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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纳丹号历险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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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人幸运地,安然无恙地脱离了危险,而龙杰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人们去搜寻他的尸体,却总是空手而归。
  这些情况是人们后来从救他的那些人品中得知的,而并不是帕德逊讲的。他根本就不说话,径直往家里走,当他看到一无所有时,才彻底感到绝望,他在这个世界是所拥有的一切随着它的离去而消失,他带来的一切,他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对人对己吝啬到极点才积攒下来的这点财产,现在是一去不复返了。只有金子才是他真正的感情,人生的目标永远都是积累,再积累,而现在荡然无存,他变得一文不值,比穷人还穷,他现在好比是个初生的婴儿,赤条条,一无所有,他得重新开始。
  他尽管痛不欲生,但绝不怨声载道,绝不怨天尤人。他死死地盯着卷走他一切财富的河水,冥冥苦想,然后直接找到勒柯吉。见到他,他先毕恭毕恭地致意,然后请他原谅自己的冒昧相扰。他述说,洪水几乎要了他的命,也使他变得穷光蛋,生活艰难。
  勒柯吉对他没有一点好感,便冷冰冰地问:
  “很遗憾,不过,我能为您做点什么?您是来请求援助的吗?”
  他虽然爱财命,但却有个优点,那就是自尊。尽管他做事是不择手段,但凡事无求人。他虽然一点点地收敛财富,但总是保持自己的尊严,他发了财功劳也只能归自己。
  “我不要求怜悯,”他挺胸抬头说,“我要求法律!”
  “法律!……”勒柯吉惊讶地重复,“您要指控谁?”
  “指控利贝丽亚城,”帕德逊回答,“指控整个霍斯特政府。”
  “指控什么?”勒柯吉感到吃惊。
  他又恢复了刚才恭敬的态度。他措词严谨,语言平和地阐叙了他的观点。其大意是,政府应该承担责任。首先大家普遍遭灾,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其次政府严重失职,只提高了城市大堤,它应该毫无例外地保护所有的房屋建筑。
  勒柯吉指出他的申诉没有道理,是不合乎实际情况的,没有效的。帕德逊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固执己见。颠来倒去的还是那几句话,勒柯吉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他,结束了争论。
  帕德逊也不打算再说下去,他又回到港口,开始干活。生活被毁,因此要争分夺秒,重建家园。
  勒柯吉认为这事到此为止,因此立刻就忘记了。谁知第二天,他就改变了看法,不,事情还没有完,法院院长博瓦勒接到投诉就是证明。既然这个爱尔兰人已经在霍斯特岛的法律面前赢得过一次尊严,那么他可以再一次求助于它。
  不管好坏,法院对诉讼案件总得进行判决,帕德逊当然是以失败而告终。他虽然输了,但表面上没有显示出一点不满。倒是公众十分讨厌他,对他冷嘲热讽,他权当没有听见。审判结束后,他走出法院,平静地回到工作岗位。
  但是,他心中充满了仇恨。到目前为止,他把世界一分为二:他一头,其他的人另一头,要根本解决问题,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把那些人的金子全弄到这边来,这需要长期不懈的努力,但千万不要充满仇恨。仇恨是一种情感,它可带不来利润,真正贪财的人知道什么叫仇恨。但是帕德逊现在真有了仇恨,恨勒柯吉对他不公,恨所有的霍斯特人,他们看到他含辛茹苦挣来的家业毁于一旦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帕德逊将仇恨深深地埋在心里,愤怒使他产生许多坏念头。但是,他现在拿敌人还无可奈何。俗话说,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他等待着。
  现在,春暖花开,人们主要修理洪水造成的毁坏,道路翻新,农庄垫高。从一八八五年二月起,灾难留下的痕迹全部消失了。
  在此期间,勒柯吉像往常一样,在岛上来回穿梭。他现在有时间出去巡查,他还可以骑马,因为已经进口了一百匹马。在途中他有几次机会打听到希瑞戴的情况。但他所得到的消息都是模棱两可的,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具体情况,有几个人记得去年秋天见过他,他步行往北去了,至于他现在怎么样,没有人知道。
  一八八四年年末,多里克爆炸未遂后,政府就订购了两百条枪,现在由水路送来,霍斯特政府今后大约拥有两百五十支枪,这还不包括流落在少数几个移民手中的枪。
  又过了一个月,在一八八五年初,霍斯特岛接待了几个土著人的来访。这些贫穷的印第安人在这里定居。这是个独立的民族,不会受制于任何规章制度,对像往年一样,来向好施的勒柯吉求助,指点迷津。他们之所以叫勒克吉(救星的意思)是为了表达他们的感激。即使他们忘了他们,他们对他的奉献永远铭记在心,然而不管火地岛人怎么敬重他、热爱他,但到目前为止他还从未批准一个印地安人他们而言,自由高于物质利益,一旦安家落户,将终身被束缚住,而他们只向往真正的自由。这就是他们一旦得知要受法律的束缚时,便继续流浪、漂泊,过着缺衣少食,前途暗淡的生活。
  勒柯吉这是首次决定让三家游牧民族在这里安营扎寨,试着过定居的生活。选出来的家庭是其中最聪明能干的,他们在河的左岸,利贝丽亚和新镇的前面固定住下来。他们建个小村子,形成土著人村落的雏形。
  这年夏天,岛上出现了两件性质不同,但极其引人注目的大事。
  其中一件与迪克有关。
  六月十五日以来,两个孩子的身体完全复原了。尤其是迪克。当然他还有点瘦弱,但他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可以说,用不了多久就会长得更壮。至于桑德,大致情况就这样了,没有什么可改善的。而且,没有必要再为他操心。他将终身残废,无法行走,人类的科学也无可奈何,残疾人无法避免的事实非常冷静接受了。他生性温和,与迪克的反叛精神截然不同,正是因为他温文尔雅才能够接受目前的状况。而且,他对过去玩得各种大型游戏并不怀念,他当时参加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快活,只是为了使别人高兴。现在的倒退生活反而使他高兴,使他快活。但过这种生活还得附带一个条件:拉小提琴与迪克聊天。只要迪克来了,他就会一反常态,停止拉琴。
  而且,他对迪克很满意。他真没有说的,一直都陪伴着他,不让任何人为桑德做事。他亲手将他抱下床,放到椅子上,他每天都在这里打发时间,他一直呆在他身边,随叫随到,尽心尽责,显得无限的耐烦,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这曾以是个性子急,脾气暴的小男孩。
  勒柯吉看到他如此尽心尽职,非常感动。在他们生病期间,他有幸观察过他们,爱这两个孩子。对于迪克,除了父爱之外,他还有一种特殊兴趣。随着时光流逝,他了解到,这个小孩子品德端庄,心底善良,聪明过人,终于,他渐渐感到这天赋的才能不善用就可惜了:人材难得,可生不逢时。
  勒柯吉一旦产生这种念头,就决心特别地管教他,让他成为自己的继续人,让他掌握人类的各种科学知识,他曾经教育和培养了阿尔吉,但在迪克身上,可能产生另一种结果。迪克一直生活在文明的国度里,文明对他的影响很深蒂固,因此文明的种子在他身上会茁壮成长。当然还得迪克愿意开发天赋的聪明才智。
  冬末,勒柯吉开始了教育工作。有一天,他领着迪克散步,慢慢地启发诱导他。
  “桑德现在好了,”这时田野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过,他永远也站不起来!孩子,你要永远记住他是为了救你的命才失去双腿的。”
  迪克抬起头,泪盈盈地看着勒柯吉。总督为什么跟他讲这话,桑德对他的恩德,他将终生不忘。
  “你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报达他,”勒柯吉又说,“就是要使他不白白失去双腿,你应该做一个有益于别人的人,而到目前为止,你还像个孩子。你已长大成人了。”
  迪克目光熠熠闪亮。他明白这话的含义。
  “总督,我该怎么办呢?”他询问。
  “学习。”勒柯吉严肃地说,“你愿意努力学习的话,我将当你的老师,我们一起学习科学知识。”
  “好的!总督!……。”迪克答应了,别的再不需要讲了。
  立即开课,白天勒柯吉教一个小时课,然后迪克回到桑德身边继续自学。他的成绩突飞猛进,老师都感到吃惊,自从桑德出事后,他就完全变了,现在有了知识文化,他判若两人,现在再无心玩什么餐馆、狮子、或别的游戏。孩提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他成了早熟的男子汉。
  第二件引人注目的事情是阿尔吉和格拉兹爱娜的结合。阿尔吉已经二十二岁了,格拉兹爱娜也快满二十。
  在此之前,已有很多人结婚,所以这并非是霍斯特岛举行的第一次婚礼。勒柯吉从一执政开始,就首先进行了居民身份确定工作,并成立了专门的机构,因此到了年龄,想结婚的年轻人只要申请就立刻得到批准。在勒柯吉眼里,阿尔吉的婚礼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他的杰作终于完成,这可是他付出毕身心血的杰作,野人被改造成会思考,有头脑的文明人,并且生息繁衍。
  新婚家庭的未来生活不用担心,阿尔吉和他的父亲每次出去打渔,总是满载而归,他们要做的是,在新镇建一座罐头厂,霍斯特的海产品可以运往世界各地。即使计划还没有确定,工厂还没有建设,阿尔吉和卡洛里已经给产品找到销路,由于产品极其畅销,毫无疑问,建厂问题迫眉睫。
  过了夏天,勒柯吉收到智利政府对奥尔勒海岬建议的回函。答复含糊其辞,模棱两可,他们需要考虑,要权衡利弊。勒柯吉对政府机构的官僚作风、陈规陋习了如指掌,因此对这种办事拖沓的现象也就不足为奇,他只有一条出路,忍心地等待,继续保持外交对话,但由于两国之间相距遥远,因此很难马上达成协议。
  冬天伴随着寒冷降临,在持续的五个月间,除了发生一次政治风波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而且这是一起无足轻重,自下而上掀起的浪潮。
  奇怪的是,挑起这次政治风潮的人正是肯尼迪。人人都知道这个水手是个什么货色,现在,事件的整个过程,尽人皆知:多里克和摩尔兄弟的死亡,桑德的英勇献身,迪克的久病不起,希瑞戴的神秘失踪以及勒柯吉的遇难呈祥。
  当肯尼迪回到移民中间时,大家无不对他嗤之以鼻,冷言冷语。但渐渐地,有人将此事淡忘了,而且不久出现了一种奇特的现象,所有心怀不满,牢骚满腹的人与他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总之,他的经历与常人不同,因此,所以算上个人物。但在大部分霍斯特人眼中,他是个罪犯,可是没有人能拿出证据,指责他干了何种坏事,实施了什么暴行。他现在成为怀有异心那群人的领袖。
  只要社会有存在,心怀异端的人就无时不有,无处不在。人人满意的大同世界至少是目前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所以利贝丽亚有不满的人是正常现象。
  这只队伍主要由发逸恶劳的人组成,当然还要加上生活困窘的人,或者已经摆脱贫困但因种种原因又重蹈覆辙的人。事情好像成了惯例,他们总将个人的不幸归咎于政府,非要它负责。这只懒汉队伍中,还有些爱说大话、空话,使用政治术语的人。不幸的是,他们的眼界不高,所公开主张和宣扬的只不过是勒柯吉曾经津津乐道的学说,他们或是以刘易斯·多里克为榜样,或是费尔丁南·博瓦勒为指南。
  这支队伍形形色色,鱼目混珠。尽管他们之间观点各异,却能同仇共忾。因此,他们形成一个反对派,目的旨在毁掉政府,各种野心自由地结一起,等待着分享果实。他们随心所欲,野心勃勃,昔日的对头变成了盟友。
  既然目前大家看法一致,便表现出了种种动乱的端倪,但只是停留在表面上,整个冬天,他们多次抗议集会,参加的人数微不足道,最多的时候也只百来个人。但他们气势汹汹,勒柯吉肯定也知道了这种对立派的存在。
  他心平气和地对待多次出现的忘恩负义行为,并冷静地考虑了他们提出的各种要求。他觉得他们至少有一点讲得有理,总督的上任没有举行任何方式的选举。他是强奸民意,强取政权的,他使用的是专制行为。
  勒柯吉虽然对自己践踏自由的行为绝不感到后悔,而且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思考和犹豫,但是,今天的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霍斯特人有了自己的思维方式和精神追求,生活繁荣昌盛。也许人民的思想成熟了,可以谨慎地尝试更民主的生活方式。
  于是,他决定答应抗议人的要求,同意举行选举同时组织议会,同选民任命三名代表,参加政府日常工作。
  选举于一八八五年十月二十日举行,也就是说时间订在初春。霍斯特岛人口已增加到两千多,其中法定的成年人有一千二百七十五人,但有些因住所离利贝丽亚太远,无法参加选举,投票的总人数是一千零二十七人,勒柯吉九百六十八张选票,议会的选举,选民很有理智,投了阿里·洛德士八百三十二张票,接下来是阿尔特勒布尔,与他的得票差不多,共计八百零四张。最后是热尔曼·李威利获七百一十八张选票。反对党尽管气得火冒三丈,但不得不承认大势已去。
  由于有了议会的协助,勒柯吉相对有了更多空时间去实现盼望已久的旅行考查。鉴于目前与智利政府就奥尔海岬仍在谈判,因此他认为没有必要去查看这个小岛。
  十一月二十日,他与卡洛里乘维尔…捷小艇出发,经过半个月艰难的航行,于十二月十日返回。
  就在他上岸时,一个骑兵从北边的公路进入利贝丽亚城。这个士兵满身尘土,因此可以说他是从远处策马疾飞而来的。
  骑兵直奔政府,与勒柯吉同时到。他下马自报家门,带来了紧急情况。他要求马上举行一次特别会议。
  一刻钟后,议会召开。同时,很多报信人到各地分头去召回警察。将近一个钟头以后,勒柯吉带领二十五个骑士,全速前进,向内陆奔去。
  大家很快知道了这次急忙离开的原因。于是谣言四起,霍斯特岛有了被侵占的危险,大难临头,一支巴塔哥尼军队确实正穿过贝阿格尔运河,在杜马斯半岛北岸登陆。正朝利贝丽亚开来。

  第七节 入侵
  谣言已被证实,只不过被夸大其辞。三人言虎是司空见惯的。巴塔哥尼亚的乌合之众,共计七百人昨天在北岸登陆,但他们绝对不能被称为军队。
  巴塔哥尼亚这个名称在日常用语中可解释为游牧民族。但从纯种族角度出发,他们与游牧民族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游牧民族生活在南美潘帕斯草原上。而他们却住在极地附近,也就是说靠近阿根廷共和国的温暖地区。大部分游牧民族专心致志地务农为生,并建立了很多村落,而且还有几座大小不等的城市。但再往南极深入,性质发生了变化,这里人根本不过深居简出的生活,他们的模样阴森可怖。他们以打猎为生,这些土人通常是举世无双的射手,他们还在实行奴隶制度。他们无休无止地进行战争,掠夺以保证奴隶的来源。在他们那里,部落的争斗终年不息,只要遇到在这个处女地冒险的外国人,他们决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他们,这是些野蛮人。
  由于缺乏日常有效的管理,由于这些年相互毗邻接壤的国家长期争斗,使这个地区处于完全无政府状态。因此造成了这些野蛮人的抢劫行为。毫无疑问,智利和阿根廷共和国最终会达成一致,结束这种局面,但不应该隐瞒这工作是长期和在费力的这么广阔的地区,人口稀少,没有交通工具,自鸿蒙开辟以来,享有无穷无尽的独立。
  霍斯特岛的侵略者属于这类印第安人,就写人们在故事的开头已看到,巴塔哥尼亚人对左邻右舍的地区洗劫掠夺已习以为常,他们经常跨过麦哲伦海峡,对麦哲伦这个大岛,尤其是火地岛进行大肆洗劫。然而,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从未到这么远的地方冒险。
  为了到达霍斯特岛,他们不得不,或者穿过整个火地岛,然后渡过贝阿格尔运河,或者从美洲沿海地带起,随着半岛蜿蜒曲折的运河而下。不管怎样,他们要完成这样的迁移,只能付出极高的代价,遇到无数困难,既有陆地上行军途中补给的问题,又有海上行船,轻便独木舟在马的食粮下被压沉的问题。
  勒柯吉跑在二十五个同伴的最前头。在想什么原因使巴塔哥尼亚人决定采取这种与其习惯不相符的贸然行动。无疑,利贝丽亚的建成可以在某些地方解释这种异常现象,他们该以为在周边地区,新城已名扬四海,富甲天下,闻名遐迩。他们越发胡思乱想。这再自然不过。他们垂涎欲滴。
  是的,事情只能这样解释才合理。然而,不管怎样,这些侵略者尽管胆大包天,他们将会出于意料,大吃一惊,不管他们怎样以凶悍彪健闻名于世,但他们很难想象,将很可能碰到这么多的白人与之对抗,并投入这样的冒险。他们确实好像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但勒柯吉实在猜不透。
  他不知道将在岛的哪个地方遇见敌人,也许这些人已上路了,也许他们还没有离开登陆的地方,根据报信人所提供的情况,要是这样他们得走一百二十到一百二十五公里,在霍斯特岛无法快速行军,从路面状况来看,确实还有待完善,行程需要至少两天。十二月十日一天清早出发,勒柯吉在十一日晚上到达了。
  在离利贝丽亚不远处,道路横向穿过阿尔蒂半岛后,便转向西北方,首先在二十公里长的路段上,沿太平洋海浪拍击的西岸而下,然后朝北方向折回,在第二次逆向沿变幻莫测,反复无常的山谷,穿越这个岛,在更远的二十五公里处,它收紧贴着特基尼加海峡而过,这是大西洋的出口,巴斯德半岛的北部将逢松比海峡分开,过了这个地方,道路弯弯曲曲,开始自丛山峻岭的山口取道。这些山脉从西边过来,一直延伸到巴斯德丰岛的最东头,然后在将这个半岛与霍斯特岛的整体相连的地峡处,又一次向西折回,最后,将逢松比海峡甩到后面。向东拐弯,在离利贝丽亚九十五公里,跨越杜马斯狭窄的地峡,沿濒临见阿格尔运河北岸而下。
  勒柯吉要走的正是这样的路线,在路上他带来的人马又增加了几人,那些有马的移民加入到其中,至于其他的人,勒柯吉在路过时就给他们下达了命令:动员他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尽最大可以招募战士,那些有枪的人,隐蔽在深海里,只要那些侵略者一出现,就朝他们开枪,还指示最好瞄准马射击,因为一个从马背上掉到地上的巴塔哥尼亚人是没有什么可怕的。然后立刻朝山上更高的地方撤退。至于那些赤手空拳的移民,则在路上挖沟掏洞,在一公里的路段。田地弄得乱七八糟,全破坏掉,然后把东西全带走,让敌人什么也得不到。农庄开亦将所有的用具和食品全部带走,这样,侵略者的给养将雪上加霜。然后所有那引起能开火的人像那些只有锤子镰刀的人一样,全部躲到李威利的围墙里,围墙坚实牢固,有人数众多的部队守卫,固若金汤。
  完全按照预计的路线,勒柯吉十二月十一日晚上大约六点钟到达杜马斯半岛的地峡,人们还完全看不到巴塔哥尼亚人的踪迹,从这个地方起,人们靠近登陆的地点,所以必须万分谨慎,此时正是白天长,夜晚短的季节,到了很晚,天才黑下来,才能借以掩护自己,又由于是逆向前进,所以花了近五个小时才到达,已接近子夜,大地被黑暗所笼罩。但可以清楚地看到巴塔哥尼亚营地的火光,无疑,他们还在登陆点原地未动。
  勒柯吉的小部队共有三十二支枪,包托勒柯吉本人的,不过在他们的身后,有几百双手正在破坏道路,设置路障,使侵略者难以顺利前进。
  对敌人的营地察看清楚以后,勒柯吉及其伙伴开始后撤,在杜马斯半岛的地峡前三五公里处停了下来,把马带到地峡全面隐藏起来。骑兵变成了步兵,战士们都埋伏在道路南边陡峭的山坡上,等候着进犯的敌人。
  勒柯吉明白:敌众我寡,采取硬碰硬的战术是不明智的,只有用游击战术,方能战胜敌人。如前所述,保卫埋伏在陡峭的山坡上,敌人进攻时,可以随心所欲向敌人开火,使敌人防不胜防,即使阻挡不住敌人的进攻,敌人因清除路障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这给安全有序地撤退创造了有利的条件。还要提到一点,即不必担心巴塔哥尼亚人会放弃自己的坐骑来追赶向他们开枪的人。因为巴塔哥尼亚人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骑马作战的习惯,他们更不愿在这荒无人烟每块岩石后面都可能有一个伏兵的土地上冒生命的危险。
  十二月十二日,巴塔哥尼亚人的先遣部队露面时已是早上九点多钟。他们远离自己的家乡,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一边是茫茫大海,一边是崇山峻岭,十分悲慌,他们肩并肩,一个挨着一个,慢慢地试着前进,这给那些埋伏在山坡上的射手们提供了良好射击的机会,所以在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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