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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玛2号 作者:[英] 阿瑟·c·克拉克 金特·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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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列出全部命令可不是件轻松事,理查德自告奋勇地承担起了这项工作。他用自己的计算机作笔录,并且开始编写一段程序来翻译这些键盘命令,一旦完成,他们就可以像用自己的键盘一样来使用拉玛小键盘上的命令了。他还发现,每按一个键,墙上的屏幕都会作出相应反应。
  就是以理查德这样聪明的头脑和丰富的经验,这任务也很艰巨,而且旁人还帮不上忙。
  按理查德的建议,在他们发现白屋子后的头一天里,尼柯尔两次走出地穴来到地面上,一面在“纽约”城里散步,一面搜寻拉玛的天空,寻找直升机出现的蛛丝马迹。
  第二次出来时,尼柯尔回到了曾使她陷入绝境的“谷仓”。自那时以来,已经发生了多少惊心动魄的事呵。往事也恍如隔世,成为久远的历史了。
  她常想到波索夫、威尔逊、还有高岸。在离开地球以前,他们也半信半疑地明白在行动中会遇到危险;他们还接受过应付飞船出现各种紧急情况、以及生命受到威胁时的应急训练,但却没人真的相信自己会在行动中遭遇不幸。
  “如果理查德和我死在这‘纽约’城里,”尼柯尔对自己说,“那差不多就有半数的队员在行动中殉难,这是再次恢复太空航行以来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她来到“谷仓”外面,站在发生事故前同弗朗西丝一起最后与理查德通话的地方,心里想:“你为什么要撒谎呢,弗朗西丝?难道你认为我的消失就能让所有的怀疑也一齐消隐于无形吗?”
  在贝塔营地的最后那个早晨,在她和其他人一起出发去寻找高岸以前,尼柯尔将自己便携式计算机里的所有文件都通过网络系统,传送到了牛顿号上她房间里的计算机里。而且,尼柯尔还小心地另外传送了备份文件到她的个人旅行计算机里。
  尼柯尔思忖:“一切俱在。如果某个调查人员勤快一点,找一找,那些有关药、波索夫的血压、甚至那次秘密的堕胎,当然还有理查德对手术机器人所做的分析结论等等,都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两次散步时,尼柯尔看见过好几次蜈蚣生物,还远远地发现了一辆“推土机”。但她既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艾云鸟或是八脚蜘蛛的任何踪迹和声音。
  她想:“也许它们只是夜里才出来活动。”她一边寻思着,一边往回走,准备与理查德一道进餐。




第四十九章 沟通

  “我们的食物快吃完了。”尼柯尔忧虑地说。他们将剩下的玛纳瓜装进了理查德的背包。
  “我知道。”他回答道,“我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让你去再弄一个来。”
  “我?”尼柯尔问,“为什么就我去?”
  “你看,首先这只需要一个人。这是我在这个拉玛的计算机上画这些图的时候想到的一个主意。第二,我不能浪费时间。我觉得在这个系统上,我就要取得关键性的突破。这里有大约200个指令,如果我进入另一个更高的指令结构层面,我就能弄清这些指令的含义。”
  吃饭的时候,理查德给尼柯尔解释他是怎么找出拉玛计算机的使用方法的。他现在能在上面存取数据、进行数学计算、画图,甚至还可以设计一种新的计算机语言。
  “但我现在还远没有穷尽它的潜能。今天晚上和明天,我必须发现它更多的秘密,我们要和时间赛跑。”
  他弄瓜的计划其实很简单,虽然有些靠不住。在拉玛的长夜过去以后,尼柯尔来到了中央广场。根据分析,理查德确定了三个最有可能的地方,让尼柯尔去寻找打开地穴盖子的控制板。他很自信,对可能找不到开关的情况压根儿不予考虑。
  他是对的,尼柯尔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控制板。她打开了洞穴地盖,对着下面大叫起来。井下没有回音。
  她用灯朝着下面黑暗的井穴照去,“坦克”哨还在通向水房的水平甬道口上守着。尼柯尔再次大声地叫唤。除非万不得已,她可不想再下去,哪怕就是下一个台阶也不愿意,她不想再被艾云鸟们关在下面。
  她好像听见下面有翅膀拍打的声音?是的,尼柯尔肯定。她拿了一枚在白屋子里发现的硬币,朝井下面的水平甬道里扔去。硬币斜飘着落下,过了好一会儿,在靠近第二个水平主甬道的地方,碰到了一个平台的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次,拍打翅膀的声音更清晰了,一只艾云鸟飞进了尼柯尔的灯光光柱里,巨大的翅膀遮住了“坦克”哨。就在这时,井盖开始关闭,尼柯尔不得不往后退去。
  先前,尼柯尔和理查德就曾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等了一会儿,尼柯尔再次按动了开关,打开了井盖。当她对着深井再次大声呼叫时,下面立即有了回应。这次,她的黑鸟朋友飞了上来,在离她5米的地方,冲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看得出来,它是要她离开。在它就要转身飞走的时候,尼柯尔拿出了计算机,激活了程序,两个玛纳瓜的图画出现在屏幕上。艾云鸟注视着,玛纳瓜渐渐变成了彩色,其中一个出现平整的切口,分成了两半,露出里面色彩鲜艳的瓜瓤。
  大黑鸟往上飞了飞,以便靠近看清楚些。然后,它又低头朝着黑暗的井下叫了几声。片刻,另一位老朋友,大黑鸟的丈夫飞了上来,落在了第一级平台的边上。尼柯尔又一次演示了屏幕上的图画。两只艾云鸟交谈了几句,双双飞入井下,消失在黑暗里。
  几分钟过去后,尼柯尔听见竖井深处传来间断的拍翅声。后来,她的两位朋友重新出现了,每只鸟的爪子里抓着一个小的玛纳瓜。不一会儿,它们在靠近洞口的地方落地。
  尼柯尔朝它们走去,但艾云鸟们并没有立即放下玛纳瓜,而是站在那里说着什么。尼柯尔猜想,它们是在发表着演说。两只艾云鸟用眼盯着尼柯尔,爪子拍打着玛纳瓜;一会儿一只鸟单独说,一会儿是两只鸟一块儿讲。演讲持续了足有15分钟,后来它们自己多半也觉得说得差不多了,这才飞起,在广场上空腾飞盘绕,尔后消失在深井里。
  尼柯尔往回朝东广场走去,心想:“它们是在告诉我,那些瓜供给不多。”瓜很重,尼柯尔来的时候腾空了两个背包,专门带来装瓜。“或许以后不能再来打扰它们了。看来,我们已经不会再受到欢迎了。”她对自己说。
  她想像当她回到白屋子时,理查德一定会很高兴。他确实很高兴,但却不是因为她和那些瓜。只见他笑容满面,一只手藏在背后,说:“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尼柯尔卸下了背包。理查德把手拿到尼柯尔面前,摊开来。
  他手掌里放着一个10厘米大小的黑色的硬球。
  “现在,我差不多就要弄懂它全部的工作原理了,并很快就能从这里获取信息。”理查德说。“而且我已经知道一种方法,能用这台计算机‘接收’到东西。”
  “你说什么?”尼柯尔问道。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理查德对这个小黑球感到如此的兴奋。
  “这是拉玛为我制造的呀!”他再次把小黑球送到尼柯尔面前,“你明白了吗?在这里,他们有个工厂,可以为我们制造物品。”
  “你说‘他们’?不管这‘他们’是谁,‘他们’能够为我们造出食物吗?”尼柯尔不满地说。她心里有点恼火,因为理查德既没有对她的满载而归表示祝贺,也没有表示感谢。“那些艾云鸟可能不会再给我们瓜了。”她说。“别担心。”理查德说,“只要我们把所有的程序都弄懂了,我们也许还能订制鱼片、牛排、土豆和其它任何东西。”
  尼柯尔爱怜地看着她的朋友。瞧他那模样也真够呛,头发散乱,胡子老长,眼睛红肿,还咧着嘴直笑,活脱脱一个刚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病人。
  她说道:“理查德,慢点讲。就算你找到了圣杯,你能不能给我从头说起?”
  “你瞧这个屏幕。”他用键盘在上面画了一个圆,随即又将它抹掉,画了一个矩形。不到一分钟,他已经仔细地在上面勾画出了一个三维的立方体。然后,他击键八次,作好了预设,最后按了按一个小矩形键。一串奇怪的符号出现在黑屏幕上。“别急,”理查德说,“你不需要弄懂那些细节。它只是在问立方体的规格。”
  紧接着,理查德在字母和数字键上敲了一阵,回头对尼柯尔说:“现在行了,如果我的输入没有错的话,10分钟之内,我们就有了一个立方体,它的材料跟刚才的小球一样。”
  在等待的时候,他们切了一个刚弄来的玛纳瓜,吃了起来。新瓜的味道跟原来的瓜没什么不同。尼柯尔心想:“要真有牛排和土豆的话那才好哩。”
  就在这时,墙体突然升高了半米,一个黑色的立方体出现在豁口。
  “等等,暂时别碰它。”当尼柯尔走过去看时,理查德说,“瞧这里!”他用灯照亮了立方体后面的黑暗处,“墙后是一个很宽敞的隧道。它一定一直通向一个非常先进的工厂,那是我们还无法理解和认识的地方。想想看!你要什么,它就能造出什么。”尼柯尔这时才开始明白,理查德为什么如此兴奋。“从某种程度上,我们能够掌握自己命运了。只要我能很快破译出它的密诀,我们就能获得食物,也许还可以造一只船。”
  “希望它的马达噪声别太大。”尼柯尔讥讽道。
  “没有马达。”理查德吃完了瓜,转身又摆弄起键盘来。
  尼柯尔开始忧虑起来。又一个拉玛日过去了,理查德只获得了一项新的突破。38小时艰苦工作的成果,只是造出了一种新材料。现在他能够制造出一种类似轻质木材的黑色材料,或是像橡木和松木一样质地密实的东西。他已经被他的工作弄得疲惫不堪,可尼柯尔却一点也帮不上忙。
  “也许他的第一次发现只是歪打正着,碰上了好运气。”清晨,尼柯尔一边散步,一边暗自对自己说,“也许这‘工厂’除了这两种东西以外,什么也造不出来?”
  她忧心忡忡,怕这只是白白地浪费时间。距离拉玛到达地球的时间,仅剩16天了,而救援人员连一点踪影都不见。她暗暗感到自己和理查德早已被人们遗弃了。
  昨天下午,她曾尝试同理查德谈谈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但他已经精疲力竭了。当尼柯尔提及她的忧虑时,他竟然没有一丝反应。当尼柯尔讲了他们可能的选择,并询问他的意见时,他早已进入了梦乡。尼柯尔一觉醒来时,却看见理查德又早已在键盘上工作了。他还拒绝早餐以及任何谈话的干扰。尼柯尔被满地横七竖八的黑色物品绊了个趔趄,只好出来做早操。
  尼柯尔感到非常孤独。在过去的50个小时里,她只是独自一人,时间过得异常地缓慢,她惟一的消遣和乐趣就是阅读。她的计算机里,储存有5本书,一本是她的医学百科,其它的4本全是消遣图书。
  她坐在“纽约”的城墙上,眼望着圆柱海,心里想:“我敢打赌,他的存储器里全是莎士比亚的作品。”
  她的计算机里,有父亲的两本小说。一想到父亲,她心里忽地涌起浓烈的思亲之情。她仿佛看到父亲和女儿正坐在客厅里读着书,她还看到女儿骑着自行车正行进在去学校的路上。
  “已经两个星期了,他们没有得到我的一点儿消息。你不会绝望吧,我亲爱的女儿?”她喃喃地说。霎时,她突然意识到,相距上百万千米,她们俩根本没有办法互通声息,这个现实,让她难以接受。她站起身来,朝白屋子走去,一时间,她变得恍恍惚惚,仿佛觉得在那里可以同女儿通话。
  几秒钟以后,她的头脑清醒了。她很惊讶,自己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头脑糊涂。她摇了摇头,转身又坐在城墙上,眺望着圆柱海的远处。两个小时过去了,她任凭自己的思绪漫无目的地飘游。最后,她又想到了白屋子,想到了理查德。
  她默默地说:“我亲爱的朋友,我尝试过信任你。自从亨利以后,你是让我第一次敞开心扉的人。我现在仍然活着,而同我在一起的你甚至更不愿相信别人。”
  当走下那些台阶,转到第二层水平甬道时,她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伤感。但当她进入白屋子后,惊讶便取代了伤感。

  理查德从他的小黑椅上跳了起来,紧紧地拥抱她。他的脸刮光了,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甚至连指甲也干干净净。房间中央的小桌上,摆着切好的玛纳瓜,瓜放在两个黑盘子里。桌子两边相对摆着两把椅子。
  理查德拉开椅子,让尼柯尔坐下;他自己绕到桌子另一边也坐下,伸手握住了尼柯尔的手,动情地说道:“我要为我的无礼向你道歉,过去几天,我的表现非常不好。”
  “在我等你的这几个小时里,我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对你说。”他犹犹豫豫地继续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现在怎么大多数都记不起来了……我想对你说,‘亨利王子’对我来说是多么地重要,‘福斯塔夫’也是这样。它们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它们的死,对我来说是很难接受的现实,我非常伤心……”
  理查德喝了一口水,咽了下去:“但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告诉你,你是多么特别的一个人。你聪明、富有魅力、机智——这些是我梦想里女人所应具有的全部品质。尽管我们身处困境,我一直害怕告诉你我心里的这些话,我想我是非常害怕遭到拒绝。”
  眼泪从理查德的眼睛里涌了出来,流下了他的面颊。他微微地颤抖。尼柯尔明白,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讲出了这些话。
  她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面颊上,柔声说:“我认为你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哩。”




第五十章 天无绝人之路

  理查德一直在拉玛的计算机上忙乎着,但他也尽可能地抽出时间陪陪尼柯尔。他们一块儿散步,聊天。理查德还表演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给尼柯尔解闷。每当他用假声模仿女角的台词时,尼柯尔便忍俊不禁地大笑。
  一天晚上,他们谈到了祖爷爷,谈到了西罗弗的部落,以及那晚尼柯尔在大草原上所见到的一切。
  理查德说:“你知道,我很难相信,这些故事实实在在地存在。”他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尽管如此,我承认,这些东西很吸引人。”他试图分析她的视觉幻象的象征意义,很显然,他认为尼柯尔神秘的直觉能力是她丰富个性的一部分。
  夜里,他们相拥而眠;爱情温柔而甜蜜。
  一天夜里,尼柯尔正躺在理查德的胸前,半睡半醒。理查德没有睡着,陷入了沉思。后来他用肘推醒她,说:“几天前,我告诉过你,有一次我曾想自杀。那时,我很怕告诉你那件事情。你现在想听吗?”
  尼柯尔睁开眼,翻了一个身,把脸贴在他的腹部,说:“那好哇。”在他开口以前,她又起身吻了吻他的眼睛。
  他开始说道:“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曾同希拉·泰汀斯结过婚,那时我们俩都很年轻,她也还没有出名。她进皇家莎士比亚剧院的头一年,他们排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希拉扮演朱丽叶。那年她十八岁,刚从学校毕业。我第一次看她演朱丽叶时就坠入了爱河。每天晚上,我都带着玫瑰花到她的化装室去,并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去观看她的演出。我们在一块儿进餐两次以后,我向她求婚,她接受了。不过,对于这事,她是惊喜多于爱情。
  “夏天过后,我到剑桥进行我的研究生课程,我们住在一套小公寓里;她则经常往来于剑桥和伦敦之间。如果我有空闲,也会尽可能地陪她一块儿去。但几个月以后,我的研究课程便占去了我大部分的时间。”
  理查德停止了叙述,望着尼柯尔。她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身上,脸上满是饱含爱意的笑容,轻声地鼓励:“接着讲。”
  “希拉是个情感型的人,她渴望刺激和变化,生活的琐碎和沉闷使她难以忍受。结婚一年以后,她想在伦敦租一套房子,那样她就不必每天晚上演出完了以后又走很长的路回剑桥。但不久以后,她的行为变得非常放纵。我不敢承认这一点,我猜我是害怕。在准备一次考试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女人打来的。她说她是演员辛克莱的妻子。她很有礼貌,但显然极度不安。她说她丈夫正和我妻子私通,然后哭了起来,挂上了电话。”
  尼柯尔轻轻地抚摸着理查德的脸颊。理查德内心充满了创痛,他继续说:“我变得愤怒、惊慌,并且疯狂。我赶到了伦敦,一下出租车就闯进了希拉的房间。他们俩正躺在床上。我把希拉一把拽了起来,朝墙上扔去……我清楚地记得她的头撞碎镜子的声音。然后,我扑到辛克莱的身上,使劲儿地揍他的脸,一次又一次,直到他血流满面。那场面真可怕……”
  理查德不说话了,他的泪水无声地涌了出来。尼柯尔用手臂拥抱住他起伏喘息着的胸膛,喃喃道:“亲爱的,亲爱的。”
  “我丧失了理智。”他大声地说,“要不是后来隔壁的人跑来拉住了我,我真的会杀死他俩。”
  好一会儿,他俩都沉默不语。后来,理查德用低沉而又虚弱的声音说:“第二天,在同希拉一道应付了警察局、小报记者和所有的穷根究底的人以后,我想自杀。那时我如果有一支枪,我也真的会自杀。我考虑过一些令人毛骨耸然的方法,比如服毒、用剃刀剖血管、从桥上跳下去等等。但这时候,一个学生打电话来,问我一个有关相对论的问题。没办法,我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爱因斯坦先生那里,15分钟以后,我开始认为,除了自杀以外,离婚也许是个更好的选择。”他的声音更低了。
  尼柯尔抹了抹眼泪,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吻着他,说:“我爱你。”

  尼柯尔的手表发出了声响,告诉她拉玛的白天又开始了。她心里默算着,自言自语地说:“十天了,我们得认真地谈谈。”
  声音也吵醒了理查德,他转过身来,对着尼柯尔傻笑。尼柯尔对他说:“亲爱的,时间到了……”
  “海象说:‘让我们来谈谈’。”他开玩笑地模仿着童话剧里的台词。
  “行了,严肃点。我们得决定要干的事,很显然没人会来援救我们。”
  “我同意这个看法。”理查德坐了起来,伸手拿过衬衣穿上,“这些天我一直害怕想这个问题,但是看来我们终究要面对现实:应该考虑游过圆柱海去。”
  “你觉得我们没法用那些黑东西做条船出来吗?”
  “不行。”他回答道,“有一种太轻了,其它的又太重。如果能得到一些不软不硬的东西,也许可以造一只船,但还要有布做帆才行,不然我们得用手划过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游过去。”
  理查德站了起来,走向大黑屏幕。他轻轻地拍着黑墙,说:“我最新奇的计划还没有成功,是吧?我要制造出牛排、土豆,还有船。”
  尼柯尔穿好了衣服,开始做操,并说:“哎,我开始发胖了。这些天来,我一直没有好好地活动活动身体。”理查德带着略为羞怯的神情注视着她。她笑着对他说:“看什么,你这个傻瓜。”
  “我很喜欢这段韵律操。”他笑着说,“这也是惟一一段我喜欢的。在航天学院的时候,我最恨上周末的身体训练课。”
  理查德把一块玛纳瓜放到黑桌子上,不动声色地说:“这块吃了,还剩最后三块。在天黑以前,我们必须游过海去。”
  “为什么不趁早过去?”尼柯尔问。
  “不。”他回答,“你可以先去岸边看看。昨晚,我在计算机里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我还没能解开这个谜。当然它不会是食物或是帆船,但我觉得,好像能找到进入一个新的指令层面的路径。”

  早餐后,尼柯尔吻别了理查德,独自走到地面上。
  没花多长的时间,她就勘查完了海岸。看来,没有什么理由要另外找一个下水的地方。
  真要游过去?这个严酷的现实摆在尼柯尔的面前,使她喘不过气来。
  “这真是条‘妙计’。”她暗自说,“天黑以前,我和理查德就不会在人世上了。”
  她想像被鲨鱼吃掉会是个什么样子。会死得很快么?或是腿被咬断以后,人还清醒地泡在水里?尼柯尔开始颤抖起来,“也许我们应该再去搞一个瓜……”但她明白,那没用,要不了多久,他们还是得游过去。
  尼柯尔转过身子,背对着圆柱海,心想:“不过至少这最后的日子我们过得很快活。”她不再愿意多想目前的困境,“他真是个好伴侣,无论从那方面都是如此。”她竭力让自己回忆这些天来两人共同分享的美妙时光。她笑了,开始快步往地穴走去。

  “这是些什么?”另一张图片在墙上的黑屏幕上出现时,尼柯尔问道。
  “我还不能完全肯定。”理查德回答道,“我只知道我触动了一长串清单,突然间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图像。我可以通过击键改变这些图像。”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图像是传感器送过来的?”
  理查德键入了一条命令,墙上的图像变了。“是偶然发现的,我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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