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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玛2号 作者:[英] 阿瑟·c·克拉克 金特·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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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在搞些什么名堂?”
“是沃克菲尔。”伽洛斯说,“这家伙绝顶聪明,是个天才——当然罗,他不像有些天才;另外,他还是一个莎士比亚迷。他有一大家子这种小东西,不过,只有帕克会飞,会变形的也只有波顿。”
“帕克不是在飞,”理查德·沃克菲尔走了进来,接口道,“它只是短时间地在空中盘旋罢了。”沃克菲尔看上去有点发窘,“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有时在他们下棋的时候,逗他俩玩玩。”他对尼柯尔解释说。
“有天晚上,”见尼柯尔不作声,伽洛斯补充道,“我刚输掉了一盘棋,就听见公共舱里一阵吵吵嚷嚷。我们说是谁,结果一会儿提伯尔特和茂丘奇奥进来了,一边叫骂,一边斗剑,闹得不可开交。”
“这是你的癖好?”尼柯尔指着那些小机器人问道。
“亲爱的女士,”不等沃克菲尔答话,伽洛斯插了进来,“千万、千万别把‘爱好’说成是‘癖好’。就像我们的日本专家爱好下棋一样,不是什么‘癖好’,我们这位来自莎士比亚家乡的年轻人发明这些小玩意当然也不是。”
尼柯尔瞥了理查德一眼,想像着眼前这个把大量精力和热情倾注于怪模怪样的玩偶机器人的家伙。不用说,他很能干,富有热情和朝气。
“这些小人非常有趣。”她对沃克菲尔说。
他笑了,意思是感谢她的赞赏。
尼柯尔找了个借口,要离去。
帕克绕着她飞旋,然后站在门道上,高声诵道:
“如果众小仙有胃犯,
敬请多多包涵,
只消明白一点,便无遗憾,
你们不过在此稍作憩息,
剧情虽浅薄,世事亦梦幻。”
尼柯尔开心地笑着,给同伴们道了晚安,从小妖精头上跨过去。
尼柯尔在健身房里呆得比往常要久。平常,三十分钟的大运动量跑步和自行车蹬骑就可以让她的神经和身体松弛下来,引起睡意,但这天晚上,随着拉玛一天天地更加迫近,她变得更为兴奋,所以需要更长时间的运动来放松自己;另外,她心里一直牵挂着她刚才写的有关威尔逊和布朗的报告。在整个行动中,有重要的活动时,要把他俩隔离开。
“我的这个报告是否失之轻率?”她自问,“我是不是让波索夫影响了我的判断力?”
尼柯尔对自己的专业声誉颇为自豪,并且在面临重大而扑朔迷离的局面时,常常重新审视自己的判断和抉择。今天晚上,锻炼快结束时,她认定,她的报告是恰当的。她开始感到疲倦了,睡意悄悄袭来。
她朝着飞船的生活舱走去,除了公共舱以外,四周都沉入一片黑暗之中。转过左弯,就是直通她房间的走廊。忽地一瞥,透过一星微弱的光,她似乎看见大厅的那边,放医疗用品的贮藏小房间的门开着。奇怪!
尼柯尔跨过大厅,过去一看,贮藏室的门微微敞开。她启动了自动门锁,正要关门,忽听黑暗的房间里有响动。尼柯尔心里诧异,伸手摸索着找到了开关。
电灯一亮,尼柯尔吃惊地看见弗朗西丝·萨巴蒂尼正坐在角落里,操纵计算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些数据;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瓶。
“你好,尼柯尔。”弗朗西丝若无其事,仿佛她偷偷地坐在医疗贮存室的黑暗中很正常。
尼柯尔走过去,很随便地问道:“你在做什么?”眼睛扫视着屏幕。从开头的标题,尼柯尔一眼看出弗朗西丝正在查阅飞船上计划生育设备的清单。
“你这是干什么?”尼柯尔指着屏幕,严厉地问道。所有的宇航员都清楚,这个医疗物品贮存室除了生命科学官以外,任何人不得擅入。
弗朗西丝不吭一声,尼柯尔更生气了,追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两个妇女在这个如壁橱一样狭小的房间里,隔着办公桌,互相对视着。
尼柯尔突然伸手,夺过了弗朗西丝手里的小瓶,查看上面的标签。
弗朗西丝推开她,穿过狭窄的过道朝门口走去。
尼柯尔发现,手里的小瓶装的是堕胎药水。于是,她紧跟着弗朗西丝来到公共舱。
“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尼柯尔问。
“请给我瓶子,求求你。”弗朗西丝最后说。
“我恐怕不能那样做。”尼柯尔摇摇头,回答道,“这是一种有严重副作用的药物。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偷偷拿药服用!只要我一核对,就会立即发现药不见了。”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了一阵子。
最后,弗朗西丝勉强地笑了笑,说:“你瞧,尼柯尔,这事儿其实很简单,最近我发现怀孕了,这使人很心烦,我想中止孕娠。这是件私事,是不是?我也不想打扰你或是其他人。”
“你不可能怀孕,”尼柯尔立即说,“我查过你的生理数据。”
“也就才四五天吧,不过我敢肯定。我感觉到了我身体里的变化,刚好时间遇上了。”
“你知道医疗上的所有条规。”尼柯尔有点迟疑地说,“用你的话来说,‘这事儿很简单’,如果你先来找我,也许我会尊重你要保密的要求。但是现在,你却使我很难……”
“你别打官腔了吧!”弗朗西丝尖声打断她,“我对那些该死的条规不感兴趣。有人使我怀孕了,我要把胎儿取掉。要么你给我药瓶,要么我另想办法!”
尼柯尔被激怒了:“你想错了!你当真以为我会不加理会,就让你这样拿着这个瓶子走掉?也许你可以拿你的身体和健康不当回事,可我不能。我必须先检查你的身体情况,研究你的病历,确定胎儿的大小,然后再考虑怎样对症下药。另外,我还得指出,这事可能还存在‘道德困扰’,它会在你的心理上产生影响。”
弗朗西丝大声地笑了:“得了吧!别跟我讲什么‘道德困扰’。尼柯尔,在我的生活里,不需要你那套上流社会的价值准则,所以也没有什么‘困扰’。你一个人抚养一个孩子成人,我向你表示祝贺。我跟你大不一样,我可不会那样傻。这个胎儿的父亲故意停了药,想我怀了孕以后,也许会重新燃起对他的热情,可他错了。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你要不要我再多讲一讲……”
“够了,”尼柯尔打断了她的话,并且紧抿双唇,现出厌恶的神情,“你个人生活的详情与我无关。我必须确定的是,怎样做才是对这次行动和你个人的最好处置。”她缓了口气,“无论如何,我必须对你进行一次全面的体检,包括常规骨盆造影。如果你拒绝体检,我是不会允许你采取堕胎措施的。当然,我还不得不毫无隐瞒地向上面报告……”
弗朗西丝笑了起来:“你不要吓唬我,我没那么蠢。如果你觉得那样好,那你做好了。我要的,只是在行动以前,把孩子请出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尼柯尔和弗朗西丝互相间只有几句冷冷的问答。她们一起来到医务室,尼柯尔用精密敏感的仪器给弗朗西丝检查了身体。
尼柯尔给弗朗西丝打印了一个服药以后身体各种反应的单子,告诉了她要注意的事项。胎儿将在二十四小时内被排出体外,还会有轻微的腹痛。
弗朗西丝立即喝下了药液,没有一丝犹豫。当弗朗西丝穿衣服的时候,尼柯尔回忆起当年发现自己怀孕时的情形。“我可是从来没考虑过……并不是因为孩子的父亲是一位王子。不,这只是一个责任感的问题,是一个对待爱情的态度问题。”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当弗朗西丝要离开时,站在医务室的门边,对尼柯尔说,“别浪费你的时间,你自己的问题也不少呢!”
尼柯尔不搭理她。
“那么明天,这个小杂种就滚蛋了。”弗朗西丝冷酷地说,眼里露出怒气和疲惫,“真他妈的是件舒心事,这个世界不需要再来一个半黑半白的宝贝儿。”
不等尼柯尔回答,弗朗西丝转身就走。
第十六章 “拉玛,拉玛,璀璨的火焰”
在拉玛入口旁边降落,干净利落,完美无瑕。像七十年前的牛顿船长一样,波索夫司令官命令山中宏和图格耶娃把牛顿号泊在距拉玛顶端自转轴心约一百米外的地方,以避开那个大圆圈,这个大圆圈似乎是拉玛进出飞船用的很大的空气密封舱门;然后,用三个低矮的邮筒形构筑物的其中之一,固定住牛顿号飞船,以抵抗因拉玛自转产生的离心力。
不到十分钟,牛顿号已经牢牢地停泊在预定的位置上。沃克菲尔和塔布里身着太空衣,离开了飞船,寻找手动密封舱门的转轮。正如所料,气密门的转轮仍在老地方。转动把手,拉玛的“邮筒”气密门的外门壳便缓缓开启了。
看来,这“拉玛2号”与它的同伴没有丝毫的不同。两位宇航员继续开始他们进入拉玛的预定程序。
在连接三个外气密门和三个内气密门的500米长的隧道里,两位宇航员来来往往不断地穿梭忙碌。四个小时以后,他们终于安装好了从牛顿号到拉玛内部的过渡槽车。这槽车是地球上的工程师们专门设计的,它利用隧道墙上的那两条拉玛人制造的古老的平行凹槽作轨道。
吃过午饭以后,山中宏也加入了工程小组。三人接下来的工作,是在隧道的尽头建造计划中的“阿尔法中继站”。如果“拉玛2号”与前面的拉玛飞船是一样的话,计划要求,无论宇航员们是在步梯上,或是在北半部的中央平原上,或是在其它什么地方,都可以从两个方向进行补给。所以,另一个中继站将在圆柱海附近建造,取名为“贝塔中继站”。这样,两个营站将给拉玛北部各地域活动的队员们提供强有力的支援和联络辐射网,直抵“纽约岛”。
在控制中心,布朗和高岸已经就位,等待对阿尔法站的最后检验。将设置于拉玛之内的探测机器人正准备发射,倒数计时的声音连续不断。高岸显得又紧张又兴奋,他刚完成了一个探测机器人的飞行测试。布朗则像平常一样,很放松,甚至有点漫不经心,他已经作好了准备。弗朗西丝·萨巴蒂尼坐在一个多画面复合屏幕前,准备剪辑出最好的图像,实况传回地球。
波索夫将军大声地发布着命令。在下达发送两个探测机器人指令的一刹那,他略作停顿,更在紧张的气氛里增添了一种戏剧性的效果。
探测机器人飞走了,快速地没入拉玛那一片空旷和黑暗之中。几秒钟以后,布朗操控的机器人发回的图像出现在控制中心的主屏幕上。屏幕上亮起第一道白光,光芒耀眼。当光亮稳定下来时,“拉玛2号”的广角画面轮廓第一次呈现在人们眼前。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正如原来一直安排的那样,第一个图像是圆柱体北半部的组合画面。从原先已经到达过的碗状轴毂处,到这个人工世界的中央——圆柱海,拉玛广阔的北部地区尽收眼底,一览无余,最后定格成屏幕上清晰的画面。这可完全不同于仅仅阅读有关拉玛的资料或是在其复制品中作模拟训练。
虽然队员们对拉玛已经了若指掌,可仍然无法消去人们的惊讶和震撼。在形如火山口一样的碗状起点处,隧道相接,复杂的梯形斜坡成扇形四面散开,呈优美的曲线,融入巨大的圆柱体内壁。三条很宽的、如铁轨似的爬梯把这碗状构造切成三等分。每一条爬梯都被一些巨型的平台分成几段;爬梯下面,与步梯相接;爬梯、步梯和平台组合延伸,如伞骨一样,在上下方弯曲合拢,指向平坦宽广的圆柱体内壁的中央平原。
北部的中央平原,几乎占据了画面的大部分空间。广大空阔的平原,被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四方形田地蚕食分割。“城市”四周的地块相当有规则。在广角镜头里,三个“城市”里耸立着许多高高的细长形构筑物,很像地球人的建筑。沿着田地的周边,看起来像高速公路一样的“道路”,把城里的建筑连结起来。
人们立即辨认出那些早已非常熟悉的外星城市——“巴黎”、“罗马”、“伦敦”,这是人类第一次探险时给取的名字。画面上,同样醒目的是中央平原上,那三条笔直的凹槽,或者称之为“凹谷”。它们各有10千米长,100米宽,被整齐、均等地排列在巨大的圆柱形主体的曲面内壁上。在人类首次与拉玛相会时,在圆柱海解冻的一个很短的时间里,这些凹谷曾用柔和温润的光,照亮这个小小的世界。
最奇特的是那海。冻结的海水一直向圆柱体内曲面的上部延伸,最后在顶上合拢,形成完全环状的海。正如先前所预料的那样,在画面深远的边缘处,圆柱海仍然封冻。在它的中央,是神秘的岛城“纽约”,第一次探险时,人们就这样叫它。城里摩天大楼一般高大的建筑隐约可见,似乎正发出热切的召唤。
所有的队员都瞪大双眼,毫无声息地紧盯着画面,足足有一分多钟。随后,布朗博士叫了起来:
“棒极了,拉玛!”他的声音充满骄狂,“瞧,瞧,你们还心存疑虑,它与第一艘完全一样!”他大呼小叫,每个人都听见了他的声音。弗朗西丝立即把摄像机转了过来,摄下了他欣喜若狂的样子。
其他人依旧不出声,大家被屏幕上的景象惊得呆住了。
与此同时,高岸的探测机器人也发回了拉玛的细部图像。首先收到的是隧道下面区域的特写;很快地,控制中心四周的小屏幕上满是这些影像。
这些图片首先将用来复验安装在拉玛内的交通运输系统,看看设计是否有问题。然后,这个阶段真正的工作将要开始进行——把上千张“拉玛2号”的细部图片与“拉玛1号”现存的拼图进行比较。尽管大部分的工作由专门的数字化机器自动完成,但如果有不同之处,仍需要由人来处理,以提出合理的解释。可以想像,由于摄像时的光照条件不同等原因,会有许多难以预知的错漏。
两个小时以后,最后一个探测机器人回到了中继站,首次图像扫瞄和传输工作已经完成。比较了大量的图像以后,可以基本确定,“拉玛2号”和“拉玛1号”在基本构造上没有什么不同;惟有圆柱海是一个缺漏,因为冰的反射现象使比较分析工作无法进行。
这真是漫长而又令人兴奋的一天。波索夫宣布:第一次突击的任务和名单将在一小时内公布;两小时后,在控制中心有一次特别的会餐。
“你不能这样做!”大卫·布朗没有敲门就闯进了司令官的办公舱,手里挥舞着打印出来的任务书,生气地叫嚷。
“你说什么?”波索夫故意问道。布朗博士粗鲁无礼地闯进来,使他很冒火。
“你搞错了吧,”布朗仍旧大声地嚷嚷,“你不会真的要在第一次行动时,把我留在牛顿号上吧!”
波索夫将军不予回答。于是,美国科学家改变了一下策略:“我要你明白,我不会接受,空间联合会也不会同意这个决定。”
波索夫在书桌后面站了起来,冷冷地说:“把门关上,布朗博士。”
布朗博士“砰”地拉上了滑门。
将军继续道:“好吧,你现在听我说。不用我提醒你,我是这次行动的司令官,如果你继续表现得像一个敏感虚荣的娘们儿,我保证,你永远别想跨进拉玛半步!”
布朗降低了声音,但仍然毫不掩饰他的敌意,说:“但是,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我是这次行动的首席科学家,另外,我还是牛顿项目的主任新闻发言人。你怎么解释在其他9名宇航员进入拉玛时,却让我呆在牛顿号的船舱里?”
“我不需要对我的命令作什么解释。”波索夫回答道。此时,他正惬意地欣赏着自己运用权力,整治这个傲慢自大的美国科学家。他身子前倾,说:“当然,我早已料到你会有这么一下孩子气的胡闹。为了留下一个完美无缺的纪录,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没有让你参加第一次突击行动:我们的第一次突击拉玛行动有两个主要的目的,一是建立交通运输系统;二是完成对拉玛内部构造的详细调查,以证实这艘飞船与第一艘拉玛是完全一样……
“可是这已经被探测机器人证实了呀!”布朗打断了他。
波索夫反驳道;“高岸博士可没这么说,他说……”
“滚他的蛋!将军,如果这里不是每一寸地方都与‘拉玛1号’一模一样,高岸是不会满意的。你已经看了探测机器人发回来的情况,如果你还有什么疑虑的话,……”
话说到一半,大卫·布朗停了下来,他看见波索夫将军在桌子上敲击着手指,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你还要不要我把话说完?”过了一会儿,波索夫这才说,“无论你怎么想,高岸博士是公认的研究拉玛内部情况的专家,你不能说在这方面敢与他相比吧!我需要5个太空军官去完成交通运输设备的架设;2位记者必须进去,因为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注视着这里;同时,为了下一步的工作,我至少必须进去一次,我相信现在也正是我该去的时候。条规明确规定,在早期的突击行动时,飞船上必须至少有3名留守人员。不难算出……”
“你别耍弄我!”大卫·布朗恨恨地骂道,“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你胡诌了一大堆托辞,来掩饰把我排除在第一次突击行动之外的真正原因。你是忌妒,波索夫。你是不能容忍这个事实,那就是:多数人把我看做是这次行动的真正领导者。”
司令官把这位科学家盯了好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最后,他才说:“你要知道,布朗,我感到非常惋惜。你是个有杰出才干的人,但是,你对自己的评价,超出了你的实际能力。如果你不是如此……”这次是波索夫自己停了下来,不讲了。
他扫视了一下,说:“顺便说说,我知道你会马上回到你的房里,去找国际太空署的官员大发牢骚,所以我告诉你,生命科学官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明白无误的报告,反对你同威尔逊一块儿去执行任务,因为你们俩有些纠缠不清的私人恩怨。”
布朗的眼睛瞪大了:“你是说尼柯尔·德雅尔丹已经针对我和威尔逊提出了一份正式的报告?”
波索夫点点头。
“这条母狗!”布朗咬牙切齿。
“总是别人有错,是吧!布朗博士?”波索夫将军讥讽地向他的对手说。
布朗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晚上会餐时,波索夫司令官很高兴,命令打开几瓶珍贵的陈年葡萄酒。弗朗西丝的主意真不错,当大家一起围坐在控制中心的小桌前时,其乐融融,颇有一种亲密的气氛。
大卫·布朗没有来,当其他人在享受着美酒珍馐的时候,他独自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生着闷气。
弗朗西丝笨拙地帮他打掩护,说他有些“身体不适”。塔布里故意开玩笑地说,要不要去给他检查检查。弗朗西丝赶忙改口,说他只是想独自呆一会儿。
伽洛斯和沃克菲尔两人喝了好几杯葡萄酒,在桌子的一头与弗朗西丝不断地戏谑打趣。桌子的另一头,雷吉·威尔逊和奥图尔将军在热烈地谈论着就要开始的垒球赛季;尼柯尔坐在波索夫将军和欧特将军之间,听他俩回忆早年那些维持和平行动的旧事。
晚餐过后,弗朗西丝和高岸博士托辞离席片刻。一会儿,弗朗西丝回来了,让大家转动椅子,面向大屏幕。
屏幕闪动,一幅巨大的拉玛外形的照片映现在上面,但这不是原来看到的拉玛沉闷的灰色圆柱体。细看看,它被人用程序精心地加工粉饰,涂抹成了一个带有金黄色条纹的黑色圆柱体;它的一端,看起来仿佛一张巨人的脸。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只听弗朗西丝朗诵道:
“拉玛,拉玛,璀璨的火焰——
长空渺渺啊,黑夜深远,
是什么样的神灵之手
和明如蓝色巨星的神眼,
铸成你,
这骇人的飞船?
太空悠悠啊,长夜绵绵,
烈焰飞动,流光四溅,
映出你,
深邃明亮的大眼……”
诗如风动,情如潮涌。听到弗朗西丝的诗时,尼柯尔只觉得如寒风侵骨,不禁心头一颤: “这,不就是最根本的疑问么?”尼柯尔思绪万千,“谁造了这巨大的飞船?这对我们人类的最后命运至关重要。还有,为了什么?”
桌子对面,奥图尔将军也被弗朗西丝的诗句迷住了。在他的脑海中,从申请加入这次行动以来,就一直缠绕着同样的问题。此时,他神魂飘荡:“神啊,为什么要制造如此的飞船,来惊扰您的世界?拉玛人是您在创造我们以前更早的臣民么?他们是我们同胞的兄弟吗?为什么您要让他们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巨锤还在?哪里可作砧?
脑波纵然能炼铁,引力竟能作风帆?
‘天道随缘’,仿佛轻风语禅;
无可奈何,满怀敬畏,
把恐惧忘却
——眉头展,心儿颤。
当星辰抛却寒光凛冽的矛剑;
当泪雨飘尽,霓云初升,
他是否一笑,心归所愿?
我颤声轻问,是他吗?
万物生灵的主宰
——苍天静默仍无言。
拉玛,拉玛,如炬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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