是他母亲回来了也一样害怕,可见到是我却没半点犹豫,张嘴就喊了我的名字,于是床上的我消失了。E说那一刻他突然间就哭了,然后才发现其实舍友们早都醒了,和他一样哭了。
从那晚起,我时常会出现在宿舍里,像从前一样,就像根本没有离开。
很多年过去了,据后来留校任教的一位学长说,406宿舍一直闹我这个沉默的鬼,十几年了,再没长大过,还是我离开的那一年的模样,在宿舍里游荡,不愿长大成人。据说还有学生按我练功的姿势练出了特异功能,在传说中我是一个半仙,真正的半仙。
我们都曾年少,都曾无忧无虑,都曾只要看见蓝天白云就无比开心,但那只是曾经,只是曾经……
十七:海上道士
我曾有过一个签名:把长夜撕裂开,跳出去玩耍。
现在经过生活的洗礼,我明白了,长夜是撕裂不开的,就像悟空最终还是要接受去西天当搬运工的命运。
我十六岁那年很愉快的去了一家酒店当童工,做了一个最没技术同时也是最富含人生哲学的工种,跑堂。当时跑堂的共有三人,我的师傅姓高,人很瘦,带我的时候已经在学厨,准备参加三级厨师考试。
师傅说人生要有目标,没有目标的人生就像十字路口的野猫,不知道该走哪一条路。
那时深以为然,现在知道了,那是扯蛋,不管走哪一条路都是生活,都要接受数不尽的考验,没有哪一条路更轻松。
跑堂就是服务员与厨师的中间人,说白了就是打杂,工作倒不累,就是靠时间,有时候夜里十一二点还有客人在喝酒,喝到动情处还会拉着你的手诉说心中的苦。那时候俺总一脸郁闷,想不通自己哪点让人放心了,让他们愿将心中的不可告人的事说出来……
郁闷事听多了,人是会变态地。
我之所以还没变态,是因为我习惯写东西,把变态的能量转变成文字,于是我得救了,那些秘密也变形再变身再变性再便秘成了文字,我敢说当事人也认不出来。
当然,偶尔也需要发泄一下,我选择到海边无人处吼两嗓子。
海上道士就是那时遇到的。
那天好像是星期天,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局长的公子和二处科长喝了一半决定飙会车再回来接着喝,当他们开着公爵和雷鸟窜走后,我就去了海边。
大海离酒店不远,来回只十分钟路。
那天的夜很黑,海上什么都看不到,我坐在岸边听浪,突然就看到海上有一个亮点,只一眨眼就到了眼前,居然是个道士,他踏在浪尖上,俯瞰着我,眼中有和善的怜悯。我突然间想哭,眼泪就止不住流出来了。再眨眼时那道士不见了,海面漆黑一片,只有眼角的泪证明刚才发生过什么。
我一直认为那是梦,或是一段错乱的记忆,将电影当成了真。
许多年后,我在塔山遇到一个道士,他说他见过我,十几年前,我努力回忆,惊出一身冷汗。我问他是神仙吗?道士哈哈大笑,说都是虚幻罢了。我又问他什么是道,道士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就算他把他的道法告诉了我,我也一样得不了道。
什么是道?无非死生轮回罢了。
我又想到了生活,什么是生活呢?无非琐事和寂寞罢了。
十八:不可知的恐惧
酒店的洗碗间在厨房对面,一排平房的第一间,后面还有三间房,空着。
曾听高师傅说那里本来是仓库,但闹鬼,放过去的东西总莫其妙的丢失或者坏掉,后来仓库就搬到其他地方了。
那时候我是个开朗活泼阳光又健康还带一点忧郁的大男孩,喜欢一切鬼鬼神神,听说那三间房闹鬼,就第一时间跑去考察。那三间房里黑漆漆的,即使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也是,玻璃上蒙了一层灰,看不清里面都有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一身正气镇住了小鬼们,总之我到酒店后那三间房就再没闹过鬼。
经理开周会时说很心疼,因为有三间房闲置,这是对社会主义背叛,他说要将资源利用起来,不能给祖国抹黑。于是三间房重新变回仓库。而管仓库的还是原来的老阿姨。
于是闹鬼事件很快就发生了。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极其无聊的上午,为什么无聊呢?因为我病了,在家躺了一早上,翻枕边的《道德经》,十点多才去酒店。换好大红的工作服后,刚到厨房门口,就看见库管老阿姨惊慌失措的从最尽头的那间仓库冲出来,门都没锁就向我跑来。
后来我一直在想,老阿姨年轻时肯定练过轻功,因为当我看清她因恐怖而扭曲的脸时,那双灰褐色的瞳孔已经在我面前,等我反应过来时,老阿姨已经消失在通向大厅的门后。再然后,大厅里传来老阿姨的尖叫。
当时的阳光很好,最尽头的那扇门在强光下摇晃,门内却一片漆黑。我慢慢走过去,突然间感到莫名的恐惧,仿佛那扇内有什么会伤害到我的生物。就在我走到门前时,我看见门内的黑暗里有东西在动,就在门边的墙后,像是伸出头窥探我,我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恶意。我在阳光下,心里怕的要死。
就在这时,经理慌慌张张的从大厅跑出来,身后跟着所有厨师,浩浩荡荡奔了过来。那种莫名的恐惧突然消失了,我几乎站不稳,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墙上。
仓库内,什么古怪都没有,只是一叠桌布散乱的堆在角落里,看去像某种大型动物的窝。
事后,那三间仓库重新搬空,又闲置了。我们经理说:给社会主义抹黑了啊……
当时仓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只记住了老阿姨惊恐的脸,还有那黑白分明的阳光,和我当时急剧的心跳。
十九:凶衣
库管老阿姨说:来,穿上,多精神啊!我师傅老高在一旁神色不安。
我记得那是个阴沉的下午,库管老阿姨用两根指头提着那件大红的工作服来到我面前,经理在一旁满脸迷惑,但保持沉默,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这边。
即使十几年过去了,这个场面也仍深深的印在我脑海中。
被人算计不算什么,被人算计时,所有那些以为是朋友的人都在旁观,却没有一个人说哪怕一句不相干的话,那令人不舒服了。
我那时还小,是个革命型小将军,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啊,所以,我原谅了他们。人嘛,总会有某些变态的时刻。所以,我满脸喜悦的接过那件背后印着一只小小手印的大红工作服,坦然的穿上。我还记得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那不是一件衣服,而是穿越了时空的血腥杀戮的遗物,还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那是孤独的味道。
我想即如此,就让我穿吧,其他人穿怕是要倒大霉的。
那是一件凶衣,不是女性的胸衣,我战栗着笑了。
后来我穿着那件凶衣在酒店里奔波劳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慢慢的大家就不再用提防,我终于从师傅口中套出了凶衣的来历。
那是一段骇人听闻的往事,这件工作服的第一任主人和我一样是个童工,十七岁那年死在一场莫名其妙的斗殴中,据传他在夜里到码头乘凉,被一伙人乱棍打死,而那些人被捕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凶衣的第二任主人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在港口内过马路时遇到车祸,被二十几辆车压过,几乎成了肉馅,事后抓到几名肇事车司机,他们说根本就没看到或感觉到压过什么。
凶衣如此不祥,被经理丢进仓库,再没人穿。直到库管老阿姨将它翻出来,交到我手中。
我一直在想那件凶衣为何如此不祥,我问高师傅为什么工作服背后要印个小手印,高师傅吓着了,一个劲问我在哪。我没告诉他那个小手印在哪,因为我也看不到它了。
我穿着凶衣工作,直到我离开那家酒店,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很多年后,我从已经离开那家酒店的领班口中得知,那件凶衣的设计者是库管老阿姨的女儿,她的外孙女死于一场车祸,当时凶衣就在车上。领班说在我穿上凶衣的一刹那,她曾听到小女孩的笑声。
我想,那孩子是太寂寞了吧?
只是那寂寞令两个无辜者丧命,让他们的家人也陷入了无边的孤独。
二十一:楼梯口的猫
经理有一个儿子,小家伙很可爱,但下象棋就不可爱了,这坏小子从不留手,杀得我片甲不留,从没赢过他一盘。
最初在楼梯口看到那只缺少左耳尖,而且从来不叫的白猫时,我以为是经理的儿子养的,因为常看见他偷偷的从厨房切了烧肉或鸡腿什么喂那只猫,厨子们和服务员们都暂时性失明,我也一样。但我喜欢猫,所以有一天经理儿子不在,就也切了块鸡肉去喂它,令我郁闷的是,那小家伙只闻了闻,然后骄傲的一扬头,扭着猫步走掉了。
有服务员笑我,我还记得她的名字,是本家,就叫王姐吧。王姐说那只猫只吃经理儿子给的东西,因为从前就是经理家的猫。
另一个服务员,姓张的,我曾给她起外号叫鹦鹉,鹦鹉听了王姐的话立即从我手里拿过鸡肉,跑去喂,那只猫闻了一闻,叼起来跳上窗跑开了。鹦鹉就很得意,说她早试过了,如果没有人在旁观的话,她喂的东西那只猫是吃的。
后来跟经理聊天,说起他的儿子,经理说那孩子有病,医生禁止他接触小动物,害怕引起皮肤过敏,进而引起心脏病发作。
我还记得经理说那些话时伤感的模样,那种父爱让人感动。所以经理儿子再来时,要喂那只猫,我就试图阻拦,却被高师傅和厨子们还有几万只鸭子般的服务员们围攻,在声波攻击和口水飞溅中,我屈服了,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如果事情就这样了,那就没什么令人惊异,但有一天,经理的儿子在喂猫时突然心脏病犯了,那只猫疯了一样的叫,跑上二楼拼命的撞经理室的门。当时我们正在开会,所以楼梯间里只有经理儿子一个人,在听见猫叫和撞门声就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我注意到经理看到那只猫时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甚至有些惊恐。
我记得当时是鹦鹉陪同经理送儿子去的医院,第二天鹦鹉回来时脸色也不太好,大家围着她问这问那,她只说经理的儿子没事了。
再后来有一天,鹦鹉突然对我说那只猫早就死了,在经理儿子小的时候曾挠伤过他,经理儿子下巴上的伤疤就是那只猫挠的,它被愤怒的经理从窗口丢出去摔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只幽灵猫还曾出现过,但经理儿子却不敢接近它了,大概是知道了真相。
我在那只猫的眼中看到了悲伤,它徘徊了很久,又过了些日子,更不再出来了。
有时我会想,或许是我看错了吧,那悲伤也许只发生在我心底。
二十一:旅客1
我们都是旅客,在一个又一个地方停留。
从酒店到无人的海边需要十几分钟,但到码头只要三四分钟。闲下来时我常去码头看海中飘来荡去的水母,有大有小,像一朵朵透明的花,很是漂亮。我觉得它们就是些四处飘荡的旅客,它们的目的就是生存,和我每日里看到的那些天南地北的满脸疲惫的旅客是一样的。
都是生存,为什么水母就那样自由自在呢?令人嫉妒。
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是一个BH的人,所以我每次打海水时就捞几只倒霉的水母上来,丢在水族箱里。据值班的赫师傅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水母就会发光,游来游去,非常漂亮。可惜我一直没见到,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记得那个女人是个中年人,三十五六的模样,一脸绝望在的酒店门口徘徊,看样子想撞车自杀。我们经理在窗口看了很久,说现阶段社会主义还是不完善啊,然后就让领班龙姐去把那个女人带了回来。
龙姐是个冷艳的女人,已经二十七八,是经理的第X任情人,身材也很好。在她去带那女人回来时,鹦鹉很鄙夷的说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想真死。我把鹦鹉的这种言论当做吃醋,不过真让鹦鹉去当经理的情人,估计她还不干。鹦鹉那年刚十八,而且她是副经理的侄女,大小姐脾气利害的很。
龙姐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后就不管了,经理在大厅的一角陪那个女人说话,当时是上午十一点了,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我也帮着高师傅切菜。那时高师傅已经是三级厨师了。
等上客后,我开始楼上楼下的跑,到大厅送菜时看到那个女人在哭,眼睛红肿。我还记得阳光下经理微红的眼,还记得他说做一碗酸辣汤和一碗蛋炒饭,胡辣粉多放些。年轻时不懂,现在明白了,喝了很辣很辣的酸辣汤,即使落泪也不会有人诧异。
中午的客人都散了后,那个女人还在,服务员们和厨子们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而没到大厅来,都在门外或窗外偷窥,只有我极其BH的走到她面前坐下。那是个很妩媚的女人,只看面相就知道很温柔,只是眼是没有一点光彩,死气沉沉。我还记得经理在总台向我打眼色,张嘴无声的喊:安慰她!
可该怎么安慰呢?我也不知道,所以就一句话也不说,只默默的陪坐在桌子对面。
日光西垂,很快就到傍晚了。
我忘记了当时说过什么,大意是说要好好活着,总能挺过去的。
到厨房继续帮高师傅切菜,师傅则在刻萝卜花,那天我们师徒俩都被刀伤到了手。晚间上客时,那女人已经不见了,问鹦鹉,她说我离开没多久那女人就走了。
之后一切都很平静,一直到几天后,在报上看到尸体认领的启事,一切都符合,那个女人还是自杀了。
她也曾在这世间走过一遭,大概也曾爱过,只是她的旅途结束了。
后来有一个下着大雨的上午,我正在厨房和高师傅比谁的刀功好,大厅里突然传出一阵骇人的尖叫,我和厨子们以为有人闹事,立即操起菜刀冲出去。大厅里没开灯,昏暗一片,大半服务员都在,却没找到一个外人。师傅问出了什么事,龙姐说那个女人回来了,就像那天她被龙姐带进酒店时的模样,只是一句话也没说的往大厅里走,突然间消失了。
我想,她心中大概还有放不下的事吧,或许是那一碗令人落泪的酸辣汤。
二十二:旅客2
酒店就在港口内,所以经常会有外国人来吃饭。
我还记得,有一回酒店里来了两帮人打架,一帮说听不懂的鸟语,看长相黑糊糊的应该是非利宾人,另一伙人就不用猜了,一开口就知道是日本人。
日本人啊,老子最恨小鬼子!
两帮人在对峙,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我在吧台后看得有趣,菜刀也在吧台下舞得生动。我记得鹦鹉揪我耳朵,威胁我不放下菜刀就和她叔告状,扣工资。鹦鹉是为我好,当然这并不是她的本意,按鹦鹉的性格看,她肯定很高兴我提刀冲出去,鼓动她这么作的人只有兔子,大我三岁的一位姐姐,曾经爱过我的女人。
后来我被兔子和鹦鹉合伙拖到厨房,远离战火的前线。他们是在我们刚离开就动了手,等我突破二女的防线来到阵地时,高师傅一脸兴奋的说:警察就要来了!我悲愤,我郁闷,没戏看了。
当然,其实还是有戏可看的。
我看到一个日本水手挡在一个黑瘦的女人身前,满脸是血,身上还插着玻璃瓶的碎片,那场面相当震撼。两帮人已经停了手,毕竟都已经躺地上了,再不停手就非人类了。
和日本水手对峙的是一个又黑又高的非利宾,他没几下就把小鬼子踢一边去了,伸手抓住黑瘦女人的头发往外拖,小鬼子从后边扑上去,压倒了非利宾人,又对那个黑瘦的女人大吼着什么,像是叫她快跑,那女人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港内警察赶到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来了大批人,不当班的也都叫上了,把酒店包围,进来一个一个的往外带。
这件事对我来说挺刺激,打架见过,没见过这么玩命这么快就倒一片的。
只是一直没明白他们为什么打架,那个黑瘦的女人又是干什么的。
再后来不久,港内警队的头到我们这吃饭,说起这事,直喊邪门。原来两帮外国友人是不同船的水手,非利宾人是在泰国带上那个女人的,而日本人则是在马来带上的,他们两帮人都声称这个女人是要偷渡来中国,用钱和自己的肉体做交换。但在船到码头后就失踪了,两帮人在我们酒店发现她,就来要人,结果就像我看到的那样,打了起来。
但令人奇怪的是,他们明明是在不同国家带上不同的女人,两个女人怎么会变成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在移交外事单位时神秘失踪了,没人知道她的国籍,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到中国。
现在想来,她就像水母,或许中国是她旅途中的一站吧。
二十三:点背的人
每年死在码头的工人很多,有被香蕉砸死的,有被集装箱拍扁的,有被矿石活埋的,有被行车压死的,还有掉进船舱被汽油淹死的。但却很少发生旅客死亡事件,毕竟船都到码头了,旅客还会死掉,那才叫点背到家了。
我就见过这种点背到家的人。
那是一批去连云港的旅客,在俺们这停半天,傍晚开船。有一家老少六口人在港内游玩,有一个说什么也不下船,说做梦到阎王要收他。据说这一家外出旅游就是为了让这个人放松,好像是走哪都点背,总遇上事,不是旅游车遇上车祸就是遇上车匪,更离谱的是还遇上了泥石流。所以放松不成,他们决定回家。
后来那个人不知怎么的,一个人下了船,还在港内转来转去到了我们酒店。我记得他点的是爆炒腰花,和鱼香肉丝,看菜谱时还提醒服务员说应该是‘余香肉丝’。
上菜时离谱的事情就发生了,腰花竟然有个生的,肉丝里居然有木块,厨子们都傻眼了,我也傻眼了。通常来说,上菜时菜里有啥问题我都会发现并提醒厨子,但那天啥都没发现,就端上去了。那人也没要赔什么,就傻呵呵的笑,那看人的目光挺吓人,吃完坚持付账后才走。
晚上快下班时听说港口出事了,有个倒霉的家伙上船时,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把那家伙吹海里了。因为是傍晚,天比较黑,找了半小时也没找着人,服务公司就调来灯具,把海面照亮了找。
当时已经下班了,我也跑去看。当天没找到人,第二天一早我就很BH去了,继续旁观……
服务公司请了潜水员,在水底把那个家伙捞了上来,他被卡在水底的几根钢筋里,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钻进去的。后来听老水手解释,人在水下很难分清上下,他摸到钢筋时大概以为就要到水面了,所以拼命钻,就钻进去了。
尸体出水时,我就在不远处,人群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像看什么好东西似的。那时天气已经转凉,但尸体还是泡得肿涨,样子有些骇人。
其实这件事并没什么吓人的,唯一令我感到不安的就是出水后,发现他手里紧握着什么东西,公安人员掰开后发现是一块泡得发白的生腰花。
一块生腰花,这家伙难道打算回魂讨个说法?
但事实上,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也是在听了许多传闻后才把那具尸体与在我们酒店吃饭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很多年后,我还时常想起那具泡得发白胖乎乎的尸体,一点也不觉得可怕。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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