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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后之战 6:复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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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拒绝您,蒙面之王。”因斯拉希斯回答道,如果他能的话,他早就这么做了。虽然尤哥罗斯魔们都是佣兵,然而即使是对于老主顾,他们也有自己的界限。因斯拉希斯一点也不想卷入任何维瑞雯和他母亲这两位神祗的冲突斗争中去。
下一刻,维瑞雯不再停留于他的身后,而是跨越房间出现在因斯拉希斯的一个书架旁边。在这位神祗附近,墙内的尸体竭尽所能的以它们扭曲的身体所能达到的最大极限向后退缩着。墙内死者的眼睛中流露出极度的恐惧。即使是那些手掌和手臂被做成书架的死者也蠕动着想要缩回墙内,最少二十本无价的书册稀里哗啦的落到了地板上面。维瑞雯瞟了它们一眼,啧啧叹息。
因斯拉希斯很想知道在他的尸体们的感知中,维瑞雯到底是什么形象。可以确定不是他现在这幅男性卓尔的样子。
维瑞雯抬头说道,“听。”他把头转向一边,目光变得冷硬。“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外面的风声起起伏伏,带来了罗丝的获选者的讯息。靠近维瑞雯的尸体再次呻吟起来。
因斯拉希斯点头。“我听到了,蒙面之王。Yor'thae。 那个词是Yor…”
维瑞雯举起一只手嘘了一声,因斯拉希斯连忙住嘴。墙内尸体的眼睛随着这位神祗恼怒的动作而睁得大大的。
“说一次就足够了,尤哥罗斯魔,”维瑞雯说道。“虽然你听到了这个词语,不过你了解到它的意思了吗?”
因斯拉希斯慢慢的点头,恐惧从他的五脏六腑中慢慢升起,但是维瑞雯继续说了下去,仿佛他答错了一样。
“Yor'thae就是那个蜘蛛毒妇所选择的容器。而这些,所有的这些-”毫无预警的,圣者再次站在因斯拉希斯的身后,他的耳中听到这位神祗嘶嘶震怒着,堡垒再一次动摇了起来-“都是深坑魔网之后为了召唤她的获选者并转化自己而做出的努力。”
因斯拉希斯紧张的吞咽了一下,感受着这位神祗的愤怒,也感受着他正处身其中的危险。
维瑞雯再次出现在笼罩房间的阴影之中,因斯拉希斯偷偷的让自己松了口气。维瑞雯伸出他完好无损的手掌,用指尖轻抚着墙内的尸体。尸体们蠕动着,再次哀嚎起来。维瑞雯的指尖闪烁着光辉,离开了墙壁,他笑了起来。
“您需要我作些什么,蒙面之王?”因斯拉希斯问道,尽管他清楚他绝对不会喜欢那个答案的。
眨眼之间,维瑞雯就站在了他面前,咬牙切齿,面孔因为愤怒而炽热。
“我想要什么?!你这只无足轻重的虫子,我要的是把我母亲的心脏撕下来喂给那些恶魔,然后再变成粪便排泄掉!我想要什么,你这个满身斑点的受造物-”他在因斯拉希斯的面前威胁的挥舞着残缺的手腕-“我要的是把席文塔姆(Selvetarm)谄媚的脑子从他污秽的头颅里挖出来,好让我能把他空空如也的颅骨做成尿壶!”
因斯拉希斯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屏住呼吸僵硬的站立着,胆怯的凝视着。他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遥。就连那些尸体也僵直而沉默的站立着,仿佛因为受惊过度一样而完全不敢呻吟。
维瑞雯吸了口气,显然是正在设法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向因斯拉希斯虚伪的笑了一下。
“但是重要的事情要先来,尤哥罗斯魔因斯拉希斯。让我们直截了当的说好了:有三名潜在的Yor'thae候选人。现在去见见她们。”
“请等一下,蒙面之王-”
但是维瑞雯没有等待。圣者闭上自己的眼睛,同时一阵尖锐的刺痛贯穿了因斯拉希斯的大脑。随着疼痛,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三名卓尔女性的图像,以及这三个人的名字:昆舍尔·班瑞(Quenthel Baenre),赫丽丝特·莫兰(Halisstra Melarn),和达妮菲·彦提尔(Danifae Yauntyrr)。
疼痛平息了,然而图像仍然留存了下来,被神力烙印在他的大脑之中。
维瑞雯说道:“这三个人每人都在寻找前往蜘蛛娼妇的城市的道路。你看,我的母亲正在呼唤她们,吸引着她们到她身边去,当她们到达的时候就对她们进行考验。其中一个人将成为获选者,成为她的-”
热风再度呼嚎起来,另一次震动让整个位面都再次为之震颤。房间中再次回荡起呼唤着“Yor'thae”这个词语的声音。
“没错,”维瑞雯说道,一阵恼怒的痉挛让他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他盯着因斯拉希斯说道,“我要你做的就是杀掉全部三名候选者。”
维瑞雯突然再一次穿过整个图书馆,出现在一张很大的经台后面。
因斯拉希斯什么也不能做,于是他只是点头。私下里,他奇怪为什么维瑞雯不去亲自杀死这三名凡人卓尔。
答案接踵而至:自从动荡之年(Time of Troubles)以后,神上之神已经禁止神祗们直接插手凡人的事务。因此,维瑞雯需要一名盟友,以绕开神上之神的法令,一位非神祗的盟友。
因斯拉希斯唯利是图的本性战胜了他的恐惧。他看到了机会并抓住了它。
“那我能得到什么,蒙面之王?”他问道,言语中带着适当的恭顺。
维瑞雯突然从经台后面消失不见,随即重新出现在他身后。因斯拉希斯笔直的看着自己的前方,不敢直面这位神祗。
阴影的漩涡缭绕盘旋在他们的四周,犹如黑色的毒蛇一般沿着因斯拉希斯坚韧的皮肤滑动。维瑞雯把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举到因斯拉希斯的面前,这个尤哥罗斯魔看到这只手臂自肘部以下仿佛都变成了没有实体的阴影。维瑞雯微微一笑,手臂穿透了因斯拉希斯的身体,抓了他三颗心脏中的一颗。这棵心脏一下子被冻结了起来,停止了跳动。
巨大的痛苦贯穿了因斯拉希斯的全身;他恐惧的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一阵痉挛。他弓着背,咬紧牙关,但是丝毫也不敢移动,更不敢抗议。
“你能得到什么?”维瑞雯在他的耳边轻轻嗤笑。“你能得到这个:我的感激之情,那可是无价之宝。”
维瑞雯又抓住了因斯拉希斯的第二颗心脏,停止了它的跳动。
因斯拉希斯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的。他挣扎着想要吸气。
“哦,”维瑞雯恍然大悟的说道,“此外还要加上凯松的毁灭,以及你能够爬上奥伊诺罗斯和大将军的位置。”
听到这些话,因斯拉希斯再也忍不住咧嘴而笑了。
无视维瑞雯加诸于他身上的痛苦,他设法嘶嘶的回应着:“您实在是太慷慨了,蒙面之王。”
维瑞雯的脸上仍挂着同样的微笑,他以食指轻轻弹了两下因斯拉希斯的心脏,让它们重新跳动,然后抽出了他的手臂,手臂立刻变回了正常的肉体形状。因斯拉希斯猛烈的吸着气,身体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并且完全是靠着骄傲才站住了脚跟。
当他感觉自己已经重新恢复之后,因斯拉希斯转向维瑞雯-这位神祗又越过房间来到了书桌那里-并且问道,“应该召集多大的力量才合适呢,我的主人?”
“一支军队,”维瑞雯嘲弄的挥挥手,回答他道。“在新深坑魔网的艾瑞利尔·沃尔,也就是魂火平原(Ereilir Vor, the Plains of Soulfire)处集合。我的母亲无法充分感知到那里的动静并召集她的军队阻止你的。”
因斯拉希斯在发问之前先考虑了一下,“那么席文塔姆怎么办,蒙面之王?”
维瑞雯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了,他说道:“他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的母亲已经把深坑魔网搬到多元宇宙中它应该呆的地方去了,并且封印了那里,拒绝神力的进入-任何神力都一样。现在,那里的事情已经在其他神祗的控制之外了。我无法进去毁灭她,但是席文塔姆也没办法进去保护她。除非他猜测到我的手段-”维瑞雯轻蔑的音调显示出他甚至认为席文塔姆连2+2等于几也猜不出来-“你将会独自面对这些凡人。”
因斯拉希斯大起胆子又问了一个问题:“当Yor'thae到达蛛后那里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维瑞雯的眼睛眯了起来。“因为她们将永远也到不了她那里,”他如此回答道,“所以答案如何无关紧要。”
因斯拉希斯不再说话了,但是他私底下把维瑞雯的回答解释为即使是这位神祗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躬身行礼,说道:“如您所愿-”
维瑞雯不再多言,就这样突然消失不见了。
血之裂隙的红光重新普照这个房间。因斯拉希斯连连的深吸了几口空气。甚至连墙里的尸体看上去也放心了下来。维瑞雯曾经来过的唯一证据就是留在玄武岩书桌和经台上的血迹。
因斯拉希斯召唤了一名拿着一块布料的隐形仆役,命令它把这些血滴收集起来,并送到他的实验室去。他确信自己可以使用神祗的血液来做为某种法术的法术材料。这种智力游戏有助于他冷静下来。他打起精神,并准备传令给他的将军们去召集一支军队。既然维瑞雯说要他召集一支军队,那么因斯拉希斯就将派出他最好的突击部队-黑角军团(the Black Horn Regiment)
尽管心中还存在着潜在的恐惧,那就是万一他搞砸了维瑞雯交代的任务会面临什么样的厄运,这名尤哥罗斯魔却仍然从这件事中看到了一些令他愉快的地方。如果他成功的话,并且维瑞雯信守他的誓言-这位神祗很大程度上会守诺-那么凯松就将被毁灭,而因斯拉希斯将会取代他成为血之裂隙的大将军。
即使脑海中不停的翻腾着这些诱人的想法,一个更加冷静的声音仍在提醒警告着他。他想到也有可能维瑞雯的所有诡计都不过是罗丝计划的一部分而已。蒙面之王曾说过,当罗丝召唤她的女祭司们前往深坑魔网的时候,也正在对她们进行考验。也许因斯拉希斯和维瑞雯所做的一切不过是Yor'thae所必须战胜的另一项新挑战?或者也许维瑞雯搞错了,这三名女祭司根本就不是Yor'thae的候选者?
都有可能,因斯拉希斯一边想一边叹气。
然而,夹在一位神祗和一位女神之间,他知道自己除了服从之外,根本就是毫无选择。他将会按照维瑞雯吩咐的那样去做,因为三心二意只能导致确定无疑的死亡。也可能更糟。
窗外,热风继续哀嚎着,不倦的传递着风中的信息。一条整齐的卓尔精灵的灵魂队列在赫丽丝特(Halisstra)的身前和身后分别延伸到她目力不及的远方,这条由罗丝的亡者所组成的带子绵延过星界(Astral Plane)那灰色乏味的无尽虚空,最终进入到蜘蛛神后的位面之中,在那里,他们将承受永恒的磨难。
一个接着一个,如同笔直行军的战士一般,灵魂们整齐的鱼贯而行。这支队伍所呈现出的井然有序令赫丽丝特强烈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因为它们将要进入的是一位以混乱著称的女神的怀抱。
在和她们漂流其中的灰色虚空一样单调乏味的远方,罗丝的再度觉醒已经散发出一股沛莫能挡的能量贯穿了这支灵魂队列,也贯穿了整个星界,可能也许还贯穿了其他所有的位面。蜘蛛神后的活跃已经使这些亡者恢复了记忆中或者生前的样子,当罗丝从自己的沉寂中苏醒的时候,就已经同时唤醒了这些灵魂。通过向它们再次注入生前的形象和意志,罗丝标记出每一个不可挽回并且不能恢复的属于她的灵魂。
某些令人极其不舒服的单词浮现在赫丽丝特的意识之中:不可挽回。 。 。 。不能恢复。 。 。 。罗丝的。 。 。 。
和那些不断漂过她身边的亡者灵魂一起浮走在同一片灰色虚空中,赫丽丝特看着自己纤细的黑色双手。在这双手上,她看到了数不清的被她以罗丝之名进行献祭的尖叫的牺牲品的鲜血。是否他们的鲜血也标志着赫丽丝特同样不可挽回的属于罗丝,就像环绕在她四周的那些灵魂那样?是否她的灵魂也被涂抹上了难以褪去的血污?
她握紧了拳头,穿过这些灵魂看向灰色的虚空。同样是这双曾以罗丝之名进行杀戮的双手,如今挥舞的却是伊莉丝翠的新月之刃(Crescent Blade of Eilistraee)。凭藉这把宝刃,赫丽丝特将要去杀死罗丝。
杀死罗丝。这个念头激励着她,也排斥着她。
赫丽丝特看到她的前进方向非常明确,一条和灵魂队列一样笔直的道路,但是她却仍然感觉失落。她被一位女神烙印了标记,然后又被另一名女神也烙印了标记,而此刻,她却无法确定到底哪个标记才是她真心所选的。
这种感觉令她羞愧不已。
她感到罗丝和伊莉丝翠都在拉扯着她,向相反的方向牵引着她,几乎把她的意志拉扯得象羊皮纸一样薄弱。罗丝的再度觉醒唤醒了赫丽丝特身上的某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她原本以为当她在地表世界的银色月光下,把自己交付给舞蹈女神(Dancing Goddess)之时就已经彻底从她身上死掉了。
然而这些东西还没有死,没有真的死去。更麻烦的是,它们会不会卷土重来?罗丝令人费解的用力拉扯着赫丽丝特,以关于力量,鲜血,以及权势的记忆引诱着她。赫丽丝特只能凭借自己对于伊莉丝翠的稚嫩信仰来对抗昔日长达一生的罗丝的教化。她不知道自己对于伊莉丝翠的信仰是否足够坚定,更糟糕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坚定这种信仰。
她曾经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花在了侍奉蜘蛛神后之上-不断的杀戮,不断的统治-而她背弃这一切只不过刚刚两个星期而已。而且,如何才能确定这是一次真正的转变?她已经无家可归,她的城市被毁灭了,她所了解的一切都已随风而逝。转而信仰伊莉丝翠是在冲动之中做出的,甚至非常轻率,是未来茫茫不可预测的恐惧驱动她做出如此的选择。
难道不是这样吗?
她不知道,而这种不确定性令她更加动摇。
即使伊莉丝翠的祈祷充满了赫丽丝特的脑海,她发觉自己仍然饥渴的寻找着罗丝的力量再度觉醒的迹象,而这种力量如同澎湃的巨浪一般贯穿了星界无尽的灰色虚空。
当蜘蛛神后的力量贯穿灵魂队列,并使之苏醒之后,星界本身便陷入了混乱之中。虚空中到处都是巨大的彩色能量漩涡,剧烈激荡的漩涡飞速的自旋着,它们的寿命可能只有几次心跳那么短,也可能持续长达几个小时,但最终都会消散成一片片光辉灿烂的闪光阵雨。长达几里格的锯齿状能量闪电黑红相间,断断续续的割裂开无尽虚空,把虚空瞬间撕扯成片片碎片,也让赫丽丝特手臂和头上的毛发都倒竖起来。罗丝的力量彻底渗透进这个位面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这和赫丽丝特记忆中的却又有所不同-更加充沛淋漓,但却缺少了什么。
赫丽丝特发现这些能量构成的闪电风暴似乎急于暗示蜘蛛神后的威能,一种关于不同祈祷的诱人暗示,一种关于不同性质的崇拜。罗丝的力量无所不在的环绕着她。而罗丝本人似乎就游走在她的身边,了解她,诱惑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而每一次耳语都在诉说着同一个单词:Yor'thae。
这个词在同时承诺着,威胁着,以及诅咒着。
每一次听到这个在星界之风中如同叹息般轻吟的词语,赫丽丝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微笑还是哭泣。做为一名贝凯舍尔(bae'qeshel,女祭司?黑暗咏唱者?),她在失落的传奇方面接受过严格训练,因此她知道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这个单词是从高等卓尔语中的两个词根衍化而来的:Yorn,意思是“女神的仆从”;而Orthae的意思则是“神圣”。Yor'thae就是罗丝的获选者,她的神圣仆从,是一件容器,通过这个容器,罗丝可以。。。做些事情。
但是赫丽丝特并不知道所谓的“做些事情”到底指的是什么。尽管她知道这个词语的意思,但是她并不明白这对于她自己,或者对于罗丝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赫丽丝特了解这个词语所蕴含的力量-她的贝凯舍尔魔法就是部分依靠特定词汇来施展威力的。而且就像一段贝凯舍尔的法术吟唱一般,在风中飒飒传扬的“Yor'thae”这个词语已经对她产生了某种魔法影响,慢慢的渗透入她的灵魂之中,并在那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她正在与自我进行苦战,挣扎着延缓完全受到影响。
她和另外两名伊莉丝翠的女祭司,乌露雅拉(Uluyara)和菲丽安(Feliane),正跟随着卓尔精灵的灵魂队列,走在仿佛永生永世也没有尽头的道路之上。三位生者组成的小队追踪着一队亡者大军,亡者的灵魂推挤着她们的躯体,而她们则以自身的意志化为力量,穿越过星界那无尽的灰色迷雾。
无尽的虚空向四面八方永恒的延伸着,少数能够打破这种灰色空虚的存在只有灵魂队列,偶尔一见的漂流岛屿,旋转的岩石,以及罗丝回归的力量所引发的旋转的彩色漩涡。以游泳般的步伐穿过虚空,赫丽丝特觉得自己的感知力正被四周一成不变的单调景色折磨得迟钝麻木。一次又一次的,她必须战胜突如其来的晕眩感,尽管她说不出引发这种晕眩感的根源到底是她脚下的无限虚空,还是发生在她灵魂中的内在挣扎。
“我们一定已经很接近传送门了。”乌露雅拉在她身后说道。
赫丽丝特没有回身,只是点点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位女祭司越来越接近她们的目的地;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赫丽丝特也变得越来越对她自己和她们的使命没有信心了。几个小时以前,赛伊尔(Seyll),一位伊莉丝翠的前女祭司,以自己的灵魂为祭品,保护赫丽丝特免受重新觉醒的罗丝通过星界传送过来的力量的冲击侵袭。赛伊尔,这位被赫丽丝特夺去生命的女性,选择毁灭自身的灵魂,以便让赫丽丝特能够以伊莉丝翠的新月之刃来杀死罗丝。
但是现在赫丽丝特开始思索,也许她还承担着其他一些东西,一些她尚未明了的东西。
Yor'thae,虚空中传来絮絮低语,赫丽丝特的身体变得虚弱起来。
她开始怀疑,也许赛伊尔的自我毁灭并不完全是为了保护赫丽丝特,而是为了阻止罗丝的力量触及赫丽丝特,并籍此向她传达某些信息,某些意义深远的信息。赛伊尔是在为伊莉丝翠服务的过程中湮灭的,而不是为了赫丽丝特。
她觉得自己正站在一团迷雾的边缘,还差一步就可以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只要赛伊尔允许罗丝的力量接触到赫丽丝特,那么她就能-
“不!”她对自己说。“决不!”
然而她的声音却象虚空一样空洞无力。
当赫丽丝特凝视着赛伊尔坚定的深红色双眸时,她的前进方向看起来是如此的明确无误;当她倾听这位死去的女祭司透过对于伊莉丝翠的信仰而充满了希望和宽恕的承诺时,她认为自己对于罗丝和她的信徒的情感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但是随后,赫丽丝特在星界遇到了瑞厄德·阿吉斯(Ryld Argith)的灵魂。他和其他亡者们一起站在长长的灵魂队列之中,灰黯无色,等候着他永恒的命运。她凝视着他充满死亡气息的双眼,聆听着他倦怠冷漠的话语,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原本坚定的决心化为了齑粉。某些古老的情感从她的灵魂深处沸腾了起来。她曾经想要知道,现在也仍想知道,如果她以某种方法杀死了罗丝,那么瑞厄德会发生什么?他会不会象赛伊尔那样,彻底的灰飞烟灭?
这种想法让她辗转难安。她不能让她的爱人化为虚无;她不能!但是下一步怎么办呢?事实上,她能够感受到真爱完全要归功于伊莉丝翠,而幽暗少女(Dark Maiden)已经托付她杀死罗丝,并把一把被预言说可以做到这一点的武器放入到她的手中。
但是对于罗丝力量的接近刺激着赫丽丝特,诱惑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轻语。赫丽丝特听到伊莉丝翠召唤着她的内心,但是她也感觉到罗丝正在召唤她的灵魂。这两种召唤都使得她即惊骇欲绝又欣喜若狂。
她感到恐惧。
Yor'thae,虚空轻轻的对她说道。
她闭紧眼睛,用力摇着头。
“你想要什么?”她喃喃低语。
她隐约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虚空中慢慢衰弱下去,然而她对此毫不关心。她已经断然丢弃了罗丝-她已经这么做了!
她是一个心甘情愿的背叛者。她拥抱了伊莉丝翠的信仰,她发誓忠诚于这位立于地表世界的月光下的舞蹈女神。
但是。。。
但是她的转变是在一种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发生的。当时她确实无疑的遭到了来自那些被她昔日称为姐妹们的女祭司的死亡威胁。那并非完全是虚假的,在一位无家可归的卓尔女祭司的渴求的驱使下,她有没有使用自己的法术去寻求接纳以及在某地的一处家园,或者任何地方的家园?
没有,她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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