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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再起 - 风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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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行军——跑上五公里山路。回来后吃了午饭就是午休,哪怕睡不着也必须躺在床上合起眼,不能不休息,要是不休息也算是违反军训纪律,要受到惩罚的。下午起了床要听决不情愿上山的老师给他们补习——程教官认为军训不能影响功课,在山上没人打扰用来读书刚好。接着在太阳快要落山时,趁着凉爽一些,他们必须再次重复上午进行的队列训练。吃过晚饭要上一个小时的晚自习,八点一到必须熄灯睡觉。   让学生心烦的训练还有编织草鞋,上山没多少时间聂教官就给他们发了稻草、木榔头、木架子、长板凳,说是要教他们打草鞋。可怜这些学生大多数连草鞋都穿不习惯,让他们打草鞋跟让男人绣花一样觉得别扭之极。别扭归别扭,为了免于处罚还是听着聂教官讲解,看着他的动作,有样学样打了起来。用木榔头捶稻草就很讲究,将稻草放在平整的石头上,用木榔头均匀的捶打,不然草绳就难搓,草鞋难打,打成了也不柔软结实。打好了稻草接着是搓草绳,这又要双手技巧,不能一会儿松一会儿紧……打双草鞋如此讲究,这些生手打出来的草鞋质量可想而知。有的打大了,有的打小了,有的打出来没走两步草鞋就还原成稻草。长了一双玉手的王林斌打出来的草鞋更加不能样子,当然,你要说他打出来的不是草鞋而是极为缩小后的草垫那也可以说的过去。   山上没有行人,没有商店,没有戏院,电话有一部,不过这是靶场用来和军分区联系的,也就是军用电话,学员如王林斌虽然有钱也不能用,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学习,日复一日都是如此自然让人觉得枯燥乏味。为了发泄自己的怨气学生们在跑步时很自然地就把怨言也加了进去,这些话监督他们的聂教官自然也听到了,只是他对这些充耳不闻,好象根本听不懂学生们喊的是什么。   当然,待在山上也不是没有一点儿乐趣的,与下面炎热的天气比起来,山里的气温要低上几度,让人感觉凉爽不少,而且在山里经常可以看到猕猴、松鼠、斑鸠、黄腹角雉、画眉……众多的野生动物给疲劳的学生增添了不少乐趣。而蘑菇、红果、蕨菜又让这些城市孩子时不时可以自己烧烧,品尝一下野趣。   最引起学生好奇心的是靶场每个星期都要迎来一支部队,当部队来的日子,他们的训练就必须停止,站在那些过来的战士后面看他们实弹打靶。震耳的轰鸣,弥漫的青烟,辛辣的火药味加上靶标那边黄尘飞扬,这让这些学生心痒难挠,恨不得自己也上前试试看。当部队在打靶结束唱着歌离开靶场后,学生们就成了没了王的猴子,跑去满山坡挖钻进土里的弹头。   对学生们的好奇心教官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当聂教官宣布在暑期军训结束前,只要他们每个人都能每天不打折地完成教官下达的训练要求,那么聂教官会安排他们进行一次实弹射击的。这个消息让学生心花怒放,在宣布后,连做梦有些人也梦到了实弹射击。有了动力每天枯燥的训练也不再那么乏味了。而一天绕着山头跑上五公里对这些学生来说也渐渐不再是一件让人上火的苦差事,就连王林斌也可以咬牙坚持下来——王林斌也不敢不坚持,为了能玩一把枪,班里面学生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监视别人。关注王林斌的也特别多,他们可不想因为王林斌一个人害得所有人都无法实弹射击了。   当训练变成家常便饭后,他也就不再是那么痛苦了。习惯了的学生虽然能自觉地投入到每天训练中,只是当跑步喊口号时,他们也改不了咒骂教官的那些话——说这些口号也养成习惯了。   聂彪拿着怀表站在靶场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汗流浃背跑上来的学生从身边过去。聂彪低头看了眼怀表,还可以,这些学生用了四十五分钟跑完全程。距离吃饭还有段时间,应该让他们再打一双草鞋。   现在的训练用不着他吹鼻子瞪眼睛了,至于学生嘴里骂一些废话,这个聂彪倒不是很在乎,严格要求这些接受军训的学生,这是为他们好,要是要求不严的话,按照接受军训前这些人的体质,现在每天可以跑五公里?恐怕走上五公里他们就已经躺倒一大片了。   新兵训练时那些新兵蛋子不照样骂教官骂的狗血喷头?只有分到连队后,他们才知道以前教官对他们严格要求是多么必要,嘴里骂骂咧咧照样,可跟教官之间感情真的比亲兄弟还要好。和那些新兵相比起来这些学生已经斯文多了,聂彪自信他们也能把自己当兄长看待。   “永晋。”见聂教官进了房间找报纸看,王林斌拿着一把稻草找到徐永晋。“兄弟你能不能帮我搓一下草绳?”   坐在长凳子上的徐永晋抬起头看着哭丧着脸走过来的王林斌,放下手头正在编织的草绳,无奈地说道:“连搓个草绳也要我给你帮忙?这事情要是我帮你干了,你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要坐的住,有耐心,再细心一点就能搓好草绳了。”   王林斌在徐永晋身边蹲了下来唉声叹气道:“可我就是没那份耐心,天哪!要么一股松一股紧,要么就一段松一段紧,要么搓了后面,前面散了,要么干脆卷到一块儿了。这哪是男人应该做的活儿?……我说好兄弟,你就帮我这次忙吧,下次我一定自己亲手打!”   “不帮!”徐永晋不容置疑拒绝了王林斌的请求:“自己事情自己做,咋什么事都要我帮忙?”   “一块钱?……我给你一块钱你帮我打一双草鞋如何?要知道买一双草鞋才多少钱?”王林斌觉得什么事情都能用金钱来解决——教官除外,这些教官看起来一个个脑袋都是榆木疙瘩。   “十块钱也不干!我要帮你打,是在害你!”   “是不是兄弟?”王林斌阴着脸,威胁道。   “这方面不是兄弟。……就是兄弟也不能万事帮你干!”徐永晋不再理会王林斌了,低头专心打起自己的草鞋。   气急败坏的王林斌很想揍一顿徐永晋,可想到自己打架不是他的对手,手只是动了一下就放下去了。“你!……好你个徐永晋,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通情理,算我白对你好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是兄弟!”   “哎……哎……,有什么事情这么看不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打双草鞋而已。”   王林斌脸红脖子粗地扭头冲着在旁边劝解的张小波喝道:“闭嘴!……好好的胶鞋不穿,非要穿硌脚的草鞋,还要自己打……我他妈的就讨厌打什么破草鞋!”   虽然王林斌语气十分不善,张小波还是没往心里去。这个富家大少自己本事是没什么的,可他老子却是学校董事会会长,部队派来的教官不用理会王林斌老子,可以冲王林斌大吼大叫,而张小波就不成,除非他不想再在浔阳一中呆着了。   张小波微微一笑:“打草鞋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耐心点就是了。”   “可我就没那份耐心。”   这边有热闹好看,虽然他们都是高中生了,还是凑热闹围了上来。戴着眼镜的郭宝剑沉吟一下说道:“打草鞋实际上不需要多大的耐心。”   王林斌一听到打草鞋就头痛了,郭宝剑说的话让他觉得这人站着说话不腰痛,冷冷道:“是不需要耐心,只要坐在那里跟个木偶一样,傻里吧唧的,哪是什么耐心?”   郭宝剑推了下眼镜平缓道:“我的意思是说实际上我们现在这样很愚蠢。”   “田鸡(郭宝剑因为戴眼镜同学们送给他的绰号)兄你这话说的有些不明不白。打草鞋能磨练意志,使人细心,怎么叫愚蠢?”这么多人围在周围,徐永晋也没了打草鞋的耐心,手中活早就放下看着王林斌在这里耍猴一般上蹿下跳。听郭宝剑说打草鞋愚蠢,徐永晋有些不乐意了。   郭宝剑微微一笑:“竹竿你平常不是很稳重吗?今天怎么也话都没听完就发表意见了?”   “怎么,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是说各打各的草鞋这很愚蠢。……实际上我们全班二十六人可以分成三组,一组专门捶稻草,一组专门搓草绳,还有一组自然是打草鞋了。这样个人只负责自己那道工序,用不着管其他活怎么做,俗话讲熟能生巧,只负责一项,这项技术提高起来自然很快,如此一来,打二十六双草鞋时间上不是节省了不少,同时质量也能保证了?”   郭宝剑他父亲在浔阳开办了一家不大的制衣厂,和整天游手好闲的王林斌不同,因为工厂规模不大,郭宝剑他父亲也要跟个工人一样工作,连郭宝剑在很小的时候也是能帮什么忙就帮什么忙。等上了浔阳一中,父亲为了让他能考上大学,这才不让他继续在工厂帮忙了。只是长期耳闻目睹下,郭宝剑对工厂那一套还是比较熟悉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高明一拍掌赞同道:“想想我们是很笨,自己又要捶稻草,又要搓草绳,还要打草鞋,技术提高不快不说,自己也累个半死,要是全班分工合作不是很好?”   听周围一片附和声,徐永晋有些不快道:“大家还是省省吧。二十六个人,分成三组还多出俩人,这俩人干啥?当搬运工吗?这么轻松的活我也愿意干。”   “竹竿啊,亏你学习最好呢,可你学的也太死了吧?三种活有轻有重,安排人手自然也不能三八二十四,每道工序各八人了。”   “就是啊,要是竹竿不愿意,我们自己分工合作好了。”   “……唉,看样子这军训天晓得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以后还有得打草鞋的了。要是不想出省力办法,捆也要被它捆死了!”   “好好,大家都同意,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徐永晋举起手做投降状。“不过大家应该知道,打草鞋是教官给我们提出一项要求,说实话他就是想锻炼我们要认真、扎实、耐心,咱们这样投机取巧,郭教官未必同意。”   郭宝剑嘿嘿一笑:“怎么能算是投机取巧呢?这只是合理分配劳动资源罢了。管他呢!郭教官不过农民一个,他怎么能明白现在什么都强调协作精神?”   “哼,看不起郭教官是不?你们这些家伙当心点儿!小心郭教官听到你们在他背后这么说,到时候不让你们打靶了。”   给徐永晋一说,虽然大家知道徐永晋也就是和他们开个玩笑,聂教官虽然平常不大说话,可他为人还是没这么斤斤计较,不过大家还是不由得朝背后看去,好象矮胖的聂教官正躲在后面窃听他们谈话。见聂教官不在,有人想起了一件事疑惑地问道:“哎?对了,郭教官怎么现在还没有出来?”   “是啊,平常他不是翻翻报纸很快就出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抱着电话跟什么人聊天吧?”   “去!什么人一聊天就这么长时间?”   “恋人不可以吗?”   “哈,恋人?……那部可是军队内部电话,不要说聂教官有没有胆子敢用军方线路跟恋人聊天,他就是有这个心,那电话也打不出去。”   草坪上的学生小声对他们的聂教官做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猜想,而屋里的聂教官仿佛人间蒸发了,任凭他们如何猜测,就是不出来。   这是一间不足七平方米的房间,木板房门掩上了,整间房内只在南面墙壁上开了一个窗户,窗户不大,虽然快要中午了室里面光线也显得有些阴暗。   窗户下放了一张行军床,床上摊了几份报纸,徐永晋他们的教官聂彪就坐在床沿仔细地看着报纸。拿在聂彪手上的是一份浔阳早报。虽然他视力很好,可现在报纸已经快要贴到眼睛上了。   山上条件艰苦,虽然订了几份报纸,可那些报纸到了靶场全都过期了。当天出的浔阳早报要到靶场一般要到第二天中午。聂彪手头的报纸就是刚刚送到最新的昨天浔阳早报。   关上门的房间跟蒸笼一般闷热,黄豆大小的汗珠从聂彪额头淌落,而聚精会神的聂彪好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也没伸手擦拭一把——毛巾就整齐地摆放在床边上。   看了一会儿,聂彪将报纸放下呆望着前方,过了会儿又把报纸拿起来继续看。这么长的时间,聂彪看的是同一条新闻,这条新闻他都已经能背下来了。郑重将报纸叠好放在床角,聂彪朝后一靠,手枕在头下,深深呼了口气。   外面学生虽然声音已经压低了不少,毕竟距离不远,那些话都钻进了聂彪耳朵。可他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根本没往心里去。聂彪脑海里浮现出报纸第一版那斗大的黑字,久久不能消失。   “俄国格·叶·李沃夫亲王于索非亚被暗杀!”   光这条新闻还够不成有多大震撼力,在头条新闻里面还透露了从同时被枪杀的随从文件中有俄国认为门的内哥罗应该和塞尔维亚连在一起,为此要将马其顿肢解,使计划中的铁路穿过新帕扎尔区,一直通到萨洛尼卡的计划。   很明显,俄罗斯是害怕奥匈帝国占领新帕扎尔区,同时又可以利用巴尔干同盟达到俄国实现其对君士坦丁堡和黑海海峡的控制——自从在东方受挫中国以后,俄国的目标就瞄上了土耳其,要说他不想通过控制黑海海峡取得南下出海口,那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相信。   对格·叶·李沃夫亲王被暗杀,西方各列强当天就各自表态了。俄罗斯的反应是对保加利亚、奥匈帝国(俄罗斯认为亲王被杀是奥匈帝国的极端民族份子所为)提出强烈抗议,要求他们交出凶手,同时给予让俄国满意的交代。法国、英国均表示遗憾,同时希望尽快抓住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而德国虽然也表示了遗憾,可在声明中却抓住俄罗斯打巴尔干主意这事,大做文章,好象这起暗杀事件应该是俄国对别国领土垂涎三尺引出来的,要好好反省的应该是俄国。至于奥匈帝国,他们抛开了李沃夫被刺杀,而是抓住泄露的文件大做文章,认为俄罗斯是要干涉奥匈帝国。   报纸上除了摘要各国政府对李沃夫之死发表的声明,还刊登了中国官方对这起事件的讲话——中国政府对李沃夫亲王之死表示遗憾,对两国之间局势有恶化趋势极为关注,同时希望两国能保持克制,在互相体谅基础上和平解决这一事件云云——给聂彪的感觉是政府说了一大堆不痛不痒的废话。   躺在床上的聂彪从外国那些声明中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味。参军三年了,整天除了训练就是听那些老前辈介绍中国参加的历次战争,无数的胜仗无数的英雄激着年轻的战士们热血沸腾。聂彪也是青年人,他也渴望能在战场上见功立业,让自己青史留名。人总有些野心,法国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兵。聂彪自认为自己是好兵,他的梦想自然也是当元帅了。   要当元帅就必须先成为军官,而军官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和平年间想要当军官必须要上军校,等从军校出来了,再与无数人竞争,等爬到元帅位置上天晓得时间过去多少年了。聂彪文化不怎么高,考军校是考不上的,要是按照正常情况,再当一年兵他也好转身走人,回家耕地去了。这条道路自然不通。还有一条道路就是在战场上因为军功破格提拔,只要发生战争,你能爬到多高一个看你是否短命,要是被子弹打死了自然一切免谈;还有一个是看你运气如何,能否建立功勋,要是万事如愿,自然是前程似锦了。   对聂彪来说,战争虽然危险,可这是他实现梦想的唯一希望。可漠北大规模战争在他参军前就已经结束了,到后面都是那些边防部队在打,作为待在二线部队的聂彪自然捞不上。为了能在自己当兵时候打上战争,聂彪真是做梦都想中国和其他国家爆发大规模战争,这样他的机会也就来了。对此他对报纸上登的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风吹草动都十分敏感。以前无数次的希望最后又变成失望,这次看起来希望实现的可能大了许多。   长出一口气,聂彪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整了整仪容迈着大步自信地朝门口走去。拉开房门,聂彪深深吸了一口山里清馨的空气。中午当头照的太阳把温曛的阳光洒在身上,聂彪感到浑身所有毛孔都舒展开了,让人舒坦不已。   “开饭了!……集合!”   看了下怀表,心情不错的聂彪冲着躲在树阴下打草鞋的那些他的学员大声喊道。  
第七章 ↑回顶部↑
  太阳刚刚沉入西山,深蓝的天空中有一片片熊熊燃烧的火烧云,抬头望去,云彩有的是大红,有的是胭脂红,有的是橙红,有的是紫红……满天都是红色,却又各有不同。红色的云彩给蓝色的背景镶嵌上一层紫色,让人体会到姹紫嫣红这个成语用在这夏天落日后的天空再合适没有了。火烧云映的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淡红色中,清清河水成了一条色彩绚丽的飘带,从城中穿过。朦胧中,仿佛蓬莱仙境来到人间。   “伯父……伯母!”徐家门外有人大声喊着。   刘舜英听到外面的声音急忙打开房门,见外面站着面带微笑的男人,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了。“哟!是明海啊,快进来。……招弟!程参谋来了!”   外面站着的就是程明海,因为不是出勤,程明海并没有穿军装,一身平民打扮的他看起来总是觉得有些与众不同。见刘舜英开门了,程明海将手中提着的东西递给了刘舜英。“伯母您好,倩倩回家了吗?”   “回来了,早就回来了,现在正在里屋洗头呢!……哎呀,你看你,来了还带什么鸡?又不是什么外人……快进来吧,外面站着多累?”说着刘舜英接过鸡,把程明海让进了屋里。   听到母亲喊自己,徐倩用毛巾擦着头发低头走了出来。见程明海低头走进了屋里,笑道:“你怎么来了?这段时间你们不是很忙吗?”   程明海将扣在头上的便帽摘了下来,放在腋下夹着——按照平民的做法他应该将便帽搁在什么地方的,只是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烙刻上军人印记了。“呵呵,今天没什么事,只是下午到邮局寄了几封信,见时间还早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吗?”   “快坐吧,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好招待的。我去烧几个菜,晚上就在这里吃好了。……放心,有你喜欢吃的辣椒炒肉。”刘舜英很热情地拉出凳子,说完赶到厨房去了。   “谁敢不欢迎您啊!好没来由,也不说一声一个人就跑过来了。”虽然徐倩嘴里在轻声抱怨着,可俏脸上却露出甜甜的微笑。   自从三月底在军分区第一次见面后,徐倩就对程明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因为春天让小姑娘春心萌动了吧,她总是想要再见程明海一面,刚好,浔阳一中从太乙峰回来后,徐倩从弟弟口里得知他们要在下星期一开始军训。徐永晋是说过就忘,到了星期一上学时连作训服都没有穿,可徐倩却把这件事记在心上,到了星期一徐倩打着深入采访军训的名头再次跑到军分区去(本来她根本用不着再采访这件事了),这才有了徐倩与程明海再次见面。   至于程明海,自从军校毕业后他先到步兵排当少尉见习排长,半年后见习去掉成了少尉排长,两年后因为资历提升为副连长,军衔也相应提高到中尉,在中尉副连长位置上待了没多少时间就进了军分区仓库当一名副站长。后来再回到部队当连长,在连长位置上提升为上尉,前两年才到军分区担任作训参谋。参军这么多年,除了学校,他基本上在连队,一般部队基层连队所在的位置通常就是俗语中说的穷乡僻野。作为程明海来说,他也不会比别的军人好到那里去,整天看的不是光头和尚兵,就是参天大树,白云巨石。作为程明海来说,找对象的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部队本身女兵就很少,只有文工团和医院里面有一些女兵,可这些女兵程明海看都很少看到,跟她们谈恋爱自然是影子也没有的了。周围村庄有女孩,问题是女人爱英雄,同样的男人也爱美人,程明海发牢骚时常说自己眼角不高,但你真的让作为军校毕业的他喜欢没有文化,长的也不怎样的村妇,这也未免强人所难。不要说在基层,就是到军分区当参谋,他也因为平常接触面太窄,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恋人。   程明海光荣的光棍史在遇到徐倩后就画上了休止符。对程明海来说,徐倩年轻、漂亮、聪明、温柔,作为一名记者,她又属于半个文化人,知晓的事情是一般女孩子根本无法比拟的,这自然对程明海很有吸引力。若能娶这样的妻子,还有什么好求的?对着徐倩,程明海自然用足了工夫追求。徐倩对程明海的感觉本来就心如小鹿在撞,程明海也没怎么费工夫,俩人就好上了。   程明海的父母早亡,对婚姻问题他用不着征求什么人意见。作为徐倩的父母,徐建国和刘舜英对程明海的感觉无非是觉得年龄稍微偏大了点儿,其他样样都好,见女儿真的很喜欢这位上尉,夫妻俩也没多说什么就同意了。   徐倩擦拭着头发,见摘下帽子的程明海头顶光溜溜的,没一根头发,不由好奇问道:“你怎么剃了个光头?”   “是这样,处长今天找我谈话,让我下星期到基层步兵营当副营长去。”   徐倩手停了下来,过了半晌才有些苦涩地说道:“又要下基层了?你都已经在基层干了快要十年,怎么在这里没工作多少时间又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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